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弄月 第六章 魔力
    乍試夾衫金縷縫,

    山枕斜欹,

    枕損釵頭鳳。

    獨抱濃愁無好夢,

    夜闌猶剪燈花弄。

    ——李清照·蝶戀花

    自從有記憶以來,這是弄月第一次穿女裝,輕暖的衣料有特意薰染的桂花香,八成是投那人所好吧?她心忖。

    她好討厭這味道,濃郁的花香像是在“強調”她是女兒身……不,是諷刺。

    她皺起鼻子,脫下身上穿的衣服丟給平兒,“這味道臭極了,我不喜歡!”

    無辜的平兒不解的問:“那小姐喜歡什麼香味呢?”

    弄月偏頭想了一下,什麼東西最不香,最能引起他的厭惡?“屎吧?”她說。

    “小姐,你說什麼?”平兒聽不清楚。

    弄月搖搖頭,“忘了吧!”何必為了他而把自己臭死,那多不劃算。“什麼味道都不必薰,輕輕淡淡的就好。”

    “可是少爺的侍妾們都薰染了花香,小姐你都不薰點香味,不怕失寵嗎?”平兒好心的提醒她。

    “啪!”弄月怒擊一下桌子,“別拿我跟那些臭女人相比,誰管她們是香是臭,我就是我,聽到了沒有?”

    平兒嚇著了,眼前的小姐看起來還真像個男人,可惜老天把她的性別生錯了。

    “好,好,小姐,你別生氣,我以後不敢了。”平兒急忙福了福身子,“小姐,我出去幫你找適合的衣服,你在這裡等等。”

    弄月沉默的看著她離開,門咿呀的關上,她無聊得環顧四周,驀地,昨夜的情景像潮水般迅速的湧來,令她的臉頰不由自主的泛紅。

    她還記得風君德那小人是怎麼壓在她身上,用暴力侵略她身體的,不顧她的疼痛、不顧她的求饒,完全只在意他自己的快樂……羞赧立刻變成了憤怒,那殺千刀的男人有什麼權利對她做這一切?

    她氣唬唬的兩三下穿回自己的舊衣裳。

    那自大的男人想要她乖乖的躺在床上等他臨幸?哼!作夢。她可不想再次體驗昨晚的事,那被壓搾的羞辱是她這一生也忘不了的,就算是為了三嬸……

    或許,她可以敷衍風君德,讓他興致全無啊!但她要怎麼做呢?

    東看西看,所有的東西都是金碧輝煌,芳香誘人,似乎沒有道具可以讓她變得面目可憎。

    她實在沒辦法了,還是趁他還沒來之前先逃跑吧!看看能不能在夜晚來臨前偷偷的把三嬸救出去!

    她躡手躡腳地偷偷潛到窗畔,悄悄的打開一道縫,確定外頭沒有人時,再把縫開大一點,小心翼翼的把左腳跨上去。

    “小姐!”

    嚇死人了,這壯碩的男子竟然像鬼魂般不聲不響的出現在她面前。

    “小姐,你想做什麼?”忠心的喬大認真的詢問。

    弄月尷尬的把腳伸回來,“沒什麼,只是試試這窗欞夠不夠高,我想坐在上頭欣賞一下風景。”

    喬大皺起眉頭,“可是,少爺不喜歡你開窗爬牆。”

    弄月被說得下不了台,轉而糗他,“你們家少爺喜歡的東西很怪,小心一點,說不定哪天他會硬要你上床陪他。”

    聞言,碩壯的喬大竟然臉紅了。

    弄月看了不禁有些得意,又再加油添醋的說:“再告訴你一件事,你們少爺在床上很無情,只顧自己快樂,都不顧下面的人流血流到快死了。”

    喬大的臉更紅了,隱隱約約還可以看到頭上冒出白色的煙。

    弄月很滿意自己捉弄喬大成功,報復的心情讓她更大膽的口無遮攔,“而且,他還很變態,竟然叫下人進房來看他的表演……”

    “常中玉!”

    弄月心裡陡然一驚,猛回頭,只見房門口站著氣青了臉的風君德,嚇得她心跳都快停止了。

    嘿嘿!她干笑兩聲,試圖力挽狂瀾。

    “不過,老實說,你們家少爺的床上功夫還不錯啦!”

