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昊眼中泛起笑意地盯著她欲蓋彌彰的表情。雖說她的話很有趣,但是他可不會忘記真正想問的問題。
「好吧!那些暫且不討論,你可以告訴我,你所謂的『企圖心』跟我的身材有什麼關聯性嗎?因為我不太了解你昨晚的話意。」
「我昨晚所說的話?」凌荷心狐疑的眨眨水蒙大眼,繼而有些不解的問,「我昨晚所說的話很深奧嗎?你怎麼會聽不懂呢?」
「我沒說你昨晚所說的話很深奧,我只是希望你仔細的再說一遍罷了。」他深深的凝視她帶著疑惑的小臉。
「噢!」雖然心中仍是有些疑惑,但是反正這就是她今日前來赴會的主要目的,再解釋—次亦無妨。
「是這樣的,昨夜我在pub看到你之後,就發現你的身材是萬中選—的標准比例,也是很適合入畫的素材,所以我才會在一時沖動之下貿然叫住了你,想問問你肯不肯做我的模特兒。不過昨晚你並未答覆我,反而約了我今日見面。後來我曾想過,你大概是怕我失望,所以昨晚才沒有一口拒絕我的要求……」她瞟了他一眼,眼中有著疑問,「不過倒真害得我一個晚上都睡不著……現在你是不是終於願意告訴我答案了?」她眨眨大眼,希冀地望著他。若非心中抱著一絲希望,今日的邀約她一點也不想來。畢竟被人一口回絕是很令人失望的。即使是坐在情調好、氣氛佳的餐廳裡,失望的程度也不會減輕的。
成昊眼神沒有波動的聽完,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那你所謂要看我的身體,是代表你想畫赤裸的我?」昨夜她對他所說的話,他一句也沒有忘記。
「呃……」凌荷心驀地漲紅了臉,想起昨夜沖口而出的話。「不,昨晚我所說的那句話,指的是我想看看你身上的肌理紋路,是否真如同我所見的……完美。」她勇敢坦白地吐出最後兩個字,極力想解釋她心中並無邪念。
「那不是一樣的意思嗎?」他嘲諷地掀掀眉,「你想畫的是我的『裸體』畫,對吧!」他輕輕地吐出那兩個字,語氣述說著不同的含意。
「當然不是!」她驀地睜大眼,驚嚇的反駁,終於弄懂他語氣中所表達的意念。「我沒有要畫你的『裸體」畫好嗎?」她強調道。
「喔?」他懷疑地挑挑眉,擺明了不信。「既然不是,那你為什麼要說那句話?」
凌荷心一時又被他給弄胡塗了,張著一雙不明所以的眼問道:「什麼話?」
好笑的眸光由成昊的眼底掠過,「就是你想看我的『身體』……抑或是『肌理』?」
凌荷心又傻愣了下,才猛然領悟他的話中意,這才急忙地低叫起來,並猛翻白眼。
「天哪,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我想看的是你上身肩膀處的肌理紋路,不是要看你的『全身』 ,你誤會了啦!如果你連肩膀胸膛處也不想讓人看見,穿著衣服也是可以的啦!」
一連串的「啦」字拋過來,讓成昊眼中的笑意更為加深。
「你真的不會在我答應之後,強迫我一定要脫下衣服供你作畫?」他故意問道。
其實他並不排斥裸體畫,只是一來他並不清楚她的「畫功」如何,再一方面,依他目前才接任「達爾」公司亞洲區總裁職位,恐怕他那兩位得力助手得知此事後會大大的抓狂。
所以如果他答應,恐怕還得私下行動呢!
「不會,不會,我保證。」看對方似乎有同意她要求的意願,凌荷心立刻如博浪鼓般地猛搖著頭,以示肯定的保證。
「這麼說,成先生是同意了?」她小心翼翼的問。
成昊唇邊勾起微笑,「不過,我可是有條件的。」他伸出一只食指在她的面前搖了搖,以示事情在未談妥條件前還不算成定局。
凌荷心原本高揚的興奮心緒在他那只搖動的食指下又向下墜落,她有些哀怨地問道:「那你說說看。」
聽到她有氣無力兼無奈的音調,成昊頓時覺得她真的好可愛,對她的興趣也益發增高。或許是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如她這般坦率的女子吧!
「首先,我想知道你打算在哪裡作畫——我是指假若由我當模特兒的話。」
依她的個性看來,說不定她會秉遵「好的素材就與人分享」的意念,讓他淪為動物園中任人觀賞的「素材」!
「我有想過這個問題。」她老實的回答,「我有一個也是畫家的朋友,她有一間工作室,用來教授前來學畫的人。我可以跟她租一間教室,為你作畫。」昨晚睡不著時,她曾經想過這個問題。不過今日再深入的想想,如果他肯答應讓他畫,或許她的朋友也可以來參一腳,說不定她會願意少收點畫室的租金……
看到她突然發亮的眼神,成昊不用猜也知道她絕對不是在想什麼好事!
