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晚上,因為有幾個小姐一早就被客人帶出場,所以,心婕不但不用像昨晚那樣坐冷板凳,反而是一個客人接著一個客人做。
在忙碌中,她依然期盼凌子寰能夠再來,因為她不只掛慮他肩上的傷,還擔心他手臂上的傷口不知道換了藥沒有?
「你來得正好!凌先生剛到,你快點去吧!」
一踏進休息室,就聽見金華這樣說,心婕連忙應了聲是後,便又往外走去。
「凌先生,你好。」
一進門,她就向他點頭打招呼,雖然他連看也沒看她一眼,就翻身趴躺在床上,但她還是很高興能夠看見他來。
「凌先生,我先幫你換紗布。」他果然還沒換藥,幸好她在進來之前就先去拿了醫藥箱。
凌子寰不耐地蹙起俊眉,不過,卻仍舊伸出右手給她。
在細心照料完他的刀傷後,她又開始按摩他受傷的肩臂。
「有氣無力的,你沒吃飯嗎?」按到一半,凌子寰突然冷聲道。
「對不起因為我之前連續做了三個客人,所以……對不起,我會更用力一點的。」說著,心婕便使盡氣力地按了幾下。
「可以了。」凌子寰的聲調顯得異常的不悅。
「我……請你再讓我試試,我一定會盡力的。」心婕惶恐地道,一雙小手仍然在他的肩臂上按壓著。
「我說行了就行了!」凌子寰轉頭怒視她,卻只見她已滿頭大汗,一雙眼眸正怯怯地看著他,他的眸光頓時閃過一抹復雜的光芒。
此實,電話內線突然響起,心婕深怕自己一去接,他就會不讓她再繼續為他按摩,只能無奈的看看他,又看看電話。
「還不去接!」他惱怒的說。
聽他如此說,心婕只好走過去接電話。電話是金華打進來的,原來有一個姓裴的客人指名要找心婕,她想知道心婕這邊做完了沒有。
「金華姊,請你告訴裴先生,如果他願意等的話,我這邊一做完,就會馬上過去的。」這個裴先生是她少數的幾個熟客之一。
在她掛斷電話後,一回身,就看見凌子寰已經穿上襯衫,想也知道他對她令天的服務可說是不滿到了極點,所以,才會只按了半個鍾頭就不再讓她繼續服務了。
「對不起,凌先生,我……」她內疚地垂下頭。
「從現在開始,我包你十天的場。」凌子寰邊淡漠地說,邊套上外套。
心婕詫異的迅速抬起頭,一張小嘴驚訝的張成「o」字型。
凌子寰冷冷的瞥了一眼她的「蠢相」。「你還杵在那裡做什麼?這不快點跟我走!」
「呃!你……你要帶……帶我出場?」她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結結巴巴的問。
凌子寰不耐煩地睇了她一眼。「我住在淺水灣,公司在中環,我可沒那麼多的美國時間,整天過海來接受你這種要死不活的服務!」
香港半島和九龍半島間隔了一個維多利亞海港,要過海,必定得經過海底墜道,可海底墜道一天有二十個小時都處於塞車的狀況。
嚴重的時候,從中環到尖沙咀,原本只需十五鍾的車程,都可能要花上一、兩個小時呢,所以,他可沒那麼多的時間好浪費。
「呃!你要帶……」她原本想問他要帶她去哪裡,卻被他不悅的打斷。
「你究竟要不要去?不去我找別人!」凌子寰的耐性已經快要消失了。
「去、去,我去!可是,我得先去告訴金華姊一聲,你等我一下好不好?只要三、四分鍾就行了!」她懇求道,深怕沒耐性的他連幾分鍾都不願意等。
「要去還不快點去!」凌子寰瞪了她一眼,沒啥耐性地喝道。
「呃!是。」心婕趕緊拔腿就跑,到了轉彎處,還忍不住有點擔心地轉頭看向正走出房門的凌子寰。
「我在門口等你,給你三分鍾。」要是她膽敢超過一秒鍾,他就決計不等她。
「是、是!」心婕連忙轉身繼續跑。
看著她慌慌張張的背影,凌子寰沒好氣地搖搖頭,嘴角卻不自覺地在上翹,直到三分鍾後,他性感的薄唇才再度抿成一條直線。
「凌先生、凌先生……」一轉進大廳,心婕就看到他高大的身影正要走進電梯,不禁心急地大喊,加快腳步飛奔至電梯前,不料,額頭卻撞上剛合上的電梯門。
