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見性格大變後的程偉傑,顏水柔的心裡滿是歉疚,如果當年自己不要用那麼極端的話去刺激他,或許今日他雖是成熟穩健,但個性應不致冷硬到近乎殘酷吧,難道自己真的傷他那樣重嗎?
在父親過世後,她也曾經迫切的想尋找到他好解釋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是,早在兩人分手後,他即已返回美國,所以就在她無從找起,心裡也認定他絕不會原諒她的心態下,她惆悵的告訴自己要將這段情不了了之。
幾年下來,她對他從來沒有一天忘懷過,也很遺憾未能有機會向他好好的解釋一番,卻怎麼也想不到兩人竟是在這種情形下再次相見。雖痛心於他的泠言嘲諷,可是她心底還是忍不住感激上天的垂憐,讓她有幸再次見到那心之所繫的人。
她已決定勇敢面對多年來愧疚的夢魘,從他的冷嘲熱諷,她清楚的感覺到他對當年的事仍是憤恨未平。她已下定決心,無論自己要付出什麼代價,她都希望能得到他的諒解,並平復他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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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為洛克撂下的那句話,顏水柔就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下度過了平靜無波的兩個星期。
當她開始樂觀的猜想,他可能並沒有如自己想像中那麼恨她,甚至有些難過的想著他可能早已忘了她時,她在自己租賃的小套房中接到他打來的電話。
「我是洛克.歐尼爾。」依舊是冷冽低沉的嗓音。
「程……程先生……」突然聽到他的聲音,讓她緊張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準備好,六點我會派司機去接你。」他命令道。
「呃!為……為什麼?」她緊張的結巴起來。
「你不是說你無論什麼事都會替我做?怎麼,現在想反悔了?」他不屑的嗓音傳來。
「沒有,我不會反悔的。」她急忙保證。
「那就少廢話,六點,別遲了!」他說完立即掛上電話。
「可是……」顏水柔怔怔的聽著已被掛斷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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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的司機將顏水柔送到歐尼爾集團總部大樓,然後帶她到一部電梯前,用一張金色的卡片刷開了門,請她直接上三十八樓。
顏水柔踏出電梯後,看到前方矗立著類似水晶材質所制的大型屏風,巧妙的圉出一方類似玄關的空間。
她怯怯的繞過屏風,在寬廣的大廳中,一眼就看到站在大片落地窗前的洛克,而他冷硬陰沉的眸光,在接觸到她的那一那閃過一抹譏誚,接著他的視線在她的身上上下滑動,顏水柔頓時感覺自己有如待宰的羔羊,正被人評頭論足。
「還是一身雪白如天使呵!」他盯著她那長至小腿的白色百褶裙。「誰又會知道,在這身潔白無瑕的包裝下面,裝著一顆貪婪拜金的心呢?」他的視線移到她飽滿的胸前,語氣中充滿著鄙夷。
顏水柔如被電擊般當場呆愣住,泛起一股椎心刺痛,想不到他對自己的恨意這麼深,她強忍著眼底迅速泛起的淚霧。
「怎麼,說中了你的心事,想哭給我看啊?省省吧!我最討厭女人動不動就拿眼淚當武器。」他冷哼道,接著以命令的口吻說:「還站在那裡幹嘛?過來!」
顏水柔強忍下即將溢出的淚,低頭走到他面前。
「不過就是說你兩句嘛!幹嘛擺臉色給我看,這麼不情願來嗎?」他的唇邊浮起一抹邪魅的笑。
「沒有。」她驚慌的掃他一眼,急忙否總。「你今天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他盯視她半晌,「先吃飯吧!」他伸手環住她的肩往餐廳方向走。
