追丟了紫衣少女的夏侯邃,懊惱地回到蒲國公府邸。
一進門,拜見夏侯夫人,夏侯夫人立刻開始嘮叨娶妻生子一事,夏侯邃懶得聽,藉口與鄰裡舊友有酒約,雙手一拱便逃之天天,招了三五好友上酒樓,再入家門已是夜深時分,除了守衛之外,四周一片寂靜。
酒喝過頭了,夏侯邃感到頭疼欲裂,決定到後花園呼吸新鮮空氣。
這夜,月正好被雲層遮住,時而雲動風湧,吹得黑漆漆的樹葉如鬼魅般晃搖。
夏侯邃坐在圓石上,忽見通往涼亭的石階上有一紅光,輕飄飄地移動,奮力撐大兩眼,雖酒精仍盤聚在腦中不散影響眼力,但他仍清楚地看見紅光是來自一盞紅燈使然,拿著紅燈的是個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孩。
是丫鬟吧!夏侯邃心想,卻不知女孩就是地這些天來朝思暮想的紫衣。
其實夏侯邃並未眼花,紫衣穿著淡紫色衣服,在黑夜中看起來確實像白色。
紫衣一手提紅燈、一手拿爐盤,臉上罩著紫紗,裊裊婷婷走人亭中,將爐盤放在石桌上,卸下紫紗面罩,露出雪似的臉蛋。
然後燃了三住香,俯身跪地,向天祈求保佑師父和翠盈師姐平安,將香一支支插向爐中,再次深深跪拜,正欲起身,眼前出現一雙男人的長筒皂靴。
紫衣還來不及站直身子,纖腰突被一雙大手勾進男人的懷中。
“放開我!登徒子!”紫衣急將紫紗面罩遮住臉。
“大膽丫鬟!本爺抱你,是你的榮幸。”夏侯邃帶著醉意說道。
“你再不放手,當心我扭斷你的手,讓你變成殘廢。”紫衣奮力掙扎著。
“喝!好大的口氣!本爺就不信憑你的纖手能奈本爺如何!”夏侯邃愈抱愈緊……
紫衣作勢伸出纖指在夏侯邃的眉心上點了一下,千嬌百媚的說:“大爺真細心,知道奴家怕蚊蟲,如此體貼奴家,奴家真高興。”
“到了本爺的房裡,本爺會讓你更高興。”
“大爺,你把眼睛閉起來,奴家想先給你一個驚喜。”紫衣嬌笑道。
“是什麼樣的驚喜?是不是一個熱吻啊?”紫衣這一笑迷得夏侯邃心神蕩漾。
“討厭!你快把眼睛閉起來嘛!”.紫衣佯怒地蹙起蛾眉。
“美人兒別生氣,本爺閉就是了。”夏侯邃聽話地合眼,將嘴噘高。
“不准偷看哦!”紫衣拾起掉在地上銅制的香爐,往夏侯邃頭上狠心一擊,“咚”地一聲,鮮血霍地從夏侯邃的烏發中流了下來,而夏侯邃整個人被這一擊,給驚訝得怔愣住了。
紫衣趁夏侯邃呆愣之際,又是一個快手,在他的臉上抓出五條紅痕。
等到夏侯邃從渾沌中清醒過來,花園裡已不見美人兒的蹤影。
只見風更急了,搖得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嘲笑他上了美人兒的當……
一大清早,夏侯夫人還在床上,就聽見門外亂紛紛的腳步聲。
夏侯夫人叫住門外的丫鬟問明原因,原來是復侯邃在點召所有的丫鬟到大廳集合,但丫鬟不知所為何事。
夏侯夫人心覺不祥,連忙叫丫鬟打水梳洗後,碎步奔向大廳,但從房間到大廳這一路上,除了身後的貼身丫鬟外,卻不見一個丫鬟與家丁,人都到哪兒去了?
