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寵奴心 第十章
    這日,凌羽揚因事外出,留下木希兒獨自特在畫竹軒內無所事事,因而煩躁起來。

    原本聽從凌羽揚之令待在房裡的木希兒,悶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受不了的跑到房外的庭院閒逛去了。

    待她將畫竹軒的前院逛完後,止不住好奇心的她轉往樓宇後那片精植的竹林而去。沒多久,她探索的腳步已然踏上用顆顆圓如卵的石子鋪設而成的小徑,並感受著陰涼的竹林內偶然襲來的微風,沁人心骨。

    直到好奇心稍獲滿足之後,造成她煩躁不安的思緒又充斥在她的腦中,讓她再次有了窒息難耐的感受。

    而這些令她感到無措,不知該如何應付的感覺的始作俑者,就是她目前的主子凌羽揚。

    假如他秉持著最初對待她的態度,絕不會讓她如此的心慌意亂。偏偏他不,他日益加深的「溫情」讓她不想萌生希望的心底有了改變。

    年紀很小就需外出謀生計的她,早已看過許多不平的事、遭受過太多的白眼;環境讓她認清自己的定位,也讓她非常清楚什麼是她能拿的,而什麼是她不能要的。她一直都謹守著本分從不逾矩,直到凌羽揚佔有了她的身子也順便奪去她的心後,她有了改變……

    一開始,她用逆來順受的心情接受了凌羽揚與她之間的親密關係,當時她只希望此事不要被他得知,等到凌羽揚對她失去了興趣,她仍然是回歸原有的自己,最多只是因失去貞潔一生不嫁罷了。卻不料凌羽揚不僅沒有對她失去興趣,反而還將她帶離了凌家莊。

    而在她突然生了一場大病之後,凌羽揚對她的態度變了,他對待她的方式再也不像主與僕,反倒像是一對親密愛侶。他對她呵護備至,雖說臉上的表情依舊如昔,可是他對她說話的語調卻完全不同以往,連說出的話似乎都隱藏著一種表態與曖昧,而這種情形更是牽引著她絕不該有的渴望呼之欲出。

    直至今日,她越來越不知道該用何種態度來對待一個令她心亂的男人,而這個男人還是她的主子……

    ※※※

    「原來你跑到這裡來了!」一個語氣不善的嬌斥傳進木希兒的耳中,打斷了她的沉思。

    木希兒訝異的抬起眼,看著站在她面前的美艷女子,立刻想到她就是那日闖入畫竹軒,且遭冷言驅逐的李小姐。

    不過說也奇怪,她記得爺曾說這個院落是不准外人進人的,那她……

    「李小姐。」木希兒撇開腦中亂七八糟的雜想,福了福身子。「你要找爺嗎?爺有事外出,並不在軒內。」笨希兒,想也知道李小姐是來找爺的,難不成還會來找她?!木希兒暗罵著自己的遲鈍。

    「我知道凌羽揚不在。」李玉馨掀唇一笑。她當然知道他不在,因為這是她特意安排的。「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嘎?找我。」木希兒一頭霧水,眼露疑惑。

    「對,找你。」李玉馨上下打量著木希兒,唇邊的笑意變得森冷,眼中有著不甘。「看看你,說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這麼一副平板的身子卻有著如此高明的狐媚手段,能讓一向視女人如無物的凌羽揚將你留在身邊那麼久!」她恨恨地說著。就這麼一個貌不驚人的小女娃,竟然能讓凌羽揚舍下美艷無雙的她,這要她怎嚥得下這口怨氣!

