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段塵焰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好心陪某人回去看他老爹,一回冥王門竟然被流放邊疆地帶。
嗚……他要嚴重抗議,這樣不公平,因為其他人也都有份,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這麼倒霉,被下放到這個荒涼的地方。
段塵焰坐在往東北的火車上,心裡不斷地叨念著,想著其他人為什麼都沒事,就只有他這麼倒霉!
他現在正要前往的地方是東北的長白山,冥玉門在長白山上有個藥材園,有專人培植照料,品質一直維持得相當好。
不過,聽說那裡冷得要命,他可不想被凍死在山上,所以,他帶了許多的御寒用品。
長白山位於吉林省東南部,山頂終年積雪,岩石多呈白及灰白色,景致美不勝收。
但是,以段塵焰目前的心情,根本不可能有心情好好的去欣賞那些美景,他只要一想到要去那種鬼地方,就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可憐的人。
「右護法,火車已經到站了,我們要下車去換另外一班車了。」一個中年的男人必恭必敬的走到段塵焰的座位旁和他說話。
「喔!我知道了,走吧!」段塵焰沒啥精神的回答他。
於是,段塵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一百八十幾公分的身高,在車廂中非常的醒目,加上他的五官十分好看,所以,一些比較大膽的女孩子便明目張膽的對他大拋媚眼。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段塵焰連看都不看她們一眼。在冥王門中,多的是比她們好看的人,像裴以靖就是其中一個,要不是他是個男的不是女的,否則他早就展開追求攻勢了。
下車後,他換下一班車到長白山。哀怨啊!他真的是很無辜的犧牲者,為什麼其他人都沒事,只有他有事?他始終想不懂這一點。
真虧他還是一隻道行高深的狐狸,平常以欺負和捉弄人為樂,這會兒可能是上蒼給他的懲罰吧!
「右護法,您的位子在這兒,請坐。」男子將段塵焰帶到他的位子後就離去。
車子一路平靜的前進,窗外的景致也漸漸地變得不一樣,段塵焰支著頭,看著窗外的白雪。
「還真是別有一番景致呢!跟上海的風景大大不同,看來,這裡也並非那麼不好。」他小聲的咕噥著。
最後,他又坐上冥王門派來的車子,直接往目的地駛去。
???
「右護法,到了,請下車。」中年男子提醒發呆中的段塵焰,他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知道了,快進屋裡,外面真是冷死人了。」說話的同時,段塵焰的嘴裡吐出白色的煙霧,可以想見,此時的溫度有多低。
「喔!我都忘了右護法才剛來到這地方,趕快請進。」男子急忙招呼段塵焰進入屋裡。
一進到屋裡,溫暖的氣流立即包圍住段塵焰,讓他瞬間有了精神,臉上又展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險。
「這裡的藥材批發種植有什麼問題嗎?」段塵焰直接切入重點,問著當地負責藥材批發種植的人。
「大致上沒有什麼問題,因為楚先生的種植技術很好,雖然他的人有點難相處,可是,有關藥材供應的部分,完全沒有問題。」男子必恭必敬的回答。
「是嗎?幫我安排一下,我想見那位楚先生。」段塵焰笑容不變的下著第一個命令。
「是,我知道了。只是,楚先生不喜歡有人去打擾他,我盡量聯絡他,問他可不可以見您一面。」男子面有難色。
「為什麼不喜歡有人打擾他?難道他住的地方也只有他一個人?」段塵焰好奇地問著。
「是的,只有他一個人獨居,每次我們所需的藥材,他都會包裝好放在固定的地方,我們的人再過去取,錢也是放在那個地方,他自己會來收走。」男子據實回答段塵焰的問題。
「有趣,他挑起我的好奇心,我倒是很想會會他。」段塵焰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心想對方應該是一個有趣的人。
在這種長年冰天雪地的地方,竟然有個怪人,不去會會他可是一大損失。段塵焰心裡打定主意,就算他不肯見他,他也會強行去找他的。
「我會替您安排,坐了一天的車,您也累了,要不要先去洗個澡,然後好好的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男子問著。
「也好,坐那麼久的車,我的骨頭都快散了。」段塵焰起身活動一下筋骨,和那名男子一起離去。
???