她哀叫了一聲,顧不得撞疼的額頭,連忙大力地拍打著電梯的按鈕。
終於,電梯門緩緩地打了開來。
看見他一臉陰沉地瞪著自己,心婕不由得暗自打了個哆嗦,囁嚅地道歉。「對不起,我已經盡快了。」
他所待的房間,處於全金蘭閣景觀最佳的東邊,而員工休息室卻在西邊,兩處相隔甚遠,況且,她還得趕來大廳,所以,她雖然已盡全力的跑了,卻仍然慢了一步。
她不安的站在電梯外凝視著他,一心盼望他不要計較她這小小的「過失」,不敢主動走進電梯裡。
這個笨女人還在蘑菇些什麼?凌子寰不悅的暗忖,一手按著「OPEN」的按鈕,眼睛死瞪著她低垂的頭,忍不住火冒三丈地喝斥道:「還不快進來!」
心婕聞言,立刻興奮的跳進電梯裡。「謝謝、謝謝你……」她一疊聲地道著謝,謝謝他肯給她機會報答他,幫他舒緩肩上的痛楚。
可凌子寰心裡想的卻不是那麼一回事,他認為她是在謝他最終還是包了她十天的場,讓她可以大賺一筆!這個想法,令他嫌惡地皺起眉頭。
「是跟老相好難捨難分嗎?」他才不在乎她有多少個老相好,只是在這密閉式的電梯裡,她急促的呼吸聲可說是氣喘如牛,「吵」得他很不高興罷了,所以,說出口的話也就有點難聽。
什麼老相好?心婕不明白他的意思,不過,卻清楚他是在嫌她的動作太慢。
「對不起,我不是……我只是去拿我的背包,還有,我也順便拿了自己的衣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讓你等的,對不起……」她再度誠惶誠恐地道歉。
「你下回最好別再要我等你。」
凌子寰瞥了一眼她緊緊抱在胸前的背包,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後,便逕自走出電梯,只是步伐卻不似往日那樣的大,速度也沒有以前那麼的快。
「我下回不會了。」心婕小聲地回答。
她加快腳步緊追在他的身後,一直與他保待兩小步的距離,水汪汪的美眸滿含欣賞地望著他偉岸的背影和優雅的步伐。
心婕跟著凌子寰上了車,一路上,見凌子寰仍是冷著一張臉沉默不語,她也只得乖乖的坐在一旁,不敢出聲。
直到車子轉人一扇鏤花的大門,心婕驚訝的張大眼,望著車道兩旁占地廣闊的翠綠草坪、不知名的綠樹和假山假水,以及車道盡頭一楝維多利亞式的三層樓洋房。
來到香港兩年,即使她再土,也知道在寸土寸金的香港來說,這樣占地遼闊的豪宅會有多昂貴,更別提這裡還是位於上流社會的富豪所喜歡聚居的淺水灣。
「這裡……是你家嗎?」下了車,心婕瞠大好奇的眼開口問。
「嗯!」凌子寰隨意的應了一聲,有點受不了她那一臉「大驚小怪」的表情。
「哇!好漂亮喔!」走進氣派的大廳後,精致豪華的裝潢令她像個十足的士包子般張大了嘴巴。
光滑的黑色大理石地板,在水晶燈的照耀下閃閃發亮,一組淺棕色的真皮大沙發,看起來柔軟舒適得跟腳下那塊圖案精美的地毯一樣,讓人有種想躺上去的沖動。
而落地玻璃外一望無際的維多利亞海景,則像是一幅上好的畫似的,讓人看得心曠神怡。
一向生活在赤貧邊緣的心婕,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屋子,一時之間忍不
住看呆了眼,偶爾還會發出難以置信的贊歎聲。
然而,她出自真心的欣賞,卻被凌子寰當成「拜金一的行為,他不自覺地厭惡的擰起眉頭。
「你這幾天就住這個房間。」他直接把她帶到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間。「若是沒有叫你,不得上樓去。」吩咐完,他就轉身往外走去。
「呃!凌先生,我的手已經不累了,可以……」
凌子寰背著她點點頭,然後繼續往前走,心婕見狀,欣喜的跟了上去。???
