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酋貝勒 第三章
    靈靜粉嫩的紅唇,變成一條美麗的弧線,她看了看御鏊,又轉看著蘋兒。

    「蘋兒姑娘所言甚是,寨裡的弟兄確實沒喝到喜酒,自然就沒有所謂的寨主夫人。

    靈靜今日是以豫親王府少福晉的身份來的。」

    「哼,那你還讓那些小嘍囉喚你做寨主夫人,分明是居心不良!」蘋兒捉了一個小問題,就猛做起文章來。

    「下回我會請小兄弟別那麼叫我。」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在天魁寨另娶一個寨主夫人,你也不會介意嘍?」御鏊直接點出重點來。

    一聽到寨主天人,蘋兒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她有什麼資格介意?如果寨主要娶寨主夫人,絕沒有人會反對這事的!」

    御鏊沒理蘋兒的話,他兩眼直盯著靈靜。「我要確定你的意思!」「靈靜沒有意見,天魁寨作主的是貝勒爺你,你的話是命令,我想,不會有人反抗的。」聽完靈靜的話,御鏊非但沒有高興可以享齊人之福,反倒對靈靜無關痛癢的冷靜反應,極感不悅。

    「只是,靈靜希望貝勒爺能回府去,哪怕只是住幾天也好。」他既有另娶他人的打算,她也不好太強留他,但希望他可別完全放棄豫王府。

    豫親王畢竟是他的阿瑪,他若能常回去走動,相信豫親王會很高興的。

    至於她,她會做好豫親王少福晉的本份,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你別癡心妄想了,寨主他不會和你回去的!」蘋兒冷言的嚷叫。

    「那容靈靜告辭,靈靜明日會再來的。」靈靜看了御鏊一眼,欠了個身,準備離去。

    「如果你真的想請我回去,明日你就徒步走上山來──」御鏊盯著她纖細的背影,冷笑道:「總得讓我看見你的誠心吧!」

    靈靜回過頭,不發一言,輕輕地點點頭就離去。

    「寨主,我看你給她出了這道難題,明兒個,打死她,她也不可能用走的上山來。蘋兒譏笑著。

    御鏊看著靈靜漸行遠去的身影,不知為何,心頭竟有一股悵然。

    ★★★

    隔日。

    天方破曉,東方乍現魚肚白,靈靜就整裝,準備往天魁案出發。

    「格格,你別去,就算你真的徒步走上天魁寨,貝勒爺也未必會和你回來──格格,你這是何苦呢?」丫鬟小月噙著淚,苦苦的哀求著:「不要去呀,格格,你會吃不消的。」

    「小月,你若真為我好,就別阻攔著我,再晚,等我走上天魁寨,都已是三更半夜了。」靈靜穿了一身輕便的服裝,帶了一個裝水的容器,再將手絹塞入袖口內。

    「格格──」小月抿箸嘴直搖頭。

    「記住,這事絕不能和任何人提起,尤其是芊禧,讓她知道這事,怕不驚動了豫王府上上下下,可能還會傳到我阿瑪和額娘口中──」靈靜喟歎了聲:「我不希望他們為我擔心。」「可是小月擔心你呀!格格,你讓小月和你一同去吧,好不好?」小月說箸,便跪下央求。

    「小月,怎麼我同你說了一個晚上,你還是聽不懂呢?你若和我一同去,萬一有人問起我的去處,誰來回答呢?」靈靜原本的意思是,要小月在喜房外看著,若有人前來找她,就謊稱她身子不適,暫不見客。

    「我……我們可以說去廟裡上香,或者是……是回寶親王府去呀!」

    「這更不行,上廟裡去,伏隆大人定會隨行,就算他沒跟在身邊,萬一我們今晚趕不回來,那不急壞了羋禧和王爺!」

    「那……那就說回寶王府去呀,格格你回去看福晉,遲個一、二天回來,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呀!」

    「萬一芊禧跑去找我呢?這事不就被揭穿呢?你是想讓我阿瑪和額娘知道這些事後,為我傷心掉淚嗎?」靈靜佯裝發怒。

    她不讓小月隨行,除了是相心要小月掩護她的行蹤之外,其實最怕小月走不了那麼遠的路。

    雖然她貴為格格,確實是沒徒步走山路過,但她的貼身丫頭又何嘗不是呢?小月自小就陪伴著她,除了節目宴容偶爾到廚房幫忙外,可也沒做過什麼粗重的活。

    她嫁給御鏊,吃苦受罪她都不怨,可她不想連累其他的人。

    「小月絕沒有那個意思!」

    「那就對了,好好守著,我走了。」

    ★★★

    九月的天氣,雖不似酷夏那般盛熱難當,但在連續走了好幾個彎路後,靈靜也開始氣喘吁吁、香汗淋漓、口乾舌燥」」她勉強又爬行了幾步,挨著一顆大石頭坐下,取出水罐喝著水,再掏出手鏑拭汗。

