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兩人的關系似乎更進一步。
她絕口不再提起任何關於她想回去的話題,言談之間也不再流露出她想離開的意願。似乎一心一意的安心伴在他身側。
她陪他看山、陪他望川,陪他一起游山玩水,只是,人顯得更為沉靜一些。
而最開懷的,莫過於尚騰無欲了。
他驚喜於自己的小妻子不再避開他的碰觸。願意像小鳥依人般安靜的待在他懷中,任他摟抱、任他親吻、甚至當眾對她調情,都不見她有絲毫掙扎。
這麼柔順又這麼乖巧,竟意外的使她原本純真的氣息,更增添了一份我見猶憐的韻致,也更煽動他體內狂肆的情潮,教他只想恣意的憐愛她個夠!
然而,當他想要她的時候,多少會惹來她些微的推拒。據她的說法,因為懷有胎兒,會讓她不安,而他想想也對,所以,除非他真的按捺不住,不然,大部分時候他都會硬生生的壓下自己體內泛濫肆虐的欲潮,尊重她的意願,讓她安心。
就這樣,他們一路游玩,等回到無名谷的時候,已約莫是一個月之後的事了。
春天早已降臨人間,花開滿園。
此時,柳意合懷胎已近三個月。
消息立刻如火燎原般傳開來。子夜門裡人人知道了門主夫人懷孕的消息,無不訝異萬分,這可是何等的大事啊!
尤其是對自家門主尚懷有遐想的眾色麗人們來說,這簡直是青天霹靂,門主竟會讓她懷胎?由此可見柳意合在門主心中的地位,雖然子夜門人各個忠心耿耿,但每一顆迷戀門主的芳心莫不妒煞了柳意合。
就連芳華、芳霏乍聞此一消息時,心中也產生了好一陣的惆悵呢!
* * *
尚騰無欲坐在議事廳中,瀏覽握在手裡皇上的親筆信函,他那濃密的長睫毛垂蓋下來,半掩住他美麗深邃的雙眼,在他的眼眶下方則投射出優美的影子,教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他淡然的聽著冷雷的報告,視線仍落在手中的信函上。
「門主,如你所料,皇子皇女的生命的確受到威脅……」
「哦?」皇上在信中卻只字未提。
此封信函中透露:
這次邊防交戰中,我方將領竟中暗箭,箭上喂有劇毒,性命垂危。可是找不出埋伏之人,軍心大亂──
由於情況危急,此名將領是目前領兵作戰的大軍統帥,名震八方,一旦失去這個龍頭,兵心必散!
最詭異的是,敵方竟如我方所有布署的作戰計劃,很明顯的,有人遭敵!
所有暗中調查的方向一律指向一個人──六王爺!也就是當今聖上的同胞兄弟。但他不僅老奸巨滑,權勢更是如日中天,若查不出任何實據,就連皇上也暫時動他不得,
然而現今邊關告急,邊關元帥又中了暗箭,據前線傳來的消息,尚無人能解此毒,看來,這其中必定已有江湖中人插手了。
好個六王爺!那邊關渡口是何等重要啊!一旦失防,那些覬覦燕上這片肥沃豐饒的土地的國家可不只一個啊!這六王爺果真有本事,竟能同時搧動三個國家一起聯手犯境,並且讓人捉不出小辮子。
也虧了那個大將軍御敵有方,不然,大雲皇朝境內的百姓豈能安居樂業到現在?難怪他被對手視為眼中釘,極欲除之而後快!
「皇上在信中可有說什麼?」冷霞開口問道,照此推算,皇上要子夜門動手了吧?
「邊疆大軍統帥奉青海身中毒箭,命在旦夕。」
「什麼?」四人聞言,不禁站起身來,顯然聽到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消息了。
這也難怪一向文風不動的他們會有這等反應,各國人物找子夜門接生意,以致他們也常來往邊疆塞外之間,對於奉青海的大名時有耳聞,他是邊關第一守將,不少國家因為大雲皇朝的邊關有他鎮守,而忌憚三分,不敢心生妄念。
「這麼說是要動手了?」看來,六王爺不除不行了──
「嗯。」尚騰無欲抬睫淡淡的掃視自己的手下,沒什麼情緒的回了一聲。
「門主心中可有理想人選?」六王爺身邊的死士眾多,這事有點棘手。
只見尚騰無欲唇邊淺淺漾開一抹笑意,但是未達眼底。
「我去吧!」他正想好好的宣洩一下體內長期累積的旺盛精力。
「什麼?子夜門多的是一流的殺手,何需門主親自出馬?」四大護首沒有一個人同意,這種人哪需要門主親自動手?
「六王爺目前人在哪兒?」尚騰無欲不予理會,繼續拋出下一個問題。
「他去邊疆巡防了。」再無奈也得回答,誰教他才是他們的門主呢?