    「李……李小姐……」木希兒眼底疑惑加深,有些怔愣地望著李玉馨,實在不太瞭解她的話中意。

    李小姐的意思似乎是在責怪她,可是她記得爺曾鄭重的告訴她,他從來沒喜歡過李小姐,就算她如何要弄詭計,他也不會看上她的……

    木希兒困惑地眨眨眼,有些無措。

    「你少裝傻!」李玉馨看著她無邪的眼,心中的怨氣更深,正想再狠狠的嘲諷她幾句時,原本跟隨李玉馨進入竹林且站在一旁,一身家丁打扮的男人突然重咳一聲。

    李玉馨一怔,立刻又陰狠地開口,「木希兒,在我還未與你算清你蠱惑凌羽揚的帳之前,我看你還是先回答他的問題吧!」她指著一旁的男人。

    「他?」木希兒隨著李玉馨的手勢,看向一旁面貌陌生的男人,眼帶疑惑。

    「你不記得我了。」那名陌生男子眼神陰沉的開口,「我叫尤東林,上回還來不及向你自我介紹。在宣城街上,還記得嗎?我甚至中了凌羽揚一掌。」他下意識地撫向胸口。

    原來此人正是在宣城大街強索紅晶石不成,轉而下毒的那個中年男子。

    尤東林在下毒威脅凌羽揚不成之後,不死心的他即一路尾隨凌羽揚來到杭州城,並一邊調養身上所受的掌傷。可惜當初凌羽揚擊中他的那一掌,用的是獨門手法,所以尤東林在無法取得凌羽揚的獨門解藥之下,傷勢一直無法完全復原,當然也就無法找機會闖人守衛嚴密的煙柳莊。

    於是他決定守株待兔,找尋最穩當的機會再動手,才會在探查期間發現了李玉馨這個可利用的棋子。至於茗記的人為何無法找到他,因為當初他在宣城大街上面對凌羽揚時乃是易容假扮的,並非他原本的面目,而他高明的易容術就是他多年前行竊無數始終未能被人識破的原因。

    「你……」木希兒被他的話嚇了一大跳,「可……可是當初那個人跟你長得又不相同……」她疑惑地細看此人的面貌。

    「你聽過易容術沒有?笨!難道你爹都沒有教過你嗎?」尤東林不屑啐道。

    「我爹?」這事怎會扯上已過世的父親?

    「對,你爹,也是我的堂兄尤燕木,在二十多年前鼎鼎大名的*嶺南雙盜*!」尤東林恨聲道。

    「你弄錯了,尤……尤大叔,我爹姓木,單名彥,才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麼尤燕木呢!」木希兒不解地反駁。

    「如果他不是,那你身上為什麼會有那塊紅晶石!」

    「紅晶石?」木希兒重複道,驀地低呼一聲,「你是說我爹留給我的遺物,那塊紅色的石頭?」

    「紅色的石頭?!」尤東林微微瞠目,「看來你爹什麼都沒告訴你是吧!包括他施展卑鄙手段,強佔了那塊我們一起合作盜來的稀世異石,還躲得不見蹤影,害我找了整整二十幾年!」

    卑鄙?盜來的?木希兒瞠大了眼。

    「你找錯人了,我爹才不會去偷別人的東西呢!你別亂說。」她正色道。

    「小女孩忒是天真。」尤東林冷笑,「不管你爹叫什麼名字,我問你,你爹的頸背上是不是有一塊暗紅色的胎記?」

    木希兒瞠大的眼張得更大,已然不打自招。

    「懂了吧!連你爹的真實姓名都不知,我看你八成也不是他親生的。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撿來個這麼蠢的小女孩!」允東林蔑視地睨著木希兒,看著她那張跟堂兄一點也不相似的臉蛋。

