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龍居遭遇了劫難。
但是所有僕人都躲了起來,沒人敢出來制止那個瘋狂的破壞者,因為僕人們都知道誰也得罪不起他們的大小姐。
不錯,造成龍居災難的就是龍翎。
當她從昏睡中醒來時,已經是次日午時了。
渾身酸痛的她慢慢瞇起眼,習慣性地摸向床頭的小鬧鐘,可是卻沒有構到,又用手胡亂摸了兩下,還是沒有,於是她睜開眼睛,坐起身看到一間充滿男性氣息的臥室。
龍翱!
當這個名字出現在她腦中時,昨夜的瘋狂縫繕浮現眼前,她張大了嘴,用手按住胸口,懷疑自己做了惡夢。
可是當她走到浴室,看到扔在一邊的床單,床單上還留有血跡與愛ye的混濁痕跡時,她終於明白這一切是真的發生了。
她真的在十八歲生日終結了處子之身,卻是和最不可能的人,以一種最糟糕的方式進行。
龍翱,這個混帳王八蛋、披著人皮的狼、該下地獄的爛貨,居然敢強暴她這朵嬌媚可人的花!
管他是不是她哥哥,既然他為兄不尊,就不要怪為妹的不敬,她一定要報復,一定要把他五馬分屍、大卸八塊!
草草沖了個澡,裹著龍翱的大睡衣衝出房門的龍翎,抓住第一個遇見的僕人,「龍翱呢?」僕人雖然奇怪她直呼龍翱的名字,但還是乖乖回答:「少爺去曼哈頓了。」雖然龍居位於長島,但事業大樓卻位於紐約曼哈頓,龍幫總部也位於那裡。
龍翎沒想到龍翱這麼混蛋,在把她吃乾抹淨之後就溜之大吉,更是氣得咬牙切齒。
她揪著自己還滴著水的長髮,想了一下,衝到花園,果見龍培銘坐在花園裡看報。
因為一次的意外,龍培銘左半身癱瘓,縱然請了世界上最好的醫生,卻也只是稍微恢復知覺。
他坐在特製的輪椅上,由貼身侍衛何候著。
「爹地!」龍培銘微微抬起頭,看到龍翎,笑道:「翎翎,早啊!」龍翎鼓起雙頰,氣呼呼地道:「還早呢!都已經中午了。」「怎麼了?你好像很生氣。」「當然,誰被強暴了還會興高采烈?」「強暴?」龍培銘只是略微一愣,沒有太大的反應,「是誰這麼大膽?翱嗎?」龍翎一怔,瞪著他,「爹地?你也知道那混蛋對我心懷不軌?」龍培銘笑道:「大家都知道他喜歡你,一直在等你長大,唯一不知道的,大概就只有你了。」龍翎十分吃驚,一把抓住龍培銘的手,急切地問:「為什麼?我們不是兄妹嗎?怎麼可以這樣?大家都不覺得奇怪,不覺得噁心嗎?他是我哥哥耶!」「可是你們並沒有血緣關係啊。」「那不重要!我是他的妹妹,是他看著長大的,他還有這種念頭,難道不覺得變態嗎?真是混蛋!」龍培銘再次聲明:「只要沒有血緣關係,就不算是亂倫。」「爹地,難道說你支持他?」她感到愕然。
歎了口氣後,他才道:「你是我的女兒,他是我的養子,我自然希望你們永遠陪在我身邊,如果你們真的結婚,那不是最好的結局嗎?」「爹地,你的腦袋也壞掉了嗎?我和他結婚?有沒有搞錯啊!」龍翎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就像看到一個異類,「為什麼你們突然變得這麼奇怪?為什麼你們都不問問我的意願呢?」「你不是曾經說過,你最喜歡的男人是翱嗎?」「那不一樣,我是曾經很喜歡他,因為他很棒、很厲害,讓我這個做妹妹的引以為榮,我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能像他那樣出色。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就要他做我的男朋友啊!」「既然已經那麼中意他了,找男朋友也以他為榜樣,那麼何必費神去找個替身,找本人不是更好嗎?」「不好!」她控制不住地大吼,「爹地,為什麼你還不瞭解我的意思?氣死我了!