由於習慣了金蘭閣那種日夜顛倒的工作時間,心婕雖然一直到黎明時才入眠,但她卻一反平日睡到中午的習慣,清晨七點醒過來後,就再也睡不著了,不過,她還是在柔軟的床上多賴了一會兒。
她歡喜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心想,這間套房真的好大,光是房間就比她所租的那間小房子大了兩倍,且窗明幾淨,甚至還備有全套的衛浴設備。
而且,這張床可說是她這輩子睡過最柔軟的床她留戀地摸摸身下的床墊,才下床走進相連的浴室裡。
天真的她並不知道這其實是一間傭人房,也是一般建築商在建所謂的豪宅時,所迎合客人的一種附加品。
梳洗過後,她走進大廳,卻意外地看到兩個穿制服的女人正在擦拭著窗戶和桌子,見到心婕,她們似乎也覺得很意外。
跟她們聊了一下,心婕信步走到花園,看見兩個園丁正在忙碌著,她再往屋後走去,卻看到凌子寰正在游泳池旁,用右手單掌撐著做掌上壓。
他並沒有注意到心婕,她猶豫著是該跟他打聲招呼,或者該默不作聲地退回去?可她的腳卻像生了根似的,眼睛也仿佛有自由意志般地定在他上下起伏的背上。
陽光下,他流著汗的背肌閃閃生光,那上下起伏的動作揉和了威猛和優雅,令她目眩神迷得屏住了呼吸,連白皙的嫩頰也不自覺地染上了紅暈。
良久,凌子寰才發現似乎有人在一旁,於是抬頭看了一眼。
「呃!凌……凌先生,早!」心婕結結巴巴地說。
在她說話的同時,凌子寰卻猛地頓住動作,一躍而起,用毛巾隨意地抹了一下額際的汗水,隨即瞇起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仿佛第一次看見她似的。
心婕被他盯得感到一陣心慌,不知所措地捏緊兩側的牛仔褲,呼吸愈來愈急促,喉嚨也愈來愈干渴,令她無意識地頻頻吞咽著口水。
凌子寰的黑眸隨著她的動作往下游移至她白嫩的脖子處……
「對……對不起,打擾你做運動了。」發覺到自己「犯了錯」,心婕害怕得垂下頭,只敢偷偷的用眼角餘光看他。
凌子寰別開眼,沒應她,只是用毛巾擦拭著胸前。
見他沒有罵人,心婕這才放了點心,又鼓起勇氣道:「你做完運動後,我幫你按摩。」
凌子寰瞥她一眼,淡漠地道:「不用了,等我晚上回來再做。」隨即從她的身邊走過。
心婕再次呆呆地凝望著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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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
正專注地幫凌子寰按摩的心婕楞了一下,隨即道:「凌先生,請再讓我幫你多按一會兒,你的傷……」
「我說行了就行了,你還在那兒羅唆什麼?」凌子寰以嚴厲的語氣打斷她。
心婕立刻咬住下唇,不敢再多說。
這已經是她來這兒的第四天了,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她的技術不夠好,對他肩上的傷沒有實質的幫助,還是有別的原因,他好像越來越不喜歡她的按摩了,從開始的兩個小時,到今天,都還沒半個鏡頭,他就要她住手了。
而且,他似乎越來越討厭見到她,尤其是這兩天,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次都會瞪她,神情厭惡得好像看到了什麼讓他作嘔的東西似的。
當然,她不敢怨他,只是,被自己衷心感激的恩人如此的厭惡,令她感到相當的難過。
「你還杵在這兒做什麼?」凌子寰的語氣更差了。
「呃!對不起。」心婕忙走向門口,在打開門的剎那,她猶豫了一下,隨即細聲地詢問著仍舊趴躺著的他,「我……我餓了,想煮個面吃,不知你要不要?」
住了這些天,她知道他的那些傭人都是不留宿的,只有在凌氏幾個兄弟來香港出差時,廚娘英姨才會留下,直到伺候主人吃完晚飯後離開,要不然,平時他們全都會在五點鍾左右就走人。
而今晚,她聽英姨說,他下班回來後,就說今晚不吃飯,然後便一直待在樓上,直到剛才近十二點的時候,才下樓叫她上來幫他按摩。
過了好一會兒,她還聽不見他的回音,所以,她偷偷地覷了他一眼,卻被他凶狠的目光瞪個正著,嚇得她立即垂下眼瞼,不知所措地呆立在原地。
片刻後,他的斥喝聲傳來。「要煮達快不去煮!」
「呃!是。」心婕趕緊往外走去。
雖然他是惡聲惡氣的,可是,能多為他做一點事,心婕還是覺得很開心,所以又多煎了幾片火腿。
把面端到飯廳裡給他後,她又回到廚房清洗了一下鍋子,這才在廚房的餐桌旁坐下來。
從其他傭人的嘴裡,她知道下人都是在廚房裡吃東西的,所以,她很安分地每次都跟其他的傭人待在廚房裡一起吃。
就在她拿起筷子的時候,卻見從來未曾在廚房出現過的凌子寰竟端著碗晃了進來。
她一楞,連忙站起來。「凌先生,我來收拾就好了。」隨即伸手要接過他手中的碗,卻見到他只吃了一半。
凌子寰沒有理她,端著碗逕自在桌旁坐下,又在她錯愕的目光下,公然夾走她碗面上僅有的兩片火腿。
「要吃再去煎。」他淡淡地說著,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心婕愣愣地眨了幾下眼。「不……不用了,我吃面就行了。」
「叫你煎就去煎!」他不悅的斜睨她一眼。
心婕發覺,他終於第一次不再用「瞪」的方式看她了,而且,口氣跟之前相比也「和善」了許多,同時令她安心了許多。
「多前幾片給我,再前個荷包蛋。」凌子寰再度漠然地說。
「呃!我馬上去。」心婕急切的跳起來。
他恐怕是餓壞了!她暗忖著,動作迅速地忙碌起來。
半晌後,當他終於吃完碗裡的面後,心婕又溫柔的開口問「這樣就夠了嗎?鍋裡還有些面,你還要不要再添一點?」
這女人在說什麼白癡話啊?他總共已經吃了八大片火腿,兩個荷包蛋和一大湯碗面了,她居然還問他夠不夠?
