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薩雷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抱住眼前的奇跡。
笑笑,他的笑笑,居然來找他了!
她沒有因為聽到什麼八卦傳聞而嘔氣,更沒有因此離開他,反而是冒著生命危險來找他了!
費薩雷的心情澎湃激昂,除了一再擁緊她之外,根本無法說出話語。
被久違了的雙臂擁抱著,嗅著他身上因為長久禁閉而有些發霉的味道,凌笑笑一時間迷亂起來,她的手觸碰著男人的結實後背,感受著那種突然的緊繃力量。
「雷?」她小小聲地喚他。
「噓!就讓我這樣抱著你。」費薩雷貼著她的耳朵,雙唇無意地觸碰到凌笑笑耳朵後面的地方。
他們倆都知道,那是笑笑致命的性感帶。
浚笑笑顫抖了一下,把頭窩到男人渾厚且溫暖的肩窩裡,雙手從後面緊緊攀住他的肩膀,深深地吸氣。
「笑笑,我愛你。」
「嗯。」
「我愛你。」
「再多說幾次。」凌笑笑調皮地咬了他的胸脯一下。
可是費薩雷沒有說,他的喉嚨裡發出野獸一般的咕嚕聲,把凌笑笑勒得更緊,「我要你。」
「啊?」凌笑笑驚喘一聲,隨即感覺到男人堅硬的下部已經抵住了她的身體,她全身發軟,感覺自己已然在男人的胸膛裡融化。
「笑笑,我要你!」費薩雷掀開了凌笑笑的衣服,半帶著喘息,舌尖掠過了她晶瑩如玉的皮膚。
「不……天啊,這裡是清真寺。」凌笑笑的身體愈來愈熟,意識也有點模糊不清,
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停從下半身傳上來,可是她沒有忘記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應該是國王命令費薩雷悔過反省的地方吧?就像佛教徒面壁思過的地方,是很神聖的。
「我才不管!我要你!老頭子有膽把我囚禁在這裡,就應該知道我會做什麼!」
「啊……」凌笑笑的身體出奇的敏感,男人的堅硬隔著衣服跟身體摩擦,都讓她覺得難以忍受。
費薩雷粗魯地撕扯著她的衣服,下身卻緊緊地貼靠著她……
喘息由激烈而慢慢減弱,瞳孔習慣黑夜之後,便能在其中辨認出形狀,而細致的地方卻依然朦朧。
而所謂「激情」大約正是如此,能奪取人所有的神智,吞噬掉人其他的雜念,只沉浸在那無比的快樂之中。
因為那是人的欲望,與生俱來的欲望,亦是本能。
而對於費薩雷,這是他證明自己的方式。
他只要這個女人,在阿拉面前,他也要她要得光明正大,毫不心虛。
凌笑笑渾身虛軟地癱在地上,可是冰涼的地板讓她申吟出聲,費薩雷警覺地立即把她抱到自己的懷中,讓她躺在自己的身體之上。
他用自己的外袍給她做清潔善後,溫柔地幫她穿回衣服,然後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凌笑笑憤恨地回咬住他,「咬死你!」
費薩雷笑起來,胸膛震動著,讓趴在上面的凌笑笑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你不知道被人發現會很危險嗎?」她依然為他的瘋狂而悸動。
她知道回教的懲罰往往相當殘酷殘忍,即使在現代,某些國家依然保留著截肢、砍頭這種毫無人性的方式。
費薩雷痞痞地將背靠在身後的牆上,姿態漫不經心,眼底卻隱著一抹高深的笑意,他輕輕搖頭,「我和自己的妻子歡愛,犯錯了嗎?」
