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很愛我們老大,所以才會替他這麼擔心,不過……也對啦!老大對你那麼好,又總是寸步不離的帶著你,也難怪你會對他這麼死心塌地!」
方心灩艷在瞪了谷少婷半晌後,終於作出結論。
谷少婷在猛然吐出激動的責怪言詞後,立刻便發覺自己失態了,接著又聽到方心灩灘的結論,原已逐漸泛起紅潮的臉上,頓時大大的燃燒起羞窘的高熟。
「我……不是這樣……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你別這麼說……」她慌亂的辯解著,窘迫的大眼下意識瞟向辦公室另一頭。
她不是想否認自己的陷落,她只是不相信自己能在耿琮皓的心目中佔有一席之地。方心灩的結論道出她心底最深處的渴望,令她有著被揭露秘密的狼狽與驚慌……
「別否認了啦!我又不是在嘲笑你。」方心灩擺擺手,露出有趣的笑容,「不過,有一點你可能不知道……」她突然壓低嗓門,「老大從來就沒有讓任何女人跟他住在一起,更別提還隨身『攜帶』了,所以老大對你可是特別不一樣喔,你知道嗎?」
「是……是嗎?」谷少婷忍不住有些怔愕,對方心灩再一次的結論存疑。
方心灩一定是弄錯了!耿琮皓對待她的態度,只會讓她感覺自己是一隻被豢養的「寵物」,而沒有絲毫的……愛情。
谷少婷的思緒變得紊亂,讓她沒有注意聆聽方心灩接下來所說的話,而就在她打算請方心艷重複一次時,另一頭的耿琮皓已結束談話,朝她們走了過來——
「回去了。」耿琮皓直接對著谷少婷說。
「咦?老大,你現在就要走啦?!時候還早啊!」方心灩搶先提出疑問。這些天來,老大從來沒有這麼早就離開的。「冷鎧已經作好安排了。」耿琮皓隨口丟下話,再看向已由沙發上起身的谷少婷。「走了。」
話落,他轉身朝門口走去,同時間,冷鎧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被命令的谷少婷匆匆向方心灩點頭致意後,便趕緊跟上耿琮皓的腳步。
方心灩瞪目結舌的看著門扉在三人身後關上。
真是的!她才剛跟谷少婷強調老大對她是另眼看待的,誰知下一刻,老大隨即像召喚寵物般的對谷少婷下令,當場就將她之前所說的話語變成「謊言」啦!
嘖!老大什麼時候才會尊重女性呀?!
※※※
由俱樂部的側門走出,耿琮皓原本直接朝著停在不遠處的轎車走去,可是途中忽然停下腳步,轉頭和跟在他身後,打算送他上車的冷鎧談起話來。
見狀,谷少婷也停下腳步,站在離耿琮皓兩步遠的地方,心不在焉地想著之前方心離在二樓辦公室裡對她說的那番話,思索著話中的真實性到底有多少。
半晌——
不知怎地,沉浸在自身思緒中的谷少婷突然感覺頸背寒毛直豎,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警戒。
危險!突來的預感瞬間掠過腦海!
就在念頭浮現的同時,她的身子已自動自發的撲向耿琮皓,雙手則是以超乎尋常的力道,將他龐大的身軀推向一旁——
同一時間,紅光乍閃即滅,無聲的子彈疾速襲來,正好嵌入及時推開耿琮皓,而自己卻來不及閃避的谷少婷身上!
血光在谷少婷的胸前進開,一陣灼燙痛感猛烈襲上她的知覺,令她身子一僵,隨即眼前一黑,軟倒在一雙及時接住她的強健臂彎裡——
「該死的,,」
一聲如巨雷般的狂吼在谷少婷耳邊爆開,讓眼前一片昏黑旋轉的她更加暈眩,口中忍不住逸出痛楚難受的**。
正與疼痛搏鬥的她沒有看到耿琮皓臉上猙獰暴怒的表情,也沒有看到一旁及時掏槍還擊的冷鎧臉上狠厲的殺氣。
咆哮聲不留情的再度轟下——
「該死的!誰要你自不量力的替我擋子彈了?別以為這麼做我就會感激你,對你另眼看待,你休想!我才……」
咦?什麼擋子彈……谷少婷在意識逐漸模糊之際,心中泛起疑惑。
啊!好痛,全身都好痛,她怎麼了?她是不是又快要死了……
哎……別再罵了,她根本就聽不懂……唇角泉湧出血液,她任由黑暗接管意識,沉入昏迷的狀態中。
而暴跳如雷的咒罵仍舊響個不停——
「皓,別再對一個昏過去的人發飆了,還是先將嚴小姐送醫吧!」冷皚沉冷的嗓音突地插入,順利止住了耿琮皓的狂吼。
真奇怪,他從來不曾見過耿琮皓如此失控!
