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是!如果你跟一個女人在一起時還會想著別的女人,那還能有別的答案嗎?老兄,恭喜你,你戀愛羅!」
成昊臉色有些難看起來,沉默了半天才勉強開口試圖辯駁,「可是對方完全不懂我的所學、所知,一點也不懂我的工作,兩個差異如此之大的人如何能長久?而范翠茹跟我談得來,懂得我的工作……」他猶自掙扎著。或許是無法接受自己竟然如此輕易就陷入情網,尤其對象還是一個不精明又有著迷糊個性的女人,跟他心目中的理想伴侶條件相距太遠的關系吧!
「感情的事哪能論斤論兩的討價還價?如果真的可以,那就不是真感情了。我雖不曾對任何人產生過這種情緒,但是起碼我懂得一點:感情的事跟外在的條件、身後的背景都沒有直接的關系。就好像我們三人一般。」邢少昕直言道,不希望好友因一時看不清事實而白白失去一段珍貴的感情。
「說得好!」袁智傑握拳往面前茶幾桌面一捶。「看我們三人,即使分離多年,不也感情不變,歷久彌新!」
這番話如醍醐灌頂,成昊終於露出今晚第一個開朗的笑容。
「誰跟你有感情!我們三人之間是友誼,『友誼』這兩個字你懂不懂呀?」他沒好氣的笑罵。
「你懂我的意思,少挑我的語病啦!」袁智傑抓起桌上酒瓶斟滿自己的杯子。「喂,昕,貴客光臨,才拿出一瓶美酒待客,太不夠意思了吧!」
邢少昕立刻給了袁智傑厚實的胸肩一拳,「屁話一堆!」他乾脆一次抓來數瓶同樣的酒。
「嘩!昕,你突然開竅啦!這麼大手筆!」袁智傑瞪直了眼。這種酒的後勁很強耶!他不過是隨便說說,聽干嘛當真?想灌死他嗎?「你不是嫌我小氣?」邢少昕似笑非笑的看著好友的苦臉,「讓你喝個夠還嫌,不如給昊喝……他才剛告訴我,他替我做的投資前途看來很不錯喔!」他打開手中的酒瓶。
「真的?」袁智傑立刻雙眼發亮,「怎麼處理?投資在哪裡?我可不可以參一腳?」
「你夠有錢了,還要參什麼!」邢少昕不甚認真的駁斥。
「未雨綢繆啊!萬一這次的計畫推動沒有成功,那我多糗呀!總得儲存娶老婆的本吧!」袁智傑理直氣壯的申訴他想參一腳的理由。
邢少昕翻了下眼,嗤鼻以對。
「計畫可行,也會成功的。」負責推動袁智傑口中計畫的成昊終於稍事振作,加入討論。
「你那麼有把握?」袁智傑並非不信任好友的能力,只是什麼事總有萬一吧!
「我可不想砸壞自己的招牌。」成昊淡聲道。
「咦?」袁智傑揚眉,「說來聽聽!」
成昊看了人來瘋的好友一眼,淡聲拒絕,「等下回你來我公司時再討論。」
「為什麼?」袁智傑張大眼追問。
「因為今晚我只想喝酒,不想談公事!」笨!公私不分的家伙。
袁智傑立刻失望的垮下肩。算了,下回討論就下回討論吧!
