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 第 六 章
    梅衣漪訝異地瞠大眼,清楚的感覺到施壓在自己唇上的灼熱唇瓣散發出不容錯辨的怒火及一些其他不知名的情緒……

    怒火?

    接著,震愕驚疑的棕眸蒙上熱度的迷蒙神色,裴羿青霸道需索的親吻已迅速瓦解她的意識,令她呼吸困難,氣息顫抖,感官一片迷亂……

    昨夜曾體驗過的暈眩迷茫又再次侵占住她的感官知覺,勾起她內心不知名的蠢動。

    梅衣漪再也分不清自己體內那猛烈湧上的火熱感覺到底是代表著抗拒、抑或是迎合……

    裴羿青渴求的舌一再深入她方口中狂掠著,帶著需索也帶著懲罰。可當懲罰的意念逝去,欲火猛地生起,他嘗到了欲罷不能的滋味……

    明知她猶帶傷在身,明知她可能承受不了,可裴羿育知道自己已快要失去控制了。要不是察覺到她身子發出強烈的顫抖,他可是不會停手的……

    裴羿青心不甘情不願的松開她,看著她被他吮得腫脹紅艷的唇瓣。

    「別再說些令我不快的話來,別忘了昨夜我說過要收你為妾,所以不論我對你做什麼都是正常的。」

    他要她明白,只要是他裴羿青想要她,她就絕不得反抗!

    梅衣漪感到頭暈目眩,可又無法忽略他宣告式的話語。「我……我又沒答應。」她努力拾回理智頂了回去,可惜無力的嗓音卻顯不出內在的決心。

    「都已經是我的人了,即使你不答應,也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裴羿青撇嘴,語調霸氣地說。

    「你!」梅衣漪目瞪口呆,看著他眼中泛起的邪魅神色,心底泛起栗然,不明白自己到底惹上什麼樣的男人,怎會如此我行我素、狂妄霸道!

    「你終於明白了。」看她一副驚愕怔愣的模樣,裴羿青挑高眉梢,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

    「要知道,你梅衣漪可是我裴羿青頭一個收為妾的女人,而且看在你算是對了我的胃口的份上,我就不再計較之前你『欺騙』的罪行。所以你最好不要再說出什麼讓我覺得不中聽的話來。」他半帶威脅地說著。

    「你也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吧!」好半晌,震愕的梅衣漪猛地回神,提出抗議。

    裴羿青俊眉一揚,「是嗎?我很強人所難?」

    說著,他迅速地將梅衣漪胸前的被子扯開,雙手探前攫住她渾圓飽滿的凝乳,恣意揉搓起來。

    梅在漪渾身一僵,猛地再次漲紅了小臉,一雙小手慌亂無措抓住那雙肆虐的手臂,企圖阻止,可惜她的身子卻早已背叛理智地癱軟發熱起來,而小手也變得使不上力。

    裴羿青刻意揉搓著她,指頭亦不留情的捻著柔嫩的乳峰,忽重忽輕的擠壓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處處紅痕,也一並挑起她青澀的欲望。

    「唔……」梅衣漪難忍地逸出低吟,抓著他手臂的小手再也無力推阻他地任憑擺怖。

    裴羿青見狀,唇角勾起得意,大手倏地放開她。

    「問問你自己現在的感覺,別騙自己說你不想要我,我裴羿青從不強人所難!」

    「你……」她發出如蚊蚋的細聲,急促地喘息著,美麗的棕眸一片迷茫。

    「別再多想了,目前你還是先養好身上的傷吧!」他忽地斂下得意的神情,語氣一轉濃醇,「等你的傷勢好一些,我們再來討論這個問題的答案吧!」

    看在她有傷在身的份上,他就暫且先放過她!一待她好轉,不管是在床上或是存在他心中未解的疑惑,她都得好好的給他一個交代。

    ☆     ☆     ☆

    裴家的驛隊在朝陽縣城的客棧休息兩日,第三天一早就起程繼續返京的行程。而梅衣漪則是因傷勢未愈,繼續留在客棧裡養傷,並在裴羿青的「堅持」之下,依舊與他同房,不敢再提要搬出房的話題。

