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情金主 第八章
    克麗絲汀滿意於眼前的狀態,勾唇嬌笑。

    「是因為她,你才故意說那些話的吧!何必呢?她不過是你在台灣的情人而已,如果無法接受現況,那也是她個人的問題,你又何必為她著想,在她的面前做樣子呢?這樣一點也不像你喔!我的jim個性瀟灑又奔放,絕不受女人束縛,她應該早就很清楚了,不是嗎?」嬌柔的嗓音故意說著曖昧不清的話語,泛著詭譎的綠眸瞟向不遠處猶是僵立的身影。

    徹底明白自己是怎麼也無法得到歐土騏,克麗絲汀心中充滿怨怒不甘,決定也不讓這個與歐士騏同居的女人有好日子過!

    噬血的光芒一閃而逝,歐士騏半瞇起眼睇向眼底閃著惡意的克麗絲汀。

    「說夠了嗎?出去!」

    毫不留情的驅趕讓克麗絲汀俏臉一僵,眼中升起更深的怨懟。看清他睇向她的森冷目光,她心中不覺掠過一股寒顫。

    不甘不願的抓起丟在一旁的皮包,克麗絲汀轉身朝大門走去,在經過華乃琳身邊時,忍不下心中苦澀地朝她發出最後一擊。

    「我現在的樣子就是你日後的借鏡!」她對華乃琳露出憐憫的表情,「我們都知道他的床上功夫很好,可他傷人的功力更深!親愛的華小姐,別以為你的『寬宏大量』和『耐心』就足以感動他,還是先作好日後被拋棄的心理準備吧!」

    華乃琳聽著克麗絲汀的「警告」,瞪著她眼中冰冷的惡意,僵凝的身形猶未恢復,可臉上呆滯的神色卻逐漸消失,一道冷然的笑容躍上嘴角。

    「多謝你的『關心』。我想不管是他的床上功夫或是傷人心的功力,那都是我早已選定要面對的,而這些都與你無關,不是嗎?

    「世上有很多事可以藉由努力而得到令自己滿意的成果,唯獨感情不行。它無法因為你的『付出』或『努力不懈』而得到相對的回報。

    「所以,對我和歐士騏之間,我選擇盡最大的努力去維繫我倆的『關係』,即使未來不幸還是『失去』,我也不會後悔今日的選擇,並坦然接受我倆終究無法一直走下去的命運。」華乃琳一字一句,說得斬釘截鐵又冷然。

    克麗絲汀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很是難看。

    怎麼會這樣?原以為她的一番話可以造成一些「效果」,誰知卻是她被人給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氣惱浮現臉上,她冷哼出聲,拂袖而去。

    Θ禁止轉載Θ  ※※天長地久的蹤跡**※※  Θ禁止轉載Θ

    大門被用力貫上的聲響傳來,華乃琳的雙肩瞬間頹然垂下,身形微動,慢步走進客廳,在一張單人沙發椅坐了下來。

    雖然才說了一番鏗鏘有力的宣告,可她自己心裡很清楚。方纔的那一幕加上那女子所說的話,帶給她多大的打擊。

    她終於明白,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樣堅強,承受得起歐士騏除了她之外,還有別的女人的殘酷事實。

    她全身如被抽光力氣般癱坐在椅中,沮喪、痛楚等混亂的情緒佔住她的腦子,她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出一句話……