到了大廳,一見夏侯邃臉上有如被貓抓的傷痕,夏侯夫人大感吃驚。
“娘,日安。”夏侯邃從椅子上起身,問安之後迎夏侯夫人坐上座。
“邃兒你的臉怎麼了?”夏侯夫人忍俊不住地問。
“昨晚有一新來的賤婢抓傷的。”夏侯邃眼中冒出怒火。
“你的武功高強,怎麼會被婢女所傷?”夏侯夫人心中已有幾分明白。
心想夏侯邃一定是誤將紫衣當成丫鬟,因為唯有紫衣的本領,才有可能傷到夏侯邃,其他丫鬟並沒有拳腳功夫。
但夏侯夫人不懂,紫衣個性溫柔,否則那日在荒廟殺了數個響馬,她怎會不忍他們曝屍郊野,不但好心埋了他們,還念佛語超度亡魂。
這樣的好姑娘,萬萬不可能無緣無故抓傷夏侯遽,除非……
夏侯夫人眼神一斂,心中的譜更是清楚了。
“我喝醉了酒,一時大意才被她所傷。”夏侯逢避開夏侯夫人銳利的眼神。
“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夏侯夫人捺住性子,一副要問個水落石出的模樣。
臉一紅,夏侯邃趕忙轉移話題,“娘您別問那麼多,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那個賤婢。”
夏侯夫人心裡有數,不想在下人面前為難他,明知丫鬟中沒有地要的人,卻不動聲色的說:“府裡的丫鬟全在此,你自己去找吧。”
“娘確信全部丫鬟都到了嗎?”夏侯邃一眼望過去。
“沒錯。”夏侯夫人點點頭。
“她不在此。”夏侯邃失望地歎口氣。
“你看清楚了嗎?”夏侯夫人佯裝關心地多此一問。
“很清楚。”夏侯邃頹坐在椅上,連多看一眼都只得賣力。
“你們統統退下,去忙各自的事。”夏侯夫人一聲吩咐,五、六十個丫鬟一起福了福身“是,夫人。”然後靜默地從偏門退了去。
一瞬間大廳變得空蕩蕩胭脂花香味殘存,猶如昨晚飄滿花香的花園,夏侯邃只覺仿佛置身夢中,悵然若失地喃喃自語,“難道昨晚我撞見鬼了!”
“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夏侯夫人追問。
“我在花園吹風時,遇到一個穿白……不,是紫色衣服的女鬼。”
“然後呢?”夏侯夫人喉頭一緊,聲音顯得異常沙啞。
“沒什麼特別的。”夏侯邃聳了聳肩,滿不在乎的說:“摸了她幾下罷了。”
“你這狂兒!居然一點禮教規矩都沒有!”夏侯夫人怒聲斥責。
“我以為她是府裡的丫鬟,再說模幾下又不會少塊肉……”夏侯邃突然驚覺夏侯夫人的臉色不對勁,恍然大悟的說道:“娘知道她是誰!”
夏侯夫人不疾不徐地將那日在荒廟遇響馬的事,從頭到尾說一遍,夏侯邃聽得甚是仔細,但眉頭卻越皺越緊,心知娘的救命恩人就是兄長欲緝拿的要犯之一,心裡好生為難,不過未免娘煩心,夏侯邃不打算說出來。
說到最後,夏侯夫人總結道:“紫衣是娘的救命恩人,不許你胡來。”
“名字頂好聽的,但可惜是根麻舌的辣椒。”夏侯邃伸出破皮的舌舔了舔下唇。
“不正經!”夏侯夫人搖頭,對夏侯邃的舉止感到頭痛。
“她現在人在哪裡?”
“你想干什麼?”
