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樊華被易崇方帶離開後,易崇方也只撥過兩次電話給她。
第一天,他匆匆來電告訴她,樊華的母親出了一點意外,人仍舊在醫院裡,其他一切的狀況未明,因為夏蕾還來不及關心樊華、來不及關心他,通話就倉促結束了。
第二天,易祟方在接近午夜時撥了電話過來,告訴她樊華的母親傷重不治離開了。在極度震驚後,她想要安慰易崇方、想要聽聽樊華的聲音,但要求和安慰還沒准備好該如何開口之前,短暫的通話就結束了。
第三天,夏蕾守在電話旁直到午夜,仍遲遲等不到電話鈴聲響起的此刻,卻傳來門鈴聲。
悵然落失的夏蕾迷迷糊糊的光著一雙腳前去開門。仍舊,夏蕾一樣沒檢查來者,就立刻開了門。當門打開,她都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人給推到牆邊,整個身軀被狠狠摟住,小嘴重重的被吻住。
她甚至來不及因驚嚇而喊叫出聲,摟緊的力道之大,幾乎將她胸腔裡的所有空氣擠了出來。但,唇上的熾熱隨即封住了她的口,又硬是將快流散的空氣留在她口中。
原本驚嚇不已的夏蕾因為鼻腔中充斥著熟悉的男性味道,還有眼前這對濃密的睫毛,才稍稍放下推拒在對方胸膛上的雙手。
易祟方的吻透露著無助的暴躁,不知為何,夏蕾就是知道他正在尋求她的安慰。心疼不已,無法保留,她只能傾盡她所有的溫柔安慰著。
抬起手,夏蕾撫過他堅毅又緊繃的下巴,用手指輕柔的梳著他的發尾。
原本只是天真的想撫慰他,可是隨著溫熱的舌下斷互相纏繞,單純的動機漸漸的變了質。
夏蕾貼在易崇方牛仔褲管上的兩條光滑的腿無措的輕輕挪動,平坦的小腹無意識的輕輕擦過他早已勃發的欲望,小巧的渾圓不由自主偎著他胸膛輕輕蠕動,兩只無力掛在他身上的小手不斷合攏,小嘴溢出無聲的歎息……在在刺激了易崇方所有感官。
自易崇方口中發出一聲挾帶著粗喘的歎息,像是在應和著她,更像是懊惱惋惜。
他困難的離開了夏蕾被吻得紅腫光亮的菱唇,拉下她的雙臂,將她的雙手固定在她身側,埋首於她細小的肩上,調整著不穩的氣息。「怎、怎麼了?」同樣喘吁吁的夏蕾不懂他為何突然喊停。
易祟方窩在她的頸項間,搖了搖頭。他開不了口,他無法承認自己竟然像頭禽獸一樣,想利用她、想在她身上找慰藉,他開不了口承認。
「你還好嗎?」夏蕾柔聲詢問。易崇方像是小孩撒嬌般,維持同樣的姿勢,搖頭。
他不發一語教她好不捨,夏蕾似乎了解他心中的苦楚,也漸漸了解了他突然停住的緣故了。
輕輕撐開他握在手腕上的大掌,拉過他的左手擱在自己腰上,牽過他的右掌置放在自己的左胸口前,扶住他的臉面對著她,送上的唇舌無限溫存的輕描著他。
這舉動教易崇方突然愣怔,想推開她,告訴她這對她不公平,但手上的溫暖柔軟的她,教他推不開,唇上青澀的搔癢更惹得他心猿意馬。
他懂!他當然懂這是夏蕾安慰他的方式,用盡所有的力氣也無力抵擋,只能任由她的氣息將自己緊緊包圍。再也不想抗拒,易崇方扣住她的腰際,將睡衣扯至腰下,夏蕾胸前的雪嫩盡入他眼底。見狀,她倒抽一口氣,雖然是自己主動的,但仍掩不住難為情,困窘的直想遮住自己的暴露……
隔天中午夏蕾轉醒時,獨自安然躺在自己床上。她記得昨晚是在客廳……想起昨晚的一切,她就忍不住酡紅了俏臉。