    幾個時辰前,她出了豫王府,乘了一輛轎輿來到天魁山下,轎夫們一聽她要徒步走上山,紛紛勸她別做傻事,怕她一個姑娘家遇箸山賊──呵,她來此的目的,還真是來找山賊的呢!

    轎夫們還說,這天魁寨裡當家的,就是京城人口中的魔酋貝勒,那班山賊,愉、搶、拐、騙樣樣來,雖然最近幾年,情況不若老寨主在位時那般嚴重,但若運氣差一點的,可一樣要倒楣的……靈靜玉手遮在額上,仰首望箸炙熱的艷陽,強烈的光線,刺的她眼睛睜不開……該是正午了吧!

    走了兩、三個時辰,她現在所在的位置,應該是在半山腰。

    拿出預備的乾糧咬了一口,她不敢多待半刻,怕天黑前趕不到天魁寨。

    才走向前一步,就讓一個不知打哪兒冒出的山賊給攔了下來。

    「喲,咱們守這天魁山也守了四、五年了,從來就不知這山裡還有仙女吶!」兩個山賊中,其中一個較為瘦高的山賊瞪大了眼,以為自己眼花,還忙不迭地揉了擦眼,確定自己所見的是真實,不禁訝呼著。

    「呵……敢情是老天爺瞧我們倆光棍可憐,特地送一位仙女下凡來,要給我們當妻子!」較矮胖的山賊,傻憨憨地笑著。

    「你小臭美了,胖子。這麼水噹噹的女人,真要給你當老婆,那才叫老天沒眼呢!」瘦子打光棍久了,自己曉得自己是什麼角色,可不像胖子那般愛做白日夢,滿腦不切實際的思想。

    「那……那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胖子憨傻的指著靈靜。

    靈靜朝他們二人略略頷首。「二位小哥,勞煩你們通報寨主,就說靈靜格格走上山來請他了。」」聽到「靈靜格格」,兩人質疑地盯了她老半晌。她確實是有一股皇族的貴氣,雖然穿的是輕便的服裝,但那衣服的布料可是上等貨,還有,傳聞中的靈靜格格是個美人胚子,而眼前這女子亦是……「寨……寨主夫人──」較精明的瘦子先回過神來,拱手作揖。

    靈靜揩去額角的汗水,笑笑地搖搖頭。「我不是寨主夫人,你們可以叫我靈靜格格或少福晉就行了。」「少福音?!」胖子搔搔首。「你不是嫁給咱們寨主了嗎?咱們叫你做寨主天人也沒錯呀!」靈靜只是笑笑,沒再多做解釋。

    「胖子,你還杵在那兒做什麼!還不趕快上山去叫弟兄們抬一頂轎子來給寨……不,是給少福晉坐。」瘦子雖然不懂靈靜為何不讓他們稱她為寨主夫人,但他是做屬下的,主子怎麼交待,他們只要照做就行了。

    「不不不,不用轎子,我自已走上去。」靈靜連忙阻止他們。

    「可是……少福晉,我怕你會撐不住昏倒在山路上呢!」瘦子滿眼擔憂。

    還好少福晉猖箸的是他們倆個,若是遇著其他的急色鬼,恐怕……「沒關係,我撐得住的。」見靈靜堅持自已走,瘦子便向胖子說道:「胖子,你先上山去通報寨主,我陪少福晉一道走,沿路保護她。」「喔,好,那我先上山去了。」胖子轉身,搖著一身的肥肉,先行跑上山去。

    靈靜看了瘦子一眼,輕聲和地道了聲謝。

    看來,山賊也是有好的嘛,並不全然像轎夫們口中那般偷、搶、拐、騙!

