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翱果然說話算話,自從那天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強迫過她。
但是他仍然堅持每天到她的小窩一趟,像個僕人般地為她準備日常生活所須的一切,包括為她準備晚餐、清洗衣物。
龍翎一點也不覺得有何不妥,因為從小到大,龍翱都是這樣寵她的。
只要他不強迫她與他發生性關係,她就覺得一切恢復了原樣,以前那個超級優秀的哥哥又回來了。
這次,龍翎慵懶地坐在沙發上翻閱時尚雜誌,看著對面忙碌的龍翱問:「你是什麼時候學會做這些的?我都不會耶!」他淡淡一笑,「如果你曾經嘗過三餐不濟的滋味,嘗過必須為別人做苦工才能果腹的日子,自然就會做這些了。」她很好奇地問:「你曾經挨過餓嗎?」「小時候是,後來,在義大利西西里島的時候,有將近半年的時間,我不得不在別人刻意的欺凌下討生活。就是在那時候,我才認識了和我相同情況的荊天罹和藺天燼。」他的表情依然淡漠。
龍翎詫異地發現自己其實根本不瞭解他。
「為什麼?爹地那麼有錢,又厲害,為什麼你會在義大利受欺負呢?」「那是一種鍛煉,也可以說是修行。」「為什麼?」「一個人只有在逆境中才能真正成長,溫室裡的花朵是禁不起風雨的。」龍翎瞪著他,「你在取笑我嗎?」「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到風吹雨打。」龍翱忽然放下手中的工作,深邃的眸子專注地盯著她。
她心中一顫,雙頰發燙,她抱住自己的膝蓋,小手胡亂拍打著他,「去幹活啦!就會整天胡說八道。」他淡淡一笑,轉身離開。
「你應該明白,我不是胡說八道。」看著他偉岸的背影,她心中小鹿亂撞。
她心煩意亂地拍打著自己的臉。她這是怎麼啦?以前看到他不會這樣的,難道她……不,一定不會的!
她怎麼可以愛上自己的哥哥?
她最討厭他了,他攪亂了她的生活,把她的朋友驅離她,還害她不得不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
不行,她不能再容許他干涉她的生活,否則她會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她一定要想個辦法才行!
次日,龍翱一大早就搭飛機到西海岸的洛杉磯處理突發的經濟事故。
龍翎覺得有些失落,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房子裡,突然覺得這小小的房子比龍居還大、還寂寞。
就在她百般無聊時,龍培銘打了電話來:(翎,回家吧。)「不要。」龍翎其實很想回去,但她的驕傲不容許她低頭。
龍培銘苦笑一聲,(我有事找你。)「什麼事?」(回來再跟你詳細談談好嗎?)「唔……好吧,我現在就回去。」掛上電話,龍翎立即出發回龍居。
看到龍居裡熟悉而親切的一切,她不禁深深吸了口氣。還是自己的家好。
在書房喝著熱茶的龍培銘示意龍翎坐到自己對面。
「爹地,什麼事?」龍培銘用功能還正常的那隻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爹地問你一件事,你要認真回答。」「好。」龍翎有些心虛,猜測他一定又是要說龍翱的事。
「你真的很討厭翱嗎?」果然!
她在心裡歎了口氣,十指緊拙,偏著頭想了一會兒才回答:「只是討厭他的某些行為吧。」「例如?」「我無法接受他身份的轉變。作為哥哥,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可是作為情人,他是最差的。」她誠實地說出自己心中的感受。
龍培銘點點頭,「他的方法確實不太好,但是除了這樣,他還有更能夠讓你接受的方法嗎?」「他為什麼一定要我接受呢?」龍翎不可思議地叫道,「世界上有很多女孩子,不一定非要我這個妹妹。」「如果他只愛你一個人呢?」「怎麼可能!」她立刻加以反駁。
龍培銘再次歎氣,「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接受現實呢?」她噘著嘴巴,無法回答。
「你是女孩子,爹地有時候也無法理解女孩子都在想些什麼。但是,爹地也曾經年輕過,爹地明白男人的心理。」龍培銘的語氣幽遠,目光迷離,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什麼心理?」龍翎好奇地問。
