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志超人還在飛機上,旅館卻發生了竊案。
自從發生蟑螂事件,魏雲鵬就請了保全公司來安裝閉路監視器,客人的錢被偷,想知道真相很簡單。
只要檢查錄影帶就可以知道小偷是誰。不出所料,現在還在打旅館主意的就剩下朱麗葉,她趁著客人去泡溫泉,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開鎖進房間行竊。
客人堅持要上警察局,姬皓婷不願事情鬧大,請求魏經理幫忙安撫客人,並由旅館負起道義責任,魏經理雖然不太樂意,但還是鼓起三寸不爛之舌,最後達成協議,賠了客人雙倍的錢,姬皓婷則去找朱麗葉。
“你為什麼要偷竊?”
“你胡說八道!”朱麗葉坐在鏡前化妝,神色自若。
“有監視錄影帶為證。”姬皓婷實在佩服她的臉皮已經夠厚了,居然還要塗上一層粉。
“你真小人,竟敢裝監視器監視客人的一舉一動。”朱麗葉惡人先告狀。
姬皓婷語帶威脅地說:“你若再不認錯,就請你到警察局去坐。”
“我會這麼做,還不是你害我的。”朱麗葉反咬一口。
“我?”姬皓婷滿臉霧水。
“旅館是我的,你好不要臉,趁我媽昏迷,跟醫生和律師串通好,騙走旅館的所有權。”
“旅館是老婆婆要給我的,法官已經把它判給我。”
冷哼一聲,朱麗葉眼中流露出憤怒,即使她心裡很清楚是因為自己不孝才會失去旅館,但她仍不願承認;她不斷地告訴自己,是眼前的女人演技太好,欺騙了所有人,只有她的眼睛是雪亮的,“那個法官一定也拿了你的錢.我會再上訴的。”
“我是來請你離開旅館的。”姬皓婷搖了搖頭,決定不跟她羅唆。
“這兒是我的家,你沒資格趕我走。”
“你把你媽逼得走投無路,你有什麼資格要這間旅館?”
“就憑我姓朱,朱家的一切都該是我的。”朱麗葉完全沒有悔意。
一股怒火在姬皓婷的胸口燃燒,她實在無法忍受她的嘴臉,老婆婆在醫院咽下最後一口氣前,都不願見女兒一面,可見老婆婆早就知道會是什麼場面。
“我勸你最好在我發脾氣之前,趕快離開這兒,不然我就把錄影帶送給警察。”
朱麗葉覺得仿佛被人揍了一拳般,胃縮成一團,她緊咬著唇,克制住發抖的沖動,沉思一陣,她突然露出甜美的喊笑:“你不能趕我走,我要等志超回來,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他。”
“你可以打電話給他!請你現在立刻離開這裡。”
“你為什麼不問我是什麼好消息?”
“我沒興趣知道。”姬皓婷根本不想聽放羊的孩子說謊。
“我的月事已經兩個月沒來了。”朱麗葉眨了一下長長的眼睫毛。
“你生病了嗎?”姬皓婷擔憂地看了朱麗葉一眼。
“傻瓜,我懷了志超的孩子。”朱麗葉嘴角上揚扯出得意的笑容。
“恭喜你。”姬皓婷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補充,“不過你最好去醫院確認一下,月事沒來,不見得就是懷孕,有可能是腫瘤阻礙血流下來。”
朱麗葉差點氣死了,這個笨女人比她想象的難纏,“你變聰明了,居然能一眼看穿我,不過你卻沒看出我是在救你。”
姬皓婷無辜地說:“你不害我,我就阿彌陀佛了。”
“我敢說,你現在一定自以為很幸福。”朱麗葉腦中閃過毒計。
“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幸福,不是只有現在而已。”姬皓婷天真地說。
“你真是個笨蛋,志超根本不要你,他要的是旅館。”朱麗葉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卷錄音帶,這可是她最後的法寶。
“你騙人!”姬皓婷輕聲指責。
“我告訴你,被騙的是你,志超是愛我的。”
“我不信,志超明明是愛我的,你別再自欺欺人了。”
“你聽聽看……”朱麗葉把錄音帶放進錄音機裡,按下PLAY鍵。
這卷錄音帶是宮志超第一次見姬皓婷之後,朱麗葉在他房裡等他回來,暗中先准備好了錄音機,裡面錄了宮志超最初的心情——假追求,真買地。
