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照學號分組的,我最後還是沒逃過和段品威同組的命運。
看著他神氣活現的在我面前投籃和跳躍,就連落下的每一滴汗水、踏出的每一個步伐、投出的每一顆球,都足以吸引每個人崇拜的眼光,我除了自卑以外,實在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說起來,我其實很少運動的。
比起那種粗魯的籃球比賽,我比較喜歡桌球和羽毛球。像段品威那種遲鈍的大型動物,一旦面對又小又輕的球類,他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歡歡,投籃!」段品威在我發愣的時候,突然將球傳給了我。
「唔?」我突然發覺,站在球場上就像站在戰場上。
手中的這顆球像是兩國爭相奪取的城池領地,手才剛碰到球,已經有大群人馬往我摸了過來。
「啊——別過來!」除了尖叫以外,我實在沒什麼其他本能反應。
混亂之下,雙手緊緊的抓住籃球往懷裡藏,大家觀上往我身上拍打
好疼、好疼呀!只是顆籃球幹嘛這樣動手打人?
「歡歡!」段品威著急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烈日當頭,眼前實在沒有退路,且背脊的冷汗不斷,我一時頭昏眼花,居然當著大家的面倒了下去……
意識的燈光一下子熄滅了。
再次張開眼時,只看到顏色樸素的天花板。
我馬上從床上坐了起來。
「醒了?」
一道慵懶的聲音傳來,卻熟悉到讓我緊張。
「打個球就中暑,你未免也太弱了吧?」
坐在保健室唯一一張旋轉椅子上,賽克思貓笑笑的看著我。
「你怎麼會在這兒?」我張大了雙眼,看著他身穿白袍,心裡面實在不想承認白色很適合他。
「哎呀,歡歡上課不專心,我不是說以後保健室也歸我管嗎?」
「你……可是你不是那家Gay Bay的店長嗎」
「晚上做店長,白天常老師呀。」賽克思貓拿起一本名冊表,往我走了過來,「聽你哥哥都叫你歡歡,好可愛的名字。」
我瞬間握起拳頭,「不准你這麼叫我」
「變臉啦……那天晚上不是還很熱情的要我叫你歡歡?」
「不准提那天晚上的事!」那天晚上是我看走了眼!
走到床邊,賽克思貓危險的靠過來,「逗你真是挺有趣的,也難怪我家的小文那麼喜歡你。」
什麼叫作有趣?賽克思貓眼中的戲謔讓我毛骨悚然。
對於他,我知道不能打也不能回嘴,因為他比段品威更恐怖。
無奈之下,我不甘心的壓抑著滿腔怒意將他推開跳下床,一心只想快點離開他的勢力範圍。
「歡歡,要不要開一些藥給你吃,捕捕身子,嗯?」
「不需要!」臉紅了一陣,我粗聲拒艷,正要離開保健室的大門,卻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喂。」
「什麼喂?你要叫我貓貓老師。」他揚起漂亮的眉,對我的粗魯不以為然。
我不理會他,「那天……那天你真的把我……」
「把你?」他裝傻。
「把我……把我那個了嗎?」我氣得握緊了拳頭,可是實在不得不低聲下氣。
賽克思貓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瞇起了那雙漂亮的眼睛,「你覺得呢?」
「我怎麼知道!只是想說回學校後,不但那裡沒有疼……而且也沒什麼記憶,忍不住懷疑而已。」我橫眉豎目的大吼著。
頭一次在學校裡遇到段品威以外可以把我氣成這樣的人。
「沒有疼是因為我技術好,而且你又太有天分。」賽克思貓又彎起了唇角,一個美得有如白蓮綻開的微笑浮現,「沒有記憶則是你舒服得忘了。」
我卻一臉愕然。我……太有天分?
