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熾熱酷暑的夏季裡,西夏王宮的側門抬進了一頂大紅花轎。
沒有鑼鼓喧天,也沒有祝賀爆竹,一切是那麼的靜悄悄,一點也不像辦喜事的模樣。
新娘子——大宋公主——的住所,被安置在王宮內苑最偏僻的地方,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樣的待遇表示著不受尊重。
讓婢女攙扶著進新房的新娘子,才剛踏進門檻,她便一手揭下頭上的紅巾。
「小姐,你怎麼自個兒揭下了帕子,這不吉利呀!」婢女小喜著急的嚷著。
「你剛沒聽到嗎?打從咱們進了王宮,沿路便有人說西夏王不在宮內,我可不是笨蛋,幹嘛傻傻的戴著紅頭巾,他若不來,我也得等嗎?」她一進門便連罩在身上的喜服都給脫了。
「可是紅頭巾是要等……」
「等什麼?小喜,別廢話了,快幫我更衣吧!這身刺目的紅衣,見了就討厭。」她拚命扯著身上的喜服,一臉憎惡的模樣。
「小姐,紅頭巾是要讓新郎倌揭開的呀!你不可廢了習俗啊!」
「小喜,你這笨丫頭,西夏大王此刻不在宮內,難道你要我一直戴著紅頭巾,等個十天半個月的嗎?」她猛搖著頭歎氣。
娘為什麼給她一個笨丫頭?真是令人傷腦筋。
就在此刻,王宮裡的司馬總管有事稟報。
「司馬總管有事嗎?」她立刻端莊的坐好,瞪著從外走進來的司馬總管。
「公主,我們大王出宮打獵去,得半個月後才會回宮,請公主利用這段時間,好好適應宮裡的生活,一切生活必需品皆會有人打點服侍,平日公主若沒事,切勿到處走動,免得影響了宮內的生活秩序。」總管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絲毫沒把大宋公主放在眼裡。
人人皆知,大宋公主只不過是他們大王手裡的一顆棋子,人質的角色使他們認為,毋需對大宋公主逢迎拍馬。
「我明白了。」她冷冷的回道。
哼!那個西夏王是存心故意的。
他明知道她進宮的時間,卻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出宮打獵,目的為何?
再明白不過,他的忽視是警惕她,不過是個人質,和親政策不過是個幌子,她的眼睛最好是放亮點,人也要識相點。
但這樣也好,她本來就不是正主兒,西夏王能不來煩她,那是再好也不過了。
待總管退下後,小喜氣呼呼道:「小姐,這個西夏王好過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你?好歹他娶的可是大宋的公主,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打獵去……」
「小喜,我是不是大宋公主,咱們倆心知肚明,其實他不來打擾我最好,省得我傷腦筋應付他。你就別再囉囉唆唆,讓我休息一下好嗎?」她揉了揉肩膀,坐了好幾天的轎子,全身骨頭都快散了。
「小姐……」
小喜原本還想再說,卻讓劉璇給打斷了。
「你下去吧!」她真受不了小喜的聒噪,要不是娘執意要她把小喜帶著身邊服侍,她才不想找人煩著自己。
瞪著銅鏡裡的人影,她想起了苦命的娘。
要不是爹用娘的性命威脅她,她也下會如此乖順的坐上花轎,冒充大宋的公主。
公主出嫁的經過她並不是很清楚,只粗略的知道公主的送親隊伍在半途失蹤了,而爹是負責公主出嫁事宜的人,所以公主失蹤,爹得負責任,原本這一切都不干她的事,誰知爹竟拿娘的性命來威脅她,要是她不上花轎冒充公主,爹就要將娘殺死。
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的父親,而她偏偏是他的女兒。
她再怎麼冷血,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娘沒命,於是她妥協了,誰教她爹是當朝宰相,誰教她是最不受寵的女兒。
爹向來重視兒子,女兒只當是賠錢貨,所以娘在劉家一點地位都沒有。原本娘只是個妾室,加上肚皮不爭氣,故打從她哇哇落地,爹就沒管過她們娘兒倆的死活,只有可利用價值時,才會想到她。
好氣、好恨,劉璇握拳用力捶了下桌子,絲毫不覺得疼痛。