    「好啦!你們說夠了沒有?尤東林,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一旁的李玉馨出聲斥道。

    「我沒忘!」尤東林睨了李玉馨不耐煩的臉一眼,繼續對著木希兒道:「好了,你現在就乖乖的把紅晶石交給我吧!」他冷下眼,面目微現戾氣,帶著威脅的神色。

    「你……」木希兒驀地一驚,不由自主地揪住自己胸前的衣物,這才想起那塊紅石頭早就被凌羽揚「借」走了,此時並不掛在她的胸前。

    「沒錯,就是你掛在胸前的那塊紅石頭。你乖乖交出來,我就大發慈悲,留你一個全屍!」尤東林大剌剌地威脅著,眼神貪婪又噬血。

    這個笨女人根本就不知道那塊紅晶石的價值,只要得到它,它可保他下半輩子衣食無虞,甚至享盡富貴。

    「我……」木希兒被他殘忍的話語嚇得臉色丕變,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一退。

    「你要我親自動手嗎?」尤東林向前一步威脅道。

    突然,竹林出口處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

    「你要的紅晶石不在她的身上。」凌羽揚滿眼怒火地冷哼,朝尤東林的方向走去。

    尤東林臉色一變,倏地轉身,看著凌羽揚腳步沉穩,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向他接近。想起自己在未受傷前已然打不過他,如令他舊傷未癒……

    李玉馨這個賤人竟敢騙他,誘他人陷阱!

    電光石火之下,尤東林不及細想,氣忿地先向身旁一臉慌張的李玉馨推出一掌,讓她如斷線的風箏般,飛離地面再重重跌在地,之後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想就近挾持木希兒以牽制凌羽揚,卻不料早在他出掌擊向李玉馨時,凌羽揚已然猜中他後續的行動……

    只見凌羽揚在一躍之間,已然撈起木希兒的身子攬人懷裡,同時閃身避開尤東林疾如閃電的一抓,往後躍開。

    而此時的尤東林一抓不中,不死心地再往前撲時,旁邊突然冒出風毓宇擋住了他的去勢。

    兩人不過走上幾招,尤東林便在風毓宇凌厲的招式下節節敗退。最後,在風毓宇詭奇的一掌下,尤東林落敗中掌,口吐鮮血倒臥在地,再也無力爬起……

    ※※※

    原來,尤東林在監視煙柳莊,想伺機奪得紅晶石之時,探得李玉馨住進煙柳莊的真正目的,於是當他看到李玉馨頻頻出莊前往周府,他尾隨在後,偷聽到李玉馨想再次藉周亦維施壓於凌羽揚之事,他才心生毒計,找上李玉馨,答應替她除去木希兒,而李玉馨則是回報以助他進入煙柳莊,找到木希兒奪得紅晶石。

    李玉馨藉李玉威之力,讓周亦維約風毓宇及凌羽揚一聚,好讓她順利帶尤東林進人煙柳莊。可惜李玉馨太低估煙柳莊的防衛能力,她並不知道,她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帶著尤東林進人煙柳莊的行為,其實早就落入監視之人的眼裡,且還立刻將訊息傳於風毓宇。

    於是風毓宇與凌羽揚尚未見到周亦維,就因接到訊息而折返煙柳莊,所以才能及時阻止尤東林的惡行。

    「你要如何處置他?」風毓宇問著正緊緊抱住本希兒的凌羽揚。

    「送官吧!相信依你的能力,當可讓他這一輩子再也出不了牢門才是。」凌羽揚往地上一瞥,目光隨即又回到懷中人兒身上。

    「那她呢?」風毓宇不厭其煩的再問,指著遠處已奄奄一息的李玉馨,眼中閃著愉快的戲謔。

    「隨你!」凌羽揚瞪他一眼,抱起木希兒轉身朝竹林外走。「反正我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她,若她再出現在我眼前,我定痛下殺手,絕不寬待!」

    他用嫌惡的口氣丟下話,很快就消失在竹林外。

    風毓宇勾起一抹笑容,喃喃道:「我看你是怕一旦痛下殺手,會嚇壞了懷中的寶貝吧!」接著他的目光投向地上的兩「具」傷體。

    「算你們走運,今天我剛好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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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羽揚將猶無法從震驚中回神的木希兒抱回內室寢房裡,他爬上床背靠著床頭,然後把她抖顫的身子用棉被包裡,再如同抱孩子般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大手緊緊的抱住她。

    「希兒小寶貝,你快讓我嚇壞了!」只要一想到她差點就……他的心狂抖著,幾乎無法自持,腦中焦急的思緒仍然沒有消除,身軀也忍不住竄過一陣戰慄。

    兩隻小手貼在他胸前的木希兒,清楚地接收到由她小手間傳來的震顫抖動。

    他在害怕,他在擔心她!