「哦?」他冷哼一聲,瞳中滑過一道幽光,思緒也飄向了他的小妻子──
他的小寶貝變得又柔又軟,懷胎的緣故令她只能側躺,每晚他只好從她背後摟她入懷。雖是一大享受,卻也是一大折磨。
她的肚子一天一天的脹大,她的身子卻依然沒什麼長進,也不見她多長幾兩肉。但她的乳房和圓臀,或許是因為要為生產作准備,變得軟綿綿的,像棉花球一樣,揉捏在他掌中簡直要將他融化似的。尤其是她的雙乳,沉甸甸的,看來好豐潤卻又無比柔軟的樣子。
懷孕使她變得更有女人味,再加上這段期間他吩咐廚房為她特別准備的美膳食補,滋補得她更加的容光煥發,就像一朵清香四逸的嬌媚花朵。
夜裡抱著馨香的她入懷,總是教他熬不住。但知道她懷孕的辛苦,他不敢放膽要她,這種有吃卻像沒吃到,不但解不了饞,反而更累積他心口難以紓發的郁悶,令他這輩子第一次飽嘗什麼叫做欲求不滿之苦。
但采擷了她這朵蓓蕾之後,其他的花再香、再美,也入不了他眼,他這輩子就只要她一個。所以他更痛苦,常常要咬牙切齒的忍耐體內肆虐凶猛的欲潮。
他極需慰藉也極需傾洩!
而眼前不正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借機活動活動筋骨也好,也許她不在他的視線范圍內,會比較好一點吧?雖然捨不得離開她,但她隨時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他實在不確定自己還可以忍多久?到時只怕他真的會不顧她是否懷胎在身,而放縱自己要了她!
不行!他需要一個可以宣洩掉體內積壓過多精力的管道!
皇上所托的這筆生意,他會親自接手。
* * *
春風拂過大地,遍野吐露芬芳。
谷裡的景色美得教人置身其中,一刻也捨不得移開視線。
冬天的雪早已消融,到處可見鮮美的香花、芳草、良田、麗林,及宛轉啁啾的悅人鳥語。
柳意合自在的漫步在花間小徑上,各式各色的蝴蝶飛舞在陽光下,燦爛斑斕的彩翼翩翩在百花叢間穿梭來去,教人看了心曠神怡,她簡直要看呆了。
最近,尚騰無欲因她的柔順乖巧,幾乎是縱容著她。
他不再限制她的時間,不再限制她的來去,他變得非常好商量。但,商量的代價則是不能推卻他夜裡的需索。
由於她懷孕在身,他不再強求她。但狡猾的他卻在夜裡擁她入眠時,磨蹭得她心志軟弱,無法再堅持下去,只得無助的依了他,讓他夜夜得逞。只是,他的狂歡換成了溫柔,他不再縱情無度,而是溫柔體恤,但腹裡的胎兒,加上貪婪的他,仍教她有點疲於應付。
在春天的暖日下,她掩往口,悄悄打了一個大呵欠。
不行!她要振作一點,她今天可是跟人有約呢!
只是挺著五個月的身孕,走起路來總是有點喘,孩子才五個月大,她的肚皮都已脹到非常壯觀的地步,人人都說她肚裡的小家伙一定是繼承了爹爹的高大。
說真的,她還真有點害怕,現在已經這樣行動不便,不知道懷胎十月後,她的肚皮會脹成什麼樣子?
芳華、芳霏在她身後小心的跟著她,比她這個孕婦還要謹慎緊張,活似她們才是懷始的那個人!