「夠了!」他面無表情的回答。
「那你要不要喝杯咖啡,還是其他的飲料?」
臀部已抬離椅子的凌子寰,默不作聲的抬眼看向她,卻見她一張小臉上盈滿了期盼,身子竟不由自主地往下沉,坐回原位,點了點頭。
「我很快,只要一下子就行了。」心婕喜孜孜地說,又細心地問「你要加多少匙糖和奶精?」
「加點奶精就行了,不要糖。」
凌子寰看著她忙碌的身影,不知為何,竟突然覺得一顆心像是被什麼給漲滿了似的。
心婕小心翼翼的將咖啡放在他面前的桌上,戰戰兢兢的說:「你試試看。」
他緩緩的輕啜了一口後,點點頭,「嗯!不錯。」同時看見她的俏顏在瞬間發光,仿佛中了大獎一般,他的心頓時像被不知名的重物擊中一般,令他有些難受。
「你在高興什麼?」當這句話沖口而出時.他立即懊悔了起來——他管她在高興什麼啊?
心婕羞怯地笑了笑。「我……我很高興能為你做點事。」
凌子寰的眸光閃了一閃,神情顯得有些怪異。
「你救了我的命,我一直不知道能用什麼方法報答你。」心婕繼續道。
不知為何,這個答案令他相當的不悅,俊顏頓時沉了下來。
要不是他不喜歡說話,他會告訴這個白癡女人,他根本沒有出手救過她,兩次幫她解圍,其實都是無意間造成的。
「你幾歲了?」他隨口問道。
心婕愣了一下才回答,「二十一歲。」
活了二十一年還這麼白癡,那他干脆就讓她白癡一輩子好了!只是,在他的認知裡,女人是這世上最狡猾的動物,所以,一個活了二十一年的女人怎麼可能……
就在此時,一陣手機的鈴聲陡地響起,仔細一聽,原來是從心婕暫住的那間房裡傳出來的。
「對不起,我去接一下電……」鈴聲突然中斷,於是心婕就沒再往下說。
哼!他還真的差點被她故意裝出來的白癡模樣給騙了!凌子寰臉一沉,抹抹嘴後站起身,不悅地命令道:「再上來幫我按摩一會兒。」
「呃好。」心婕答道,語氣裡有著毫不掩飾的開心。
凌子寰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冷冷的眸光裡不帶任何溫度。???
心婕賣力地沿著他的脊椎緩緩往下按著,這一次,凌子寰破例「恩准」她按摩他整個背部。
趴躺著的凌子寰,突然感覺到腰腹間再度竄過一股熱氣,然後胯間的欲望象徵就硬挺了起來,如同這幾天一樣,每當她的手一碰觸到他的身體,他的本能似乎就不受控制了!
往常,即使他的身體亟需發洩,可若他願意控制的話,都能輕而易舉地壓下那股沖動,然而現在……
天哪!這該死的女人究竟對他的身體施了什麼「妖法」?
