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語不驚人誓不休!之前嘴巴就像蚌殼一樣,一個字也撬不出來,現在突然說了一大堆來嚇人……真是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秘密,憋了那麼久才甘願說出來……”農倚萱搖頭歎息,嘀嘀咕咕地瞪著他。
嘖!這麼平凡的身世也值得他“有口難言”?她還以為他有什麼悲慘的過往呢!害得她一直胡思亂想也不敢問……這人的個性還真不是普通的別扭!
不過,對他總算釋出“善意”,讓她對他有粗淺的認識,她已經很滿意了!而他在她心中總算有了“定位”的感覺也讓她心情舒坦、安心下來。
賀茗愷笑眼回應她埋怨的眼眸,不明白自己平日從不輕易出口的事情,竟然能毫無顧忌、不加隱瞞地告訴一個才認識幾天的女人。
或許是她小臉上那雙坦白無懾、總閃動著熱絡的眼睛帶給他的影響吧!
“之前也不是不肯說,而是……嗯……應該說我的個性較為……較為……”他在腦中搜索著正確的詞句,“……對了,謹慎!我的個性較為謹慎,所以才一直沒有跟你說有關我的事情。”
“是‘龜毛’吧!”農倚萱咕噥著,覺得他的話有著敷衍的意味。
看她又露出口服心不服的可愛表情,賀茗愷神情愉悅地起身,向前一把將她由沙發中拖起。
“走吧!我餓了,今日本人就大發善心到廚房幫你,免得某人因‘記恨’而不肯將好料拿出來喂我。”
農倚萱聽見他的揶揄,當場不服氣地硬是頓住被拖前行的腳步,兩只瞠得大大的眼瞪他。
“我什麼時候把好料藏起來,不讓你吃了?!”這可是很嚴重的指控呢!
看她氣呼呼泛起紅暈的臉蛋,賀茗愷當場被她的表情逗笑。
“我的意思是說,萬一、可能、也許……”他俯低頭,迷人泛笑的眼睇著她。
農倚萱還來不及回話,便因他突然貼得很近的俊臉而怔住,頓時心跳失了平穩,臉頰不由自主地開始發熱……
真糟糕,他那雙眼睛還真是性感迷人、電力超強!這幾天小心保持距離,她還能躲開並掩飾自己的悸動,可他這麼突然的接近,害她毫無准備地當場被“電”個正著!
所以,這幾天她心中的“不滿”,與其說是埋怨他上門討食的無賴行徑,還不如說其實是有些害怕他周身自然幅射出來的強烈男性魅力!
賀茗愷眼神玩味地睇著她臉上漸深的紅暈。
碰過太多對他表示愛慕之意的女人,他很清楚她此刻的神情所代表的意義。
原來她對他也不是那麼無動於衷的嘛!害他一直以為她將他視為一個“中性人”哩!
而此刻她那微微張開的小嘴,紅潤潤地,實在好誘人……
賀茗愷眸光一閃,剎那間心旌意動,遂毫不掙扎地接受了此番誘惑,迅速地俯下頭,攫取了那抹嫩紅香馥——
農倚萱猛然抽了口氣,全身僵硬,腦中轟然作響無法思考,更別提做出任何被人“輕薄”時該有的反制或掙扎。
她驚駭地瞪著眼,怎麼也沒想到“和平相處”多日的“溫馴”鄰居會突然“獸性大發”,問也不問一聲就吻上她!
她不是不曾交過男朋友,自然也有過與人親吻的經驗,可感覺卻完全不同,他的味道好……好熱,又有一股引誘人想一嘗再嘗的勾撩氣息……
她寫過一本又一本談情說愛的小說,卻在今天才體驗到何謂激情的沖動……那根本不是她筆下所寫的那般輕淡柔和!
可惡!不過是一個吻罷了,怎麼會讓她“體會”到那麼多……
“乖乖張開嘴小萱,別光只是瞪著我。”賀茗愷貼著她的唇低喃命令。
這個女人就得這麼與眾不同嗎?被他吻住時全身僵硬也就算了,竟然還心不在焉,實在很傷男人自尊呢!