原來你們都在算計我、欺負我,沒有一個人尊重我的選擇,我受夠了!」「翎翎,你聽我說——」「我不聽!你現在只要告訴我,你是不是站在那個混蛋那邊?」「翎翎,我誰也不幫,但是我希望你能瞭解一下翱——」「要我去瞭解一個強暴我的罪犯?shit!我詛咒他下地獄,讓撒旦把他強暴一百八十遍,他和伊安那種下賤的Gay 配對最好了!爹地,我要你把他驅逐出龍家,解除領養關係,讓那個混蛋一文不名!」「伊安是個很傑出優秀的青年,你不能再三侮辱他!而且翱的地位已經無人可撼動,就算是我也不行。不要再胡鬧了,你要學習去尊重別人!」龍培銘厲聲喝道。
龍翎跺了下腳,滿臉不服氣,「可是你們誰有尊重過我?現在是什麼年代了,為什麼還要強迫我接受我不想要的東西?我愛誰是我的自由,所以我才討厭你們腦子裡那些黃種人的老套思想。我是很想要性愛沒錯,可是我不想被強迫,也不想和自己不喜歡的人上床,為什麼你們就是不懂呢?我討厭你,也討厭那個大混蛋!嗚嗚……」龍翎終於忍不住地淚流滿面,然後不顧龍培銘焦急的呼喚,轉身跑開。
哥哥突然變成了床伴,一向寵她的爹地又不幫她,讓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龍翎大受打擊。
滿心的怒火找不到發洩管道,她跑回客廳,看著那些昂貴的裝飾品,忽然目露凶光,手一揮就把價值上百萬的古董花瓶摔在地上。
原本在做清掃工作的女僕嚇得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什麼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滾!」現在誰惹到她,誰就準備倒大楣。
反正她本來就是個被寵壞的大小姐,家裡的僕人都不敢招惹她,女僕立刻慌亂地離開,生怕會受到池魚之殃。
其實,嚴格說來,龍翎是個相當單純的人,總是把情緒表現在臉上。
她高興的時候,隨手給僕人的小費經常是成百成千的美金;不高興的時候,踢人罵人是常有的事,但卻從來不記仇,也從來不會隨便辭退僕人,而且僕人一旦出了什麼狀況,有問題需要解決,她也會慷慨解囊,積極幫忙。
基本上,她是個讓人想愛也愛不起來、想恨也恨不起來的潑辣女孩。
摔完客廳裡所有的花瓶與古董後,龍翎的氣不但沒消,反而燒得更旺。
倘若只有龍翱那混蛋也就罷了,沒想到連一向疼她入骨的爹地這次也不幫她,她本來還想讓爹地把龍翱驅逐出龍家,可是聽爹地的語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一夜之間,她感覺自己被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同時背叛。
龍翱讓她感到憤怒,而龍培銘的態度卻讓她感到絕望。
她越來越生氣,乾脆把沙發掀起來、窗簾扯下來,砸碎了玻璃。
接著,她又跑到其他房間繼續摔東西。
玻璃和瓷器碎裂的聲音讓她有莫名的快感,她砸得欲罷不能。
從一樓砸到二樓,再從二樓砸到三樓,當她來到龍翱房門前,已經渾身無力。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發洩,再加上昨夜通宵達旦的歡愛,早已耗盡了她的體力。
她在龍翱的房間地板上坐了半晌,急促地喘著氣,怒火依然未平息。
最後,她想到一個好方法,她匆匆回到自己的臥室,換了身運動服,並從衣櫥內側的保險櫃裡取出一把精緻小巧的手槍,然後像風一般地捲出去。
身為龍幫的大小姐,她早就有武器傍身。五歲那年,她就會分辨什麼槍方便使用,什麼槍破壞力強了。
敢強暴她,好,她就賞他幾顆子彈嘗嘗!
