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漂亮的五月的天氣,天空清澈透亮,陽光絢麗無比,照的一切都晶瑩可愛,外面已經有點熱了,但這裡很涼快,這個時候,唐風坐在咖啡廳裡喝著特製的頂級藍山,閒閒的看著外頭經過的各色的人,竟是說不出的舒服。
雅致的咖啡廳,柔和的甜美的音樂,微涼的空氣,醇香的咖啡……實在是愜意的人生。
唐風也沒有太多的嗜好,坐在咖啡廳裡悠閒的過一會倒是一直的愛好。
還沒大學畢業,一切都還沒有雛形,充滿著無限的希望,這個時候完全沒有憂慮沒有哀愁,年輕的發光發亮,身為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前途無限,竟是十分讓人羨慕的。
不過似乎還有更讓人羨慕的人呢。
離唐風大概三張桌子的樣子,坐著一個非常漂亮的男孩子,從他進來開始唐風就已經忍不住盯著他看了,太漂亮了,晶瑩剔透的面孔,亮晶晶的眼睛,身材高挑柔韌,線條完美顯然是經常鍛煉的,十分誘人。唐風其實自己已經是美人了,可這時也不由讚歎,實在是太美麗了,讓人處於下風都心甘情願。
唐風並不覺得自己這樣子很像色狼,只不過看看而已,有什麼關係,又不打算上去搭訕,不是他自詡聖人,只是犯不著,美是美,美用來看應該比什麼都好吧。
一直饒有趣味的看著他,看他坐下來點東西,卻並不要這裡著名的藍山,只要了杯紅茶,濃濃的加了糖加了奶,嘩,要命,唐風看著都覺得膩了,那男孩子卻大大的喝了一口,滿意的瞇起眼睛,彷彿一隻滿足的貓一般,身子都不由自主的蜷起來。
然後叫了一碟烤芝士榛子蛋糕,用雪白的盤子端上來,那是本應細細地切好了然後斯文些的用,可是那男孩子卻吃得得意忘形了,兩隻手指捏著扁扁的一大塊,一口咬下去,唐風便看到那韌軟橙黃中間微焦的糕皮,乳白滑軟的糕底消失在一排雪白的貝齒之後,紅潤的粉嫩的唇快速的動著,腮幫子鼓起來,微瞇的晶亮的眼中全是滿足的喜悅,很快又是下一口,呵,真是好胃口,一邊喝那麼膩人的紅茶,竟然還能一會兒功夫就把一碟子看著都膩的蛋糕吃完了。
吃完了東西,便舒服的靠在沙發上,半閉上眼睛,陽光透過落地的大玻璃窗子前薄薄的窗簾照在那臉上,落下一些或明或暗的陰影,臉上的線條變越發的柔和起來,更是動人。
唐風微微笑,這種天氣看到這麼漂亮的人,今天實在是幸運的一天。
看那男孩子一動不動,似乎睡著了的樣子,唐風更是肆無忌憚的看個過癮,連目光都不肯移開。
直到聽到門口的風鈴輕輕一響,唐風才移開目光,轉過頭來,不由一呆,今天果然是幸運日,眼福不淺呢。
進來的人身材十分高大英挺,更兼劍眉星目,很是英俊。一身灰色薄薄西裝極為得體,姿態從容,一看便知道一定是個出色的人物。
那人進來之後站定,微微在咖啡廳裡掃視了一下,這上班時間人不多,一目瞭然,他立刻便找到要找的人,嘴角輕輕揚起一個弧度,逕直朝那個男孩子走過去。
啊,唐風微微驚奇了一下,原來這兩個人竟然是一對?