當下,我雙眼失神的呢喃著:「這麼說……我真的被你上了?」
不過我這人向來樂觀,畢竟是我自作孽,錯把野貓看成波斯貓,才會在對方的爪子下吃了大虧。
算是個教訓。
「既然被你上了,那就算了。」整理思緒後,我揚起頭,朝賽克思貓甜甜一笑。
這下反而是他愣住了。
看到他那種面具破碎的表情,真是大快人心。
「喂,你是老師,對吧?」
賽克思貓沒有回答,只是警戒的挑起眉。
「不只是老師,你晚上還是Gay Bar 的店長,對吧?」我的唇邊開始綻笑。
賽克思貓似乎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給他最後一擊,「而且,你還上了你的學生……」
他的表情忽然僵硬起來。
「不知道新聞會怎麼說你呢?玉面羅剎?男子高校暗藏大野狼,莘莘學子慘遭惡魔老師的毒手?」我刻意拔高了引以為傲的嗓音,想像著新聞有可能出現的聳動標題。
聽我這麼自導自演著,賽克思貓微笑起來,「歡歡,看來我小看你了。」
「你從一開始就不該以為我是任人打壓的。」我不服輸的微笑回去。
「其實我那天根本沒和你怎麼樣。」賽克思貓終於撕下了假面具,「我正要剝掉你的衣服,卻看到你皮夾裡的學生證,知道你是這裡的學生,便失去了一半的胃口
雖然這是個值得放鞭炮慶祝的好消息,不過我仍皺起眉頭哀聲歎氣,「唉……沒想到不但被你吃了,現在還被始亂終棄。」
突然覺得自己被段品威影響了很多,居然也可以如此入戲。
賽克思貓扯扯嘴角,解釋著:「嘿,是真的,我沒上你,你是清白的。」
「嘿,那那些抓痕和濕濕的怎麼說?」
「那些**是我幫你弄出來的,那些都是你自己的。」他聳聳肩,表情和段品威擅長的無辜嘴臉相同,「我可是從頭到尾都沒對你做出踰矩的行為喔,只讓你賺到幾次舒服而已。」
我臉忍不住紅了起來,卻不甘示弱,「那……那些抓痕怎麼說?」
賽克思貓沉思著,看著我臉上的紅潤,接著嘿嘿笑了起來。
「那些嘛……說來話長。」
「你說不說!」我抓到把柄般的逼著他。
他盯著我許久,最後搖了搖頭,「歡歡,你知道我為什麼不上你嗎?」
「不就是因為我是這裡的學生嗎?」我不悅的譏諷著。
「不,除了那個原因以外,還有我個人的原則問題。」
我有點迷糊了,「什麼原則問題?」
「我這個人,就算再怎麼飢不擇食……也不會想和一個明明抱著我、抓著我,卻不斷喊別人名字的人上床。」賽克思貓眼中又進射出惡作劇的光芒。
我身體頓時僵住,喊……別人的名字?
努力搜尋著薄弱的記憶體,可惜,我依然無法理解他口中的「別人的名字」是指誰。
賽克思貓看著我,最後刻意要打擊我般的緩慢開口——
「歡歡呀……那天晚上,我幫你弄出來的時候,你可是又哭又叫,舒服得不斷喊著「品威」這個名字呢……」
午餐時間,我依照約定和李皇文一起去了學校外面用餐。
進了一間價格平實、氣氛佳的餐廳。
終究段品威還是硬跟了出來,高大又英俊的他走在校外,招來不少女大學生的目光,我以前討厭和他出門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就是每次都被他搶走了風頭!
然而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我實在沒有力氣去阻止他跟屁蟲的行為。
腦海裡,滿滿的都是剛剛在保健室和賽克思貓的對話。
我理清了思緒。
第一,賽克思貓是李皇文的舅舅,兩個人長得很像,而且感覺李皇文很怕他。
第二,我沒和賽克思貓發生關係,值得開心,表示我還是堂堂男子漢。
第三,我居然叫著品威的名字?
視線從桌上的豬排鐵板面移到旁邊那隻大型動物的身上,我心情沉重又詭異。
如果是在做惡夢的時候叫著「品威」,那麼是相當合情合理的。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在那個時候?難道我口味變了?
不……我一想到要把段品威壓倒在身下,就覺得毛骨悚然。
還有,臨走前,賽克思貓對我說的話……
歡歡,如果需要我幫忙,就來找我吧!
幫忙?幫什麼忙?
