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溫柔戀人 第五章
    紐約

    茴香忙完一天的課程,回到她的房間,今天是訓練課程的最後一天,晚上在飯店還有個慶祝酒會,她回到房間梳洗一番,準備待會兒下樓參加酒會。

    「鈴——鈴——」房間的電話鈴聲響起,茴香從浴室跑出來,接起電話。

    「茴香,你換好衣服了嗎?十分鐘後我們在電梯口碰面喔。」打電話來的是隔壁房間的同事。

    「嗯,我就快好了,待會兒見。」茴香掛上電話,轉身拉起禮服背後的拉鏈。就在她整裝完畢時,門鈴忽然響了起來。「來了!」茴香心想!一定是她們等不及,跑來催人了。

    當她打開門,看到邵宇風塵僕僕地站在她的門口,簡直驚訝得無法呼吸,見鬼了!她一定是在作夢!

    他的確每天都會出現在她的夢裡,可是,這會兒怎麼跑出來站在她的面前了?難道她現在還在作夢嗎?

    「怎麼!見到我很訝異嗎?阻礙到你去約會了,是嗎?」邵宇手靠著牆壁,斜睨著茴香,看她穿著一襲黑色的露肩禮服!身材玲瓏畢露,這不是正要去約會嗎?

    「你……」茴香尚未從驚訝中恢復,怔怔看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怎麼,你說不出話了?」邵宇還是盯著她看。

    他們倆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直到隔壁的人走出來。

    「哇!是邵宇!?」一陣尖叫響起,好像看到電影明星似的。

    「邵宇?你怎麼來了!太好了!你一定是來參加我們的慶祝晚會!」

    「邵宇!你今天一定要陪我跳舞哦。」幾個和邵宇熟識的女同事,挽著他的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簇擁著他離開。

    邵宇這才知道,原來是因為晚會,她才會穿成那樣。他稍稍放下心,但仍不時回頭看著她。

    穿著禮服的她,真的很美,邵宇恨不得緊緊擁住她,卻被身旁的人給推著走。

    茴香走在一群人的後面,心裡埋怨道,果然不是夢,因為每次只要他一出現,場面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晚會開始後,茴香根本沒機會和邵宇說到話,他身邊的女人牆!早已把他重重包圍,就連外籍的女同事,都搶著和這位中國帥哥跳舞。

    茴香在一旁喝著無酒精飲料;這種情況她早已經司空見慣了,只是她剛才真有一種錯覺,以為邵宇是來找她的!那時的他,好像有什麼話想對她說似的。看來是她想太多了,他只是台北派來參加慶祝晚會的吧?

    是呀!誰會為了一朵小花,而放棄整座花園呢?尤其是他這種早已習慣被女人圍著團團轉的男人,她不該再對他心存任何期待的。

    這時,法蘭走向茴香,在這三個禮拜中,他一直努力地找機會接近她,眼看明天就要分離了,他心中實在是萬分不捨,希望趁著最後一晚,能夠博得芳心。

    「哈羅!香,能請你跳支舞嗎?」他用不甚流利的中文邀請她。

    「嗨!法蘭,你的中文進步很多哦。」茴香笑著回答他,心想別再愁眉苦臉的,她要快樂地度過這個夜晚。

    「這都要感謝你的指導。」他眼神中閃爍著溫柔的光芒。

    「哪裡,我還要謝謝你在上課時常常幫我的忙呢。」

    「可以用這支舞換你的感謝嗎?」他伸手彎腰,向茴香做出邀請的動作。

    茴香也微微傾身,向他回個禮,兩人便在舞池中翩然起舞。

    在不遠處一直注意著茴香的邵宇,看到這一幕,臉上的青筋又浮現出來。他隨即向身旁一位金髮美女邀舞,對方立即欣然地迎向邵宇。

    跳舞時,邵宇不停地注視著茴香那一對,看到那法國人的手環繞在茴香的腰上,他簡直恨不得衝過去把他的手扭斷。她是他的,他一個人獨有的,只有他可以擁有她。

    邵宇移動步伐,來到茴香的身旁,用一種充滿怨妒的眼神,怒視著她。

    茴香偏過頭去,他今天有病是不是?他摟著身材比她火辣十倍的金髮美女,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向她炫耀是什麼意思嘛!