如果她能把娘接來身邊照顧,那不知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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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黃沙滾滾的大漠上,有一人騎著快馬奔馳,身後緊跟著數十名護衛。
在陽光的照射下,雄赳赳、氣昂昂的他,彷若是陽光之子般充滿耀眼光芒,令人不敢直視。
這樣的天之驕子有著英俊的容顏,矯健強勁的身軀,還有君臨天下的霸氣。
他拿起背後的弓箭,如鷹般銳利的雙眸對準目標,手指一鬆,箭翎立刻飛射而去。
咻地一聲,分毫不差,命中目標。
「大王,錯過了迎娶大宋公主的時辰,這樣好嗎?」武侯來到男子身旁問道。
西門烈下馬檢視獵物。
「哼!她不過是個階下囚,我肯讓她住進宮,算是厚待她了,難不成還真以為我要娶她?」
「是是,大王說得極是,那咱們幾時要回宮呢?」武侯知曉西門烈的脾氣,不敢再多問。
「就讓她在宮裡多學點規炬,等她學會服侍男人後,我就回去。」話一說完,西門烈再度上馬奔馳。
大末的領土他是勢在必得,會同意和親不過是要松卸那個昏君的戒心。
至於大宋公主,對他來說,不過是多個床伴,他是不會在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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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妃娘娘,您天生麗質,不管穿什麼都漂亮。」
「恬兒,你的嘴巴真甜,這支金簪是打賞你的。」芸妃隨手從抽屜裡拿出一支簪子丟給了身邊的丫鬟。
反正大王給她的賞賜多得不得了,她才不在乎那些舊飾品。
況且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等這次大王回來,她再跟他要些新的首飾。
「芸妃娘娘,恬兒說的是實話,在大王的後宮中,就屬您最美麗動人,大夥都曉得,芸妃娘娘是大王最寵愛的妃子,也是最有可能被封為王后的人選呢!」
明知道恬兒對她只是逢迎巴結,但這番話仍是說得她心花怒放、喜不自勝。
「恬兒,飯可以多吃,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的。」芸妃嬌嗔道。
恬兒見芸妃並無怪罪之意,知曉剛剛的那番話很受用,於是她再接再厲的說:「小婢句句屬實,況且明眼人都知道,大王雖擁有後宮佳麗無數,但他心裡最愛的人還是你呢!不然芸妃娘娘的金銀珠寶怎麼比任何娘娘還要多,住的房間也是最大一間。」
「是嗎?」雖是問句,但芸妃心中也是如此想。
憑她的美貌,以及高超的床上功夫,當然可以將男人哄得服服帖帖,雖然西門烈不同於一般的凡夫俗子,但他畢竟是個男人,從西門烈寵溺她的程度看來,她的確是最有資格問鼎後座的人眩
「可是,聽說那大宋公主也長得很美,像天仙一樣。」丫鬟阿金這時才有機會插話。
恬兒暗暗瞪了阿金一眼,真是笨丫頭一個,嘴裡兜不出好話來,難怪到哪兒都討不了賞。
「大宋公王?」芸妃不悅的提高聲調。
「是昨兒個才進宮的,那大宋公主不過是個人質,大王明知道昨天她會進宮,還挑這個時候去打獵,可見大王並不重視她,芸妃娘娘不必介意她。」恬兒連忙補充道。
「這我會不知道嗎?還需要你這丫鬟教嗎?更何況大王寵的是我,我根本不擔心。」聽到恬兒清楚的點出她心中的疑慮,芸妃沒好氣的怒斥。
大宋公主的美貌她早有耳聞,如今再聽到阿金說的話,她起了警戒之心。
不管如何,她絕不容許有人威脅到她在西門烈心目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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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妃娘娘駕到、桂妃娘娘駕到、榮妃娘娘駕到……」
嘖!沒想到她的住處競如此受歡迎,一早就來了一堆貴客。
劉璇寬衣過後,蓮步輕栘,來到前廳見著一干艷麗尊貴的女子,對著她一字排開,頓時她感到有些頭暈目眩。
該是她們的飾品太過亮眼,無事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做什麼?
