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彬衛將卡片插入門旁的插槽內,之後房門便「嗶」地一聲打開,然後他大步走進去——是的,他沒有「女士優先」的習慣,這是夏莉兒花了一個星期時間,以各種偽裝在飯店大廳所觀察出來的成果。她發現他每次在電梯門前從不讓女士先進入電梯間,心中對他產生反感的同時,也想到了親近他的好辦法。
那群飆車少年是她叫姬皓婷化裝成歐巴桑,花了五萬塊買來的臨時演員,就算他以後找到他們,他也找不到對她不利的證據。嘿嘿,她實在不是普通的聰明。
夏莉兒尾隨他身後進門,在關門的一瞬間,故意在門鎖處粘上一塊磁鐵,表面上看起來門是關上的,但只要輕輕一推,門就可以打開。
不疑有詐的段彬衛以發號施令的口吻說:「你乖乖的坐在客廳看電視,不要亂跑,我去房裡換件衣服,然後再下樓幫你看看他們走了沒有。」
「我口好渴,我可以喝冰箱裡的飲料嗎?」夏莉兒表現得像個有禮貌的小孩。
「可以,不過不能喝酒。」段彬衛警告道。
「是。」夏莉兒雀躍地沖向冰箱前,打開冰箱門時,忽然大叫一聲。
「你叫什麼?冰箱裡有蟑螂嗎?」段彬衛坐在沙發上脫鞋。
「冰箱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字條。」夏莉兒拿著紙條走向段彬衛。
「什麼字條?」段彬衛繼續脫鞋,出人意外地沈穩。
「上面寫著「藍精靈到此一游」。」夏莉兒閉著眼睛都會念,她今天早上已經來過段彬衛的房間,飯店的開門磁卡對她來說,就像慣竊開喇叭鎖一樣簡單。
「很好,他終於有行動了。」段彬衛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藍精靈」是誰啊?」夏莉兒故意裝出好奇的模樣。
「不關你的事。」段彬衛朝臥房走去。
看著段彬衛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夏莉兒挑了挑眉,對他在知道「藍精靈」來過他房間一事,卻仍然保持鎮定的樣子感到不可思議;照道理說,他應該很緊張·地檢查房間裡有沒有搞丟什麼,但他沒有,顯而易見他知道「藍精靈」一無所獲。
沒錯,她的確沒在他房裡找到半點蛛絲馬跡,所以她故意帶走他冰箱裡的所有東西,目的只是為了看他生氣的表情,她沒想到他的反應如此平淡。
雖然她的腦海閃過一絲警告的訊號——千萬要當心這個冷酷的男人。但是驕傲使她目中無人,她就不信她會敗在段彬衛的手上。
如果連一個總工程師都應付不了,她想挑戰「教父」豈不是自不量力?!
只要戰勝「教父」,「藍精靈」三個字將成為國際矚目的電腦駭客,不僅名揚四海,收費價碼至少是現在的十倍,屆時恐怕連KGB都會來拜托她破解美國中情局的密碼,這種名利雙收的好事,正是所有電腦駭客一生夢寐以求的。
夏莉兒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然後不疾不徐地走進臥房,如她所料,段彬衛正脫得身上只剩一條內褲。老天!她真想吹口啃贊美他健碩的身材,不過她努力地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你跑進來干麼?」段彬衛一臉意外和震怒。
「不是你叫我進來的嗎?!」夏莉兒睜大無辜的雙眼。
「我什麼時候叫妳了?」這種表情連段彬衛都不得不懷疑自己真的叫過她。
「剛才。」夏莉兒一邊小聲地說,一邊將毛衣快速地從頭頂脫下來。
「你在干什麼?」段彬衛臉色雖然相當嚴厲,但當看到她雪白的肌膚一如手臂布滿瘀青的傷痕,眼神卻流露出更多的驚駭和同情。
「脫衣服。」夏莉兒拉下牛仔褲的拉鏈,以腳踩著褲管的方式將牛仔褲褪到膝蓋,這時段彬衛突然沖了過來,將半仔褲拉回到原位,不過當他想替她把拉鏈拉上去時,手指不經意地碰到她的身體,仿佛碰到燙手山芋般立刻縮回了手。
「你到底有什麼企圖?」段彬衛感覺到一股窒息的壓力。
「以身相許,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夏莉兒則感覺到臉頰好燙。
「你立刻給我滾出去!」段彬衛叱吼道。
「你是嫌我身材不好嗎?」夏莉兒忽然雙手環住他的腰,緊貼著他的身體,這時她才發現他的身體比她想象的高壯,原本她還擔心他會一拳把她打死,不過當她感到她的小腹被他的壯碩抵住,她全身都燙了起來。
「你找錯人了,我對幼齒沒興趣。」段彬街雙手握拳,但分不清是氣她,還是氣他自己,這麼多年以來,他從來沒有因為任何一個女人投懷送抱,而產生亢奮的反應,現在居然陰溝裡翻船!
