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瘦的背脊與堅硬的床板相撞,疼痛感鮮明地自背後傳來,末及男人有所反應,巨大的陰影已經從上方強勢地壓下。男人像只受到驚嚇的兔子,驚慌失措地向後退縮,那雙看起來十分美味的雙唇血色盡褪。
楚奚伸出手,換來男人的一聲充滿驚懼的尖叫。
「又不是要打你,你鬼叫什麼!」楚奚擰起眉毛,看起來有些嚇人。扒開男人擋在面前的雙手,楚奚將男人的眼鏡摘下來,順手擱在床邊。撩起垂在額前因為過長而擋住眼睛的頭髮並將之攏到腦後,楚奚如意料中一樣看到一雙帶著怯懦和恐懼,但卻充滿著誘惑力的清澈眼睛。
「單眼皮。」楚奚從喉底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輕笑,「不過很漂亮。你知道嗎?人家說,單眼皮的人性慾很強,你覺得呢?有沒有過經驗?」
男人瑟瑟發抖,被楚奚渾身透出的強勢與野性嚇得說不出話來。不太明白眼前這個被自己囚禁的男人的想法,不過他那一雙染滿慾望有如野獸一般的眼神還是讓男人下意識地想逃開。
「說,你叫什麼?」自由的左手卡住了蒼白的男人的咽喉,「我的耐性可是有限得很。」取得優勢有如野獸一般的男子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發出得意的笑聲。
男人喉中發出「喀喀」的聲響,因為呼吸窘困而漲紅的瞼痛苦地扭曲,手腳也開始亂抓亂踹。楚奚看著他,突然鬆開了手上的力道。空氣灌入男人的口中,肺部傳來的刺痛感讓他不停地咳著,身體痛苦地縮成了一團。
「你打了我的頭,加以綁架跟監禁,」楚奚的眼中閃動著冷酷而灼熱的光。
「你應該感謝我,對你如此的寬容。」
看男人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楚奚的手再次掐住了他的咽喉,只不過,這次他並沒有使力,而是用有些粗糙的手指緩慢地,細細地摩娑著男人的喉結。恐懼還留在身體內,男人一動也不敢動,只是顫抖著忍受楚奚放在他喉部的手指給予的懲罰……
解開手銬,楚奚伸手拉過薄被給蘇謹蓋上。注視著已經陷入昏睡之中的男人,楚奚默然無聲。熱潮已經褪盡,原本就蒼白的男人臉上眼窩的陰影似乎更深,只是那原本緊鎖的雙眉已經舒展開。未戴眼鏡的五官清晰而明確,遮擋面容的頭髮全散披在四周,露出了光潔的額頭。如此沉睡之中的蘇謹,看起來競還有些稚氣未脫的清純感。
拉起蘇謹的手,凝視著纖細的手腕上因為過度掙扎被手銬磨出的血痕,楚奚猶豫了一下,低下頭,在斑駁的傷痕上印下淺淺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