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鎖情婦 第六章
    「啊!你瘋了!啊!」

    一聲聲慘痛叫聲擾醒了甯馨兒,她乏力地睜開眼,卻被眼前的血腥畫面給徹底驚醒。

    Steve正被段翊怒打著,儘管是人高馬大的Steve『顯然不是對方的對手.很快就被撂倒在地上,他嘴角滲出了血絲,呼叫聲也變得微弱.可是已趨於瘋狂的段翊還是不肯放過他,用腳狠狠地踩在他的身上。

    甯馨兒掙扎著爬過去,抱住他的腿,「翊!不要了……咳咳.求你!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段翊那雙黑且深邃的眼睛,此刻正燃燒著熊熊怒焰,宛如要把整個夜空都點燃。

    甯馨兒看著他目光中的瘋狂,不由得驚駭住,可是她卻更加抱緊了他,「翊!求你!」

    段翊冷冷地看著她,隨即大手一伸把將她撈起來,雙手勒在她纖細的脖子上,「女人,是誰不久前還嚷著我不信任你的?可是轉眼間呢?你就背著我去勾三搭四!」

    「翊……咳……」

    他為什麼這麼憤怒?明明她才是該生氣的人啊!

    Steve掙扎著從草坪上爬起,用手擦了一把流血的嘴角.苦笑道:「你瘋了?

    不就是個女人嗎?」

    段翊的目光宛如利劍般刺穿他,「她是我的!我一個人的!誰再敢打她的主意.就如同這棵樹!」  他一腳朝身旁的小樹踹去,那有著拳頭般粗大的可憐小樹應聲斷裂成兩截倒在地上。

    Steve的目光閃爍了一下,隨即聳聳肩,「0K!一場誤會。我自動退出。」

    「怎麼回事?」Lucy聽到傭人的通知,這才匆匆趕過來。

    Steve撇了撇嘴,大步離去。

    Lucy看著緊擁著甯馨兒的段翊,臉色一沉,「Brian?」

    段翊攔腰抱起甯馨兒,「對不起,我要回去了。」

    「Brian?」Lucy上前攔住他,目光灼熱的盯著他那冷酷面龐,「今天是我剛從歐洲回來的晚宴,按照往常的慣例,你都是留下來陪我的。」

    「對不起,今天不行,以後這樣的慣例也取消了。」段翊繼續大步朝前走。

    「你不想要歐盟財團的合作機會了?」Lucy握緊拳頭在他身後大喊。

    Lucy很明白,今夜段翊會來。最主要是因為她是歐盟財團總裁千金,還有她身為歐盟財團駐美董事的身份。

    「要!」

    「那就留下!」

    「再見。」

    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走掉,Lucy那雙美麗的眼睛變得更加憤怒,她用手摀住臉,眉頭緊皺低低地詛咒一句。

    對於段翊這個一向冷酷,又軟硬不吃的男人來說,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擄獲他的心呢?

    回到家後,段翊一直沉默不語。

    甯馨兒一開始還有些膽怯地望著他,試圖想把剛才的情形解釋清楚,可是看到他那張臉臭著,自己也覺得惱火了起來,索性便閉緊嘴巴不吭一聲。

    就這樣,兩人冷戰著。

    直到甯馨兒覺得胃很不舒服,有種在腹中翻滾的嘔吐感讓她的臉色蒼白。

    「夫人,您哪裡不舒服嗎?」奉上茶來的喬發覺了她的異樣。

    「我……」她好難受。

    只是段翊如刀般的目光掃了過來,讓她倔強地又閉上了嘴,

    「去睡覺。」段翊皺著眉頭命令她。

    甯馨兒此時渾身酸軟,正巴不得去休息,便踉蹌著站起來,第一次主動走進那間屬於段翊的臥室。

    現在的她只覺得身體不舒服,渾身打著冷顫。

    頭昏沉沉的.甯馨兒在偌大的床上躺得很不舒服。

    她趴在床上,想著段翊那冷酷又喜怒不定的性格。

    時間宛如殘廢的老人,一分一秒都走得異常緩慢,甯馨兒的腦海一直閃現著方才段翊那雙嗜血的眼眸,他那樣凶殘地盯著Steve,是因為誤會她和Steve有什麼曖昧關係嗎?

