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輾轉吮吻,連涼湖什麼時候離去都不知道。
初太樺一觸碰到婆娑柔軟豐潤的芳唇,就什麼都忘了!
他一反平日的被動,緊緊的吻著她,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一邊伸手迅速拉扯掉她身上的衣服。
婆娑被他異於往常的熱情及主動嚇了一跳,還來不及反應,已被他快手快腳的剝光衣服。
待她回復神智想要詢問他的時候,兩人已躺在床上,而她則被他壓在身下。
“燁,你……”
她話還沒說完,他已經一舉進入她的體內,完完全全的充滿了她。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這是他第一次神智清醒後這麼主動、積極的要她,婆娑在心中胡亂的想,然而在他逐漸加快加深的律動中,她再也無法去思考其他的問題,只能隨著他一起瘋狂的陷落……
再也分不清是誰主動、是誰被動?兩人激烈瘋狂的歡愛了一整夜。
直至五更天,曙光初露的時候,婆娑才在倦極後躺在他懷中沉沉的睡著了。
然而他卻睡不著,整個人異常的清醒,他側臉凝望她的睡顏,她溫馴的躺在他的臂彎中,像極了一只收起了爪子的狂野的貓,正呼嚕呼嚕的窩在他的懷裡入睡,好似一個不知憂的孩童,臉上原先繃緊的線條全都放松了。
看著她的睡顏是這樣的柔美而天真,一點也不像平日的她,是那樣的艷麗得教男人無法抗拒,渾身充滿勾魂懾魄的侵略性。
她真的對他這麼放心?她對他真的連一點防備心也沒有嗎?
他忍不住舉起手指,輕觸她頰上柔滑的肌膚。
而她仍舊睡得好沉,絲毫沒有被驚醒的跡象。
如果……他現在真要對她做什麼,她一定一點防備的能力也沒有……
想到今晨她才歸還給他的劍,此刻正懸系於牆上!
她是以為他身中淫藥,無法運功使力,才放心將武器還給他,還是預算他大志未酬之前,不敢輕舉妄動?
難道她真的以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嗎?望著她柔美似孩童的睡顏,他的心感到一陣尖銳的苦澀。
他輕巧的挪開她的身子,抽回自己的胳臂,無聲無息的下床。
他慢慢的走近牆邊,似乎有一股莫明的力量正驅策著他的手腳,讓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握住劍柄,悄悄的拔劍出鞘……室內的微光在劍身閃過一道幽幽的冷芒時,顯出一道深沉的氛圍。
他伸手拿回了他的劍。
他的心跳加快,一步一步的走向床邊,隨著每一步的踏進,他的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他握著劍柄的手也慢慢的分泌出汗水。
她正在睡夢中,非常安心的、放松的熟睡著,這不正是最好的下手時機嗎?
趁她睡著時,他就一劍了結她,不是正好?而且她是山賊,是專與官府作對的盜匪,他何必再猶豫呢?
他靜靜的,佇立在床畔,向下俯望正在床上酣睡的人兒,睡夢中的她是那麼的純真無邪。
他只要就這麼一劍下去上切便都可以結束了。
他提起劍尖,瞄准她平穩起伏的胸口,優美的唇角扯出一抹悲涼嘲諷的笑意,哦!下手多麼容易,連武功都不必使,這種事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辦得到。
幽暗中,劍光微閃,轉眼間劍已疾速刺向她的心髒,卻在觸及她的胸脯前及時頓住。
怎麼了?刺下去啊!取走她的生命,讓世間少一個禍害,這是造福百姓啊!他在心中不斷的為自己加油打氣,那他還在猶豫什麼?
他一咬牙,雙手合握住劍柄,卻發現劍尖抖得相當厲害,汗水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一滴滴落下……
此刻,閃過他腦海中的不是往常滿腔的抱負,卻是自他與她相識以來的交歡、糾纏……
她的狂、她的放、她的笑、她的媚、她的誘惑、她的眼神……似乎都深入他的骨髓,吸吮他的血——
不!他不愛她、他不愛她、他不愛她……
他並沒有被她所惑……
他並沒有捨不得,他如此說服著自己的心。
但是,他舉劍的手卻一直無法刺下 “為何不動手?”低柔的詢問宛若一聲輕輕的歎息,彷佛自他的心底響起。
有片刻間,他真的以為那聲音是他的心自個兒跳出來質詢他了!