成昊終究沒有如願達成喝醉的目的。他腦中有太多思緒擾亂,讓他怎麼也醉不了。
離開邢少昕的住處已是凌晨時分。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夏末秋初的風仍是溫熱的,而那張日日夜夜懸在腦中的面孔並未被飲下的酒液沖淡,反倒是在濃厚的酒精下,催逼出極力想壓下的渴望沖動。
於是,在冷清的街道走了數分鍾後,他終於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然後他對司機說出那個已深印在他心版上的住址。
直到他將鑰匙插入凌荷心住處的大門鎖孔內,他猶不知當他面對那張令他懸念不已的容顏時,他將如何做,或是他該說什麼。
結果,他根本不必說,也不必再想。等到他不死心的將整間公寓的燈打開,仔細的檢查一遍後,他終於確定凌荷心並不在公寓內。
凌晨時分,一個甚少出門,也不過夜生活的人會跑到哪裡去?成昊將自己有些疲累的身軀丟在客廳的沙發上,心中充滿驚訝與懷疑。
難不成在他不再來此之後,荷心已經學會了夜間出游的樂趣?抑或是她又如同上回,跟隨好友出門「見識」並「順便」找尋作畫的「素材」?思及此,他突然發現白己無法忍受凌荷心又找到另一名有著「標准比例」身材的「素材」。
豈止是不能忍受而已……成昊驀然覺醒,並開始疑惑:假若自己對凌荷心有如此強大的占有欲,為什麼自己做得到在數月間對她不聞不問,甚至連踏入她的住處一步也沒有?難道就只因為范翠茹跟他有共同的理念興趣,他就可以忘卻自己當初對凌荷心的單純、憨美所產生的悸動與喜愛?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呀!
如果在這段時間內,他的盲日、混亂又混蛋的行徑傷害了她,並讓她收回了之前投注在他身上的情感,那他是不是可以嘲笑自己的愚蠢呢?他還有機會嗎?他是不是已經失卻了往日的優勢,就在他已經醒悟之時?混亂的思緒占滿了他腦中,直到窗外天色微亮,他終於屈服在疲累與酒精之下,在沙發上沉沉睡著了。
一夜過去,凌荷心並未出現。甚至接下來的數日也一樣。
成昊的心在等待中變得更加焦躁不安。
這天傍晚,背著背包,手提個小旅行袋的凌荷心神情平和的走進自己的住處,臉頰上有著接受陽光洗禮的紅潤色澤。
「嗄!」
她尚未來得及將背包卸下、行李丟下,雙眼已瞄到客廳沙發上的人影,因而驚呼出聲,呆立當場。
一臉陰郁的成昊正坐在她客廳的沙發上,盯著她的黑眸裡波濤洶湧。
一個她不認為還會再出現的人,竟然毫無頊警的出現,怎不令人感到驚訝與驚「嚇」呢?「這些天你跑哪兒去了?」多日的等待已讓成昊心中的不安升至最高點,怒火亦伴隨而至,口氣中的暴躁已遮掩不住。
她那是什麼表情?像是見了鬼似的!成昊不滿的情緒節節升高。
凌荷心被他的低咆吼回了神智,也吼掉了手上仍提著的行李袋。
「我去台東。」她直覺問答,並無隱瞞。
「台東?一個人?」成昊聞言,懷疑的看著她。她不是才跟她的好友去過台東?「嗯。」她點著頭,有大半的思緒仍停留在突然見到他的驚嚇中。
他怎麼又跑來了?他不是已經快結婚了嗎?在台東待了半個多月,她想了很多,心情也沉澱下來,失去成昊的心痛減輕許多,卻並未遺忘。如今她在毫無心理准備之際乍見到他,不僅感到震驚不解,胸口急促的跳動也讓她明白,今生想要忘記他,恐怕是很難了。
「過來。」成昊沒好氣地喚道。他又不是瘟疫,站那麼遠做什麼?「喔!」一臉呆相的凌荷心在他的命令聲中,聽從向前。
「你一個人跑去台東做什麼?」待她一走近,他立刻再問。
「呃……畫畫。」情緒漸平復的凌荷心猶豫了下才吐出一個理由。她可沒笨到告訴他,她去台東是為了療養他拋棄她所造成的傷。
「畫畫?」他揚高眉,對地上的小旅行袋投以一瞥。畫具沒帶,她要怎麼畫?不過她身後的背包嘛……
他倏地伸手將她的身子拉近,令她坐在他身旁,並快速的拉下她背上的背包。
「你在台東有親戚?我可不相信你捨得花錢住旅館。」知道她無法一心二用,他口中發出疑問引開她的注意力,大手則是迅速打開背包袋口,伸入掏探。
沒一會兒功夫,他就掏出一本厚厚的素描本。他快速的翻閱起來,試圖尋找蛛絲馬跡。
「我在台東沒有親戚啦!倒是上回跟潔芋去台東時認識了一位住在山裡的左大哥。這回我去台東都是住在他家,他……啊!你做什麼?」凌荷心話說了一半,猛然發現成昊正在翻閱她這回帶去台東的素描本,立刻撲上去制止他繼續翻看。
天吶!那上面有好幾幅她因為思念他而畫下他的畫像……喔!這太丟臉了!