還沒聽完這卷帶子,姬皓婷沖了過去關掉錄音機,臉色慘白,淚花在眼中閃爍。
朱麗葉幸災樂禍地說:“現在你明白了吧,他是假裝愛你,為的就是要得到旅館。”
“你滾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姬皓婷怒氣沖沖地把錄音帶的帶子扯出來。
“這是我的房間,該滾出去的是你。” 朱麗葉對她的警告根本不放在心上。
“我絕不會讓你們兩個得到旅館。”姬皓婷僵直著身體走到門邊。
“咱們走著瞧。”朱麗葉放肆地大笑,笑聲刺耳難聽。
姬皓婷手捂著口鼻,不讓自己發出哭聲,她感到天族地轉,眼前的景物仿佛在萬花筒裡變幻莫測,她想走回自己的房間,可是她思緒紊亂得無法判斷方向;她的雙腿發軟,她的頭又沉又重,一個暈眩,她跌倒在牆邊,整個人連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
好幾次她想站起來都站不起來,就在她喘息不已之際,一雙溫熱的大手將她扶起來,她看清扶她的人是潘安,“老板你臉色好白,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我只是太累了。”姬皓婷困難地舔了舔干澀的嘴唇。
“是不是2O8號房那個賤女人欺侮你?”潘安沒等她回答,就想要沖去殺人。
姬皓婷拉住他的手臂,難過地搖搖頭:“她只是讓我看清了事實。”
潘安眉毛皺了起來:“什麼事實?”
“宮志超欺騙我的感情。”姬皓婷熱淚盈眶。
“不可能,你別中了她的詭計。”潘安不相信地大吼。
“她有錄音帶為證。”姬皓婷一聲歎咽,淚水再也無法制止地奪眶而出。
潘安膛目結舌,難以置信的表情寫在他臉上。只有心術不正的人才會偷錄別人說話,他相信那段錄音帶一足是剪接的,就算不是,以官志超看老板的眼神,絕對不是演技好就行的,那是發自內心的真情真意。
他安慰地說:“有些事情就算是親眼看見,也未必是事實……”
“我現在不想聽你說任何話,我只想一個人靜靜。”
“我去倒杯酒給你喝,你別想太多,有什麼事等宮先生回來再說。”
“謝謝你。”姬皓婷現在只希望一醉能解千愁,不然她真的會被自己煩死。
喝了潘安端來摻了安眠藥的酒,姬皓婷沉沉入睡,連朱麗葉偷偷進來她的房間都不知道,但被在監視機前的潘安看到,他匆忙趕到姬皓婷的房間,打開房門,只見姬皓婷一人躺在床上,沒留意到朱麗葉躲在門後,輕手輕腳走到他身後,用摻了迷藥的手帕捂住他口鼻,令他昏倒在床上……
一下飛機,宮志超立刻打電話給姬皓婷,可是一直沒人接聽。
他改撥到櫃台,一聽到阿花的聲音,他的心莫名地涼了半截。阿花是他的克星,每次都會破壞他快要到手的好事,果然他的預感是准確的,阿花說老板心情不好,很早就上床睡覺,問她發生了什麼事?阿花說她不清楚,只知道跟朱麗葉有關……
掛上電話,宮志超迫不及待地叫了部計程車沖回礁溪,他的心底升起陣陣的渴望,他期待能快一點見到她,不過朱麗葉像個黑影浮現在他腦海,腦海裡閃過了千百個疑問,但他怎麼也想不通朱麗葉說了什麼影響到她的心情。
回到旅館,大已經快亮了,他砰砰砰地快步沖上樓梯。
“嘿!你回來了!”朱麗葉笑盈盈地坐在樓梯頂端。
“你讓開!”宮志超雙手緊握,仿佛他一張開手就會把朱麗葉打成肉餅。
“我知道你現在急著想去找那個笨女人。”朱麗葉收斂了笑容。
宮志超忍著怒氣:“沒錯,你再不讓開,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不讓你過,可是為你好。”朱麗葉比黃鼠狼還讓小雞無法信任。
“上次那一巴掌是不是沒把你打醒?”宮志超眼睛瞇出一道死光線。
朱麗葉害怕地站起身,充滿戒備地靠著牆上,議消地說:“我知道你會打女人,但這次會被打巴掌的不是我,而是姬皓婷。”
宮志超跨過樓梯,回頭瞪她一眼:“我不會中你的挑撥離間之計。”
“只要打開她的房門,保證你會明白誰才是真正愛你的人。”
“對了,你對皓婷說了什麼?她為什麼會心情不好?”
