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心塵帶著戒備的眼神盯著地上動也不動的男人,打量了好一會兒,見他不再有動靜,於是帶著好奇的心翻身下床,快步走到他面前探視他的狀況。
雙手被縛無法伸手查看他的情形,葉心塵只好用腳踢他,隨意的踢個二下,見他仍沒動靜,他這才放心的蹲下身去觀看。
喝!葉心塵被柳沐言倏地睜開的雙眼嚇得魂不附體,往後猛退,但少了雙臂的平衡,他整個人無法站立的往後跌去。
獵人一向是狡猾的,他會設好陷阱,讓獵物乖乖的往下跳,而柳沐言正是深諳此道的好手。
沒錯,他暫時起不了身,因下半身仍隱隱作痛,但身體不能動並不表示他的腦袋也跟著罷工,他有上百個計謀能讓葉心塵束手就擒,並且不費吹灰之力。瞧!這不就手到擒來了。
柳沐言笑得好賊,傾身看向狼狽的葉心塵,慢條斯理的壓住他,神情好不得意。
「不要壓在我身上!」葉心塵吼道。
「悉聽尊便。」柳沐言一用力,兩人的位置互換,葉心塵在上,柳沐言在下。「滿意了嗎?」
「換湯不換藥,你說有用嗎?」葉心塵冷嗤道。
「沒有嗎?我確定你剛才說的是不要壓在你身上,可你沒說不能壓我。」柳沐言睜著無辜的眼直瞧著他。
「你!」
轉眼間,他又居於下風,怎不令他氣惱。
葉心塵不再理會他近乎無賴的舉動,腳一用力,想撐起身體,無奈剛剛被柳沐言挑逗而釋放的身軀仍使不出力來,腳下一軟,頓時又跌回他的懷裡。
唇正巧好死不死的黏上他性感的薄唇,重重的吻了一下。
柳沐言把握一親芳澤的機會,難得上天送給他這麼好的機會,他怎有可能白白錯過。
滑溜的舌再度光臨葉心塵溫潤的口中,煽弄地攪動一池春水。吻畢,柳沐言還意猶未盡的舔舐唇邊,挑逗意味濃厚的在上面畫圈。
葉心塵想拭去唇上的觸感,無奈雙手被捆綁住,失去了行動能力,怎不教他沮喪灰心。
「我警告你,別再對我做出不軌的舉動,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他氣不過地撂下狠話。
「我是無辜的,是你自己吻我的,我可沒主動。」柳沐言將所犯的罪行推得一乾二淨。
「我是不小心碰到你的唇,你心裡明白。」他沒好氣的道。
「是嗎?」
柳沐言頗有深意的盯著他的唇。
「不要用有色的眼光看我,你才是真正的色狼、變態、外加同性戀!」他義憤填膺的道。
「誰教你要生為男人,沒辦法,我就是愛上你了,你是男是女對我都沒有影響。」他的深情溢於言表。
「我要起來。」不想以這種曖昧的姿勢與他繼續對峙下去,葉心塵別過頭去轉移話題。
見他沒有反應,柳沐言不禁感到有些沮喪,他知道他的告白來得很突兀,一時間他可能沒辦法接受,就待時間證明他的真心,也讓他有消化的空間。
無論他接不接受,他還是要將他鎖在身旁,一步也不准他離開他的勢力範圍。
他的眼底藏著複雜的神情,但沒再刁難他,柳沐言爽快的將他扶起。
還以為柳沐言會再耍花招,葉心塵愕然的站直身子,他簡直不敢相信他會輕易照他的話做。
「你……」葉心塵遲疑的開口,尾音拖得老長。「你決定要放棄我了嗎?」他的嗓音裡夾雜一絲絲雀躍。
「放棄?怎麼可能,心塵,你沒將我剛剛的話聽進去嗎?好吧,再重複一遍,免得你記性差,轉眼便將我的話遺忘。」他頓了口氣,又道:「今生今世,我柳沐言都是屬於你的,而你也是我的,我們不要再分開了好嗎?我是真的愛著你,心塵,請你也愛我好嗎?」
「不好,說我記性差,我看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剛剛我也很明白、清楚的拒絕你了,我愛的不會是男兒身的你,我很正常,愛的是女人。」他口氣不善的道,氣他的執拗不通。
「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聳聳肩、擺擺手,柳沐言自負的道。
「你還是沒聽懂我的話吧?算了,等你碰了一鼻子灰之後,就會打退堂鼓。」葉心塵已失去耐心,懶得跟他再做無謂的辯駁,反正他也聽不進去,有說等於沒說。
「心塵,我只能說你太小看我對你的愛了。」他說。
「隨便你。」葉心塵隨口丟下一句。他打定主意,以後見他就躲,來個避不見面,就算他有通天本領也拿他沒轍。「幫我解開。」
葉心塵背向他。
柳沐言呼吸一窒,上身毫無遮蔽的白皙裸背讓他蠢蠢欲動,手更不安分的滑上他細緻的肌裡,來回的觸弄著。
霸道中又不失溫柔的愛撫讓葉心塵全身一僵,並飛快的轉過身。
「搞什麼!我是叫你幫我解開手的束縛,不是叫你動手動腳吃我的豆腐。」黑暗中,視力不佳的葉心塵仍將目光瞪向他。
「我可以幫你解開手,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柳沐言好整以暇的開口。
今晚他是無能發揮長才了,被踢到的部位受創嚴重,雖有心但無力也很難辦事,只好退而求其次!