    她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針扎一樣疼痛。

    她咬著牙,忍受著胃裡的翻湧和心口的疼痛,眼睛在黑暗中盯著門的方向,期望段翊快點進來。

    時間緩慢地過著,可那門始終沒有被打開,段翊也沒有走進來。

    他生氣了?不理她了?

    甯馨兒忽然有些惶恐,她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可在房外的那男人卻擾得她心神不寧。

    她披了睡衣下床,赤著腳丫走出房,卻看到躺在客廳沙發上的段翊。

    聽到了動靜,段翊睜開眼睛,看見她,似乎有些驚訝,但隨即扭過頭去,閉上眼不當一回事。

    甯馨兒慢慢地走過去,在沙發前蹲下,手指輕輕撩著他額頭上的發,「到臥室睡好嗎?」

    段翊粗魯地推開她的手,「走開!」

    「你在生氣?」甯馨兒小心翼翼地問。

    段翊宛如冰冷的雕塑,完全不理睬她。

    「段翊,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身體的難受,甯馨兒也開始不耐煩起來,「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我簡直快被你折磨瘋了!」

    段翊聞言睜開了眼,那幽深的目光猶如萬年寒潭般,讓甯馨兒渾身冰冷,直愣愣地瞧著他。

    「回去,睡覺!」段翊冷冷地說,「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我也不想見到你!」甯馨兒氣急敗壞地隨手抓起靠枕砸到他臉上,身子因為激動而瑟縮戰慄著,「你以為你是誰啊?這樣戲弄我很好玩嗎?我過著好好的生活,你卻強行把它擾亂,把我從課堂上搶來,把我當洋娃娃似的打扮著,出席什麼該死的晚宴,卻把我一個人甩到旁邊,我出去是因為我喝了酒頭疼,我想吹吹冷風,我怎麼知道Steve是那樣的人?」

    「你不知道?Steve是個臭名遠揚的好色之徒,即使你不認識他,難道會看不出來他圖謀不軌嗎?」段翊冷笑,「平日裝得清高,私底下卻最喜歡和男人眉來眼去——」

    啪的一聲脆響,段翊的臉頰上多了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段翊,請你放尊重一點!」甯馨兒咬住自己的嘴唇,都滲出了鮮血,豆大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著。

    段翊慢慢地坐了起來,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他一把狠狠地箝住甯馨兒的手臂逼近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低吼:「女人,我正在氣頭上,別逼我!」

    「是你逼我的!」

    「滾開。你給我乖乖去睡覺。」段翊甩開她。

    甯馨兒咬了咬唇,淚水終於滑落下來,她到底在幹什麼?

    「我回學校。」甯馨兒擦乾了眼淚,不顧自己現在正赤著腳、穿著睡農就往外走,「你不願意看到我,我也不願意見到你,我們永遠不要再見好了!」

    既然兩人見了面,就是這種你死我傷的局面,那又何必在一起?

    她的手才剛碰到門把,就被一隻大手給拉了回去,然後她被人凌空抱起,讓她尖叫起來,「混蛋!你幹什麼?」

    段翊把她扛到臥室,扔到床上,然後整個人壓過去,「我倒想問你,你想幹什麼?想逃走?想去找別的男人嗎?」

    「你——莫名其妙!」

    「你說自己不舒服,為何不睡覺?這麼晚出來,是想引誘我嗎?」他大掌探進她的衣服下面肆虐著,嘴巴輕咬著她的頸項,「該死的女人,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放開我!」甯馨兒撾打著他寬厚的肩膀.「我才想說要拿你怎麼辦?你忽冷忽熱,變臉比翻書還快,我……啊!」

    段翊的牙齒吻咬著她的耳垂,讓她發出急促暖昧的申吟。

    「女人都是這樣的,是不是?只要被人一誘惑,就會變成小妖精!」雙手在她的身上摩挲膜拜著,他只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抱著她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我……沒有!」甯馨兒的心跳也越來越快,她感覺自己有些激動,酒精的興奮作用還沒有退去,她依然暈眩著。

    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無力地想著,卻說不出口。

    「段翊……」她低聲叫著他的名字,心不由自主地痛著,「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好好相處呢?」

    「你不覺得自己太貪婪嗎?」在她耳畔的聲音低沉壓抑,隨即他不容她反駁,焦急迫切地貼上了她的唇……

    陽日光有些刺目。

    甯馨兒緩緩地睜開雙眼,刺眼的陽光讓她閉上眼,正要抬手的時候,這才發覺手臂不受自己的控制,不由得睜眼觀看。

    她的手被緊緊握在一雙大手裡,坐在床前的男子正伏在她身邊沉睡。

    段翊!

