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上傳來溫熱的感覺,雷樂才明瞭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他居然對齊翊這樣又那樣……然後又這樣和那樣……
天啊!雖然沒有做到最後,可是他怎麼會對一個男人做這種事情?
他不是變態啊!他是喜歡女人的!
他最喜歡女人的大胸脯和軟軟的柔細腰肢,不是齊翊這種平胸又沒翹臀的大男人啊!
他像是被火燙到,又把齊翊丟回床上,難以置信地看著手裡的證據。「媽的!靠!我真是變態!」雷東扯著嗓門罵自己。
齊翊已經全身沒了力氣,想笑也笑不出來。
明明始作俑者就是他,現在他卻像受害者一樣嚇得半死,還罵自己是變態。
如果他還有力氣說話,他一定會說罵得好,你的確是個變態。
雷東一時六神無主,完全不明白自己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不敢再看齊翊的神情,有些狼狽地跑出房間,他還一面安慰自己,他只是去洗手而已,不是故意要逃跑的。
對,去洗手而已……
齊翊癱在床上,看著雷東落荒而逃的高大背影,只覺得好笑,輕扯嘴角,卻沒有力氣笑出來。
明明被欺負的人是他,雷東卻跑得比他還快?
雖然他也很想跑……可是身體好累,連抬起一根手指頭都覺得好費力,而且全身還在痛,一陣火辣辣的痛……
齊翊很努力地拉起床上皺得像梅乾菜一樣的床單,勉強將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蓋住,真是的!壞事做完也不善後一下,萬一他感冒了怎麼辦?
靠!我是變態!我不是人!
媽的!我是哪根筋不對了!居然去搞男人!
那什麼鬼的齊翊又不是什麼大美人,我是腦袋燒壞了是不是?
可是那小子剛剛那模樣的確是滿誘人的……
想著想著,雷東的心又開始癢起來。
呸呸呸!我在想什麼!這是不正常的!靠!我是男人耶!我怎麼會去喜歡另外一個男人!
我又不是GAY!
雷東一面拚命洗手,一面不停罵自己,把肥皂洗得只剩一半了還在洗。
他天生的大嗓門,連外頭都中得一清二楚,幾個經過洗手間外頭的兄弟面面相覷。
東哥是怎麼了?他們平常也不是沒聽過雷東罵人,只是之前他罵的都是別人,這次他卻拚命罵自己,真是奇怪?
正當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把一塊肥皂都洗完的雷東總算走出來。
一見到門外有人,他作賊心虛地把一雙已經洗得紅通通的大手藏在身後,故作鎮靜的說:「你們在外面做什麼?」
「呃……東哥,你還好吧?你剛剛為什麼一直在罵自己?」一個仗著平常和雷東挺熟的兄弟開口問。
「靠!你哪只耳朵聽到我在罵我自己!」雷東當然否認。
幾個兄弟互看一眼,大家都聽見了啊!
「東哥,那個……」
「媽的!老子今天心情超極不爽!抄傢伙!去找南興幹架,讓我活動、活動筋骨!」
「好啊!揍南興的人去!」雷東這句話真是說中大家的心坎裡。
北皇的弟兄們除了忙著走私毒品和人頭買賣之外,第三件大事就是找南興的人挑釁;他們打架已經打成習慣,一天不找南興的人幹架還會不舒服。
如今聽到雷東呼喝著去打架,他們自然高興萬分,刀棍一抄,興匆匆地跟著雷東出門。
那天晚上,雷東不但狠狠地大鬧南興在九龍拍片的現場,之後還帶弟兄去酒家叫了一打香艷美女陪坐,他對著那些美女又摸又抓,樂得不得了,心裡不再懷疑自己是否喜歡男人。
靠!他喜歡的是女人這種軟棉棉的動物,才不是像自己一樣硬邦邦的男人!
他又吃又喝,快快樂樂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壓根兒忘了離去時扔下的齊翊。
他滿身酒氣,連鞋子也沒脫,像坦克車一樣的龐大身軀就這樣倒在床上——
「啊!」床上某個物體跳了起來。「什麼東西?天花板垮了嗎?」
齊翊揉揉眼,這才看清楚眼前是欺負自己的野人。
「搞什麼……滿身酒臭……」齊翊全身痛,剛剛睡得正好,他一向又是個貪睡的人,現在的他只想好好繼續睡下去。
他用力推了推雷東,卻覺得自己像在推鐵塊,對方根本文風不動。
「沒教養,睡覺也不脫鞋……」他嘟囔幾句,就又擠到床旁邊繼續睡。
被整了一整天,他現在只想好好睡覺,天塌下來他也不管了。
雷東睡到半夜,酒熱上來,無意識地開始脫去身上的衣物,大腳一抬,兩隻鞋子各往兩個方向飛去,雙手脫下緊身皮褲,隨地一扔,再脫下黑背心,擦擦臉上的汗,然後往旁邊一丟,正好丟中齊翊的臉。
齊翊只覺得呼吸不順,手往臉上摸去,扔掉黑背心後,本能地翻了個身,一隻手就搭在雷東強壯的虎腰上。
「走開啦!」雷東咕噥一句,他正熱得要命,誰把手放在他身上?