被他喚回心神,農倚萱的小臉瞬間爆出高溫,才剛張開嘴打算痛罵對方之際,他那靈活的舌頭已趁機探進她的口中並恣意翻攪,讓她再一次反應不及地忘了呼吸,駭然的眼兒更加瞠大。
而更糟糕的情形接踵而來——他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竟讓她體內隱約波動的情欲再無法抵擋地被他深深撩撥而起,熱燙的情潮頓時在她的全身上下奔竄……她全身的細胞皆清楚地感受到由他身上散發而出的熾熱誘人氣息。
天哪!兩人唯有**相接而已,這個男人甚至還未攬住她,她卻已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反應……
嗯……她的味道果真純淨誘人,美好香甜地令人愛不釋口。
賀茗愷糾纏著她的香嫩小舌,直到許久之後,才勉強在體內欲望完全爆發前抽身。
“小萱,別忘了,下回親吻時可要閉上眼……”僅離開幾公分的薄唇輕喃出聲,帶著一絲戲譫的粗重呼息襲上尚未回神的小臉。
“你……你……”農倚萱爆出惱紅的眼瞪著面前放大的俊臉,掙扎半晌後終於得以發出聲音,可惜“你”個半天卻猶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痛罵”詞句。
被她一臉震驚羞愧、茫然傻愣的模樣給逗笑,賀茗愷輕吁一聲,長臂一伸直接環住她的捆肩,將無法反應過來的小人兒往廚房方向帶。
“來吧!現在我可真是‘餓’了,怏。點把好料端上來吧!”
忍住心中莞爾感覺,他覺得生嫩的她對男女情事的反應真的好可愛,遂也不忍再加諸更多的“壓力”,還是先給她一點時間適應之後再來進一步吧!
結果,直到賀茗愷將一鍋燉肉吃了大半,告辭回去自己的住處,農倚萱才對稍早發生的事有了些真實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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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東區某家位於二樓的知名廣式酒樓內,賀茗愷與農倚萱坐在靠窗角落的位子,面前桌上擺滿冒著熱氣的蒸籠和點心碟。
兩人默默吃喝了好一會兒,稍微滿足了口腹之欲的農倚萱忍不住挑了下眉,有些“得意”地開口。
“我沒說錯吧?外面好吃的中華料理滿坑滿谷,光是這家茶樓的點心就能讓你來上一、二十回還吃不膩、品嘗不完哩!相形之下,我那幾樣家常菜算得了什麼?!”
雖然他是東方人,卻是在美國長大,為免他誤認中華料理僅止於她煮出來的那幾樣,在她強力的“建議”下,她開始帶他去她曾去過且喜歡的餐廳,讓他嘗嘗不同的美味料理和小吃。
還不到兩個星期的時間,她已經帶他去過大大小小好幾家有特色的餐館及小吃店了,而他似乎也吃得還算滿意……吧?!
慢條斯理地咽下嘴裡的水晶蝦餃,賀茗愷看著農倚萱點點頭,“這裡的東西是還不錯,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吃你做的料理。”外面餐廳的料理當然美味,可她親手做的料理卻給他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而這種有點“抽象一的感受他也不是很理解,更是不可能解釋清楚。
“不會吧?!”農倚萱一臉不信地斜睨著他,“該不是因為我這麼勤勞,犧牲掙錢時間,帶著你出門品嘗美食,所以你才故意拍我馬屁吧?!”
“當然不是!”賀茗愷眼底露出笑意,“你也看過我那本中英對照的‘台灣美食圖監’,認識你之前,我也曾依著書上所介紹的地方去試過,不過……我就是擋不住由你住處門縫飄出來的香味!”他一臉無奈,睇向她的眼神變得親暱,有些曖昧。
她小臉微紅地瞪他一眼,“算了算了,不研究這些了。對了,我一直想問你,你明明不識幾個中文字,卻說得一口流利中文,甚至連用筷子也熟練地很……真是有些矛盾呢!”
伸長手由蒸籠裡夾起一粒燒賣放人嘴中咀嚼著,賀茗愷聳聳肩,“被接到美國之後,我對台灣妁印象的確日漸模糊,可是我心裡一直不想就這麼忘了自己另一半的血緣是源自何處,就一直找機會‘練習’……成果還不錯吧?”他對她露出炫耀的笑容。
“練習?”農倚萱的眼神露出不解。
“住在美國西岸,想學中文有什麼難的!”賀茗愷睨著她。有錢還怕請不到教師嗎?