起身隨便穿上衣服,四處尋找易崇方的身影,但屋裡就這一點空間,搜尋不到易崇方的身影,夏蕾試圖找尋是否有他留下來的紙條。但,什麼都沒有找到……之後,一連數天夏蕾都沒有接到易崇方的電話。她知道他應該有很多事等著去忙碌,她也應該體諒,但……難道不能夠留下一張紙條再撥通電話給她嗎?沒有了樊華,她很失落,沒有了易崇方,她更難過。她甚至開始莫名的生起易崇方的氣。但,她氣些什麼呢喔!她好想念樊華、也好想念易崇方!想到整個人做什麼事都意興闌珊,冰淇淋不再可口,二胡不再有趣。
輕輕歎了一口氣,手指無意識的撥著懷中的棕色迷你兔。這是她買給樊華的小兔子,樊華應該會再回來把兔子帶走吧!不知道樊華看到這只老板當初說只會長到兩個手掌般大的小棕兔,才短短幾天就一暝大一寸,快成巨兔,他會作何反應?會覺得很神奇?還是會氣得找老板理論。想起樊華當時跟老板討價還價的模樣就覺得好笑,她甚至沒想到殺價呢!好半晌,她好像聽見開門聲,連忙將耳朵貼上門板上。是易崇方嗎?他回來了嗎?可是等了又等,結果只是她自己的幻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在晚餐過後,就常常抱著兔子坐在門邊監聽門外的動靜。好幾次都是在半夜一兩點以為聽到易崇方開門的聲音,也有好幾次她手已經握在門把上,把門給打開了,但空蕩蕩的大門外卻是什麼都沒有,只有偶爾經過五樓的電梯。
她太自作多情了嗎?如果不是,為什麼她完全得不到他的消息。好難喔!好煩喔!夏蕾煩躁的拿自己的頭撞門板。
只是今天門外傳來的腳步聲比往常出現得提早了許多,讓她不覺將右耳更貼緊門,但怎麼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正當心裡一陣納悶時,自家的門鈴突然響起。
「嚇死人了!」夏蕾拍拍胸口,安撫一下失序的心跳。
是易崇方嗎?她摟著小兔子起身,難掩期待、快速的將門拉開。
「夏蕊?」詫異夏蕊會來找她,但失望的感受卻遠遠大於驚訝。「你怎麼會突然跑來?」尤其夏蕊手上還提著小行李,夏蕾更是覺得不對勁。
「我要在你這裡住一陣子。」夏蕊提著自己的小行李越過夏蕾。
「住我這裡?」這麼奇怪的要求讓夏蕾不由得蹙起眉頭。「為什麼?」
夏蕊向來就不喜歡夏蕾,怎麼可能會受得了只有倆人共處一個屋簷下呢。
「怎麼?房子雖然是你的名字,可是也是老爸出錢的,讓我住一下都不行嗎?」夏蕊大刺刺的坐在沙發上,氣呼呼的訓了夏蕾一頓。夏蕊正有氣沒處發,現在正好出在夏蕾身上。
「要過來這邊住當然可以,可是你怎麼會突然想來住我這?」
「反正你別管那麼多!」夏蕊不耐煩的揮揮手:「我住哪一間房?」
昨天出去玩通霄,一整晚都沒睡,剛剛又聽老爸一頓囉唆,累得要死的她,只想躺下來好好補個眠。夏蕾猶豫了一下,這戶共有三個房間。主臥室當然是夏蕾使用了,其中一間之前都是讓樊華午睡,她實在不想讓夏蕊進去隨便翻動樊華的東西;最後一間夏蕾除了書櫃、書桌外,並沒有擺放床,夏蕊鐵定不願意睡在地板上。
「你睡我房間好了。」夏蕾指著自己房間的方向。
「好。」夏蕊滿意夏蕾分配給她的房間,步伐開始往夏蕾的房間邁進,「還有,不准跟老爸和我媽說我住在這裡!不然你就死定了!」將房門甩上前,不忘交代兼威脅夏蕾。
