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愛上你是個錯,
那我寧願錯一輩子,
只因——
愛如潮水,不可遏止呵!
她回到熟悉的家,但在溫暖廚房中洗手做羹湯的,卻不是她記憶中的媽媽,而是她自己。她穿著媽媽喜愛的那條粉紅色的圍裙,手裡拿著媽媽做菜的煎匙,正眉開眼笑的做菜,一副幸福陶醉的模樣。她不再是十八歲的青澀女孩,而是個成熟嫵媚且充滿女人味的小婦人,她眼中沒有不安和擔心,只有沉穩的微笑,那正是她追求的未來。
廚房中飄逸著食物的香味,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桌,她正打為烤箱,他卻冷然的看著她,"你是誰?我的妻子呢?"他的妻子不就是她嗎?"我是月瑩呀!"她焦急的嚷,卻看到他的反應是直搖頭。
"不!你不是月瑩.不是我的妻子,"不!這不是美夢,是噩夢.她不要這種噩夢。
霍然,門又開了,一個身穿長裙白色襯衫的陌生女子走進來,臉色凶凶的望著她,「怎麼是你?你這個小偷,為何老是要偷人家的家庭?」
這女子是誰?她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媽媽。」兩個孩子熱情的撲向那陌生女子。
不!她才是那個媽媽,她好想叫、好想反駁,但喉嚨卻梗住了,全身也凍住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沈思源往那個女人走去,在她頰上印上一吻,輕柔的說:「親愛的,我回來了。」
不!她才是他的親愛的,他該吻的是她,而不是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女子啊!
「不!你錯了。」陌生女子凶狠的瞪著她,「這是我的丈夫,他們是我的孩子,而你是個掠奪者,你偷了我的名字,偷了我的人生,我才是於月瑩,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不,這不是真的,她才是於月瑩……
思源,看看我呀!
她吶喊著,但沈思源卻沒有回頭,而是深情款款的凝視那個女人。
不!她不要,這不是真的……
從床上翻坐而起,於月瑩的呼吸急促。她全身汗涔涔,臉上淚淋漓。
她看了看四周,是她華麗的房間,她正躺在柔軟的羽毛床上。窗外是黑漆漆的夜色,而剛才那只是場噩夢!
但感覺很真實,如今想來仍令她恐懼萬分,她心裡強烈的盈著不安,彷彿夢裡的一切是真的。
思源呢?
她看看四周,沒有他的影子,想到了叢林裡險惡的時刻,她的恐懼又加上恐懼——好可怕喔!
他既然救了她,為何不肯多陪陪她?
在她做了愛的告白後,他應該感動的日夜留在她的身邊照顧她,然後等她甦醒,再滿懷愛意的傾訴——我愛你。
結果,他人呢?
他該不會是不屑吧?但記憶中,在她昏迷之前,沈思源他該留下來安慰她的。真是差勁,照顧別人比照顧自己人還好。
她雙足著地,找到了拖鞋穿上,站起後才發現全身酸痛,一定是昨晚在叢林裡奔波勞累引起的,都怪思源,要是他那天聽話回來不就沒事了。
打開門,到了長廊,她打算到他的房間找他,在這孤獨的夜晚,在那險惡的經歷及駭人的噩夢後,思源這做丈夫的人理應要陪伴她,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但她打開他的房門,卻不見他的人影,房間空空蕩蕩的看起來好孤寂,不是晚上了嗎?他到哪去了?
沮喪的進入,她頹廢的倒入沈思源的床上,床是有點硬,但不會太難受,而且鼻端逸進他的氣味,奇異的引來絲絲安心的感覺。
至少現在,她擁有他的床和他的氣味。
太累了,她好想她想睡,雖然她也很想把沈思源從某處地方找出來,但算了!先休息吧!等她睡醒了,有了精力再找他吧,她要跟他重新開始不同的夫妻生活。
是的,忘卻往事,重-新-開-始。
好不容易將一批蘭花順利的送上貨船,回到屋子後,沈思源自然而然的就往妻子的房間走,她已經睡了一天一夜還沒醒,他真的有點怕她死在屋子裡為他招致不祥!
已經快半夜十二點了,鄉下人總是早睡,所以屋子很靜,於月瑩應該也是熟睡著的吧?
