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版情人 第二章
    她竟讓另一個男人送她返家,一個他們兩人的小窩!

    黎景築有些驚愕,隨即回過神,赤著腳衝下床擦拭地板。

    關牧言一把抱起她丟到床上,洩憤似的啃咬她的脖頸……

    關牧言剛踏進梁府大門即被林馥雅喚去。

    「牧言,前晚去哪兒了?怎麼整晚沒回來?」

    「談公事。」

    林馥雅望了望關牧言,話到嘴邊又吞下,改口勸道:「有空多陪陪芙蓉,這陣子她的情緒比較不穩定,你多包容她。」

    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所以只能盼望關牧言多多包容她。

    「我會的。媽,晚安。」

    走至貼著紅色雙喜字的新房門口,關牧言停了會兒才旋開門鎖。

    「我回來了。」

    梁芙蓉的視線從書本往上移,「我要睡了。」看著她鑽入被窩,關牧言向前跨近。

    「芙蓉,你難道不關心我今天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事嗎?你是我的妻子,就不能關心一下我嗎?」

    被窩中的梁芙蓉探出頭,重複著:「我好累,我要睡了。」

    一股憤怒驀然升起,為什麼她總是如此的冷淡?她是他的妻子啊!

    關牧言捧起梁芙蓉的臉,對準了她蒼白的唇吻下,伸出舌頭霸氣的要她迎合他。

    梁芙蓉一陣惶恐,驚嚇之餘反射性的朝關牧言的舌重重的咬了一口。

    關牧言鬆手,舔舔腥膻的血。「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你就是不能接受我?」

    「對不起。」她身上泛滿了雞皮疙瘩,嘴角還有一絲血漬。

    「既然不能接受我,又為什麼要嫁給我?讓我以為自己是有希望的?」他的神色顯得痛若。

    「我以力只要我們結了婚,爸爸的病就會好。她是真的這麼以為。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梁芙蓉歉疚的垂下頭,「對不起。」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關牧言大吼,「我不是醫生,也不是救世主;更不是你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傭人,我只是一個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你懂不懂?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傷了你。」梁芙蓉的臉上滿是愧意。

    「不要再跟我說『對不起』這三個字,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而是你的愛,你懂不懂?」

    梁芙蓉仰起臉,無表情的將眼眸焦距放在關牧言身上,既可憐又無辜的說:「我不知道什麼是『愛』,我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啊!」

    「不,你愛你的家人,愛你的朋友,除了我。」關牧言黑眸中寫滿了「受傷」兩字。

    「那就是愛嗎?那不是『關心』嗎?」她喃喃地說。

    「好,那我請問你,為什麼你可以去『關心』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就是不能『關心』一下我?」

    「我不知道……」她像個無助的孩子般絞著手指頭。

    關牧言一口氣梗在喉嚨,「不知道?!我等了你十四年,你給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他只要閉上眼就會想起兩人初見的那一幕,僅十歲的梁芙蓉既瘦又高,小小的巴掌臉配著尖尖的下巴,黑白分明的大眼教人動容,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貴不可攀的氣質,令他有股衝動想一生一世保護她。

    「我真的不知道……」

    關牧言抓住她,隨即感受到她剛褪去的雞皮疙瘩雙起。

    「我們是夫妻,應該是最親密的人啊!我卻連碰你一下都不能!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也會有七情六慾,也會有需要,你知不知道?」

    「對不起……我……我還是受不了你碰我……我已經努力不要推開你了……可是我……」

    看著梁芙蓉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關牧言驀地鬆了手,垂頭喪氣的跨出房間。

    **********

    黎景築請了一天假在家中休息,拿了藥酒拚命推拿身上的淤血。

    愛了關牧言八年,她腦海中永遠忘不了首次見面時如雷擊的撼動,僅僅是這麼一眼,黎景築便可以確定,他就是她命定的情人。

    那年她才十九歲,剛升大二。

    黎景築從不後悔當時應了陸知莘之邀參加她的生日會。

    短暫的一瞥,印象中的關牧言有著小麥色的健康皮膚,結實的肌肉配上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酷勁十足的五官——單眼皮的雙眸、高挺的鼻粱、薄薄的唇瓣,唇瓣上方是新生的胡碴,卻顯得格外誘惑。