「你說謊,你的身體改變了。」夏莉兒促狹地說。
「你再不放手,可別怪我打你!」段彬衛忍無可忍地威脅道。
「你早已經打得我遍體鱗傷了……」一聲哽咽,淚水像從水龍頭裡流了出來。
這是什麼世界?好心沒有好報也就算了,居然還被反咬一口,段彬衛簡直是氣炸了,但他並沒因此而亂了方寸,正當他懷疑小女孩出現的時機不單純之際,一陣腳步聲從門外傳來,然後是一陣閃光射入他眼中……
夏莉兒仿佛受到驚嚇的小鹿斑比,一看到那麼多陌生人出現,便趕緊從他懷裡彈開,瑟縮在角落,雙手環胸,頭埋在膝蓋裡,從她抽搐的身子,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她在壓抑自己不要哭出聲音……
段彬衛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從衣櫥裡拿出運動褲和T恤,他穿上運動褲,卻把T恤扔在夏莉兒身上,蓋住她只著內衣的上身。不過他不想追究這舉動是出於保護她,還是保護他自己的清白,他現在只想弄清楚這些人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你們是哪個電視台的記者?」段彬衛眉頭皺起來,如果他沒記錯,這群不速之客原本有七個人,三個拿麥克風,四個拿攝影機,現在只剩三個拿攝影機,而少掉的那個人讓他印象深刻,剛才他一眼就看出她是女扮男裝,因為筆挺的西裝遮不住她的好身材。
「我是某某電視台的記者。」三個拿著麥克風的男人爭先恐後地說。
「立刻把攝影機關掉,否則我就砸爛它。」段彬衛警告道。
「段先生,社會大眾有知的權利。」其中一名記者職業化地說。
段彬衛突然像只出柙的猛虎,伸手握住一台還在拍攝中的攝影機,「鏗鏘」一聲,攝影機從攝影師的肩膀摔落在地上,把大家嚇得統統不敢動,只聽見他憤怒地大罵:「你們知道個屁!我根本是被這小女孩陷害的。」
「這個小女孩跟段先生是什麼關系?」一名記者問。
「她身上的傷真的是段先生打的嗎?」另一名記者緊追著問。
「依段先生的口氣,是被小女孩仙人跳嘍?」最後一名記者有點聰明。
「你們全給我滾出去!否則我就告你們非法闖入!」段彬衙拒絕回答任何一個問題,他太了解記者這種人,只要能制造新聞,連總統的床事都可以拿來寫文章。
「段先生你誤會了,本電台是接到貴公司何小姐的電話才來的。」
「你們有電話錄音嗎?」段彬衛反問。
「有,她說你今晚要在你房裡舉行記者會。」一名記者點頭道。
「明天一早把電話錄音帶送到奧克斯。」段彬衛仿佛手上拿了一把槍似地指著在場的記者鼻子,冷聲說。「還有,如果你們誰敢亂寫今晚的事,奧克斯絕對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段先生……」幾名記者同時開口,但被段彬衛凶猛的眼神震懾住。
「聰明的話,你們就留下錄影帶,拍拍屁股走人。」
話一說完,另外兩名「識時務者為俊傑」的攝影師趕緊拔出錄影帶匣,扔在地上,而那名攝影機被摔爛的倒楣攝影師則哭喪著臉問:「我的攝影機怎麼辦?」
「明天一早到奧克斯去請款。」段彬衛冰冷地說。
記者們魚貫退出房間,在聽到門被關上的同時,夏莉兒站起身子,臉上完全沒有淚癡,反而笑嘻嘻地從牛仔褲口袋裡取出一包煙,她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學會抽煙,從原本一吸煙就咳嗽的菜樣,變成現在光是手指夾煙的模樣就像酒店公主那麼狐媚,整個人的形象由小天使變成小惡魔。
「不准在我房裡抽煙。」段彬衛毫不客氣地把她手中的煙扔出窗外。
「別人怕你,我不怕,我偏要把你房間弄得烏煙瘴氣。」又燃起一根煙。
「你考慮清楚,如果你想被打屁股就盡管抽。」段彬衛做勢高舉手掌。
「我懂了,原來你想找機會吃我豆腐。」夏莉兒故意將一口煙吐到他臉上。
「妳自找罪受!」段彬衛一手捉住她的手腕,然後坐到床上,把她的身體壓在自己腿上,狠狠地打她屁股,對付不良少女絕對不能手下留情。
「你這個混蛋!」夏莉兒不甘示弱地把他的大腿當煙灰缸,將煙頭捻下去。
「FUCK!」段彬衛大叫一聲,粗暴地把她推到床下,幸好他已經穿上運動褲,不然他的大腿鐵定留下一個焦黑的印記。
「知道我不好惹了吧!」夏莉兒齜牙咧嘴說。
「把衣服穿上!」段彬衛將視線從她半罩式的罩杯移開。
