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流雲聽到窗外響起了環珮鏗鏘叮噹,金鈴玉珠微微搖曳之聲,腳步聲卻是聽不到的,他拉拉手腕上的鏈子,鏈子輕輕一響,十分玲瓏。
那些微的聲音停在了門口,他一貫如此,到了門口就命侍女停下等候,自己一人進來。
曉風明月樓的樓主月重華聞名於江湖的除了精研用毒用藥之外,便是其起居的排場,月重華起居華美精緻,日常用具無不精美,更兼便是在自己家裡,也是嬌妾美童隨侍左右,數十人跟在身後伺候,氣派非常。
此刻,隨從都等在院子廊下,有人掀開了簾子,月重華走進來。
司馬流雲想起身相迎,奈何四肢的腕上都上了金鏈,鏈子收的短,只能抬高一尺,司馬流雲無法坐起來,先聞鏈子一陣響,他卻只能仍是四肢張開的躺在床上,低聲道:「流雲恭迎樓主。」
月重華微笑,坐到床邊:「躺著迎我嗎?」
司馬流雲微微紅了臉,彎彎的狐眼更彎了彎,自有天然嫵媚流轉,也不敢辯解,只得說:「樓主恕罪。」
他只著小衣,乃是錦綢中的極品雪色錦綢所製,色白而微微透明,如水般涼滑,輕柔的貼在他的身上……
司馬流雲身子一顫,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嘴唇咬的似要滴出血來,卻不敢遲疑,手伸了下去。
月重華早已慾望勃發,只是今日或許是因為差點失手殺了流雲,心中有絲自己都忽略的後怕,倒是竟耐著性子安撫了他,能忍到如今已是異數了。
尤其是月重華出身曉風明月樓,乃是前代樓主獨子,深受溺愛。曉風明月樓數代精研用毒解毒,無人能及,任是江湖中幾大勢力都極為禮遇,唯恐自己有用到曉風明月樓的一天,是以月重華從來便不知忤逆為何物,今日這樣耐心,實在極為罕見。
司馬流雲滑膩的身子在他身上蹭來蹭去,更撩的他的火一跳一跳的幾乎按捺不住,只是司馬流雲十分生澀,幾乎不知道怎麼辦,差點哭出來。
只得低聲哀求:「樓主。」
月重華微笑,他喜歡看司馬流雲這樣難堪的樣子,軟軟的身子微微泛紅,眼中含淚,不知所措。
原來不把他按倒也是別有樂趣的。
月重華倒閉上眼,說:「限你半枝香時刻。」
那是他的臥室裡點的一種香,細而短,燃燒極快,想來限定這半柱香時刻,定要叫司馬流雲手忙腳亂。
月重華又笑起來,嘴角剛勾起來,笑容還沒成型,心口突然而來的刺痛立刻打散了他的笑容,瞬間睜開眼來。
坐在他身上的司馬流雲手中一根月重華看起來十分熟悉的銀針,正插在他的心口。
月重華自然立即明白發生了甚麼事,臉色瞬間鐵青,他掌樓已久,也算小心謹慎,加上尋常藥物毒物近不了他的身,竟是從來沒有被制住過。
只是司馬流雲顯然很清楚他的弱點所在,月氏一門武功自成一派,本為輔助催發毒性,與中原武功相差甚大,近乎西域,穴位顛倒,弱點也與眾不同,尋常點穴手法是制不住的,可是此刻被司馬流雲銀針插入的卻正是月重華唯一的弱點。
此刻月重華真氣凝滯無法催動,而且這銀針甫一插入,便令心口護體真氣洩出,時間越長傷害越大。
司馬流雲低聲道:「樓主請勿妄動,也不要高聲說話,流雲膽小,若是嚇到了流雲,這手不穩,銀針插入深了,傷了樓主便不好了。」
他的聲音仍是玲瓏晶瑩,如冰塊輕輕撞擊般的悅耳,往日月重華愛聽這晶瑩聲音哭泣哀求,此刻卻讓他聽得咬牙切齒。
可是他的確不能動,銀針若再插入一分,便隨時會有性命之憂。
月重華冷道:「你要甚麼?」
司馬流雲笑道:「流雲要的不過是樓主身外之物,只要樓主去年練的那十丸五龍聖丹也就是了。」
