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閣裡,楚步影顧不得形象的蹲在地上狂笑不已,因為他剛才聽到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
居然有人接吻吻到昏倒!老天,這實在太誇張了,也太好笑了。
「你笑夠了沒有,從剛才就一直笑,不怕笑到嘴巴脫臼啊?」邵恩惱羞成怒的吼著楚步影。
「對……對不起,我也不想一直笑,可是我控制不住,真的太好笑了。」
楚步影笑得都快岔氣了,他拚命努力的克制想笑的衝動,抬頭看了臉色鐵青的邵恩一眼,很有誠意的向他道歉。
「嗯……你們好吵喔!」莫煙然緩緩的張開眼睛,用手揉了揉眼睛,他抱怨的說著。
「你可醒了,要是你再睡下去,恐怕我的楓閣就要發生命案了。」楚步影意有所指的說著。
「為什麼會發生命案?不是好好的嗎?誰要殺誰啊?」莫煙然不解的問著楚步影。
「因為有位老兄惱羞成怒,想殺人滅口,免得有人把他的糗事說出去。」
楚步影再次看了邵恩一眼,發現他的臉色由剛才的鐵青轉為黑色,看來他是氣到極點了。
「我不懂,誰的糗事會被傳出去?還有,我怎麼會在你這兒?我不是應該在海棠春塢的涼亭裡嗎?」
莫煙然看了看邵恩又看了看楚步影,希望他們之中有人能為他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
很顯然的,莫煙然完全忘了在海棠春塢發生了什麼事,光看他那疑惑不解的眼神就知道。
「因為剛才你不小心昏倒了,有人緊張兮兮的抱著你來我這兒看病,然後又不小心被我笑了幾句,接下來他正準備殺我滅口的時候,你即時醒來救了我一命,我這樣說你明白前因後果了嗎?」楚步影端坐在椅子上,用著不慢不快的語調回答莫煙然的疑問。
聽完楚步影的解釋,莫煙然的臉早紅透了,他巴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躲起來。
「既然你已經醒了,我看大概也沒有什麼事,可以回去了。」
楚步影那被遺棄已久的良心突然冒了出來,很好心的沒為難兩人。
邵恩不發一語、臉色陰沉的拉著莫煙然快步離開楓閣,臨走前還惡狠狠地瞪了楚步影一眼,彷彿是在責怪他的多嘴。
「楚大哥,我們先走了,改天你再來晴雲閣坐坐,順道請藍大哥他們一起來,我們再好好的聊天。」
莫煙然邊走邊回頭說著,似乎沒察覺到有人的臉色很難看。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為了我的小命著想,我還是少過去為妙,免得被人追殺。」楚步影說是這麼說,臉上可沒有半點害怕的神情。
莫煙然才準備開口問為什麼,就被邵恩直接扛在肩膀上,大步的離開,害得他根本沒有機會問。
***
回晴雲軒的路上,邵恩一句話也不說,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害得莫煙然也不好意思問到底在他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前腳才踏進晴雲軒,有個不怕死的人後腳就跟著踏進。
該說他的反應遲鈍,沒察覺到有個低氣壓正籠罩著晴雲軒,還是說他有不怕死的精神,勇於挑戰惡勢力呢?