我可是一點都看不出賽克思貓是個戀愛咨詢的高手。
「歡歡,你幹嘛一直瞪著我?」段品威猛然抬起頭,笑瞇瞇的盯著我,雙眼是那熟悉的閃亮精光。
我的心臟抽動了一下。不行,品威變成「痞威」時,表示他又開始自戀了。
我低下頭去扯開話題,「看你吃相難看的咧,你看看李皇文吃相多優雅?」
「他優雅?他那叫作娘娘腔,我這叫作豪邁不羈。」段品威瞅了李皇文一眼,一臉現在才發現他在旁邊的樣子。
李皇文挑起了一邊的眉,放下叉子。
電光石火,氣氛不對勁。我可不想等一下被服務生轟出餐廳。
因此,趁著他們兩個還沒開戰,我率先開口:「李皇文,你要不要追加個飯後的烤布蕾?別忘了我請客。」
「不用了,歡歡,我食量小。」李皇文對我斯文的笑了一笑。「就像個女人一樣。」段品威接上一句,「哎呀!」
我在桌子下面掐了段品威一下。
「李皇文,沒關係,就當我請你,你打包回去下午吃也可以。」
說罷,我就要起來點餐,怎麼知道段品威卻拽住了我。
「歡歡,我也要吃烤布蕾。」
「可以呀,錢拿來。」我對他伸手。
段品威馬上睜大了眼,指著我鼻子責難道:「不公平!我是你哥哥耶,你不請我吃,支請別人吃。」
「俗話說,親兄弟明算帳。」我瞪他一眼,「不吃拉倒。」
「好吧,那不用了。」他這才聳聳肩。
可是我前腳才踏出一步,段品威馬上跟了上來,比我早一秒點了烤布蕾,拎著它乖乖坐回座位。怪胎一個!
我點好後,拎著李皇文的這一份回到座位,段品威卻搶了過去。
「段品威?」拉高嗓門,我瞪著他,握緊了拳頭。
可是段品威笑著,將他原本點的那一個遞給了面無表情的李皇文,便開始大快朵頤。
「我要吃歡歡親自點的這一個。」
嘴角沾滿了焦糖,段品威笑得毫無防備,其中幾滴還噴到我的制服上,他似乎不知道我握在桌子底下的拳頭有多硬,而且很有可能隨時會往他頭蓋骨來一下。
看他那種心滿意足的微笑,我頓時無言以對
和李皇文對望一眼,他的表情像在告訴我「別跟一個幼稚園的小孩一般見識」,我這才鬆開了拳頭。
可是我心中忍不住抱怨起來。賽克思貓……你是不是在騙我呀?我段語歡再怎麼沒眼光,也不會看上一個智能不足的幼稚鬼。
顯然也受不了段品威一直在旁邊搞鬼,李皇文站了起來。
「我先回去了。」
「嗄?這麼早?」我有些錯愕,現在才十二點半呢。
「嗯……我舅舅剛剛叫我午休時去找他……」李皇文臉色有些蒼白。
沒有多想,我點點頭,正要跟著站起來,段品威卻出聲——
「走走走,你快走吧,別打擾我和歡歡吃飯。」
我往他頭上槌了一下,「是你打擾我和班長吧?」
段品威頓時用超級無辜的神情看著我,雙眼泛淚。
哼,又來這招。不管他,我拿起我和李皇文的帳單跑去櫃檯結帳
結完帳,段品威已經揮別淚水,笑容滿面的和李皇文站在門口等我。
不想多看他一眼,畢竟今天下午腦海裡滿滿的都在煩他的事情,我只覺得心慌意亂。
然而,才剛走出店門口,段品威突然開口。
「歡歡,我想上廁所」
「剛才在店裡幹嘛不上?」我凶他。
他馬上低下了頭,一臉無奈,接著又嘿嘿笑了起來,搖頭晃腦吟道:「你沒聽過忍一時風平浪靜?」
「退一步屁滾尿流是吧?」我揚起了眉。
「沒辦法,這風浪似乎大得有點過火,我忍不住。」他聳聳肩,偷偷從流海中瞄我一眼
「還不快去?」
段品威馬上跑入店裡。
