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翎邀請男子坐進自己的法拉利跑車。
她用一種極為欣賞的目光看著男子,「我是龍翎,你呢?」「荊天罹。」男子不動聲色地道。
「你也是華裔嗎?」「我是混血兒,母親是華裔,父親是義大利人。」「義大利!我喜歡。聽說義大利男人都非常性感,多情且浪漫。」龍翎陶醉不已,忽然,她又神秘兮兮地問:「你身上的體毛多嗎?」「該有的地方都有。」「那胸毛呢?」「沒有。」龍翎哦了一聲,似乎有些失望,「那腿毛呢?多不多?長不長?」「這個很重要嗎?」荊天罹的眼裡充滿促狹。
「當然!」龍翎大聲回答,「據說,體毛旺盛的人,男性賀爾蒙也很旺盛,所以性能力特別強,那樣會讓女人很舒服。」荊天罹有些詫異於她的口無遮攔,但一想到這裡是美國,也就見怪不怪了。
他淡淡一笑,「我想你可能誤解了,照這樣推論,那麼猴子與猩猩會比人更厲害,如果你想找「超級強」的性伴侶,不如去找它們。」「哇!你腦袋壞啦?」她大叫一聲,看到他眼中飽含的笑意,才明白他是故意捉弄她。
「你說的也對,哈哈,按照毛越多越厲害的原理,人類真的不如那些動物了,哈哈!荊……天罹,你的名字真拗口,有沒有其他名字?比如英文名字?」「沒有,我喜歡中文名字。」荊天罹淡淡地說。
「原來你也是這種老古板,我爹地和大哥也是這個樣子,明明生活在美國,偏偏死也不肯取個英文名字。」「那很好啊,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原則,不必強求。」「可是,中國也有句話叫「隨遇而安」,對不對?既然生活在英語系社會裡,幹嘛非要彆扭地保留中文名字?那樣會讓大家覺得很怪,很難以接近。」「那麼,你父親和哥哥有被週遭的人排斥嗎?」她皺眉思索了一下,「那倒沒有,他們其實有些害怕我爹地和哥哥,而且也滿尊敬他們的。」「那不就是了。名字只是稱呼,重要的不是名字,而是人。況且,堅持用中文名字表示這個人不忘本、飲水思源。無論在什麼樣的社會,有骨氣、有原則的人,都會受到真正的尊重與愛戴。一個不入流的人,即使擁有美國總統的名字,也不會有人多看他一眼。」荊天罹侃侃而談。
龍翎詫異地看著他,完全沒想到一個「男妓」也能說出如此有見地的話來,「想必你也是很有骨氣的人羅?那你為什麼要做這種工作呢?」「你覺得這種工作很低賤嗎?」他不直接回答,反問道。
龍翎聳聳肩,不置可否,「反正我不認為值得大加歌頌。」他聞言笑了起來。
龍翎著迷地掃了眼他的笑容,「你真的很有魅力。」「謝謝。」「閒扯了這麼久,我們也該進入正式話題了。」進入長島區後,龍翎才忽然想起自己找來荊天罹的真正目的。
「哦?難道不是要我服侍你嗎?」荊天罹的目光閃爍。
龍翎勾了勾手指,示意荊天罹靠近自己。
他乖乖地湊近她,雖然車上只有他們兩人,龍翎還是作賊心虛地小聲說出自己的計畫。
「龍居」的晚宴一直是紐約上流社會人士最渴望被邀請和參加的。
因為這是一種身份的象徵,而且絕對是值得誇耀的。
就算不論龍氏集團在華爾街的影響力,單是他們在黑道的勢力就足以讓渴望長久安逸的闊佬們爭相攀附了。
身為「龍幫」的現任老大和「龍氏集團」的現任總裁,龍翱從義大利歸來的消息,讓紐約的上流社會又開始蠢蠢欲動。
但是,龍居的派對所邀請之人一向很少,秉持著「少而精」的原則,所請之人,絕對都是各個行業的龍頭,一般人根本不得其門而入。
今夜也是如此,被邀請的約莫有三十餘人,卻都是說一句就足以撼動紐約的大人物。
身為主人的龍翱克盡職責,和在場的每個人都寒暄過。但是,他的目光卻不時地望向門口。
在場賓客何等敏銳,自然發覺他有些心不在焉,不禁開始猜測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能讓他如此關注?