說不定還真如他之前所揣測,她正在打算在他答應當她的模特兒以後,與人分享哩!
「你自己在家中沒有畫室嗎?」他問。
「有啊!」誠實的話語溜出口,「不過我那個朋友的畫室——」
「你與父母同住?」他快速打斷她的下文。
「沒有啊!我一個人住。」她—愣之後回答。
「那好。如果你想畫我,就要在你『自己的』的畫室中畫我,而且還不准有旁人在場。這是我第一個條件。」
「嗄?」凌荷心頓時為難地蹙起眉心。並不是她不願意,而是她與他並不熟,怎能貿然讓他到自己的住處去?她再迷糊,這點危機意識總是有的。
原本她是打算在朋友的工作室與他混熟些,且對他有了一定的認識後,再提議他到自己住處的畫室。
「害怕?」成昊看穿她心中所思,忍不住冷笑的撇撇嘴,「我自願到你家讓你畫,替你省下租工作室的錢還不好嗎?還是……」他有些輕蔑的瞄了她胸前一眼,「你怕我會對你不軌?」
「呃,不,不是……」她有些窘然的微紅了臉,「我只是……」
「放心吧!我的胃口很刁的。』他輕諷地瞄著她,語中的隱喻不言而明。
哇!好侮辱人的說法唷!
凌荷心埋怨地白了他一眼,「好啦!那就到我家去好了。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其他條件嗎?」算了,她心胸廣大,不與他計較。
她的情緒實在太容易被人看透了!成昊心中暗笑,不知她此時正在腹誹他什麼?「有。我想先看過你其他的作品,再決定要不要讓你畫。」他提出另一個要求。
嗄?這麼瞧不起人!
凌荷心有些不悅,一臉苦哈哈的問,「你是想看看我夠不夠格畫你?」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容忍他這種蔑視人的態度而不發火……不過她是真的很想很想、很想畫他的。
看她又是一臉哀怨,他真的被逗笑了,為她這毫不掩飾的嬌態而笑。
「我可不想被你畫成丑八怪似的『印象派』男人,到時你再來告訴我,我在畫中看起來很『酷』這類安慰的話語!」他笑謔地道。
「你……」凌荷心瞪大眼,老半天才吞下梗住喉嚨的口水,「我不畫那類的畫。我的畫大都是山水、靜物之類的寫實畫。」
就算她也不是很喜歡印象派的畫風,但是他話中的「毒」意也未免太令人難以接受了吧!
「是嗎?」成昊眼中閃過一抹亮光,「好吧!如果你的作畫技巧還不算太差的話,那我就先讓你畫一幅我穿著衣服的畫像吧!」他紆尊降貴的語調聽在凌荷心的耳中卻是不一樣的感受。
「真的?」她雙眸一亮,興奮的燦光立刻浮現在嬌容上。
「不過……」他立刻再潑下一盆冷水,眼中閃著如狐狸般的神采。
「嗄?」她再愣住了。怎麼還有不過呀!
「你完成的作品,在未經我同意下不得賣與他人。而且假使要賣,我要擁有優先購買權,你同意嗎?」
凌荷心吁了一口氣,再次綻開微笑,「可以。我同意。」還以為是什麼刁難人的條件呢!原來只是小事一樁。沒問題的啦!
「暫時就這樣,等我想到其他的再告訴你。」他笑笑的說道。
咦?哪有人這樣的!那豈不是他隨時想加什麼條件都可以?!凌荷心睨著一臉賊笑的成昊,心中忖著:好啊!她就不相信到時她會應付不了他「無理」的要求。
「怎麼樣?」成昊追問一句,看得出她心有未甘。「打退堂鼓了?」
「好,就這麼說定!你不要再出爾反爾就行了。我是不會打退堂鼓的!」
想用難度高的條件打發她?休想!
