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踏出屋外受凍的明瑤公主,在等待多日後,終於盼到司徒毓的身影。
可明瑤心中的喜悅並沒有持續多久,司徒毓一踏進靜漪樓的大廳,便提起那令她非常討厭的元斯雁!
原來,司徒毓上靜漪樓並非來看她,而是打算替那個賤婢討回公道!
「我是打了她沒錯,可那又如何?一個不守本分、偷懶打混的奴才,做主子的為什麼不能出手教訓,好教她一些規矩?」
明瑤難以置信司徒毓竟會為了一個卑賤的下人出頭,而且還是一個上過他的床、跟他有過「親密」關係的女人!
霎時,濃濃的嫉恨怒火染上她的眼,焚紅了她的眸底──她恨元斯雁!
「我沒說你不能教訓手底下的人,但你可以教訓『你』手底下的奴才,而非我司徒府的下人。」司徒毓端坐椅中,面無表情的「解說」。
「為何現在才來跟我說這些?以往我來小住,不管如何教訓你府裡不聽話、不守規矩的下人,也不見你皺下眉頭,說些什ど不高興的話!現下你突然跑來問我這碼子事,擺明了就是為那個賤婢出頭!不是嗎?」明瑤恨恨地怒罵,「說到底,你就是捨不得那個賤婢!」
司徒毓冷眼看她發飆的神情,直到她終於說完,他才冷嗤出聲。
「以往我不說話,是因為你做事算是有分寸,教訓下人也不至於太過分,所以很多事我也就不再提起,可我從來沒有說你可以任意動手『打』我司徒府中的下人,別忘了,你只是來司徒府作客的『客人』,有什ど權利打我府裡的人?」
明瑤大怒地由椅上跳起!「司徒毓,你這是什ど意思?!好歹我也是堂堂一位皇家公主,想教訓一個下人,還得看你的臉色、先問過你不成?!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精妝明艷的粉臉已然扭曲,她不顧形象的大罵。
似乎沒有感受她的怒氣,司徒毓面無表情的再道:「只要非我司徒府的人,你公主殿下愛打誰就打誰、愛殺誰也隨你的意思……」他的唇角驀地勾起一抹冷弧,「如果不喜歡聽我這ど說,那公主殿下可以選擇不來司徒府作客,下回就請公主另謀他處吧!」
「你……」明瑤氣炸地豎著一根玉指指著司徒毓,「你竟敢……趕我出府!」過於氣憤讓她語不成句,心中直想將他千刀萬剮,可他此刻的表情卻讓她泛起一陣又一陣的寒慄。
司徒毓慢條斯理地推開幾乎貼上自己高挺鼻尖的纖指,緩緩地由椅中站起,不想再看她那張潑婦般的臉。
「元斯雁由明日起調到廚房做事,如果公主這裡仍需服侍的下人,那就請黃總管再為公主安排幾個丫鬟過來吧!」
話一說完,他朝著大門方向行去。臨出門,又回頭冷冷的開口。
「公主想要幾位奴婢服侍皆可,可唯一一事請公主記住,司徒府的下人如有犯錯,自然有府裡的家規處置,請公主不要任意再『動手』了。」丟下話,他頭也不回,身影迅速消失在門外。
至於被司徒毓週身幅射的冷冽氣息所震懾住的明瑤公主,則是瞠著眼眸瞪著敞開的廳門,臉上神色鐵青又扭曲難看至極,一張艷麗精妝的粉臉,早不復明媚動人的原樣。
正當害怕得躲在角落的丫鬟夏桃,打算鼓起最大勇氣的向前「探詢關切」時,明瑤僵立原地的身軀突然動了──
只見她一個轉身,奔向窗邊,雙手抄起優美價昂的細瓷花瓶,猛然用力地往地上摔去。
瞬時,瓷器爆裂的巨響傳遍寂靜的廳外,其中還夾雜著發自明瑤口中,一連串不雅的咒罵聲。
接下來,靜漪樓的大廳不復寧靜地傳來一聲又一聲摔破東西的巨響,嚇得一干服侍的下人個個抱頭鼠竄,避之惟恐不及,而明瑤公主的怒火一路延燒至內室的擺置品,無一倖免……
直到她終於手軟,也罵累了,這場破壞的行為才畫下了休止符。
而停下手的同時,明瑤怨恨未消的心裡亦泛起一個狠戾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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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雁?」
因事走近廚房角落的繡兒,眼角無意中瞄到蹲在大灶旁的熟悉身影,她訝異地脫口喚出!