“只不過是吵架,我的心情同樣也不好。” 朱麗葉佯裝悲傷。
“我看你心情好得像中了大獎。”宮志超走到房門口,手握著門把。
“你快打開門,裡面很精彩哦廣 朱麗葉心想,大獎就在眼前。
宮志超遲疑了一下,握著門把的手心湧出大量的冷汗,他告訴自己,不論看到什麼都不要相信,因為那一定是朱麗葉設的圈套,更何況這年頭沒有人睡覺
不鎖門,即使是男人也不敢,如果門把輕易扭開,更 可以確定是圈套。
不出他所料,門把一扭就開,但他萬萬沒想到會看到姬皓婷和潘安,兩個人雙雙躺在床上,從露出棉被赤裸的手臂看來,他們兩個都一絲不掛,一股怒潮沖向他的臉龐,他的臉異常的通紅,不過他卻沒有任何行動。
雖然他清楚地知道,這是個圈套,但此情此景仍讓他感到心痛如絞。
“你現在明白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了吧!”朱麗葉得意洋洋。
“滾!這兒沒你的事!” 宮志超雙手插在口袋裡,他答應過姬皓婷不打女人。
“你干嗎跟我發脾氣,是她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又不是我。”朱麗葉吼叫。
“是你設計的,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宮志超努力保持頭腦冷靜。
“你……她有什麼好?”朱麗葉眼中閃過一道凶狠的亮光。
“你想干什麼?”宮志超嚇一跳,一把利刃像變魔術般出現在她手上。
“你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朱麗葉坐在床沿,將刀尖抵在姬皓婷脖上。
“你瘋了,殺人是犯法的,你這麼做是害人害己。”
“是她先害我的,她害我一尤所有,我絕不會讓她得到幸福。”
一陣狂笑從朱麗葉喉嚨宣洩出來,她的臉頰因大笑而鼓起來,她的眼燃燒著怒火,厚白的粉底、鮮紅的嘴唇,加上垂在臉側兩邊的長長黑發,使她看起來像個喝飽了血的吸血鬼,令人不寒而栗。
大概是因為她的笑聲實在太刺耳,躺在床上的潘安身體動了動,宮志超覺得機會來了,現在朱麗葉的目光焦點全集中在他的身上,讓他無法奪下刀子,他必須設法拖延一些時間,直到潘安完全清醒,從她背後搶下刀子,姬皓婷才能得救。
宮志超雙手安撫地壓了壓:“你先把刀子放下來,有話我們慢慢說。”
“你以為我像那個笨女人一樣笨嗎?”朱麗葉自以為是。
“你不是有懼刀症嗎?”宮志超故意找話題。
“我最討厭油煙味,所以才會這麼說。”
“你日日聲聲說愛我,連為我下廚都不肯,可見你
對我根本是虛情假意。“
“你那麼有錢,你若愛我,就應該為我請傭人,好好愛護我。”
看到潘安身體慢慢移動,朝朱麗葉的背後爬過去,宮志超見機不可失,刻意提出誘人的條件:“只要你放過她,你要多少錢我都答應你。”
朱麗葉獅子大開口:“我要十億,旅館的買價,這本來就是我應得的。”
“你做夢!”潘安從朱麗葉身後捉住她的手,宮志超立刻撲過去,將姬皓婷抱到床的另一端,並用被單將她的身子緊緊裹住,然後才將她抱到沙發上,遠離發狂的朱麗葉。
朱麗葉堅持不肯放開刀子,雙手握住刀刃,血滴了下來。
“快放下刀子,你會割傷自己的。”潘安被朱麗葉發狂的樣子嚇壞了。
朱麗葉大聲嚷叫:“你放手,我不想活了。”
“你理智一點,殉情是最愚蠢的行為。”潘安好言相勸。
潘安是牛郎,見多了女人為情自殺,他有好幾次闖進瓦斯味濃重的房間,搶救因床頭金盡、被同業拋棄的可憐女人;他心頭一陣酸澀,手一松,被朱麗葉使出全力推開,朱麗立反將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誰說我是為情,我是為錢,沒有錢,我活下去有什麼意思!”