他身體正熱,齊翊睡到半夜身上又沒有衣服,剛好覺得冷,於是他本能地往雷東身上靠去,修長的手腳不斷試圖想要攀住溫暖的來源,卻被雷東一一擋掉。
到最後,雷東睡意沉了,他也懶得管了,而且他發現那個一直向自己襲來的物體涼涼的,抱起來也挺舒服的,可以降降熱氣。
於是他一翻身,將那個物體摟進自己懷裡,就像在抱一個特大號抱枕……
「走開啦……」他神智不清地喊著,身子也跟著往床邊挪。
背後那人當然不肯放手,索性整個人巴著他不放,於是兩人就推推擠擠的,直到——
砰的一聲,齊翊先摔下床,他還沒回神,繁接著一個巨大物體也壓在他身上,差點沒把他壓岔了氣。
「靠!誰一大早找我打架?」酒量很好,一向不會宿醉的雷東馬上跳起來擺出迎戰的架式,清晨的陽光照射在他光裸的強壯肌肉上,好一副令人垂涎三尺的裸男畫面。
嗯,雷東轉頭四處看,這不是他的房間嗎?
「嗚……」剛剛被踩了一腳的齊翊**出聲,眨了眨眼,就著陽光見到一幅活色生香的裸男圖,心不禁多跳好幾下。
「你!」見到全身只披著一件皺巴巴床單的齊翊,雷東活像見鬼一樣跳起來,「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的衣服呢?」
齊翊瞪他一眼,「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喝酒喝到腦筋糊塗了是不是?昨天不是你把我的衣服脫掉的嗎?」
雷東蒼白著臉看著他,然後發現自己身上也沒穿衣服,兩腿間的男人象徵還精神奕奕地抬頭挺胸……不會吧?難道他和齊翊……
「你你你你你……你對我做了什麼?」活像被欺負的小女人,雷東誇張地指著齊翊興師問罪。
齊翊翻了翻白眼,突然覺得眼前的大男人心性其實就像個單純的小孩子一樣。
被這野人不由分說地抓來又摸又抱,如今他反倒指著自己的鼻子說自己欺負他?真是惡人先告狀。
既然如此,那他真的欺負一下這個傻大個又何妨?
於是他低下眼,咬著唇,故意顫聲說:「你……你做了就不想負責嗎?」
「負責?**!你是男人又不是女人,幹嘛要我負責?」
看見雷東緊張的模樣,齊翊暗笑得肚子發疼,但他還是繼續演下去,「就算是男人,這好歹也是我的第一次啊!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你你……」故意你了半天說不出話,他適時地垂下頭,雙肩還故意微微抖動。
「你***不要這麼像娘們好不好?」雷東果然有些慌了手腳,他匆忙找到緊身皮褲穿上,搓了搓手,看著低頭、肩膀抖不停的齊翊。
「好啦、好啦,我負責啦!」他說的這是什麼鬼話?為什麼他要負責?可是為什麼他見到齊翊這副模要心就軟了?
齊翊肩膀還是抖得不停。
雷東沒什麼耐心,大跨步走過去抬起齊翊的下巴,正想好好安慰他的時候,卻發現——
「你在笑?」
「哈哈哈哈……」原來齊翊剛剛抖肩膀是在忍笑。「哈哈哈!你真好騙!這樣說你也相信了!笨蛋,我是男人,就算真的被你上了也沒那麼嚴重,哈哈哈……沒想到你比我還婆婆媽媽!」
出了一口怨氣,心裡真是痛快!
「你在整我?」雷東從沒被人這樣整過,他火氣上來,一把拎起笑個不停的齊翊。「你再笑!再笑看我真的吃了你!」
這話果然有用,齊翊馬上乖乖住嘴,一雙漂亮的眼睛認真地打量著雷東,像是在盤算這野人是不是真的有這個打算。
「你喜歡男人?」齊翊問。
「呸,老子喜歡的是女人!」
「你上過男人?」
「靠,男人沒胸又沒腰,有什麼好摸的?送我我都不要!」
「那就是你沒上過男人了?」
「媽的,我是不屑上。」
齊翊皺皺眉,怎麼這個人每句話開頭都要帶個髒話?聽起來怪刺耳的。
「既然你對男人沒興趣,你想這樣的威脅對我來說有用嗎?」
看著齊翊的嘴角彎起嘲諷的笑容,雷東火氣更甚,可惡!他居然會輸給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男人
天生不服輸的脾氣讓他的嘴角突然彎出邪惡的弧度,那笑容看得齊翊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糟糕,他剛剛是不是惹惱他了?
這種腦袋沒多大的男人被激一下常常會做出可怕的事情……看著雷東突然灼亮的眼眸,齊翊猛地想起昨天發生的事,心裡開始不安。
不會吧……他明明說自己不喜歡男人的。
可是,既然他不喜歡男人,昨天為什麼會對他……這樣和那樣?
看見齊翊露出害怕的眼神,雷東體內的獸性迅速被激起……
熱,好熱!他好像從來沒有這樣熱過,壓在他身上的男人彷彿一把火,簡直要把他燒得一點神智都不剩。
砰砰砰!突然有人敲門。
這幾聲像是直接敲在雷東的頭上一樣,他猛地清醒過來,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身下被他吻得雙唇紅腫的男人。
天啊!他怎麼又幹了這種事!
只要待在齊翊身邊,他就像變態一樣,又摸又吃豆腐不說,而且還把人家拐、拐上床!
要是再這樣下去,他豈不是真的會把齊翊給吃了?
不對!他是男人,他才不要上男人!
砰砰砰砰!外頭的敲門聲更急了。
「東哥,刀伯找你,好像很急的樣子,你快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