正為爐灶添加薪炭的元斯雁聞聲仰頭。
「哎呀!真的是你,阿雁,你什麼時候被調到廚房來的?」即使仰起的小臉佈滿被炭火燻黑的污漬,繡兒仍是一眼就認出她,於是立刻趨前蹲在元斯雁的身旁好方便說話。「你不是被調離『桓毓合』,派去『靜漪樓』服侍公主嗎?」
「已經不是了。」元斯雁搖搖頭,「我到廚房來已經好幾日了。」
「既然不用再服侍公主,那你怎不回『桓毓合』去……」繡兒突然噤口,看著眼神不對的元斯雁,「呃……在廚房工作也不錯啦!總比去服侍公主好……之前我還一直為你擔心呢!這下我可以放心了。」
「我沒事,繡兒,以後有事就到廚房來找我吧!」元斯雁並不想向繡兒提起自己所經歷的事情,反正現下一切都已無所謂了!
繡兒點點頭,「那今日下工後我來找你,好不?對了,你現下住在哪兒?」她邊問邊由腰間掏出一塊布巾,開始擦起元斯雁臉上的汗漬。
「廚房管事讓我住在後邊的下人房通鋪裡。」
「喔!我知道那裡……」繡兒看著去掉污漬而顯露出來的白皙臉蛋,「我說阿雁,你的臉色看起來似乎不大好哩!是不是太累了?」
元斯雁遲疑了一下,才搖搖頭,「不會呀!!」
自她入司徒府為奴以來,的確是不曾做過如此粗重的工作,這幾日操勞下來,感到有些力不從心,可為人奴僕,哪能有什麼抱怨?況且日子一久,她總會慢慢習慣,所以還是甭提了吧!
「可是……」繡兒左看右看,總覺得她的臉色真是不太好,一臉慘白無光澤。
「別看了,我真的沒事。」一連串深沉的打擊,繡兒的關切之意對元斯雁來說顯得分外可貴,也讓她冰冷的心頭滑過一道暖流。
繡兒勉強點點頭,腦中突然想起一事,「啊!差點給忘了,阿雁,你還記得住在『南琛院』的小少爺吧?」
「記得啊。」元斯雁點頭。兩人結為好友之後,她曾同繡兒提過自己曾在「南琛院」服侍過小少爺司徒琛的事情。「他怎麼了?」難不成他出了什ど事?
「沒什ど啦!」繡兒看到元斯雁眼中浮起的憂慮,急忙安撫著,「小少爺很好,不過自他知道我和你是好朋友之後,他曾私下要我問問你何時有空?可那時你已被調離,我也沒有天大的膽子跑去『靜漪樓』,所以這事就一直擱在我心裡頭,現下見了你,正好問問。」
「何時有空?什麼意思?」元斯雁狐疑地問。
「我哪知道?小少爺好像說什麼天氣冷了,沒有果子可摘,就改到他屋裡烤栗子吃好了……反正我也聽不懂。」
元斯雁一聽,臉上露出一個感動的笑容。數月前的事,想不到小少爺還記得。
「你聽的懂……哎!」繡兒忽地由地上跳起,「突然見到你,只記得同你說話,卻忘了還有工作正等著我呢!糟了!這下不知會不會挨罵咧?!」她在原地轉了兩圈,口中唸唸有辭,「我先走了,下了工我再到通鋪房找你。」丟下話,她拿了數樣物品隨即離去。
繡兒匆匆離開後不久,管灶爐的大娘突然出現在元斯雁面前。
「阿雁,灶房的柴料不夠了,你現在立刻給我到後面的柴房去搬些過來!」
元斯雁瞄了眼角落那堆柴火,不疑有他的站起身,聽令的走出灶間,朝位於小丘坡後方的柴房而去。
繞過小丘坡,元斯雁推開柴房的門,微擰起眉看進幾乎不見光線、堆滿柴炭的屋裡,猶豫了好半晌,才鼓起勇氣踏了進去。
她生性怕黑,實在不怎ど喜歡走進黑漆漆的屋子裡,或許下回該帶盞煙火來……
好不容易摸到一堆柴料前,元斯雁才剛彎下身,打算抱起柴炭時,一隻不知打哪兒跑出來的大掌突然由她的後方伸出,一塊嗆鼻的布巾猛地覆上她的口鼻──