    一開始,梅衣漪因受傷失血的虛弱與初夜承歡的疼痛疲累,的確是躺在床上乖乖的休息了數日,什麼事也做不了。

    可是數天之後,原本身子根基就不錯的她就開始嘗到氣悶的滋味了,只因在裴羿青的限令下,她只能在廂房內活動,不能也不准踏出房外一步。

    而她會如此乖巧聽從命令,除了有些懼於裴羿青下令時的眼神外,她也不想在己身有傷時,因抗令而被人給轟出去,到時她豈不是呼天不應、叫地不靈地淒慘極了。所以她著實安分守己地待在房裡養傷休息了數日。

    可是她乖乖聽令的結果卻是在她行動已可自如時,裴羿青反倒好幾日不見蹤影,讓她連個說話的對象也沒有。若不是每日清晨,在濃厚的睡意下,她依然可以感覺到他擁抱她的手臂力道,她幾乎要以為她已經很悲慘的被人拋棄在此地了呢!

    「發什麼呆啊?食物是用來吃的,不是用來看或是瞪著的,漪兒。」

    甫一入門,裴羿青便看見梅衣漪坐在桌前,對著桌上的食物發著呆,甚至連他進門站在桌旁好一會兒,她都可以視而不見,這未免也太離譜了!

    於是在見她始終無意回神的情形下,他只好出聲,看能不能喚回她飄遠的神智,不過這對他男性的自尊,又是一次不快的打擊。

    似乎聽到有人正喚著她的名字,梅衣漪眨眨有些茫然的眼,直到她看清坐在她對面椅上的裴羿青。

    「咦?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她訝然低呼,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裴羿青勾起一抹諷笑,「真是不容易啊!我還以為你已經打算把我當成屋內的擺設物,徹底的視而不見了呢!」

    「呃……有嗎?」梅衣漪訥訥低問,清楚地看見他眼底的火焰。

    「沒有?」他做作的揚高眉梢。

    「呃……」她的心一凜,「我……我只是想事情,所以一時失神。」她坦承自己的行為,只因他又露出那種總是令她心中感到發毛的神情。

    裴羿青盯著她,忽地轉開話題,「放著桌上的東西不吃,是在等我喂你嗎?如果是,那你盡可直說。」他的眼底閃過邪氣的光芒。

    梅衣漪並未留意到他另有所圖的眼神,在聽到他似威脅又似揶揄的話語後,早已執起箸來,將桌上的菜餚胡亂夾了並往自己的嘴裡送。

    食物入口的美味,讓她才驚覺自己早就餓了,於是不待裴羿青再次開口,她已快速的吃將起來。

    而一邊享用著桌上的食物,一邊她的心中也感到有些懊惱。好似自她開始養傷之後,她的情緒就很輕易的受裴羿青的影響,尤其是他一逕顯露的霸氣態度,更讓她心中產生怯懼,再不復以往不懼不卑的態度。難道是因為兩人已發生了親密關系所致?亦或是他說了要收她為妾的曖昧話語,才會讓她既慌亂、又摸不著他真實態度而產生無所適從的感覺所致……

    唉!好煩,好氣悶!

    梅衣漪愈想愈感到頭昏腦脹,索性乾脆甩掉腦中惱人的思緒,轉而專注在眼前的食物上,而就在此時她清楚地感受到對方傳來的灼燙目光……

    她不自在地揚起視線對上裴羿青灼人的目光,確認了自己果然沒有感覺錯誤,頓時,她的心跳驀地加快,雙頰也止不住的泛起不自在的潮紅……

    「你……你怎麼不吃?」她勉力吞下口中食物,訥聲問著,試圖轉移他的目光焦點。

    他難道不明白他那種目光實在是會讓人感到坐立不安嗎?

    「我還不餓,下午縣令府的茶宴讓我『吃』得很飽。」裴羿青隨意將一手放在桌上,專注的目光仍是不移的投射在她的身上。

    「呃,這些天……你似乎很忙。」她再接再厲,繼續努力轉移他的注意力。可借成效似乎不彰,因為他在聽到她的話後,臉上竟然顯露出一絲詭奇的笑意,而他的目光……仍是沒有移開。