    望箸高處那隨風飄動的旗幟,靈靜深信自已絕對走得到山上的。

    她咬緊牙根,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聽到胖子的來報,正在審視弟兄們所做的陶壺的御鏊,驀地瞇細了眼。

    「寨……寨主,你的少福晉她……她用走路的走上山來了。」胖子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氣喘如牛。

    「走上山來?」御鏊反手負背,徐緩地站起身。「你看見的?」「我和瘦子在半山腰遇見的,瘦子……瘦子在……在保護著少福晉,我……我先上來通報。」胖子圓圓的臉脹的通紅,斗大的汗珠不停滑落。

    「我說胖子,你可曾看見過靈靜格格?怎麼你就知道那走路而來的人是她,而不是別人假冒的?」蘋兒一臉的不信,她挨到御鏊身邊,小心眼地道:「我看,八成是叫她的丫頭走的,等快到山寨前,她再下轎做戲的走上來。寨主,你可別讓她給騙了!」御鏊一聲不吭,沉寂了半晌後道:「羿忠,你下山去瞧瞧!」羿忠是他的心腹,也是他的貼身護衛。

    「是,寨主。」她當真徒步走上山來嗎?那不過是他的一句戲言罷了,她竟當真聽信!御鏊挽緊的唇勾勒出一抹詭譎妁笑容。

    她若愛當傻瓜,他一定會成全她的!

    ★★★

    「小月,我……我好渴,幫我倒杯水來──」靈靜躺在床上,手撫著暈暈然的額頭,支肘起身,接過水杯後,她仰首將杯中液體一飲而荊

    她將空杯遞給丫頭,在手碰觸的那一剎那,她訝然發覺那是一雙粗糙長繭的大手,並不是小月細小的手掌倏地瞪大水眸,看清身邊的人是御鏊後,她不禁訝呼出聲:「你……」她抽回讓他緊握住的手,努力回想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兒?腳底傳來的疼痛提醒她,她走了將近一天的山路,她想,她腳底一定起水泡了……「這裡是……」這不是他們的喜房,相心必她應該是在天魁寨裡。

    「魁王樓,這兒是我的寢房。」御鏊嘎聲道,把空的陶瓷杯放回桌上後,他又走到床邊。

    「你……你的寢房?」靈靜詫異地張著嘴。

    她想起來了!

    當胖子先行上山回報,她又和瘦子走了近一個時辰的路,她真的快撐不住了,後來來了一個瘦子稱他為「忠爺」的人,那人問著她的姓名、來歷,她還來不及回答,人就暈了……之後的事,她全然不記得了,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進到他的寢房來──「這不是你最終的目的嗎?」御鏊那張邪氣的面孔,忽地逼近至她眼前。「今晚我就在這兒要了你,省得我費功夫再回去一趟。」原來他以為她如此費心費力、三番兩次來請他回豫王府,只是因為……因為要他補做洞房那夜未做之事──靈靜的粉腮染上紅雲,但表情並未有慌措。

    「貝勒爺──」她仰著水眸,瞅望他。

    「怎麼?害羞,不願意?」他挑動著眉頭,一瞼的戲譫。

    「不是的,貝勒爺。靈靜已是貝勒爺你的妻子,宜該順從貝勒爺你的意思,只是……」靈靜垂下眼,語氣堅定道:「只是若貝勒爺真願與靈靜圓房,應該在我們的喜房才是。」她堅持第一次一定要在喜房,不為什麼,只是本就應該如此,不是嗎?

    「可我不想回去!」「可是……貝勒爺不是說了,只要靈靜肯徒步走上山來,你就會回豫親王府的嗎?」她當然也知道他說那話時,摻著開玩笑的語氣,只是她當真做了,他總會稍稍的讓她的誠意所感動吧!

    「你走上山來?!」御鏊扯了一抹譏諷的笑容。「可是,我瞧見的,卻是羿忠背你進到寨裡!我可沒看到你何時走上山的!」靈靜怔衝了下,旋即下床著鞋。

    御鏊不明白她為何突然下床,他揪著眉頭,粗聲問:「你這是做什麼?」「靈靜確實是走上山來的,如果貝勒爺不信,靈靜可以再從暈倒的地方繼續走。」

    說罷,她便起身想離開,熟料,才站起身,腳底的水泡一受到壓力,疼痛竄起,她痛呼了一聲,便跌坐在床上。

    「不是說要走嗎?怎麼又坐下了?」御鏊冷冷的譏誚。

    「我……」靈靜再次起身,她跳起腳尖,吃力地一步一步走向門邊。

    好不容易快踏出門檻時,卻教御鏊硬生生的結反拉了回來。

    「你給我好好待在這兒,在天亮前,不要再想離開這地方!」他粗聲的喝令。

    該死的女人!

    她就不能好好愛惜自已嗎?