「我不會出爾反爾的。倒是你,別忘了我可是要先看過你的作品。」成昊笑望著雙頰有些鼓起的人兒,心中再次暗笑。
「好!待會兒我吃飽了就立刻帶你到我家裡去看!」她立刻拍胸脯,語氣鏗鏘。
「好。」成昊一口應允。反正下午他剛好有空。
達到目的的凌荷心雖然很高興自己終於找到一位如此完美的「模特兒」 ,但是對於成昊的狡猾也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那天成昊在踏進凌荷心住處的畫室,並看到掛在畫室牆上一幅凌荷心的自畫像後,即爽快的與凌荷心定下每個星期六下午兩個小時的「繪畫時間」。之後他也不曾再提起任何「條件」來刁難她。
不過經過一個多月,在畫了無數的草稿之後,凌荷心再一次懷疑自己似乎找錯對象了。因為她發現她根本無法看透他的本質,盡管畫了一張又一張的素描草稿,她仍是無法提起畫筆在等待已久的畫布上畫下第一抹色彩。
成昊正如她第一眼所觀察到的,有著比例完美的軀體,也是令人非常滿意的作畫題材;只可惜她需要更多。如果她無法抓住成昊的本質,那她要如何下筆呢?偏偏成昊時而嚴肅、時而輕松,她就如同在剝一顆洋蔥般,剝了一層又一層,猶是無法窺得全貌,令人迷惑不已。
凌荷心坐在作畫時所用的高凳上,一手抓著鉛筆重重地在素描本上畫下一筆,雙眼則盯著正坐在落地玻璃窗前沙發椅中的成昊。
「喂!成昊,你可不可以將臉挪往我這邊一點?」她咬著下唇,兩眼專注地盯著他的臉,一心想看穿他隱在冷靜眼神之下的真相。
「對,就是這樣,請你先暫時維持這個姿勢……對,對,就這樣!」她滿意的端詳著,眼神完全專業化,仿佛在她面前的俊帥臉龐只是另一具無生命的石膏像。
成昊眼底逸出一抹有趣的神色,目不轉睛的看著一本正經的凌荷心。
她很有趣。這個打一開始就有的想法,在幾次兩人碰面,他供她作畫之後,猶是未曾改變。
如果不是覺得她很有趣,他哪會輕易答應讓她畫他!
這幾年來,除了處理金錢投資的決策為他帶來挑戰的感覺外,他已經很久沒有對其他事物產生過如此高昂的興趣了,尤其這樣事物還是一個「女人」!
「你喜歡你的畫家生活嗎?」看著她專注的眼,成昊隨口問上一句。
「喜歡啊!」凌荷心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而且就算我現在回頭,恐怕也來不及了。」
「為什麼?」成昊好奇一問。
「當初我選這個科目,除了這個科目的課程項目令我感興趣外,另一個原因就是可以不必再住在家中。想不到……」嘮叨了半天,凌荷心才猛然發現自己似乎交淺言深了,差點就將自己的過往向一位她不是很熟悉的外人說了出來。還好她及時發現。
凌荷心赧然的朝成昊一笑,希望他不會覺得自己太羅唆才好。
「好了,你可以放松一下……」她揮著小手。
「怎麼不再說下去了?」成昊一雙觀察入微的精明眸子,早已看出她未竟的話語必定是有關她個人的私事,而她是因為—時心不在焉才脫口而出的。
「噢!那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沒什麼好說的。」她瞄了他一眼,執鉛筆的手在畫本上無意識地畫了一條條痕跡。
「叛逆的青少女時期?」成昊戲謔的丟來一句。
明知事實絕不止如此,但是他並不想追問下去。畢競兩人只是閒聊,似乎也不需要聊得那麼「深入」。
凌荷心一愣,感受到他話中的嘲笑意味,忍不住反駁,「我就不相信你沒有經歷過所謂的叛逆青少年時期!」
即使他給人的印象實在不像曾經有過那種「不成熟」時期也沒關系,反正她就當成他有過好了。
「讓我想想……」成昊看著她寫滿思緒的小臉,內心發噱。
怎麼會有人像凌荷心這般,從不在人前掩飾她真實的情緒?「嗯——我想好像沒有耶!我記得我在青少年時期都很乖,也絕沒有像某人有『蹺家』的紀錄。」他意有所措地睨著她,看到她的大眼中立刻閃現不服氣的光芒。
「我才沒有蹺家呢!這間公寓是我媽用私房錢買下來給我住的,還重新裝潢成我想要的樣子,才不是如你所說的那樣!」她揮著手中的鉛筆。
「好,好,你沒有,你沒有。」成昊笑著舉起手以示求和,並在沙發椅中伸了一個懶腰。
「對了,我看你草稿畫了一張又一張,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動畫筆啊?」來了幾回,只見她拿著鉛筆拚命在素描簿上畫著,卻怎麼也不見她開始動畫筆,令人不解。
「呃……」凌荷心聞言,面露為難之色,語氣也躊躇起來,「也……也許我的功力真的不足吧!我發覺我一直沒有辦法抓到你真正的神韻,所以我才遲遲沒有動筆……」
她也不想啊!但愈是深入「看」他,她就愈是對他表現出來的個性感到懷疑;就宛如那顯露其外的各種情緒只是一種「偽裝」 ,而她想知道的卻是隱藏其下、真正的他!