「男人有時候是很彆扭的,特別是那些優秀的男人,往往自視甚高,不肯承認一個女人可以左右他的生命,他會掙扎反抗,甚至故意去欺負所愛的女子。」龍翎訝異地張大了嘴,「變態啊!」龍培銘微微一笑,「或許是吧。如果用佛洛伊德的心理學來分析,大概是因為這種男人太自我,所以力圖掩飾自我的深刻渴望,去壓制、欺負深愛的女人,達到大男人主義的滿足心理。」她看著他,「爹地,你什麼時候成了哲學家?」龍培銘聞言大笑,「可能是有點說過頭了,但我想說的是,愛的方式有兩種,一是直接表達愛,一是用曲折曖昧,甚至是相反的方式來表達愛。」「爹地,你到底要說什麼?」她無奈地看著他,「你是想告訴我,龍翱是愛我的嗎?」「是的。」龍培銘坦承不諱。
她有些不耐煩地站起來,焦躁地走來走去,「你為什麼要那麼偏向他?還是你一開始收養他,就把他當成了未來女婿?」「也可以這麼說。」龍培銘點點頭,「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自然希望有個優秀出色的女婿繼承我的事業。你認為還有比翱更合適的人嗎?」「我是找愛人,又不是找飯票!」龍翎大叫出聲,「事業、事業!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的籌碼嗎?難怪龍翱會理所當然地胡作非為,他一定是在得到了你的默許才那麼做的,是不是?」「翎,是你太不懂事了,已經十八歲了,還不懂愛是什麼,只會和那些渾小子鬼混。」龍培銘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誰鬼混了?我喜歡他們,他們都很單純,很容易讓人快樂,哪像你們總是搞得這麼嚴肅,就像人生只有事業似的。我告訴你,我不答應,我管他是不是「自我」,反正我不要就是不要!」龍培銘還想說些什麼,秘書突然敲門進來,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龍培銘立刻接起電話。
聊了幾句,龍培銘就掛斷電話。
「是荊天罹的「Gray」出了問題嗎?」龍翎好奇地問。
龍培銘點點頭。
「是誰打電話來的?」「他的祖父唐#8226;蘭納。」「他想怎樣?」「尋求幫助。因為他的對手曾經被翱救過,欠翱一份人情,如果由翱出面斡旋,大概可以和平解決。」「那就是說,荊天罹有求於我們羅?」龍培銘點點頭。
「爹地,現在翱在洛杉磯,由我先代替他去義大利好不好?對了,唐#8226;蘭納有提出要用什麼方式酬謝我們嗎?」「聯煙。」「聯煙?是荊天罹向我求婚嗎?」她的雙眼發亮。
他無奈地看著她,「翎翎,你認為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為什麼不是?你不認為荊天罹是個不遜色於龍翱的男人嗎?」如果她能夠嫁到義大利那個浪漫的國家去,就可以避開龍翱那個大麻煩,而且還可以享受義大利的浪漫風情,那將是多麼美好的事啊!
龍培銘微微搖了搖頭。
龍翎卻吩咐秘書去幫她訂機票。反正爹地無法親自前往義大利,而龍翱又在洛杉磯暫時無法脫身,那就由她去一趟好了。
浪漫的義大利,我來了!
義大利撒丁島南部的灰色城堡。
最先迎接龍翎的是唐#8226;蘭納。
老太爺親自出馬,足以證明他們對「龍幫」的重視與尊重,儘管這次前來的只是沒有實權的龍翎。
唐#8226;蘭納是個頭髮銀白、面容清瘦、目光冷峻的瘦削男子,僅僅從他那雙鷹般銳利的眼中,就可以想像他的年輕歲月經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
他的態度很和藹,但是目光卻謹慎而小心地觀察著龍翎的一舉一動,似乎想看出她是否是真心來幫他們的。
龍翎的熱情開朗很快感染了他,而他也很快就判斷出龍翎其實是個單純到令人吃驚的女子,儘管她的外表看起來成熟性感、風情萬千,實則像個純潔的少女,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唐#8226;蘭納很快就喜歡上她。
「罹呢?我們有幸在美國見過一面,不過他離開後,就再也沒有聯絡了。」「丫頭,你很喜歡那渾小子?」他笑瞇瞇地問,他的稱呼已經從「龍小姐」變成了「丫頭」。