顏水柔驚訝於他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不自在的想掙脫,他卻反而更將她往身上摟。
「你的全身上下我又不是沒摸過,何必要裝出一副神聖的樣子,未免太矯情了吧!」他輕蔑的說著。
顏水柔臉色驀地漲得通紅,「我、我沒有……」
「啊!我忘了,那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他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當然,經過那麼久的時間,恐怕你早忘了,尤其又被那麼多有錢男人碰過之後,也難怪啦!」他的語氣輕佻不屑。
顏水柔被他惡意侮辱的話給引爆了不滿情緒,她用力掙脫他擺在自己肩上的手。
「你今天叫我來,難道只是為了折辱我?」她忿然質問道,心中覺得難堪極了。
他倏地恣意狂笑,「哈……生氣了?不知道是誰說願意做任何事來補償我『受創』的心靈,現下倒是翻臉翻得很快。」他繼續揶揄道。
「你……你……」她睜大眼,被激起的怒氣在他反覆的態度下不知如何發洩,頃刻,她沮喪的垂下肩。
「我又沒有翻臉……」她喃喃地道。
「早些承認自己的本性不就好了。」他邪氣道,故意又向前攬住她的肩,而顏水柔也不再掙扎的任他帶著走向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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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用餐時,洛克一句話也沒吭,只是不時用算計的眼光看她;至於顏水柔則是沮喪難過得食不下嚥,更遑論開口,內心只覺得惶然難安。
兩人在沉默中用完晚餐,然後回到大廳,分坐在兩張沙發上。
顏水柔侷促不安的承受洛克不時投來的詭異目光,終於忍不住地開了口:「你今天到底是要我來做什麼?」
「陪我吃飯。」他簡潔回答。
「吃飯?!」她狐疑的覷他一眼。
「是啊,一個人吃飯滿無聊的,一時又找不到別人來陪,只好將就著找你來了。」他理所當然的說。
「可是我們吃飯時一句話也沒說啊?」她一頭霧水的問。
「早知道你吃飯時是個悶葫蘆,我就不會找你來了。不過,也許你在其它方面的表現會好一點。」他惡意曖昧地上下瞄著她的全身。
「其它方面?」她自語著,突然難堪的白了臉,聽出他話中的含意,「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她難過的問。
「覺得我說話太坦白嗎?我只是說實話罷了,畢竟你其它的表現好不好得問別人,我也只是摸過你,可還沒上過你呢!」他粗鄙的貶低她。
「你……」她不敢置信的瞪著他,眼中飽含被傷害的痛楚,頓時眼眶濕漉,仿若一隻被槍射中的小鹿。
他見狀,冷硬的灰眸閃動一下,撇撇嘴似笑非笑的說:「幹嘛,又祭出女人的第一法寶啦?早告訴過你,這招對我是不管用的,你還是省省吧!」
顏水柔難過得再也聽不下去他持續的冷嘲熱諷了。「既然已經吃完飯,我可以回去了嗎?」
「可以,」他很乾脆的回答。「不過……」
他從沙發上站起身,拿起桌上一支小巧的行動電話,走近她,俯身將行動電話塞進她的手裡,嘴唇則曖昧的貼近她的耳畔。
「隨身帶著二一十四小時開機,隨傳隨到,如果有所遲疑,我就當成你已經後悔你所許下的承諾。對於出爾反爾的人,我可是不會輕饒的!」他在她耳邊吐出輕柔的威脅話語後,即刻起身,不再理會她。
他轉身打了一通電話,之後冷淡地道:「你可以走了,司機在樓下,他會送你回去。」
顏水柔聞言如獲大赦般的站起身,她快速的走出客廳,繞過屏風,有些顫抖的按下電梯鈕。
透過些微透明的水晶屏風,洛克看見顏水柔有如驚弓之鳥般迅速踏入電梯中。
他深沉如灰石的眼眸直盯著關上的電梯門,性感的嘴唇慢慢揚起一抹邪惡快意的笑容。