「只有男同志才不喜歡看女人的身體。」夏莉兒兩頰發紅地嘲諷。
「妳最好不要出言挑釁我,否則我會讓你一個月不能說話。」段彬衛氣憤地警告她。
「你搞清楚,王牌在我手上。」夏莉兒穿回自己的毛衣。
「之前先跑掉的那個女扮男裝的攝影記者是你的同黨吧!」段彬衛指出。
「答對了!」夏莉兒大方地承認。「你如果不想坐牢,就乖乖地任我擺布。」
「我看該坐牢的人是你,小小年紀不學好,居然學別人玩仙人跳的游戲。」
「強暴和傷害未成年少女,這兩項罪名足以讓你身敗名裂。」
「台灣的警察不會笨到聽信你的胡說八道!」
「咱們走著瞧!」夏莉兒一臉得意地往外走。
「你想逃了嗎?」段彬衛追了出來,看著她拿起客廳的電話。
「肚子好餓,我要叫客房服務送吃的,你想吃什麼?」夏莉兒笑著問他。
段彬衛鐵青著臉搖頭,這個小女孩究竟是什麼來歷?光是這些天衣無縫的安排,絕不可能是由眼前看起來下到十七歲的女孩自己想出來的,他相信她的背後一定另有高人指點,這個高人極有可能就是——藍精靈!
「藍精靈」居然派一個小女孩接近他,對他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
雖然她很機靈,膽子也大,但以男人的標准而言,她稱不上是美人計中的美人,想要勾引他,還不如派先前那個女扮男裝的假攝影師,或許會比較有效。不,這招應該不是美人計,那會是什麼呢?
糟糕!他居然猜不透「藍精靈」的企圖?!
見她掛上電話,段彬衛立刻問:「你叫什麼名字?」
「達令。」女人越神秘越能激起男人的好奇心,可不是嘛?!
「你跟「藍精靈」有什麼關系?」段彬衛迫不及待地問。
「我常看到他。」夏莉兒在心中說,從鏡子裡。
「他在哪裡?」段彬衛緊接著問。
「電視裡,有一部叫「藍色小精靈」的卡通影片。」夏莉兒哈哈大笑。
「你不承認沒關系,我一定會調查個水落石出的。」段彬衛拉長臉,對自己被小女孩玩弄於股掌中感到微怒,他不禁懷疑她真的不到十七歲嗎?看來明天一早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從留在臥房裡的錄影帶裡印出她的相片,然後再叫那二十名電腦高手進入內政部的戶籍檔案查出她的真實身分。
看到他黑眸裡閃爍著小小的怒火,夏莉兒樂得半死,誰說老鼠一定是貓的食物,她覺得自己就像卡通影片中那只叫湯姆的小老鼠,而他則是大笨貓傑克,她要卡通影片變成事實,讓段彬衛輸得很難看!
「隨便你怎麼做,反正我賴定你了。」夏莉兒直率地說。
「賴定我?」段彬衛不解地眨了一下眼睫毛。
「沒錯,我打算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簡單的說就是花你的錢。」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平白無故的養你?」段彬衛嗤鼻。
「就憑你想知道我的底細。」夏莉兒看穿地說。
「你很聰明。」段彬衛補充說:「不過,玩蛇的人通常下場都是被蛇咬死。」
夏莉兒本來想反擊,但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靈光一閃,她有更好的方式羞辱他,笑著命令道:「老兄,快去開門,記得要給服務生小費。」
段彬衛忍住憤怒走向門口,他真恨自己居然像她養的小狗,聽話地打開房門,付小費給服務生,然後還把餐車推到她面前。若讓「教父」看到他此刻的模樣,他可以想象得到老爸會有什麼反應——給他一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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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莉兒一邊暍著黑咖啡,一邊以狡黠的眼神打量坐在沙發上假寐的段彬衛,這家伙好大的狗膽,當她是超薄型衛生棉,故意無視她的存在,他以為這樣她就會乖乖去睡覺嗎?!他錯了,他太小看她了,一抹賊笑從她嘴角泛開來,她喝黑咖啡就是為了趕走瞌睡蟲,她今晚不打算睡,也不打算讓他睡。
嘿嘿!她從來沒想到欺侮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居然比竊取死板板的電腦檔案有趣!
