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外務 第六章
    新開張的客棧裡,人滿為患,掌櫃的招呼聲此起彼落的,但卻影響不了坐在最角落的冰旭日與郡宇愷。

    「莫怪你想來這門客棧,這裡的生意還真是不錯!」郡宇愷滿意地啖著眼前的食物,雖然還比不上凌門的酒樓,但也是他來大理吃過最豐盛的一頓了。

    他拾起頭來,望著窗欞外的護城河,波光粼粼的秀水讓他的心情更好了,眼前的食物彷彿也變得更加美味,只不過這麼豐盛的一餐卻讓他想到一件事。

    「你不是一向自謝節儉持家的嗎?怎麼會帶我來這裡?」他隨意地望了一眼價目,「這裡的東西可不便宜。」

    這話讓冰旭日搔搔頭,微赧地說:「自從你來了之後,我的銀票在不知不覺中也增加了不少,這可能是你的功勞吧?」

    「那當然,依你花錢的速度,就算皇帝來了也沒轍。」這話讓他想起花錢不知節制的冰旭日,記得那時還罰他數十天不准吃飯呢!比起現在,他的確聰明多了。

    「對了!宇愷……」他有點結巴地問:「我可不可以問你……那天來王府找你的人,跟你到底有什麼關係?」

    一提及這個話題,郡宇愷的臉色一沉,「為什麼我要跟你說?」

    「我關心你,不成嗎?」冰旭日理直氣壯地道。

    「關心我?」這世上最囉唆的男人莫過於冰旭日了,於是郡宇皚胡亂開口道:「如果你敢從這窗戶往護城河裡跳,那我就告訴你。」

    他的口氣不甚認真,但冰旭日可是很正經地站了起來,「這話可是你自已說的,你可不行反悔。」

    語畢,他也不等都宇愷反悔,就義無反顧地跳了下去,讓郡宇愷頓時怔愣祝

    「有人跳河啦『

    四周的喧叫聲在郭宇皚的耳邊響起,不過他不敢停留地立刻衝出客棧,在護城河邊焦急地尋找那笨蛋的身影。

    他真的只是開個玩笑罷了,那客棧的高度整整比護城河高出數十丈!那個傻子怎麼可以就這樣子往下跳?

    「冰旭日,你在哪裡?」郡宇愷急著大喊,他看著湍急的河水,心中更是一涼,那個傻子要是被他逮到,-定要好好地教訓他。

    「冰旭日!你再不出來我就要生氣了!」郡宇愷氣極了,整條河都沒見到他的人影,莫非……

    他真的不敢再想下去。

    就在他為心裡的念頭而心驚時,一個濕滌滌的人從他的後頭出了聲。

    「我在這兒呢。」冰旭日呵呵地一笑,雖然全身濕透了,但看見郡宇愷有那麼點擔心他.他就覺得很幸福。

    聽到他的聲音,郡宇愷立刻轉過身來,看見他全身濕透卻沒有半點受傷的模樣時,他悄悄地鬆了日氣;但在放心的同時,他的怒氣也跟著升起。

    「你這個混蛋!你想要嚇死我嗎?就這樣沒預警地往下跳,該死的混蛋!」

    「可明明是你……」冰旭日囁嚅地想要為自己辯解,卻看見郡宇愷氣得連眼眶都紅了,他也只能摸摸鼻子,乖乖地道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本來就是你不好!」郡宇愷馬上不留情地吼道。『

    郡宇愷這話說得一點也不實在,明明是他自己要冰旭日往下跳的,但是現在卻反過來責罵他;可冰旭日只要一碰到郡宇愷氣嘟嘟的樣子,就什麼氣也發不出來,只能老實地認錯。

    但從不知得理要饒人的郡宇愷,看著一臉呆呆的冰旭日實在是愈想愈氣,他忍不住狠狠地推了冰旭日一把,而無防備的冰旭日只有狼狽地再次跌入水裡。

    「哼!」郡宇愷輕哼,反正那個大蠻牛識水性,死不了的!他也省得浪費同情心。他拍拍身上的塵泥,正要離開時,就見到兩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吃驚地問:「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真是好久不見了,宇愷。」