她心中大駭,尚不及掙扎時,眼前已然籠罩一片暈黑,身子迅速癱軟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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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元斯雁漸漸恢復意識時,首先感到臉上傳來一陣陣的刺痛,接著又感到一陣刺骨寒風襲來,讓她不由得瑟縮起來,這時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咒罵聲──
「這個賤婢到底還想昏死多久才會醒,不如用水潑醒她好了!」
「不行呀!公主,天氣太冷,潑她水會讓她凍死的。」
「凍死倒也省事。」
「不好吧!公主,萬一讓毓少爺知道她讓公主給弄死了,恐怕毓少爺會很不高興的。」
「呸!死丫頭,這還用得著你來告訴我!若不是忌憚這一點,本公主又何必瞞著他人,偷偷將她弄出司徒府?將她丟進『靜漪樓』的湖裡不是簡單多了?」
一句句清楚傳入耳中的對話,讓元斯雁暈眩的腦子驟然清醒,她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簾,眼珠轉動間,她發現自己竟躺在一間頹敗破廟的地上,而裹著大衣的明瑤公主則是站在一邊與貼身丫鬟夏桃交談著,身後尚站著四名官延侍衛。
弄明白自己的處境,元斯雁幽幽一歎。「公主,你實在不需如此大費周張的,奴婢的存在對公主而一言,一點威脅也沒有。」
微弱的聲音迅速引起明瑤的注意力,一雙憤懣的媚眼直瞪向地上的人兒。「你這個賤婢還知道要醒來啊?你剛剛說了什麼?給本公主再說一次!」
元斯雁沒有迴避明瑤公主帶著陰狠的瞪視目光,緩慢掙扎地由寒冷的地上坐了起來。
「奴婢只想說,奴婢的存在其實對公主沒有任何威脅性,公主實在不需要為奴婢費心。」她明白公主厭惡她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司徒毓曾要她侍寢過,可公主不明白的是,司徒毓對她並無真心,就算公主怎麼對付她,也影響不了他的。
「呸!少往你自己臉上貼金了,你這個賤婢有什麼資格讓本公主為你費心?」明瑤一臉嫌惡,忿忿不平地啐罵,可眼底卻不小心洩出一絲被猜中心事的窘迫。
一抹幽鬱漾在元斯雁無神的眼底,看著公主陰沉的眼神,她心中已然有些明白被帶來這裡的原因了。
「那麼公主將奴婢帶來這裡又是為了什ど呢?是因為厭惡奴婢的不懂規矩,所以打算殺了奴婢?」
不管待會兒她的下場會是如何,她都不想再忍氣吞聲了,就算是死路一條,她也要先問個清楚明白!
從她清醒以來,她還不曾聽到屋外有任何聲響傳來,由此可見自己此刻身處的這間破廟,必定位於極荒僻又罕有人煙的地區。
而這種特意將她帶來此地的行徑,教人怎能不往「壞的」方面去猜測呢?只是……有一點她不明白,公主真的已恨她恨到要殺了她的地步了嗎?
「殺你?我還怕髒了我的手呢!」明瑤因她的問話而怒啐一口,伸手由懷中掏出一物丟在元斯雁的身上。「原本你的賣身契約再過兩個多月便期滿,本公主現在大發慈悲,特准你今日便可走人!」
原本地是想乾脆暗中派人殺了元斯雁,可一想起司徒毓為了她動手打人而與她興師問罪的眼神,她改變了主意,決定將元斯雁趕走。
元斯雁看了看手上這份她在十年前簽下的賣身契約,有些遲疑的仰頭看向明瑤公主。「公主,你的意思是……」她猜錯了嗎?公主沒有狠心到想殺了她,只是要趕她走而已?
「你怎ど這麼笨?!這樣還弄不懂!」明瑤鄙夷地怒嚷,「本公主要你立刻離開京城,而且永遠不准回來,若是讓我知道你又踏進京城一步……屆時就不會只在你臉上作幾個記號而已!」語氣之中充滿惡意的陰狠。
明知此刻嚴寒的氣候根本不適合上路,可她偏偏就是不准這個賤婢繼續逗留,萬一不幸……她在半途中有個什麼閃失,那就不干她的事了!