她坦率地回答:「當然,他很帥,也很迷人。」唐#8226;蘭納大笑出聲,「那傢伙確實有一副惹人喜愛的模樣,不過性子可就不怎麼討喜,彆扭任性得厲害。」「我知道,我已經見識過了。我這麼漂亮的大美女追求他,向他示好,他居然還拒絕,真是沒有紳士風度。」她喃喃抱怨著。
他聞言狂笑不已,「哈哈,丫頭,我真是迫不及待希望你成為我的孫媳婦。
到時候,我這老頭子一定不會覺得生活無趣了。」「好啊,我也喜歡義大利的空氣和湛藍的天空,看起來漂亮極了。」「夏天到撒丁島度假,可是所有上流人士的共同認知,這裡是個風水寶地。」他驕傲地說:「撒丁島有一半的旅遊房產屬於蘭納家族,將來就等於屬於你了。」她微微搖頭,「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只要快樂就好。」他忽然像想到什麼似的問:「丫頭,你追求那小子,是因為喜歡他,還是因為他拒絕過你?」她一愣,歪著頭想了想,「兩者都有。」他點點頭,「好,我會支持你。他應該已經從台灣回來了吧。」「他去了台灣?」龍翎詫異地問。
「據說去找一個失散多年的故友,那小子向來都神神秘秘的。」「會不會是女人?」「如果是女人,你會如何?」他目光深邃地盯著她。
「我不會認輸的!」她驕傲地說。
他笑了起來,「好,我支持你。」翌日。
荊天罹回來了,而且還帶著一個嬌小玲瓏的女人。
龍翎原本正在房間裡享受泡泡浴,聽女僕說少主人回來了,還帶著一個亞洲女子,她深感好奇,匆匆換了衣服,將頭髮吹乾,衝向荊天罹的房間。
她敲了下門,裡面傳來低沉的回應聲:「誰?」「罹,我是龍翎。」荊天罹一打開門,龍翎立刻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然後試圖吻他,卻被他推開。
龍翎聳聳肩。這個男人還是像亞洲人一樣保守。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一旁那個嬌小玲瓏的女人身上。她是叫薛初晴沒錯吧?
她是個嬌柔如花瓣般的女子,烏黑的頭髮綁成辮子盤在頭上,頭髮上還插著一枝別緻的髮簪。嬌嫩如嬰兒般的肌膚、清亮如嬰兒的雙眸、挺翹的小鼻子、花瓣般嬌艷的嘴唇,無一不楚楚動人。
薛初晴身上充滿了東方古典氣質,看起來怯生生的,宛如一隻被遺棄的小貓,讓人不禁有種想把她攬入懷中的衝動。
龍翎其實有些不屑這種天生長得一副「請不要欺負我」模樣的女人,但是薛初晴卻讓她討厭不起來。
她就像個可愛又易碎的玩具,讓人忍不住想保護她,不過,她到底是荊天罹的什麼人?
龍翎玩心大起,看著荊天罹亟欲保護薛初晴的模樣,便故意問道:「你的新玩物?」薛初晴咬住嘴唇,有些不悅,「我是他的朋友。」龍翎哈哈一笑,「別搞錯,罹從來不與女人做朋友的。他身邊的女人只有兩種,與他上床的,和沒有上床的。」薛初晴震驚地將目光移到荊天罹身上。
荊天罹坐到床邊,蹺起長腿,懶洋洋地看了龍翎一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嘴了?」「對你的新玩物好奇啊。」龍翎自動在他身邊坐下,「打算什麼時候換掉她?
我不喜歡她那種可憐兮兮的樣子。不送走她,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我答應和你結婚了嗎?」荊天罹劍眉一挑。
龍翎秀眉一揚,「你會不答應嗎?」荊天罹忽然笑了起來,「好,你去和唐準備吧,上教堂我隨時奉陪。」龍翎在他的臉頰印下一記響亮的吻,站了起來。「這才乖,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榮譽社團那邊由我去搞定,而我們的婚禮將在三天後舉行。我不介意由這位小妞做伴娘哦!」龍翎來去匆匆,很快就離開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這種遊戲,即使荊天罹身邊有別的女人,她卻覺得毫不在意?
如果愛荊天罹,應該至少會感到嫉妒……一向大剌剌的龍翎決定不再去思考這種違背常理的奇怪舉動背後的深意。
婚禮當天,龍翱作為女方家眷,及時趕到。
龍翎以為他會狠狠教訓自己一頓,甚至阻止自己的瘋狂舉動,誰知他只是冷漠地看她一眼,便去和荊天罹聊天敘舊。
龍翎感到十分氣憤。
什麼嘛!
口口聲聲說愛她,卻又不在乎她嫁給別人!
還是他已經對她死了心,抑或是玩膩了她?