「夫人!小心,不要走那裡,危險!」這是芳霏。
「夫人,慢慢走,小心腳下,路滿滑的,唉──別分神。」這是芳華。
一路上聽下來.絕對會令人「花轟」的。
「好啦,好啦!看看你們兩個,比我還要緊張耶!該不會到時候我要生孩子時,你們叫得比我還要大聲吧?」
「夫人──」兩人異口同聲的抗議。
最近夫人開始跟谷裡的婦人有交集,大家見到在路上閒晃的夫人就會攀談起來,有時候聊著聊著就會請她到家裡去坐。而那些婦人若有閒聚,也會邀夫人一起參加。
這些聚會由來已久,大多是由於夫婿因有要務在身,出谷辦事的婦人相聚宴餐。有些婦人的夫君一出谷就是幾個月,甚至好幾年,只有特殊假期才會回谷團圓。
不過可別以為她們是三姑六婆喲!能被殺手看上,甚至願意要回家的女子,基本上,心性皆屬不凡。其中有些是夫妻兩人原就是子夜門人,有些則是半途被夫君娶入谷的女子。一旦入了谷,便是子夜門之人,所以在子夜門中,她們也各司其職。
今天正好有個婦人家裡辦了茶敘,邀請柳意合加入,她一口就答應了人家。
谷中的人家都會有前後院,偌大的院中植滿綠葉花草,或當季蔬菜、四時水果,看起來就像悠閒野趣的桃花源。
來到一間建構結實、黑瓦白牆的樸素人家,穿過院子敲敲們,門馬上被人從裡面打開。
開門的是一個艷色如花的女子,她宛若一株亭亭玉立的出水芙蓉,娉婷婉約,她害羞的對柳意合一笑,忙請她入屋。這名似水艷姝正是今天負責茶敘的少婦。
屋內早已坐了七、八個女子,大家三三兩兩的聊天品茗、吟詩作對,好不熱鬧。
「青亭,我看你就別關門了吧?開開關關的多麻煩,看你這樣起立、坐下的,看得我頭都要昏了!」
說這話的是個火艷辣女子,她整個人像火球一樣,「轟」的一聲亮得人頭昏眼花,離不開目光。
「是呀!青亭,你看看,有人替你捨不得了呢!別忙別忙,我們自個兒來就成。」另一朵俏生生的海棠花接口說道,起身幫那名喚作青亭的少婦打開門。「喏!這樣想進來的人就可以自己進來,反正我們隨時都歡迎。」
於是,倒茶的倒茶,吃食的吃食,大伙全都自個兒活動起來了。
柳意合目瞪口呆的望著她們,一邊暗自作結論,畢竟初來乍到,一切對她來說都很新鮮,且看美人其實很舒服,所以,她只是看著眾色美人發呆,一時之間竟沒有聽到美人兒之一正在跟她說話呢!
「門主夫人……我可以摸摸看你的肚子嗎?……門主夫人?」一個很嬌柔卻又很好聽的聲音害羞的在她耳邊響起,幾經「努力」之後,柳意合終於驚醒了。
啊?是在叫她嗎?她眨眼看向發聲人,哇!又是另一個大美人,近看之下,她的震撼更大了,她直到此時才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冰肌玉骨、弱柳扶風了。
看看這些女子,各個都是這麼美麗動人,教人百看不厭。原來,美人兒的形態有這麼多種……莫非這地方盛產美麗人種嗎?
一個不小心,她竟又魂游四方,直到那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再次怯生生的喚醒她。
「門主夫人?」
「嗯?」她回頭,看見人家很有禮貌的坐在一旁,仍在等她的回答。
「好啊!」
那名女子眼中突然迸發出喜悅的光芒,很小心又很謹慎的摸上她五個月大的肚子,彷佛在碰一個易碎品一樣,輕輕的撫摸著……突然,胎兒在腹中動了一下,讓那名美人兒更驚奇,「他在動!」
「嗯!他偶爾會這樣。」
其他婦人見狀,也紛紛靠過來,每個人都想摸摸看。
呃……真有這麼新奇嗎?她訝異的看著他們無比感動的撫摸她的腹部的模樣,任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為什麼她們對她及她的孩子這麼好奇?
其實說到底,柳意合仍然不清楚自己丈夫的魅力有多大……
* * *
夕陽西下,柳意合才踏進松風院。
迎面而立的,正是站在廊下的丈夫,他高大英挺的身影在夕陽的照射下看來格外的孤獨,奇怪?尚騰無欲已經很久不曾這麼早回院了,她正暗自納悶著,人已被一只鐵臂抱起來,放進寬大的懷抱中。她驚呼一聲,急忙摟住他堅實的脖頸,側坐在地臂彎裡。拜托!她可是個孕婦耶,他干嘛這麼粗手粗腳,猴急嗎?
「上哪兒去了?」他將她抱進房裡,揮退芳華、芳霏。
「去了一個叫做青亭的婦人家裡。」她歪著腦袋,想了一想告訴他。
「去做什麼?」他抱她側坐在膝上,一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大肚皮。
「聊天、吃東西……」她頓了下來,看向他。「怎麼?有事呀?」
「不!只是想知道你今天做了些什麼?餓了嗎?」他繼續撫摸她的肚皮,感覺到胎兒在她腹中的胎動。
「不餓!剛剛在她家裡吃飽了。」
「吃飽了?」他凝眉,看向一桌豐盛的菜色,「陪我吃吧!嗯?」
他仍將她抱在懷中,安穩的拿起箸、調羹,很有技巧的吃起來,偶爾還會喂她吃一、兩口。
「明日我就要離開了,什麼時候回來還不一定──」
餐食撤下之後,他將她抱上床榻,讓她背靠著他,一邊輕輕撫摸她的身體,一邊溫柔的告訴她這個消息。
「好。」她愣了一下,隨即又平靜的回應他。
「就這樣?」他低沉的嗓音從她耳邊傳來,他正俯首貼上她的頰畔,輕輕舔弄她耳朵……
彷佛為了彌補他即將會有的漫長思念,他極其柔情蜜意的愛了她一整夜,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畔撒下呢喃的愛語,憐愛她直至天明。
等她再度清醒過來時,已是隔日下午,而他早已離去──
* * *
秋光中盛開的花朵,該是妍麗而嬌美的,然而為何看在她的眼中,卻帶有淡淡的惆悵?