根本不必懷疑,唐風清清楚楚看到那男子眼光落在男孩身上時的柔情。
說不出的無限的溫柔,原來就這麼一個輕輕的眼神就已經足夠。
他過去輕輕坐下,那男孩便立即驚覺,微微睜開眼睛,看到來人隨即露出一個輕輕的笑容,非常的漂亮,身子就移了過去,靠在他身上,嘴裡嘟嘟噥噥的抱怨著。
正好音樂在這裡完了,又沒有換牒子,唐風就清清楚楚聽到他們說話。
「小傑,你又吃這麼甜的東西,不怕牙疼了?」
小傑有點心虛的皺皺鼻子:「好久沒吃了,這裡的蛋糕實在好,忍不住嘛,你也叫一碟嘗嘗?」
「知道我不愛吃甜的東西──你吃蛋糕就算了,茶裡面也放那麼多糖,看看,杯子底還沒化完呢。」
小傑抓著那男子的手搖:「偶爾一次嘛,你就知道教訓我,真是的。」
那男子無奈的笑著搖頭:「我還教訓你呢?是怕你牙疼,又弄得幾天吃不下睡不好,不難受嗎?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小傑笑,燦若春花:「好了,我知道了,這麼囉嗦,也不過就那麼一次你就抱怨──你這麼晚才來接我啊,我都快睡著了。」
「我都急著趕過來了呢,就怕你著急,偏偏路上又有人攔著我說那批新貨到了,我也來不及看,叫他們挑了好的送到底下收藏室裡了,你晚上去看看好不好……」
後面的聽不見了,音樂聲響起,掩蓋了那邊情人甜蜜的低語,就和那碟榛子蛋糕一樣甜的膩人的話,實在也沒有必要聽,情人之間的話語其實都是一樣的。
十指緊扣的雙手……
那男子眉目含笑,完全無法掩飾的寵溺的神情目光……
小傑漂亮面孔上的笑,甜美無比,身子越發膩在他的懷中,偶爾不安分的動來動去,嘰嘰咕咕的小聲說著話,一邊說一邊開心的笑,神采飛揚,讓人目眩不已。偶爾有一兩聲笑語略大些,穿過咖啡廳安靜的空氣傳進唐風的耳中,其實是不明白意思的,只覺得說不出的甜蜜幸福……
無比和諧的兩個人,那種感覺,唐風覺得從來沒有這麼羨慕過……
這麼戀戀相依的甜蜜……那兩雙眼中的幸福光彩……
那彷彿永遠也不放開的雙手……
很久以後唐風都一直記得……
他在心裡想,今後我也要有一個這樣的戀人才好……
不管多麼艱難,也要找到一個能這麼愛的人,一個能讓他這麼幸福的人……
那一年,唐風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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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上正在報道今年最受曙目的婚禮,金童玉女般的新人,猶如皇族盛典般輝煌的佈景,極度豪華的場面,重量級的賓客,尤其重要的是男女雙方顯赫的背景……
王子公主的現代童話。
唐風坐在沙發上一邊漫不經心的看電視,一邊分出一半精神通電話:「季季,這個月你真得辛苦一下了,我要出去度假。」
方季季在那邊哀叫:「唐風,你沒這麼狠心吧?現在三個併購案啊,你還要出去玩?你也可憐可憐我,下個月再去吧。」
屏幕上,新郎新娘正含情脈脈對視著說著「我願意!」
「你少用哀兵政策,去年我說要度假你就一堆理由,我算是上了你的當了,這次再信你的我就不用活了,再說了,我就不信鴻天離了我就不轉了呢。」
方季季說:「你走了不是不轉,是我要拚命轉呢,唐風你真這麼狠心?」
說的可憐,唐風心裡清楚呢,這人此時正在那邊談戀愛,據說正在如火如荼呢,當然不肯回來。
電視上新郎正在親吻新娘,動作溫柔,待她如珠如寶。
唐風冷笑一聲,『啪』的關了電視。
果然練習有素,做出來十分完美。
一邊威脅方季季:「我明天就走了,這個月沒完你別想找到我,你若不回來這邊那我就一個月後回來拍賣了它。」
方季季又是一陣慘叫,說了許多話還想挽回,可惜唐風理都不肯理他,只好委屈答應。
唐風掛了電話,倒了杯意菲斯紅酒靠在沙發上慢慢喝,呵,那人一小時前還和他通電話說得十分纏綿,很快就能在婚禮上進入狀態,演技倒真是精湛。
他的妻子倒是真的十分美麗的,和他很是般配呢。
奇怪,雖說心裡是有點不舒服,卻不見得很難過,到底是怎麼的呢?
唐風靠在沙發上默默的想,只覺得好像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分了去,有點不甘心,卻並沒有那種心如刀絞的感覺。
不由想起來那年在咖啡廳看到的那對情人。
那種戀戀相依的柔情,若是他們遇到只怕會痛不欲生吧,和自己都不一樣呢。
半年前雲天突然跑到法國看他,他們因為隔的遠了,一年其實也沒什麼時間在一起的,所以唐風見了他很是高興,工作都放下了陪他,只是雲天一直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到了最後一天才拐了無數彎子說出來的他要結婚的消息,唐風倒是嚇了一跳,卻並無其他異樣,淡淡的嗯了一聲,繼續吃東西。
雲天緊張的半死,東西也無心吃,只看他臉色。
那是在外頭的一個餐廳吃意大利菜,本來唐風就覺得他一直有點不對勁,沒想到是說出來這個事情,一邊吃東西,心裡不由的冷笑,要在外頭才敢說,這麼心虛?