迅速回過神的耿琮皓小心地將谷少婷抱起,燃燒著焰火的金色眸子怒瞪冷皚。
「狙擊手呢?」即使大發雷霆,他依舊沒有忘記冷鎧之前已掏槍反擊。他最好是沒有失手,否則……
「擊中了,右護法已經前去處理。」冷鎧十分明白耿琮皓真正想要知道的訊息,於是很明確的給了答案。
「好。我要在最快的時間內得知誰該為這次的狙擊負責任!」
撂下命令,耿琮皓隨即用與表情、口氣大相逕庭的溫柔力道抱緊懷中人兒,迅速登上在一旁等候的車子,朝著醫院急駛而去。
※※※
她是在作夢嗎?
「契……契兒?」
谷少婷迷惑的看著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仍是一身清涼打扮的女孩,只是這回她已經不會對契兒那身「前衛」的打扮感到驚訝了。
她再看看週遭令她感到眼熟的環境,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再度來到這裡?自從上回一別,她一直以為兩人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是呀,可不就是我嗎?」契兒笑咪咪的回應。
「你……」正想出聲詢問,谷少婷腦中突然想起上回兩人見面的情景,語氣不覺變得遲疑,「又看到你,是不是代表著我……呃,又死了?」她的心中不禁因為這番猜測而恐慌了起來。
契兒眨眨眼,明眸突然掠過一道頑皮光芒。
「如果我說是呢?」她努力地擺出一臉正經的表情。
「嗄?!」谷少婷不疑有他,把契兒的話當成是肯定的答覆,內心瞬間湧起一陣深濃的惆悵與難過。
雖說她是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來到二十一世紀,才不得不順應情勢,費盡心力地適應這個對她而言完全陌生的時空,而在適應過程中,她也幾度受不了地興起早早結束生命的想法……可是現在不同了!她認識了耿琮皓,和他在一起生活,心中不知不覺產生了牽掛,再也割捨不下……
看著谷少婷逐漸凝重的神情,契兒再也憋不住的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沒有啦!你沒有『又』死了啦!我只是想利用你這回受傷的機會,來找你問件事,等問完了,你就得回去了。」
谷少婷怔愣了下,腦子才吸收了她的話意,「原來……我還以為我真的又……又死了呢!」
知道契兒只是開玩笑,她這才放鬆下來,唇角隨之勾起欣喜的笑容。
原來她沒有死,她還是可以再見到他……
「沒有、沒有,我開玩笑的啦!」契兒吐吐小舌●:露出有些嬌憨的笑容。
谷少婷眨了眨眼,「契兒,我覺得你跟上回……好像有些不太一樣耶。」
「喔!」契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娘娘說了我好幾次,要我學得精明些、聰明些……」
谷少婷心中突然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連忙打斷契兒未竟的話語。
「契兒,你這回找我來,該不會是因為你又弄錯了什麼吧?」她愈說心裡愈發毛,臉色也不由得變了。
就是因為契兒這個送子使者的錯誤,她才會在大唐活了十幾個年頭後,又被「糾正」送到二十一世紀去,而現在她好不容易稍稍適應了,她希望契兒不是要來告訴她,又有什麼事弄錯了!
「你怎麼知道?!」契兒脫口而出,眼神驚訝,臉上則露出心虛的神情。
還真給她猜對了!谷少婷露出一絲苦笑。
「說吧!你這回又弄錯什麼了?」上回與契兒的談話過程中,她就發現契兒個性迷糊,常常丟三落四的……但她只是一介凡人,又能如何呢?哎!還是認命吧!