約莫九點鐘,大廳的門再次打開,兩個人走了進來,龍翱立即迎上前去。
龍翎冷冷地看他一眼,不加理睬。
龍翱與荊天罹的目光相交,龍翱吃驚地問:「你怎麼會和翎在一起?」荊天罹笑道:「湊巧,是她在SM找到我的。」「她去了SM?」龍翱眉頭緊皺,立即轉向龍翎,沉聲喝道:「你瘋了?居然去那種場所!」龍翎白他一眼,「你也知道SM?看來你對那種地方很熟悉,根本就沒有資格管教我,混蛋!」其實龍幫底下有許多風月場所,身為老大的龍翱當然十分熟悉。
「你是女孩子!」他低斥道。
「女孩子怎樣?難道就只許男人風流,不許女人享受嗎?」龍翎抬高下巴,毫不畏懼地瞪著他。
龍翱還想再說什麼,荊天罹卻扯了扯他的衣服,「這裡不是爭辯的地方。」見狀,龍翎也扯了扯荊天罹的衣袖,「喂!照我交代你的話做啊。」荊天罹故作疑惑地問:「做什麼?」「我不是讓你當眾向他表白嗎?讓大家都知道他是個Gay 啊!」「他是嗎?我怎麼不知道?」荊天罹聳聳肩。
她氣急敗壞地瞪著他,「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龍翱笑起來,拉了荊天罹的手往前走,不再理會龍翎。
龍翎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無比親密的模樣。有沒有搞錯?荊天罹是她找來的耶,為什麼那個混蛋一副和他很熟的模樣?還是荊天罹真的是Gay ,所以一見到英俊帥氣的龍翱就背叛了她?
龍翎懊惱地抓了抓金髮。Shit!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她準備好的報復計畫又成為泡影?
龍翱左手牽著荊天罹,右手牽著一個金髮碧眼的男子,笑意盈盈地走到人群前,「打擾大家幾分鐘。」正在聊天的人們頓時安靜下來,目光集中在他們三人身上。
龍翱微微一笑,「非常感謝各位在百忙之中特意光臨這個晚宴。眾所周知,我曾到義大利待過幾年,也算增長了些見識,開闊了眼界。在義大利的時候,我有幸結識兩位傑出的朋友,他們分別是義大利「Gray」的創始人荊天罹,和亞洲「Class 」的創始人藺天燼。這次他們來美國,是給我一些薄面,當然,也有意拓展美洲的事業,倘若各位想在義大利和亞洲拓展市場,不妨聽聽他們的意見,或許會大有所獲。」龍翱的介紹很簡單,在場人士也聽說過「Gray」與「Class 」的大名,如今見到總裁竟然都是年紀輕輕的小夥子,不禁大感吃驚,心中也有些感慨。現在真的是年輕人的天下了,一代勝過一代啊!
因為荊天罹與藺天燼都是風度翩翩、極富個人魅力的男子,也讓頗有以貌取人傾向的人士對他們刮目相看,龍翱的介紹一結束,兩人便被團團圍住。
龍翎則完全處於呆滯狀態,不敢相信地看著荊天罹。他、他、他竟然是「Gray」的創始人?是義大利黑手黨教父唐#8226;蘭納最器重的孫子?
難怪她一開始就覺得他氣度非凡,談吐也很有見地。但是那時候,她只是覺得他和普通男妓不同,完全沒料到他竟然是龍翱的死黨。
Shit!
他竟然敢欺騙她!
混蛋、混蛋、混蛋!
龍翎看著荊天罹瀟灑自若、不卑不亢的模樣,那儀態,那風度,宛如天生的貴族,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魅力。
他應該早就知道她是誰了吧?
王八蛋!
自從十八歲生日那晚之後,龍翎發現自己越來越會罵人,簡直是出口成「髒」了。
沒辦法,遇到她這種情況,衰到她這種地步,再不罵人以洩心頭之恨的話,恐怕早就精神崩潰了。
她怒氣勃發地走到荊天罹身邊,「喂,我要和你談談。」荊天罹對正在和自己商談合作計畫的男子充滿歉意地笑了笑,「我有點私事,請原諒我離開一會兒。」男子曖昧地笑了笑,看著美麗性感的龍翎,對他說道:「祝你好運。」「謝謝。」龍翎拉著荊天罹出了大廳,來到後花園,然後不由分說地吻上他。
荊天罹一怔,大手輕輕扳住她的肩頭,將她推離自己,「你在做什麼?」龍翎霸道地道:「我喜歡你,你吻我!」哼,居然敢玩她龍大小姐,她一定要給他一點教訓!