    邵宇看到她故意把頭轉過去,心中怒不可遏。他忽然把懷中的金髮女郎推向法蘭,同時將茴香一把攬入懷中。

    「換舞伴。」邵宇冷冷丟下一句話,不管那兩人驚愕的表情。

    「你……她……她是……」法蘭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她是我的!」邵宇撇過頭看了他一眼,挾帶威嚇的銳利眼神,讓法蘭噤聲,邵字雖是東方人,身高卻不輸外國人,在氣勢上,更讓法蘭不戰而退。

    邵宇把茴香帶到舞池的另一邊,他緩緩摟著她漫舞,雙手卻緊緊的抱住她!彷彿再也不肯放手似的。

    「你憑什麼這樣對我的朋友?」茴香掙脫著想離開他的胸前。

    「哦?你的朋友?你這麼快就交了新的朋友?你大老遠跑來紐約就是為了交這個朋友嗎?」邵宇的雙手握得更用力,暴怒的青筋浮在臉上。

    「真可笑!那你呢?你大老遠跑來紐約又是為了什麼?」茴香忍住手臂的疼痛,見他不語,又繼續說下去。「該不會就只是為了阻止我交朋友吧?」

    「你……」邵宇緊握住茴香的手臂,力道失去了控制。

    「噢!你弄痛我了!」脆弱的她都快被他捏碎了。

    「對不起,我……」邵宇這才放開她的手。

    趁邵宇一鬆手,茴香立刻掙脫他,轉身向大廳奔去。

    「你不要走!我有話要對你說……」邵宇正要向前追上她,卻被剛才那幾個女人圍住。

    「邵宇,你很壞耶!竟然放我鴿子,陪人家跳舞嘛!」女郎甩著波浪長髮,緊黏著邵宇。

    「對嘛!我們這麼久不見,去喝兩杯吧,別理那女人了!」另一個嬌媚的女子勾著邵宇的手臂,兩個女人就像口香糖一樣黏著邵宇。

    茴香走到電梯口,回頭只見邵宇還被「圍困」在人群中,他殷切的凝視著她,眼神既疲累又充滿無奈。為什麼,他們之間總有那麼多的阻礙?

    直到電梯門關起前,她看到邵宇遠遠望著她的眼神,似乎在訴說著什麼,她按下樓層按鈕,讓他消失在外面嘈雜的世界。

    他身邊永遠有不同的女人圍繞著他,看著他身邊的女人如此熱絡的黏著他,茴香覺得好疲勞。隨他去吧!他要說什麼甜言蜜語,留給那些女人聽吧!她們一定很樂意的,他何必糾纏著她呢?

    ★☆★

    「唰」的一聲,茴香用磁卡將房門打開。

    她回到客房,換上睡衣後,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呼!」她歎了一口大氣!三個禮拜的訓練課程終於結束,明天就要飛回台灣了。連日來的課程緊湊而充實,她也見識了許多新奇有趣的事物,不過最叫她驚訝的,還是今天晚上邵宇的忽然出現。

    她不住地想,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她不能否認,看到邵宇,她心裡確定曾飄過一絲喜悅。但只有那麼一剎那,她立刻提醒自己,她曾在他面前以淚宣誓:同樣的錯她不會犯第二次,她不會再被他迷惑,再受這浪漫的氣氛迷惑。

    躺著躺著,就在她快入睡之際,急促的敲門聲忽然響起。茴香走進門邊,透過門上的窺視孔,看到站在門外的人,果然是他。

    她正準備走回床上不理他時,敲門聲又大作。

    茴香擔心吵到隔壁的人,到時又要引起麻煩,只好不情願的把門給打開。「你很煩耶!到底要做什麼啦!我告訴你!我只是怕吵到別人才開門的,你要是以為我……」茴香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邵宇整個人就倒在她身上,身上傳來濃濃的酒精味。

    「我沒地方住,我坐了十三個小時的飛機……我要睡這裡……」邵宇喝醉了,說完這句話後,就抱著她睡了起來。

    撐不住他的重量,茴香幾乎要跌倒在地上。「喂!你別睡呀……你給我起來!」

    邵宇累了一整天,又喝了酒,根本已經一點意識也沒有,茴香只好扶著他,讓他睡在沙發上,幫他打理好之後,自己再回到床上。

    「小香……我好想你……」酒醉的邵宇,含糊不清地夢囈著。

    她看著邵宇熟睡的臉,完全摸不清楚他的想法,不過自己的心意卻很堅決,被他這麼一鬧,回國之後肯定又有聽不完的閒言閒語!當初小婕勸她別招惹他這種人!都怪自己意志力不堅,活該惹上這種麻煩。看著他俊美又帶著孩子氣的睡臉,她幾乎要克制不住低下頭親吻他……

    但她隨即打消這樣的念頭,她甩一甩頭髮。天啊!只希望明天趕快回到台灣,讓一切恢復正常吧……

    隔天一大早醒來,茴香把邵宇的棉被掀開,把他搖醒。

    「喂!你快起來準備,我不管你,我要先下樓了。」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茴香趁早下樓,如果讓別人看到邵宇睡在她房間裡,那不知道會鬧出什麼風波?