那五龍聖丹乃是異數,月重華從小便有奇遇,得龍髓一瓶,雖珍貴卻難以入藥,隨年歲增長,月重華在藥學上修煉已登峰造極,於是嘗試取自己脊髓,添加許多珍貴藥材,竟成功練得十丸五龍聖丹,得益於月重華百毒不侵的體質及龍髓,此藥服後不僅能洗練經脈,使功力大增,竟也能百毒不侵,武林中人自然夢寐以求。
月重華練得這靈藥,雖未曾大肆宣揚,但人之常情難以錦衣夜行,也有酒醉之後透露給了幾位好友,漸漸流傳出去,武林中也就有人得知。
不過月重華用毒用藥手段厲害,武功也臻一流高手境地,更兼廣受武林幾大勢力庇護,有人雖有心劫寶,終無一成功。
沒料到此刻,這婉轉承歡的小男寵竟然是個臥底。
月重華道:「既然要那個,就在我臥室暗格裡,你放我起來我拿給你就是。」
司馬流雲笑,色如春花:「那暗格裡放著的流雲可不要,樓主把這鐲子賞了我就是了。」
一隻手就去褪月重華左手腕的鐲子。
月重華大驚,卻不敢掙扎。
五龍聖丹雖貴重,到底命是更要緊的。
司馬流雲將鐲子帶在手腕上,欣賞了一下:「可惜大了些。」
他本來生的纖細,自然不如月重華帶著合手。
司馬流雲笑道:「這五龍聖丹好是好,卻總要樓主精氣養著,多費精神?不如賞了流雲,樓主也輕鬆些。」
五龍聖丹離了月重華精氣,便只能保存十五日,否則功效大打折扣。
月重華眼見東西落入司馬流雲手裡,倒冷靜下來,道:「你如何得知?」
「知道什麼?樓主煉藥?還是鐲子?樓主忘了流雲的名字了嗎?」
司馬!
月重華瞳孔收縮,司馬!
江南望族司馬,其先祖曾是曉風明月樓棄徒,自然對月氏一族多些瞭解。
是以知道如何制住月重華,知道如何保存五龍聖丹。
月重華冷冷道:「司馬流雲,你縱然掌握了我的要害也殺不了我,你等著我滅了你司馬滿門。」
司馬流雲笑道:「的確是我功力太不濟了,不過待我帶回靈藥,族長與幾位長老護法服用,倒是百毒不侵,更兼功力大長,只怕樓主也奈何不了了吧?」
他小心的放開手:「樓主這銀針之害只怕也三個月不能復元吧?到時靈藥功效只怕已經融入經脈了。」
他慢慢從月重華身上爬起來,見他那硬物早已萎靡下去,不由一笑,竟拿粉嫩股間去蹭一蹭,笑道:「怎麼這麼沒精神呢?」
自己便開始著衣。
穿到一半,眼珠子一轉,笑道:「樓主也試試新鮮玩意兒?」
說著便動手將月重華四肢鎖在金鏈上。
月重華不敢掙扎。
司馬流雲在月重華健碩的身體上摸了幾下:「真不錯,可惜今日沒得時間好生摸,今後再說吧。」
他衣著不整,露出大片雪白滑膩肌膚,此時調笑,更是春色無邊。
月重華卻是滿心怒火,冷道:「你還想有今後?」
司馬流雲想了想,他偏頭的姿勢十分可愛,可是此刻在月重華眼中卻十分礙眼。
司馬流雲道:「是啊,今後說不定沒這機會了呢,得再摸摸。」
他撅撅嘴:「你摸了我好久,這帳是怎麼也要不回來了。」
嘴裡說著,手上卻不閒著,果然摸了又摸,氣的月重華吐血,終於決定再不說一句話。
司馬流雲摸了半日,終於戀戀不捨的住手,慢條斯理的拿綢巾子綁了月重華的嘴,溫柔的說:「不痛吧?痛的話告訴我。」
可憐月重華哪裡說得出話來,若是眼光能殺人,司馬流雲早死了千萬遍了。
司馬流雲看一切齊整了,笑道:「我知道樓主御下嚴厲,院子裡的人一時半刻是不敢進來的,不過也耽誤的夠久了,雖然捨不得樓主,還是得走了,容流雲告退。」
笑嘻嘻的從窗子出去。
冷風從打開的窗子送進來,月重華臉色越發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