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的廚子?」
齊宣蕭眼睛瞟瞟丟在桌子上的拜貼,也懶得拿起來看,只是皺著眉頭,似乎不相信的反問了一聲。
管家忙回道:「奴才也不知怎麼回事,只是來的人是恭王府的大管家,又拿著王爺的帖子,奴才自己不敢做主,所以來回侯爺。」
齊宣蕭眼睛轉了轉,懶洋洋的說:「不借!」
管家一怔,忙道:「那奴才這就去回復來人,胡亂編個借口打發了就是。」
齊宣蕭一笑:「編什麼借口,你去就說我的話,我家的廚子是伺候我的,伺候不來別人,叫他別的地方借去。」
管家從來沒見過自家主子這麼囂張的樣子,倒是嚇一跳,連忙答應了出去。
「什麼亂七八糟的。」
齊宣蕭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過去拿了拜貼瞧,上佳的雪白綾箋極具質感,一筆瀟灑的八分草二王小楷寫著:「御封恭親王至修謹拜」。
沒有任何修飾,極大氣的拜貼。
齊宣蕭端詳半日,真不知這個恭王莫名其妙的在玩什麼花樣,如此急切的示好,哼哼,非奸即盜。
也好,就瞧瞧你要做什麼大不了的事呢。
齊宣蕭無所謂的把拜貼扔回桌子上,好笑,如果他齊宣蕭這麼容易就上了這種當,這定國候早不用做了,統統雙手奉上就是。
其實照這樣看來,這恭王空負盛名,看起來也不過如此,事情做的這麼明顯而惶急,早讓對手有了戒心,還怎麼成事?虧皇上還常常說恭王是皇家千里馬,眾人都不及他,現在他看來,這人也不見得有什麼能耐,早知如此,以往真不必拿他當勁敵的。
齊宣蕭真覺得有些遺憾,平白讓這樣一個人給嚇住了,白忍了他這麼久。
不過,此時見他如此做小服低的倒也新鮮的好玩,這麼難得的機會倒不必放過,玩玩再說。
不由笑起來,心裡很是高興。
過了大半個時辰,齊宣蕭正在書房看札子,伺候的小廝在門口低聲回道:「侯爺,恭親王來拜。」
這是齊宣蕭意料中的事,便笑道:「請恭王爺西廳奉茶。」
自己站起來略整理一會衣服,便帶了人過去。
因不上朝,齊宣蕭穿了件雪白的四牙海水蟒龍袍,腰間繫跟青色帶子,帶了個晶瑩的玉珮,看起來極清爽,越發顯得丰神如玉,俊秀飄逸。
至修竟看得呆了。
終於明白何謂情人眼裡出西施,往日看他百般的不順眼,覺得別人讚他是京城首屈一指的美男子太過譽,如今竟是越看越愛,只覺得齊宣蕭容顏秀美,一身白衣襯的人標緻無比,哪裡只是首屈一指,根本便是無人能比嘛。
齊宣蕭笑道:「恭王最近很得閒呢,竟有空駕臨寒舍。我倒是一大堆札子看不完,真是妒忌。」
至修裝聽不懂,只是笑道:「今兒打擾侯爺真是不該,只是昨兒門下的奴才送了些難得的東西來,一個人吃也無趣,特來請侯爺前往小王府共嘗,怕遣下人來請不恭敬,所以特的親自過來,侯爺可務必要賞臉啊。」
齊宣蕭抿嘴笑,心裡暗暗想,這麼夾槍帶棒他也忍的, 不知在籌劃多大的事情,非要他幫忙不可嗎?
一邊說:「恭王今兒只怕不是來請我吧,必是看上了我家的廚子,那小子也是福厚,竟勞動王爺了,這麼著我倒不好意思了,不如就送給王爺罷了。」
至修連忙說:「侯爺誤會了,今兒至修實在是誠心誠意請侯爺的,原是打量我好歹只怕也有一點薄命,若是侯爺不肯賞臉,只怕我都抬不起頭來了。」
齊宣蕭嗤一聲笑出來:「王爺言重了,宣蕭可真是受寵若驚,難得有新鮮鱸魚,自然要叨擾了。」
至修大喜,不由的笑逐顏開。
齊宣蕭不理他,只叫過管家來吩咐:「叫人去準備出門的轎子,把前兒洪提督送的那香雪酒送兩壇到恭王府去,把那才薦來的淮揚廚子也一起送過去。」
至修連忙道:「酒就罷了,侯爺怎麼如此客氣。」
齊宣蕭笑道:「兩罈酒罷了,王爺怎麼這麼小家子氣?那天嘗了點,也算難得的,正好也給王爺試試。」
至修自然再說不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