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宇文天雅緩緩甦醒,末言則定定地看著他,生怕他會不舒服。
揉了揉眼睛,宇文天雅看著末言的美麗臉蛋,困惑地問:「你是誰?」
聞言,末言停住了往他額頭探去的手。
見眼前人沒有動靜,宇文天雅皺起了秀氣的眉,「我說,你到底是誰?」
末言什麼話也沒說,立即往屋外奔去,找來凌雲。
「雲,天雅他……」末言很擔心他,語氣不若往常 冰冷。
「放心,我跟他談談,你先出去。」凌雲笑笑地把眉頭深鎖的末言推了出去。
末言走遠後,他才把門窗關緊,眉開眼笑地走到床沿。
「天雅,你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要這樣騙末言?」凌雲看著他,興致勃勃地問。
「我不懂你的意思。」宇文天雅躺回床上,拉著被衾裹住自己,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不懂?」凌雲不以為意地一笑,「沒關係,那我去問末言好了。」他作勢要走。
「不要!」宇文天雅連忙拉住他,「我說、我說!」
自從凌雲知道他跟末言的事後,就老是想插手,宇文天雅看著凌雲,歎了口氣。
「我要拐末言暖被!」他直言不諱。
「暖被?」凌雲哈哈大笑,「你還真是不怕死!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僥倖成功了,末言會怎麼對你?」
「他能怎麼樣?屆時他已是我的人了!」宇文天雅理所當然地道。
凌雲忍住笑意、點點頭,「很好!我會幫你留個墳的。」敢情是末言對他太好了,讓他忘了末言的可怕?
「不用麻煩了。」看著凌雲噙著笑意的唇角,宇文天雅神情自若地說著:「沒事了嗎?沒事我要叫末言進來了。」
凌雲無所謂地點點頭。
只見宇文天雅又漾出詭異的笑容,他突然放聲大叫。
「啊——」
聞聲,末言飛奔而來,一道摔門聲後,末言已站在宇文天雅的面前了。
他一臉疑問,正想說些什麼時,宇文天雅突然緊緊地摟住他,還抽抽噎噎地低泣著。
「天雅……」末言頭皮發麻地看著他,不太習慣這麼溫馴的宇文天雅。
「這個人想對我亂來!」宇文天雅指著凌雲,含著淚水的眼睛充滿對凌雲的懼意。
「雲!」末言以責備的目光望向尚未回過神的凌雲,雙手不自覺地環住像受驚小動物的宇文天雅。
「我?」凌雲難得被將一軍,他看著偎在末言懷裡的男人,露出詭譎笑容。
有趣!已經好久沒有人敢這麼整他了。
凌雲隨即垮下惹人憐愛的小臉,馬上落下一顆顆晶瑩的淚珠。
「言,你凶我!」
可憐兮兮的指控,還附帶一顆顆如珍珠般的淚珠,讓末言連對他大聲說話都會心生不捨。
「我……」
末言為難地看著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但看著凌雲的淚水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他只好放開宇文天雅,溫柔地抱住凌雲輕哄。
見狀,宇文天雅不悅地瞪了凌雲一眼。
報了仇的凌雲擦乾淚水;反正他的目的也達到了,破壞別人的感情可不是他的作風,於是他輕輕地推開末言,委屈地說:「沒關係,反正天雅剛回來,所以神智不清,我不會跟他計較的,我先出去了。」
末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而凌雲則是在轉身後露出詭譎笑容,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凌雲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行為讓宇文天雅氣得牙癢癢的。
「天雅,你認得我了?」末言極認真地看著他,天雅剛剛明明……
「是剛剛那個人告訴我的。」宇文天雅拉住末言,向他撒嬌:「我渴了!」
末言點點頭,走向圓桌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把茶杯交給宇文天雅。
喝完水的宇文天雅笑了笑,覺得精神恢復了不少,可以辦正事了!