唉,有人陪伴真的不見得是好事。就像此刻,夏蕾和自己最大的克星同住在一起,一點都不好過……夏蕊只有說不能問她爸和阿姨,那她改天去問問夏莎好了!夏蕊是她的克星,而夏莎卻是可以把夏蕊治得死死的。
但偏偏夏莎最近正逢學校繁忙的學期末,每次接起電話就只有一聲「我沒空」,隨即將電話掛掉,完全不留一點空檔給打電話來的人。
看來只能再等等,不然就是等夏蕊玩膩了,自動收拾行李回家去。
不過夏蕊的到訪也不完全只帶來壞事,就在夏蕊執意住進她的住處後隔一天,夏蕾很久以前面試的兼職工作竟然通知她去上班。
接獲通知的她雀躍的沖到電話旁,拿起電話想和第一個閃進腦海裡的那個人分享,但卻不知道該撥電話到哪裡才好……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眼的工作,但此刻的夏蕾只希望,工作後能幫她稀釋掉一點無謂的胡思亂想……夏蕾已經上班四天,但她的工作狀況仍舊一團亂,為了熟悉環境、了解工作內容、盡量快速融入環境,忙碌的程度,直讓她很想買雙直排輪來增加腳上速度。不過縱使忙碌,夏蕾越來越喜歡自己的工作了,她好喜歡「ONCE UPON A CAKE」的店名。好喜歡其中溫暖的擺設,好喜歡和有條理的老板一起工作。她好欣賞、好羨慕老板的睿智,雖然疲憊,但她的步伐卻很輕盈,搭乘的電梯上到了五樓,正要掏出鑰匙的夏蕾耳尖的聽到一對男女的對話,而倆人的聲音她都很熟悉。
對話聲是出自對面門沒關上的那一戶。男性的聲音是易崇方沒有錯,女聲她更不可能認錯,是她認識了十九年的夏蕊。
夏蕾兩只腳不自覺得往他的住處走去。
夏蕊怎麼會認識易崇方?她怎麼會跟易崇方在一起?無法言喻的不安壓得夏蕾喘不過氣來。
「嗨!」首先發現夏蕾的易崇方,快步走向夏蕾。「啊……」夏蕾的反應既奇怪又激烈,一看到易崇方發現她,她立刻尖叫一聲,往自己家跑回去。
但畢竟她動作不夠快,擋在自家門口時,怎麼樣鑰匙都對不進鑰匙孔,更遑論能開門進屋裡去了。
「夏蕾。」
夏蕾對易崇方的呼叫置落罔聞,仍是執意在手上的動作。但是她越是想快一點將門打開,卻是怎麼也打不開。
「夏蕾!」易崇方的大手覆蓋在她手上,制止一雙瞎忙的小手。
是呀,她怎麼了?夏蕾也不知道她自己怎麼了,只是看到夏蕊和易崇方倆人單獨在易崇方的客廳中,又一副暢談的很愉快,她就覺得心髒像是被擰住,片刻都不想多停留。但是沒有道理啊!他們倆人怎麼看都只是普通的對話,而她在悶悶不樂些什麼,稍稍回復理智的夏蕾在心中暗暗嘲笑自己奇怪的心態,像是賭氣一般,她連看都不看易崇方一眼。
「沒有啦,只是突然想起今天早上還沒喂小乳牛就出門了,要快點回去喂它,免得把它餓壞了。」夏蕾瞎掰出個不太高明的理由。
小乳牛是樊華的迷你兔,當初取這個名字時,還被易崇方大肆嘲笑了一番,明明就是兔子,偏偏要喚它乳牛。
「姊,你總算回來了!我在外面等好久了!」夏蕊的聲音介入倆人的對話中。「我今天忘記帶鑰匙,在外面等很久,幸好崇方讓我先到他家。」
夏蕊的話讓夏蕾握著鑰匙的手指僵了一下。姊?夏蕾懷疑自己耳朵有沒有聽錯,她和夏蕊共同生活了近二十年,還沒聽過夏蕊如此喚她。崇方?原來他們已經如此熟識到夏蕊可以這樣叫他,她甚至沒有這樣叫過他。聽到這裡,夏蕾更覺不安了,而不安的理由越趨清楚了。