驀然打開她的房門,床上空空蕩蕩的,房內也不見她的蹤跡,她該不會又逃了吧?
該死!說什麼再給她一次機會,結果一醒來就逃得無影無蹤,她是尋他開心嗎?
哼!要出去找死就讓她去,這次他不會再好心的去救她了,她死了最好!
可他卻還是氣得把她的床翻了。
他重重的踏步準備回房,並惡聲惡氣的叫被驚醒的陳嫂回去睡,打開房門,他一眼就看到他床上熟睡的佳人,原來她在這裡,沒逃啊!
他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輕輕帶上門,在暈黃燈光下凝視她的睡顏,不禁感歎她真像個天真無邪的天使啊!可惜她表裡不一。他注意到她臉上的淚痕,她在哭什麼呢?以前他的妻子是從不落淚的。
他悄悄站起身,稍稍省視一下自己的內心,不可否認的,他的確很高興她來找他,熟睡在他床上,像為他所有似的。
他想到她要求再一次機會?
或許這會是個不錯的嘗試,但他忘得了過去的不堪往事嗎?如果,於月瑩恢復了記憶,那他們之間的嘗試,不都是白費功夫,既然如此,他為何又要多此一舉呢?
他小心的翻開薄被,貼近她,讓熟悉的身軀彼此相貼,輕輕擁她入懷,一股甜蜜的溫暖湧上他的心胸,長此以往當然很好,但實際上,他倆能維持多久呢?或許,他心中早已有答案,只是不敢承認罷了。
唉!這再一次的機會,就當作是慰藉她難得失憶的禮物好了。
在他懷裡醒來是個特殊的經驗。她只要一想就會幸福的傻笑,整天甜蜜不已。他溫溫曖曖的體溫自她背後傳來,堅實的雙臂橫過她的胸、她的腰,佔有的將她納入懷裡,深沉的呼吸在她頭頂悅耳的吞吐,肌膚相親的滋味是那麼和平安詳,又奇跡的帶來無比的滿足。
她很小心、很安靜的想轉身看看他的睡容,但還是驚醒了他。
「早安」這話出自他的口中感覺很美。然後她笑了,「早安」難得他們兩人沒有唇槍舌劍,這是個好現象,代表噩夢的前一段美夢可能成真,她要多多努力。
他醒了後,馬上起身換衣服,而且毫不避諱的在她面前脫得光光的。
「你,你,怎麼不遮一下?」害和她臉紅脖子燙,可是眼睛竟然捨不得轉開,瞪大著瞧,看他全身肌理分明,黝黑得迷人,可惜窄小的臀部被黑色的三角內褲遮住,看不到他的男人本貌。
「我們是夫妻,有什麼好遮的?」他完全不避諱,也不在乎她的目光。
她舌唇發乾、發燙呀!找不到詞句反抗,只好吶吶的找話說,「你……你今天要去哪裡嗎?」
「我去伐木場工作,幹嘛問?」
他不說,做妻子的當然得問了。「我可不可以去找你?」她充滿期待,完全不去想伐木場是個什麼地方,只想知道丈夫在哪裡。
沈思源驚訝的望向她,「你要去?你不是一向很討厭去那種充滿汗臭味的地方?」
她不能理解,她為什麼要討厭那種地方?人工作後,會流汗是很自然的事呀!
「我想去。」她點頭肯定。「介意我帶午餐過去跟你一起吃嗎?」為所愛的人準備食物一直是她的夢想,如今終於可以如願以償。
「你要做菜?」她懷疑,記得剛跟於月瑩來到泰國時,她每一餐都煮得很難吃,不知她是故意的還是沒有天分?但沒多久,她就高喊淑女要遠庖廚。
「是啊!」她點頭,幻想著沈思源津津有味的吃著她準備的美味便當和點心,臉上洋溢著幸福的感覺,「我會讓你讚不絕口的。」
他失笑,想看她失敗得很徹底的表情,「好,你就過來吧!」
所以現在,她才會在廚房裡忙得不亦樂乎,一邊攪著碩粉糊,一邊看著爐火上煮的燉肉,還要一邊注意炸鍋裡的天婦羅會不會過熟?