「其實……也不是很大的問題啦!」見谷少婷沒有發火的跡象,契兒才支支吾吾的開口說明自己再一次的疏失。「本來這回送你到二十一世紀之後,為免發生腦子錯亂的情形,你應該是在『失憶』的狀態下由昏迷中甦醒,所以你只會擁有『嚴子蓉』在十七年間所學的各種知識能力,卻完全不記得你與她交換的這些經歷……」
說著,契兒突然拿出一杯「水」遞給谷少婷。
「喏!就是這個,我在送你去二十一世紀前,就是忘了要你先喝下這個……造就是我弄錯的地方。」
谷少婷不敢置信的瞪著契兒手上的杯子,「你要我喝下這杯……水?」
「呃,這不是水啦!這是……哎!反正就是你喝下這個,情況就會變成我之前所說的那樣。」契兒將手上的杯子又遞前幾分。
谷少婷慢慢地接過杯子,有些遲疑地問:「如果……之前我喝下了這杯『東西』,是否就不會被嚴超送進精神病院了?」
換言之,她也就不會碰到耿琮皓了?
契兒一愣,想了下才回答:「應……應該還是會吧!你失去記憶,對嚴超再無用處,恐怕他還是會將你送走的,不過,就是因為如此,你從此就可以不再受他控制,迎接新的生活……嗯,應該是這樣吧!」她露出不確定的神情。
新生活就是驟然被人掠奪,並成為一個男人囚在牢籠裡的禁向嗎?谷少婷感到哭笑不得。
「可是我已經在二十一世紀生活一段時日了,而我不僅知道自己,也同時存有『嚴子蓉』的記憶,你不覺得現在再來喝這杯東西,已經有些來不及了嗎?」她將手中的杯子交回契兒手中。
契兒怔怔的接過杯子,「對喔!我都忘了,我們這裡的一下子,你卻已經過了好久……」
恍然大悟的她,臉上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糟了啦!她還以為才過了沒多久的時間,只要讓谷少婷喝下「忘卻水」就足以補救疏失了,但她卻忽略了很重要的「時差」……這下子她該怎麼辦呢?
谷少婷看著契兒著急的神色,正想再說什麼時,耳中突然聽到有人正在呼喚她的名字!
咦?她不由得露出詫異的表情。
此時,契兒彷彿也感應到什麼似的,抬頭道:「啊!你該回去了,再不回去,人家真會當你死了呢!」
「喔!」谷少婷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瞟向契兒手上的東西。「那……」
契兒舉舉手上的杯子,「至於這個嘛!等我去請示娘娘後再告訴你了。」
唉!這下子事情瞞不住了……她不由得哭喪著臉。
「那……可不可以請你去請示的時候,幫我問一下可不可以別喝它?因為我對於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滿意了,不需要再作變動。」谷少婷要求道。
她一點也不想忘掉這幾個月來的生活,更不能忍受忘記自己心愛的人。
「嗄?!你不在乎有雙重記憶?」契兒有些詫異,「我會幫你問的,不過……我不敢保證娘娘會怎麼決定哦!」
谷少婷看著她好一會兒,「沒關係,你只要幫我轉達就好了。」
最壞的結果,就是「放棄」這個時代的生命吧!如果她真的不能繼續和他在一起……
「好。」契兒立刻點頭,可是心中卻有些忐忑。
※※※
她還在作夢嗎?
「唔……」
白色的病床上,谷少婷口中發出輕微的聲響,遲緩的動了動像有千斤重的眼簾,慢慢由昏迷中醒過來……
才剛睜開眼,在她尚未弄清楚狀況時,一位穿著白袍,棕髮棕眸的男子已率先映入她眼中。
「醒了?」季洛釩笑得一臉溫和無害,站在床邊俯瞰她,「說起來我們還真有緣呢!上回才幫你動完手術,誰知過沒幾個月,你又受傷了,而這回替你動手術的人還是我,可真巧!」
沒錯,上回他因憐香惜玉,一時興起替車禍重傷的她動刀,而這回則是被某人「勒令」動刀;這樣巧合的情形著實罕見,所以只能以「有緣」二字來解釋羅!