我和李皇文算是有教養的人,就算都對段品威這雙面人沒什麼好感,還是在店門口靜靜的等著他。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段品威人影。
我轉頭看向李皇文,他臉色比剛剛更加蒼白。
「李皇文……你是不是很趕時間?」我記得他好像很怕他那舅舅。
李皇文僵硬的點點頭,唇抽了下,「歡歡……剛剛你在保健室時,我舅舅沒給你亂吃什麼吧?」
「沒有,怎麼了?」我歪歪頭,有些不解。
「沒有就好。」李皇文似乎安心不少,看我一臉困惑,接著補充解釋:「我舅舅他有個習慣……喜歡……喜歡亂給人吃藥」
說這話的時候,我很明顯看到李皇文抖了下,我懷疑他是因為過去有經驗。
「聽我的沒錯,反正你別亂吃他開給你的藥,知道嗎?」他似乎相當恐懼,在深呼吸兩次後,勉強牽動嘴角道:「我先回去了,你等品威吧。」
正想開口說一起走,可是李皇文好像執意要我留下來,且我懷疑他的本意是希望我別跟他回去找他舅舅,只好訕訕的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那不穩的背影,我有種他是要去征戰的錯覺。
我又等了一會兒,卻依然等不到段品威。
照理說,依我的個性,我會馬上轉身就走。
可是過去幾年的經驗告訴我,這麼做只會讓段品威找機會陷害我。
所以我決定犧牲一下,進去店裡頭找他。
這間餐廳的洗手間很大,且相當乾淨,我進了男廁後,小便斗前卻不見段品威的人影。
「段品威?」我提高嗓門朝著裡面大喊。
隨即,段品威的聲音從蹲式廁所的門內傳來:「歡歡,我在這兒……」
原來是在大號呀!難怪那麼久,這傢伙鐵定有便秘的習慣。
「歡歡,李皇文呢?」段品威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靠近那扇門邊,「他有事先回去了。」
「很好,那你進來一下吧。」
「幹嘛進去?」聽到門鎖打開的聲音,我卻警戒的肯進入。
「進來幫幫我嘛……」段品威央求的聲音傳來。
莫非他的腳卡在馬桶內?
原來不是便秘呀?不過想到那個畫面,段品威褲子卡在膝蓋處,一腳卻陷入馬桶,我忍不住感到好笑,也鬆懈了一半,想要進去看看他的糗樣。
「幫就幫,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嘀咕著,我推開了門。
然而,下一秒,強大的拉力將我扯了進去。
這是個適者生存、弱肉強食的世界。
在我雙手被段品威壓在廁所牆壁上時,腦袋裡理解了這個偉大的道理。
不知道哪位哲學家說得可真對,任何道理嘴上說得多麼冠冕堂皇,都還是要親身體會過,才能懂得箇中滋味
我雙眼發直,看著眼前既沒褲子卡在膝蓋,也沒有一腳卡在馬桶的段品威。
腦裡只有一句話——靠!我被耍了。
「歡歡……」他悄悄靠了過來,在我耳垂旁邊吐著熱氣。
我馬上握緊拳頭,企圖冷靜與他對峙。「品威,放手。」
抗拒的話語被堵住,緊接著一個吻不偏不倚的落在我唇上。
該死!第二次了!第二次被美少年以外的人強吻!
不行,我怎麼能示弱?
腦裡浮現賽無思貓說的話。
如果我真的喜歡品威,那麼也應該由我主動才對,怎麼能夠任他強吻?