怕我讓他難堪吧,在外頭說出來我自然要有點顧忌,不會讓他太沒面子。
其實哪有那麼嚴重,就算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唐風也不至於要去哭鬧的,就為了個男人?實在划不來,本來就不是能強求的東西,爭也沒有用。
唐風也不是不知道,若是一定死死糾纏,未必就不能真的得到他,可是……
只是覺得划不來。
太講究姿式了,非得狠狠的吃一次虧才能學乖呢。
這次教訓不算大。
想來雲天一定還排練了許多說辭,沒想到唐風冷冷淡淡應個嗯字,竟讓他再也說不出來,彷彿他只是說了什麼無關緊要的話一般。
唐風忍不住笑起來,果然想得開啊。
先這樣吧,分手倒是不必了,與雲天在一起是十分舒服的事情呢,本來是大少爺,也不知哪裡學來的溫柔體貼,又肯低聲下氣哄他高興,且品味又好,十分有生活情趣,唐風並不是一個很好伺候的人,太玲瓏剔透了自然不容易討好,要找這麼知情識趣的一個人竟是不容易呢。
唐風打個呵欠,覺得倦了,便進去睡覺。
不過害他不舒服也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出去度假不讓他找到,讓他去度他的蜜月也不安心。
其實也不是不懷念的,以前的日子那麼美好,現在完全變質了。
遇到雲天的時候唐風還沒大學畢業,不過已經在開始幫方季季管理鴻天的一部分事務了,他們本來是從小認識的極好的朋友,方季季那麼精明,自然不會放過身邊這樣的人材。
在一次商業聚會上第一次見到雲天的,並不是一個浪漫的開始。
唐風和人說著話並沒有注意,失手把手裡的雞尾酒倒在了雲天的高級西裝上。
一陣混亂後,唐風才發現原來對方是個十分高大漂亮的男人,氣度雍容談吐高雅有禮,很容易便對他有了好感,一見鍾情原來是很容易的事情。
沒想到這位「雲氏」的首席執行官竟然也對他一見鍾情了……
本市都沒有美女了嗎?
這樣傑出的男人居然會對一個男子一見鍾情。
後來有一次情事過後,雲天說:「我也不知道,說起來我在外頭這麼多年,美女也見了許多,有的五官漂亮,身材又好,還有一些氣質實在出眾,可是那天我一見到你有點臉紅的道歉的時候,眼睛那麼寒星一般的看著我,只覺得心裡一動,不知怎麼就喜歡你了,真恨不得立即就抱著你。莫非你給我下了什麼藥不成?」
唐風看他面孔上略有薄汗,這麼似笑非笑的樣子,又聽他說著一見鍾情,果然忍不住情動,竟拉他入懷再度和他纏綿起來。
可是再怎麼一見鍾情的浪漫甜美,還是不得不對現實低頭。
那個晚上唐風不太能睡得著,夢裡許多甜美往事,全是和雲天曾經的親密,早上的相擁醒來,甜蜜的早安吻,傍晚的攜手散步,冬夜裡毫無空隙的緊緊擁抱……輾轉反測直到天明,起床的時候才發現面孔上竟然微有淚痕……兩年了,留下的也不過就是這淚痕……
對著鏡子發呆許久,唐風才匆匆提著行李出門,關門的時候聽到屋裡的電話震天。
唐風雖然年輕便身居高位,卻還真沒見過什麼大的世面,雖然去的地方不少,偏偏永遠是飛機來去,出入五星級酒店,大公司的高層辦公室,都是繁華的不堪的地方,每次又鬥志鬥力,精疲力竭,倒在酒店床上就呼呼大睡,竟是從沒真正見過什麼風光。
這次不同了,閒閒一個月,真要去幾個極好的地方才對得起自己。
從南斯拉夫的貝爾格萊駕幾小時車,便到了保加利亞。
唐風是為了那裡著名的玫瑰山谷。
據說那裡安靜而甜美。
據說那裡有天下所有的玫瑰,流成一條彩色的河。
據說那裡的玫瑰尤其多姿美。
據說……
那是有一個很多星星的晚上,他躺在雲天的懷裡,一邊玩著他的手指一邊聽他說這彷彿天上仙境一般的玫瑰山谷。
雲天的手指修長漂亮,唐風聽得並不專心,昏昏欲睡。
只聽的雲天說:「小風,今後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一起去看看……
所以現在唐風到了這裡,雖然是他一個人來的。
可是玫瑰山谷並不會因為只有他一個人變得暗淡無光,這裡比想像中更加流光溢彩,絢麗無比,萬千花朵竟比星星還要耀眼。
唐風停下車走出來,看得呆了半響。
太美太美,唐風心裡竟意外的平靜下來,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有什麼關係,花朵照樣美,照樣幽香,絲毫不受影響,那他又有什麼可煩惱的呢?
