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國家再怎麼鼓吹公共交通系統的先進性,也得面對人流已經遠遠超出運力這樣的事實。在炎熱的夏日乘坐像沙丁魚罐頭一樣擁擠的電車,畢竟不是一件讓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還有幾個月才算正式成年的信也費力地從電車上跳下來,價格不菲的純黑色T恤已經皺巴巴地黏在了身上。明明還是應該穿著校服乖乖上學去的小鬼,偏偏染著耀眼的金髮,一身炫耀味道十足的打扮。何況今天並不是公休日,人群中遊蕩著的信也,看起來更像蹺課的不良少年,引得所有人忍不住對他多看兩眼。
信也扯了扯帽沿。這樣的天氣裡,還是待在房間裡享受冷氣比較好,偏偏他還要辛苦地出來工作。心底抱怨著,信也加快了腳步。好在路程並不是很遠,下了車,在細嫩的肌膚受到陽光更多的損害之前,信也就已經拐進了小巷裡的一間院落。院牆是用不規則的天然石材壘起的,門口則是一截粗壯的木樁,放著一兩株常綠植物,還有幾株說不出名字的蘭花散發出幽寂的香味來。
在城市的心臟擁有這樣的院落,至於主人身份什麼的,其實不用調查就猜得出大概了。
信也從口袋裡摸出鑰匙打開房門,褪掉鞋襪踏上地板。一路走一路把T恤褲子隨手丟在地板上。等到走進臥室的時候,渾身上下就只剩一條純黑色的薄紗內褲了。
還屬於少年的精瘦身體,沒有一絲的贅肉,飽含著活力卻又脆弱得彷彿可以輕易損害。小小的內褲無法全然地包裹發育良好的身體,露出大半渾圓而緊實的屁股,從背面看過去,是一條人類身體上最完美的曲線。
而此刻坐在信也面前的男人早已經滿意的微笑起來。信也的身體他早已經玩弄過許多回,卻仍然讓他眷戀不止,所以乾脆花大錢讓他只屬於自己。他從小跟隨父親學習經商,國中就開始拿自己的零用錢去做投資,可是直到今天他仍舊認為,他一生最明智的一次投資就是信也。
「外面很熱吧。」男人伸手將信也汗濕的身體摟在懷裡。開著空調的房間讓人類脆弱的皮膚瞬間喪失了原有的溫度,男人輕輕舔去信也從胸膛到脖頸的汗珠,滿意地看著信也敏感的肌膚也隨即起了變化,觸感更加舒適。
男人有一下沒一下撥弄著信也內褲裡的柔軟,「那就等天黑了,我再送你走。」
雖然是必須要做的工作,可是身體畢竟是愉悅的,所以信也每次都用一種享受的心態去做這種事情。本來做承受的一方就比較辛苦,如果腦子裡還想著,為了生存為了賺錢,必須容忍對方玩弄自己的身體。一直抱著自怨自艾的心情,那就太愚蠢了。說到底,也就是對於這種事情太過習慣了而已。
瞇著眼睛盡量舒展開自己的身體,信也更緊地窩進了男人的身體。和一般這個年紀的老男人相比,這個男人顯然要好很多。長期的鍛練,適宜的保養,讓他擁有大多數中年人都沒有的良好體魄。這也是信也當初答應他的一個原因,畢竟無論怎樣挑剔,都有不得不去接的討厭客人;但如果是這個男人的話,信也覺得自己至少可以忍耐得稍微久一點。
「信也,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嗎?」男人的讚歎在信也的耳朵裡,不過是雄性動物發情時的**,在把自己全部投入到一場激烈的性愛之前,信也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喘息著從一個深吻裡掙脫出來,「我……晚上還有事情。」
「有什麼事情這麼著急?」男人繼續在信也柔嫩的肌膚上製造印痕,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樓下的房間租了出去,房客晚上要來。」
男人的動作突然止住,「一個女孩子?」
「不,一個男人。」
男人抬起頭來,露出頗為驚訝的表情,隨後又輕輕地笑起來。就算只是某種意義上的服務者與客人的關係,但以他對信也的瞭解,眼前的這個男孩並不是那種容易和人相處的傢伙。
「一個人在家很寂寞吧?」疑問的語氣,卻是肯定的話語。
信也於是也笑起來,「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考慮給我戴上貞操帶。」
男人自然不會聽不出語氣裡的嘲諷,只是隨著年齡及權勢的不斷增長,佔有慾這種負面的東西也隨著一天天增加起來。抱起信也,不怎麼溫柔地丟在床上,男人有些無奈地開著玩笑,「那種東西,試試也許真的不錯,不過現在嘛……」
說著拉開臥室周圍幾個雕花的大抽屜,裡面裝滿了各式各樣的情趣用品。男人隨手拿起一隻純金的束環。「那我們今天先試試這個吧,其實我已經期待很久了。你的極限……到底在哪裡呢?」
信也很勉強才能維持住自己的笑容,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一下子湧了上來。這從來不曾被人忤逆過的男人,果然是得罪不得的,今天回去,他大概會比較麻煩吧。信也有些絕望的想,抿著嘴角閉上了眼睛。真是白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