他震驚得手一松,卻因此在她赤裸的胸脯上劃出了一道血痕,看著那道鮮紅的液體緩緩的溢出她柔滑的肌膚,他的心不禁揪成一團。
婆娑睜開眼睛,定定的望向他,琥珀色的雙瞳流動著水瑩瑩的波光。
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才那句話語是出自於她!
“你沒睡著?”他有點老羞成怒,莫非她在試探他?想到此,他不禁有些不悅,因為若真是如此,那她豈不是將他剛剛的掙扎看得一清二楚?
“不,我睡著了。”在他的懷中,她極有安全感,所以就自然而然的沉睡,直到——
“你什麼時候醒的?”
“就在你下床時。”直到她失去了他溫暖的懷抱,傾聽不到自他胸膛傳來那令她心安的心跳聲,她的意識就逐漸蘇醒過來了。
“那麼,你都看清楚了?”他平靜的望進她的眼裡,既然他剛才的舉止全被她發現,那要殺要剮就隨便她了!反正他早就不奢望他能活著離開這裡,若不是嫌惡自我了斷是一種懦夫的行為,他早就拿劍自刎了,何必等到現在?
她被他眼中那份了無生氣的哀慟震痛了心魂,不!她不要他失去求生意志,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只是單純的想要他的人而已。
“你真的這麼恨我?”她悲傷的望進他深邃的眼眸,他的眼神是這麼的清澈、這麼的內斂,難道在那其中,真的沒有一絲一毫對她的不捨?
他別開眼,不願回答。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動手?”她任由胸脯上那道血痕緩緩流出鮮紅色的液體,卻不止血。
他聞言不禁再次蹙眉,她這話是什麼出息思?她又在試探他嗎?
初太燁轉眸望向她的眼,想探看其中的真意,但卻只看到一 片瀲灩清澄的波光,看不出其中有任何嘲弄之意。
為了他,她可以連命都不要,只是,他是否知情?她討厭這樣模糊不清的感覺,今天她一定要讓他了解她的心意。
“你——”見她突然以胸抵著劍尖坐起,他驚得想也沒想就抽離劍身,但也同時被自己這種下意識的舉動震懾住了。
為什麼?他不是想要一劍剌死她嗎?剛剛那不是一個最佳的時機?他為什麼要抽手?
“你想殺我就殺吧!我不會反抗的。”她直視他的眼睛,溫柔的對他表白,她下了床榻,以赤裸的健美身軀毫不遮掩的站在他的面前,彷佛在賭上自己的命運一
般。
聽到她的建議,他整個人都怔住了。
他發現她的神情相當認真,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他手中的劍頓時變得沉重無比,再也提不起來。
她指指自己胸前心髒的位置,“來,就是這裡,你一劍刺下去就一了百了,只要我死了,就再也不會纏著你不放,來吧!”
他愣愣的順著她的指尖看向她的胸脯,也看到她雙乳上那道血痕!
上面泛出的紅漬明顯得令他刺眼,一股說不出的心疼直揪住他的心,這道他在她身上造成的傷口,比直接劃在他身上還要教他難受。
想到她被他的劍刺穿身體、血流成河的模樣,他就揪痛得彷佛整個人被撕裂開來!
“不——”他仰天狂嘯,不顧自己若運氣會讓體內殘存的“春雨情”怎樣發酵,他憤而甩掉手中的劍,奪門而出。
他沖進屋外的綠林裡,瘋狂的揮掌擊向樹身 天啊!他愛上她了!他愛上她了!
他不斷的揮掌,一掌一掌擊向粗厚的樹身上!
老天!你為什麼要讓我愛上她?為什麼?為什麼?他在心中吶喊。
她是賊!她是賊啊!她是官府極欲誅之而後快的山賊啊!