第一回合,顏水柔慘敗,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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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水柔雙手環抱住自己,全身戰慄的壓抑著,直到回到那租來的小套房裡,她才全然放鬆,崩潰的倒在床上。她全身顫抖不已,眼眶灼熱卻一滴淚也掉不出來,腦中迥蕩著的儘是洛克傷人心扉的殘酷話語。
沒有想到經過七年漫長的時光,並沒有消除他對她的憤恨,反倒像是加重了千百倍般。經過今晚,她終於瞭解到洛克對她已是恨之入骨,即使現在向他解釋當年她為何會說出那些傷人的話,恐怕他也不會相信,甚至會認為她是在狡辯。天啊!她該怎麼辦呢?要怎麼做才能撫平他的恨意……
今晚發生的一切,讓她心中存有的希望破滅,原本認為他可能對她還有一絲舊日的情感,現在也全部被他的冷酷話語給打碎,那麼她還能再做任何事來解除他對她的恨意嗎?這根本是癡人說夢吧!她苦澀的一笑。
她想著今晚所見到的洛克──
披散的中長金髮有如狂獅般殘冷,已不復見以往的爽朗,刀刻般高聳的鼻樑突顯出異國的英挺,而昔日熱情性感的豐唇,如今也只顯現出殘忍的線條。
至於當年最令她心悸的、時時熱情如水銀般閃亮的灰眸,如今冷硬有如灰石,冷冽輕蔑的目光宛如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刺入她的心頭,而她懷抱的希望也隨著他刀戳般的語言,碎成片片……
她抑鬱的縮在一角,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身體,無意識的前後輕搖……
洛克恨她是她心底早已明白的事實,可是當她親耳聽見他吐出傷人話語時,那種椎心刺痛的感覺卻特別強烈。她寧可此生懷著遺憾永不再見他,也不願面對已包上冷冽譏誚外殼的他。
如今她心之所戀,依舊是當年溫柔熱情的他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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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歲的顏水柔是C大的新生。
十九歲的顏水柔有張天使般純淨的容顏。
十九歲的顏水柔是膽怯且眉宇間帶著輕愁的女孩。
從顏水柔懂事後,就很清楚自己的母親雖然愛她,卻更愛父親,甚至到了百依百順且畏懼的地步。
等顏水柔稍大些,更加體會父親在家中的權威地位。
母親只能在白天父親上班的時間陪伴她,讓她在那段時間內享受到母親的溫柔與疼愛,等到父親下班回家後,顏水柔就不能再與母親相處,因為父親總是命令她回自己的房間,直到第二天父親上班後才准出來,所以她從來不知道父母之間相處的情形。
顏水柔年紀再大些時,她有些明瞭母親是抑鬱的,只是母親對父親依舊順從,而父親仍是一徑的專橫,甚至對她這個唯一的女兒,他也是漠不關心,幾乎不曾和她說話,且一見到她就皺著眉。因此她漸漸養成迴避父親的習慣,當然父親從來也不在乎她幾點出門、幾點回家。
在她高三那年,有一天突然發現母親不見了,躊躇幾天她終於鼓起勇氣向父親詢問,這才知道母親生病,需要住在醫院長期療養。她在情急之下,忍不住向父親要求去醫院探望照顧母親,這筒單的要求卻讓她頭一次領略到父親發脾氣的可怕;父親聲色俱厲的警告她,再也不許在他面前提起探望母親的事,而她就在驚懼不知所措的情況下,逃回了自己的房間。
之後,一直到她上了大學,她已將近兩年時間沒再見過母親,而父視則三天兩頭的不回家。父親除了留下生活所需,不曾再與她交談過,而膽怯的她更是不敢再次提起去探望母親的事。
因此,顏水柔將一切的疑問鎖在心底。
因此,顏水柔並不是一個快樂的天使,而是一個眉宇間帶著憂鬱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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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舞會之後的第三天,顏水柔雖然經歷了那個神奇的夜晚,但她依然沒有多大改變,只當作了一場美夢。