    一逕沉默的歐士騏,黑眸緊緊盯著一臉蒼白茫然的華乃琳,冷淡的表情不變,可心中已然激烈地咒罵了一長串不堪入耳的髒話。

    他不該讓克麗絲汀進門,進而讓她有耍弄心機、傷害乃琳的機會,更不該在她撲向自己時,只用冷淡的態度回應,讓她自動打退堂鼓,而沒有立刻推開她。

    結果就是讓乃琳目睹了最曖昧的情況……

    他向來不曾認真看待與女人的關係,以往也不曾理會身邊女人的感受,可是乃琳不同。

    乃琳是他生命中第一個無法輕易拋下的女人。一向不肯輕易付出的他,硬是無法忽視她對他的深情,怎麼也沒辦法像對待其他女人那般薄情任性。

    認識她至今,他對她的在乎與日俱增,即使走到天涯海角,與她相隔千萬哩,也無法抹滅這種感覺。

    他其實已經開始察覺到乃琳在他心中的特殊地位,偏偏他又很清楚自己喜愛自由自在的心性,知道自己並不是個能安定下來的人。

    他承認自己是自私的,他想要乃琳一直待在他身邊,一點也不想放棄她,不僅現在不想,恐怕以後也是一樣。

    「你不問我?」

    渾厚的嗓音打破一室僵凝靜謐,胸中的緊繃張力令他俊臉冷沉,透出一絲異樣厲色。

    華乃琳身軀一震地抬起眼,看向他的表情帶了些許驚訝,彷彿不相信他會如此開門見山地問她。

    「我可以問嗎?」她衝口而出後,遲疑了下又道:「如果我問了,你又會說嗎?」一絲嘲諷忍不住從話語間逸出。

    怒火猛地衝上腦子,歐士騏再次在心中咒罵出聲。

    他的確不曾向女人解釋自己的行為,可她那深受打擊的神情卻令他感覺一陣心驚。

    「她是克麗絲汀,『Cafe

    Green』紐約分館的經理人。很久以前,我和她確實有過幾回的性關係,可之後我和她只是純粹的公事關係而已,再無其他。」這簡單的解釋已是他生平第一回的嘗試,而他發現,將話說清楚並不會感覺難受。

    華乃琳皺起眉,「你不必跟我解釋的。」他並沒有義務向她解釋,畢竟她並非他的老婆,只是女友——甚至可能還不是他唯一的女友。

    可她也不得不承認,聽了他的解釋之後,的確是讓她心裡感覺好過多了。

    「我知道。可我想跟你說。」歐士騏勾起一抹苦笑,承認自己實在無法見到她那深受打擊的眼神,而為了抹去那個眼神,他竟然不由門主地打破慣例,向—個女人解釋。

    「那又有什麼意義呢?」似自問又似問他的話由她的口中逸出,華乃琳突地撫額輕笑起來。

    「說真的,我們在一起也有四年了,而我從來不曾問過,你在世界各地遊走的時候,是否比如同遠洋水手那般,在每一個城市、港口,都有一名等待你造訪的『粉紅知己』?而我……又是排在名單上的第幾位呢?」

    即使個性開朗豪爽的她,心中也隱隱一直存有疑懼及問號,從來不問只是因為她選擇了不去面對。

    而她原奉從未打算問出口的問題,竟然因一個女人的出現而改變了。

    她以為自己擅長且已經習慣等待,可現下看來,她實在是太看得起自己的意志力了。原來她的忍耐力根本就不堪一擊,在遭受突來的打擊時,便迅速地崩潰瓦解……真是可悲!

    華乃琳的話令歐士騏臉色一變,「你當我這麼濫情?」他半瞇起眼,睇視她的眸子射出銳利之光,「你這麼肯定我在世界各個城市都藏著一位如你這般的『同居』女人?」胸門開始悶燒的火焰令他的語氣變壞,透出惱怒與不耐。

    他不熟悉也不喜歡被人質問,而在他已經為她破例解釋過後,她竟然還是忽視兩人彼此之間存在已久的默契,向他興師問罪!?

    華乃琳怎會聽不出他語氣中的嚴厲,知道自己保持四年的「好」習慣已然徹底破功,可此刻心底陣陣湧上的濃濃疲倦感覺已讓她不再在乎了。

    「即使我對你仍不夠瞭解,可我也不會認為你很濫情。除了知道你的個性如風外,我對你在世界各地的生活狀況其實並不清楚,正如我也不清楚崇尚自由的你為何可以忍受『我』這個羈絆直到今日?」她的語音漸漸蕭索,直視他的眼中漾著一絲淡淡的哀愁。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希望我對你說什麼?」歐士騏沛厚的嗓音中挾著惱怒與一絲不為人察覺的不知所措。

    當初因為她的要求和他的不捨,兩人決定了不分手,之後,她對他的放任讓他覺得非常自在,也繼續過著如往日那般來去自如、不受束縛的生活,怎知今天因為一個「意外」,竟令她的態度丕變,說出的話不僅讓他無法適應,胸中難受的情緒令他一時之間竟不知該用什麼態度對她了。

    「你什麼都不用說。」華乃琳疲倦地看著他鬱怒的眼眸。

    自始至終,她並沒有要求他對她說什麼或解釋什麼,不是嗎?她不過是有感而發,覺得累了罷了。

    她的神態令他悚然一驚,眼神變得更加深沉難解。

    「我需要想想……」華乃琳深深歎了一口氣,「而我早就該好好的想一想了。」她再看他一眼,慢慢由沙發上起身,走了開去。

    看著華乃琳的背影消失在通往臥室的廊道間,一股驚惶感覺在歐士騏心田深處倏地掠過,他咬緊牙忍住叫她的衝動,額角青筋浮現……

    Θ禁止轉載Θ  ※※天長地久的蹤跡**※※  Θ禁止轉載Θ

    「你跟他說好要想一想?要想什麼?分手或不分手嗎?」湯綺如收起可愛笑容,蹙眉問著對座的華乃琳。

    離上次聚會不過才兩天,華乃琳那變得十分陰鬱的眼神嚇壞了來綠野咖啡館「避難」的湯綺如,在問明前因後果後,她心中不覺為好友抱不幹。

    「我不知道。」華乃琳搖搖頭,對好友露出一個奇特的笑容,「我從沒想過和他分手,可我真的覺得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我們目前的情況……我這種不願與他分離的心態,對他而言,是不是根本就是一種羈絆?」