他皺起秀氣的眉,悲傷的說道:「我剛剛夢到先前的事,我記得有好多女人不要命地撲向我,對我做了些……奇怪的事。」宇文天雅蹙起眉,困惑地看著末言,「你知道她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嗎?」
只見末言搖搖頭,眼睛裡滿是不解。
「你仔細想想!」宇文天雅仍不死心。
末言再怎麼單純,也該有些妒意吧?
只見末言靜靜地盯著他,難得主動說話:「我去問問長老,他一定知道!」
見末言起身,宇文天雅立即拉住他,他臉色難看地望著末言。
問長老?他真的會無力到吐血。
「算了!」此計失敗,尚有它法,於是他又說:「言,我好怕。」宇文天雅乘機摟住末言,強擠出幾滴眼淚,「我好怕又做這種夢。」
「那怎麼辦?」末言的口氣中有著難得的心疼,作夢這種事又不是他能幫得上忙的,要是夢是個人,他倒可以幫天雅把夢給殺了。
「所以你這幾天都陪我好嗎?不管白天還是夜晚。」終於,他說出了自個兒的真正目的。
雖然自個兒說的話末言都會聽,但是末言還是避他如蛇蠍,要不是自己能靠卜卦得知末言的下落,否則末言絕對不會自動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
「可……」拒絕的話在末言的唇邊消失了。一想到都是自個兒鬧脾氣才會害了天雅,他就會心生不忍,不知為什麼,他在殺人時的硬心腸,往往就不能拿來對付天雅。
「好不好?」
他那雙合著淚水的大眼凝望著他,末言再怎麼不情願也不行,於是他僵硬地點點頭。
「多謝。」宇文天雅緊緊地抱住他,露出賊賊的笑容。
呵!第一步計劃已經成功了,下一步就讓他好好地卜算一下,哪一天是拐末言暖床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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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鬱樓
「言,你嘗嘗看!」俊逸的宇文天雅興匆匆地捧著一碟雪花糕,來到正在擦拭寶劍的末言身旁,「這是我自個兒做的呢!」
旁人打趣的目光令他十分不自在,正想推卻時,卻看見宇文天雅額際的汗珠,最後他還是吶吶地接了過來。
末巫撫著下巴,狐疑地問:「言,為什麼自從天雅醒來後,他就早也服侍你、晚也服侍你?」
「對啊!真奇怪。」正在打算盤的鄩宇愷停下飛快的動作,「為什麼末言有雪花糕,我就沒有?我跟天雅可是拜把兄弟耶!」
見鬼了他才跟天雅拜把!不過看著熱騰騰的雪花糕,他是不介意現在跟天雅拜把啦!反正天雅人好、心地好,又沒了以前的記憶,他想怎麼胡謅都可以。
誰跟他拜把了?宇文天雅悶悶地想,這些東西可是末言替他暖床前的補品呢!這些貪吃鬼竟然想跟末言搶,哼!他就不信末言這麼好騙。
宇文天雅正想勸末言趕緊吃時,卻看見末言拿著他辛辛苦苦做的雪花糕走到了鄩宇愷的身旁。
「給你。」末言的口氣冷得讓人以為這些雪花糕裡被下了劇毒,但熟悉末言性子的人都知道這是末言善意的表現。
「真的?」鄩字愷客氣地問著,但他的手早就不客氣地拿了一塊,滿足地嘗了起來。「好吃、好吃,真好吃!」鄩宇愷讚不絕口,隨手拿了一塊糕點往末言的嘴裡送,「怎樣?好吃吧?」
甜甜的糕點在末言的口中化開了,他有好幾年不曾吃過這種糕點,看末巫及鄩字愷吃得津津有味,他口中的糕點彷彿變得更加美味,於是他的嘴角出現了難得的笑意。
「末言!你怎麼可以這樣……」宇文天雅氣得跳腳,這可是他親手做給末言吃耶!而且鄩字愷吃就吃嘛,竟然還親手餵他的末言!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直背對著他的末言終於轉過身來,破天荒的柔聲讚美他:「天雅,你的手藝真的很好。」
本來有一肚子火的宇文天雅,在看見末言的笑容後,腦海裡一片空白。他從來不知道末言笑起來這麼美!正確的說法是,這可是他第一次看見末言對自己笑!