她微顰雙眉,凝望紫木雪紗滿枝綻放的花朵,依舊細致纖美得不可思議。
每當煩心時,她總愛到紫木雪紗林中找一塊空地坐下,看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花瓣間照射在地上的感覺,就好似七彩的輕紗,令人心醉神迷,讓她忘卻所有的煩憂。
但自從尚騰無欲離開後,再來到這裡,她的心中卻已不再平靜,就是有一種淡淡的──
唉!她也說不出她心中淡淡的惆悵所為何來?又是從何開始的?
她應該是不愛他的,不是嗎?
那為何他一離開後,她心中的一角卻悄悄的缺少了陽光?
愛情是什麼模樣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是思念他的。
他不在的這幾個月,芳華、芳霏把她照顧得非常好,就怕讓她餓著、累著、凍著。也真「難為」她們了,她們比她還緊張呢!
目前懷胎已過十個月,她的肚皮早已撐大到不象話的地步,恐怕光是她腹裡這顆球就比她的人還要重吧?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胎兒卻始終沒有動靜……
只是,全身沉沉的懶得動。
但每天她仍愛出門散散步,不過,常常需要芳華、芳霏的扶持,她現在連舉步走動都非常吃力,可她成天躺在床上又會頭暈。
她吐吐舌頭,摸摸自己的小俏鼻,有點不好意思的想道。
愛情啊!它到底是什麼模樣……
她歎了一口氣,往後慢慢的躺下去,反正芳華、芳霏已經幫她在地上鋪了地氈──
她還是想念父母及哥哥們的。
可是,她也會想念無欲啊……
她無法厘清自己的心情……
現在想起尚騰無欲,就像她想起家人的那種感覺。
尤其是夜裡,當孩子在腹內踢動的時候,她好希望有個人可以抱住她,告訴她不要害怕,夜裡就她和肚裡的寶寶睡在空曠的大床上,四下無人的……
她究竟愛不愛他?她自己也不知道,但──她想念他溫暖的懷抱,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只是,伴隨著他溫暖懷抱而來的是他必然會有的需索……這──
想到此,她又不禁開始考慮起來……
他的貪得無饜常常累壞了她,雖然自得知她懷孕後,他不再狂霸的強來、對她需索無度,但他仍然夜夜要她,直到他離去的那一天。
如果他再回來,她一定又會成為野獸下的「犧牲者」……
嗯……
難道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
她還太小,如今又因為他的縱欲無度而使得她懷有孩子……難道他不能等她大一點再說嗎?
或許他倆可以先從朋友開始做起,等她不那麼害怕的時候再說啊!
她閉上眼睛胡思亂想,全然沒注意到有一個高大英偉的人影正悄然的步向她……
直到她前方喪失了所有的陽光,完全籠罩在一片陰影下,她才倏然驚醒!
她睜開眼睛發現一個挺拔的男人,像一座山一樣矗立在她面前正在俯視她,寬廣無比的背擋去了所有的陽光,留給她一整片陰暗的天地。
他背著光站立著,所以看不清他的臉,但……他的那雙眼睛──
無欲!
她吃驚得想彈身坐起,但她的巨大肚子阻擋了她,只好臉紅糗呆了的躺在地上,看他他慢慢蹲下身來,移近她。
「怎麼?認不得你的夫婿了?」他坐到她身邊,將她扶起,移抱到自己的懷裡。
現在抱著她像抱著一顆大皮球一樣。
他將臉埋進她的小肩窩,深深的呼吸她身上的香氣,她絕對不會知道他對她的思念有多深……深到他幾乎要活不下去!意合啊……他所愛的──
「無欲……」莫名的淚意突然沖了上來,但在她尚未不及有所反應之前,肚子卻開始抽痛起來!那種刺痛和酸疼,令她無法自抑的曲身叫了出來。
「什麼?」他也感覺到了,她已開始疼得流冷汗了!
「要生了嗎?」他慌亂的一把抱起她來,迅速「飛」回屋子裡,她裙子下擺已濕成一片──
哦!老天,她的羊水破了──
生平第一次,他臉色鐵青的大吼,叫著所有人來幫忙
松風院裡因著她一聲疼過一聲的尖叫,很快的陷入一片空前的混亂……
因為,尚騰無欲聽到她淒厲的尖叫,整個人立刻完全的失去理智,幾近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