「你……是醫生?」谷少婷看著面前容貌出色的陌生男子,眼中慢慢浮起疑惑。
她知道何謂「手術」。只是……她有受傷嗎?她是什麼時候受了傷的,為什麼她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她努力回想著,下意識的想由床上起身,不料才一動——
「啊!」一陣椎心劇痛由胸前傳來,令她忍不住痛呼出聲,冷汗潸潸而下。
「千萬別亂動!」季洛釩立刻俯身檢查她的傷口。「為免日後留下難看的疤痕,我可是費心費時的仔細替你縫傷口,你千萬別亂動毀掉我的心血喔!」他半調侃的對著她皺成一團的小臉警告道。
谷少婷全身僵硬,不敢動彈,直到胸前的痛楚減輕到可以忍受的程度時,才又慢慢睜開眼。
痛楚令她原本處於混沌狀態的腦子逐漸清醒,之前的記憶也慢慢回籠
呃,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在她失去知覺前,她好像做了一件很「驚人」的蠢事耶!
天哪!她真的做出撲向耿琮皓的動作嗎?可是她一點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那種莫名其妙的動作,那一點也不像是她會有的行為啊!
在那之後呢?在她撲向耿琮皓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呢?她完全沒有記憶了……
「你覺得怎麼樣?是不是傷口很痛?」季洛釩看著她忽白忽青的臉色,不禁有些緊張。
從他被「徵召」來替她動刀,他就明白她在老大心中的份量不輕,萬一有什麼閃失,他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我……還好。」被打斷思緒,谷少婷勉強擠出一抹微笑。只要保持不動,傷口的確不是很痛。
季洛釩仔細端詳她的臉色之後,總算放下心來。
「好,總算可以交差了,也不枉我先將『閒雜人等』支走的苦心……」他喃喃自語,忽地向她露出一抹無害的笑容,「既然你情況穩定,人也清醒了,那我也不能再阻擋想來看望你的人了。」
「看望我?」谷少婷不明白的看著他,總覺他臉上的笑容不懷好意。
「對啊,有人在病房外急著想快點見到你呢!」季洛釩也不解釋,逕自轉身朝門口走去,「現在,就讓我去解除禁制令吧!」
抱歉啦!等他讓門外那只「狂獅」進來,少婷妹妹就只好自求多福啦!
因為自小到大,他還不曾見過阿皓的火氣可以維持這麼久還不消失,尤其這股怒火還是針對一個女人而發出的,更是讓人匪夷所思。所以啦,在放那只「狂獅」進來病房以後,為了避免被火星波及,他還是先閃人比較妥當!
※※※
眼睜睜看著那位醫生走了出去,谷少婷還未弄清他臨去前那番話裡的真正含意,病房的門就又被推了開來——
只見一道渾身散發滔天怒焰的高大身影捲進了病房,而且還一路直飆到她的病床前才止住勢子!
谷少婷被直直街到她面前,全身散發出驚人氣勢的耿琮皓嚇了一跳,怔怔的看進他眼裡燃燒的怒焰,內心升起不明所以的恐慌。
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呢!為什麼?等了一會兒,見耿琮皓仍是沒有吭聲,谷少婷忍不住怯怯的開口,「阿皓,你……」
「你這個笨蛋!」如暴雷般的怒斥聲,忽地在谷少婷的耳邊爆開。
耿琮皓怒瞪著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疲憊的谷少婷,心中那股經過多時猶未消止的怒火,更是旺盛的燃燒起來!
他氣死了!