    “你還說!”風君德三步並作兩步的迅速接近她,“砰!”一聲,伸手把窗關了,兩眼怒瞪著她,“你竟敢在我的部屬面前抹黑我!”

    弄月心驚膽顫的向後退,小心斟酌的說:“哪……哪有,我……我是在稱贊你呀!”

    風君德黑青著臉,質問:“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嗎?”

    她連忙搖頭,“不……不是,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

    她心一急,話就從舌尖自動的溜出來了,“我只是幫他們做好心理准備!”

    風君德怒得大手一揚,毫不留情的撕碎她身上穿的寶藍色外袍。

    弄月震呆了,她最喜歡的絲織錦緞,她唱了五場戲才存夠錢買的美麗衣裳竟在頃刻間……化成飛絮?!哦!她的心好痛,痛得她咬緊唇,握緊雙拳。

    “你……你……你……”

    “你現在是女人,男人的衣裳不許再穿。”風君德冷聲命令。

    弄月現在哪聽得進去,“你……你……”

    “聽到沒有?”風君德發現她的表情詭異,但仍揚高音調重申。

    “你混蛋!”弄月啐罵出聲,眼睛惡狠狠的瞪著他,“你竟敢毀了本公子的衣服!

    賠我的衣服來!”

    風君德眼裡閃過一絲訝異,口氣卻沒放松,反而更加嚴厲的警告,“不許你再穿男人的衣裳,聽到沒有?”

    弄月的理智只回復一些些,“去你媽的!誰要穿那些娘娘腔的衣服?我可是堂堂……”

    風君德捂住她的嘴,臉色嚴肅的靠近她,“常中玉,你是女人,聽清楚了沒有?搞清楚了沒有?”

    她是聽清楚了,也搞清楚了,但恨意卻更加濃烈,她恨風君德時時刻刻提醒她,硬逼著她記住她的身體是“女人”。

    “我恨你!你為什麼不放過我?”她咬牙切齒的道。

    風君德故意忽略心裡的騷動,裝出漠然的表情,“我不喜歡我看上的東西不倫不類。”

    “那你就不要看,把我趕出去,不用管我的死活啊!”

    他笑道:“我不是這麼無情無義的人。”他也不相信這是她的真心話。

    “你根本是絕情絕義,放開我!”

    風君德稍稍松手,弄月立即甩開他退得老遠,全身戒備的瞅著他,“天還沒暗,你來干什麼?該不會現在就開始發春了吧?”

    風君德笑得邪氣,揚聲道:“倘若是呢?”

    弄月嫌惡的冷哼一聲,“全天底下有那麼多的男人,你盡可以找他們努力的做,就是別來找我。”

    風君德霎時斂了臉色,“你不只不倫不類,還滿口髒話。”

    弄月又哼了一聲,滿心的不服氣,她罵人的詞可是很優雅的,“總比做事卑鄙來得好。”

    風君德一個箭步上前,抓住她的肩膀,非常嚴厲的問:“你說誰卑鄙?”

    弄月這時可不敢老實講是他,因為她怕挨打。

    “我……我……你……你有沒有聽過宋朝的秦檜?就是那個害死岳飛的家伙,你能說他不卑鄙嗎?”

    風君德健碩的身體貼上她的,灼熱的呼吸吹在她耳際,“有話不直說,硬是轉到別人身上去,你果真有女人的天賦。”

    弄月現在最討厭的就是說她像女人、是女人、得做女人,尤其是出自他口中,她下意識的就想反抗,想也沒想,刻薄的話又從嘴裡溜了出來。

    “沒錯,我就是罵你卑鄙,怎麼樣?”

