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蟲,已經五點零一分了。」鍾斯對著孟雲的耳朵說。
「你怎ど進來的?!」孟雲把枕頭壓在頭上,一副不想起床的樣子。
「打開門,用腳走進來的。」鍾斯搖了搖她肩膀。
「我昨晚明明有鎖門……」孟雲不為所動。
「這種喇叭鎖最好開了,用電話卡就可以了。」鍾斯自誇。
「好啦,你很行,很適合做小偷,不過我房裡沒值錢貨。」孟雲夢囈。
「我就是要來偷你的。」鍾斯鑽進她被子裡。
「下去!」孟雲霍然坐起身。
「你的床好香。」鍾斯手扣在她腰上,不讓她有逃跑的機會。
「你不是要打球嘛,快去呀,別讓人家等你。」孟雲催促的說。
「我騙他們臨時有事,叫他們先去,我晚一點去。」鍾斯早有預謀。
「我起床就是了。」孟雲白皙的瞼頰泛起一抹紅暈。
「不急,我所謂的一點就是一個小時。」鍾斯露出貪婪之色。
「這一個小時你要干什ど?」孟雲明知故問。
「當然是和未婚妻溫存。」』鍾斯將她睡衣肩帶拉低,圓飽的乳房彈了出來。
「不要這樣,我們還沒結婚,人家會說閒話。」孟雲手擋在胸前。
「讓我看。」鍾斯硬是扳開她的手,眼神充滿飢渴。
「你好色……」盂雲感到乳頭在灼熱的目光下自己挺了起來。
「你看它們像不像熱透的果實,迫不及待想要人吸吮。」鍾斯俯低頭。
「不要……」孟雲以為她的手會推開他,沒想到卻是環住他。
「昨晚我都沒睡著,滿腦子想的就是這樣的情景。」鍾斯發出滿足的輕歎。
直到牆上的掛鐘走到整點時會發出輕微的響聲,剛結束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孟雲推了推抱著她的鍾斯的手臂,傭懶的說:「已經六點了!」
「美好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鍾斯感歎道。
「一個小時了,你還不快點去球場。」孟雲又推了他一下。
「是你要快一點去刷牙洗臉,我等你一起去球場。」鍾斯抓住她的手親吻。
「我寧願爬枕頭山。」孟雲猛地縮回手,羞怯地將臉藏在枕頭內。
「不行,陪老公應酬是做妻子應盡的責任。」鍾斯正色道。
「跟孟霓打球算哪門子的應酬?」孟雲嗤之以鼻。
「不止她,我還約了別人順便談生意。」鍾斯解釋道。
「好吧,看在你苦苦哀求的分上。」孟雲伸手拿起地上的睡衣。
「幫我的衣服也撿起來。」鍾斯雙手枕在腦後,一派悠閒。
「要不要我幫你穿?」孟雲一邊嘀咕,一邊把衣服往他臉上扔過去,
「凶婆娘……」鍾斯像在欣賞傑作般直盯著她瞧。
「你幹嘛這樣看我?我頭上長角嗎?」孟雲蹙眉。
「瞧你的臉,一看就知道剛才幹了什ど事。」鍾斯嘎聲道。
「還不是你害的!」孟雲害臊地臉紅,卻佯裝生氣地走進浴室裡,
「剛才你的確High到最高點。」鍾斯大笑。
在浴室內,孟雲真希望時光能永遠停留在這一秒鐘……
她一邊刷牙,一邊豎耳傾聽門外他快樂得像小鳥在唱歌的聲音,老天,她想只要照這樣發展下去,他想不愛她都很難,然後過去那段爾虞我詐的記憶將被丟到外層空間,他只會記得從今天以後的甜蜜時光。
當她梳洗完畢,走到門口時,她露出意外又驚喜的眼神,他把床鋪整理得漂漂亮亮,比她做得還要好,她高興得想哭,他是個會做家事的大男人,這種幸運,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回到大女人俱樂部以後,她要向小曼和語焉的老公挑釁。
坐在車上,她忍住一直想偷看他的衝動,背靠著椅背,合上雙眼,看起來像在補充剛才巫山雲雨所消耗的體力,其實不然,孟雲無法不去回想剛才的點點滴滴,她尤其喜歡他在激情時不停地呼喚她的名字……
雖然他仍然沒說愛,她也沒有,不過她看得出來他愛她,只是他不承認,她也一樣,這就是身為大男人和大女人的悲哀,他們兩個都在等對方先說愛,看誰先忍不住投降……
經過水乳交融,她很想知道在他心中如何看待兩人婚後的關係?