直到這天下課,她正準備回家,卻在踏出學校大門時,看到那名帶給她神奇夏夜的大男孩正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
「怎麼了?天使不認得我啦?」他勾起一抹戲謔的微笑走近她,看著她有些怔忡的表情。
她突然驚醒,微紅著臉,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呃……你怎麼來了?」
「你不是答應要當我的嚮導,我不來找你要找誰?」他用著理所當然的口氣。
「啊!我以為你是隨便說說的。」她驚訝道。
程偉傑看她瞠大小鹿般的可愛大眼,忍不住伸出手,親暱的點點她的小俏鼻。「我才不是隨便說說,而且你也已經答應了,現在我可不准你食言。」他霸道的說。
她驀地漲紅臉,「可是我哪裡都沒去過,怎麼當你的嚮導?」她怯怯說道。
「沒關係,我有帶地圖,你只要陪著我,幫我解釋一下我不懂的事就行了。」他頑皮的向她眨眨眼,充分流露出他的男性魅力。
顏水柔著迷的看著他寬間額頭上滑順的金髮在陽光下閃爍出光亮,而那身古銅色的皮膚,也在陽光的照映下反射出熱情的活力。
她有些心虛的偷瞄左右,發現不只是自己,連其它經過的男女同學也全被他高大健壯的身軀及英挺的俊臉吸引,甚至駐足觀看;她再偷覷他一眼,發現他根本一點不自在的表情也沒有,想必是早已習慣眾人的注目了。
「火星傑呼叫地球天使,聽到請回答!Over。」程偉傑伸出手在她發怔的眼前揮動。
她立即回過神,漲紅了臉。「對不起,你剛剛說什麼?」她有些心虛的問。
「你還沒回答我呢,到底要不要陪我四處遊覽一下?」他眼神熱切的重複。
「你……難道找不到別人了嗎?」她猶豫的問。
「你好殘忍喔!竟然想放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他可憐兮兮的垮下俊臉。
看著他裝模作樣的可憐相,她再也忍不住的噗哧一笑,「好啦!好啦!你想去哪裡?」
聞言,他立即收起苦臉,開懷的笑出聲。
「你答應了!太好了,那我們走吧!」他興奮地說,馬上伸出手拉起她的小手,不管她微弱的抗議,將她拉到路旁一輛白色雙門跑車前,再將她塞入車內,自己也迅速坐上駕駛座,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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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兩人一起出遊後,程偉傑趁著送顏水柔回家時,半強迫的取得她上課的時間表。
之後,程偉傑每天都在她下課時到學校接她,不管顏水柔的抗議,也不管眾人的側目,堅持顏水柔只要一有空就得陪著他四處遊覽。
等到學校一放暑假,程偉傑更是變本加厲的找盡各種理由來黏著顏水柔,膽小怯懦的她哪堪他的霸道天性外加流利口才,當然只有乖乖的讓他黏著。
也許一開始顏水柔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可是沒多久後,她從程偉傑的言行舉止中看出很多不一樣的地方。
他對她的霸道其實只是想要呵疼保護她,而他天花亂墜的言詞,只是為了解開她的愁鬱,讓她忘卻煩惱。
感動於他隱藏在熱情開朗下的細膩心思,顏水柔漸漸敝開胸懷,在隨他一同笑鬧遊玩之中,不自覺的弄丟了自己的心,而他的心仍是曖昧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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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暑假即將結束,顏水柔準備進入大二上學期時,程偉傑長久壓抑的心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