    「喂!你快點起來啦!」茴香搖一搖他!邵宇卻仍熟睡不醒。

    茴香來到他的身旁,正準備要叫醒他,卻冷不防地被他一把抱住,邵宇的宿醉似乎未退,他緊緊抱住茴香。

    「你要去哪裡?不准去!哪裡都不准去。」他胡亂說著。

    「你在說什麼呀!?你有神經病,放開我啦!」茴香掙脫他的懷抱!這個人怎麼從昨天見到她起,就一直抓著她不放?

    此時,邵宇才稍微清醒過來,頭疼欲裂的他坐起身來!手按著疼痛的太陽穴。

    茴香端了一杯熱茶給他,然後走向門口,拿起行李箱。「你快點準備一下,我先下樓了。」說完便關上門。

    邵宇閉起眼睛,頭靠在沙發上。「你這個冷酷的女人。」

    門隨即又被打開,她回過頭問:「你剛才說什麼?」

    「沒有,我說我無聊、自討苦吃,可以嗎?」邵宇不甘願地回答。

    茴香給了他一個白眼,便關上門離開。

    邵宇沖了個澡便下樓,他根本沒有什麼隨身行李。當時,他滿腦子只是想看到她,根本沒準備什麼行李,被嫉妒和思念沖昏頭的他,壓根兒來不及算一下時間,當他到了紐約之後,不到一天就要回台灣了。

    上了飛機後,邵宇仍是倒頭大睡,前天才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現在又要坐回去!加上時差的問題,他簡直是累壞了,誰教他竟然一天都再也等不下去,非要飛到美國見她一面。當飛機抵達中正機場!邵宇醒來時!茴香卻已不見人影。

    「好!算你很。」邵宇忿忿地說。不過沒關係,只要把她「安全」帶回來他就放心了,至於他們之間的誤會,他明天一定要找她說個清楚。

    ★☆★

    為了製作國內設計師名牌新裝發表的專輯,公司一行人,包括負責服裝、美容及採訪的編輯們,以及近十位模特兒,與兩組攝影人馬,一大早就出發到九份拍外景。

    雖然茴香剛從美國回來,不過為了趕進度,也起個大早和大家一起出發,事實上,她昨夜幾乎根本沒有睡。

    她已經想得很清楚,她不想讓自己再痛苦下去。她不想讓邵宇認為她是那種提不起、放不下的女人,更不要他以為她會纏著他,要他負責任。

    她決定忘記邵宇,他是玩家高手也好、是富家子弟公子哥也好,不管他特地跑到紐約到底是為什麼,總之,這場愛情遊戲,她是絕不奉陪。

    是的,她就是這麼不可愛,她太認真!她不懂什麼是遊戲規則!她也不要懂;即使自己不小心陷入的初戀是這麼苦澀,一切也只能怪自己。

    「早啊!這麼沒精神,想必昨晚是徹夜狂歡了吧?」美容編輯琳達冷冷一笑,意有所指。

    一大早茴香就發現那群女生對她指指點點,不過這年頭,這種愛八卦的人滿街都是,她也懶得去在意,沒想到竟然是在說這些事。

    「對啊!還說是跑到美國出差,原來是去偷歡呀……哼!和我們小邵摟摟抱抱的,想故意向我們示威啊?」模特兒這一派的人也跑來幫腔。

    裘麗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她,眼神充滿憤恨的敵意。

    茴香不理會地繼續往前走,由於拍攝的地點是較為隱密的山區,所以還要往裡面走很長一段路,她們的冷嘲熱諷,她只好充耳不聞。

    現在她才明白小婕說的什麼叫「犯眾怒」了!