    這個事實如響雷般,轟然劈進她亂成一團的腦中,也讓她驚訝地抬起不敢置信的眼。

    「你……你……」怎……怎麼可能?!可是這麼明顯的表態……

    凌羽揚看進她不敢相信的眼,「不相信我在擔心?不相信你在我心中的重要性?還是你到現在還是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他口中吐出一連串的問話。

    這個笨女娃!難道這段日子來,他的表現還不能讓她安心嗎?她還是不相信他是以真誠的心來對待她?

    木希兒抽噎一聲,立刻紅了眼,「爺……」

    「不要再叫我爺了,你就一定要在我們之間畫下界線嗎?」凌羽揚喟歎地將額頭抵住她的。「我們再也回不到之前的主僕關係了。而且我們早就不是主僕,而是一對兩情相悅的愛侶了。」

    木希兒眼底水光盈盈,猛眨著眼,「你……你怎麼知道我……」她抖顫著唇。

    「你當然不會說,但是我並不是無感之人,你的眼神,你的一舉一動都在告訴我這個事實。而且我也看得出來你極力在隱藏這份感情。我知道如果我告訴你,我也愛你,你一定不會相信,於是我決定用行動來表示我的誠心與感情,卻偏偏碰上你這個不解風情的小笨蛋!」凌羽揚娓娓的述說夾帶著不太認真的抱怨,卻也在言詞中顯露出無比濃厚的深情。

