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找來這裡?」凜扇狐疑地看著卓炳。
「我……請人調查,才知道原來當初帶走大哥的,是冰心堂裡鼎鼎大名的凜護衛。」
「是嗎?」凜扇冷冷的一笑,他才不相信冰心堂有這麼容易調查的。
「別談這個,我哥呢?」卓炳急道。「他等一下就來。」兩人等了一會兒,就看見卓樺風走了過來。
「大哥,卓炳高興地大喊。
「卓炳,你怎麼來了?」卓樺風有些訝異,也有些瞭然。
「卓炳,你怎麼來了?」卓樺風有些訝異,也有些瞭然。
「我來見你。」卓炳面向凜扇,「能讓我和大哥單獨談談嗎?」他雖然用詢問的語氣,卻很明顯不希望有人打擾他們的談話。凜扇以眼神激詢卓樺風意見,見他點頭後,才放心的大步離去。
「大哥。」卓炳口氣徽溫的叫喚著目送凜扇離去的卓樺風。
「卓炳,什麼事呀?」卓樺風把頭轉來了回來,看著一臉吃味的弟弟。
「為什麼你總是連名帶姓地喊我,卻喊那傢伙扇,我們比較親不是嗎?他不過是個外人。」卓炳眼紅地說。
「這……習慣吧。」卓樺風吶吶地開口,戒慎地後退一步。
「大哥,跟我回去。」卓炳說出來意。
「不要,爹已經還我自由了。」卓禪風驚恐地說。
「可是我不能沒有你。」卓炳上前抓住他纖細的小手。
「你……」他嚥了口口水,「你已經長大了。」
「你是我的大哥,要一輩子與我在一起的。」卓炳看著他。
「別開玩笑,我已經自由了。」
「大哥,如果你是害怕爹的話,你可以儘管放心;爹死後就是由我作主,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不再讓你擔心受怕。」
「不是這個原因,我、我要留在扇的身邊。」卓樺風咬著過道。
「不行,那小子不值得信任。」「他值得,他是我這輩子……一直在等的人。」
卓炳吃驚,深吸了一口氣,「可是他是男人,不是女人。」這和他長期以來接受的道德觀念有著極大的衝突。
「我知道。」卓樺風回眸一笑:「可是,我就是愛他。」他堅定地看著卓炳,「無論你怎麼看我都一樣。」
卓炳難以接受地後退一步。那麼……他這幾年一又算什麼哪?
「你怎麼了?卓炳?」卓樺風擔心地問。
「別靠近我!」
卓樺風受傷似地收回手,不發一語。
卓炳見了他這樣急忙辯道:「我不是凶你、只是,只是我難以承受這種打擊,所以你別誤會,我沒有惡意。」
「沒關係。」卓樺風笑了笑,「剛聽道大家都是如此。」
「為……」還想再辯解的卓炳頓了一下。「下說頭再來找你聊。」他無法理清自己的思緒,只有先行離開。
***
黑夜襲來,落下了黑幕,一彎漫月為黑黑的沐雲院灑下微弱的月光,增添不少柔和的氣氛。無法入睡的卓樺風,起身靠著盲標,看著月。原本睡得很熟的凜扇也被驚醒,揉著眼睛走到窗前。
「這麼晚還不睡,在想什麼?」凜扇看著自從卓炳離去之後,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卓樺風。
「嘎?」回答他的還是一貫茫然的語氣詞。
「唉,卓炳對你說了什麼?」與其讓他自己說,倒不如他用問的比較快,免得到天明都沒有結果。
「對不起。」卓樺風垂下小臉,「吵醒你了。」
「沒關係,他到底同你說什麼?」凜扇比較關心這擾了卓樺風一整天的事情有多嚴重。 本來,他也不想過問,不過看見卓樺風違覺都反不好,他就不得不於涉了。』「他要我回卓家。」他抬起小臉看著凜扇。「他到底在想什麼,竟然你回去受苦?」
凜扇不高興地說。
「別這麼說嘛,反正我又不想回去。」他賴在凜扇懷裡。「你喲,要對人懷些戒心才好。」凜扇環住他。
「我知道。」卓樺風心裡暗想,你也別老是毫無警戒的靠著我。
過了一會兒,凜扇好似想起什麼事的道:「你呀,別老是黏著皓。」
「為什麼?」卓樺風氣呼呼地嘟起雙頰,隨即又眉開眼笑地問:「你嫉妒了?」
「我?怎麼可能?」凜扇驚則。
「什麼嘛……你到底召不喜歡我?」
「我……喜歡。」說話本來就不是凜扇擅長的,他吶吶地承認。
「那你都不會嫉妒嗎?」他只要看見凜扇關心皓,他的心就會難受的。
「不會。」凜扇匆忙移開的視線,洩露了他的秘密。
「哼,我就知道你一點都不喜歡我。」卓樺風嘟起小嘴,開始醞釀哭泣的情緒。
「喂,」凜扇有些著急,「好好好,我承認,這行了吧!」
「你心不甘使不願的,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卓樺風眼眶含著淚。
「我沒有。」凜扇垮下雙肩,很氣自己沒用,無奈地說出實話:「其實……我也會嫉妒。」隨即,他好像怕被卓樺風鬧笑似地死命強調:「我只有一點點嫉妒而已。真的只有一點點。」
「呵呵,我好高興。」卓樺風在他懷裡興奮地蠕動。看卓樺風這麼高興,他也微微的笑了。
「你別一直動來動去的。」凜扇蹙眉。
「扇。」卓樺風以極小的聲音說:「你還記得我昨夜做的事嗎?」
「你又想幹嘛?」凜扇心懷奇戒地問。
「我們來繼續昨天的事嘛!」」卓樣鳳揚起一個無害的笑容。
「可以。」凜扇笑得很假。「如果你讓我壓的話。」
「我不要。」扇的身子這麼美,沒有好好探索多可惜!