    唉!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嘛!?只是小婕今天不舒服請病假,是無法親自見證這一幕了。

    邵宇原本走在最前面,卻刻意慢下腳步等著茴香,故意走在她旁邊。他走得慢,她故意走得更慢;當他走近,她又故意走快起來,總之就是刻意要避開他。

    邵宇見茴香提著一箱道具器材,走在石子路上,顯得有些吃力,於是大步走過去。「我幫你提箱子。」

    「我自己可以提,不用你幫忙。」茴香丟下一句話,加快腳步往前走。

    「我好渴,你有沒有水?」邵宇見茴香不理他,改用苦肉計。

    這個卑鄙的邵宇,茴香心裡罵道。很想把背包裡的礦泉水拿給他,不過想想,如果他要喝水,肯定會有幾十個美女送到他面前,還是狠下心不要中了他的計。她背著大背包,提著一個工作箱,往山坡上快步走去。

    前面穿著細跟高跟涼鞋的模特兒莎莉忽然停了下來。

    「哎喲!我走不動了啦!穿著高跟鞋怎麼走這種路嘛!」莎麗不滿的抱怨著,回頭對茴香說:「茴香,你幫我拿化妝箱好了。」

    「哦,好啊!」茴香完全沒有發覺對方的惡意捉弄。

    另一個模特兒也說:「那——茴香,你也幫我提這個箱子吧!唉,這種石子路可真難走。」

    「喔。」茴香顯得有些為難。

    裘麗在一旁露出得意的笑容。

    琳達冷哼一聲。「模特兒的腳是不能受傷的,不然待會兒就不用拍啦!我看你就委屈點吧!」

    邵宇隨後趕到,看到這個狀況,不禁怒從中來。「你們在幹什麼?!」邵宇憤怒地說。

    裘麗看到邵宇,趕緊向前拉住他。「沒什麼啦!莎莉她們走得腳都紅了,我們請茴香幫忙而已嘛!」裘麗嬌聲說道。

    「怎麼,累啦?要不要我背你們?還是乾脆不要拍了?」邵宇第一次發人罵人,惹事的模特兒嚇得說不出話來。

    裘麗見邵宇發這麼大脾氣,心中不免醋意橫生。「你幹麼為了她生這麼大的氣啊?不過是叫她投個箱子嘛!」

    「裘麗!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邵宇冷冷的對她說。「不要再找她麻煩!」

    被邵宇這麼一凶!裘麗哭了出來。「邵宇!你居然為了她欺負我……」一頭抱著邵宇哭,用手槌著他的胸膛。

    茴香歎口氣,不想再和她們混戰,到底她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脫離這場噩夢,拿起她的箱子,準備繼續往前走。手剛提起沈重的箱子,一個不穩,差點摔倒,琳達乘機伸出腳,茴香整個人和箱子一起摔在石子路上。

    「啊……」茴香痛得臉色慘白。

    「茴香!」邵宇衝向前去,扶著茴香坐在地上。「有沒有怎麼樣?」

    茴香搖搖頭,忍著痛按著腳踝。一身衣裙沾滿了沙泥。

    「腳怎麼了?我看看!」邵宇用手輕輕觸碰她的腳踝!已經腫了起來。

    「啊!好痛……」茴香緊閉著眼睛。

    「你扭傷腳,不能再走了!」邵宇說道。

    此時琳達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們走吧,可不能再等下去了,否則為了她一個人,今天的行程就來不及了。」

    邵宇狠狠瞪了她一眼,冷酷的眼神直逼琳達!她立即心虛地別過頭去。

    「你們先走吧!打電話叫公司派人來支援,我會帶她下山。」邵宇伸手抹去茴香額頭上的汗珠。

    大家紛紛拿起自己的工作箱,默默地繼續往前走去。

    裘麗見邵字仍陪著茴香,不高興的問道:「邵宇,你真的不走?」

    「你走吧!」邵宇不帶任何感情的說,甚至沒抬頭看她一眼。「我要留下來照顧她。」他溫柔而心疼的凝視著茴香,他怎麼還是讓她受傷了?看著她因疼痛而深鎖的眉頭,心中有萬般的不捨。

    他唯一在乎的人,是她。他平常在辦公室裡故意對她冷淡,就是不想她變成箭靶,可是沒想到,無論他再怎麼想保護她!終究還是讓她受到了傷害。

    裘麗淚眼望著邵宇,她知道邵字從來沒有愛過她,但她以為邵宇不會愛上任何人,至少她知道他的心裡從來沒有別的女人,而現在……裘麗看得很清楚,她再怎麼做也得不到邵宇的心。