她又不是西夏王,相形之下,她的穿著就顯得樸素多了,白衣綠裙,清淡高雅。
「你就是大宋公主?」芸妃上前一步開口道。
目光一直定在對方身上,從頭到腳緩緩打量著。
她心裡直吶喊著不平,上天既然給了她一副好容貌,為什麼還要有像仙人般的人兒出現?
這麼清麗脫俗,簡直就像畫裡的仙女一般。
水靈靈的大眼,有著長長如羽扇般的睫毛,直而挺的鼻樑搭配著紅嫩嫩的小嘴,鵝蛋小臉有著無比精緻的容顏。
窈窕的身材有著最完美的比例,豐胸、細腰、美臀,無一處不是完美的極品,她好嫉妒呀!
芸妃向來以自己的容貌自傲,但等見到劉璇的長相後,突然覺得自己遜色許多。
「我是,各位有事嗎?」劉璇不卑不亢的回答,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表現。
「我說大宋公主啊!你到底懂不懂規矩,咱們都是大王面前最受寵的妃子,你雖貴為公主,但終究比我們晚進宮,照禮來說,你該到我們寢宮向我們二請安才是,這點道理你不會不懂吧!」桂妃首先發難,在場嫉妒劉璇美貌的不只芸妃一人。
「你們來此就是為了這等小事?」劉璇話裡有著輕蔑之意。
這群嬪妃真是無聊得可以了,連這點小事也計較。
「姊妹們聽聽,瞧她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小事?我們紆尊降貴來看她,已經是很給她面子了,她竟然用這種態度對咱們,這還像話嗎?」劉璇的滿不在乎,讓桂妃看了有氣。
「就是說嘛!大宋公主了不起嗎?不過是個人質罷了,惹得大王不高興,隨時人頭落地,跩個什麼勁。」榮妃也在一旁幫腔作勢。
在場除了芸妃按兵不動外,其他妃子頻頻鼓噪著。
對付敵人,芸妃絕不輕易出手,總是相準目標後,一舉成擒,這是她最厲害之處,也就是因為如此,才能在後宮穩住第一愛妃的封號。
「不曉得各位娘娘的嘴巴乾了沒有,要不要喝口茶,歇會兒再繼續?」劉璇好心建議著。
原以為日子會過得平靜無波,沒想到才進宮一天,日子就過得熱鬧烘烘的。
劉璇率先坐了下來,品茗著好茶,吃著桌上的甜點,一點也不在意眾妃子的攻詰。
「你你你……一點羞恥心也沒有,還好意思喝茶吃點心,等大王回來,我一定會告訴他!」
劉璇的反應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原以為她會害怕的哭著,像個小媳婦一樣沒用的任她們欺陵,從此順從她們,不敢與她們相爭,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
「告訴他什麼?我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不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隨你們說去。」劉璇的眼裡沒有絲毫畏懼之意。
「哼!你別以為自己長得美,就可以獨佔大王,大王喜歡的可是芸妃呢!」
芸妃聽到此,臉上顯示出驕傲的神情。
反觀劉璇卻一點也不在意,哪位是芸妃根本不關她的事。
「我累了,你們請自便。」劉璇簡單撂下一句,便逕自離去,丟下瞠目結舌的眾人。
「她怎麼可以這樣無禮……」
「她怎麼可以就這樣離去了……」
眾女簡直氣炸了,紛紛批評嚷嚷著,只不過劉璇早已遠去,聽不見這些惡言惡語。
沒人注意到,芸妃的眼中散發出惡毒的光芒,一直定在劉璇離去的背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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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啊!你一下子得罪了那麼多人,該怎麼辦才好,她們都是西夏大王的愛妃,你不怕惹來殺身之禍嗎?」小喜手裡磨著墨,一臉愁苦的模樣,甚是擔心。
「無所謂,只要她們少來煩我就好。」劉璇平心靜氣的臨摹著字帖。
一日不讀書,便覺面目可憎呢!