“以你揮霍的習慣,就算有再多的錢也不夠你花。”宮志超在一旁冷言冷語。
“志超,不要拋棄我,我願意做你的情婦。”朱麗葉楚楚可憐地哀求。
“可惜我養不起你。”宮志超無情地搖了搖頭。
“既然你這麼狠心,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朱麗葉作勢要抹脖子。
“住手,朱麗葉,你別那麼傻。” 姬皓婷忽然清醒過來大叫一聲。
朱麗葉嚇一跳,差點弄假成真把脖子劃出刀痕,喘了口氣之後,她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從弱雞變成洛基,中氣十足地破口大罵:“都是你橫刀奪愛,你別裝出一副可憐我的樣子,我不需要你同情。”
“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如果讓你覺得痛苦,我很抱歉。”“
“你偷走我一生最珍貴的男人,只說一句抱歉就沒事了嗎?”
“我事前並不知道你是志超的女朋友……”姬皓婷一臉慚愧地哺哺。
“你不用跟她道歉,我跟她結束,並不是因為你介人,而是她自曝其短。”
“姬皓婷你別上他的當,他的目的是我媽媽的旅館。”
宮志超和朱麗葉兩人旁若無人地吵架,姬皓婷和潘安一個坐沙發一個坐床,兩人都不想看熱鬧,卻被迫當聽眾,聽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句,唇槍舌劍。
“皓停,你還記得我曾向你發過誓,我若要旅館,下輩子變烤豬。”
朱麗葉冷笑道:“男人的誓言能信,母豬都會爬樹。”
“你不是想死嗎?怎麼遺言還沒說完!”宮志超火大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姬皓婷你別忘了錄音帶。”朱麗葉火上加油。
“什麼錄音帶?”宮志超困惑地皺起眉頭。
“你真情告白的錄音帶。”朱麗葉故意吊他胃口。
姬皓婷手按著太陽穴:“夠了,你們別吵了,我頭快炸了。”
“滾出去,這兒不歡迎你。”宮志超眼神似乎在警告朱麗葉當心他的拳頭。
“我要死在這間房,做鬼都不放過你。”朱麗葉轉向姬皓婷洩恨。
看她穿著紅衣,好可怕,聽說穿紅衣的女人死後都會變厲鬼,姬皓婷吞咽了一口口水,誠惶誠恐地說:“只要你放下刀子,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我要宮志超。”朱麗葉拿著雞毛當令箭。
“我答應你。”姬皓婷怕死地點頭。
“我不答應,朱麗葉你要死快點死,不然我打死你。”
姬皓婷皺著眉,不諒解地瞄了宮志超一眼:“志超,你胡說什麼!”
“胡說的人是你,居然要把我讓給她!”宮志超按捺不住地發點小脾氣。
“我……我不忍心看她死。”其實姬皓婷是怕自己被鬼嚇死。
宮志超冷嘲熱諷道:“她如果真的敢死,就不會到現在還在演戲。”
“萬一她真的自殺怎麼辦?”姬皓婷一臉擔憂。
“我會燒一億美元的冥錢給她在地下花用。”宮志
超毫不在乎的回答。
“嗚……嗚……嗚……”朱麗葉先前還放肆地大笑,現在則是放肆地大哭。
姬皓婷換上睡衣,從今晚起,她總算可以安安穩穩地睡覺了。
朱麗葉終於肯離開旅館,不過宮志超給了她三百萬分手費,希望她能重新做人。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後來大家都在某周刊上看到朱麗葉的消息,她將三百萬換成一部保時捷,每天打扮得高貴典雅,凡是見得到名流的場合都看得到她的身影:據說她成了車床族一員,那輛保時捷就是她的生財工具,只要在車上睡一夜,要收車資五十萬。
看到某周刊的報導之後,姬皓婷一直想不透,誰付得起這麼貴的車資?而且為什麼要花五十萬在車上睡一覺?想來想去,她得到了答案,天底下有比她更笨的人!
沒了朱麗葉,她可以不用再擔心旅館半夜會有蟑螂.但是她卻忘了有一只大色狼近在颶尺……
她站在床尾,做睡前運動,伸伸手、拉拉腿、彎彎腰。咦?怎麼有個人倒著站在她的房門日.哦,不對,是她的臉在屁股下、反著看人,不過她的身體還來不及回復原狀,整個人就被扛了起來……
姬皓婷雙手撐著門柱.不肯就范:“這麼晚了,你要扛我去哪裡?”