「什麼條件?」
只要不對他亂來,其餘他可以勉強答應。
「今晚我可以抱著你睡嗎?不要誤會,我保證不會再出現不軌的行為,我只是單純的想摟著你睡罷了。」一開口便受到他凌厲的目光瞪視,柳沐言急忙解釋道。
葉心塵默不作聲,好半晌,在柳沐言以為他一定會拒絕的時候,他開了口。
「你的保證能相信嗎?」
葉心塵猶豫的看著他。
「當然可以,你也只能相信我,而且我被你踢得有可能今後都不能人道了,看在這點你就不能發揮善心相信我嗎?」
他講得頭頭是道,葉心塵在滿心愧疚之下也不得不答應。
「你還等什麼,快將我解開呀!」
聞言,柳沐言不禁滿心歡喜,直點著頭,笨拙的花費了些時間才將他的結打開。
手一恢復自由,葉心塵反射性的立即推他一把,往後跳開一大步,拉開兩人過於接近的距離,擺起戒備的姿勢,完全忘了等會兒還不是要投向他的懷抱,與他共眠一宿。
「你的舉動好傷人喔!」
他表情哀怨的盯著他戒備的臉龐。
「你多疑了。」清清喉嚨的不適感,緩了緩心中那緊繃的弦,葉心塵語音平穩的道。
「是嗎?」柳沐言似笑非笑。「那你還不過來?」
「幹嘛?」葉心塵登時警戒的看向他。
「你不是答應要陪我睡覺,還說你記性好得不得了。」柳沐言故意拿他的話激他。
果然,「我又沒說不要,請你不要隨意指控我。」心虛的葉心塵找了個借口搪塞。
「那你過來以示你的誠心。」柳沐言技高一籌的誘道。
「在我過去之前,你先把衣服穿上。」不只是他上半身裸露,柳沐言也不知在何時呈現衣衫不整的狀態。
「我的襯衫早被我毀了,你說怎麼辦?」他指指葉心塵腳下那條破布,眼又瞟向凌亂不堪的床鋪上頭躺著的碎裂布料。
「沒關係……」
「真的?」柳沐言高興的截斷他未竟之言。
葉心塵沒再開口,逕自走到床鋪旁的衣櫥隨意抽出一件上衣,不客氣的扔向柳沐言。
「衣服我多的是,算我心腸好,就施捨一件給你吧,不用還了。」哈!終於扳回一城了,就不信你能一直佔上風不下來。
「嗯,好香哦!」柳沐言將他的衣服緊擁在懷裡,遞上鼻間深吸一口氣。「它就好像是你一樣,我會好好珍惜的。」言下之意,就是將衣物當葉心塵的替身,睹物思人。
「你還是洗乾淨還我好了。」可惡!大變態,才不要讓他的衣服做替死鬼,誰曉得他會拿去幹什麼噁心勾當。
「好吧,既然你想要回去,我也不會厚臉皮強求,因為我知道,衣上有我殘留男人味,你一定捨不得丟掉,會好好愛護的,畢竟這是我們倆第一個共同用過的東西,是段美好的回憶。」
「你還是留著吧!」
葉心塵瞬間又改變了主意。
錯了,明天他會將所有他碰過的東西一一消毒甚至丟掉,徹底抹去今日不愉快人的回憶,就像按下消除鍵一樣,把不要的清乾淨,只留下美好的事物。
「你確定?」柳沐言小心翼翼的詢問,生怕他下一刻又反悔。
「少嗦,我要睡了,懶得理你,快將衣服穿上,否則甭想上床。」葉心塵下了最後通牒。
「馬上好。」
柳沐言火速的將衣服穿上,一刻也不願多浪費的跳上床。
將心不甘、情不願的葉心塵摟在懷中,柳沐言滿足的將下顎抵住他的頭,鐵條似的臂膀緊緊鎖住他的腰際。
帶著得來不易的滿足微笑,柳沐言安然的進入夢鄉。
反觀葉心塵,他一直不安的高度警戒著,就怕這隻野獸睡到一半又發起情來。
他沒想過樣樣敵不過柳沐言的他,可能無法順利的落跑,反而被吃掉的機率高達百分之二百。
有如蛇般狡猾的柳沐言,一旦認真起來絕不可能讓他手中的獵物有逃出生天的機會,想都別想,被他逮到的話只能認命。
夜漸漸的沉了,寂靜的夜晚,只有天上星光點點,彷彿是大眼睛,閃著無比的璀璨光芒遙望世界每一個角落。
☆☆☆
叮咚!叮咚!