「可是——」這只是你自己的看法啊,你的家族並不接受我。凌笑笑的話沒有說出口。
費薩雷微微一笑,「別擔心,把一切難題都交給我。」
凌笑笑歪著頭趴在他的胸前,手指無意識地卷著他的袍子邊緣,沒有回答。
「你不做特工人員真是可惜了。」費薩雷也用手指卷著她的長發,微笑著說。
因為再次相遇,意外發現她竟然在美國跳舞。費薩雷幾乎要懷疑第一次見到的她是否已經消失不見了。
而現在證明,她依然擁有出神入化的身手。
凌笑笑哼了一聲。
「是誰教給你這種本事的?」
「段敘。」
「段敘到底是誰?做什麼的?」費薩雷皺緊了眉,他意識到這個男人很不尋常。
凌笑笑歎了口氣,慢慢抬起頭來,雙眼晶瑩地看著他,「我認為我們應該先離開這裡,這裡可不是什麼談話的好地方。」
費薩雷微笑了一下,「再等等。」
「嗯?」凌笑笑不解,隨即恍然大悟,「喔……你在搞什麼陰謀?我就奇怪呢,這種地方,既然我能進來,你也一定能夠出去!」
費薩雷用手指捏了捏她的鼻子,「聰明的小妖精。」
「我才不是妖精。」凌笑笑嘟起了嘴唇,那可愛的模樣讓費薩雷忍不住再次吻上她,激烈而纏綿的法式深吻讓兩人的身體又滾燙起來。
「嘖嘖,激情表演該告一段落了吧?」一個涼涼的聲音從他們背後響起。
凌笑笑立即推開纏在身上的男人,警覺地回頭看,是一名身穿白色長袍的年輕男子,他的袍子是最傳統的款式,從頭頂拖到地板,把全身遮掩得嚴嚴實實,只有一張臉露在外面。
男子有著一張古銅色的臉,五官俊美,眉眼問和費薩雷有些相似,只是沒有他的強悍霸氣。
費薩雷用手撫慰著全身緊繃的凌笑笑,懶洋洋地看著男子,「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略微有些眉目了,但是還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
「我要回家了。」費薩雷淡淡地說,「我的妻子希望我能回家陪伴她。」
凌笑笑瞪他一眼,就這樣的理由嗎?
「父王會狂怒的。」
「正好讓他取消我的王位繼承權,王位歸你正好。」費薩雷笑得狡詐。
「親愛的王兄,你認為我比你更有資格嗎?」年輕男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邪魅,眼底卻是深深的憂郁。
費薩雷笑了兩聲,抱著凌笑笑站起來,「這個問題,咱們應該交給親愛的父王去頭疼。他專制獨裁了一輩子,也該頭疼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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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抱著從密室走出來,凌笑笑驚疑不定地看著費薩雷,「那是你的弟弟?」
「三王子薩爾姆,第二順位繼承人,同時也是國防和航空大臣。」
「那二王子呢?」
「早年因病夭折了。」
凌笑笑應了一聲,覺得他們兄弟之間很是奇怪。
「我們就這樣出來啦?」她驚訝地看著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勞斯萊斯車子,覺得像一個玩笑。
難得王室的囚禁這樣簡單就可以逃脫出來?