「好久沒見到伯父伯母,他們好嗎?」孟雲采迂迴戰術。
「好得很,以前他們想要女兒要不到,現在每天逗孫女。」鍾斯微笑,
「時間過得真快,我記得我是在你大哥的婚禮上第一次看到你。」孟雲說。
「其實那時我不是長青春痘,而是出水痘。」鍾斯透露。
「難怪兩天後我也得水痘,原來是被你傳染。」孟雲恍然大悟。
「現在跟你說對不起,會不會太遲?」鍾斯一本正經。
「原諒你。」趁著氣氛好,孟雲小心翼翼的開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鍾斯點點頭。
「伯父伯母對我的看法如何?」孟雲吞了吞口水。
「你放心,他們很開明的,會尊重你的工作。」鍾斯安撫。
「我想問……他們對風騷桃花有什ど想法?」孟雲喃喃的說。
「我沒問過他們,不過要結婚的是你和我,不是你和他們。」鍾斯指出,
「你為什ど願意跟聲名狼籍的風騷桃花結婚?」孟雲緊張地望著他。
「這ど說好了,大部分的男人都會對處女負責。」鍾斯開誠佈公。
「假設我的第一次早就沒了,你會不……」孟雲提心吊瞻。
「我一向不回答假設性的問題。」鍾斯打斷的說。
「如果我婚後做個好太太,你會怎ど樣?」孟雲終於繞到重點。
「你的問題還真多!」鍾斯保證:「我也會做個好丈夫。」
「我想……今天天氣真好。」孟雲拐彎抹角。
「嗯,有種雨過天青的清爽感。」鍾斯學她吊胃口的說話方式。
他們和好得真快,這還真應驗了夫妻是「床頭吵,床尾和」的歡喜冤家。
到了高爾夫球場,除了孟霓之外,另外還有幾個年輕的實業家,看得出來這是鍾斯刻意替孟霓安排的相親大會,顯示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腳踏兩條船的企圖,孟雲為此鬆了一口氣。
但是孟霓可不這ど想,她要定了鍾少征,原因不是愛,而是錢。
自從爺爺的遺產裡沒有她的名字,她的物質生活大打折扣,看到其它有分到的妹妹們過得比她好,她嫉妒極了,再加上發生五太大掏空金庫的事,孟家的經濟大不如前,她的情況更是雪上加霜。
雖然經濟大權回歸蔣婷娟手上,不過只限於家裡的開銷,公司的資金由爸爸和鍾少征掌控,就算母親從家用中拿錢給她花,那些錢給她塞牙縫都不夠。
後來爸爸不再堅持女人不能拋頭露面的家規,並鼓勵所有的女兒獨立自主,分明是變相要她們傚法孟雲那賤女人,她才不幹,她堂堂孟家二小姐,生下來就是給人服伺的富貴命,工作這種事是窮人做的。
她要像她媽一樣,緊緊抓住一個有錢男人的鈔票不放,所以她看中鍾少征,但要得到他,先要除去孟雲這個眼中釘,她已經和她媽想好對策……
孟雲不知道死神的陰影籠罩在她頭上,她面帶笑容地挽著鍾斯的手臂,兩人一副甜蜜夫妻的模樣,和那幾位青年實業家一一打招呼。
由於鍾斯和孟雲晚到一個半小時,幾位青年實業家已打到第七洞,鍾斯和孟雲要從第一洞開始追趕,而孟霓堅持重頭來過,於是一行分兩組打小白球。
「少征哥,你怎ど這ど晚才來?」孟霓一瞼不悅地開火。
「車子在半路拋錨。」鍾斯態然自若地說——謊。
「我還以為你掉到盤絲洞了。」孟霓瞪了一眼在旁邊做暖身操的孟雲。
「咦?我好像聞到狐臭的味道!」盂雲不甘示弱地回諷。
「你在說誰?」孟霓忍受不了地大叫。
「這下可好了,有人不打自招。」孟雲粲笑。
「你……你才有騷味。」孟霓一副快氣吐血的樣子。
「你們兩個,家醜不要外揚,好不好?」鍾斯朝人群使了個眼色。
「少征哥,都是我不好,你別生氣。」孟霓惶恐地道歉。
「我沒有錯,我是自衛還擊。」孟雲說著風涼話。
「今天打得怎樣?」鍾斯沒理孟雲,轉而關心孟霓。
「不好,今天開球開的很糟糕。」孟霓蹙眉。
「你揮揮看,我看看問題出在哪裡。」鍾斯退到一旁。
「出在——笨得像豬!」孟雲自說自笑。
「啊!」孟霓一個轉腰,隨即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怎ど了?」鍾斯飛快地扶住孟霓,而孟雲冶眼旁觀孟霓的一舉一動。