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響,聲聲催促著門內的人快快起來應門。無奈門外的人等了又等就是——等無人。
在第一聲鈴響時,柳沐言就醒了。
不過他只是只手撐著下顎橫臥在床上,著迷的看著沉睡中的葉心塵。仍處熟睡狀態的葉心塵渾然不覺有人竟能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半小時。
柳沐言壓根兒就不管門外的人有何屁事,反正只要礙事的他一概置之不理,或手腳利落的解決掉,以省麻煩。
所謂事不關己,關己則亂。麻煩不來找他,他也不會去自找麻煩,柳沐言的個性就是這樣,要風得風,要雨有雨,狂傲不羈,不拘小節。
只要有人擋在他面前阻礙到他,他一定馬上除之而後快,一點也不留情,手段當然也是無所不用其極。
當前世記憶的洪流將他淹沒時,痛苦、悲傷、哀愁……
種種的情緒一湧而上,他幾乎要滅頂,在得知葉心塵是楊夢寒的轉世後,他陷入了天人交戰中。
他只不過掙扎了三十秒便做出決定,他知道,固執卻又死心眼的他已經不能再否認下去。
他愛夢寒,而葉心塵即是夢寒,沒有任何理由的,在那一刻他已愛上了他。
不管他是男是女,愛情在決定性的瞬間產生,那一刻便成了永恆。
不去抗拒、掙扎或否定它的存在,愛情一旦發生,就不會因你的排拒而變質、消逝。愛情,好奧妙的一門學問,有人真正懂得愛情的真諦嗎?
管他的,因為他不想探索,只想去愛,愛上一個人是很美妙的。
這箇中滋味只有他知道,現在他正優閒自在的品嚐這份心情。
哇!好安詳閒適的睡臉,柳沐言在心裡驚呼,高興自己的重大發現。
葉心塵的眼睫又捲又堯,昨日他戴眼鏡讓他未曾發覺,而且昨夜在黑暗中他眼力雖好,但也無法將細微的部分瞧個仔細。
柳沐言聚精會神的打量葉心塵斯文的俊顏。
記憶中,鏡片下的雙眼透澈明亮,只是被眼鏡掩去了光華,否則一定是最美的雙眼。給它一個獎賞吧!最好的獎勵就是他的吻,就讓他獻上他的香吻吧!