成昊在看到幾幅自己的素描時,心中的焦躁原有些平息,她急切阻止他翻看的行徑卻讓他心中懷疑再起。他閃避過她的阻止,堅持翻看下去,直到他看到一幅令他怒火高漲的畫像——
一個陌生卻是俊美無儔的年輕男子,栩栩如生的被仔細描繪在素描簿上。
「他是誰?」他擔心的事竟然發生了,她真的又找到另一位足以讓她入畫的男子了!
已放棄阻止他翻看畫本的凌荷心嘟著嘴,不悅的往畫本一瞄。
「那是左大哥啦!」她沒好氣的回答。好莫名其妙喔!未經人家同意就翻看人家的畫本。而且要問人家問題,語氣還那麼暴躁不耐煩。
「這回你去台東就是住在他家?」成昊詢問的語調陡地降低,語氣充滿暴戾氣息。
「對啦!」凌荷心心中有氣,絲毫未察覺他語調中的不友善。「上回認識他時,他就說隨時歡迎我去小住。」而且人家左大哥也不像成昊現在這樣橫眉毛、豎眼睛的,一副很想宰了她喂狗的模樣。
「你倒是不浪費時間嘛!」見她連一點心虛的表情也沒有,成昊忍不住冷冷的哼出嘲諷。
「什麼?」她掃來茫然的一眼。
「我才幾天沒來找你,你就不安於室的去找另外一個男人,還乾脆住在他家裡……你到底置我於何地?」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妒火,成昊咬牙咆哮,惡人先告起狀來。
凌荷心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奇怪,她去朋友家作客,雖說住的時間稍長了些,但也不算犯下滔天大罪吧!他有必要發那麼大的火嗎?更何況還給她冠上「不安於室」這四個大字,太離譜了!
「沒有話說了?」成昊怒眼睨她。
「呃……成先生……」她才勉強開口,即被他強力打斷。
「你叫我什麼?」他簡直不敢相信她竟然對他改了稱呼。
「成先生啊!」她先是嚇了一跳,然後理直氣壯的回答。
「我是你的情人、愛人、男朋友,你忘了嗎?」他簡直快被她氣壞了!
「才不是呢!」快速強烈的心跳過後,她揚起泛著紅暈的小臉嚷了一句,接著又在他嚴厲的目光下降低了音量,「本來就是嘛!我們早就不相來往了,而且你也快跟別人結婚,我們早就不是什麼情人了,我不叫你成先生要叫你什麼?」她嘀嘀咕咕,卻是一點也不含糊的將話說清楚,不想再抱著希望了。
成昊盯著她漲紅卻帶著倔強神色的小臉,知道自己真的是搞砸了,失去了一切優勢。
「我沒有要跟別人結婚。」他終於勉強做了解釋,並懷疑她很有可能根本就不相信。
果然,凌荷心瞄了他一眼,「不管你是不是要結婚,反正我們已經分手了是事實。」她擺明了不信的態度令成昊眼中的光彩黯了幾分。
「我沒說要與你分手。」他咬牙,語氣強硬說道。當他終於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意後,她休想輕易撇清他們之間曾經擁有過的,休想他會答應與她分手!