「你不要?」凜扇難以量信他說,「你比我還嬌小,怎麼可以……」他說不出口。
「可是你昨天就……
「你還敢說,還不是你……」
就這樣,本來極適合俗人們共享的美好夜晚,就在一場無謂的爭吵下,無疾而終。
一大早,窗外吱吱喳喳的烏雞聲把凜扇吵醒。他既服地伸了個懶腰,看著卓樺風熟睡的身影,心滿意足地爬起身來。洗過臉之後,他振奮起槽神,準備出門辦正事,才步出院門設多久就看見季獅,凜扇高興地勾著他的肩膀道:「季獅,咱們快去辦正事吧!」
「辦事?辦啥事?」季獅疑惑地看著他,他明明記得主於沒交代要做事呀!
「我們去試試你當初拿回來的藥。」凜用好笑。
「什麼?我才不要。」季獅不自覺地用了口口水。那藥可是專門給……阿彌陀佛!
「別這麼沒出息好不好?虧你還是季護衛。」凜扇拉著死命問躲的季獅,往目的地走去。
「我不要。」可惜的是,凜扇對他的抗議完全充耳不聞,可憐的季獅只好無奈地放棄掙扎,用著向前走去。
**
寂寥素白的房間,充斥著令人窒息的氣氛,不須主子特別吩咐,一般就很少人願意接近,但這裡卻是凜扇的目的地。凜扇拉開床上的白布,裡面地的赫然就是理應早就下葬的傅嫂。
「季獅你看,死得很像真的吧?連身子都冰冷得很。」凜扇噴噴出聲,語氣儘是佩服。
「扇,你要做什麼就快一點好不好?」季獅一到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尋常的房間,雞皮疙瘩已經掉滿地。
「好啦,別催了。」凜扇從懷中取出上回季獅給他的藥瓶,餵了一顆藥到傅嫂冰冷的口中,再運些氣讓她吞下去。
「這藥效有多快見?」他問著季獅。「我怎麼知道,我又沒吃過。」都是那大塊頭研究的什麼怪藥啦!讓他在這邊擔心受怕,要是那藥失效,或有了別的用途……呃,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咦?怎麼會這樣呢?」凜角摸著眼前的死屍。
「怎麼了?」季獅小心翼翼地問。不會被他猜中了吧……呸呸呸!真是烏鴉嘴。
「已經有溫度了耶。
「這樣很好呀。」季獅吐了一口氣,「這代表我給你的藥沒錯,而你的猜測也沒出錯,我們可以離開了吧?」他實在不想待在這種鬼地方。
「好啦,你這個膽小鬼。」
「我不是膽小鬼。」季獅不悅地說:「我只是不太能接受這種悲慼的場面罷了。」
「你再狡辯嘛,我說你……」話還沒說完,凜扇的注意力就被床上的同哼聲吸引過去。季獅乘機逃得遠遠的。
「扇,她是活過來,還是……變成殭屍了?」他小聲地問,實在很難想像,一個冰冷的屍體又再度開口說話的情形。
「是活過來了。」凜扇不屬地看了他一眼,將注意力放在醒來的傅嫂身上。
「也不能怪我埃」季獅悻悻然地坐下,看著凜扇接下來的行為。
「傅嫂,你感覺怎麼樣?」凜扇看著傅嫂問道。
「我好果。」傅娘睜開眼,看著陌生的屋子問道:「我在哪兒?」
凜扇笑了笑解釋道:「我把你和樺風、釋秋接出了卓家,安在冰心堂。」
「你把少爺接出了卓家?」傅娘難以置信地看著凜扇,激動不已地抓著他的手,「是真的嗎?」
「是呀,不過我想你見到他時可能要先解釋一番,所以我就沒帶他來了。」
傅娘聽到這些話,不禁紅了眼眶。「總算……少爺總算離開了卓家。」
「你還記得自己當初做了什麼事嗎?」傅娘愣了愣,思索了一下,「你是指我當著卓老爺面前說的那些話,以及做出來的事嗎?」
「對。」凜扇激動地說:「你可以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嗎?包括樺風以前發生的事。」他之所以不願直接去問樺風,一方面是因為他總是輕描淡寫的帶過,另一方面則是不忍再陷樺風於苦痛的回憶當中。
「你想知道?」傅嫂遲疑地說。