柳沐言眼底閃著興奮的光芒,會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的男人真好笑,而陷入愛河的他更像小孩子小心翼翼的對待珍寶般傾身向前,輕輕在他眼瞼落下一吻。
接著他好像是偷了腥的貓般,在心底大大讚賞葉心塵挺俊的鼻,而後又迫不及待的印上一吻,以此類推,柳沐言每讚賞一次就會親他一次,沒一會兒,葉心塵臉上已一片濕濡。
人家是見好就收,而柳沐言則是欲罷不能的將目標轉向他的頸部,這次他來不及讚美,一見他形狀優美誘人的白皙細頸,便二話不說的一路吻到底。
葉心塵當然不是沒感覺,只是他昨夜太晚睡了,差點被搞得神經錯亂,他一個轉身或手一動,他就草木皆兵的嚴加戒備,絲毫不敢鬆懈,不過最後仍不敵睡神的招喚而沉沉睡去。
實在是太累了,以至於意識無法順利回籠,渙散的精力當然喚不醒他。
但是,他也不是個木頭人,沒感覺神經,他只是太累了實在動不了,要不然早就一拳打扁他,哪還能讓他如此胡作非為,囂張下去。
可惡,也不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當他是死人啊!葉心塵在忍無可忍之下終於勉強打起精神催促自己醒來。
他一睜開眼第一個動作不是打呵欠,而是摩拳擦掌的揪起整個頭都埋進他胸膛的男人的衣領,用力揮過去。
「啊!」天啊!太狠了,也不手下留情,捂著自己的下顎,柳沐言輕輕揉撫著,心裡啐啐念。
「活該!」
瞧他吃痛的模樣,葉心塵心中的不悅也消了大半。
「好無情哦!枉費我對你一片真心。」柳沐言哀怨的瞅著他。
「別又來了,你煩不煩。」葉心塵不耐的揮揮手,彷彿在趕惹人厭惡的蒼蠅般。
「不煩,對象是你,不要說是一百年,若能活到一千年那麼久,我也不會對你厭煩的。」
「噁心!不理你了,你該走人了,不送。」
他轉身走進浴室,順手將門合上。
「心塵!」柳沐言就像牛皮糖一樣黏著葉心塵不放,他根本沒如葉心塵所說的離去,反而跟進了浴室,還大膽的從背後抱住正在洗臉的葉心塵。
葉心塵一僵,身子忽地顫抖起來。柳沐言這個舉動氣得葉心塵渾身發顫,不是叫他滾了嗎?還跟來糾纏不清,到底有何用意?
「不要抱我,不要碰我,更甭想吻我甚至跟我做愛,不要再靠近我,你滾!滾得越遠越好,最好從地球上消失。」他發火了,眼中噴出烈火想將鏡中那個變態的同性戀燒個精光。
柳沐言對上鏡中燦亮如星的眼眸,果然如他想的一般,明亮清澈,接著他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
「別生氣好嗎?氣壞身子怎麼辦?我會心疼的。」柳沐言放軟聲調安撫著他。
「只要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那我的身體一定好得像條龍,識相的就快滾離我的視線,免得我被你活活氣死。」
「別這樣,好傷人,我的心被你刺得千瘡百孔,亟需你的愛才能癒合,你不會見死不救吧?」柳沐言裝可憐的搏取同情,希望這招可以奏效。
「我當然不會見死不救,不過對象是你的話就另當別論。」
「你該不是說……」期期艾艾的柳沐言可憐的望向他。可以預見的,他的前景堪憂。
「完全正確,我不會將同情心浪費在一個卑鄙無恥,幹盡下流事,喪盡天良的男人身上。」葉心塵將話說絕了,無視於他的存在。
「謝謝你的誇獎,我會銘記在心,永誌不忘,以報答你的賞識,尤其是你捨身相救的義舉,讓我覺得無以回報,不如我跟古人學習好了,恩公,請讓我以身相許吧!」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你看得太嚴重了,更何況就算是阿貓、阿狗昏倒在路旁我也會去救,不必太多禮。」
「不行,貨物既出,概不退還,而且昨夜你也試用過了,拆封過的東西哪有讓你退回的道理,你說是嗎?」柳沐言笑得跟狐狸一樣詐。
「我拒收!不行嗎?」葉心塵氣不過的轉身推了他一把,將手中的毛巾隨意一拋走出了沿室。
柳沐言隨即跟了上去,「不行,我是賴定你了,你要為昨夜的行為負責。」他跟在他身旁打轉。
走出浴室的葉心塵打開衣櫥挑了件衣服放在凌亂的床上,一邊解開睡衣的扣子,但一聽到柳沐言的話,他的手倏地停在半空中。
他怎麼忘了,差點他就在變態面前更衣,萬一他又獸性大發怎麼辦?到時又有借口說是他存心勾引他的,那他可就啞巴吃黃蓮,有苦不能言了。
葉心塵開始動作,他再次踱進浴室,不過這次他可有鎖上門,嘿嘿!他才沒有笨到那種地步,會讓他一再得逞。
柳沐言的話,他根本是左耳進、右耳出,當作馬耳東風,完全沒放在心上,他喜歡怎麼講,就任他去說,沒人理會他,看他的獨腳戲能唱多久。
「心塵,你開門讓我進去,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門外的柳沐言猛敲門,企圖引起他的注意。