    這句標準的應對辭,讓郡宇愷一點回答的興致都沒有,他望了一眼泰然自若的凌門先知——宇文天雅!無奈地露出個假笑。

    「不知道你們倆來這兒有何貴幹?」郡宇愷睇了一眼依舊安靜的未言,衡量著這兩人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我可是奉少主之命,來看看你是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宇文天雅優雅地啜了口美酒,還很自動地幫未言添些菜。

    「不勞他費心。」郡宇愷失笑,「他既然把我流放到大理,我當然會活得好好的。」本來還以為少主又捅了什麼樓子,要把麻煩交給他去負責,既然少主只是純關心的話,那他倒覺得受寵若驚。

    「你當然是活得好好的,我看你最近是紅鸞星動。」宇文天雅輕鬆地掐指一算,就知道最近郡宇愷的動向。

    又是這個話題!郡宇愷煩悶地皺起眉,不答腔。

    一說到那個大蠻牛他就想生氣,要是他再市儈一點、心地再邪惡一點,他就犯不者在這裡因為那大傻瓜的心意而有所動遙

    「怎麼?冰旭日待你不好嗎?」宇文天雅打趣地問。

    郡宇愷不禁斜瞥了他一眼,似乎有點驚訝宇文天雅這不莊重的語氣,他涼涼地對未言說:末言,我覺得你身邊這人好吵,你可不可以讓他安靜點?」

    從宇文天雅慇勤地替末言布菜時,他就知道這兩個人的關係非比尋常,再加上生性冷漠的末言又這麼安靜地任由宇文天雅摟住他那小細腰,這麼看來……

    他不在凌門的這段時間裡,似乎發生了不少事。

    從進客棧到現在還沒說話的未言,靜睇了宇文天雅一眼,不慍不火地把腰上的愛劍放在桌上,雖然這動作看似沒什麼,但宇文天雅很明顯地感受到未言無言妁恐嚇!

    所以識相的宇文天雅乾笑幾聲,不再提這個話題。

    「最近少主好嗎?」似乎很滿意收斂了的宇文天雅,郡宇皚主動開新話題。

    「再好不過了,他最近收斂不少。」

    「他會收斂?」郡宇愷口氣不是很相信,若要他相信少主會收斂,倒不如先說服他天會下紅雨。

    「少主有了個愛人,是專治他的,「末言談淡的開口。

    「真的?」郡宇愷激動地問,扼腕呀!想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盛事,他竟然沒有親眼目睹!這下子他死也不會瞑目了。

    「我知道你感到很可惜,不過請相信我,若你知道事件始末,你一定不會想要參與的。」宇文天雅發自內心地道,任誰也想不到少主偏挑一個世仇的兒子來愛,讓凌門上下全都心驚膽戰了好一陣子。

    郡宇愷微傾著頭,似乎在思考這話的可能性。

    而宇文天雅好像是想至什麼事情,突然目光變得嚴肅起來。」我想起來了,少主有件事要我特別交代你,若你要回襲家去,可得先跟他說一聲。」

    這話一出,郡宇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有時候他真的很討厭有個先知在身邊,老是把自個兒的秘密全都算了出來,好像被人開看似地;不過若是凌門人的關心,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那個……襲家的人找上你了?」宇文天雅雖是用疑問口氣,但其中的可信度讓人不容置疑。

    「是,一個糟老頭跟一個狗眼看人低的男子。」郡宇愷稍微形容了他們的樣子!讓宇文天雅幫個忙。

    「那老頭名叫晨樞,是襲家第五十七代的忠僕,至於那男子則是……」宇文天雅略停了一下,彷彿在算些什麼,而後才開口:「至於那男子名叫襲以溪,是襲家第一百五十六支旁系的子孫,在襲家的以字輩裡,排行第兩百一十五個,若要我算他是你第幾個堂弟的話……等等,這得讓我好好地算一算……」

    「不用了。」郡宇愷不耐煩地揮揮手,光聽到這麼一大串數字,就讓他頭疼,不過他倒是挺佩服宇文天雅的能力,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讓他摸清對方的底細。