「煙然,我來看你了,今天覺得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會不會又頭痛?有的話要老實說出來,不可以騙我喔!」
文皓胤對邵恩視若無睹,提著藥匣直接走到莫煙然的面前,關心的詢問他的身體狀況。
「我很好,身體沒有哪裡不舒服,頭也不會痛,文大哥,謝謝你特地過來看我。」
莫煙然笑著回答文皓胤的問題,全然沒察覺邵恩所散發出來的怒氣。
「看來你的身體恢復得很快,適應力也很好,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了,過幾天你再來雲閣找我複診。」文皓胤邊動手整理藥匣,邊交代莫煙然。
「文大哥,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莫煙然將身體靠近文皓胤,小聲的在他耳邊問道。
文皓胤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原來的表情,而且眼中還閃爍著整人的光芒。
這可是天賜的機會,不稍微刺激一下那個火爆浪子,多對不起自己。
「好啊!有什麼事你儘管問,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會回答你。」
文皓胤不著痕跡的輕摟著莫煙然的肩膀,狀似親暱的回答莫煙然。
莫煙然不在意的任文皓胤摟著他的肩膀,心裡想著要怎麼開口問那件事。
「那個……我想問……我到底是得了什麼病?為什麼你們都不肯告訴我醫治的經過?」
莫煙然期期艾艾的把他想問的問題說完,然後偷偷地看了邵恩一眼。
「是這個問題啊,也不是我們不肯說啦!只是某人不准我們跟你說,為了我們的小命著想,你想我們敢跟你說嗎?」
文皓胤不懷好意的看了看邵恩,反將了邵恩一軍,把這個棘手的問題丟還給他。
「是不是恩不准你們說?為什麼不讓我知道?你們到底瞞了我什麼事?」莫煙然激動地站起身,追問文皓胤。
「你怎麼說怎麼是!我怎麼可以拿我的小命開玩笑,我看我還是先離開好了,你們有什麼事慢慢說,別鬧出人命了,到時很麻煩的。」
文皓胤以輕柔的嗓音不急不徐的說,順手拿起放置在一旁的藥匣,準備離開晴雲軒。
「文大哥,你慢走,過幾天我再去找你。」莫煙然笑著目送文皓胤離開。
送走了閒雜人等,整個晴雲軒就只剩莫煙然和邵恩兩人。
靜默的氣氛環繞在兩人之間,誰也沒有開口,彷彿在等著對方打破沉默。
最後,莫煙然先打破兩人間的沉默,「嗯,你是不是應該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為什麼你不肯讓我知道事情的經過?」
莫煙然的語氣中沒有一絲的怒氣,他很平靜也很冷靜的問著邵恩,靜靜的等著他的答案。
「你選擇相信文皓胤那個惟恐天下不亂的人說的話,也不願意相信我?」邵恩義正辭嚴的反問莫煙然。
他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要瞞就要瞞到底,絕不能半途而廢。
「我沒有說不相信你,只是我想知道醫治的經過,這對你來說很困難嗎?」莫煙然沒有被邵恩的語氣嚇到,反而很冷靜的反問他。
「你為什麼這麼堅持要知道醫治的經過,事情都已經過了那麼久,你現在問又有什麼用呢?」
邵恩稍稍放低了姿態,語氣也稍微緩和了一些,讓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稍微緩和一點。
「為什麼沒有用?這是我的事,我當然有權利知道,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最多我去問其他人,相信文大哥會很樂意告訴我。」
這回莫煙然是吃了秤鉈鐵了心,一反平時的迷糊,語氣不佳的威脅邵恩。
「不准你去找文皓胤那個臭小子,既然你堅持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好了,先過來這兒坐好。」
邵恩很抓狂的大吼,心裡則想著要用什麼理由來擺平他的好奇心。
莫煙然依言走到邵恩身邊的椅子上坐好,等著邵恩的解說。
「我之所以不讓你知道醫治的經過,是因為沒什麼好說的,至於你為什麼一點也不記得,那是因為醫治的過程中你一直處於昏睡狀態,當然什麼都不記得。」
邵恩表面上是臉不紅氣不喘的扯著漫天的大謊言,心裡可是緊張極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莫煙然識破他的謊言。
「真的是這個樣子?你沒有騙我?」莫煙然心裡雖相信了邵恩的解釋,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還是不相信我?看我怎麼懲罰你這個不聽話的人。」
邵恩以餓虎撲羊之姿直撲向莫煙然,把他整個人撲倒在地上。
「你好重喔!快起來啦,我被你壓得快不能呼吸了。」
莫煙然雙手抵在邵恩結實的胸膛上,希望能推開壓在他身上的大猩猩。
邵恩恍若未聞的繼續壓在莫煙然身上,低頭吻上了他紅潤的雙唇,莫煙然吃驚地瞪大了雙眼,雖說之前邵恩也有吻過他,可是……
時間彷彿停止不動了,整個屋子裡只有微弱的喘息聲,和邵恩慾求不滿的低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