浴室內的葉心塵優哉游哉的換上清爽休閒的運動衫,無心理會門外的叫嚷聲,反正他一定又在想著要騙他出去,他才不會上當。
「好吧,既然你不想知道在你沉睡時有人來找你的話,那就算了……」
門倏地打開,葉心塵忽地出現在他眼前,眼底有著急切,看得柳沐言心中不禁酸溜溜的。
「你說有人找我,是誰?」見他問得急切,柳沐言更加嫉妒。
「不知道!」他的口氣彷彿打翻了整桶醋般,酸得嚇人。
「可是你剛剛不是說有人找我?」葉心塵不死心的追問。
「我只聽到門鈴響,不知道誰找你?」他的臉臭得跟什麼一樣。
「你……你為什麼不叫我起來,或者去應門?」葉心塵氣得臉都綠了。
「我看你睡得香甜不忍心吵醒你,更何況干我什麼事,為什麼我要去應門?」柳沐言說得理直氣壯,葉心塵聽得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簡直會被你活活氣死,沒事你就快滾人,恕此地不能讓你久留。」
「不要發脾氣,小心氣壞了身子可就划不來。」柳沐言軟聲勸道。「好嘛,我下次改進就是,不要生氣了。」
「你快滾!」葉心塵氣得快瘋了,再這樣下去他準會被送去精神病院。
「我……」
正當柳沐言又要開口,驀地,電話鈴聲大作,打斷他的話。
葉心塵一聽到鈴聲作響,飛快的拿起電話。
「喂!」彼端傳來悅耳的女性嗓音,葉心塵心底立即湧出一股暖流。
(心塵,我是凝香,你在家嗎?為什麼我按了好久的電鈴都沒來替我開門,害我擔心你怎麼了。)杜凝香憂心道。
「我沒事,只是昨夜有朋友來打擾,今早才會累得起不來,讓你擔心了。」葉心塵朝柳沐言狠狠瞪了一眼,「你還在門外嗎?」他問。
(嗯。)
「我馬上去開門,你等會兒。」葉心塵急忙甩下話筒,越過柳沐言,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快速衝向門口。
「進來吧!」打開門,一看見杜凝香,葉心塵斯文的臉上滿是笑容。
「嗯,你在忙嗎?」杜凝香意有所指的道。
「沒有,他馬上就要走了,你比他重要多了。」葉心塵意會過來的回道。
聞言,杜凝香但笑不語,由著他帶領她進入屋內。
這並不是她第一次來,算算應該是第五次了,認識了三個多月,兩人的距離又拉近了許多,更瞭解對方也更為彼此著想,感情加深了不少。
一切在穩定進行中,若沒有變數的話,戀情一定會進展到最後的階段,他們一定會結婚。
結婚!一想到這,杜凝香雙頰立即泛紅,不禁抬頭瞧他有沒有注意到她的不自然。
沒料到卻迎上一雙銳利精明的眼,嚴俊的男人!倏地,杜凝香倍感壓迫的不自在起來。
他是誰?難道他就是葉心塵口中所說的朋友?他看起來好面善,她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杜凝香暗忖著。
「凝香,他就是北學院的天之驕子柳沐言。」葉心塵拉過沉思中的杜凝香親密的摟著,示威的介紹他們認識。
杜凝香恍然大悟的點頭,「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柳沐言,我剛才就在納悶是否有人在哪兒見過你。」她禮貌的伸出手。
柳沐言面無表情的回應,「不敢,你才是我久仰大名的南學院之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他的語氣非常冷漠。
「知道就好,她是我的女朋友,請你不要再癡心妄想。」葉心塵一語雙關地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未結婚前都還是未知數,最後她會選擇誰也沒有絕對的,你說是嗎?心塵。」他喚葉心塵的名字時特別的輕柔,讓葉心塵頓時毛骨悚然。
「干你屁事,沒事就快滾,不要打擾我們談情說愛。」葉心塵惱羞成怒的說。
「凝香,他的脾氣不太好,你可要多多擔待,別被他嚇到了。」他好像老媽子般殷殷囑咐。「不會的,心塵對我很好,從未對我凶過。」杜凝香嬌羞的道。
她雖然搞不清楚他們之間的暗波洶湧是怎麼回事,但眼前這個男人並不好惹,她還看得出來,就不知他倆是如何結上梁子的,杜凝香暗暗思忖著。
「沒事就快離開,別在這裡礙眼。」葉心塵很不客氣的對柳沐言下逐客令。
「好、好!我走就是了,沒想到我這麼不受歡迎,我走了你可不要想我喔!」臨走前柳沐言還不忘逗弄葉心塵。
「快滾!」葉心塵心中一把火越燒越旺,伸手推著柳沐言朝門口走去。
將他一腳踹出門後,葉心塵吁了一口氣關上門。心中大患終於走了,他可以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葉心塵揚起一抹笑容,往客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