書可是她賴以維生的精神食糧,無論到哪兒,她身邊總會帶著幾本書。
「可是小姐,咱們在人家的屋簷下生活,多少得看人家的臉色。」小姐對世事莫不關心,小喜擔心小姐總有一天會把自己的小命給搞丟了。
「小喜,我看你是糊塗了,我以前在家的時候,又買過誰的帳了,我可曾怕過誰來著?」
糟!
筆尖一滑,整幅字都完了。
可惡!
全怪小喜長舌,嘮叨個沒完,害她集中不了精神。
「這話沒錯,但是這裡可是西夏,不比咱們家裡……」小姐向來我行我素慣了,就算家裡有人想欺負小姐,小姐必會十倍奉還,絕不會挨打不還手,小姐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小喜,你閉上嘴少煩我行不行,若是你害怕,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去。」劉璇將紙揉成一團。
要是身邊少了只麻雀,相信日子會過得更舒服點。
「小姐,這怎麼可以,夫人特地要我陪著小姐,有什麼事奴婢會擋在前頭……」
「行行,我知道你忠心耿耿,但我想睡了,你可不可以閉上嘴休息會兒。」劉璇掀開被子,正準備爬上床去。
她並不討厭小喜,只不過她向來厭煩聒噪的麻雀,若是小喜能安靜些,她會很喜歡小喜的陪伴。
「天哪!哎喲……我的娘呀……」小喜驚駭的大叫著,差點嚇暈過去。
劉璇算是鎮定的了,要是她看也不看就直接躺上床去,這時肯定一命嗚呼了。
「蠍子,毒蠍子哪!床上怎麼會有蠍子?」小喜緊緊的摟著主子,嚇得話都說不全。
一隻隻的毒蠍在床上爬來爬去,看起來非常的可怕嚇人。
「嚇人的玩意罷了。」劉璇心裡有譜,該是有人看她不順眼,存心要威嚇她的。
「才不是嚇人的玩意,每一隻都是活生生的,若是讓它咬上一口,準沒命了。小姐,我這就去稟告總管,你可別亂動,一定要等我回來。」小喜千交代、萬交代。
劉璇雙手環臂,低頭沉思。
想用蠍子毒死她嗎?
是誰做的呢?
這麼想要她的命嗎?
劉璇一點懼意也沒有,家裡的兄弟姊妹何其多,手足問的鬥爭她也經歷過不少,以為這點陣仗,她就會哭、會害怕嗎?
這裡的人未免太小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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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總管,你得說清楚,為什麼我們公主的床上會出現一堆要人命的毒蠍子?」小喜厲聲的質問。
「這……」司馬總管臉色鐵青,半句話都說不出口。
雖說大宋公主是大王要的人質,但若是她有什麼損傷,他也擔待不起呀!