「喔,因為今天店裡客人比較多一些,所以留晚一點。」夏蕾開了門進去,自始至終視線都擺在自己手上的鑰匙。
「聽你妹妹說你最近找到工作了?」易祟方試圖讓夏蕾的注意力稍稍移到他身上。
「是呀,就在這附近的……」
「我姊那份工作只是打工性質。」夏蕊插話,不甘心被晾在一旁,不願意當易崇眼中的配角。
「是兼職,不是打工。」夏蕾小聲的反駁其中的差別,這點差別對她很重要,況且夏蕊根本就不了解她的工作內容。
「她就是這麼奇怪,我老爸要幫她開店,讓她當老板娘,她偏偏要去別人的店裡打零工、當工讀生,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當然,夏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易崇方身上,根本就聽不到夏蕾小聲的頂嘴。
「你根本就不懂得想要獨立生活的心情,而且才不是打零工。」夏蕾繼續用她自己聽到的聲音,將夏蕊那些自以為很有道理的論點一一糾正。
「而且,易大哥你看看,有哪個名下有車、有房、不擔心吃住的人,需要去打零工呢?」
「難道我不是人嗎?如果我不是人,你也不是!」而且,夏蕊為什麼把她的事情全都向易崇方報告。
「哈……」所有夏蕾以為只有她自己本人聽到的自言自語全都進了易崇方的耳裡,易崇方忍不住笑了出聲。
「你笑什麼?」夏蕾奇怪的瞪了易崇方一眼。
「他當然是在笑你那些不知足、不懂老爸苦心的幼稚舉動!」夏蕊一副了解易崇方心裡在想什麼的架勢。
「你們慢慢聊,我去喂小乳牛。」夏蕾終於受不了夏蕊一副什麼都了解的模樣,更受不了易崇方居然還一副很愉快的表情。她不想再忍受倆人一副很投機,索性隨便找了理由離開。
之後,倆人在客廳談了什麼夏蕾並不清楚,不過由客廳傳來的陣陣笑聲讓夏蕾更悶了!為什麼她這個主人要和小兔子窩在廚房裡,而外頭那兩個客人舒舒服服坐在她的沙發上聊天。
本來小乳牛的窩也是在客廳裡,都是夏蕊,說什麼她會怕兔子,硬逼著夏蕾將小乳牛挪到夏蕊看不到的地方。小乳牛那麼可愛,夏蕾就搞不懂有什麼好怕的。
「沒想到小兔子已經長成這麼大一只,你確定當初老板說它是迷你兔?」一道男聲打斷蹲在地上的夏蕾胡亂的思緒。
「嗯。」不太想搭理易崇方的夏蕾隨便哼了聲,表示回應。
事實上夏蕾想說出口的是!!為什麼你會在這裡?為什麼一通電話都沒給她?之前到底在忙什麼?樊華現在人呢?現在夏蕊跑去哪?怎麼丟下夏蕊一個人跑到廚房來?但是心底的疑惑夏蕾一個都問不出口,這樣的問題好像顯得夏蕾的多管閒事,她根本沒資格多管他的閒事,看見夏蕾冷淡的反應,易崇方索性蹲下了身和夏蕾並肩蹲著,學著她拿著牧草逗弄著小兔子。「它都吃些什麼?」
「什麼都吃!它那麼貪吃,只要給它能吞下肚子裡,它都不拒絕。」談起兔子,夏蕾就願意多開一些金口了,態度也較熱絡一些。
「那它吃肉嗎?」易崇方對這種小東西實在認識不多,完全不知道自己問了個傻問題。
「肉?人肉算不算?」誰知道夏蕾也煞有其事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什麼?人肉?」易崇方難以置信的扭頭看向他身旁的夏蕾。