“喔!那你的工……”沖口而出的話戛然止住。她原本想問他的“工作”為何,還好及時想到他猶處於“失業”中,這個問題還是暫且別問比較好。
“我的什麼?”賀茗愷揚眉追問。
“沒事。”農倚萱搖頭,趕緊轉開話題,“我只是想問你……那個……呃,你好像不怎麼理會李惠筠喔?”哎!她沒打算問這個的,怎麼一急之下竟問出這件關乎他人隱私的事來了?真是糟糕!
“誰?”賀茗愷微蹙下眉。
“李惠筠啊!”農倚萱有些傻眼,不敢相信他會不知道她在說誰!敢情這麼一段時日,他還沒記住那位苦苦“追求”他的芳鄰?
“李惠筠?”他茫然重復。
“就是‘天境’社區的管理委員之一,那位鄰居……你不是還在社區聯誼會上和她相談甚歡,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名字?!”農倚萱十分驚訝地提醒他。
“她呀!”賀茗愷露出恍悟之色,眉心隨即蹙起,“別跟我提起那個煩人的女人!”
“怎麼這麼說人家,她追你可是追得很辛苦呢!”農倚萱忍笑揶揄他。
李惠筠“追求”賀茗愷的行徑,社區裡好事之人即使有所耳聞,也絕比不上她這個住在他對門的鄰居來得清楚,因為賀茗愷被煩得幾乎天天窩在她的公寓裡“避難”。而不可否認,他對李惠苟的不假辭色讓她中心確實是有些竊喜的。
“對!她甚至還不辭辛勞地上樓按我家門鈴,說要請我吃飯!”賀茗愷以痛惡的口吻描述,眼神瞪向對座的人,“你好像看戲看得很樂嘛!”
“哪有?!”農倚萱抿緊唇,一臉無辜地反駁。
“沒有才怪!”賀茗愷責怪的眼神再瞪過去,“要不是我遵守承諾跑去參加那個無聊的社區聯誼會,我也不會讓那個女人盯上,被她煩到不行!”
他氣惱偽抱怨著。
以往他被人“參觀”得不夠多嗎?更別提那些令人厭惡的覬覦目光了!
要不是那天他主動提出交換條件、答應她在先,他才不會去自惹麻煩呢!
“誰教你的笑容殺傷力那麼強……”農倚萱看著他微惱的眼神,忍不住咕噥。
其實對於他被鄰居纏上的事,她是有些同情、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太舒服的。畢竟在那日突如其來,意外的一吻後,她和他的“關系”已經有所改變,而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去界定與定位……
自從那晚他吃錯藥地親吻了她之後,他一日比一日更變本加厲,有事沒事便找機會親吻她,還用那種愈來愈“熱燙”的目光看她,宛如在看一只欲狩獵的獵物,害得她心中直發毛,只好拼命拉著他往外跑,期望外界的紛擾分心可以舒緩一下兩人之間的緊繃氛圍。
或許是潛意識裡她總有一種兩人再繼續共處一室,便會出事的預感,所以她直覺“龜縮”,能避就避羅!
“你說什麼?我的笑容如何?”片段傳人耳中的話語讓他不用猜也知道她不知又編排了什麼令他聽了會不爽的“評語”。
“沒……呃……”原想否認的話語在接收到他微露威脅的眼神後消失,農倚萱索性直言,“好啦好啦!我是說,你的笑容太迷人、電力太強,才會吸引一大堆被電昏的蝴蝶近身,所以或許該‘反省’的人是你自己。”說到後來,她的語氣不由自主地透出一絲指責。
她就不相信他一點也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魅力!就連現下她特地選了個角落的位置用餐,還是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由身後其他方向投向他的熱烈“視線”。
充分體察到她語氣中的埋怨,賀茗愷簡直是哭笑不得。
“你是指這種……”他緩緩對她露出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禮貌笑容?”
“呃……對啦!”農倚萱無奈歎息。媽呀!這人“變臉”的功夫可說是已臻化境咧!
現下她的確可以分辨出他此刻臉上的笑容是“假”的,可他到底知不知道,即使是如此“虛偽”的笑容,還是一樣迷死人?!