唐風不由的輕輕笑起來,覺得心情大好,看來這次出來果然是對的。
看得眼花了,方才上車開著車子慢慢的沿著兩旁長滿玫瑰的山道往前,清風帶著清香撲面而來,十分舒服,按著朋友給的地址,找到一間精緻的歌德式修道院,這裡的教會提供食宿的。
頭頂剃的圓圓光禿一圈的僧侶笑臉相迎,唐風細細打量房間,這裡十分簡陋,只有床和十字架,但一塵不染乾淨的很,床單漿的硬直,非常舒服。唐風很滿意。
到了這種地方若是住酒店就壞了興致,自然是要住這種地方,完全是修在花叢中的,房間裡都是玫瑰的花香。悠悠閒閒在這裡住個幾天,看夠了玫瑰姿再走才值得呢。
朋友說這裡最能享受玫瑰山谷的好處,果然不錯。
把行李扔到牆角,唐風去洗了個澡,據說這水是山谷中的山泉,是滋潤這些玫瑰的。所以都帶著隱隱的芳香,唐風洗了澡只覺得自己身上竟然香風細細,不由好笑起來。
稍微歇歇便已經到了晚飯時間,唐風去飯廳吃飯,那裡點著蠟燭,略為朦朧,桌子旁安安靜靜的坐著一個人。
唐風不在意的看了一眼,想必也是借宿的遊客吧。
那人看他坐下,便和他打招呼:「先生也是來觀光的嗎?」
竟是標準的劍橋英語,溫文爾雅,聲音輕柔,十分悅耳。
唐風忍不住著意的看他一眼,意外的發現原來這人十分丰神俊秀,眼睛尤其光彩照人,微微帶著點笑意,很是吸引人。
唐風一貫是愛美人的,自然的就露出一個微笑:「是啊,工作悶了,出來逛逛。」
那人輕輕點頭,唐風注意到他一舉一動都是英式風度,十分有分寸,加上那口劍橋英語,想必此人是劍橋的高材生吧。
那人微微猶豫了一下,說:「我叫申明皓,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唐風在心中吃了一驚,原來是「申氏」的公子,怪不得這麼出色。
也不知是為了什麼,唐風竟然不想告訴他名字,名字一說出來明皓必然就知道了,他可不想在這麼美的地方也做商業應酬。
於是唐風說:「我叫王明,申先生,幸會。」
王明!
申明皓竟微微有點失望,這麼美的人怎麼竟然有一個這麼普通的名字呢?
是啊,他太美了,若真的要去想,有什麼名字能配得上他呢。
本來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坐在這裡,燭光輕輕跳躍,空氣十分甜美。
然後覺得有微微幽香飄了過來。
抬起頭一看。
門口站著一個雪白肌膚的美人。
燭光太暗,只覺得他眉眼朦朧,十分清麗。
可是他只簡簡單單穿件襯衣,露出領口下的雪白肌膚和修長雪白的漂亮頸項。
簡直像是白玫瑰化身的精靈,那麼溫潤的帶著幽香的美……
所以一直略有點靦腆的申明皓第一次主動開口和一個陌生人打招呼。
然後聽到一個普通的名字,一個完全配不上這白色玫瑰精靈的名字。
可是就這樣,這名字已經永生難忘了。
還有那個微笑,入肌入骨的美。
申明皓自己知道,他是欣賞美人的,尤其是在這麼美的地方遇到這麼一個這麼美的人,自然十分幸運,不過其實僅僅是欣賞而已,明皓出身正統,18歲之前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呢。
哪裡知道唐風的厲害。
兩人都對對方懷有好感,所以很快就親近起來,平日偶爾也一起出去走走,看玫瑰,聊聊天。
明皓是十分喜歡出來玩的人,見多識廣,他可以從玫瑰講到很遠很遠的地方,講了半天突然發現跑題的厲害,甚至忘了怎麼說起來的話題,而且……
而且他似乎從來不是這麼多話的人呢,真是迷惑。
可是唐風聽得很專心,對他來說,這些都是新鮮的事情呢,他喜歡聽,長期埋頭在財經報表,公司報告裡生活是很乏味的,所以這些東西很吸引他。而且明皓說的很生動,聽起來並不單調,不會讓人厭煩,再說了這個美人說起來的時候神采飛揚,不必聽,但是看已經很養眼了。
唐風走在花叢中微微笑起來。
這個地方,這個人,如果如果在玫瑰花香中和美人做愛會不會很舒服呢?