「對呀,它很笨,有時候將它摸一摸,就把我的手當食物給用力啃了下去!」雖然是抱怨,但夏蕾口氣中滿滿是溺愛。
聞言,易崇方連忙縮回手,深怕自己的手指下一刻就成為了她口中的「人肉」。
「哈!」對於易崇方的舉動,夏蕾滿感到好笑。「拜托,你那麼大一個人會怕一只叫「迷你兔」的動物!」
「你這是在嘲笑我嗎?」易崇方挑起眉,瞪了眼又恢復燦爛的小臉。
「我是嘲笑你沒錯。」像是要加強語氣,夏蕾用力的點了點頭。
「你敢嘲笑我,我要懲罰你!」易祟方故意擺出一臉的凶惡,但卻只讓人覺得滑稽。
「懲罰?你連兔子都怕了,拿什麼懲罰我。」夏蕾不怕死繼續挑釁。
「你不怕?」易祟方唇邊帶著算計的微笑。
「怕什麼?現在的處境是你感到害怕才對吧!」夏蕾指著一旁的小兔子。「我可是有你害怕的武器。」
「好,看我怎麼修理你!」
眼前的易崇方,突然扣住她的雙肩,將她輕輕往後推,將她整個人困在自己和牆壁之間,低頭吻住她不斷吐出戲譫的小嘴。
夏蕾屏住呼吸,瞠大了雙眸,暈眩的厘不清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是懲罰嗎?這是懲罰嗎?如果是懲罰,那唇上舒服的酥麻是怎麼回事喔,她該怎麼辦?夏蕾緊張的都快缺氧了。
「笨蛋,呼吸!」放開夏蕾的唇,他用力晃了晃她。
「你、你干麼吻我?」夏蕾漲紅著臉用力喘氣,口氣大半是責怪,但不穩的氣息,聽在易崇方的耳裡卻像是害羞的嬌嗔。
「你忘了嗎?這是懲罰!」易崇方的視線黏在夏蕾一開一合發亮的紅唇上,看得他下腹的欲望蠢蠢欲動。
「這才不是懲罰!」夏蕾想都不想的糾正的易崇方。
「喔?那是什麼?」她單純的反應讓易崇方更是心癢難耐。
「呃?」回過神後發現自己不小心吐出心裡話,夏蕾差點咬掉自己壞事的舌頭。才稍稍降溫的臉頰上燙熱立刻又回溫了,而且有更甚的趨勢。「是……是……夏蕊呢?」
「她到房間講電話。」對於夏蕾轉移話題,易崇方也就順著她的意思,但卻不願意話題是繞在夏蕊身上。「你怎麼都不好好安慰、安慰我?不關心我最近怎麼樣?」
易崇方順勢將夏蕾拉起身,由於夏蕾蹲著太久,發麻的兩腿一軟,就在整個人就要跌倒之際,易崇方連忙將夏蕾整個人摟進他懷中。
「怎麼回事?」易崇方雙手扶住夏蕾的腰,以防她跌倒。
「沒事!」夏蕾口中雖然說沒事,但擱在易崇方胸前的雙手卻是緊緊捉著他的衣服,深怕下一秒又跌得狗吃屎。
「沒事怎麼會突然跌倒?」易崇方對於夏蕾的說詞完全不采信,誰叫她個性這麼別扭,常常將一些微不足道的面子問題搞得神秘兮兮。
「就……」易崇方堅持的態度像是不得到答案絕不罷休,「就蹲太久,腿麻掉了!」
腿麻?果然又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好吧!那只能讓我這位紳士先生來為你這位女士服務囉!」易崇方輕松的抱起個頭嬌小的夏蕾。
事實上他還挺享受兩個人如此短距離的身體接觸,他喜歡將夏蕾小小的身軀全都納在他懷抱中的感覺。
沒辦法,他偏好這種個頭嬌小可愛的女生!而夏蕾無論從臉蛋到身材通通都符合。