真是太有趣了!她快速地喝掉最後一滴咖啡,悄悄地拿起桌上的電視遙控器,在坐到他身旁的同時,遙控器對准著電視機按下,嘈雜的重金屬音樂使得段彬衛不快地睜開眼睛,她非但不怕他的怒視,反而貼近他的臉仔細研究。
這男人真是長得該死的好看!但他的魅力並不在英俊的外表,而是他眼眸射出一股令女人心動的陽剛之氣。顯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優點,兩人像在比誰的眼皮先眨動似的,互相睜大眼睛……
來吧!比就比,她的眼皮最長的記錄可以維持半個小時不眨動。
五分鍾不到,段彬衛投降地合上眼睛,要不是他已經瞪了電腦三十個小時,這種小兒科的比賽他是絕不會認輸的。
唉!他真想就這樣睡到天亮,不過他知道就算吞安眠藥,她照樣會想辦法吵醒他,因為他剛才假寐時聞到濃濃的咖啡味……
她藉咖啡提神,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今晚非把他整死不可!
「你的眼睫毛好長喔!」夏莉兒得了便宜還賣乖地說。
「你這麼湊近我的臉,想干什麼?」段彬衛嘴唇抿得像刀片一樣薄。
「聽說薄嘴唇的男人多半是薄情郎,是不是真的?」夏莉兒惡毒地微笑。
「不是。」段彬衛冷聲地說。「認識我的女人都叫我無情郎。」
「你拋棄過多少個女人?」夏莉兒好奇地問。
「我沒時間玩愛情這種爛游戲。」段彬衛關掉電視。
「這麼說,我是你的初戀情人啦!」夏莉兒一臉自我陶醉。
「想做我的情人……」段彬衛冷眼打量地說。「光是身材,妳就不及格。」
「不是想做,而是我已經是了。」夏莉兒糾正,故意不提她的致命傷。
「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在談戀愛?」段彬衛實在想找個牙醫拔掉她一嘴的利齒。
「我們已經同居了,這難道還不夠嗎!」夏莉兒十分狂野地圈住他脖子。
在美國,摟抱是宴會上不可避免的禮節,這也是他討厭參加宴會的原因。除了「黃色炸藥」那幾個死黨之外,和其他男人他頂多只是行握手或拍肩禮,至於女人更是點點頭了事,所以在社交圈他相當不受男人歡迎,但女人反而把他當成酷哥,視征服他為一生最大的挑戰。
他也不明白自己的身體為何像長了刺的刺蝟,別人一碰他就會引起反感?
不過,這是她今晚第二次用身體勾引他,他很訝異自己的反應跟過去截然不同,他的身體發熱,他清楚地知道不是排斥引起,而是接受……
多年以來,他對成熟的女人一直保持距離,這事讓「教父」非常緊張,擔憂獨生子是無法傳宗接代的同性戀,找了不下十個心理醫生,但卻沒有一個能夠解開他的性向之謎,直到今晚他才明白,他連作夢也想不到自己喜歡的竟然是小女孩.....