「是。」凜扇堅定地道。傅娘看了他好一會兒,緩緩地道:「少爺很重視你。」對於傅嫂這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凜扇選擇安靜地等待她的下文。
「所以……如果我源源本本地告訴你實情,你會不會因此而離開少爺?」傅娘說出她的顧慮。
這時,一直沒插話的季獅,突然開口道:「你儘管放心,扇絕對不會始亂終棄的。」這句話范來傅嫂的一聲輕呼,以及凜扇的一記白眼。
季獅乾笑了幾聲,「你們聊,呵呵……」
傅嫂看到凜扇的態度,心底多多少少有些明瞭,於是緩緩地道出當年所發生的事情。「當年少爺雖然容貌被毀,但剛開始老爺還是很疼他;可惜的是,當老爺娶了二夫人之後,二夫人就一直在老爺的耳旁進說言,說少爺是當初算命仙所說的那個被魔鬼纏身的兒子。 本來老爺還不相信,但不久之後,離奇的怪事就接二連三地發生,奴才們無故病死、雞大也無故死亡,甚至連大夫人也修死,老爺也就慢慢地相信了。於是他要少爺搬到大夫人死去的古井旁陪伴大夫人,且不許卓家不相干的人接近那兒。」她停頓了一下,眼眶漸漸泛紅,「從那時候起,少爺的精神就變得很優愁,身子也變得奇差。他常常說話說得顛顛倒倒,一會兒很高興,一會兒又頹喪,讓我擔心得不得了,但一旦卓炳少爺來看他時,他卻又恢復正常的一面,我想,這大概是少爺不希望二少爺擔心吧;至於少爺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我想是大夫人給他打擊極深的緣故。」
「那卓炳……有什麼異狀嗎?」凜扇輕聲問。
「沒有呀,二少爺一向最疼少爺的。」
「比如說……這次你在大廳上所取的藥是誰給的?」凜扇切人正題。
傅嫂輕呼一聲:「你怎麼知道的?」
「是卓炳給你的吧?」凜扇目不轉暗地盯著她,不放過她任何一絲的表情。
「是。」傅嫂困難的點頭,重新打量跟前的人,「我常常在想,我年紀已經這麼大了,贏下又沒有子女,每次看見少爺被排擠欺負,心中就好捨不得,於是我想起夫人之前請江湖水士來時,他說過可以用血來帶走附在少爺身上的魔鬼。」她歎了一口氣,隨即又遭:「雖然我是不信這些的,但卓家上下的人都信呀!所以,有天我去找二少爺,告訴他說我要用血在的方法卷少爺破除這個血咒,一開始他還不肯、極力反對,但不知道為何,幾天後他來找我時,就改變了心意;他拿出一瓶無色無味的藥,告訴我這是一種服了一刻鐘之後才會發作的毒藥,同時也向我立下誓言,說他一定會讓少爺離開單家重新開始過新的生活。於是我偷偷地收下藥,小心地保存、等待時機。那一次你被老爺找去廳堂時,我就是先行服下毒藥,再逼迫老爺讓少爺離開卓家的。」
「這樣就對了!」凜扇咬牙切齒。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傅嫂緊張地問。
「沒事,好好休息吧,我會小心處理的;不過我希望你近日之內都不要離開這裡,連樺風的面都不能見;至少每日的膳食,我會親自送來。」
「可是……」
「放心,凜扇處理事情的能力很強,絕不會有事的。」季獅幫凜扇保證道。傅嫂見狀只好點點頭,靜靜地目送他們離去。
***
聽完所有的事實,凜扇簿簿地回去沐雲院,憐借地看著眼前睡得正香甜的卓樺鳳。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發生那麼多的事?」他輕輕地撫著眼前微帶傷疤的臉蛋,放低音量輕道。床上的人兒申吟一聲。緩緩地醒過未。
「扇,你來了?」卓樺民揉揉迷糊的雙眼。「我去辦些事,昨晚睡得好嗎?」
「還可以。」他在心裡嘀咕,如果扇願意讓他……壓……他會睡得更好。
「那就好,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凜扇正色道。