沒辦法,再不想辦法加快動作,就會超過午餐時刻。
她忙得快要死了,瑪莉亞還在旁邊囉唆,「夫人,這些讓我來就好了,你要吃什麼?告訴我。」
她就是想要自己煮嘛!瞧瑪莉亞一臉罪惡深重,她忙想辦法打發安慰她,「這是個驚喜,你不要打擾我,你去忙吧!」
「可是夫人,你煮的方法不對!」
拜託!泰國人哪會明白中國菜的作法?
「沒關係,我自有分寸,你別擔心,去忙你的吧!」
時間已接近中午,休息鍾也快響了,卻還沒看見於月瑩的身影,沈思源暗笑自己幹嘛把她的話當真?她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不會來的。
他正要跟工頭德塔加去員工餐廳吃個簡單的午餐,就看見路上揚起一陣灰塵,是他家的吉普車,難道於月瑩真的來了?
打發了工頭,他站在原處等,果然沒錯,於月瑩跳下了車子,開懷笑著走過來,「思源,我們的午餐。」還得意的揚著手上的食籃。
他瞇著眼觀察,要看她對這伐木場的反應,是厭惡還是喜歡?
「這就是我的伐木場,感覺如何?」
於月瑩這才把注意力移開,工廠裡有高大的刀具機器正快速的轉動,一根根的木頭堆積著,木屑飛濺,發出的聲響嚇人,操作的工人大多赤裸著上身,汗水淋漓的工作著,空氣悶熱,的確有股不舒服的汗臭味,但她還可以忍耐,工廠外也有好多木頭堆積,更特殊的是,還有幾隻大象在辛勤的搬動木材,但她看了後卻覺得難過,大象該是自由自在的在大自然叢林裡漫步,而不是被人類喝叱著工作,而且,這些工人裡有好多還是孩子,最小的該只有十歲吧!
是什麼樣的原因會讓這麼小的孩子在這裡工作呢?
她想來就難過,笑容一下凍結,拿食籃的手下垂,「思源,我們可以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安靜的吃午餐嗎?」她不想看見這種不幸的景象,她這是鴕鳥的心態,看不見就不會心酸難過了。
但在沈思源眼中,她的反應明顯表現出厭惡,他輕輕哼了一聲,暗自警惕自己不能期待太多。
「跟我來。」帶她遠離工廠,遠離他引以為傲的,走向河畔陰涼的樹蔭,「這裡如何?」
悠悠的大河靜靜的流著,映著頂上陽光閃爍,像是千萬噸流金在慢動作的翻騰,再伴著相稱的青山綠樹,這裡的確是個享受午餐的浪漫地方。
「這個地方好極了。」她喜歡起沈思源的眼光。
他們坐了下來,不去介意泥土和小石頭,悠然自得的自食籃中把食物一一取出。
沈思源早已有了心理準備,看著滿食籃象垃圾的食物,他一點食慾也沒有。
「我太久不煮東西了,所以有點生疏。」她不好意思的承認,「但味道應該會很好。」
他可不這麼想,拿起一盒用漆木盒子裝的食物,他輕問,「這是什麼?」
「鹵牛腱。」羞煞人也!或許她的廚房功夫並不如想像中厲害。
沈思源把盒象黑木炭的鹵牛腱推向於月瑩,再拿出保鮮盒裝的食物,「裡面是什麼?」打開看,是一團爛爛的麵糊。
「天婦羅。」她不由得更垂低頭,暗想一定是因為瑪莉亞在旁邊囉唆,才會把好好的東西炸成這副鬼德行。
沈思源不敢領教的又把東西推向她,拿起另一盒比較看得出名堂的食物,「這是麵包吧!」
於月蒙一臉受辱的表情,「不!這是蛋糕。」嗚……她好想哭,美夢就此破碎了嗎?她注定敗在自己手裡,她好不甘心呀!