“當然是報仇雪恥。”
“你休想我會告訴你。”夏侯夫人其實也不知道。
這時夏侯夫人的貼身丫鬟走進來,小聲提醒:“夫人,早課的時間到了。”
身兼將軍的妻子及其子的娘親,夏侯夫人篤信佛,每日念誦金剛經千遍,求佛保佑戰場上的丈夫與二子,已是她每日固定的生活作息。
雖然早課時辰已到,但夏侯夫人心系紫衣的安危,深知兒子發起脾氣活像脫韁野馬難以控制,赴趄走了幾步,回過頭叮嚀:“答應娘,不要找紫衣的麻煩。”
“就算翻遍府邸,我也要找到紫衣。”夏侯邃堅決的說。
“紫衣姑娘和小姐在練武場召集所有的家丁和守衛。”丫鬟插嘴道。
“多嘴!”夏侯夫人白了一眼貼身丫鬟。
就在夏侯夫人想勸阻夏侯邃之前,夏侯逡一溜煙的跑掉了……
同一個時間,練武場上聚集了上百個守衛和家丁。
紫衣一夜未眠,越想越不甘心,天還未亮,拿著鐵拂塵到花園打算去找昨晚的登徒子算帳,正巧碰到獨自在花徑漫步的夏侯娜,夏侯娜是個心直口快的小姐,一見紫衣眼袋一抹黑雲,立刻打探原因,紫衣拗不過夏侯娜,只好一五一十招了。
夏侯娜聞言大怒,不容府邸有此敗類,拉著紫衣的袖子跑去敲總管的門,命令他在卯時以前召集府中所有男人以便檢視,但在夏侯娜逐一檢查他們的臉後,井未發現可疑之處,於是散去所有的守衛和家丁。
“沒發現有臉被抓傷的色狼。”
“莫非他已畏罪潛逃!”繁衣扼腕的說。
突地身後傳來渾厚的男聲,“該逃的人是你。”
“夏侯娜姐姐,就是他。”紫衣循聲回過頭,臉色丕變。
“他是我二哥,夏侯邃少尉官。”夏侯娜扯了扯紫衣的袖子,小聲告知。
“什麼?”紫衣聞言,好似耳邊起了一記響雷,把身體震得連退好幾步。
“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夏侯邃惡狠狠的說。
紫衣緊抓著鐵拂塵的長柄,雖有一戰的決心,但卻顯得有些遲疑,她的遲疑並非因為她怕夏侯邃,而是夏侯邃是夏侯夫人的兒子,這些日子夏侯夫人待她如親生女兒,夏侯娜小姐又對她如親妹,她豈能在此撒潑!縱然夏侯邃有千錯萬錯,不過她已從他的頭上和臉上討了公道,兩不相欠,實無道理再起事端,話雖這麼講沒錯,但即使她有息事寧人之意,可是從夏侯邃黑潭似的眼眸中,卻只看見熊熊怒火,完全沒有和解的善意,她該怎麼辦才好?
就在紫衣和夏侯邃兩人呈現緊張狀態,卻又互相按兵不動之際,沒有武功的夏侯娜得以輕易地閃身站到兩人中間,張開細臂主持公道的說:“二哥,紫衣都跟我說了,是你錯在先。”
夏侯邃威脅道:“你讓開!不然我連你也揍!”
這時夏侯娜忽地向夏侯邃身後急急趕來的夏侯夫人招手,大聲地告狀:“娘您來得正好,二哥要揍我和紫衣,快來救我們。”
夏侯夫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言道:“邃兒!休得放肆!這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
“娘,我可不只臉被抓傷,我的頭還被她打破,流了一碗血。”
“你是軍人,受傷流血是很平常的事,用不著大驚小怪。”
“去年你右臂中毒箭,大夫替你拔箭療傷時,你流了兩碗血,也不聽你吭一聲,怎麼這次受點小傷,卻像個娘們似的哀哀叫!”夏侯娜落井下石。
紫衣雖在一旁沒說話,但她看得出來這對兄妹相處不甚和氣。
遭到娘奚落,又被妹妹反咬一口,再加上美人兒一副看笑話的表情,一肚子的怨氣急需要發洩,夏侯邃忿忿的怒道:“夏侯娜你給我閉嘴!”
“我不閉,你能奈我何?”
“那我就撕爛你的嘴,讓你永遠都閉不了嘴。”
“娘!救命啊!”夏侯娜躲到夏侯夫人背後,卻探出頭扮鬼臉。
“你們兄妹倆非得要一見面就吵得我耳襲嗎?”夏侯夫人喟歎。
見夏侯夫人蹙眉不悅,夏侯家兄妹互以白眼相瞪,紫衣自忖禍是因她而起,慚愧的說:“夫人,都是我不好,引您不快。”
“不關你的事,他們兄妹倆是冤家投胎。”夏侯夫人頻頻搖頭。
“紫衣在府上叨擾數日,承蒙夫人的照顧,紫衣感激不盡,夫人恩重,紫衣來日再報。”紫衣是江湖中人,行江湖之禮,拱了拱手,做出拜別姿勢。
夏侯夫人大驚,“來日?紫衣難不成你要走!”