曼哈頓區龍氏大樓龍翎像一陣狂風似的衝進大樓,保安人員一見是她,自然沒有多加攔阻。
龍翎進入電梯,按下二十八樓按鍵。
這是一個非常特別的樓層,沒有被分割成一小個一小個的房間,出了電梯就是寬敞的客廳,而隨之出現的兩個凶神惡煞般的黑衣保鏢則負責嚇退誤闖禁區的人們。
按照慣例,兩個保鏢一把揪住沒有預約就闖進來的不速之客,發現來者竟是他們主子最寵愛的妹妹,嚇得趕緊鬆手,可是電子檢測儀器卻發現了龍翎身上攜帶的槍。
按照規矩,任何人都不能攜帶武器進入龍翱的辦公室,所以保鏢有些為難地問:「小姐,您……是不是帶了槍?」龍翎瞪他們一眼。「走開!你們管得著嗎?」「可是……這是規矩……」「規矩是我家訂的。龍翱,你給我出來,不然我就把你的走狗都殺掉!」沒多久,戴著無框眼鏡、一副斯文模樣的龍翱從辦公室走出來,遣退了保鏢,微笑著對她說:「這麼迫不及待就想見我了?我們才分開沒幾個小時呢!」龍翎俐落地拔出槍,指著他的眉心,「我要殺了你!」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笑道:「是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如果能死在你的槍下,我也甘心。」「見鬼的中國話,這裡是美國,每分鐘都有人會死在槍下!」「別忘了,你的故鄉也在東方。」他依然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樣。
「我沒興趣和你討論這個話題!」「可是我有興趣,你知道在遙遠的東方,他們有個美好的傳統,就是希望「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人們對愛情充滿美麗的憧憬。」「見鬼!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那裡的離婚率不比美國低,同居、未婚生子也是常有的事,你別睜眼說瞎話了。」龍翱的笑容更大,「看來你對東方也並非不聞不問。」「該死,我要殺了你!」「悉聽尊便。」龍翱聳了聳肩,一副置生死於度外的表情。
見他如此泰然自若,龍翎益發惱火,下意識地拉下保險,「你以為我不敢嗎?」龍翱忽然收起笑容,「我就是知道你敢,即使制止也無濟於事,所以不如死得痛快一點。」她愣了一下,手有些發抖,但槍還是緊緊指著他的眉心,「乖乖回答我幾個問題,不要惹我生氣,否則我可不保證槍不會走火。」他微扯起唇角,「我一向都很誠實,尤其是對你。」「放屁!」雖然說的是粗話,但她的表情依然美得讓人目眩神迷。
「你想問什麼?」「為什麼要強暴我?」「你應該換個方式,比如這樣問:為什麼要愛你?」「Shit!你那樣也叫「愛」嗎?」「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如果不發生性關係,只說明兩個問題,要嘛是性無能,要嘛就是虛偽。」「我們是兄妹!」「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問題老是在同樣的地方打轉,龍翎開始感到不耐煩,她焦躁地咬了咬唇,「可是之前一點預兆都沒有,你從來沒告訴過我你愛我,卻突然做那樣的事,這和強暴有什麼差別?」「我沒告訴過你?」龍翱失望地歎了口氣,「你每年生日的時候,我都對你說了什麼?你十五歲生日的時候,我又特別對你說了什麼?」生日?
龍翎皺眉思索,從她有記憶開始,每年生日龍翱都會和她一起度過,即使是在他被送到西西里島進行特訓的那幾年,他也都會趕在她生日之前回來,然後親手送她禮物……然後,他會說:親愛的,你真迷人,我愛你……咦?「難道那時候你說「我愛你」就是這種意思?」龍翱點點頭。「難道還有什麼其他意思?」「可是爹地也會說愛我啊,別人家的哥哥也會對妹妹說……喔,別人家好像沒有這樣說。」龍翎忽然疑惑起來。
龍翱歎息道:「那不就結了?」龍翎猛然怒道:「不要試圖轉移話題,不管怎麼說,你這麼做讓我非常氣憤,不殺你不足以洩恨!」龍翱無辜地看著她。「如果你非得這麼做,我也沒辦法。」「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可以饒你不死,但是你要正式向我道歉,並且發誓以後再也不做這種蠢事。」「我不會道歉,因為這件事我已經想做很久了,而且不認為自己有什麼不對,只要我還活著,就會想擁抱你。」龍翱忽然湊近她的臉頰,在她的耳邊吹著熱氣,挑逗地說:「難道,你不快樂嗎?」「混蛋!你真是死不足惜,到現在還不知悔改!」龍翎氣得渾身打哆嗦,「快樂?快樂個鬼!我如果快樂不就像你一樣變態?」龍翱忽然伸手摟住她,熱切地吻著她;龍翎一呆,她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龍翱居然還敢這樣對她?
他用唇舌挑逗著她,讓她白皙的臉頰泛起紅潮;她拚命地抗拒,用槍托猛捶他的肩膀,可是似乎不見效果……見她已經完全沉迷其中,龍翱傲然一笑,眼眸深處有著一絲冷酷。
龍翎是個慾望格外強烈的女子,一旦讓她嘗到男女歡愛的滋味,她就會食髓知味,沉迷其中,就像吸毒的人,一旦沾染上毒品,要戒就等於抽骨剝筋般痛苦不堪了。
如果不是他暗中派人監視龍翎,恐怕她早已失身,徹底淪為紐約這狂歡城市中縱慾的一員。
她是他的,只能屬於他。既然她這麼愛,那就讓他來滿足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