元斯雁伸手輕撫自醒來後一直泛著疼痛的臉頰,終於明白痛楚從何而來,原來公主就算有意放過她,卻仍心有不甘地割傷她的臉……
「謝謝公主。」罷了,她又有什ど好在乎的,能留一條命返鄉已是萬幸了。
「你明白了?」明瑤再問。
「奴婢明白,奴婢立刻就走……」元斯雁突地遲疑地打住話語。
「怎ど?」明瑤不耐地哼聲。
「呃,公主,奴婢在司徒府中還有十年來攢下來要帶回家鄉的銀兩……」雖然不多,可是這一路回去她總要路費……
「廢話!」明瑤斥了聲,轉頭命令道,「夏桃!東西給她。」
「是的,公主。」只見夏桃立刻應聲將放置一旁的包袱遞給了元斯雁。
「這裡面有幾件衣物和足夠你返鄉的銀兩,你現下就可以啟程了。對了,這裡已是城郊,出了破廟門口朝南走就對了,還有,別忘了公主之前的警告,不准再回來京城了,懂吧!」夏桃依著公主的吩咐,將一干話說得很清楚之後,便退回公主的身旁。
元斯雁慢慢由地上站起身,挽著手上的包袱,緩緩走出破廟,往前踽行……
看著逐漸走遠的人影,明瑤眼中終於露出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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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懼於明瑤公主的警告,或是其它原因,元斯雁就此在司徒府中消失蹤影的事並未傳開。不僅廚房的管事未曾上稟,連在廚房工作的一干人員皆嘴巴緊閉,什麼也沒有多說。
而唯一關心元斯雁下落的繡兒,在遍尋不著元斯雁的身影,卻又無法由廚房管事或其它人口中問出端由,心中忒是著急憂慮。
拖了多日之後,心急如焚又開始胡思亂想的繡兒,在無計可施之下,終於想起了先前曾向她頻頻詢問元斯雁的小少爺司徒琛。再也顧不得司徒家的規矩,她直接就闖進了「南琛院」。
當晚,元斯雁失蹤的消息就傳到了司徒毓的耳中。
司徒毓在嚴厲詢問過廚房工作的一干人員以及黃總管之後,得到了一個結論,於是他毫不遲疑的直朝明瑤公主暫居的「靜漪樓」而去。
「是你送走了雁兒?」一進大廳,司徒毓立刻劈口直問。
「雁兒?哪個雁兒?」明瑤噙著一絲得意的笑容,明知故問的模樣,顯出她一點也不在意讓司徒毓得知自己先前所為。
頭一回,司徒毓在明瑤面前不再面無表情,他繃緊臉上嚴厲的線條,一雙迸射火花的眸子直射向漾著可恨笑容的她。
從不曾見過司徒毓這種表情的明瑤心頭一驚,唇邊的笑容已然失色幾分,不情不願的開口,「你該不是在問那個不守本分、不懂規矩的丫鬟元斯雁吧?」強撐著笑容,明瑤暗自咬牙地問。
「你說是不說?」司徒毓不理會明瑤的故作姿態,直接喝問,語氣強硬。
明瑤一雙明眸瞬間迸出怒光,「對!就是本公主做的,怎樣?!要不要聽更詳細的經過?我先是叫人把她由司徒府擄了出去,並將她丟在荒郊野地,然後再給她兩條路走,看她是要執意留在司徒府丟了小命,亦或是離開京城,以永不回來的承諾保住一條命……你猜她選了哪一條路走?」她怒沉著一張臉無懼地望著司徒毓,然後再得意地宣佈答案。
「她選了第二條路來保住小命,可見她對你也不見得有留戀之心。虧你之前還為了我動手打她一耳光而向我興師問罪,呸!不過是個懦弱膽小又怕事的賤婢罷了!」
逼出明瑤公主的長篇大論,司徒毓眸光凝重起來。
「你在這種嚴寒惡劣的天候逼她離開,與親手殺了她有何不同?」
明瑤怒哼一聲,「笑話,本公主要驅離一個人,還需要看天候、看時辰嗎?」可惡的司徒毓還想否認對元斯雁的特別偏愛嗎?哼!元斯雁最好是凍死在外頭,方能消除她心中的怒火!
司徒毓眸底火光眼動,「不可理喻!」已得到答案的他一甩袖就朝廳外走去,不再理會明瑤。
可明瑤卻無法善罷干休,半奔跑地向前越過司徒毓,攔在他的面前。
「你就是來問我這些話?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啊!你難道不明白,為什ど我堂堂一個公主之軀,三天兩頭住在你的府裡,你一點也不明白我想嫁你為妻的意願喝?」
司徒毓眼中掠過一抹厭惡,「這事在很久以前,我就鄭重地給過你答案了!」
「我不信!」明瑤怒嚷出聲,「經過這兩年多的時間,我就不信你還是對我無意!」
司徒毓冷眼直視眼瑤公主,「那麼讓我再說一次,我司徒毓從來就對你無意,不管你再等上兩年或是二十年,我的答案永遠也不會變!」丟下冷冽絕情的話語,他毫不憐惜的推開她攔在面前的身子,斷然拂袖而去。
「司徒毓──」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的明瑤,鐵青著一張憤怒的臉,朝著遠去的背影怒吼出聲。
可惜,不論她罵了多少句,司徒毓始終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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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毓離開「靜漪樓」之後,立刻調派府裡大半的人手,出府搜尋元斯雁的蹤影。但搜尋打探的工作受限於惡劣的天候,顯得更加困難不易。
幾天下來,元斯雁的蹤影杳然,全無任何可尋的線索。此時的司徒毓早已憂急如焚,萬分後悔當初怎ど也不肯正視自己的心意,硬是將她由身邊驅離,才會導致如今她的下落不明,也不知生死……
無論動用多少司徒府的人手,司徒毓再也不曾得到他所想知道的消息,元斯雁自此行蹤成謎,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