老天!難怪心理醫生找不到答案,因為他們把焦點放在同性戀上,其實他是有戀童症……這答案比他是同性戀還糟糕。哦!上帝!殺了他吧!打死他都不相信自己是個變態,他趕緊推開她,以生氣的口吻說:「小妹妹,等你胸部長大一點,再勾引男人不遲!」
「我懂了,只要我去做隆乳手術,你就會愛上我。」夏莉兒自顧自地說。
「就算你從頭整到腳,我也不會看你一眼。」段彬衛不屑地別過臉。
「你已經看我看了不下一百眼,這不就表示你喜歡我?」夏莉兒捉住語柄質問道。
「有沒有人說你的臉皮很厚?」段彬衛翻了翻白眼。
「沒有,倒是有人說要找我去拍化妝品廣告。」夏莉兒吹牛。
「真搞不懂!我怎麼會跟你說這麼多沒營養的話!」段彬衛佯裝懊惱,表面上看起來她說他答,其實他一直在鼓勵她不停地說話,所謂言多必失,他總會找到她話中的漏洞,甚至引出「藍精靈」的狐狸尾巴。
「我知道,因為我的聲音甜美悅耳。」夏莉兒故意嗲聲嗲氣。
「豬叫都比你的聲音好聽。」段彬衛真想掐住她喉嚨。
「我們兩個好會斗嘴,以後一起生活就不會乏味啦!」夏莉兒自作多情地陶醉其中。
「時間不早了,你快滾去睡覺。」段彬衛正想起身,但他的腿卻被她當成枕頭而動彈不得。
「我真幸福,找到這麼體貼的老公。」夏莉兒不害臊地躺在他腿上。
「你怎麼會找到我?」段彬衛想套她的口風,不過夏莉兒早就准備好演講稿。
「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就在那一瞬間,我感覺胸口被丘比特射中一箭。」
「怎麼沒把你射死!」段彬衛沒好氣地挑了挑眉。
「你的嘴好壞,不過我就是喜歡壞男人。」夏莉兒才不會輕易被他激怒。
「我勸你晚上睡覺最好鎖門,免得有野狼跑進去。」問不出半點頭緒,口舌之爭又節節敗退,段彬衛的額角終於忍不住冒出青筋,火大極了。
「隨時歡迎你來偷襲。」夏莉兒勾著眼說,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
「你那麼想跟我上床嗎?」段彬衛的大手突然攫住她的後腦勺。
「是的!」夏莉兒爽快地說,她不能退縮,她現在扮演的是不良少女,要表現出一副對性愛毫不在乎的模樣。可是她的心跳得好厲害,她擔憂自己會因心跳過快而死翹翹……
「我才不會上你的當!」段彬衛如甩掉細菌般嫌惡地放開手。
「什麼當?」夏莉兒裝傻地問,但一股失望的情緒湧上心頭。
「好讓你以強暴未成年少女的罪名威脅我。」段彬衛冷笑。
「你沒種!」夏莉兒一口咬定。
「小孩子不該玩火!」段彬衛毫不遲疑地封住她的嘴。任何一個有自尊的男人,絕對無法忍受這種挑釁的言詞,如果是出自男人的口中,不打個你死我活才怪;如果是女人說的,這個男人若是不用行動證明,那他就不叫男人!
照道理說,這不算是吻,應該叫懲罰才對,至少他一開始意識清醒時,是很用力很粗暴地親她,偶爾還加上用牙齒咬她,夠狠的……但那兩片唇瓣實在太柔軟了,讓他忍不住像是第一次吃到冰淇淋的非洲小男孩,貪婪地吸吮她的美味。
他的雙手捧住她的臉蛋,仿佛怕她從他懷中溜走,他能感覺到她雖然沒有拒絕他,可是她的反應卻是生澀地不知所措,她只是微啟著唇,任由他予取予求,當他的視線移到她靈魂之窗時,他整個人呆住……
老天爺!她閉著眼睛的樣子——簡直像被人逼著吃毒藥!
他的吻有那麼可怕嗎?瞧她眉毛、眼睛和鼻子全皺在一塊,就算大情聖見了恐怕也吻不下去。不過,他心裡有另一種解釋,不是他需要檢討改進,而是她根本就不是有援助外交經驗的小太妹,她是偽裝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她不是壞女孩感到松了一口氣。
「真看不出來你還不會接吻!」段彬衛將她身體扶正,自己則站了起來。
「是你的吻技太差。」夏莉兒睜眼說瞎話。
「依你的經驗,什麼樣的吻叫技術好?」段彬衛沙啞著嗓音問。
「讓人喘不過氣,幾乎休克。」夏莉兒努力回想自己曾看過的愛情小說。
「小妹妹,你愛情小說看多了,只有小說才會有這麼誇張的描述。」段彬衛冷嘲熱諷地說。「如果你在接吻時真有過休克的經驗,我建議你或你男友最好去看醫生,不是你的氣管有問題,就是你男朋友有大舌症。」
夏莉兒一時無言以對,因為這次是她的處女吻,她不知道他和小說家,哪一個說的是真話。她雖然沒有休克,不過到現在她還感覺頭昏昏的,她弄不清是緊張?害怕?還是興奮的後遺症?
總之,兩人心中都覺得繼續討論接吻的話題是不智之舉,就連互望對方一眼,也讓他們彼此感到難為情,段彬衛刻意打了個呵欠,一邊往浴室走一邊警告道:「我要去洗澡了,你別偷看,會長針眼的。」
夏莉兒吐舌說:「看你還不如看成人電視,金發猛男比你有料多了。」
這是假話,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他們仿佛身處在布滿地雷的險境中,只要一步不小心就會引爆地雷。這真是一個很矛盾的狀況,他們是敵人,卻彼此牽動對方的生與死,最後的場景會是全身而退?還是粉身碎骨?
只有上帝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