    「這情形有點糟。沒想到最討厭與人交際的你,竟然出生在這麼龐大的家族體系中,何況你還是個一定要繼承家業的嫡長孫。」字文天雅語重心長,悠悠地說。

    「這有何難?我保證讓他們知難而退。」郡宇愷笑得詭異

    一旁的宇文天雅也只能祝福那一群襲家人了,雖說少主比起郡宇愷難纏了好幾倍,但真惹到郡宇愷的人,只怕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這點由剛剛落水的可憐王爺就可活生生地印證了。

    「若需要我幫忙,儘管開口。」一直沉默的末言突然道。

    「這我當然知道。」郡宇愷笑了,雖然性冷的末言這話聽起來也是冷冷的,彷彿像是放話嚇人般,但他知道這是末言最友善的表現了。

    郡宇愷看了一眼宇文天雅自若的模樣,嘴邊浮現一抹惡作劇的笑容。

    他沒來由的走到末言身邊,直往末言那兒擠,跟末言來個貼身接觸,然後再趁著字文天雅弄不懂他想要作啥時,兩手精確地抱住末言的小腰,並在末言的臉頰上親了個響亮的吻,讓末言原本白皙的肌膚登時浮上一層紅暈。

    「你、你幹嘛?」宇文天雅首先回過神,俊臉浮上一抹慍色,煞是生氣地狠瞪了郡宇愷一眼。

    見狀,郡宇愷偷笑著,怎麼他從來都沒發現末言摸起來的觸感這麼好?那纖細的腰身、滑嫩的柔膚,實在都比起那粗人未巫來得好摸多了。一想到這兒,他就不禁想要再摸一次。

    只可惜他這念頭還沒實行,手也才伸到一半,就被人從後頭緊緊地摟祝

    「你又在幹嘛廠冰旭日的口氣極為不善。

    郡宇愷乾笑了幾聲,轉過身來,漾著無邪的笑容,「旭日,你來了。」

    就不知怎地,他跟冰旭日之間彷彿就有種無形的約束,不管他平日愛怎麼玩就怎麼玩,想怎麼欺負他就怎麼欺負他:但只要一談到別的男人,冰旭日的臉色就很難看,讓他不得不好聲地安撫。

    「我是回來了,要是再不回來,就不知道你要當著大街做出什麼事來!」

    冰旭日日光複雜地看著眼前的二人,要不是那俊雅的男子把身邊的人給管得好好的,他說不准一個拳頭就對他揮了過去。因為,郡宇愷竟然主動地吻他,就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我哪裡敢做什麼!」郡宇愷企圖傻笑帶過。

    而一旁眼睜睜看著愛人被吃豆腐的宇文天雅可不打算這麼放過他。

    他開口道:「宇愷,看你在這過得倒是挺好的,你難道忘了每日盼著你回去的『愛人乙未巫,還在等著你嗎∵

    「愛人?」冰旭日的反應明顯比郡宇愷快多了,他帶著濃濃醋意的問著懷中乾笑著的郡宇愷:「他是誰?」

    「他、他……」當郡宇愷正想要找個適當詞彙時,宇文天雅又插話了。

    「我看他這幾個月日日夜夜地盼不到你,常常偷偷地拭淚過日子,真枉費你們以前還常在眾人面前摟摟抱抱的。」

    「摟摟抱抱?」冰旭日的反應完全在字文天雅的意料之中,他的注意力全投在字文天雅的身上,好似非問出個結論來不可。

    「是呀,我記得宇愷還大刺刺地跟末巫當眾討論起床第之間的情事呢。」字文天雅偷笑,滿意地看著冰旭日漸升的怒氣,與郡宇愷漸顯蒼白的臉色。

    郡宇愷在心裡不斷地詛咒,他現在終於明白字文天雅這人真正的邪惡個性了,原來以前他所表現出來的全都是騙人的假象。

    好!他承認他真的有跟末巫摟摟抱抱的,可那只是他看見冰霧跟凌子夜這麼甜蜜,一時壞心眼想要戲弄冰霧罷了,好讓他那一成不變的笑臉能變個黑臉。沒想到現在卻被宇文天雅說了出來,讓他跳人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說的是真的嗎?」冰旭日一字一字、危險地問。