    她難道不知道這山上每到深夜時,一些無人看守的地方,會出現山熊猛獸,即便有人,或許會遇到那些不長眼的,不知她身份,進而對她上下其手……察覺自已發脾氣,竟是因為擔心她的安全──御鏊靜下心來,雙目凝視著她絕麗的容顏,嘴角忽現邢魅的笑容。

    不,他不會對她動心的,他只想……玩玩她。

    「貝勒爺,那……那你有沒有決定什麼時候回豫王府去?」他嘴角的笑容,看了她心裡發毛,但是,她還是希望得到他一個確切的答案。

    「那得看我的心情如何──」他笑的陰惻,冷不防地將她拉進懷中,厚實的大掌輕搓摩著她粉嫩的桃腮。「還是處子嗎?」他大剌刺的問話,震撼的讓她錯愕了半晌,臉龐似著了火一般的灼燙。

    「你也挺容易害羞的嘛!回答我,還是不是處子?」他的手移向她細緻的頸項。靈靜強制自已要鎮走下來。她仰高著下顎,直視他深邃的黑眸。

    「貝勒爺,你這麼問就不對了,靈靜是你的妻子,你都還沒和靈靜圓房呢,靈靜當然還是……還是處子之身。」「這麼說,如果我一直不碰你,你會一直是處子?」言下之意,是問她會不會為他守身?

    靈靜毫不遲疑的點點頭。

    「那如果我一輩子都不碰你呢?!你也肯當一輩子的處子?」靈靜搖了搖頭。

    見到她搖頭,他臉上的笑容即刻斂祝

    哼,他就知道,她們這些嬌貴格格,最受不了一點委屈的,更遑論一輩子守箸貞潔!

    御鏊的大手,隔著衣料猛掐住她胸前的高聳。「那麼,如果我不碰你,你是打算另外找男人嘍?」想到會有其他的男人,摸索箸她雪白細嫩的身子,他不禁煩躁的想發脾氣,臉上的肌肉不斷地抽搐,覆在她胸脯上的手,不自覺地益發縮緊。

    靈靜痛的細叫了聲,眉心緊揪著:「貝勒爺,你捉的……捉的我好疼。靈靜這輩子只有貝勒爺你,不會再找其他的男人。」聽她這麼說,他的手才放鬆開來,但表情仍是陰鷙冷凝。

    「方纔我問你肯不肯當一輩子的處子,為何搖頭?」這回,靈靜可不敢直視他了,她盯著地健碩的胸膛,一字一字地慢慢道:「靈靜既然嫁進豫親王府,成了貝勒爺你的妻子,就該有義務為豫親王府添們小貝勒──還望貝勒爺你……你別讓靈靜成為豫親王府的罪人。」「說到底,你就是想要我碰你,對吧?」他的唇角掠過一抹嘲譫。

    靈靜垂下眼,羞地點點頭。

    「那就先讓我嘗一嘗,你這顆水蜜桃,究竟甜不甜?我可是挺挑的!」他扳高她的下顎,邪壞的一笑,在她紅唇微張,滿臉狐疑不解之際,他俯下苜,攫住她那抹誘人的朱紅「嗯……嗯……」靈靜瞪大了眼,不知他為何猛吸吮著她的唇瓣,而且還……還將百頭探入她的嘴內翻攪箸──她突然想起臨出閣之際,額娘附在她耳邊悄聲說箸,說……說有一本小冊子放在箱子底,裡頭寫箸、畫箸一些教人閨房中的事──她還沒看呢!

    他突如其來想當她,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若是自已做的不好,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罵她笨?

    御鏊本是想戲玩她,未料她竟比他想像中的更柔、更甜……他的吻由粗狂轉為細柔,慢慢舔當著她嘴裡那芬芳香甜的蜜津……「嗯……」靈靜不懂該如何回應,但卻感覺在他的吸吮翻攬下,她的身子竟湧起一陣一陣的酥麻,有種說不出的愉悅和舒暢。

    「喜歡我吻你吧?」御鏊的舌頭在她的唇上舔了一圈後,他便仰起頭。「可惜,你太嫩了!看來,我得好好的調教、調教你!」「我……」「好好睡吧,什麼都別想,明兒個,我會差人送你回府去。」說罷,地旋身離去。

    「貝勒爺……」靈靜倚在門邊,看著他落拓的身影隱沒在漆黑的夜色中──她想問他,今晚他要睡何處,他不用走,她可以打地鋪呀!

    無奈他走的太急,他半束在腦後的長髮散飛著,她突然想起還有個蘋兒、還有座春香閣……她退至門後,黯然地掩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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