荊天罹的藍色眼眸陡然睜大,吃驚地看著她,「你確定你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嗎?」「當我是傻瓜啊!」她微惱地道。
「那倒不是,只是突然被一位絕世美女做愛的告白,有些難以置信。」雖然是有些庸俗的讚美,但龍翎還是覺得心裡甜絲絲的。她握著他的大手問:「你認為我美嗎?」「除非是瞎子,或者是白癡,否則不會有男人認為你不美。」他的語氣很輕柔,但也很肯定,讓龍翎益發開心。
她有些撒嬌地又問:「那你為什麼要騙我?你居然是那混蛋的朋友!」「我騙了你什麼?」「我以為你是男妓,還想要你陪我耍我哥哥。」龍翎嘟起了嘴。
「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是男妓,也沒有答應過你的提議啊!」他無辜地為自己辯白。
她低頭想了下。好像是這樣沒錯,一直都是她在那裡自說自話……可惡,她真的越來越笨了,都是龍翱那個混蛋書的,讓她大腦失常,失去了平常的判斷力。
龍翎懊惱地跺了跺腳,「不管這些了。可是,我還是受了傷害,你要怎麼彌補我?」「你想得到怎樣的彌補?」「做我的男朋友吧!」龍翎毫不遲疑地道。
荊天罹再次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我是很想答應,可是,這好像要得到翱的允許吧?」「關他什麼事?」一聽到龍翱的名字,龍翎立刻像被蜜蜂墊了般地跳起來,「他是他,我是我,他沒有權利干涉我的交友!」「如果你成了我的新娘,我是否就有權利了呢?」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嚇得她再次跳起來。
她猛然回過頭,看到臉色陰沉的龍翱,「見鬼了,你什麼時候來的?」「只要你在的地方,我就在。」他低聲道。
龍翎煩躁地揮舞手臂,「你有病啊?我討厭你,你不明白嗎?為什麼要這樣陰魂不散地糾纏我?」「我們該好好談談了。」「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她大聲道。
荊天罹聳聳肩,「兩位慢談,我失陪了。」龍翱充滿歉意地對他道:「罹,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荊天罹拍拍他的肩膀,「我們是難兄難弟,別說這麼見外的話,我先走一步了。」「嗯。」龍翎望著荊天罹瀟灑離去的背影,喊道:「荊天罹,我喜歡的是你耶!你怎麼可以拋下一個弱女子和一頭野獸在一起?」「野獸?」龍翱的雙眼陡然瞇起。
龍翎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好可怕,他怎麼又露出這種要吃人的眼神?不要呀!
她才不要再被他吃。「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動我分毫,我就跟你沒完沒了!」龍翱微微一笑,「那正好,我可是希望你一輩子都和我糾纏在一起,沒完沒了正是我渴望的。」她用粉拳撾打著他的胸膛,「你變態,我要說多少遍你才會懂,我討厭你!」「我要你,我也希望你能早一點覺悟。」她又想再打他,卻突然被他扛了起來,她驚呼出聲,「混蛋,你要幹什麼?」「你越來越不乖,還是身體比較誠實。」龍翱邊說邊在她的俏臀上拍了幾下,又換來她更加尖銳的叫聲。
「龍翱,你要是敢再碰我一下,我就讓你吃不完兜著走!」這傢伙不會又想對她做那種事了吧?
昨夜一整夜,今天下午又剛剛做過,難道他還有精力?這個男人真的是野獸耶!
龍翱微微一笑,「看來你已經有了覺悟,好現象。」「我會把你的那個東西割掉,讓你變太監!」她仍在掙扎。
龍翱發出震天的笑聲,「你捨得嗎?」「你最好別考驗我的耐性!」龍翎咬了下他的脖子叫道。
龍翱依然不痛不癢地說:「我就喜歡和人比耐性。」龍翎真要抓狂了。荊天罹還說龍翱是個有原則、有自尊的人,可是她覺得他根本就是超級無敵厚臉皮,外加宇宙無敵變態狂!
她已經這樣厭惡他了,他居然還無恥地抱她?
嗚……她真的很倒楣,怎麼會遇到這種軟硬都不吃的人?
丟下一票客人不顧,龍翱將龍翎關進他的臥室。
他的舌像靈蛇一般地探入龍翎的口中,巧妙的轉動,大手隔著衣衫在龍翎胸脯上輕撫……
太可怕了,如果一直這樣持續下去,她會不會迷失在這種瘋狂的歡愛之中?
不僅失了身體,也失了那顆驕傲的心……不行,她一定要逃!逃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