他煩躁地一翻身,而正彎身專注地按著他的尾椎骨的心婕卻冷不防地身子往後仰,眼見就要跌坐在地。
凌子寰伸手抓住她,卻抓住了她修長的大腿,他稍稍頓了一下,便伸出另一手拎住她的衣領,雙手往上一提,就狠狠地把她拋上了床。
小姨臉朝下的猛地撞上床墊,雖然床墊不算很堅硬,可她還是被他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看見她整個人趴在床上,雙腿分得大開,動也不動一下,仿佛是女人在迎合男人時的浪蕩姿勢,令凌子寰不屑地撇撇嘴。
「終於露出真面目了。」他冷冷的低語。
直到這一刻,他才願意承認,他這幾天莫名的怒氣,都是因為她每每挑逗得他欲火纏身,卻不肯主動開口求他,仿佛是在等他先開口要求她愛他似的。
哼!她在作夢!他凌子寰要什麼女人沒有?會主動要她這個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再說,她以為他看不出來她那些不入流的伎倆嗎?
她以為只要不化妝,露出一張純淨細致的臉,裝出一副純情的模樣,再玩玩這種欲拒還迎的把戲,他就會隨她擺布,不只滿足她那淫蕩的欲望,還會像個火山孝子似的,將大把大把的銀子往她懷裡送嗎?
「這會兒終於忍不住了,嗯?哼!小蕩婦一個。」他輕蔑地譏諷她。
心婕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想要撐起身,可他的動作卻讓她倏地渾身僵硬。
「你要做什麼?」她慌亂地大叫。
在此同時,凌子寰一把掀起她的裙擺,猛地撕開她的內褲……
他瞇起眼,直覺地認為剛才是她欺騙了他,她根本就不是真的昏過去,否則怎麼可能會這麼巧,他才一出來,她就醒了?
可看著她光裸的下身,他好不容易才用冷水澆熄的欲望,卻再度高昂了起來。
「去給我找個妓女來。」想跟他玩把戲?哼!她以為他非得用她的身子才能發洩嗎?作夢!
心婕渾沌的意識被他的吼聲吼得徹底清醒過來,她驚悸地睜開眼,卻對上他目露凶光的黑眸,嚇得抖了一下。
「我……我不認……不認識……」
凌子寰一個跨步上前,用力捏住她的下顎。「你會不認識妓女?你本身不就是個妓女嗎?還有,你那些姊妹,有哪一個不是妓女的?嗯?」
「我……我不是妓……」
凌子寰再一使勁兒,捏疼了她的下顎,也令她梗住了聲。
「我警告你別再跟我玩把戲。」這年頭,號稱是良家婦女的女人,尚且張開腿給不同的男人玩,像她在那種地方上班的按摩女郎,怎麼可能不接客?她想騙鬼呀?
而且,剛才那度晚了,還有人打電話給她,顯然是她的那些老相好想找她共度春宵。
下顎傳來的劇痛,令心婕疼得猛地抽氣,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用乞憐的眼光看著他,希望他能放開她。
但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卻反而更加挑動凌子寰的欲望,讓他想盡情地蹂躪她,可他才不會如她的願,讓她以為她的身子對他有強烈的吸引力。
「還不去給我找個像樣一點的妓女!」他放開她,見她囁嚅著雙唇還想說什麼,腹部的疼痛讓他暴躁地揚高聲音喝道:「再給我羅唆一個字,我就剝了你的皮!」
聞言,心婕不敢再惹他,連忙奔出房問,在離開他的視線范圍後,她才放心的貼著牆喘氣。
天啊,他凶起來好可怕喔!
她悶悶的走下樓梯,感覺到自己的雙腿間仍有些疼痛,不過,憑著女性的直覺,她知道他們剛才並沒有真的發生關系。
雖然她很驚訝他會有剛才那些舉動,可在金蘭閣工作了一段時間,她多少也聽其他同事講過有關男女之間的事,像秦紅就說過,男人是被欲望主宰的動物,當他們的欲望在得不到紓解的情況下,脾氣就會變得很暴烈。
所以,她一點部不怪凌子寰剛才粗暴的舉動,畢竟,他是被男性本能所驅使的。
也因此,在她的心目中,他仍是那個救了她一命的好心人。
其實,她早有心理准備要將身子給他,畢竟,如果不是他,她早就被陸軍強暴,甚至被陸軍殺了,所以,嚴格來說,她的命是屬於他的,他要對她怎麼樣,她都會毫無異議的接受。
只是,幾天來,他都不大理睬她,她還以為他是對她一點「性趣」都沒有,所以,她剛才才會被他突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或許,他並不是真的對她有興趣,瞧他,立刻就要她去找別的女人了,不是嗎?
想到他還在房裡等著,她立刻下樓回到房問,拿起手機撥號。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口有些酸酸澀澀的感覺,很是難受,但她還是從自己的手機上尋到秦紅的號碼,然後按下按鍵。
畢竟,他是她的恩人,他要她做什麼事,她都會照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