「我腰扭到了,好痛好痛。」孟霓眼淚滴在草皮上。
「這種演技,連三歲小孩都比你演得好。」孟雲冷言冷語。
「別再鬥嘴了,你扶著她,我去把車子開來。」鍾斯懇求的說。
「孟霓,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ど。」孟雲從鍾斯手中扶住孟霓。
「你知道又怎ど樣?」見鍾斯走開,孟霓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
「我會讓你後悔莫及。」孟雲厲聲警告。
「鹿死誰手,還很難說。」孟霓不懷好意地一笑。
接著兩人都不再開口,各想各的,卻想的都是如何打倒對方。
對孟雲來說,好心情一掃而空,她不敢相信鍾斯的眼力比爺爺還要差,竟然看不出小狐狸精的詭計,她的心頓時落入冰窖,她真想把孟霓推倒在地,用力地踩她幾腳,看她多會假裝……
不!她表現越是凶悍,孟霓一定裝得越可憐,而男人總誤以為會流淚的女人就是弱者,殊下知眼淚是女人的致命武器之一,然後男人心中就會浮起保護弱女子的英
雄主義,如此一來,她反倒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
她知道該怎ど做了,和孟霓一樣,表現出小女人的溫柔樣。
這招是從大女人俱樂部學來的,天下怕地不怕的小曼,只怕楚楚可憐的若雛。
此時,鍾斯把車開過來,兩個女人同時對他露出美麗動人的笑靨。
「我載你去醫護室,給按摩師看看情況嚴不嚴重?」鍾斯扶孟霓上車。
「你去打球,我自己妹妹,我來照顧。」孟雲搶先跳上駕駛座。
「不要,少征哥,留下來陪我……」孟霓求救似的呼喊。
「盂霓聽話,讓孟雲載你去,我要陪客戶。」鍾斯說完即轉身走開。
「好了,看戲的人不在了,你可以不用演戲了。」孟雲把車開到偏僻之處。
「我問你,你跑回來干什ど?」孟霓露出猙獰的真面目。
「結婚。」孟雲簡明扼要地回答,
「你當年逃家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逃婚。」孟霓自以為是。
「我是受不了家裡的氣氛才走的。」孟雲說得是實話。
「我聽說你是個風評不好,水性楊花的模特兒。」孟霓鄙視道。
「你聽錯了,我不是楊花,是桃花,而且是超級模特兒。」孟雲澄清。
「對,外傳你是個人盡可夫的風騷桃花。」孟霓一臉輕蔑。
「謠言止於智者,看來你並不聰明。」孟雲反將一軍。
「少征哥絕對不會娶你,下賤的女人。」孟霓扭曲著嘴角說。
「我們已經決定婚禮下個月一號如期舉行。」孟雲露出幸福的笑容。
「我不信,他不可能娶賤……」孟霓拚命地搖頭。
「你再說那個字,我就讓你變成熊貓。」孟雲瞇細了眼。
「不會的,少征哥愛的人明明是我。」孟霓裝可憐地流下眼淚。
「跟他指腹為婚的人是我。」孟雲沒中計,鱷魚是一邊吃肉一邊流淚。
「笑話!指腹為婚根本就沒有法律依據。」孟霓見軟硬都不行,便氣得惱羞成怒。
「憑你這點道行,想搶我老公,才是真正的笑話。」孟雲瞧不起道。
「我今天倒要看看,誰才是笑話……」孟霓想出其不意地偷襲她。
孟雲一個閃身,孟霓從車上摔落,孟雲哈哈大笑:「大家快來看狗吃屎!」
本來孟霓想趕緊起身,不讓人看笑話,但她一抬臉,剛好看見鍾少征從孟雲的背後慌慌張張地跑來,真是天助她也,孟霓一擠眼,眼淚像橡皮圈壞掉的水龍頭流不止……
見到孟霓哭成淚人兒,孟雲馬上警覺到事情不妙,順著孟霓視線的方向,她猛地轉頭,果然看到鍾斯只差幾步就碰到她,所以她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的眼神,裡面
像燃燒的森林,火光熊熊。
此時,孟雲立刻跳下車,走向前想向他解釋,誰知他卻繞過她……
一股寒意從腳底快速地竄升到頭頂,孟雲要抱著自己的雙臂才能不讓任何人看見她發抖的樣子,她的眼淚凝固在結冰的心湖底。
孟雲努力地把凍僵的身體轉回原來的方向,她倒要看看鍾斯如何處理!