    「我……」郡宇愷還是只能乾笑。

    冰旭日見在郡宇愷這裡得不到答案,他轉頭望向一直沉默、可信度較高的男子問:「那男人說的是真的嗎?」

    被問話的末言靜靜地不答話,考慮很久之後才小小地點個頭。天雅這話是不錯,以前宇愷常常跟末巫不正經地玩成一塊兒,而最近末巫又因為宇愷不在門內,少主又把門內的帳本全扔給他管,讓他天天看著帳本哀聲歎氣、頻頻拭淚的。

    「郡宇愷!」得到證實的冰旭日一臉凶神惡煞般地拉著郡宇愷,氣呼呼地走出了客棧。

    「你……你先別衝動!」郡宇愷緊張兮兮地在房裡亂竄。」那件事我可以解釋。」

    嗚!為什麼他這麼可憐?平常都是冰旭日被他吃得死死的,但現在他卻得苦哈哈地跟眼前這大蠻牛解釋:這麼看起來,他根本沒佔上風。

    「解釋?你敢說那男人說的不是事實?」冰旭日氣憤地追著他跑,無奈平常少動的郡宇愷在這時卻敏捷得很,讓他只能在桌邊繞著圈兒追他。

    「有部分是實情,但這也是有原因的。」郡宇愷急著補充。

    「什麼原因?」終於追累的冰旭日停下腳步,「只要那叫末巫的敢摸你的小手,就不可原諒!」

    「嗄?」郡宇愷傻愣住,原來冰旭日並不怎麼信他跟末巫之間的關係,但還是氣他被人摸了手?可是要戲弄人,會被人摸手實屬正常,這樣子他到底還要不要繼續解釋下去呀?他生怕愈解釋愈糟糕。

    「嗄什麼嗄?你倒是說出個道理給我聽!」趁郡宇愷一個不留神,冰旭日一把抓住他,往床上壓去。」你若不說出個道理來,我就強要你。」

    真是氣死他了!他的宇皚竟然跟別的男人打打鬧鬧的,還當眾談論起床第問的情事:這下要是他不給一個滿意的答覆,他誓不罷手。

    「別、別激動。」郡宇愷難得如此氣弱,他在心裡不下百次地咒罵著字文天雅,隨即討好地道:「那時候只是為了要戲弄冰霧,所以我才跟未巫搭了起來,我跟未巫之間根本沒有什麼事。」

    「我皇兄?」很好!他都差點忘了他還有這麼一個敵人。」那你為什麼要戲弄我皇兄?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聞言,郡宇愷頭皮發麻,想必冰旭日是打算要翻舊帳了,才會把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全牽扯在一塊兒。這麼看來,他不得不使出最後的手段了。

    只見他嘴一抿,眼眶裡的淚水迅速地累積,不消多少時間,晶瑩的淚水已經在他的眼眶裡打轉了。

    「原來……原來你竟是這樣看我的!」他含著眼淚,煞有其事地指控。

    「我、我……」看見郡宇愷這副模樣,冰旭日頓時慌張了起來。

    「你怎樣?難道你想要辯駁嗎?你可別忘了,你剛剛是如何質問我的。」郡宇愷推開他,站了起來,難過地垂下卷長的眼瞼。」你若真認為我跟冰霧有關係,那好,你就別管我了,讓我滾回中原去。」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急忙地想辯解,「我只是一急起來便……」

    「急?」郡宇愷背對著他,肩膀一聳一聳的,好似哭得很傷心,但其實卻是快要笑翻了,沒想到這個大蠻牛這麼好騙。他作勢裝個拭淚的動作,又低咽的道:「你可知道在中原,這名節對個男人有多重要嗎?」

    他玩心又起,說出的話已經帶點戲弄的意味。

    「我真的不知道。」冰旭日緊張地說,看著郡宇愷瘦弱的肩膀不斷地顫抖著,真以為自己做了什麼令人髮指的惡事來。」我對你們中原的風俗實在是不瞭解,就像我不知道那……咳!生米煮成熟飯是什麼意思,所以你原諒我好不好?」說到最後已經變成是他在求郡宇愷的原諒了。

    他心急地等著郡宇愷的回答,但郡宇愷卻偏偏不回答他,讓他擔心地皺起眉,又遭:「你真不肯原諒我嗎?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亂吃飛醋!」