沈思源撕了塊到嘴裡嘗著,久久不語。
「如何?」於月瑩屏息的問,期盼他給予肯定。
「還不錯。」沈思源輕輕點頭,撕了一大塊到她嘴邊。「你自己吃吃看。」
於月瑩馬上高興的一口咬下去,卻馬上苦著一張臉,這算什麼不錯?她這輩子從沒吃過這麼鹹的東西,連鹹菜都比這淡多了,她一定是錯把鹽當砂糖拚命放了。
但沈思源卻笑了,笑得非常開心,他指著吃到嗆住的她,「真是沒一點長進呀!這種東西連豬都不肯吃!」
他講得實在太過分了,令人想哭,「你怎麼這樣說?我只是一時失敗,你應該要鼓勵我才是。」
沒想到她的話惹得沈思源笑得更大聲,「你呀?這輩子別想了,你煮得東西簡直象毒藥。」
就算是也不要講得這麼肯定,這讓她的鬥志大發,她偏不肯服輸,為一家人煮出一桌好菜,一向是她的夢想,他的幾句嘲諷休想打斷她的野心。
「你錯了。」她下定決心抗爭到底。
「不!錯的是你。」幾年夫妻了,他會不瞭解她的天生缺陷。
「我一定會煮出讓你讚不絕口的食物。」她不惜誇下海口。
沈思源的反應是冷哼一聲,他的確是絕口不吃,也會絕口不讚。他料想不必過多久,她就會自動放棄,認分的當個飯來張口的少奶奶,唉!也不知她是修了幾輩子的福 報,才讓他脫不了身。
「我明天一定會帶好吃的來。」她胸有成竹的點頭保證。
沈思源訝異的望著她,「你還要來?」
見她點頭,他忍不住更進一步問。「為什麼?你不是不喜歡這地方嗎?」
心事這麼容易被看透了,於月瑩心虛的瑟縮了一下身子,掩飾的輕笑,「你好清楚喔!什麼都瞞不過你。」
他又哼了一聲,如果不清楚,他堂堂男子漢不就被妻子耍在手中玩,永遠無法翻身了嗎?六年了,他變得聰明了,他再也不是昔日那個只重義氣的小嘍囉。
情勢已經改變,控制權早已掌握在他的手上。於月瑩怕他誤會,不許她再來,只好小聲的解釋,"我不是討厭,是難過,難道你不覺得那些大象很可憐嗎?"沈思源看她的眼神像在看怪物,"大象?"她怎麼不是像以前那樣,賺這裡是粗糙的工作場所,粗鄙男人勞動的汗臭昧令人難受,和她身上香馥的香奈兒香水味道不合?於月瑩肯定的點頭,"不只是大象.連那些工作的孩子也是,難道你不覺得他們還這麼小卻要出來工作很可憐嗎?像他們那種年紀,應該是在玩棒球、跳繩的。"沈思源的眼光複雜起來,想起昔日妻子第一次踏進這裡的時候,那時由於經費不足,他還起用不少老弱、生病沒人要的大象及更小的孩子,那副景象比今天的還要可憐許多。到底他的妻子是為何厭惡這裡的呢?是因為憐憫這些無奈的生命還是真的厭惡這裡的汗臭及俗鄙?如果是前者,她為何不老實告訴他?又幹嘛扯謊?"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眼晴望著她,卻沒有她。沈思源回過神來,"你當真不認為男人的汗很臭,這裡的情況很下賤?"於月瑩連忙搖頭."不!我從沒這樣認為。""好,那你把這裡的東西收一收,我們去員工餐廳吃一頓。"他決定帶她去嘈雜的餐廳,徹底觀察她厭惡這裡的真正原因。
"員工餐廳?"她不由得露出不願離開這如夢如畫的地方的表情,她真的捨不得離開。
‥難道你要我吃這些垃圾?"見她慌忙搖頭,他用更嚴峻的臉色說,"這麼說,你是不想見見我引以為傲的王國羅?"於月瑩的頭搖得更凶。
嘈雜的員工餐廳充滿食物的味道及男人們大嗓門的談話聲,幾隻土狗在地上吃著丟棄在地上的殘屑,一如以往,午餐時間.人人盡情的吃、講、笑,不管他們的老闆在不在。可今天有了改變,因為他們漂亮的老闆娘跟在老闆身後出現,多麼令人驚奇,多麼不搭軋?所有的聲音全消失了,男人們驚訝的望向門口,就連狗兒也好奇的張望。