末言一向沒有表情的精緻臉蛋,因為這抹笑而顯得柔和;眉兒彎彎、眼兒彎彎彷若藏著柔柔情意,白皙的臉蛋有著淺淺的笑窩,甚至還浮著淡淡的緋紅……
「天雅,你回神了沒?」末言走向他,輕輕地搖著沒什麼反應的宇文天雅。
「啥?」宇文天雅終於回過神了,當他看見末言斂起笑容時,心中惋惜不已,但他已下定決心。
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拐末言暖被!
「末言,凌雲找你。」剛踏進蒼鬱樓的冰霧淡淡地道,眉宇間卻有著化不開的憂愁。
「什麼事呀?」雖然末巫的嘴裡塞滿雪花糕,卻仍忍不住好奇地發問。
「一些小事。」冰霧伸手去搶鄩字愷來不及送入嘴的糕點,「好吃!沒想到王嬸的手藝這麼好。」
「非也,這些是天雅做的。」末巫得意地說著,好像他也有功勞似的。
「天雅?」冰霧吃驚地看著他,「你也會做糕點呀?」
「當然。」宇文天雅優雅一笑,「這點小事可難不倒我。」
「是呀。」鄩字愷埋怨地補充:「只是這些糕點本來都是末言的,是末言看我們可憐才給我們的……」
聞言,冰霧好笑地看著埋怨得正起勁的鄩字愷,而當事人宇文天雅卻已跟著末言走出蒼鬱樓。
「天雅!這件事凌雲說要單獨跟末言談。」冰霧喊住他,臉上有著讓人不得不乖乖聽話的嚴厲神情。
宇文天雅見冰霧如此堅持,再怎麼不情願也得轉個方向,他要去末言的屋裡等他,他就不信末言不會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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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天雅等了又等,等到夜色如墨、月兒升起,窗外的蟬鳴聲讓他靜不下心來。都已經子時了,末言卻還沒回來,這種情況讓他覺得很不放心。
他煩躁地走來走去,如今只要末言一不在身邊,他就會覺得不安,可是若為了這點小事而卜卦,對自個兒的身子總有傷害,但……
不行!他得卜上一卦,算算末言在哪兒,否則他不能安心。
正當宇文天雅這麼決定時,恰巧末言也回來了。
「天雅,你怎麼在這裡?」末言滿臉通紅、巧笑倩兮地問。
「末……末言!」好不容易看見心中掛念的人,但宇文天雅卻結巴了,因為難得一天見到末言對他笑兩次,他覺得這一天可能是虛幻的。
末言忘了曾答應宇文天雅晚上也要陪他,兀自坐了下來,手中還抓著酒囊往嘴裡送,滿足地歎了口氣後,他依舊傻傻的笑著。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兒?」
「你喝了什麼?」宇文天雅把酒囊搶了過來,放到鼻下嗅了嗅,隨即皺起秀眉,用責備的口吻說道:「這是茶。」
末言一喝茶就會醉,而且還會醉得不省人事,任人宰割,這對身為殺手的他是一大禁忌。所以即使自個兒知道末言這個弱點,他也不敢隨便設計他,畢竟這件事攸關末言的生命,因此他實在想不出末言怎會自暴其短。
「我知道呀,剛剛掌櫃的說過。」末言不以為意地把酒囊搶了回去,咕嚕咕嚕地又喝了起來。
聽末言這麼說,敢情他是從客棧喝到這裡的?他知不知道光是這一路上就有多少人可以置他於死地了?今天是他運氣好,否則就算他有一百條命都不夠死。
「末言,你明知道自己不能喝茶的!」宇文天雅把酒囊搶走,口氣不善地說著8自個兒是什麼身子也不衡量一下。」
「放手!」末言想把酒囊搶回來,卻因為喝得大多,渾身使不上力。
「我不放!」宇文天雅順利地搶到末言的酒囊,「不行喝還喝!」
宇文天雅正想勸末言早點休息,耳邊卻傳來末言抽抽噎噎的低泣聲。
「我就是不信!為什麼我就要跟那個女人一樣不能喝茶?」末言煩躁地扯住自己及腰的長髮,「為什麼?」
「末言,你別這樣!」宇文天雅心疼地阻止末言自殘,他溫柔地摟末言入懷,「言,發生什麼事了?別怕,我在這兒!」他的末言怎會變成這樣子?