「是嗎?」他露出輕佻的表情,嘴角也浮起一抹曖昧的笑容,「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捨不得我,所以才遲遲不願動筆,好爭取多一些與我相處的時間哩!」
「嗄?!』凌荷心一時無法反應他突如其來的轉變,大眼猛力眨了幾下。
成昊看見她的反應,眼中的笑謔加深,忍不住加油添醋起來。
「我的意思是說,也許至今你尚未放棄想看我身體的期望,所以才期待在我們倆的熟悉程度加深時,我會答應這件事也說不定。」他朝她眨了下眼。
這下凌荷心總算聽懂他的話意了。
她猛地漲紅了臉,臉上的表情震驚且不敢置信,如同被人揍了一拳似的。
「你……你……」執著筆的小手激動微顫地指著他。
好一番氣死人不償命的訐蔑話語!
不可否認,之前她的確有這樣想過,但是想歸想,她可不會耍弄心機來達成目的。
成昊看她激動的模樣,心中對她如此容易被他激怒的個性暗笑不已。不過她那純真無辜的表情也讓他的心湖起了一陣波動。
「我怎樣?難道我說錯了,你一點也不想畫我沒穿衣服的模樣?』他肯定地道,斷定她絕對無法說出「不」字。
「我當然……」她直覺的想反駁,卻又猛地打住話語。誰說她不想的?可是如果她承認了,豈不是同時也承認她確實有算計他的意圖?媽呀!這人好……好奸詐喔!她到底該說是還是該說不是呢?後朝坐在高凳上的凌荷心接近。
凌荷心迷惑不解的看著他走近。
「看來你果真對我的軀體很感興趣。」成昊微俯低頭,雙眼看進她疑惑的大眼。
「呃……」突如其來的話讓凌荷心無言以對,只因她尚未從之前的「驚嚇」中恢復。
突然,成昊飛快的俯首攫住她微啟的唇辦,並大膽地將舌尖探入……
他給了她一個簡短纏綿且充滿暗示意味的熱吻後才放開她。
「我答應讓你畫,不過不是今天,從下星期開始吧!」他伸出食指輕拂過她的唇辦,動作安撫又煽情。
台北東區 達爾投資公司亞洲總部成昊兩手放在辦公室大皮椅的扶手上,眼神平靜地看著正站在辦公桌前的兩位得力屬下——李維利和凱西。他們兩人是他在接受「達爾」的挖角條件後,從上一個公司一並跳槽過來的精英人才,在他的手下工作已數年,三人默契良好,交情也不錯。
「請再重復一遍你剛才所說的話,凱西。」聽完之前他們兩人的「抱怨」,成昊忍不住故意再問一次。
負責投資部門的凱西聞言,高高地揚起眉,「老大,別以為來這招,我就不敢再說一遍!我記得你的聽力很好的。」
「喔!」成昊亦挑起眉。
「老大,你就饒了我們吧!我們只是你的手下,可不是你的代理人。每天除了要忙你交代下來的公事,晚上還要代你出席各種大大小小的宴會……
老大,我們只是凡人,不是超人。」一臉哀怨的李維利亦發起牢騷。他在公司內負責的是資訊部門,專門收集兼評估眾家他們打算涉入的公司或財團。
「我平日還不夠忙嗎?干嘛晚上還要自找勞累的去參加什麼宴會!」成昊一向不喜歡參加商業界舉行的宴會,多半是交由眼前這兩位手下代理,倒是沒想到他們也有反彈的一日。
「那周末假日呢?撥個空也不行嗎?」凱西不滿地瞪著眼,決定今日定要將自己的立場申明清楚。「我和維利連假日都在加班,你倒好,假照休、覺照睡,而且有事時還找不到你的人!」
「那麼拚做什麼?我可沒教你們假日時留在公司加班。」成昊眼中抹上笑意。
「那是因為你是天才,我們不是。」李維利插話進來,語氣更加嘲諷,「不努力點怎麼跟得上你的腳步?到時不等著讓你笑話才怪!」
「好、好,不用再說下去,我懂你們的意思了。」成昊不再裝傻,舉雙手投降。「這樣好了,我答應每個星期出席一至兩次的宴會,至於對象就由你們決定。這總行了吧!」
凱西和李維利聞言,臉上立刻露出滿意的神色。
「那假日呢?假日你更有空,為何反而不安排?」凱西提出疑問。
「目前星期六我暫時沒空。」成昊勾起唇角,想起凌荷心那張單純熱切的小臉。
「每個星期六都沒空?」李維利小心地問。咦?有些不對勁!
「對。」成昊不假思索地回答。在看到面前兩人臉上怪異的表情後,他才有些警覺地再道:「暫時啦!有些私事等我處理好之後,星期六我就有空了 。」
「喔!」兩人有志一同的點頭,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同時浮起一個想法——
老大的反應還真是有些不對勁呢!
帥 哥 哥 如果有一天 你決定離去請放輕腳步 帶走一切回憶讓我繼續沉睡 重回沒有你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