「分明是宮裡有人想要我們公主的命,你還不快點去查查是誰這麼大膽,敢傷害大王的妃子,若是咱們公主有任何損傷,看你如何對大王交代。」
「是是,我這就去查,驚擾公主休憩,老奴在此賠不是。」司馬總管不情願的卑躬屈膝。
「不行,這麼大的事,你得趕快稟告大王,請大王盡快回來定奪,別讓此事再次重演,否則這樣惡劣的環境叫我們公主如何住得下去。」小喜乘機修理司馬總管,誰教平日他對她們主僕倆總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
劉璇站在一旁,看著小喜指著司馬總管鼻子罵的模樣,只覺好笑。
她當然明白小喜是借題發揮,反正司馬總管乎日待她們也不算好,就讓小喜出出怨氣也好。
「可是大王說過要半個月後才會回來,我沒辦法向他稟告這件事。」司馬總管面有難色。
「反正這件事你得處理好,若是日後我們家公主有任何損傷,就唯你是問。」
「是是。」司馬總管立刻命人來整理房間,從此再也不敢怠慢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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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過後,劉璇的住處倒也沒什麼事發生。
看來想要劉璇命的人是打消了念頭,不再作怪了。
「小姐,用膳了。」
「你先擱著吧,我還不餓。」劉璇專注的看著手中的詩書。
「可是小姐,我肚子好餓。」小喜兩眼盯著桌上飯菜,肚子咕嚕嚕直響。
「那你先吃吧。」劉璇的視線依舊定在書上。
「但是小姐沒吃,小婢如何敢吃?」小喜摸著圓滾滾的小腹,嘴饞得很。
「你就別廢話了,我要你吃,你就爽快的吃,再囉唆就沒得吃。」這個小喜真是存心找罵挨,每件事都得要她重複好幾次,煩死她了。
「那我就吃了哦!」小喜再一次確認。
反正她讓小姐罵慣了,她知道小姐只是嘴巴壞了一點,其實心地好得很。
這回劉璇就當小喜是自言自語,不再理會她,專心看著手裡的書。
過了一會兒,小喜突然抱著肚子蹲在地上,頻頻喊疼。
「小喜,你怎麼了?」劉璇注意到小喜的不對勁,連忙放下手裡的書,來到小喜的身邊。
只見小喜口吐白沫,臉色發白,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小喜,你忍耐著點,我這就去找人來。」劉璇著急的往外奔去。
在這敵人的陣地裡,她沒有任何的朋友,只有小喜是她唯一的親人,所以她絕不讓小喜受到半點傷害。
司馬總管及時招來御醫,總算小喜命不該絕,撿回了一條小命。
「司馬總管,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飯菜裡竟然有毒?」這回差點出了人命,劉璇真動了氣。
很明顯的,敵人要的是她的命,上回放蠍子咬不死她,這回改以毒藥想害死她,只不過小喜成了代罪羔豐。
到底是什麼人,心地這麼狠,非要置她於死地不可?
她才剛進宮,不記得和誰結下如此大的冤仇呀?
「我……我不知道,飯菜一向是御膳房的御廚烹製的,每道菜都是用最新鮮的食材,實在不曉得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司馬總管相當惶恐,要是大宋公主出了什麼事,他該如何對大王交代?
「你不知道?這回幸好是我吃了,要是真讓公主吃了,後果你負擔得起嗎?」小喜病奄奄的躺在床上,不忘責備司馬總管幾句。
「等大王回來,我一定會稟明大王,請大王替公主主持公道。」司馬總管囁嚅道。
「哼!這種場面話人人都會說,要是下回公主真出了事,你拿幾條命賠?」
「從今天起我會加派人手,保護公主的安全,直到大王回來。」面對小喜一再咄咄逼人,司馬總管終於惱羞成怒。
「算了,這事我不怪你,你下去吧。」劉璇不想為難他人。
「小姐,你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咱們出了這麼大的事,司馬總管該負責任的。」
「小喜,是我不好,連累了你。」劉璇心裡感到好抱歉。
「小姐,這不關你的事……」
「不,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中毒,差點連命都丟了。」
「只要小姐沒事,小喜的命又算得了什麼。」
「小喜……」劉璇緊緊握住她的手,心裡感動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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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群飯桶,事情又搞砸了?」她咬牙問道,怒瞪跪在地上的屬下。
「屬下辦事不力,請娘娘責罰。」
「該死!全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傢伙,我養你們何用,全都給我滾出去!」她揮手怒斥。
一群屬下抱頭鼠竄,連忙退了出去。
她怒氣沖沖,打翻了桌上的東西,還砸毀了許多珍貴飾品,怒氣才稍平息。
可惡!
為什麼三番兩次劉璇都能逃出生天?
她的命為何如此長?
幾次的大難不死,想必她身邊一定戒備更森嚴,今後要再殺劉璇,談何容易?
她非得在大王回來之前,解決劉璇這個絆腳石,她絕不容許有任何人擋在她封後的路上。
腦筋一轉,她有了絕佳的主意。
這回瞧這大宋公主如何還能躲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