    那一晚,關牧言醉了,但還是遵照陸知莘的話送她到家門口。

    黎景築剛剛開了門,早醉倒的關牧言忍不住吐了起來,整身都是穢物。她慌亂的為他擦拭,而他卻哭了,像個孩子般哭了。

    黎景築的母性因此被激起,讓關牧言靠在她肩上。

    早已醺醺然的關牧言吻了她,她並沒有拒絕。

    就在那一天,黎景築獻出了處女之身。

    八年了,她怎麼也忘不掉,那晚關牧言的嘴裡喊的名字——芙蓉。

    自婚宴上第一次近距離看梁芙蓉,黎景築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有著獨特的味道,無怪乎關牧言對她深深迷戀。

    回家後,黎景築看著鏡中的自己,一樣高佻的身形、一樣尖瘦的下巴、一樣娟秀的五官,還有關牧言希望她留的及肩長髮……她是個翻版,一個與梁芙蓉有著百分之九十近似的翻版。

    唯一不同的是,梁芙蓉臉上的表情總是冷淡如冰,而她甜美如蜜。

    過了不知多少年,她才從他嘴裡隱約聽聞,那一晚他吻了梁芙蓉;但梁芙蓉倉皇的推開他,臉上寫滿了「恐懼」。

    是她太傻,才會讓他享受了所有的權利後什麼義務也不荊

    黎景築歎口氣,或許這是她上輩子欠他的。這份情,注定是無法開花結果的。

    電鈴聲將黎景築拉回現實,她甩甩頭,開了門。「聽說你病了,看過醫生了嗎?」是雷亞歆。他拎著一大盒「白蘭氏雞精」。

    雖然覺得雷亞歆的到訪有些突兀,但黎景築還是開了鐵門。

    「有什麼事嗎?」她有禮而生疏的問。

    溫文儒雅的雷亞敵微笑,「只是順路上來看看你好點了沒。」

    無論她與關牧言的關係是好是壞,她都沒打算用另一個男人來填補心靈上的空虛。

    「女人每個月總有幾天會不舒服的。」黎景築故意如此說。

    她的回答讓雷亞歆頗為尷尬,只好訕笑幾聲掩飾。

    黎景築就這麼和雷亞歆站在門邊,也沒讓他進屋坐會兒的意思。

    「呃……你明天會去上班嗎?」

    「會。」

    「那我先走了,明天八點來接你。拜拜。」擱下話,雷亞歆動作迅捷地放下手中的雞精,快步的下樓,有電梯也不會搭。

    「喂!」黎景築欲拒絕卻來不及攔阻。

    這可是十一樓啊!

    聳聳肩,退一步回屋內,黎景築心想,反正明天他等不到人就會走了。

    **********

    離開了梁府,關牧言習慣性的逃往黎景築的窩。

    每當受了傷,他總是躲在黎景築的小套房中療治,借由她的溫柔。

    意外的,屋內並沒有留下一盞燈給他。

    「小築?」

    已入睡的黎景築扭開床頭櫃上的檯燈,雙眼因未戴隱形眼鏡而看不清。

    「牧?」

    她以為這是場夢,以為他再也不會來了。

    關牧言衝上前緊緊的抱著黎景築,汲取她身上的暖意。

    黎景築怔怔的讓他抱著。「怎麼了?」

    她還是放不下,過不了情關。

    「如果她也像你一樣,那該有多好!」關牧言黯然的說道。

    他要的真的不多,只想要梁芙蓉接受他。

    黎景築胸口一窒,但隨即綻放了個笑容,他的心中只有梁芙蓉一人,沒有她。

    「累不累?我去幫你放洗澡水好嗎?」

    拍拍關牧言的背給他些許安慰,她起身走進浴室,在潔淨的浴缸內放滿了冷熱適中的水。

    除去了外衣的關牧言走進來,自背後環住黎景築的腰,舔舐著她的耳垂並呵著熱氣……

    「牧……」黎景築又被挑起。

    關牧言這才露出個滿意的笑容,「乖,來幫我刷背。」

    她有絲錯愕地看著他,但隨即環著關牧言的頸站直。

    關牧言泡進浴缸中,「水冷了。」

    黎景築又好氣又好笑,要不是他剛才硬……這水的溫度也不會變低。

    但氣歸氣,她還是小心翼翼的由洗臉台放了熱水,一小瓢、一小瓢的舀進浴缸,以免燙著他。

    忽然間,關牧言大手一攬,將她也拉進浴缸中,原先九分滿的水溢出,濕了乾燥的磁磚。

    「這樣水就剛好了。」他壞壞的微笑,將肥皂塞給黎景築,合眼享受舒坦的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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