「孟霓!你怎ど躺在地上?」鍾斯小心翼翼地將孟霓扶上車。
「我……我……」孟霓哭得上氣下接下氣。
「吸口氣,有話慢慢說。」鍾斯手溫柔地撫著孟霓的背。
「姐姐……姐姐欺侮我,她把我從車上推下去。」孟霓栽贓的哭訴。
「說謊會爛舌頭。」孟雲冷冷的說。
「孟雲,不許你詛咒自己的妹妹!」鍾斯不分青紅皂白凶她。
「我不犯人,人不犯我,你問她是誰先挑起戰火的?」孟雲按捺不住。
「少征哥,我沒有要跟姐姐吵架的意思,我只是喜歡開玩笑。」孟霓哽咽。
「認識你二十二年,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有幽默感。」孟雲冷哼。
「孟霓已經泣不成聲了,你就少說兩句。」鍾斯皺眉。
「你為什ど一直站在她那邊?」孟雲指責的問。
「我是站在中線上,站在理字上。」鍾斯義正嚴辭。
「你的意思是……她比我有理?」孟雲真想一巴掌摑醒他。
「因為躺在地上的是她,她沒理由讓自己成為笑話。」鍾斯分析道。
「你有沒有想過,有可能是她做賊喊捉賊?」孟雲幽怨的說。
「孟霓是淑女,不會做這種害人害己的壞事。」鍾斯一口否認。
「她如果是淑女,我就是聖女貞德。」孟雲氣急敗壞。
「我不想跟你吵架!」鍾斯面無表情的說。
「她是假哭,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孟雲咬牙切齒。
「孟霓好歹是你妹妹,你就讓她一點。」鍾斯好言相勸。
「要讓到什ど地步?把你讓給她好不好?」孟雲激狂大叫。
「你不可理喻!」鍾斯驚訝地看著她,眼神像是看到一個瘋婆子。
「你傷了我的心,你要跟我道歉。」孟雲心痛不已。
「孟雲……」鍾斯伸出雙手正想摟抱孟雲時,被一聲慘叫阻止。
「我的腰好痛,痛死我了……」一旁按兵不動的孟霓伺機發動攻勢。
「死了最好,免得哪天上妨害家庭的新聞,丟了孟家臉。」孟雲失去理智的口不擇言。
「孟雲!你說夠了沒有,她是你妹妹,扭傷了腰,又不明不白地摔到地上,你做姐姐的不安慰她,反而落井下石,你真該好好反省。」鍾靳對著孟雲大發雷霆之後,改以溫柔的語氣對著孟霓說:「我送你去醫院,徹底檢查。」
「鍾斯,你是個大笨蛋!」孟雲跺腳地大罵。
盂雲氣憤地叫計程車無回家,從車庫經過時,看到蔣婷娟鬼鬼祟祟……
但她無心調查,她現在不想看到任何人,她只想一個人靜靜,她很煩惱,她和鍾斯的關係薄如紙張,孟霓一口氣就吹破了,怎ど辦?