「天雅,我不想……跟她……」他打了個嗝,小臉埋進宇文天雅的胸口,哽咽地道:「為什麼我要……不要……」
「言,慢慢說。」宇文天雅不忍地看著末言,雖然他不會武功,可是他一定要保末言平安。
「雲說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末言斂起佈滿水霧的眼眸,低聲泣訴。
他這模樣讓宇文天雅看得倒抽了口氣,他強作鎮定地一笑,做出一個明智的決定。
「末言,已經很晚了,先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
他抱起末言來到床沿,正想將他放下時,卻被末言拉祝
末言用軟軟的聲音要求:「天雅,陪我……」
「這……」宇文天雅為難地看著他,即使他是正人君子也難保不會變成野獸,畢竟他想拐末言暖被已經想了很久。
「天雅!」末言可憐兮兮地拭著眼淚,模樣楚楚可憐。
「好吧!」宇文天雅嚥了口口水,為難地點頭答應,留末言一個人在這裡他也不放心,他乾脆就待在這裡陪他好了。
聞言,末言破涕為笑,他主動吻上宇文天雅軟軟的唇……他好喜歡這種暖暖的感覺喔!
宇文天雅震驚地看著末言美麗的臉孔,從自個兒唇上傳來的溫暖更是讓他忽視不得,他感覺到末言生澀的小舌溜入自己的嘴裡,怯怯地碰觸著自己的舌。
宇文天雅再也受不了的由被動轉為主動,靈舌不客氣地逗弄著末言口中的敏感。
「礙…雅……」
「言,我會讓你很舒服的。」雖說趁人之危很卑鄙,但現在他已經停止不了了,反正他本來就想拐末言暖被;雖然這種情況不符合他的期望,但他已管不住心中那頭猛獸——慾望。
宇文天雅的大手滑進末言的衣襟裡,不一會兒末言的衣襟已經敞開,胸口的粉紅小點像是待人擷取的果實,宇文天雅以唇齒細細品嚐……
「礙…」
末言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他推開比自己略高的宇文天雅,想逃。
見狀,宇文天雅從未言身後一把抱住他,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言,你不乖喲!」宇文天雅邪氣地說著,隔著衣服撫摸末言身下的敏感。
「不……」
抗議的話還來不及說完,末言的下巴就被宇文天雅攫住,熱情的唇又貼了上來,吻得末言一陣天旋地轉。
良久,宇文天雅終於放開末言,他把末言輕輕地放在床榻上,薄唇吮吻著末言的嫩頸。
「你討厭我吻你嗎?」宇文天雅嗓音粗嗄地問,他愛撫著末言微微泛紅的肌膚。
聞言,末言迷亂地搖搖頭,欲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麼。
「不說話就是喜歡。」
狡猾的宇文天雅自動地把末言的討厭當成喜歡,靈舌往下探去,來到末言平坦的小腹。
不一會兒工夫,末言便像初生嬰孩般赤裸著身子,柔嫩的肌膚則因激情而泛紅,更為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