經過一整天的勞累,現在泡在溫熱的水裡,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啊!段塵焰閉眼仰躺在浴池裡,享受著這溫暖熱水的洗滌。
「那個姓楚的傢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怪人?居然一個人住在這種寒冷的地方,真想會一會他。」段塵焰百般無聊的用手舀起木桶裡的熱水,再看著它流下,嘴裡唸唸有辭。
在感覺疲 憊消失後,段塵焰才從浴池起身,以浴巾擦拭身體後,便套上舒適的棉質衣物。
步出浴室,段塵焰趕緊將自己拋向那柔軟舒適的大床,用大大的棉被將自己包裹得密不通風。誰教這長白山到了夜晚氣溫直線下降,幾乎就是要把給凍成個冰人。
都怪大哥見色忘友,有了藍宸毓就把他給忘了,還殘忍的將他流放到這個冰天雪地的地方。
還有,那些個沒義氣的兄弟,也不想法子救救他,真的讓他流落到這種地方,回去以後,他定會讓他們好看的。
臨睡前,段塵焰腦子裡模模糊糊的想著,有機會一定要讓那群見死不救的死黨們好看,教他們嘗嘗他超級的整人技巧。
???
第二天一早,段塵焰躲在被窩裡,一點都不想離開溫暖的被窩,外頭正在下著大雪,氣溫零下三十幾度,對他這個從小到大都是在溫暖的南方長大的人來說,真是冷到骨子裡了。
但是,為了去會會那位古怪的楚先生,他還是不得不從溫暖的被窩裡爬起來梳洗。 裹著厚厚的大衣,他手腳不太靈活的走到浴室梳洗。
「右護法,楚先生說他願意見您一面,不過他現在走不開,所以,請您前往他住的地方。」中年男子必恭必敬的說著他詢問之後的答案。
「為什麼不是他過來,而是要我過去,這麼冷的天氣,怎麼出得了門?」段塵焰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容,語氣明白透露出他的不悅。
這麼冷的天氣,打死他都不出這個屋子一步,他瑟縮一下,更拉緊他身上的大衣,等著男子的回答。
「因為楚先生正在處理藥材,一時間沒法子抽身前來,所以才會請您過去一趟。」
中年男子聽出段塵焰語氣中的不悅,但他也無奈!
段塵焰不高興的冷哼一聲,然後透過窗戶看了看外面的雪;許久之後,好奇心終於戰勝了理智,他決定親自跑一趟,去見見那位神秘的人物。
「那我只好委屈一點,到他住的地方去一趟!」
???
「老唐,還要多久才會到啊?我們已經走了快一個小時,他到底是住在哪裡啊?」段塵焰捶了捶雙腳,問著在前頭帶路的人。
「就快到了,他就住在圓池旁,再過十幾分鐘就到了。」那名被稱為老唐的人,帶著憨厚的笑臉說著。
圓池位於天池東側,海拔一千三百公尺的密林深處,因「池深而圓,形如荷蓋」而得名。以前是一座火山口,後積水成湖;湖水澄澈,四周蒼松參天,雲霧靄靄,景色綺麗。
「那就快點走吧!我的腿都快凍僵了。」段塵焰催促著。他可不想被凍死在這個鬼地方。
據說,從來就沒有人見過那個人的真面目,因為,他總是圍著一條面巾、頭戴深色的帽子。
就這樣,兩人又走了一大段山路,才終於到達神秘的楚先生住的地方「冷月軒」。
「右護法,楚先生就是住這兒,您進去就好,小的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再來接您。」老唐看著門上的牌子恭敬地道。
「你怎麼肯定他會留我住一晚?」段塵焰有些疑惑的問。
「因為楚先生在紙條上這麼寫的,所以小的才會如此說。」說著,老唐從口袋掏出一張紙條遞給段塵焰。
「既然是這樣,那你就先回去,明天再來接我。」段塵焰收起紙條,吩咐老唐可以回去。
「是,那我先走了。」老唐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頓了一下,段塵焰才輕輕的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沒人來應門,他只好自動的開門進去。
他緩步走進屋裡,卻沒看到人,只好繼續探索,一直來到後院,他才看見一道纖細的身影蹲在地上整理著地上的藥材。
想必他就是那位神秘的楚先生了吧!