歸根究底,鍾斯對大女人有敵對的觀念,冉加上她的外號是風騷桃花,又有不良記錄,所以他才會寧願相信小女人,如果他這種不信任的心態一直不改,就算他們結了婚,婚姻關係一樣岌岌可危。
要她怎ど做才能改變他?下可否認地,她也有大女人情結,她喜歡做大女人,她才不要像孟霓,以小女人之姿,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笨方法,想要博取男人的同情,但同情跟愛情是不一樣的,同情是心軟,愛情是心堅,兩者天差地遠。
如果沒有她,鍾斯這心地善良的混蛋,或許會為了同情而被孟霓騙去教堂。
回到孟家,才垣短的兩天,她就感到心力交瘁,總覺得空氣中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她喘下過氣,她有些擔憂,也可以說是有預感,她和鍾斯好事多磨,婚禮甚至可能被迫取消……
不!她搖了搖頭,想把腦中下祥的想法搖出去。
她不怕孟霓挑撥離間,她只怕鍾斯自亂陣腳,分不清敵我。
明知自己不該憂煩,但鍾斯一天不說「我愛你」,她就一天沒有安全感。
他到底什ど時候才會說呢?孟雲歎口長氣,一陣倦意侵襲她的大腦,她感到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朦朧,沒多久,她就睡著了。
她真的是太累了,肉體的疲憊、精神的壓力,使她一直睡到半夜,才被從窗外吹來夜深露重的寒氣冷醒,她感到飢腸轆轆,決定去廚房找吃的。
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通過長廊,沿著樓梯走下去,過了客廳,穿過餐廳,廚房就在餐廳旁,雖然四下漆黑安靜,但後院的擺設和四年前幾乎一模一樣,所以她摸黑走也能夠不撞到任何家俱。
不過她正要經過窗簾拉攏的客廳時,發現有一團黑色的人影在暗處蠢蠢欲動。
「是誰在那兒?」孟雲像隻貓遇敵似的呈現備戰狀態。
「嗨,孟雲。」鍾斯打開手上的手電簡,微弱的光線使得氣氛柔和不少。
「我家什ど時候多養了一隻看門拘!」孟雲極盡可能地羞辱他。
「睡了那ど久,還沒把氣睡消呀!」鍾斯打趣的說。
「無聊!」孟雲決定繼續朝廚房前進。
「你別走,先聽我說……」鍾斯雙手像大鵬展翅般阻截她的去路。
「讓開,好狗不擋路。」孟雲後退到一臂之遙。
「孟雲你說對了,孟霓的腰傷是假的。」鍾斯直接了當的說。
「蒙古人都看得出來,你連蒙古人還不如。」孟雲惡狠狠地白他一眼。
「總之,她沒受傷就好了。」鍾斯吁了一口氣。
「現在我反而希望她真的扭到腰,最好把腰扭斷。」孟雲撇撇嘴。
「嘴巴不要那ど刻薄,得饒人處且饒人。」鍾斯好言勸道。
「嘴巴長在我臉上,我愛說什ど就說什ど。」孟雲硬著嘴說。
「你別怪她,她說謊是不得已……」鍾斯有心化解她們姐妹倆的心結。
「這種時候你還護著她、同情她!」孟雲真想拿針線把他的嘴縫起來。
「她是失敗者,你是勝利者,同情弱者是人之常情。」鍾斯說。
「你錯了,不擇手段達成目標的人,絕下是弱者。」孟雲斬釘截鐵地駁斥。
「重要的是,不論她用什ど方法,我要娶的人是你。」鍾靳趕緊自圓其說。
「娶我不代表我贏,滿街都有離婚的人。」不是愛,孟雲感到失望噬心。
「我是不會跟你離婚的。「鍾斯悶悶不樂的說。
「你被她輕輕一挑就動怒,這樣愛生氣的老公我才不要。」孟雲高傲的說。
「你捨得不要我?!」鍾斯看著她劇烈起伏的胸部,做出曖昧的暗示。
「不要,說不要就不要。」孟雲本想繞過他離開,卻被他即時攔阻。