於月瑩感到渾身不自在,她不習慣成為所有人注視的目標,她有種想要逃的衝動,"我們真的要在這裡吃嗎?"低低問,她寧願到外頭吃自已做的垃圾。
"我肚子餓慘了。"沈思源毫不以為忤,邁開大步走向取食區,一點也不管她要不要跟來了於月瑩沒有選擇,小碎步的跟上他,拿了食盤看了一眼菜色,她只覺想吐。這些菜跟她做的垃圾差不多,煎色不是一條一條的。是一堆堆的骨骸與肉攪成一盤;茄子不是漂亮的紫色,而是噁心的黑色;菠菜也炒得黃黃褐褐的……"我們真的要吃這些嗎?"她不禁懷疑拿這些丟給狗吃,狗兒可能都不屑一顧呢!沈思源哪裡看不出她心裡的想法,他篤定的點頭,"當然,這些比你的東西要好吃多了。這些萊看起來不怎麼樣,但味道可是好極了。"於月瑩苦著一張臉選菜,選些至少她還看得出是什麼的吃食,然後她不安的隨著沈思源找個位子坐下。全餐廳的人都還在看她,她的兩抹緋紅一直持續在頰上,她很想大聲叫——有什麼好看的?但她不敢,這些男人要是不爽,只要一個拳頭就足以把她揍死,她記得爸爸曾經說過,有些國家的土著脾氣非常不好。所以她只好低頭乖乖的吃飯,硬著頭皮閉著眼晴吃下第一口,嗯——好吃,味道好極了。
她雀躍的睜開眼,"思源,很好吃那!"她綻出笑容。沈思源的表情沒變,但眼神慵懶的掃過為他工作的男人們,在他們的臉上看到了驚訝與不信他們的老闆娘竟然吃起簡陋的食物來!而這就像他此時心裡的感受一樣,他可以看得出來於月瑩是不安、是害怕,但她並沒有厭惡。可他不明白呀!以前的於月瑩為何要騙他?回到了"家裡",於月瑩馬上纏著瑪莉亞教她煮一桌好菜,她期盼與沈思源共享晚餐。折騰了一下午,只有燉肉還可以,其他煎的、炒的、炸的全都變成有味道的垃圾。但那鍋燉肉雖然味道還可以,可惜裡面的蘿蔔和馬鈴薯還是形狀怪異,不然一切就十全十美了。
沒關係,未來還很長,她會進步的。
晚餐就只有那鍋燉肉,她等著、等著沈思源回來與她分享。八點過去了,九點快來了,但沈思源還不知在什麼地方,她等得不耐煩,一通電話打過去。
"思源,你在哪裡?怎麼還不回來?"她的肚子餓得咕咕叫,氣也上升不少。
"我在曼谷,跟朋友吃飯。"
據她所知,這裡離曼谷至少要兩個小時的車程,他竟然辜負了她的好意,不知他跟誰去吃飯?金雞嗎?"你跟誰在一起?"她忍不住酸酸的問。
"有什麼事嗎?"沈思源不悅的回答。不肯說,一定有鬼、她真是委屈呀!"我……我煮了晚飯。""能吃嗎?"他嘲諷。
好過分,他竟敢這麼說,"當然可以吃,你到底跟誰在一起?"她快變成怨婦了。
"你為什麼想知道?"
真是愚蠢的問題,當然是不想他這做丈夫的在外亂搞,不然她這個妻子情何以堪啊?"是不是跟女人在一起?"她口氣不善的猜測。
"是,還有男人。"他閒閒的回答。
同時跟一男一女玩,他真是好大的本事、好變態的行為、好過分的丈夫,"我詛咒你得性病,菜花生一堆。"沈思源笑了,聲音清朗的說:"親愛的,如果我中獎了.會很樂於跟你分享的。"她發現他一點良心都沒有,"你變態!"喀的掛了電話。
她胸中一口氣——好悶,看了桌上那鍋燉肉,心想,自己的一番努力當然不能白費,他不賞臉吃,她自己吃總可以吧!於是,一鍋肉就這麼進了她的肚子,她吃得好撐,也很想吐,但她的火氣還是消不掉,看了看偌大客廳裡的酒吧一角,琳琅滿目的酒瓶和各種顏色的酒液,看起來很貴。哼!就讓他心疼好了。
她拉開櫃子,一手拿了兩瓶。坐在陽台的地上,開始舉瓶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