    風君德的臉仿佛結了冰,死寂的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

    他銳利的眼瞅著她,看得她極度不安,心裡似乎有千萬只螞蟻在爬動,多希望他要打就快打,要罵就快罵,不要這樣不動聲色的,讓她猜不透他下一步會怎麼做。

    “說呀!你想要怎麼罰我?”她終於鼓起勇氣抬高下巴。

    “不求饒?”他僵硬的唇線微微動了一下。

    “男子漢大丈夫不求饒。”

    他握住她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道,“看來,昨夜的一切還不夠讓你覺悟。”

    “廢話少說,要殺要剮隨便你!”她很豪氣的說。

    “你不但認不清楚自己是女人,還不大明白誰才是主人。”風君德危險的音調低沉瘠症。

    “你……你……別太自以為是,我可不是你的奴僕!”怒氣在她的胸口狂燒,她討厭他將“女人”這詞硬按在她身上,更恨他以她的主人自居。

    風君德眼一瞇,兩手開始撕扯著她的衣服,露出白皙的香肩,凌亂的衣裳幾乎遮不住那對玲瓏的椒ru。

    她大吃一驚,差點尖叫出聲,強作鎮定的迎視他,“說不過我,就要用強的嗎?”

    她深吸一口氣,“也罷,反正我也拚不過你的蠻力。你說吧,你是要在床上,還是要在地上?”

    該死的!風君德暗自咒罵一聲,這女人拗得像個男人,好像自己的所作所為真是個混蛋似的。

    但他可不會這麼容易就被她牽著鼻子走,像他這樣有身分地位的人,弄個戲子狎玩並不足為奇,而他不但給她房子住,讓她三餐不虞匱乏,如果她表現得夠好,他還可以納她為妾,給她一個名分,對此,她應該感激涕零才對,為何還表現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難道她是故作矜持?

    “你就不能正常一點嗎?”他感歎地道。

    弄月可不覺得自己有哪一點不正常,“不正常的是你。”她反唇相稽。

    或許他的確是,不然怎麼會一時鬼迷心竅占有她,而她的倩影仿佛有魔力一般,讓他怎麼甩也甩不掉。

    他也不明白,她身上有哪一點值得他這個“聞風將軍”喜愛?

    他放開她的肩膀,往後退一步,再一次好好打量她。

    她是生得俊俏,若為男子,的確是翩翩風采;但若為女子,則太陽剛了,雖然相貌清秀,但身材干扁、胸部又不夠豐滿……比起他那三個美妾來說,簡直是一根竹子襯托三朵牡丹。

    但他的身體確實對眼前這個女人有了強烈的亢奮反應……他咬牙一忍,不!他不能失控。

    他轉過身,撂下話。“換上女人的衣服,今夜我會過來,好好准備。”

    弄月拉上衣襟,遮住外洩的春光,“我不穿女人的衣服。”她抗議道。

    就算她的身體的確是女人,但她有一顆當了十幾年男人的心,更何況,誰規定女人就不能穿男人的衣服?

    “我的女人不許打扮得不倫不類。”風君德再次重申。

    “我不是你的女人!”她氣極的大吼回去。

    他深吸一口氣,冷冷的說0很好,穿不穿隨便你。”然後邁開步伐離開。

    ★★★

    弄月以為風君德已同意她可以不穿女裝,但事實好像不如她所想的一般。

    夜深沉,月朦朧,雲霧罩黑空。

    很晚了,但是風君德並沒有照他說的回房,本來嚴陣以待的弄月,警戒心漸漸松懈,頻頻打瞌睡,但這實在不能怪她,誰教她已經兩天沒睡了。

    等著……等著,終於,她體力不支的伏在桌上睡著了。

    油盡燈枯,唯一的光,是從窗外灑進來的月光。

    剛從宮裡議事回來的風君德踏進房門,看房裡燈已滅,知道她早已熟睡,於是悄悄的開了門,期待看見躺在床上的她甜美的睡容,但映入眼簾的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她,身上竟然還穿著男裝,而且是穿他的衣服,這已經很過分了,她居然還不上他的床睡,硬是趴在桌上,嘴巴張得大大的,藉著微弱的月光,還可以瞧見她嘴角滲出的口水。天哪!她真的是個女人嗎?

    胸口頓時爆出怒氣,他腳一勾,讓椅子向後倒去,“砰!”的一聲,弄月毫無防備的摔倒了。

    她馬上被痛醒,但意識還不是很清楚,當她看見一個高聳的黑影站在前頭時,心裡一驚,下意識的以為是地府來的凶神惡煞,馬上雙手合十的念道:“南無阿彌陀佛,不要找我……”

    風君德一點也不覺得這滑稽的情況好笑,寒冷的聲音提醒道:“你流口水了,知道嗎?”