只要一思及稍早她撲過來擋下子彈的驚險畫面,他的胸中就如同一盆滾水般沸騰翻滾,氣她的自作主張,氣她的不自量力,氣她不顧自身安危的逞強行為,氣她……,惹起他胸中的怒焰狂燃。
難道他會沒本事到要一個女人來替他擋子彈?她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
谷少婷被他的怒吼嚇傻在當場,雙唇頓時失了血色,一雙無辜的眼眸眨了眨,心裡完全不能理解他發火的根由。
「少用那種無辜的眼光看我,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當我耿琮皓是那種沒有勇氣、只曉得躲在人後的無用男人嗎?!誰要你多事的替我擋子彈?別以為我會感激你,你的這種白癡行為只會讓我生氣,還會讓別人恥笑我耿琮皓是個光會躲在女人身後的懦夫,你知不知道啊?!笨蛋!」
耿琮皓醇厚的嗓音因怒火而顯得冷沉,勾著怒意的**早已失卻平時的從容性感,胸中那股盤旋不去的鬱悶令他怒火更盛,而且絲毫沒有因為破口大罵而消去幾分。
擋子彈?她……她有嗎?
「我……我什麼時候替你擋子彈了?」谷少婷迷惑地看著他,嚥了嚥口水才開口問道。
耿琮皓怒目橫她一眼,胸中一片驚濤駭浪,「不就是你突然推開我的同時嗎?我不相信你忘記了,別故意問這種廢話!」
「這……這哪是廢話?」谷少婷瞪大眼眸,「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替你擋……啊!原來我胸前會這麼痛,就是因為……」替他擋子彈而受傷的關係。
她驀地消音,心底終於有些明白自己躺在這裡的原因了,只是……她又沒有看到有人想殺他,為什麼會知道要推開他,更遑論替他擋下子彈了?好奇怪喔!
「還裝蒜!你會不知道自己受傷了?騙鬼!」耿琮皓嗤之以鼻,「明明就是故意做出這種行為,好讓我欠你一份情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耿琮皓才不會感激你的『犧牲』,你白費功夫了!」翻滾的怒氣令他口不擇言的選擇攻擊她。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讓他氣得七竅生煙,怎麼也平息不了胸中狂猛竄燒的怒焰。而追根究柢,僅僅只是因為她做了一件笨到極點的……蠢事!
他也不明白自己的火氣為什麼消不了,他只知道從她一臉慘白的倒入他懷中那刻起,他的心中就如同被倒入一桶滾油,既炙熟又疼痛的令他想抓狂!
「阿皓……」谷少婷有些委屈的看著他依舊怒氣蒸騰的臉,「你為什麼生氣?就……就算我真的擋下子彈,我也不是為了要得到你的感激,更不會向你索討人情的,你為什麼要一直罵我……」她愈說愈小聲,「更何況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替你擋了什麼子彈……」
耿琮皓聽完她的話,臉色突然變得鐵青,怒哼一聲質問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早知道有人朝我開冷槍,你就絕對不會擋在我的面前替我挨子彈,也不管我的死活羅?所以你這次的行為純粹是鬼迷了心竅,無意中做出來的?!」
他震怒地俯視著她,眸中熾烈的金色火光灼灼逼人,令她心驚膽戰。
谷少婷瞪目結舌,啞口無言。沒有想到他會將她的一番辯解扭曲成這般不堪的含意,而他此刻怒火債張的模樣,宛若一隻發怒的狂獅咆哮著向她撲了過來——
看來今日他是執意要找她的麻煩,不管她怎麼解釋也化解不了他的怒火
「你承認了?」見她沉默不語,半句否認的話也沒有,耿琮皓髮現自己更加氣惱了!
即使他不需要,也不希罕她多管閒事地替他擋子彈,可若是她對於有人想殺他的事抱持漠不關心的態度,那可比替他擋子彈更要來得令他生氣!
「我……」哪有?
谷少婷再次無言以對,拿他這種咄咄逼人、亂下結論的態度一點辦法也沒有。
正當她打算說些話讓他冷靜下來與她談一談時,耿琮皓突然又撂下一串令她不明所以的話來——
「好,你的膽子還真是大,敢在我面前承認你真正的心意!很好,非常好!」他咬牙切齒地瞪著她,聲音由齒縫間進出。
好,很好!原來她平時對他的依順,以及上回承認愛他的話,都只是虛情假意,沒一句是發自真心的!可惡!
谷少婷看著臉色更加難看的耿琮皓,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那些令人不解的憤怒言詞。她什麼話都沒說啊,為什麼他卻更生氣了?
驀地,耿琮皓在谷少婷不解的目光下,臉色極為難看地怒哼一聲,猛然轉身飆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