不待紫衣回話,夏侯娜搶著說:“紫衣你無家可歸,要走去哪裡?”
“天大地大,紫衣一定會找到安身之處。”紫衣去意堅定。
見夏侯邃一臉事不關己的輕松貌,夏侯娜將矛頭對准夏侯邃,冷嘲熱諷的說:“世局那麼亂,你又長得那麼漂亮,哪個男人見了你不起歹念!”
“你看我干什麼?”夏侯邃冷眼睨著夏侯娜。
“都是你不好,一回來就像凶神惡煞似的把紫衣嚇跑。”
“我哪一點像凶神惡煞?”夏侯邃不服氣的說:“你這個眼睛被蛤肉蒙蔽的妹妹,你到外面去打探一下,你二哥我可是朝中第一俊男,多少公主向我拋楣眼,爭風吃醋。若不是皇上怕把某個公主許配給我,造成其他公主的不滿,你二哥我現在已經是駙馬爺了。”
“真不怕咬到舌頭!”夏侯娜撇著嘴說。
“我的舌頭早就被咬到了。”夏侯邃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紫衣。
紫衣雙頰立刻像泡在紅色的染缸裡,讓人一看就知她心虛。
夏侯娜解危的說:“依我看,那些公主的眼睛八成被狗屎粘到。”
“夏侯娜!女孩子家講話要有分寸!”夏候夫人出言糾正。
“臭夏侯邃,你給我記住!”夏侯娜把帳算在夏侯邃的頭上。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我原諒你們女人的無知。”夏侯邃冷不防的說。
“你們女人”當然包括紫衣,這家伙好賊,用這種含糊的字眼變相留住絮衣。
“娘,二哥罵您無知!”夏侯娜捉住話柄煽火的說。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夏侯邃反唇相譏。
夏侯夫人懶得理這對見面跟仇人似的兄妹,挽著紫衣的手,細聲要求她留下來,然後兩人就這樣一步一步走進佛堂,一起禮佛誦經,一柱香之後,兩人走出佛堂用膳,從丫鬟的口中得知那對兄妹還在吵架……
夜深了,天空無雲,月光皎潔,花蔭竹影,甚是美景。
但一雙墨色長筒皂靴踩著花蔭竹影而行,四下無聲,仿佛月下無人行走,的確不能算是人,是賊,是個采花賊正逐步逼近紫衣的閣樓。
算算日子,紫衣在蒲國公府已作客十余天,其間她曾趁夜外出,一方面打探有五師父或師姐的消息,一方面恪遵師父教誨,每到之處必行鏟奸除惡之事,為免讓人發現她夜潛出府,所以她所選擇居住的閣樓較為偏遠。
不過這棟閣樓共有六個房間,上三戶,下三戶,她獨住上面最右邊的一戶,其余五戶則分住十個丫鬟,兩女共用一間。
當然,這個采花賊不是別人,是夏候邃這個色膽包天的二少爺。
雖身分尊貴,但干的是壞勾當,怕別人聽到,於是他事先戳破其他房間的紙窗,以細管吹迷煙入內使丫鬟們昏睡。然後無聲地推門進入紫衣的房間,發現紫衣並不在房內但包袱還在,只有鐵拂塵不在,……
心想,紫衣大概去做所謂的行俠仗義之事.於是不慌不忙地飛到梁上等待。
約莫半個時辰,紫衣輕聲回到房裡,不敢點燈,只推開窗子引月光進來,就著朧白的月光,拔下月牙梳子,青絲如瀑布洩在背上,更換衣服後關上窗子,只留一線細縫,上床就寢。
還未闔跟就已警覺到梁上有賊,但賊的動作比她快,如電光石火般,在她身子離床不過半寸之際,已飛撲到她身上,往她任督二脈一點,雙腿如被長釘釘在床上,雙臂如被十道麻繩綁了起來,四肢皆無法移動。
看清賊相,紫衣氣呼呼的問:“半夜三更,你來干什麼?”