「什麼事?」卓樣風疑惑地看著他。
「我近日會請卓炳來一趟。」
「為什麼?他做了什麼事嗎?」卓樺風緊張地拉著他的手。
「沒有,不過他上次來時玩得不夠盡興,所以主子才要讓他再來小住幾天,好讓你們敘敘舊。」
「我……」卓樺風遲疑地看著凜扇。
「怎麼,你不想見他?」凜扇試探地問。
「怎麼會,他是我弟弟呢!」卓樺風笑了笑,帶著不易察覺的勉強。
「那就好,去用早槽吧,我已經要釋秋準備好了。」
卓樺風點點小腦袋,心思卻早已飛出九重天外。
***
「劭羽。這樣瞞著他真的好嗎?」關皓看著無精打采好幾天的卓樺風,不忍心地道。
「這樣子是最快的解決方法。」劭羽淡道。
「可是……唉,我好不捨。」關皓皺著小臉。
「喂。我才是你的愛人吧!」劭羽摟著他抱怨道:「你老是把心思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你怎麼能這麼說,當初扇也幫我們很多忙,你別老是法機會整他。」關皓提醒記憶力一向不怎麼好的劭羽。「我知道。」劭羽吃味地嘟著嘴。
「放心,這次我會幫他。」
「真的?」關皓笑開了臉,但隨即又不放心地補充道:「該不會是幫倒忙吧?」
「我的人格有那麼差嗎?」劭羽皺起眉頭兇惡地看著他。
關皓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要不要去問問扇或季獅呀?」
「呵呵……我想不用了。」劭羽用笑帶過。
「你一定要盡力幫助扇,讓這件事快點結束,別讓樺風成天愁眉苦臉的。」關皓盯著劭羽正色道。
「我會的,所以現在就拜託你放點心思在我身上吧!」劭羽無奈地看著他,表情既哀怨又委屈。
看見他這副怨夫樣,關皓不好意思地笑紅了雙頰,「好啦!」
「堂主,謝謝您邀請我來冰心堂。」數天後,風塵僕僕趕來的卓炳,向協羽客套地寒暄。
「哪裡,你肯賞光大駕光臨,還是我們的榮幸;畢竟,以後卓家還是由你當家,現在聯絡一下感情也是好的。」劭羽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您這麼說真是讓我羞愧,在江湖上有誰不知鼎鼎大名的冰心堂。」卓炳恭維道。
「呵呵……我想你知道樺風住在沐雲院裡,若隨時想找他就自個兒去吧。季獅,你先帶卓少爺去綠隱院歇息。」
「是,請跟我來,卓少爺。」季獅領著他走出去。
劭羽看著卓炳不同於以往的眼神,心中有了盤算。「扇,知道該怎麼做了嗎?」他問著身旁一直沒有出聲的凜扇。
「嗯。」
凜房一臉堅定。「這次他似乎是帶著決心而來,要小心應付才是。」劭羽提醒。
「放心,我不會再讓那傢伙欺負樺風的。」
「我相信你,樺風那兒的情形我會要皓好好地看著,你大可放心去做你該做的事,毋錯瞻前顧後的。」
凜扇感激地看著劭羽。「這樣我就安心了。」
這時,卓樺風突然高興地衝了進來。「扇,我煮樣東西給你吃好嗎?」
「煮東西?」凜扇皺著眉,「不好,廚房那麼熱,你別跑到那兒去。」
「不會啦,你別擔心嘛!」他拉著凜扇的手,不管皓和劭羽坐在一旁,撒嬌地道,「我想起以前娘教過我一道極好吃的北方名菜,你讓我做給你吃嘛,好不好?」
「那我和皓有沒有這個口福呀?」被徹底忽略的劭羽慌忙地開口。卓樺風好像現在才看到他似地抬頭道:「當然有,劭羽哥。」開玩笑!劭羽哥是促成他和扇的最大功臣,怎麼可能會少他一份?
「那就好,隨你去做吧,我這個做主子的許了你。」
「嗯。」卓樺風高興地跑出去,要下人替他張羅一些材料,等著明天大顯身手。
「主子!」凜扇有些不悅地看著劭羽。
「放心.釣大魚可是要放長線的,我們要製造一些機會給卓炳。」
凜扇雖然覺得有些已疼,但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