“泡溫泉。”宮志超一只手放在她腋下,攝了一搔,她笑得像花枝亂顫。
“你快放下我,有監視器。”一來到走廊,姬皓婷手揣著臉,躲避監視器。
“怕什麼,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宮志超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他們倆的關系。
“這裡是女湯,你不可以進來。”姬皓婷哇哇大叫。
宮志超反問:“難道你要去男湯泡?”
“當然不要,方一被別的男人看到,我會羞死。”
“這不就對了,我寧可我被別的女人看光,也不願你被別的男人看光。”
姬皓婷被放了下來,她的心跳無比的快,她的神經無比緊張.從他眸中燃燒的欲火,讓人一眼就看出他的企圖:她感到害羞、她還沒作好心理准備,雖然她的身體已經迫不及待了……
“我已經洗過澡了,我現在只想好好睡到天亮。”
“不行,你要陪我泡鴛鴦浴。” 宮志超開始剝她睡衣。
“你干嗎脫我的衣服!”姬皓婷表面反抗,但力氣只比蚊子大一點。
“懲罰你,居然要把我當禮物送人。”宮志超∼把將她推進滾熱的池子裡。
姬皓婷雙手掩著裸露的雪胸,感到肌膚迅速地發燙,看著他在池邊像展示好身材的猛男,性感地將衣服一件件自他身上除去,這時她體內深處開始有一股不安的熱流到處竄動.“我已經解釋過了,我不希望有人在我旅館自殺。”
宮志超滑進池裡,“下次若是再有女人以死要脅你讓位……”
“你說什麼?還有別的女人?” 姬皓婷死魚眼地瞪著說錯話的宮志超。
“沒有,只有你了。”宮志超一邊賠罪、一邊賠笑,繞到她身後,雙手放在她肩L,像個按摩師般替她纖解肩部的肌肉疲勞,“舒不舒服?”
姬皓婷滿足地輕歎一聲,閉上眼睛,雙手不再遮遮掩掩,但不知道她是不是後腦長了眼睛,突然發出警告:“你若敢亂看,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來。”
“嘿,你變聰明了。”宮志超吐了吐舌,幸好他的手不在黑名單中。
“我若不變聰明,發生這麼多事,我早就去跟老婆婆相聚了。”
“你好聰明,連我爸爸都被你說服了。”宮志超佩服道。
“我沒見過你爸爸。”天公疼笨人,姬皓婷就是最好的例子。
宮志超說:“他就是那個得了健忘症的老先生。”
“我跟他沒說什麼,我只是把我的房間讓給他睡而已。”
“你的善良,讓他放棄了旅館。”
“太好了,我不用擔心下輩子會變成北京烤鴨了。”
“眼睛閉起來。”宮志超帶領著她來到池邊,手偷偷伸向岸上的衣服堆內。
“好。”姬皓婷迫不及待地將嘴巳圈成想吃奶嘴的形狀。
“你干嗎又把嘴巴嘟起來!”宮志超不禁失笑。
“你討厭!你再欺侮我,我就不理你了。”姬皓婷佯裝惱羞成怒。
“你不能不理我,不然這枚鑽戒要送給誰?”宮志
超亮出晶光閃閃的戒指。
姬皓婷飛快地搶過戒指,她才不是笨蛋呢!瞧她釣到的大魚,足夠她吃三輩子都吃不完,好心有好報,這是她一向遵守的原則,“當然是送給我,你敢送給別的女人,我就扭斷你的耳朵!”
“老天!你不但變聰明,還變成一只母老虎!”
“算你倒霉,全天下只有你會被我欺侮。”
“誰教我愛你,我只好認了。”宮志超溫柔的聲音本身就是種擁抱。
“我也愛你,而且非常非常愛你。”姬皓婷雙臂留住他預子,熱情獻上一吻。
可憐的阿花,圍著浴巾,站在女湯的門外,她月事快來了,泡湯可以減少疼痛,但她卻不敢踏進女湯半步,因為她發覺到宮志超看她的眼神十分不友善,好像她欠了他一千萬似的。笑話,她若是能從他口袋騙到一千萬,她早就逃到法國去了。
她會五國語言,皮膚黝黑,眼角勾鳳,鼻頭圓圓,嘴巴大大,聽說外國人視這種長相為東方神秘美的代表,她相信只要她一站在巴黎街頭上,法國男人會像蜜蜂一樣擁向她,不像在這裡,連蚊子也不想叮她的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