姑且不論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他,我將手掌掙扎出來,揪住他的衣領,狠狠的貼了上去。
「歡歡?」他努力從唇與唇中的距離擠出一點破碎的繑問。
「閉嘴,在我想動手掐死你和我自己之前,最好不要再開口。」我冷冷的說著,踮起腳尖,按下段品威的脖子,將他的下顎拉開。
段品威也乖乖的張開嘴,讓我的舌頭像蛇一般的滑了進去。
窄小的廁所裡,雖然不是特別有情調,但是氣氛卻比任何浪漫的地方曖昧得多。
不是我自誇,我的吻技在圈內是很有名的。
然而現在和段品威的舌頭在口腔內一起起舞,之中夾雜著一點點若有似無的焦糖布蕾甜味,實在令我有些意亂情迷。
結束了一個吻後,我放開他的臉,盯著他濕潤的唇。
「舒服嗎?」我瞇起眼,打量著他。
段品威還算識相,老實的點點頭。「很舒服。」
「舒服就好。」
我也對他點點頭,然後轉身要開門走,卻被段品威一把拉住。
「上面舒服了,可是下面不舒服……」他拉著我的手臂,用最甜的聲音撒嬌。
我往下一看,才發現他兩腿間不知何時升起了國旗。
「變態。」我忍不住咒罵起來。
段品威看著我,然後唇邊泛開了孩子氣的笑容,「歡歡……幫我弄出來吧?用你的嘴。」可惜了那天真的笑,講出來的話卻是成人對話
「我從來不用嘴!」我想惡狠狠的對他怒吼一番,突然驚覺兩人還在公共場所,只好閉上嘴,用眼睛瞪他。
「可是你的嘴好漂亮。」
段品威一臉可惜的說道,卻被我在臉上掐了一把。
「不准說我漂亮!」
被我一吼,段品威被捏紅的臉頰有些僵硬,接著沉靜幾秒,歎著氣。「歡歡,你真的好悍啊!可是怎麼我偏偏喜歡的是你?我這張臉你也不喜歡,我對你好你也不滿足,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好好和我在一起?」
「你對我好?」我尖想嗓子,不敢置信有人竟敢如此大言不慚。
段品威看苗頭不對。「不,說錯了,其實還是歡歡對我比較好。」
這還差不多!我哼哼兩聲,轉身就要走。
不料,段品威又拉住了我。
「歡歡,幫我吸出來嘛……」他用乞求的眼光打量著我,好像一隻被主人遺棄的小狗
哦不,是大狗,而且還是大狼狗。
「你再說!」我死也不打算幫自己該稱一聲哥哥的人做這種事。
段品威臉色一沉,「真固執,過去人人都願意替我吸,唯獨你拒絕我……」
人人?
沒有漏聽他那句話,我臉色同樣一沉,唇邊抽起冷笑。「人人?你說說,除了我以外你還和多少人接吻、告白?」而且還有人替他吸?
「歡歡,你誤會了,我有和別人接吻、上床,可是只對你告白。」段品威露出他潔白的虎牙,朝我羞赧一笑。
我差點氣昏了過去。
沒想到一個不准我和別人看電影的人,自己卻和許多人上過床?
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火氣,我終於忍不住動手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落在自命「性格小生」的段品威臉蛋上。
「誰稀罕你的告白!」我紅著眼眶,對他大吼大叫:「段品威,你沒有操守!你不要臉!」
過去我可都是守身如玉呢!除了接吻外,從沒有更進一步!
段品威錯愕的看著我,似乎沒料到我火氣這麼大。
接著,摸著麻木的臉頰,他道:「歡歡……你怎麼那麼生氣?難道吃醋了?」
吃醋?才不是吃醋,只是覺得不公平而已!
「誰要吃你的醋,我討厭你都來不及了!」剛剛是手,這次是腳,我一腳舉起來,就往他昂起的腿間忿然一踹。
通常一個人痛的時候,是淒厲的大叫。
而再通常,一個人痛到寧可一死時,連「叫」這種反願都無法出現。
段品威現在就是這樣。
他雙眼瞠大的看著我,蒼白的嘴巴張開又合起,雙手搗著被我用力踹過的**,大顆的冷汗不斷從額頭滾落下來。「歡……」氣若游絲。
看著他這樣,我沒有內疚,腦裡只想到他不知道對幾個人用過我剛剛踹的東西,那股火氣就更壓不下。
又往他另一邊臉頰上甩了一巴掌,我踢開廁所門,衝了出去。
途中還撞到一個不知道躲在外面偷聽多久的女客人。
看她臉上一臉戲謔和羞怯,我的臉有如火燒過般,紅得足以媲美番茄。
段品威!都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