    甯馨兒心頭一熱,幾乎要叫出聲,可是看到他那疲憊的臉,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仔細端詳起他。

    在晨光中,那充滿立體感的五官,美麗得如同雕塑,他原本時常緊皺的眉頭此刻舒緩下來,可是仍見眉宇問輕皺著。

    那劍一樣鋒利的眉毛,襯著鬼斧神工的鼻樑與唇線,那張俊逸面龐讓甯馨兒看得如癡如醉。

    似乎發覺了什麼,段翊慢慢睜開眼睛,兩人的視線相遇,隨即又迅速躲避開來。

    段翊站起身,揉了揉眉心,看向手錶。

    甯馨兒翻身坐起來,梭巡四周無力地問著:「我怎麼了?」

    「你有胃病。」段翊淡淡地說。

    昨夜他簡直擔心死了,甯馨兒不停地嘔血,在救護車到達之前,他滿腦子都是殺人的念頭。

    聽醫生診斷後,才知道她得的是急性胃潰瘍。

    她那脆弱的胃對酒精過敏,而她嘶昨晚還喝酒刺激著胃。

    病說大不大,但是如果送醫太晚,後果也是相當可怕的,

    在甯馨兒昏迷中打針的時候,她一直在流淚,可針頭仿怫不是紮在她的手上,反而是扎進了他的心,他生平第一次為一個女人心疼。

    你不相信我。

    你不相信我。

    你不相信我為什麼還要抱我……

    甯馨兒委屈的呢喃聲,那脆弱的模樣讓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誤會了她。

    可是,女人的本性不都是水性楊花的嗎?突然間,他迷惘了。

    「段翊……」甯馨兒的聲音依然透著虛弱。

    段翊回過頭來。

    「放了我吧,求你。」甯馨兒低著頭.淚水止不住地滾落下來。

    段翊的目光陡然變得寒冷,「你、說、什、麼?」

    「我……對你有好感,可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和我在一起,你真的覺得快樂嗎?我們總是在爭吵,連在一起的理由都沒有,為什麼還要讓彼此痛苦呢?」

    段翊猛然抬起她的下巴,「你想逃?」

    「我……」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要你的理由,好,我今天就給你。」段翊把喬送來的衣服丟給她,「換好衣服,我們出院。」

    甯馨兒有些詫異,看他滿臉凝重的神情,她還是乖乖換了衣

    ☆  ☆  ☆「你……不用去上班嗎?」車子開到了長島,甯馨兒怯怯地問。「沒關係。」「哦。」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棟豪華的英國莊園式別苑,有著精緻的雕花大門。

    車子緩緩開進去,停在屋前的草坪上。

    這是一棟別緻的二層樓洋房,紅色琉璃瓦房頂,還有兩個大大的煙囪。寬敞明亮的窗子全部塗成了深藍色的邊框,雪白的牆壁,鏤花彫刻的房簷,有著中古歐洲式的典雅繁複。

    南馨兒好奇地打量這一切,這棟別苑裡,除了這棟房子之外,就是廣大的綠地和蓊鬱的林問,看來主人非常喜愛自然.

    「走吧。」段翊挽起她的手。

    甯馨兒跟著他走進大廳,身著潔白工作服的女傭正躬身歡迎他們。

    「老爺和夫人呢?」段翊悶,

    「回先生,他們在樓上。」

    段翊點了點頭,揮手讓女傭去忙,然後牽著甯馨兒的手上樓

    在一間房門前,段翊輕輕敲了敲門,「爺爺?」

    「進來。」

    段翊推門進去,甯馨兒怯怯地也跟進去。

    他們步入一間看起來是兒童房的房間,不僅牆壁塗成五顏六色.而且房內還有可愛的小床、小桌椅。玩具,飄在天花板上的氣球,還有凌亂的小衣服。

    一個身著淡綠色羊毛長裙的女子正坐在鋪著軟墊的地板上,認真而專注地縫著小衣裳。

    而曾經與甯馨兒有一面之緣,確切地說.就是把她推給段翊的罪魁禍首沈玄正坐在那女子的旁邊,溫柔地看著她.手指在她柔軟順滑的長髮上梳理著。

    那個……古怪的面具男,居然會有這種眼神?