易崇方也是最近才發現自己偏好這類型,過去近三十年來他都以為他欣賞的是玲瓏有致的高瘦美女,但最近老是忍不住將腦海中的夏蕾拿來和周圍那些身材姣好的女同事相比,誰知道結果竟是夏蕾一一擊敗所有對手。像是有所領悟,他急急要和夏蕾分享,將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沒回到易家,反而匆匆趕回有夏蕾的地方後,誰知一個多星期沒機會碰面的夏蕾居然不在,倒是遇到了夏蕾的妹妹,想從夏蕊那邊多了解夏蕾一點,他才發現自己似乎對夏蕾了解不多,他甚至不知道夏蕾已經找到工作了,不過易崇方當然清楚夏蕊眼神中的熱絡代表什麼,他知道那是什麼,但他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況且從夏蕊那邊根本就得不到自己想知道的,夏蕊只是不斷在談論她自己。不過因為她是夏蕾的妹妹,表現出友好的態度是應該的。
「喂,你不用抱我,等一下我就可以自己走了。」雖然口中這麼說,夏蕾兩只手還是環上了易崇方的頸項。
「你管我,我喜歡。」
夏蕾為易崇方的「喜歡」兩個字羞紅了臉頰,連忙垂下頭,「樊華呢?他還好嗎?」
「還好,可是他舅舅一點都不好。」易崇方想博取同情心的表情實在太不逼真,一點都引不起夏蕾任何的憐憫。
「喔?為什麼?」
「因為舅媽很久沒看到舅舅,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關心、想念的樣子。」
「誰、誰是舅媽!」夏蕾抗議,推著易崇方的肩,要他離她遠一點。
「你們……」夏蕊講完電話走出房間看到的就是易崇方抱著夏蕾的這一幕。「易大哥,你為什麼抱著夏蕾?」夏蕾掛在易崇方身上的這一畫面讓夏蕊覺得刺眼,刺眼到忘記在易崇方面前應該扮演「好妹妹」。
「因為夏蕾在撒嬌,非要我抱她不可。」易崇方半似戲譫道,他想藉此機會讓夏蕊知道她該知道的事,例如他和夏蕾的可能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才怪!」夏蕾用力槌了一下易崇方的肩膀,急嚷:「放我下來啦!」
「明天一起吃飯?」很明顯的,這是條件交換。
「你!」距離夏蕾太近的男性臉龐早已溢滿了得逞後的得意。「快點放我下來啦!」
「那就快答應明天和我吃飯!」就算夏蕾暫時不答應,易崇方也無所謂,反正抱著她的感覺這麼好,她柔軟的身子這麼貼著他,教他都捨不得放開了「好啦!快點放開我!」夏蕾可以感受夏蕊朝她射來的敵意目光,都快要把她給射穿了。
「遵命!」達到目的,易崇方不再逗弄她,將夏蕾雙腳如願的著地。「明天你下班時打電話給我,我帶樊華去接你。」
「不用了,我們約地方碰面就好。」恢復自由的夏蕾連忙和易崇方保持距離,就怕他又出怪招。
夏蕾的言行舉止看在易崇方眼裡,讓他有些後悔這麼快就放她自由。「告訴我你工作的地址和你手機電話。」易崇方蹙起眉頭,很不苟同的看著夏蕾。
「沒關系,我可以……」
「夏蕾!」這個不受教的丫頭,易崇方一步步向夏蕾逼近,逼的夏蕾也一步步向後退。
直到雙腳碰到沙發,無處可退了,「好啦,我跟你說,你別再靠過來了!」
完全堅持不下去的夏蕾只好交出易崇方要的東西,速速將他送走。否則再這樣讓他胡鬧下去,夏蕊的臉色只會更難看;而夏蕊的臉色越難看,她可能等一下就得花更大一番功夫去平息夏蕊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