龍翎越想心情越惡劣,她恨恨地揪著自己身上的昂貴婚紗。
薛初晴被送到了新娘子的身邊,龍翎光彩照人,美艷不可方物。和她相比,臉色蒼白、眼圈發紅的薛初晴覺得自己簡直就像個醜八怪。
龍翎瞟了她一眼,「怎麼?傷心難過了?哭了一夜吧?」薛初晴別過頭,不願意再看壓迫感十足的龍翎。
哼!又一個被男人拋棄的可憐女子,看著她委屈的模樣,龍翎心中有種莫名的快感,一把揪住她的下顎,逼她仰起頭來看著自己。
「我警告你,從今以後,罹就是我一個人的!男人嘛,結婚前總是要花一陣子的,可是結婚後就不一樣了,如果你還試圖勾引他,小心我把你剁成肉泥喂螞蟻。」薛初晴垂下眼,努力把她挑釁的言語當耳邊風。其實她覺得龍翎很可憐,她想告訴龍翎,即將和她結婚的男人,剛剛還熱情地擁抱了她,堂而皇之地背叛了他的「新娘」。
「翎,大喜的日子不要這麼凶悍吧?」毫不遜色於荊天罹的龍翱淡漠地道。
龍翎嬌嗔地靠到他身邊,「哥,我也是為了自己以後的幸福著想啊!」她邊說邊拾眼偷看龍翱,想從他眼中看出蛛絲馬跡,可惜,龍翱依然是一百零一號的冷淡模樣。
「真要為了自己的幸福著想,就不該追罹。」龍翎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從小到大,我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罹也一樣!」薛初晴裝作什麼也沒聽到,而且,她也沒有興趣與龍翎爭奪那個冷酷的男人。
「龍翱。幸會!」龍翱向薛初晴伸出手。
薛初晴有些驚訝,她本來以為龍翱會站在他妹妹那邊,沒想到他會主動向自己示好。
「你好。」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了手。
「你不舒服?」龍翱盯著她蒼白的小臉,感覺到握在手中的小手不停地顫抖著。
「沒什麼。」薛初晴急忙抽回自己的手。
「如果不舒服不要硬撐。」龍翱皺了皺眉,「我扶你到一邊休息一下吧?」「不用了,謝謝你。」「哥!儀式就要開始了,你要把我送進去啊!」因為龍培銘半身癱瘓,無法將女兒送進教堂,所以只有龍翱兄代父職。
龍翱又深深地看了薛初晴一眼。
他知道今日的婚禮是出鬧劇,而一向不拿自己開玩笑的荊天罹之所以願意成為鬧劇的主角,恐怕也是為了傷害眼前這個蒼白憔悴的小女人。
她的面容如此熟悉,身為G 聯盟三劍客之一,龍翱自然認得她就是陪伴了荊天罹二十年的那張照片上的女子。
就他對荊天罹的瞭解,他知道他是絕對不會愛上龍翎的,充其量只是欣賞她罷了。
可是,龍翎一向被寵壞了,自信到自大的地步,她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她追求不到的男人,所以她完全沒有察覺到今天這場婚禮的不合理之處。
當結婚進行曲響起時,龍翱挽起龍翎的手,緩緩朝教堂走去。
低著身子,悄悄潛進教堂的薛初晴盡量不惹人注目。
荊天罹一再警告她,如果她不出席他的婚禮,就會威脅到席未央的安全,她自然不敢不遵從。
龍翎站到了荊天罹身邊,男的高大英俊,女的窈窕美麗,怎麼看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霎時,薛初晴胃痛、心痛、肚子痛,頭更痛。
她努力想維持坐姿,可是洶湧而來的痛楚讓她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歪便倒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正準備交換戒指的荊天罹迅速回頭,看到跌倒在地上的是薛初晴,扔下戒指就抱起她朝外面跑,「翱,這裡一切都交給你了!」龍翎在片刻的呆愣之後,忽然大叫:「荊天罹,你敢耍我!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的,王八蛋!」龍翱伸手拉住她,「別鬧了!有這個結果你自己也應該心裡有數。永遠不要拿男人當作測試自己魅力指數的工具,現在嘗到苦果了吧?」「哥!到現在你還幫著那個混蛋?」她咬牙切齒地道。
龍翱冷冷一笑,「其實,這個婚禮是得到我的允許才舉行的,否則罹也沒空陪你玩遊戲。」她不敢置信地回頭看著他,「為什麼?」龍翱挽起她的手,目光冷冽,「因為我要你嘗到不被自己所愛的人重視的滋味。」「哥!」龍翎整個人都愣住了。
「見鬼!」他低吼一聲,「我不是你哥!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你還不明白嗎?
一直愛著你的人是我!」「你瘋了!」她氣沖沖地賞了他一巴掌,對他又打又踢,「王八蛋,戲耍我很有趣嗎?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我討厭你!」她撩起裙擺朝外跑去。
站在原地的龍翱做了幾次深呼吸,勉強壓下自己就要崩潰的理智,然後跪到神父面前,長歎一聲。
教堂裡觀禮的人們早已被這戲劇化的一幕給震懾住,久久無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