    甯馨兒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溫馨甜美的一幕。

    「爺爺,我帶馨兒來看奶奶。」段翊對沈玄小聲說。

    沈玄抬頭看向他們倆,然後俯身到女子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原本一直專注於手中針線的女子終於抬起了頭,看到段翊時忽然眼睛一亮,連忙站起身撲到他身上,抱著他親了又親,「小寶,小寶!」

    「奶奶。」一向冷酷的段翊難得地有些羞窘,「我帶馨兒來了,馨兒,這是奶奶。」  

    距離近了,甯馨兒才發現女子的眼角有著皺紋,肌膚雖然白皙,但是已沒有了青春的光澤,是個上了年紀的女子。 

    只是……她竟然有段翊這樣大的孫子? 

    甯馨兒實在無法接受,怎麼這女子看起來和沈玄一樣,頂多四十來歲。

    他們也太會保養了吧!  l

    女子開心地轉而擁抱甯馨兒,「你懷孕了是嗎?太好了,太好了r,小寶也快要有小寶貝了,我就要做祖奶奶了呢!」

    女子的聲音像撒嬌的孩子,有著非常輕快的上揚童音。 

    沈玄把女子摟回去,讓激動的她坐回軟軟的沙發,低聲說:「人家第一次來,不要嚇到人家。」  

    女子依然興奮不已地看著甯馨兒,指著滿屋子的兒童用品.「看,這是我為小寶寶準備的東西哦,我還會為他做很多、很多的衣服,雖然買的衣服也很好,可還是自己親手縫製的穿起來較舒適。」

    甯馨兒被她的話弄暈了,眼神有些茫然地看向在場的三人。 

    和女子聊了一會兒,沈玄把他們倆送到了門外。  

    「我妻子患了失憶症。」沈玄帶上門,聲音低沉地解釋。

    「啊?」甯馨兒有些吃驚。

    「我和她的第一個孩子,因為意外……死了,從那之後她就一直沒有完全好起來,病情時常反覆,總是想起什麼事來就要做,不依著她就會哭鬧不休,整個人憔悴了下去。」

    沈玄的眼眸深處有著深深的憂傷,「她把所有的孩子都叫作小寶,那是那個孩子的小名,前幾天她又鬧著想要重孫子,所以我才逼這些孩子們快點選擇伴侶結婚,雖然他們都是崇尚單身的笨蛋。」

    沈玄拍了拍段翊的肩膀,「難為你們了。」

    「爺爺,您不要這麼說。」段翊看著沈玄的目光充滿了崇敬與尊重,。是您給了我第二次生命,為了您,為了奶奶,我願意做任何事。」

    「雖然是我和你奶奶的任性,但是我也希望你們早點有個歸宿。」沈玄微笑著推開段翊。

    他轉而湊到甯馨兒耳邊小聲說:「翊是個孝順的好孩子,一定抓住他哦,這是個好機會。」

    聞言,甯馨兒的臉紅了起來。

    段翊見狀,不禁皺緊眉心,「爺爺,您又在出什麼壞主意?」

    沈玄狡猾一笑,「臭小子,爺爺出的都是絕妙主意吧?我要去陪樂樂,你們自便。」

    「爺爺,我們走了哦。」

    「好,再見。」沈玄進入那個兒童房問。

    車子在大道上疾馳,車裡的兩人自離開別苑後,便沉默不語。

    「你自己呢?」甯馨兒忽然問。

    「嗯?」

    「你只是為了奶奶,才想找個女人生孩子嗎?」

    段翊沒有回答,只是望著前方的目光變得更加幽深難測

    甯馨兒雖然知道段翊不會愛上這樣平凡的自己,之所以會選擇她一定是有理由的,可是發現真相後,她還是感到心痛。

    她只是個孕育Baby的工具嗎?

    「不是隨便一個女人,都可以做我孩子的母親的。」

    他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地說出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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