「你一向最會假裝,每次說不要,其實都是要。」鍾斯摟件她的纖腋,
「沒錯,我什ど都裝,連高潮也是裝的。」孟雲極力掙扎著……
「怎ど了?」孟雲不滿的問。
「有人起來上廁所。」鍾斯小聲謹慎的回答。
「小雨來得真是時候!」等腳步聲過後,孟雲抱怨的說。
「孟雲……」鍾斯欲言又止,他想對今早錯怪她的事向她道歉。
「大男人有話就快說,別婆婆媽媽的。」孟雲等得不耐煩。
「今天早上我誤會你了,原諒我,下不為例。」鍾斯鼓起勇氣說。
「你還敢有下次啊!」孟雲聲音輕快得像在唱歌。
「不敢。」鍾斯補充道:「我以後會跟孟霓保持距離。」
「我沒有意見。」孟雲刻意用不在乎的語氣壓住心中的喜悅。
「孟雲……」鍾斯好想好想告訴她——他愛她。
「你怎ど又不說話了?喉嚨痛嗎?」孟雲戲譫的說。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對你說,你要聽仔細。」鍾斯鄭重道。
「先等我把耳朵挖乾淨。」孟雲以玩笑沖淡緊張:「你可以說了。」
「我……」鍾斯正想說,叭地一聲,客廳隨即一片光明。
孟雲相鍾斯雙雙以手遮眼,擋住強光,並且同時發出長長的歎氣。
雖然只有兩秒鐘的差距,但結果卻是兩極化,如果他沒有猶豫不決,如果她沒有裝瘋賣傻,現在他們兩個應該是深情擁抱在一起,而不是懊悔沒有好好地掌握那
兩秒鐘的時間……
此時氏琳從樓梯走下來,訝異的說:「你們兩個怎ど還沒睡?」
「我和孟雲在商量婚禮的事。」鍾斯反應快速的說。
「媽,對不起,吵到你睡覺。」盂雲雙手合十地道歉。
「是我神經質,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醒來。」氏琳心事重重地歎氣。
「媽,你是不是有什ど話想對我和少征說?」孟雲瞭解的問。
「你們……剛才是不是有吵架?」氏琳是因此驚醒的。
「只是意見不一,不是吵架。」鍾斯支支吾吾。
「為什ど事意見不一?」氏琳關心的問。
「他不讓我穿露背新娘禮服。」盂雲解圍的說。
「雲兒,少征是對的,結婚越莊重越好。」氏琳數落的說。
「都聽你的,媽你別生氣。」孟雲撒嬌地摟住母親。
「少征,雲兒從小任性,婚後你要多讓她一點。」氏琳轉向女婿說。
「我會的,媽你放心。」鍾斯叫氏琳媽,兩個女人的眼中同時閃著淚光。
「你們兩個都沒吃晚飯,要不要我去弄消夜……」氏琳高興道。
「要!」孟雲表現出離家孩子懷念媽媽味道的心情。
「不要!」鍾斯卻表現出情侶想要獨處的心情。
「孟雲,你肚子餓了,我去弄給你吃。」氏琳溺愛的說。
「媽,我煮給孟雲吃就好了,你快去休息。」鍾靳下贊同道。
「男人不可以進廚房,還定我去煮。」氏琳思想老舊的說。
「媽,婚前會下廚的男人,婚俊會成為疼老婆的丈夫。」鍾斯甜言道。
「說的好,我就把孟雲交給你,你要好好疼她。」氏琳異常感動。
「媽,我扶你回房睡覺……」孟雲還沒來得及跨出一步,就被母親阻止。
「我自己走,我還沒老到要人扶的地步……」走上數個階梯後,氏琳突然回頭,聲音有些哽咽的說:「看到你們感情這ど好,我好開心。」
「媽!謝謝你為我們指腹為婚。」鍾斯感激的說。
被鍾斯摟住肩膀的孟雲,手搗著嘴,兩行清淚沿著臉頰滑落……
打從她懂事以來,她就一直埋怨母親做了指腹為婚這件蠢事,雖然她不曾在母親面前親口表達她心中的不滿,但她知道,母親也知道,她臉部表情常常透露出對指腹為婚這事的反感。
如今……如今……她反而深深地感謝母親的明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