    「想我?」他挑高濃眉。

    梅衣漪一怔,旋即漲紅臉,「誰……誰說的!我只是感到有些……奇怪罷了!」還好口中的食物早已吞下去了,否則地非噴飯不可。「少……少胡說了!」

    裴羿青眼中閃著得意之色地看著眼露倔強的可人兒,沒有再追問,反倒是問起了另一件事。

    「朝陽縣令大人邀請我住到他的府邸,你覺得如何?想換個地方住住嗎?」

    「嗄?」梅衣漪感到莫名,「縣令大人邀的人是你,你怎麼問起我來了?」

    「你是我的女人,要換地方住,難道不該問問你的意思?」裴羿青輕謔地說道,口氣淡然地令人感覺不出他是認真在問。

    「我才不想去住什麼縣令府哩!」梅衣漪本能誠實的回應。可話才出口,就突然想到,他的語氣似乎也不像真的在徵求她的意見,「呃,爺盡可住到縣令大人的府邸去,畢竟客棧對爺來說,實在也是太簡陋了,至於我嘛,就繼續住在這兒好了,等爺何時想啟程回京,再遣人來通知我好了。」她叨叨絮絮的說了一大串,只希望他可以忘了自己一開頭所說的那句不知輕重的話。

    「你直的不想隨我住到縣令府?」裴羿青再次揚揚意喻不明的濃眉。

    「真的,真的。」梅衣漪用力點頭以示保證,不太明白他話中的真意。

    「好。」裴羿青突地煞有介事的頷首,「既然你也無意住到縣令府,那不如明日咱們就啟程回京城去好了。」

    梅衣漪聞言一怔,「明……明日……啟程?」為什麼他說的好似是由她來決定要不要住進縣令府邸的樣子呢?

    「對啊!反正你身上的傷也好了大半,而你又不想住到縣令府去,那不如咱們明日就啟程返京好了,也省得那位縣令大人老是假借各種名義找我去他家裡,見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閒雜人等。」他半是抱怨的說著。

    梅衣漪終於明白的吁了口氣,原來是他自己不想再待在朝陽縣城了。那他干嘛還問她有沒有意思搬到縣令府去住,真是的!看來他的性子並沒有如她所以為的那般「隨和」與「穩定」。因為自她受傷之後,他對她時而輕松、時而嚴厲的態度,已讓她有些搞不清楚他的真實心性到底為何?

    而她,真的感覺自己當初似乎選錯跟隨的對象前往京城了!

    「怎麼停著不吃了?漪兒。」裴羿青看著她眼底的疑惑,不覺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再次轉移話題。

    「我……我吃飽了……」在他那種眼神與笑容下,梅衣漪的食欲早已快速消失。

    「吃飽了?」他懷疑地問,才吃那麼一丁點就說飽了?

    「嗯。」梅衣漪肯定的點點頭。

    裴羿青聽到她肯定的回答後,臉上突然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那好,既然你吃飽了……」

    他倏地伸出手,將措手不及的梅衣漪抱坐在自己結實的大腿上。「……那就來做做一件我已經等了很久的事……」

    「嗄?!」梅衣漪僵硬的坐在裴羿青的腿上,驚嚇的棕眸裡閃著不解的神色。

    什……什麼意思?什麼是他等了很久的事?

    裴羿青盯著她眼底的疑問,發現自己很喜歡懷中人兒在受傷之後的改變,尤其是她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的小臉表情,更是大大地滿足了他男性的自大心理。

    當然不能說他很樂見她受傷,可是她的受傷不僅揭露了她女扮男裝的偽裝,讓他不再因對一名「男子」動心而感到困擾,且她面對他的態度也因此番的受傷而有了明顯的不同。

    而閱女無數的他,自然很清楚她對他感到無措與態度不同的原因為何!

    「別說你不明白那件讓我等了很久的事是什麼!」他的手指煽情地撫過梅衣漪粉嫩的唇瓣,並探入其間輕刮著她的貝齒,意義已不言而喻。

    「呃……」梅衣漪心頭一顫,腦中一片混亂,驚喘一聲,「我……我不要坐在這裡……」她扭動身子,試圖掙脫下地,但是裴羿青的手臂卻愈發收緊,緊緊地箍住她的纖腰,令她無法達成目的。

    她的心中在瞬間明白了他所謂等了很久的事,到底是指什麼了。

    裴羿青眼中燃起欲望的火焰,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頰時,他已攫取了她的唇,火燙的靈舌用力撬開她的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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