蹲在地上的人,由於專心的在整理地上多種的藥材,以致沒有發現身後站著一個高大的人。
段塵焰仔細的觀察那抹身影,一頭不尋常的銀白色長髮,用一條深藍色的緞帶隨意系綁著,教人瞠目結舌的是,再這寒冷的天氣裡,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衣在工作。
「請問,你就是這個屋子的主人嗎?」段塵焰如中提琴般的聲音響起。
原本蹲在地上整理藥材的人,隨著聲音的來源向後轉頭,赫然看見一個有如天神般的男子站在他身後。
「你、你是誰?怎麼會在這兒?」他站了起來,急忙開口詢問。
段塵焰傻傻的盯著眼前的人看,他真的很漂亮,簡直就像是誤落凡塵的精靈,兩彎細細的柳葉眉,有如墨石一般的雙眼,高挺的鼻子,紅潤的雙唇……
天啊!長這麼大以來,他是他見過除了裴以靖和藍宸毓以外最美的人了。莫名的,一股悸動及佔有慾從心底深處竄起,激起他要將他據為己有的強烈念頭;當下他決定,管他是男是女,他決定傚法大哥司徒無極的精神,勇於追求真愛。
「喂!你到底是誰?怎麼會在這裡?」楚步影不耐煩的再問一次,心忖這人該不會是個啞巴吧?怎麼都不說話?連聲音都這麼好聽!這更加深段塵焰的決心,決定要將他追到手。
「你好,我是段塵焰,冥王門的右護法,請問你是楚先生嗎?」段塵焰笑容燦爛的自我介紹,順便問問他是誰。
「你就是冥王門的右護法段塵焰!?」
楚步影吃驚的看著段塵焰。
他原本是想這種鬼天氣,冥王門的人應該是不會來的,所以才在門前的字紙簍裡留下那樣的字條,沒想到他居然冒著風雪跑到冷月軒。害他措手不及,露出真正的面貌面對他。他明白自己的長相會引來很多無謂的麻煩,所以,他從來不以真面目見人。
「我是楚先生,是這間屋子的主人,也就是你今天想見的人。」楚步影並沒有將自己的名字告訴段塵焰。
「可以請教你的名字嗎?我還不知道要怎麼稱呼你?」段塵焰追問他的名字,他可不想一直喚他楚先生。
「你不需要知道這麼多,隨你怎麼叫我都成。」楚步影冷冷地回道。
「可是,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你就告訴我嘛!」段塵焰露出像小狗狗一樣的無辜表情看著楚步影。
「不要用那種表情看我,一個大男人像小孩子一樣,丟臉!」楚步影冷哼一聲,才不吃這一套。
「那你就老實的告訴我你的名字不就得了!莫非你沒有名字?」段塵焰笑意不減的看著左右為難的楚步影。
「說就說,我姓楚名步影,腳步的步、影子的影,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嗎?」受不了激將法,楚步影還是報上自己的名字。
「楚步影,很好聽的名字,以後我就叫你步影了。」段塵焰也不徵求楚步影的意見,擅自作主。
「你少自作主張,你可以叫我一聲楚先生或者其他的,就是不該叫我步影。」
楚步影一點也不喜歡被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叫自己的名字,這會讓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你不喜歡啊!那我叫你小影好不好?」段塵焰又想出一個暱稱,自顧自的喚道。
「更噁心!」楚步影搖了搖頭。
「這個也不好,那個你又不喜歡,真是麻煩耶!」段塵焰將手放在下巴,努力思索著要怎麼稱呼他,才能皆大歡喜。
「喂,你在想什麼?」楚步影不甚友善的問著。
「沒什麼,只是在想要怎麼叫你才好。」段塵焰以不變的笑容回答楚步影的問題。
「真是敗給你了,這種事情有什麼好想的,虧你還是冥王門的護法。」楚步影冷笑的看著一臉認真的段塵焰。
「這對我而言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啊!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太過獨斷,惹你不開心,因此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這樣也錯了嗎?」段塵焰並不想惹楚步影不高興。
「你就叫我步影好了,別說些有的沒的,聽得我頭都痛了。」為了防止段塵焰又說一堆廢話,楚步影只好投降的同意讓他叫他步影。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步影。」
段塵焰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看著楚步影。
「隨你怎麼想,我要進屋了。」
看著雪越下越大,楚步影決定進屋。
看著他的身形消失在眼前,段塵焰的唇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其實他剛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楚步影步入他所設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