    「才不是呢!你想太多了!」湯綺如猛搖頭,「如果是,他為什麼早不跟你說清楚?你們都在一起好幾年了,若真是『羈絆』,以他那種自私的個

    性,早就不客氣地嗆出來了,還會等到現在嗎?」

    「自私?你是這麼看他的?」華乃琳微揚眉,奇怪地看著好友。

    湯綺如瑟縮一下,隨即又挺起胸,「對啊!何止是我這麼看他,盈涓、倚萱也是同樣的想法呢!」

    即使心情欠佳,華乃琳還是露出好笑的衷情,「我都不知道你們一直是這麼看他的……以這樣的方式和他在一起是我自己的選擇,而不是他的強迫……這些你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我們是知道呀!可心裡還是不平衡嘛!想想,他成天在世界各地跑,高興時才跑回台灣看你一下,沒待兩天又跑得不見蹤影!我明白有很多人對談遠距離戀情並不引以為苦,可看你月復一月、年復一年,孤單地守在台灣,替歐士騏管理『綠野』咖啡館、守在他的公寓裡,等他偶爾想到才來看看你,我們有多麼地為你心疼!而他甚至連對你許下承諾的意願也沒……」

    「綺如,別說了。」華乃琳搖著頭,出聲制止好友一發不可收拾的怨怪。

    她其實是很感動連生性膽小的綺如也為她發出不平之鳴,不過她與歐士驥的相處方式本就出於她自己的選擇,就算現下出了問題,將她此刻的「窘境」完全怪罪於他還是不公平的。

    「男女之間本就是你情我願,士驥除了無法對我付出愛情,其他方面並沒有虧待我。當初是我自己選擇以這種方式和他在一起,怎能因為現在我們之間出了問題,就一味地將罪名安在他的頭上呢!」

    湯綺如眨眨眼,「我……唉!或許我的情緒有些尖控,說的話也稍顯不公平,可我也只是心疼你嘛!」

    「我知道。」華乃琳露出微笑點頭。好友憤慨的表現不知怎地,反倒讓她的心情平靜下來。

    湯綺如看看她,忍不住又嘟起嘴,有些賭氣地再道:「說真的,乃琳,看著這幾年歐士騏自由自在地各地跑,而讓你死守台灣,我不免會想,哪天換成他在台灣死守,讓他也嘗嘗等待一個人的滋味,或許我們這些朋友會覺得平衡點……」

    華乃琳聽了,彷彿被提醒了什麼,眼眸驀地亮了起來。

    「綺如,你提醒了我!如果我真的要好好想一想,就應該找個他不在的地方才對!」她猛地昂起下巴,「我決定了!我要出國去!」

    「嗄!?」湯綺如頓時傻眼,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緒,「你要出國?」她不過是打個比方,怎麼事情的發展便急轉而下!?

    「對啊!你剛剛不是說,如果哪天能讓士騏在台灣等待,你和盈涓、倚萱的心裡就會平衡些?」

    「是啊!」湯綺如傻笑一下,不能否認她們的確曾私下討論過。「那……你打算到哪裡去?」

    「哪裡都好!」華乃琳說得乾脆,「忙了這幾年,我的確也需要休息一下了。」她瞄了眼好友擔憂的小臉,「放心!我不是因為要讓你們心裡平衡點才做這個決定的,也無意以這種行為來牽制或懲罰士騏,我只是想反正最近他剛好在台灣忙個展的事,如果能趁此替我代管一下『綠野』,我就可以安心的出國休息一陣子,而不用掛心咖啡館了,是吧!」

    「那倒是實話!」湯綺如鬆口氣點點頭,看著一反之前的陰鬱,變得堅強的好友,心中思忖著,這應該是個好主意——

    Θ禁止轉載Θ  ※※天長地久的蹤跡**※※  Θ禁止轉載Θ

    「呃……歐先生?」

    現代藝術基金會的執行長李亞廷臉上露出困惑之色,對於歐士騏今日在商討過程期間頻頻失神的情況感到不解。

    猛地回神的歐士騏對李亞廷露出一絲苦笑。

    「真是不好意思,李先生,我今天似乎有些精神不濟。」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事情世討論得差不多了,如果歐先生對會場照片的擺設方式沒有其他想法,那我們就依照先前討論的方式擺放了,好嗎?」李亞廷小心地詢問。

    「可以。」歐士騏點頭。

    「那就這麼決定了。」李亞廷放鬆地微笑,「如果歐先生沒有其他行程,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再回去?」

    歐士騏聳聳肩,「你帶路吧!」反正他也不想馬上回到那已沒有乃琳身影的公寓。

    真是可惡!乃琳竟然連問他一聲也沒有,就這麼打包好行李出國去了,而且連去哪裡也沒有告訴他!