    弄月反射性的抬起手粗魯的抹去,看得他心好痛,她真的一點也不像女人。

    “為什麼不上床去睡?”

    弄月還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她老實地回答:“那是你這個臭男人的髒床,本公子才不屑躺上去休息。”

    風君德氣得發抖,“是嗎?”他咬牙,突然彎下身子把她拉起來,“我偏要你在上頭乖乖的給我躺著!”

    這時,弄月總算是完全清醒了,也搞清楚自己是處在怎麼樣的劣勢中。

    “躺著就躺著嘛!但我不是心甘情願的,我也不會乖乖的。”她不甘心,但又沒辦法反抗,誰教他是個練家子,是個勞什子將軍。

    這句宣言挑起他的斗志,“我可不這麼認為,再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千方百計的想要上我的床了。”

    弄月沒聽過這麼好笑的笑話,誇張的連笑三聲,“除非我瘋了。”

    “好,就讓我們等著瞧。”說完,風君德立刻采取行動,粗魯的把她的衣裳撕裂。

    弄月驚叫道:“你干什麼?這是你的衣服耶!”

    轉眼間,她的身上只剩幾片殘布,根本遮不了她的身軀。

    風君德大氣也不喘一下,冷聲道:“我說過,你不穿女人的衣服,那就什麼都不要穿。”

    原來他那句“穿不穿隨你”是這個意思,可惡!竟然不事先說清楚。

    “你才沒說。”她一邊往後退,一邊左右張望,明知成功逃離的機會渺茫,但還是忍不住想要試試。

    “那我現在說了。”風君德氣定神閒的靠近她,“不要再掙扎了,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他愈這麼說,弄月就愈想反抗,或許她此刻沒辦法逃走,但未來時間這麼長,她可以時時刻刻找機會離開,老天一定會可憐她的努力不懈,而讓她逃離這混世魔王的。

    “你……你這畜生,腦袋想的就只有交合這件事。”她故意想惹他生氣,或許他會因此而放過她。

    風君德抓住她的肩膀,嘴唇立刻堵住她的叨絮不休,眼睛深邃得不見底,這情欲來得可怕,她的連番挑釁都破壞不了他的興致,他整個身體熱了起來,敏銳的感覺到手掌下她那滑膩的肌膚。

    弄月心跳如擂鼓,杏眼大大的圓睜著,所有想出回的尖酸話語,在他的目光下、在他的碰觸下,一句句如雲霧般消散,她呆住了,眼中只有他、思緒只有他,耳中聽到的只剩下自己的心跳。

    她變成一只馴服的小綿羊,呆呆的為他放開手,任最後兩片殘布自胸前滑落,然後順著他的手勢讓自己貼向他堅實的身軀……

    哦!她無法原諒自己,沒想到她那麼容易就失去控制、失去理智,她昨晚像叫春的貓般申吟不休,她竟然做出這麼丟臉的事!

    她寧願他辦事的方式是像前晚那樣,向前猛沖,只顧他自己的感受,讓她恨他,說什麼她也不願意在他身下領悟、享受魚水之歡的真諦。

    天!她竟然還偎在他的懷裡沉睡了一夜,好像……好像她一點也不討厭他似的,她實在不該輕易地就放松戒心,太危險了!

    弄月小心的旋過身子,扳開他橫在胸前的大手,靈巧的起身,伸腳踩在沁涼的石板上,可突然她腳一軟,整個身子往堅硬的石板上跌去,她咬住下唇死也不肯出聲,反正頂多是摔一跤。

    但沒有想到,一雙大手及時攬住她的腰,“你還真忙。”

    弄月的心跳差點停止,他竟然醒了!

    風君德扳過她的身體,迎視她驚慌的眼,“一大清早的,你急著去哪啊?”

    弄月猛吞口水,在陽光的照耀下,他壯碩的身體看起來比昨晚還嚇人,“我……

    我……我……”

    他微笑,“怎麼?舌頭被貓吃掉了?”說著,就把她拉近,悠閒的把唇湊近她。

    弄月沒多想,直覺的伸手捂住他的嘴,但他驟然變冷的眼神好像要殺人似的,嚇得她急忙拿開手,吶吶的說,“天……天亮了,你……你是不是該出去了?”