凌荷心聽了他的話,沉默了下才又再次開口,「你……你是不是和你的女朋友吵架了?」才會賭氣再回頭找上她這個「舊」女友。
「你……」她眼中不容錯辨的神情令成昊氣炸了。沒想到她竟會將他來找她的目的想歪!
凌荷心被他周身散烈出的怒氣所驚,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心中忖想,難道她猜錯了?「不……不然就是……就是你與女朋友分手了,所以才來找我填補空閒。」見他直勾勾地瞪著自己的恐怖目光,她忍不住又突發奇想,待話說出口才警覺到自己好像又說錯話了。因為……
成昊的臉色更加難看。
「呃……」察覺自己說錯話的凌荷心,掩飾的憨笑幾聲,「咳,我這樣說好像有點不應該喔!」
「你是什麼意思?」成昊終於發作,「你為什麼不猜我是因為喜歡你、愛你,才不願意跟你分手?」他狠狠的低咆。
「因為那是不可能的事呀!」凌荷心不假思索的反駁。
「什麼意思?」他逼近她,眼神更加黯沉。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才不會兩三個月連理都不理我,甚至連一通電話也沒有。」她頓了下,臉上突然露出開朗的憨笑,「放心啦!我已經原諒你用不告而別這種方法來跟我分手了,而且——」她倏地住了口。
「我真會被你給氣死!」成昊猛地由齒縫中迸出一句,高大的身軀由沙發中站起,快速地越過客廳,直朝大門而去。
他再不想法子冷靜下來,他一定會做出把她抓來打一頓這種毫無理智的事來,因為他真的、真的好想把一些正確的想法打進她那顆莫名其妙、胡亂猜測的腦袋瓜裡面!
大門重重被關上的巨響震醒了凌荷心,也清楚的告訴她成昊已離去的消息。
她重重一吁,軟軟的癱向沙發,臉上已無之前勉力掛上的開朗笑容,澄淨的眼眸中烏雲升起。
好不容易才將被成昊拋棄的陰影趕走了一些,他又在她猝不及防下出現,並帶著她從未曾見過的眼神、表情與怒火。
這才是他的真正面目吧!也是她之前一直看不透的部分。而他的這種表現,不得不讓她懷疑起其中所蘊含的意義……
真的是如她所想的那種意思嗎?他真的喜歡她、愛上她了嗎?不了!她那顆希冀的心又開始想追討非分之物而產生困惑與痛苦。但這種感受一次已然太夠了!
她應該已經度過那段時期了才對,而不是如此時坐在沙發上回想著成昊在面對她時,那令她心跳加快、臉上溫度升高的眼神……
那是深情的眼神嗎?不,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拚命回想他的動作、他的表情,以及他那令人臉紅心跳的魅惑眼神……難道她還要任他再一次侵入她的生活奪取一切?凌荷心猛然由沙發中站起身,臉上一片堅決。她不想再那樣了!
她要去找件事來做,無論是什麼事,只要能讓她不再滿腦子想著那令人眷戀的偉岸身影就好。
不論是什麼事……
午夜時分,去而復返的成昊放輕腳步踏入屋內唯一有著光源的畫室,看到蜷縮在窗前沙發椅中的凌荷心。
他走近她,俯頭望著她臉上令他喜愛的每一寸。陷入睡眠中的她,眉心微微蹙起似是有些不安,讓他忍不住心疼的伸手撫開她的眉心……
他終於知道以往每回見到她時,心中湧現的那股溫暖的感覺是什麼了!