“如果我的笑容如你所說的威力強大,那請問,為什麼我左電右電,也電不到農小姐你呢?”賀茗愷劍眉挑高,俊臉逼向前,用一種很有禮、很有禮的語氣“質問”她。
從第一次吻過她後,他就很想要她,卻因為她驚嚇的目光而延遲進擊的腳步,決定慢慢解除她的戒心後再來更進一步,誰知情形卻比他所想的更為棘手。
他從沒有對一個女人使出這麼多“引誘”的技巧遇,偏偏這個有著一頭可愛鬈發的女子躲避功夫了得,對他男性的魅力筧而不見,更索性裝聾作啞,不問、不看他地逃避到底!
被他問得差點嗆到的農倚萱臉上爆出紅暈,目光由他熟燙的眼迅速挪至身旁的落地窗外頭去。
可惡!她沒料到他竟敢在公眾場合問出這麼曖昧的事,害得她差點由椅子上跳起來,一逃了事。
這陣子兩人之間的氣氛已經夠緊張了,偏偏這個男人還大刺刺地問出這種讓人尷尬且不知如何回答的問題!
“小萱,我這麼慎重地問你問題,你怎麼不回答?”看著她側臉上擴散的紅暈,賀茗愷語氣仍是正經,可眼中卻露出一絲得意與滿意。
若不是對自己的魅力十分有信心,他真的會被她精湛的掩飾功夫所欺,誤以為她對他一點也不心動哩!而現下,他不得不承認,在終於證實她不是無動於衷時,他真的有松口氣的感覺!
除了雙頰發燙,還感覺心頭狂跳的農倚萱,瞪著窗外街景無言許久,才終於出聲。
“那、那種無聊的問題,有、有什麼好回答的!”
賀茗愷聞言開懷地笑了,“是你沒有勇氣承認吧?!”
“才不是!”農倚萱猛然回過頭瞪住他,低嚷著,“這種為了滿足你男性優越感的問題,本小姐才不屑回答咧!”
“才怪!”賀茗愷隨即反駁,她臉上的霞紅艷色令他笑容更深,一雙放送強大電流的眼直睇著她拼命閃躲的眸,“你明明是不敢承認對我的真正感覺,所以才沒勇氣回答我的問題!”
“才,才不是!”農倚萱雙眼瞠大,語氣著惱。
含笑的俊臉肆無忌憚地逼向她,“如果不是,那你為什麼會臉紅,甚至連目光也不敢直視我?這是不是你心虛的表現啊?”
被說中心事的農倚萱被他問得語塞,眼中不自覺進出一絲心虛的慌亂。
“你……”
她正打算說些話來自我辯護,一道略顯激動、說著尚稱流利的英文的女聲壓遇她的音量,在桌邊響起。
“請問你是琺爾·傑尼斯先生嗎?”
被打斷的雨人一愣,同時回頭。賀茗愷眼底因被人打擾而飛進一絲惱怒,而苦惱被“逼供”的農倚萱則是因這道打擾的聲音而暗自松了口氣。
“兩位小姐有事嗎?”賀茗愷搶先出聲,看著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站在桌旁兩位打扮時髦且一臉驚喜的年輕女子,在與賀茗愷打了照面之後盡皆怔住,之前出聲詢問、站在右邊的女子頓時低呼出聲。
“啊!你不是藍眼睛……可真的好像喔……”
賀茗愷眼底異芒一閃,臉上露出疑惑之色,“我為什麼該是藍眼睛呢?”
“你說中文?!”低叫聲再起,“琺爾應該是不會說中文的……”更加惋惜的聲音喃喃著,雙眼猶是瞪著眼前一臉疑惑的男人不放。
賀茗愷更加一臉莫名,“我是台灣人,當然是說中文,有什麼不對嗎?”
兩名年輕女子聽他一口“流利”的中文,臉上雙雙透出大失所望的表情。
被晾在一旁的農倚萱見那兩個女人死命盯著賀茗愷的模樣,心中不覺升起不痛快的感覺,忍不出出聲。
“兩位小姐,你們到底有什麼事?”