    怎麼會?他竟然懂得她的自卑,她絕不逾矩的認命,以及她知道絕對不會有回報的情懷……

    「我……」木希兒感動的淚水滑落臉頰。

    「什麼都別說,只要說你懂。」他吻去了她眼角的淚滴,「我還以為向你表明心意,你會很開心,想不到你倒是一臉淚汪汪的回報我。」魅人的笑容勾起,凌羽揚笑謔地道。

    「我……只是感動……」木希兒用力眨眨眼,「爺……我好幸福。」她的心從沒有這麼踏實過,溢滿心湖的滿足感由她的眉梢及眼底決出。

    「還叫我爺?該打!」凌羽揚挑高眉。「叫我羽揚或是揚。」之前早叫她改口,她就是不肯,今日定要她屈服。

    「羽……羽揚……」木希兒微紅著臉,好不容易才結巴的喚出。

    「很好。」他唇邊的笑意加深,「現在我要你說愛我!」他乘勝追擊的要求。

    木希兒怯怯地看著他,突然想起之前在竹林,尤東林告訴她的話,頓時原本酡紅的臉轉為蒼白。

    「怎麼了?」他立刻發覺她的不對勁,連忙追問。

    「剛才那個尤……呃……他說的話你都聽見了?」木希兒凝睇著他,心中升起恐慌。

    「大部分都有聽見。怎樣?」凌羽揚不解地問。

    「那如果他說的屬實,我豈不是是一個盜賊之女?那……」她欲言又止,眼簾下垂。

    凌羽揚明白了,嗤了一聲,「我才不管你父親是盜匪或殺人犯,我要的是你,就只是你。我要你的身、你的心,懂了嗎?」

    「你……你……」木希兒睜大眼,一層淚霧再次湧上,然後她猛地一撲,埋進凌羽揚的胸前。

    「我的身、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了……」斷續的話語雖小聲卻又清楚的傳出。

    她終於說出口了!凌羽揚噙著笑容收緊手臂。

    「待這邊的事告一段落,我要帶你回京城,以大禮迎娶你進凌家門。」

    「羽……羽揚……」她猛然由他的胸前仰起頭,滿臉驚愕。

    「我愛你,希兒。」凌羽揚的大掌撫上她滑嫩的臉頰。

    木希兒猛然一震,再次將臉埋人凌羽揚的胸前。久久,一句小小聲的話語傳出——

    「我也愛你,羽揚。」

    ※※※

    數月後,京城

    靜謐的寢室內,木希兒坐在圓桌旁,就著煙火努力的縫著手中的小衣,神情愉悅略帶疲態,而室外遠處隱隱傳來打更聲。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人推了開來,凌羽揚踏入房內,臉上掛著偷悅笑容。

    「咦,小寶貝,你怎麼還沒上床休息呢?趕了這麼多天的路,你一點也不累嗎?」他有些不悅的搶下木希兒手中的針線,抱起挺著大肚子的嬌妻直接上了床。

    「我不累。你老是怕我累著,才沒有趕路呢!」木希兒睨他一眼。什麼趕路,根本是龜步!甚至連今晚在定北王府的接風宴,他都怕她會太累而不准她出席。明兒個恐怕又會被他那個大嫂兼王妃的蓉姊笑話了。

    凌羽揚笑看著坐在腿上的嬌妻,「你就別抱怨了,誰教你要挺個這麼大的肚子來嚇我,我不放心嘛!凡事還是小心點好。」

    說到這個,木希兒心中也有些疑慮,她仰頭望著他,「羽揚,你說咱們這個孩子是不是有些奇怪?你看,我才懷了五個月的身孕,為什麼大家都以為我就要臨盆了?」

    「別擔心,肚裡的寶寶可能是長得好吧!所以才會比正常的大一些。」

    凌羽揚安慰地撫著她的背,「不如等你休息夠了,我帶你上王府,請王妃替你看看。她的醫術在京城是很有名的。」

    木希兒點點頭。其實地並不怎麼擔心,起碼不像她這個相公,什麼事都緊張兮兮的。不過今晚,他的神情倒是有些異常的愉悅……

    「羽揚,今晚你在王府發生了什麼事嗎?」

    「啊,真是知夫莫若我的愛妻啊!」凌羽揚立刻笑謔道。

    「少貧嘴了!」木希兒輕輕打了他一下,一臉哭笑不得。「還不快說。」

    「遵命。寶貝,你知道我今晚在王府裡見到誰了嗎?」凌羽揚愉快的問。

    「誰?」木希兒張大好奇的眼。誰能讓他露出這種表情?

    「穆心憐,那個南官煜以為已經跳崖死了的愛人。」

    「真的?!她在王府裡?」木希兒訝異道。如果這事屬實,那倒真的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呢!

    「正是。想不到那個穆心憐竟然跟王妃是舊識,真是令人想不到啊!」凌羽揚喃喃的喟歎。

    「她沒有死,你應該替你的朋友感到開心才是,怎會一副感歎的樣子?」木希兒關心的問。

    「因為我親眼看過南宮煜失去她的悲痛,令我不覺想起李玉馨設下計謀,差點害我失去你的往事……」凌羽揚瞅著她的小臉。

    「那麼久的事,別再記掛了。我不是好好的嗎?你一直把我保護得很好的。」木希兒撫慰的依入他的懷裡,低聲呢喃。

    凌羽揚聞言自嘲地一笑,看來他似乎有些緊張過度了。「明日我就送訊去皓天堡,讓南宮煜快點上京城。」

    「嗯……」木希兒低應一聲,聲調中已顯睡意。

    「困了?躺下來好不好?」凌羽揚深情地吻著妻子的秀髮。

    「讓我再靠一會兒,揚……」木希兒的依戀不捨由睡意濃厚的低語中顯出。

    「都聽你的,寶貝……」

    寢房內恢復靜謐,如夢如幻的深情,溫馨環繞著在床上相擁的兩人。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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