這天,程偉傑與顏水柔兩人開車到基隆八斗子海邊,欣賞當地奇特的海邊景觀,到了夜晚,兩人則相偕融入基隆夜市的人潮中,在夜市中盡情的閒逛及大快朵頤一番後才離開。接著意猶未盡的兩人決定取道北海岸公路,繞行一圈再返回台北。
這條濱海公路上,除了偶有路燈及對面車道的來車外,幾乎是一片漆黑。
除了張望漆黑的海岸外,顏水柔藉著偶爾出現的路燈及車內儀表板上的微薄光亮,不時偷覷著程偉傑,她總覺得最近的他似乎有些焦躁,眼眸中常閃著奇異的銀光,不時射向自己,而她根本就猜不出他眼中的深意為何,卻又膽怯的不敢提出來問他,只能在心中不停猜測著。
忽然,車子緩緩的在路旁的一個觀景處停下。
「怎麼忽然停下來了?」她狐疑的問。
他熱切渴望的盯著她因驚歎而微張的小嘴。突然她回過頭,就著路燈的微弱光線下,他看到她小鹿般的大眼閃著驚訝的喜悅。
顏水柔伸出一手拉著程偉傑的手臂,另一手指著海洋遠處。「偉傑,你快看,那邊有船呢!看那些小亮光,那艘船好像還不小耶!可能不是漁船……」
程偉傑看著她因興奮而動個不停的小嘴,終於忍不住將她一把擁入懷中,再將自己的唇蓋上她的……
在那一夜之後,他們兩人的關係,正式進入男女朋友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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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眠的顏水柔如縮入殼中的蝸牛,拚命在過往的記憶中追尋一絲程偉傑的溫柔,而不願想起現今的洛克對她殘酷的言詞與面貌……
直到天空露出曙光,她才在過往的回憶中尋得一絲安慰而疲憊的睡著。待她從惡夢中驚醒時,才發覺時間不早了,急忙在梳洗過後趕至學校上課,暗自慶幸著住處就在學校附近。
上完這天的所有課程後,她已是筋疲力竭,迅速將隨身的用品整理好,她步出教師休息室,朝著大門方向走。
當她走在通往學校大門的道路上,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呼喚聲,她轉頭一看,只見方鈺華朝著她的方向奔近。
方鈺華略喘著氣,「遠遠就看到有人很像顏姊,果然是你,你要回去啦?」
「我今天沒課了,找我有事嗎?」顏水柔打起精神,擠出一絲微笑。
「沒事,不過上回的聯誼會顏姊沒去好可惜喔!人好多好熱鬧呢!對了,這個星期天又有一個烤肉會,是我們學校商學院主辦的,他們邀請我們繫上的同學參加,這回顏姊就參加一次吧!」方鈺華不死心的問。
「張佩珊老師已經問過我,我也已經回絕了。」她的心中著實羨慕方鈺華的無憂開朗。
「什麼嘛!又是不參加,顏姊總不會又有事吧?」方鈺華眼露狐疑神色。
「我是有事。」她看著方鈺華立即露出失望的表情。
「你就不能抽個空嗎?難道每個星期天你都有事?」
「嗯,我每個星期天的確都有事要做。」她的語調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憂傷。
方鈺華似有所覺的仔細觀察著顏水柔。「顏姊,你的氣色好像不太好?」就像是蒙塵的天使,昔日光澤的臉龐突然顯得灰敗。
「我沒事。」她掩飾的笑笑。
方鈺華看著顏水柔勉強的笑容,「顏姊,我看你趕緊回去休息吧!不過如果有什麼事是我可以幫得上忙的,你儘管說。雖然你是我的老師,但是我可是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大姊一般。」她誠懇的說著。
顏水柔看著方鈺華真誠的面容,感覺乾枯的心田有一絲暖流流過,「鈺華,謝謝你的關心,我會的。」
方鈺華聞言有些窘迫的微紅著臉,「顏姊,反正你有我的電話號碼,有事就打給我吧!那我不打擾你了,我還有課要上,拜!」語畢,方鈺華隨即匆匆離去。
顏水柔含著一絲感動,笑看著那因不好意思而匆匆離去的背影一會兒,才轉身繼續朝著學校大門走去。
情惑只為卿 2
即使遭受無情的背叛
愛你的心仍執意不變
甚至更加熾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