他悲慟的用力擊掌打向林中的每一棵樹身,體內一陣陣氣血翻湧到讓他無力負荷的地步,再加上“春雨情”的效力,他的喉頭瞬間湧上一股腥甜味,熱血沿著他的唇角流溢出來……
婆娑追出來一看,差點沒嚇昏,但卻只能怔在當場不知該如何反應,她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讓她的心更加疼痛不已。
她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若下不了手就不要下手嘛!有必要這樣自殘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傷害自己?
她不明白他的這種突兀的舉動,是因為他已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意所致。
初太燁伸手抹掉自己唇邊溢出的血,突然怔怔的看著手上的這抹紅……他終於察覺他從來不曾有過這般大起大落的情緒,這……真的是他嗎?
他用眼角餘光不經意的瞥到呆怔在一旁,正在凝視他的婆娑,於是他不假思索的一把拉她過來,將她抵在樹身上,低頭封住她的唇。
他的情緒轉變之快令婆娑有點反應不過來,但仍順從的任由他吻她,不作一點掙扎。
一開始他吻得極為粗暴,他用唇齒輾輾反側的蹂躪她如綿絮般柔軟的豐唇,直到體內的怒氣一點一滴的化為滿腔疼惜的愛意後,才漸漸轉成蜜蜜的呵憐。
他探舌進去,細細的梭巡她唇內的每個角落,輕揉慢抽的糾纏、來來回回的挑逗。
婆娑只覺得她快要窒息了,自兩人交歡以來,他從來不曾這麼憐惜的吻過她,這個吻這麼溫柔又這麼甜美,讓她覺得自己正被深深的珍惜著。
她幾乎想落淚了,長這麼大以來,她從不曾被一個男人以這種親密的態度呵疼過,這種感覺讓她的一顆心覺得有了依靠,不再像以前那般孤伶伶的。
原來在她的心底深處,她也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她要的實在不多,只是一個溫馨的家園,和相愛的人廝守在一起而已。
她無聲而滿足的歎息著,更加偎進了他的懷裡。
原來不只她是他的呵!他也是她的啊!這是第一次他這麼主動而溫存的對待她,也是第一次她在他的懷中不再覺得空虛寂寞。
她根本不敢奢求,原先她就抱定主意!不論他愛不愛她,她都會永遠愛著他,也下定決心要他,就算他、水遠不對她說出任何親密的愛語,她仍會顫抖不已的承接他溫存的蜜吻。
這樣就夠了!這樣就夠了呵!
他終於放開她的唇,卻又意猶未盡的溫柔的舔舐她的唇緣,細細的在她的唇邊畫圈圈。
他仍將她抵在樹干上,長而有力的雙腿用力分開她的雙腿,介入其間,兩人下身緊緊相抵;她柔嫩的腿間明顯的可以感受到他的勃起,正緩慢而堅定的摩擦著她。
晨光漸漸染亮了整片樹林,也染亮了兩人的身體,沐浴在柔和的光暈中,他倆四目相對。
他看著她鮮明亮麗的輪廓,仔細的在心中勾繪出她精致妍艷的五官,他彷佛從來不曾仔細看過她似的,目光在她臉上流連不已。
他的心情很難形容,彷佛有點兒苦、有點兒漲、又有點兒悸動、卻又有更多的依戀和甜蜜的徘徊。
呵!他真的愛上她了!
但是,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初太燁專注的凝視著她的眼眸,覺得她的眸光好似流動的琥珀,如瑩透的水晶,,她每眨一下,都充滿璀璨的生命力;她每顧盼一眼,都深深的牽扯他的心……
婆娑被他溫柔卻又專注的凝眸,凝視得有些害羞,忍不住低下頭來。
他從來不曾這樣看過她!