    從那天之後,乃琳開始早出晚歸,明顯躲著他的行為讓他很不習慣,心裡也感到十分不痛快,可基於對她的尊重,他還是極力按捺將她抓到跟前質問的衝動,再給她一些時間。

    結果,他的好心卻換來一個星期之後,她丟下寥寥數語,要他暫時代管一下「綠野」咖啡館的請托,之後便背起行囊走人!

    她這種宛如逃開他的行為讓他感到震驚又不解,努力思索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得她突然決定出國,卻是毫無頭緒。

    他心中五味雜陳,又是惱怒,又有著擔憂!

    乃琳這輩子出國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完,她一個女人就這麼獨自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國外去,難道一點也不怕會發生什麼危及安全的事嗎?

    可惡!他是不是該找乃琳那幾位好友問一下,看看她們是否真知道她到底去了哪裡……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歐先生?」

    在餐廳坐下來的十分鐘裡,歐士騏臉上表情雖沒有什麼改變,可眼神卻是瞬息萬變,讓李亞廷忍不住出聲,再次喚回他顯然已經遠揚的思緒,關切詢問的目光看向他。

    再次被拉回思緒的歐士騏,不再掩飾惡劣心情,神色一斂。

    「叫我士騏吧!為了個展的事,我們不知已見過幾次面,說了多少話了,還彼此稱呼先生不是很奇怪嗎?」

    「確實。」李亞廷笑了,對著剛送上桌的咖啡點頭示意,「士騏,試試這家餐廳的咖啡,應該不會輸給『Cafe

    Green』才是。」

    歐士騏挑挑眉,有些意外李亞廷竟然知道他是「Cafe Green」的擁有者。

    「好,就試試!」他端起咖啡杯,先是聞聞香味,接著啜飲一口,然後輕吁口氣,「口感醇潤,果然不錯。」他露齒一笑,看向對座,「很少有人知道我是『Cafe

    Green』的老闆。」

    「我一向會對自己喜歡及邀請舉辦展覽的對象做多方面的瞭解。」李亞廷露出一個帶著深意的含蓄笑容。

    「你不簡單。」歐士驥跟著一笑。反正只要不是惡意地探查他的隱私,他並不在意被外人查知他的身家背景,那一點也影響不了他。

    李亞廷搖頭,「不,我只是比較自我。我不會邀請自己不喜歡的藝術家和基金會合作。」

    「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歐士騏挑高眉,「這麼說,你對我的攝影作品有一定的瞭解和喜愛,才找我和基金會合作了?」

    「沒錯。」李亞廷承認,「我看你的作品好些年了,以前你的作品呈現自由奔放的意境,讓我十分羨慕擁有不羈靈魂的你;可我更喜歡你這幾年的作品,因為其間融入了以往個曾呈現過『安定滿足』的感覺,讓人看了更感愉悅……而這也是我極力邀請你與基金會合作的原因。」

    歐士騏眼神深沉,緊盯著他,「你這麼確定我現在的作品意境與以往不同?」這幾年在國外他也曾聽過類似的評語,可他卻不怎麼相信。

    「對你說這些話或許是交淺言深,有些唐突了。可你這幾年的作品給人的滿足感愈發明顯,彷彿一隻飛翔天際的蒼鷹,終於找到心之所繫的窩巢,有了寄托……那種濃烈的感情清楚地呈現在你的作品裡,你沒有發覺嗎?」

    歐士騏十分震驚,生平頭一回對一個人無話可說。

    「我想唯有品嚐過愛情滋味的人,才能在不知不覺中將這種心境轉化在作品當中,而也唯有品嚐過愛情甘苦滋味的人,才能看出你作品意境的變化。」李亞廷不諱言自己曾有過的感情經歷,而作為一個監賞家,他對藝術作品一向有比常人更加敏銳的感受力。

    「愛情?」歐士騏眼神一凜,說著這兩個字的語氣,彷彿在說什麼毒蛇猛獸般嫌惡不屑。

    聽這個李亞廷所言,莫非是指他將自己感受到的愛情感覺及深度,統統反映在他的攝影作品上?

    這怎麼可能!難道他會弄不清楚自己有沒有在談戀愛,還需要他來告訴他!?

    別說目前他只有乃琳這麼一個女友,即使他承認自己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乃琳,可愛……

    眼中閃過懷疑、震撼與一絲領悟,歐士騏驀地身軀一震,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而和李亞廷交談的隔天,歐士驥就登上最近一班飛往歐洲的飛機,離開了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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