真是難以忍受的誘惑呢。
不,不是報復,唐風不會為了任何人糟蹋自己。
他不過只是真的想。
身體有點寂寞,需要有個人撫慰,身邊又正好是一個美人,唐風自己是美人,自然要求高,受不了和普通的一般的人在一起,明皓很好,漂亮又有氣質,教養良好,就算今後有了什麼問題,想必都能冷靜解決,不至於讓人看了笑話。
唐風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無可救藥了。
太放縱自己,太不懂得克制了,喜歡的就想要,就要想方設法弄到手裡來,絲毫不肯委屈自己,至於後果,根本不會去想。
其實當時和雲天在一起也是這樣。
雖然是一見鍾情,雲天也猶豫了很久,太難了,都是有頭有臉出了名的人物,這樣違背社會倫理的感情實在讓人難以取捨,真要放是捨不得的,要真的在一起卻又是大考驗,輕易不敢下決定,在心裡翻滾掙扎許久,始終不知道怎麼辦。其實也是很有決斷的人物呢,可是這事情大概真的由不得自己做主吧,明明下了決心不要再見面了,卻接到一個電話就飛蛾撲火一般的去了。
他在猶豫,唐風卻並不猶豫。
他知道自己喜歡雲天,這個高大漂亮溫柔體貼的男人。
其他的他就不必想了,甚至根本不必想他怎麼會喜歡一個男人。唐風只管大大方方的給雲天打電話,訂約會,上門找人。
當然做的很技巧,精明如雲天都沒有發覺其中許多的刻意。
唐風的手段原就厲害,加上志在必得,更是十分費心思,雲天抵抗了一陣還是投入了唐風的懷抱,與他做了情人。
很溫柔的情人呢,雖然在外面手腕凌厲,作風強硬,商場上著名厲害的人物,在他的面前卻是一直十分溫柔體貼的……唐風悵然。
輕輕歎口氣。
明皓便偏過頭來看看他,輕聲問他:「怎麼了?」
還是用的英語,唐風並沒有告訴他自己懂得中文,因為他喜歡聽明皓標準劍橋口音的英語,高雅柔和,很舒服。
唐風輕輕笑一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呢。」
「哦?」
明皓詢問似的揚揚眉毛。
他有很秀氣的眉毛,眉毛下面是漂亮的眼睛,唐風很喜歡,很想伸手摸摸,卻忍住了。
明皓好像是個很靦腆的孩子呢。而且大概從小受嚴格的正統教育,雖然已經進入商場了,有些地方卻仍舊如孩子一般天真,甚至是不解世事呢。
或許他連女孩子還沒愛過,叫他如何接受一個男人?
唐風又歎口氣:「其實我本來該兩個人一起來的,可惜他現在度蜜月去了。」
「啊?」
明皓大驚,繼而無限憐惜,這樣的美人,怎麼會也有這樣的遭遇呢?
忍不住輕輕拉著唐風的手安慰他。
唐風演技精湛,雖然說的是真話,可這是並不必要說的,此時說出來也不過只有一個用意而已,可此時他在花間風間容顏黯然,長長的漂亮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低著頭……
竟是說不出的我見猶憐。
申明皓立即覺得心疼的要命,恨不得就此把這受傷的美人緊緊摟住細細撫慰。
只怕嚇著他呢,生生的忍著,忍的心裡越發的痛。
唐風輕輕抽出手來,強顏歡笑:「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一下。」
轉身走了。
背影雖然挺直,卻是無限哀傷。
申明皓一個人站在一大片血紅的玫瑰海裡,看著唐風的身影漸漸消失,竟是心疼的緊,握緊了拳頭才沒有讓自己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