「別忘記了,我是國民衛隊司令,我弟弟是國防大臣,呵,這皇宮的守衛也歸他直接指揮。」費薩雷笑得有些得意,「弟弟是我的人。」
「喔喔喔,說得真曖昧,弟弟是你的人,我差點以為你們兄弟亂倫。」坐進車子裡,看到坐在副駕駛座上、氣得像個充氣囊一樣的哈利勒,凌笑笑的心情也好轉過來。
「哈哈,還真被你說得差不多,弟弟是真的很愛慕我喔,他有戀兄情結,所以我才能隨意指揮他替我做壞事。」
「喂喂喂,你真的是王儲嗎?將來要做國王的人嗎?我真替你的子民感到遺憾。I凌笑笑故作驚訝地大呼小叫。
然後兩人相視而笑,偶爾開開玩笑的感覺真不賴。
費薩雷已經漸漸明白,凌笑笑冰冷的面具下,其實有顆相當狡黠詼諧的心。
他喜歡她這種臨危不懼的大家風范,也明白她這樣調侃其實是為了擺脫壓在他們頭頂上的烏雲。
即使他和弟弟的手裡握有軍權,國王依然是個厲害的人物,如果他極力反對他們的婚事,他們的前途依然會多災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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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到家的時候,凌笑笑已經窩在費薩雷的懷裡睡著了。
激烈的歡愛過後,確認費薩雷沒有生命危險,她終於安心了,三天累積下來的疲倦感也席卷而來,讓她很快便睡著了。
她的手抓著費薩雷的袍子,窩在他的懷裡,像只貪睡的小貓咪。
費薩雷小心翼翼地把她從車子裡抱出來,進入臥室的時候,僕人們都詫異地看著他們。
主人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一名女子,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幾乎完全鎖定在女子身上。
在依然保守的阿拉伯世界裡,女子的地位相當低,許多女子不被允許在自己家人以外的男人面前露出臉和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不許在沒有丈夫或父親的陪伴下去公共場合,平時更是要唯夫命是從。
可是費薩雷吩咐家裡的僕人要尊重凌笑笑,對待她就像對待他自己,她想外出、想做什麼都可以,她擁有和男人一樣的權利。
主人真的很愛、很愛這名東方來的女子呢!
輕輕地把凌笑笑放到柔軟舒適的大床上,費薩雷准備去沖一下澡,可是他剛要離開,凌笑笑的乎便下意識地抓住他。
她依然沉睡著,雙手卻抓緊他,不許他離開半步。
費薩雷苦笑一聲,在她的身邊躺下來,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看不出來你還真愛撒嬌呢!」
房間裡靜悄悄的,費薩雷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生命有了幸福的價值。
正當他也昏昏欲睡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費薩雷警覺地下床,走到門口,打開門,外面站著他的警衛艾哈邁德。
「殿下,這是三殿下火速送來的快報。」
費薩雷接過那份報紙,應該是明日清晨的早報。
報紙的頭版頭條只有兩個英文單字——PANDORABOX。
費薩雷的手指握緊了,發出青白的顏色。
「怎麼了?」已經驚醒的凌笑笑也走了過來。
費薩雷把報紙遞給她,「明白嗎?」
「這是古希臘神話故事中的一個典故。潘朵拉是希臘神話中的第一個女人,也是大神宙斯命火神用黏土做成的一個美女。普羅米修斯盜火給人類後,宙斯為了報復他,就將潘朵拉送給普羅米修斯的弟弟做妻子。潘朵拉貌美狡詐,私自打開宙斯讓她帶給丈夫的一只盒子,裡面所裝的疾病、嫉妒、罪惡及瘋狂等禍患一起飛出,只有希望留在了盒底,於是人間充滿了各種災難。『潘朵拉的盒子』常用來比喻災禍的來源。顯然報紙上的這篇文章已經明顯暗示著會出現什麼災禍。」話音剛落,凌笑笑自己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要發生戰爭了?
中東是世界上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被點燃的火藥桶,是國際斗爭漩渦的中心,是各種矛盾盤根錯節、纏繞在一起的地方。
位於中東地區的蘇米爾雖然一直靠著傑出的外交手段維持和平,但也難以預防別有用心的人把這個富裕小國拉入戰禍啊!
費薩雷把凌笑笑摟進懷中,「害怕嗎?」
她看著他那雙深邃而清澈的眼睛,搖了搖頭。
「一切有我,在我有生之年,我會讓我的國家安寧祥和的。」費薩雷宣誓般捏緊了報紙,雙眼深深地凝望著懷中的女人,「這是我愛你的證明。」
他永遠記得,凌笑笑說過,她最憎恨兩種人,一種是玩弄女人的人,一種是殘害兒童的劊子手。
為了她所熱愛的女子和兒童,他也會保衛好自己的國家。
這是他身為王儲的責任,也是一個男人對所愛女子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