那是深情的眷戀與無法言喻的深陷。而他竟不自知……
他不明白之前自己為什麼會愚蠢的認定,兩情相悅的人還必須包含一些特定的條件,例如相同的興趣、同等的智慧,甚至要求對方必須言之有物他真是愚蠢!潛意識中的界定讓他的思緒混淆,也幾乎是輕易的放棄自己真心所喜愛的人兒。
愛情哪需要自我設限的要求外在的條件?他之所以喜愛她,不就是源於初時她令他耳目一新的印象?之後他利用她的單純及對他的迷戀,進而侵入她的生活,占有她的心靈與肉體。而就在兩人已臻水乳交融之境時,他卻選擇了放棄她並傷害她。
如今,當他乍然領悟,她還能再次敞開心懷接納他嗎?他們還能再回到從前那心靈契合、坦然相處的恩愛時光嗎?這回就由他來等待吧!他打算一直一直「黏」在她身邊,直到她再次相信他,並接受他的感情,到時她將……不,她一定會成為他心愛的妻!
堅決的目光帶著一貫的霸氣閃耀在他布滿深情的眼底。
「已經抓在手裡的東西,我為什麼會盲目的看不清而輕易的放開手呢?」他喃喃自語地蹲在凌荷心面前,輕輕的拉來佳人的小手並仔細地握在自己的大掌中,感歎自己所浪費的時光。
凌荷心在不安穩的睡眠中感受到微細的騷動,漸由混沌中清醒過來,慢慢地睜開眼——
一張熟悉的男性臉龐令她原本平穩的心因驚詫而緊縮,而過於貼近的臉孔與男性氣息更是讓她反應不及。
「醒了?」俊臉湊近,成昊口中呼出的灼熱氣息拂上她的臉龐。「笨荷心,睡在這裡也不怕著涼……」
凌荷心尚不及回神,成昊的話已隨著他貼近的唇,消失在兩人密合的嘴中。
靈活的舌尖探入了她的口中,令她的腦中轟然作響。成昊直接快速又熱情如火的吻讓她尚未完全清醒的腦子更加迷糊了……
一吻結束,成昊將凌荷心嬌小的身軀抱坐在懷中,肆無忌憚的讓她的臀部緊抵在他雙腿之間已然昂揚的男性堅挺,灼熱的眼眸凝住她嫣紅的小臉,感受著擁她入懷那久違的深濃滿足。
「你……你怎麼又回來了?」顫動的眼睫與微喘的氣息彰顯出她心中的無措。
他下午不是才氣沖沖的甩門離去,怎麼晚上又跑來對她做出如此親密的動作?而她竟也毫不反抗的任他恣意妄為……
「我累了,自然是回來睡覺羅!」成昊露出詭魅的笑容,心中暗喜她對他的親吻的反應,分明就是尚未對他忘情。而這一點不僅令他更加亢奮,心中不安的因子也稍減了幾分。
「睡……睡覺?」凌荷心納悶地轉了轉眼珠。
「對啊!我都在這裡住了好些天,當然是回來這裡睡覺了。」
凌荷心驚呼一聲,「你……你住在這裡?」她微張著小嘴,神情驚訝。
成昊撇唇一笑,「有這麼難以相信嗎?否則我怎麼會知道你這些天都不在家?」
凌荷心更加困惑的鎖起眉心,「你找我有事嗎?」
「沒事。探望我親愛的女友不需要理由才是吧!」他捧住她的小臉,用自己高挺的鼻尖揉蹭著她小巧的鼻頭,黑眸中的熱焰不減。
凌荷心被他親暱的動作驚呆,無措的雙唇開合了幾次,仍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心中亦充滿迷惑不解。
他明明已經……為什麼現在又表現得一副不曾離棄她的模樣?成昊了然的看進她迷惑的眼底,知道她心中的困惑與懷疑是因何而起,而他最想抹去的就是她眼中因他的傷害而產生的害怕與退卻!
毫無預警的,成昊抱起懷中的人兒,轉身朝畫室外走去。
「來吧!看你滿身油彩的,就讓你的親密愛人來替你服務,幫你洗個香噴噴的澡後再上床睡覺吧!」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成昊邊走向浴室,邊在她耳邊輕聲細語的建議。
對成昊那霸道又不容人有反駁意見的行為,單純心性的凌荷心完全無招架的余地,任由他將她「押」進浴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