“報仇。”夏侯邃跳下床,點了燈,將桌子拉進床邊,照亮羅帳內。
“你不是說不與我計較了!”紫衣運功想沖破被制的穴道,但力道不足。
“我說好男不跟女斗,而我從來就不足好男。”
“君子一言九鼎……”紫衣急得額頭冒出冷汗。
“我是小人、無賴,你現在知道也不遲。”夏侯邃邪笑道。
“你有膽就解開我的穴道,我們公平決斗,”
“我不會再上當的。”
夏侯邃逐一解開紫衣身上的暗扣,紫衣咬著牙問:“你想干什麼?’:“這個時候我還能想什麼,當然是想魚水之歡。”夏侯邃沙嘎著嗓子說。
“你別碰我!”紫衣眼瞳燃燒著火焰。看著身上的衣物漸少。
“我偏要。”不一會兒,白玉無瑕的胴體裸裎在眼前,夏侯邃的大手從她的細頸向下滑行,越過高聳的山峰、平坦的小腹,來到黑色三角叢林,輕撥僚弄,逗得紫衣又氣又急,喉嚨像被掐住般無法出聲……
突地,他揪起一根黑毛,放進嘴裡咀嚼,佞笑道:“人間美味!”
“救命!”紫衣沖破喉嚨,如在瀕死邊緣般放聲大喊。
“省省力氣吧!其他房間已被我吹了迷煙,就算你喊破喉嚨也叫不醒她們。”
他大手探進她兩腿之間,無視紫衣淚眼蒙蒙,邪惡地握住整片柔軟的花心,恣意蹂躪,好不快活。
他的舉動逼得紫衣以哽咽的哭聲說道:“我是你娘的救命恩人,你非禮我,等於非禮你娘。”
“我娘頂多打我一頓,罵我一頓,又不會殺了我。”夏侯邃吃了熊心豹子膽的說。
“我將來還要嫁人,你這麼做,叫我日後如何見人?”紫衣越說越傷心。
“反正我娘喜歡你,你不如留在蒲國公府,好好服侍我,討我歡心。”
“無媒苟合之事會遭天打雷劈的。”紫衣恐嚇道。
“沒聽過這種說法,不過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怕。”夏侯邃訕笑道:“跟你一起死,到了黃泉下,我還是會同你做苟合之事,到時天雷想劈也劈不到我們。”
心念一轉,夏侯邃問道:“你先前跑去哪裡?”
“不關你的事。”紫衣臉色暗沉,怏怏不樂地嘟著嘴。
“你不老實說明白,我就不停止。”夏侯邃威猛地加重力道抽送。
“我去殺人,你滿意了吧。”絮衣招架不住,老實招了。
“殺誰?”夏侯邃全身神經猛地崩緊,宣洩的沖動油然而起。
“守城少尉官。”紫衣驕傲而且不避諱地回答;“以後不許你隨便濫殺朝廷命官。”夏侯邃臉色丕變。
“誰要他欺壓百姓,如果讓我知道你也是個壞官,我照殺不誤。”
“我現在不同你說了,我要出來了……”一陣抽搐、一陣溫熱,夏侯逢突地癱在她身上,大口大口呼吸。
半晌,紫衣幾乎是合了眼正要睡著,夏侯邃突然從她身上翻到一旁,拉起她的身子,語氣剛強的說:“你給我聽清楚,從今以後,晚上不許出門。”
“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行動?”紫衣睡意消褪,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挑釁之意。
“就憑你已經是我的女人。”夏侯邃霸氣的說。
“我又沒嫁紿你,我怎麼會是你的女人!”紫友嗤之以鼻。
“按照禮俗,除非我不要,別的男人才能揀我吃剩的殘羹冷餚。”夏侯邃殘酷的說。
紫衣突覺一陣酸澀湧上心頭,她的身已被他侵占,他居然還用言語羞辱她,這個男人她真應該趁他毫無防備之際,執起鐵拂塵從他頸子上一刷,取他性命,但是——她下不了手。
雖然他強占了她,但那是一開始,之後她明白自己是多麼地配合他,她覺得自己像一朵初綻的花,被蜜蜂一采,從此就喜歡上那種刺入的感覺……