    「真的?」郡宇愷終於滿意地應了聲。

    「真的!」冰旭日喜出望外,猛點著頭。

    「那好吧。」郡宇愷應聲,本想要就這麼算了的他,突然本性又冒了出來,他不知死活地開口:「如果你願意賠我一千兩銀子的話,我就原諒你。」

    這話讓冰旭日停下了正在苛責自己的心,他半信半疑地趁著郡宇愷沒有防備,一把拉住他,把他的身子扳轉過來,而迎向他的竟是一張充滿笑意的小臉蛋。

    「郡宇愷!你竟敢這般欺騙我!」他氣呼呼地把郡宇愷拉到床邊,把他拋上床,大手又搔起他的癢處來。

    「啊!對不起……別搔了……」郡宇愷難以克制地大笑起來,不斷地扭動著身子。

    但冰旭日卻充耳不聞,不知為何,他最喜歡看郡宇愷這般美麗的笑容,笑得一張小臉蛋紅撲撲的,若這笑是他發自內心笑出來的,就不知道要美上多少倍了。

    「夠了……真的……好難受……」郡宇愷笑到咳了起來,邊咳邊笑,讓他的臉蛋更紅艷了。

    看他這副難受的模樣,冰旭日總算是停下了手,他看著這張絕麗的小臉不禁失神了。

    郡宇愷感到奇怪,正想開口問他。

    冰旭日突然低下身,在他的耳旁輕輕低喃:「我喜歡你。」

    聞言,郡宇愷微愣住,但沒多久他的唇邊漾出燦爛的笑容,「我知道。」

    「我想要的答案可不是這三個字。」冰旭日低喃,「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我想要什麼答案。」

    「那可就糟了。」郡宇愷歪著頭,煩惱地想著,「如果你想要聽答案也成,不過你得先給我一萬兩。」同樣的,他也是雙手一翻,等著領錢。

    「你這折磨人的小壞蛋!」冰旭日忿忿地道,把溫熱的唇覆在那老是說得讓他生氣的小嘴上,隨即舌也探了進去。

    「恩……」郡宇愷舒服地申吟,似乎很享受。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當冰旭日放開他時,兩人都已經是氣喘吁吁了。

    「我很想要你。」冰旭日突然道,雙瞳如子夜般地漆黑,充滿慾望。

    郡宇愷笑了笑,伸出手勾住他寬闊有力的肩膀,在他的耳邊挑逗的道:「你又想要『煮飯』了?」

    「你又拿這事來糗我!」冰旭日不禁抱怨,伸手來把他的髮絲拂到額際。」那你願意陪我煮飯嗎?」

    「有何不可?」郡宇愷笑道:「只要你付得出一千萬兩的話。」

    聞言,冰旭日不滿地說:「你這個滿身銅臭味的狡檜商賈。」隨即,他又狂吻了起來。

    「嗯……」他輕吟著,雙眼閉了起來,任由大蠻牛把自己的衣裳一層層解開。

    「你很美。」冰旭日忍不住地讚歎。

    「那還用你說!」郡宇愷笑了笑,「就算你不喜歡,現在退貨也來不及了。」

    「我才不會退貨呢!你已經是我的了!」冰旭日咕噥,順著他美麗的鎖骨滑到了紅潤的小點上。

    「嗯……」

    「舒服嗎?」冰旭日問。

    「很舒服,舒服到想睡了,以一個『單蠢』如你的標準來看,這的確是很難得。」郡宇愷懶懶地道。

    這話無疑打擊了冰旭日的信心,他氣呼呼地揉摸著郡宇愷的敏感處。

    「礙…·」慾望被人這樣揉弄著,想要無動於衷實在很難,郡宇愷小手緊抓著被褥,些微的汗水從額際流下。

    看見他這模樣,冰旭日彷彿受到鼓舞似地彎下腰,含住了那火熱。

    「礙…別這樣……」郡宇愷驚喊:「你……是……個王爺……」

    「王爺又怎樣?還不是乖乖地栽在你的手上!」冰旭日趁著空檔說:「況且,我一定要你收回剛才的話!」語畢,他更是賣力地舔吮,「那、那我……收回……」郡宇愷喘著氣道。

    「來不及了。」

    只見冰旭日馬力全開,讓本來恥笑他的郡宇愷只剩下喘息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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