一股臊意沒來由的自她的心頭冒了上來,從脖頸延至兩頰,瞬間她整張艷容蔓延成一片嫣紅。
初太燁看得差點傻眼,他從未見過婆娑害臊的模樣。
他低聲歎息,俯下臉來貼近她的頰邊,開始舔舐她頰上宣染開來的嫣紅,舌尖劃過的每一處皆留下一抹濕滑的痕跡。
她的心不自覺的融化成一汪春水,全都化了開來。
她想回應他的溫存,卻全身感到松軟無力,腦袋中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
她無法理解他為何改變態度,但她的身體卻在他這般輕憐蜜愛下融成了一攤軟泥,任他為所欲為。
他的手指輕輕順著她身體的凹凸起伏,來到她胸剪高聳的雙峰,才驀然停住。
掌中柔滑軟嫩的豪乳幾乎融化了他的心,他屏住氣息,有點忘我的擰弄起來。
直到聽到她氣弱的呻吟,他才恍然驚醒。
不!他不想這麼快就結束它——
事實上,他好想一直溫柔的憐愛她,這是第一次他在清明的意識下呵寵她,只因,之前他從來沒有在自願的情況下要過她,因此,他也從來不曾珍惜過她。
現在,他只想要好好的、細細的品嘗她的味道。
他輕輕舔過她的肌膚,嘗到了她的幽香混著汗水的味道……
“我說——”由於這種快感太過激狂,他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勉強由齒縫中迸出,“我……願意……娶……你……了……”他直視她的眼眸,像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
歡愉的快感繼續堆積,但她卻聽進他的話了!
“你……要……娶……我?”她不敢置信的瞠大雙眸,望進他清澄卻又隱含著火光的黑眼瞳,她不是在作夢吧?他真的說了那句話?還是因為兩人此刻太過激情,所以她才會產生幻聽?
看見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他想笑但卻身不由己……
噢!她把他圈得好緊、好緊!
他悶哼一聲,更加速沖刺,再也無暇顧及其他。
狂猛的浪潮沖散了兩人的立息識,她失魂的配合他的律動,與他一起攜手攀上了欲望的頂峰……
她喘息的垂靠在他的肩上,雙腿暫時失去了力量,無力垂放下來。
貼在他汗濕的頸側,她不太確定的再次向他確認,“燁,你剛剛是不是說……要娶我?”
奇怪?她這麼害羞做什麼?初太燁好笑的暗忖,當時一直逼他娶親的那個女人可是一點也不懂得害羞二字是怎麼寫耶!
他抬起她的下巴,想看看她的表情,想不到竟看到一抹紅量迅速染遍她的俏臉,連她那一向晶亮有神的眼睛也染上了一絲不確定的色彩。
奇怪!逼婚的人是她,怎麼她現在竟比他還羞澀?
想到她平日充滿豪氣的模樣和她現在小臉通紅的嬌羞樣,他不禁發現她竟比他預料中來得可愛多了,他的唇角也在不覺中揚成一弧興味盎然的笑意。
“嗯!我要娶你為妻。”
“我不是在作夢吧?”當她的渴望化為事實,她竟意外的無法置信,只覺得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嗯!你不是在作夢。”他平靜的回答她,見她仍一臉茫然的樣子,忍不住低頭輕觸她的唇,逗弄她道:“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結果嗎?還是……你改變主意了?現在還來得及喔!”
他溫熱的唇碰了她一下,才讓她倏然驚醒。
啊啊啊——她不是在作夢!他是真的要娶她了!
“哈哈哈……你要娶我了!你要娶我了!哈哈哈……”她大笑著猛地伸臂抱住他,彷佛直到此刻,她所有的知覺才恢復似的,人也欣喜若狂!
哈哈哈……她的相公終於願意承認她是他的娘子了。
她快樂極了的仰臉搜尋他的唇,進而狠狠的吻住,將她滿腔的快樂毫不保留的傾瀉給他知道。
她瘋狂的吻他、啃咬他、吸吮他,芳舌執意的尋找他的舌頭,徹底的與他翻攪糾纏。
他被她快樂的舉動弄得有點頭昏腦脹……
哦!他不該忘記的,他愛上的原本就不是一般的女人,豈會像那種小家碧玉?他深知在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婆娑!
婆娑、婆娑,他的婆娑!
他在心底反覆咀嚼著她的名,想不到他竟會擁有這樣的妻……
雖然她身為山賊的身分仍令他感到困擾,但在她狂野急切的侵略下,他漸漸喪失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只有與她一起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