可惜根本沒人理會她的問話,兩女逕自盯著賀茗愷不放,右邊那女子改說中文,再次出聲。
“先生,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長得很像“變色龍’琺爾·傑尼斯?”
“什麼傑尼斯?”賀茗愷半垂眸中光芒一閃,俊臉茫然。
“就是那個在美國好萊塢很有名的影星啊!你沒看報章雜志或電影嗎?
你長得跟他好像!只除了他是美國人、你是台灣人,他有一雙美麗的藍眼睛,你卻沒有……”滔滔如流水的聲音出自左邊女人口中,她甚至還俯低身子,直瞧著賀茗愷的俊臉。“真的好像喔……”
“對不起,請問兩位看完了嗎?”眼底倏閃過一絲不耐,賀茗愷語氣溫和,“我並不是你們所說的那位影星,我只是個平凡的小市民,正打算和老婆吃一頓結婚周年午餐,如果兩位沒有其他的事,可否讓我們……”
“你結婚了?!”左邊女子驚呼出聲,迅速回過頭瞪看著農倚萱,“和她?”
“對啊!”賀茗愷綻開一個無辜的“禮貌”笑容,“她正是我的親親老婆!”
仿佛被他的笑容電到,女子怔愣了好一會兒,才掙扎發出惋惜之音,“好可惜,你竟然已經結婚了……才想說就算你不是‘琺爾’,也要跟你要電話的……”
“對不起!”農倚萱驀地插話進來,“如果沒什麼事,可否請兩位不要打擾我們‘夫妻’用餐!”被那女子之前輕蔑的目光氣到,她索性也不揭穿賀茗愷胡亂編造之言,反倒利用此借口,大刺刺地趕人。
被人直言驅趕的兩女,終於有點自覺地不再糾纏,依依不捨地再看賀茗愷兩眼,才悻悻轉身走人。
兩女一走,農倚萱朝對座瞪去一眼,正想為自己莫名被“歧視”罵兩聲,卻訝然地捕捉到他眼中迅速升起的濃濃陰霾,那是兩人相處多日以來,她從不曾在他眼中見過的神色。
“你怎麼了?”他的眼神給她一種不對勁的感覺,卻又無法具體說出,“反正你又不是她們說的那個影星,只是認錯人嘛!沒必要生氣的,是吧?”這是她對他眼底陰影做出的第一個猜測。
“我沒有生氣。”眼底陰影迅速隱沒,賀茗愷勾起唇角,“只是覺得那兩個女人很煩人。”
“是喔!”農倚萱由鼻中輕哼一聲,想起先前那兩個女人盯著他的“饑渴”目光,忍不住心中不是滋味地朝他丟去酸言酸語,“我還以為你很享受她的崇拜目光呢!才會一直捨不得趕人,最後只好勞煩我這個‘朋友”當壞人!”
賀茗愷聽完,頓時笑得有些曖昧地道,“怎麼?被人‘打擾’,所以心裡不痛快?”
“你想得美!”瞬間紅了臉,她啐他一聲,再加瞪一眼,然後抄起桌上的筷子兀自夾菜吃了起來,擺明不再理會他惡劣的“影射”之言。
賀茗愷見狀低聲笑了,覺得她的動作實在很可愛。他跟著拿起筷子夾菜,“也對,趕緊吃一吃回家了,免得再被人打擾,破壞心情……是吧?親愛的。”
農倚萱全身一震,猛地嗆了一下,趕緊吞下口中的食物,著惱地抬頭瞪他。
這人到底有沒有知覺自己身在公共場合呀!竟敢對她喚出這麼肉麻的稱謂!
賀茗愷迎視她的目光,劍眉微挑,露出“有何不滿,請盡管直言”的挑戰表情。
農倚萱無言瞪著他半晌,知道自己的臉皮怎麼也不可能比他厚,終究還是沒膽地垂下眼,忿忿夾起一粒燒賣往嘴裡塞,堵住自己差點出口的“粗話”!
不知怎地,即使已恢復先前輕松的態度,還惡劣地逗弄她為樂,可她還是覺得他變得有些怪怪的!只是真要她具體形容,卻又說不上來。
見她拒絕挑戰,選擇“龜縮”的態度,賀茗愷微笑起來,也不再“追擊”,伸長手上筷子,配合地夾菜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