    她看著茴香,眼中燃著嫉妒的火光,憑什麼?她一個從南部上來工作、連妝都化不好的小女生,憑什麼得到邵字的心?她忿然的回頭,往山上走去。她相信,邵宇只是因為一時新鮮,她一定有機會,再搶回她的邵宇。

    在其他人都走了之後,邵宇先攙扶茴香到旁邊的草地上休息。

    他輕揉茴香的腳踝。「好點了嗎?」邵宇輕柔地問。

    「我已經好多了,你快走吧!」茴香面無表情地回答。

    她不能否認,她的心中確實有點感動,但隨即又想起自己已經決定不再想他,不要一再被他玩弄……不是嗎?她說過自己不會再錯第二次了。

    「我已經決定不走了!」邵宇深情地看著她。

    「你決定是你家的事,我不需要你留在這裡,你走啦!」茴香偏過頭不看他。

    「你會錯意了,我不只是要留在這裡,我還會一直賴在你的身旁,你趕不走我的!」

    「你在說什麼啦!誰叫你賴著我?你不要臉!啊!你做什麼啦……」

    邵宇一把將茴香抱了起來,不顧她的掙扎,逕自往山下走去。

    「你放開我,你這個大色狼!」茴香踢著腳。

    「小姐,你對我溫柔一點可不可以?我是要帶你回家擦藥耶!你再亂踢腳會更痛喔。」

    茴香嘟著小嘴不再說話!她的腳真的很痛。「你是色狼!」她終於一吐為快,說出她一直想說的話。

    「對,我是色狼!但我是有道義的狼,我雖然很想吻你,但我會先幫你擦好藥,再侵犯你可以嗎?」

    「哼!」茴香別過頭去!不再理他。

    ★☆★

    邵宇送茴香回家後,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好了,我已經到家了,你可以走了。」茴香冷漠地下了逐客令。

    「我抱了你這麼久,你一句謝謝都沒有?」

    茴香翻過身去,乾脆不要看到他。

    「還在生氣?」

    她的眼淚已經忍不住掉了下來。

    「我已經想得很清楚!與其互相逃避讓兩個人都痛苦,不如名正言順的保護你。」

    邵宇已經決定,他會把一切問題解決,這其中的問題不再困擾著他,因為看不到她、觸碰不到她,遠比什麼都讓他痛苦。既然決定站出來保護她,就得保護到底,這是他的責任,也是他心裡的慾望,他要定她了。

    茴香擦一擦臉上的眼淚,吸吸鼻子,眼淚又隨即掉了下來。他這麼溫柔幹什麼?他不是很酷嗎?不是很驕傲不理人嗎?不是還要去跟人家相親嗎?為什麼又跑來這裡,惹得她哭泣?!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一直沒把話講清楚。」邵宇緊緊抱住哭成淚人兒的她。

    茴香抬起頭,用哭成小白兔般紅紅的眼睛瞪著他,哽咽的問道:「你不是有一堆女朋友嗎?你不是還要去相親嗎?你不是還……」她成串的責備還沒說完,就被邵宇落下的吻給封住。

    「我原本是要去的啊,可是你哭得那麼傷心,我只好半途又跑回來。」邵字故作輕鬆地說。

    「你還說!我哪有哭啊?」茴香揮起粉拳要往他身上打,小手被他握住。

    「你敢說你不是為我哭?!」他抬起她的小臉。

    「當然不是,我恨你!」茴香睜著哭紅的眼睛,瞪著他。

    「再說一遍。」邵字微笑地說。

    「我……」

    邵宇朝她嘟得高高的小嘴親了下去,一點一點吻去她臉上的淚痕。

    「不生氣了,好不好?」邵宇低沈的溫柔,早已融化了她的防備。

    「我問你,你去紐約,是……是因為……」茴香嬌羞地問。

    「當然是為了你。我可足足飛了十三個小時耶!」他輕推她的額頭。

    茴香掩不住的竊笑,雙頰飛上一抹嫣紅,心事不言而喻。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邵宇低下頭!再一次攫獲她柔軟的唇,開啟她溫潤的唇瓣,一點一滴將他的愛意輸送給她……

    「我愛你。」邵宇柔情地對她說。

    她撫摸著他汗濕的頭髮!溫柔的抱著他,窗外繽紛的彩霞,正是她此刻幸福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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