    “你已不得能遠離我嗎?”他冷冷的說。

    弄月無語,算是默認了。

    “昨晚那個緊抓著我不放的女人跑哪裡去了?”

    弄月的臉頰忍不住羞紅,但她死也不承認她曾經做過那麼丟人的事,“胡說!誰……

    誰緊抓著你不放,你記錯了。”

    風君德加大手勁掐著她的腰,“跟我在一起很丟臉嗎?”

    弄月慌了,“放、放開我,不要碰我。”

    他偏偏要碰,“你昨晚可不是這樣表現的。”

    “不要再提昨晚的事,我一點都不喜歡,你聽到了沒有?”

    風君德掐住她的下巴,“我不喜歡心口不一的人。”他硬是定住她的臉龐,印上她的唇,強力的吸吮著,不容她掙脫,然後再度把她壓上床,熨燙她雪白的肌膚,直到那片雪白變成粉紅,直到她的掙扎變成順從、轉為迎合……

    “你要變成順服我的女人,知道嗎?”風君德低啞著聲音,對身下的佳人宣告。

    弄月眼兒迷茫,此時的她無法理解他的語意,憑直覺恍惚的點點頭,這舉動卻滿足了風君德的心,他再次俯下身子,汲取她所有的甜蜜……

    炙陽高升,但炙得過這對冤家之間的火焰嗎?

    ★★★

    貪歡了三天三夜。

    風君德終於在清晨踏出養德居的大門,來到春園,喬大無言的跟在身後,忠心的守候。

    晨風沁涼如水,他看著晨露自葉尖滴落塵土,不禁長歎一聲。

    “美酒好嘗,戒酒卻難。”

    常中玉對他就像一壺濃濁的烈酒,明知碰了沒有好處,卻還是忍不住一再品嘗,嘗過之後,又不可自拔的一次又一次的酌飲,直到如今酒癮已深,要戒只怕太難。

    他轉身面向沉默的下屬,“喬大,我最近是不是變了?”

    喬大張大銳利的眼仔細打量,“少爺的確是有些瘦了。”

    他苦笑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我最近是不是不像以前的我?是不是……

    為了她,讓自己成了笑柄?”

    喬大終於明白他的意思,“少爺迷上那個戲子了嗎?”

    風君德瞇著眼沉思,“我癡迷了嗎?”眼睛望向樹梢那只早起覓食的小鳥,“她憑什麼讓我癡迷?她美嗎?”

    “不美,比起少爺那三位侍妾,她可差得遠了。”

    風君德微微一笑,瞧見那條倒楣地被小鳥銜住的蟲兒,“那麼……她的個性好嗎?”

    “一點也不好,她把自己當成男人,可以跟男人比粗魯,而且對少爺一點也不尊敬。”喬大據實回答。

    風君德將目光的焦距停在那株近百年的樹上,“那她有什麼地方值得我著迷的?”

    喬大皺眉思索,“好像沒有耶!”

    風君德也想不出來任何理由,但他在她身上浪費了時間和體力卻是不爭的事實。

    每當看見她干扁的同體、觸摸到她的肌膚,他就想要霸占她,讓她徹徹底底成為他的,想看她在他身下嬌弱的申吟。

    他自己也理不清那股強烈的欲望從何而來?

    “她到底對少爺施了什麼法術?”喬大突然出聲問。

    法術?會是這樣嗎?風君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幾天我要出城辦事,你們准備一下。”風君德目光幽幽地轉向養德居的方向。

    “還有,把中玉遷到迎風樓去。”

    “少爺?”喬大輕呼。

    “什麼?”

    “那個戲子不配成為少爺的侍妾,請把她送出府,當作從沒見過她吧!”

    “你在命令我?”風君德嚴厲的板起臉。

    喬大驚慌的矮下身子,“屬下不敢,屬下只是為了少爺著想。”

    風君德高傲的說:“你不相信我?你以為憑那種女人就能夠抓住我的心嗎?別忘了,我是聞風將軍,而風,是自由的,沒有人抓得住!”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