不!不!不!她怎麼可以有如此淫蕩的想法,真是丟臉!深吸一口氣,紫衣桀驚不馴的說:“你錯了,我的身子雖被你玷污,致使我不能嫁到好人家去,但我的心是純淨的,我大可一輩子不嫁,削發伴佛。”
這席話換來夏侯邃的哈哈大笑,“說大話.我就不信你耐得住寂寞。”
“你已經報仇了,還不快滾下床。”
紫衣冷不防一踢。
“哎喲!”夏侯邃一聲慘叫,這一踢正好踢到那東西。
“你活該!”紫衣的眼神透露著些許擔憂。
夏侯邃本想發火的,但他竟原諒了她,這對他來說是破天荒的,他的血液中帶著殘酷的因子,只要是讓他不高興,包括夏侯娜在內,他一律拳頭相向,但他不察他的殘暴正一點一滴地流失。
心念又一轉,夏侯邃無賴的說:“用腳踢我.又記上一筆,我不走了,就在這兒睡到天亮。”
“你不走,我走。”紫衣小心翼翼地從他身上跨過。
“想走!可沒那麼容易!”夏侯邃隨即環住紫衣的腰,將她拉坐在他的腿上。
“放開我!”紫衣驚天動地的大叫。
“除非你有辦法自己逃出我的手掌心。”夏侯邃雙臂如同銅牆鐵壁般箝住她。
紫衣扭動著身體,但看到他的目光充滿情感地注視著她搖晃的雙乳,紫衣又氣又羞又惱,將雙手遮掩住胸部,哀怨的說:“你我同睡一床,萬一讓人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傳到我娘耳裡,大不了納你為妾就是了。”
“妾?你要我做你的妾?”紫衣的眼睛瞠張。
“你很高興對不對?”夏侯邃會錯意的反問道,這可是他第一次說出這種話,算起來叫負責,他以為凡是聽到這個建議的女人,都會高興得飛上天,但紫衣卻板著臉孔說道:“不對,怎麼說我也是個官家小姐,打死我都不做妾。”
“令尊是……”夏侯邃有些愕然。
“前吏部恃郎袁雍。”紫衣表情突地黯沉下來,十年未見爹娘一面,如今得知爹娘不好,師父和翠盈又毫無音訊,此刻的她應速去巴陵與爹娘團聚,可是她卻被困在男人的懷中……
至於失身之事已無法挽回,就當是前世欠他的孽緣,今生還給他!與師父修行十年,漸漸地她對於自己無力改變的事,都訴諸於宿命。
夏侯邃語帶懷疑的說:“我認得他,不過並沒聽說他有女兒。”
“我的的確確是他的女兒,只不過十年前囚故離家。”
“十年前你不過六歲,不可能自己離家,發生什麼事了?”
“我沒必要向你一一報告。”
“你很喜歡跟我作對!”夏侯邃不太高興的蹙眉。
紫衣眨了眨長眼睫,意外地發現她每說一個字都能牽動他的情緒,心裡一陣洋洋得意,乃高傲的說:“我才懶得理你,明日一早拜別夫人,我要去巴陵找我爹娘,一家人團聚,和樂融融。”
“袁雍原先是充軍巴陵沒錯,但巴陵現被響馬玫占,亂成一團,大部分的人都已逃離巴陵,你若去巴陵,只怕會落人響馬手中成了玩物。”
紫衣仿佛被嚇到似的屏住呼吸,但她並不是因為巴陵失守而感到驚憂,畢竟父親是武將出身,自有辦法保護娘親脫離險境,不須她操憂,她操憂的是她自身的處境,正如他所說,是個——玩物!是他害她成為玩物的,她感到苦澀,可卻有—
種執迷不悟的感覺困惑住她的心,令她無法思考。
她喟歎一聲,也許睡一覺之後,她會找到出路“我好累,我想睡覺了,我求你放過我,回你自己房間睡覺。”
“不,我不讓你睡,明日我要回京一趟,七、八天見不著你,我要多玩幾次。”
“你非要把我累死嗎?”紫衣感覺到他的欲望在她兩腿之間變硬。
“美人兒,我怎捨得讓你死……”夏侯邃笑嘻嘻地擄攫她的唇。
明日,他打算回京要求聖上,讓他接任江都守城少尉官一職,為的是以後可以常常回家,跟她玩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