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果然是遲澤請客的風格啊。"平恬看到這間平民小院上的招牌的時候,有點心灰意冷的歎了口氣。早知道遲澤是那種吝嗇到一條毛巾從擦臉擦腳用到擦桌子的人,可還真沒想到這次連請個客也要到這種地方來。
然而遲澤卻露出了驕傲的神態,一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的表情,"你進來再說話吧。"遲澤打頭,舒拉墊後,走進大門之後平恬發出一聲贊歎。從外面看去這不過是一套普通的院落,走進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推開門,赫然出現一片竹林,風吹過帶起竹葉婆娑的聲音。外院是中式的建築,內院卻是模仿日本京都嶙峋山野的竹木通道。穿過竹林道,走進店的內部,儼然是一家高級的日本料理店。
平恬瞪大了眼睛,"遲澤,我從來沒有發現你是這麼有品位的人。"
遲澤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說句人話?!"
舒拉四下看去,這是晚上生意最好的時段,十幾張桌子,七八間包房幾乎都滿了。整個大堂卻安靜非常,只能看到身著和服的服務小姐邁著小步忙碌的身影。
"傻站著干什麼,快過來,我已經定過房間了。"遲澤拉了一把還在發呆的舒拉,把他拉到一間包廂裡。
"好了好了,不用客氣,今天我請客。"
平恬歡呼了一聲,舒拉覺得自己從剛才開始就處於半昏迷狀態,看什麼都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用涼水洗臉著了涼。搖了搖頭,然後站起來,"你們自己先點吧,我去洗把臉。"說完一言不發低著頭走了。
平恬瞪著舒拉,"你又惹舒拉生氣了!"
遲澤大呼冤枉,"我哪有!"
"舒拉不能吃海鮮的你難道不知道?"
"哎?"
"他上次吃了包蝦條就起了一臉的疙瘩。"
"啊,那說明那包蝦條確實是真材實料!"兩個人又忍不住逗嘴皮子。
"在哪邊……在哪邊……"舒拉在並不算大的地方打著轉,本來就是超級路癡,何況這店家居然把每個包間做的一模一樣。"可惡。"舒拉低低的罵了一聲,再次看了看自己左右手方向的兩道門。不管了,反正就這兩個,一個不是再換另一個好了。
想到這裡,推開左手側的房門,"我回來了。"
愣住。一屋子的人,有坐有站,正對著他上座的是一位年輕男子。黑色的西服,略長的頭發,很隨意的單手撐起下巴,直直的看著他。
舒拉覺得臉上一紅,"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
那男人不以為意,只是友好的沖他笑了一下。他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勾人心魄。以至於舒拉手忙腳亂的關上房門的時候,唯一能夠想起來的就是那雙含笑的眼睛。
推開反方向的房門,遲澤和平恬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怎麼搞的,這麼半天才回來。我聽平恬說你不吃海鮮,吶,我專門給你點了芥末的壽司。"
遲澤獻寶似的把一盤壽司遞給舒拉,舒拉看著遲澤沒有接,"你說……我可以自己找搭檔,對吧?"
遲澤無力的癱倒在桌上,"是是,你怎麼還在想這個?"片刻,突然又像醒轉過來了一樣,"難道說……你有目標了?"
舒拉愣了一下,忙搖了搖頭,夾了一塊壽司放嘴裡,"沒……呃……"吃到一半的舒拉臉色頓時一變,"這是……"
遲澤開心的笑起來,"我點的我點的,芥末壽司!"
舒拉臉色鐵青沖了出去。
"遲澤……"平恬覺得自己眉角抽搐的厲害,自己怎麼會有這種老板?!遲澤做了怪臉揀了塊芥末壽司,嘴裡含糊不清,"可是……偶……覺得很好吃啊。"
平恬無語。
第二次奔向洗手間,推開門就一頭撞到一個人身上,來不及道歉,對著水管就是一陣猛灌。
"喂,這裡的水不能喝。"
舒拉不答話,嘩啦啦吐了一池子才稍微喘了口氣,"對……對不起。"
"你吃什麼了?"那人問道,順便遞了張紙巾過來。
"謝謝。"舒拉抬起頭,赫然發現這就是剛才走錯屋子時看到的那個男人,"啊,是你!"
"恩,是我,見過一面了。"男人點頭微笑,姿態優雅。和自己那個無良老板相比,這個男人溫文而雅,卻在舉手投足間充滿了誘惑。以舒拉專業的眼光來看,不是一張非常漂亮的臉,卻有足夠的個性,眼角眉梢自成風情,另人印象深刻。最重要的是,他很符合現在男人的審美眼光,夠強勢,卻隱隱有幾分脆弱,使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玻璃鋼般堅韌而透明的質感。特別是他的一雙眼睛,笑起來的時候溫柔無限,如果再染上些許情欲中的緋紅的話……舒拉羞紅了一張臉,眼睛卻因此而亮起來。遲澤是很會看人的,但是他也不差啊。
"你不太舒服麼?"男人體貼的問道,手也伸到了舒拉的額際,"你……好漂亮。"
"哎?"舒拉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原則上來講,他不太喜歡別人說他漂亮,不過這個男人此時對他說,應該是對他有好感吧。
"謝謝你,我沒有事情。"
"我在哪裡見過你麼?"男人偏了偏頭,似乎在迷惑。
舒拉表情一僵,嗯,現在還不是讓他知道的時候吧。"哦?是……是麼。呵呵。"
男人到也沒有追究,笑了笑就過去了,臨出去的時候舒拉突然叫住他,"那個,先生,請問……你……你叫……"
男人很了然的微笑,抓起舒拉的左手,掏出一支水筆寫下自己的名字,順帶附上一串數字。
"小心別喝太多酒。"男人揮了揮手出去。
舒拉看著捂著手心的字,看了好大一會兒才想起該回去。這次他沒有迷路,因為平恬已經來洗手間接他了。
"不是吧舒拉。吃頓飯你要住在洗手間麼?別生氣,我已經替你教訓過遲澤那個笨蛋了。"
舒拉腦子裡早亂成了一團,回到包間吃的是什麼自己也不知道。幾次遲澤想趁舒拉發呆的時候把芥末壽司換過去,都是被平恬擋了回去。飯桌上上演著筷子大戰,舒拉仍是一個人在那邊神游太虛。
好容易吃完了這頓食不知味的晚飯,遲澤又擺出老板的姿態,左擁右抱步出料理店,遠遠的看到一群人走上各自的車子,啪啪的一片關門聲。遲澤忍不住吹了聲口哨,"哪家公司在談生意嘛。這麼氣派。"
平恬白了他一眼。
突然見一輛白色的寶馬從他們身邊緩緩駛過,到跟前的時候車窗搖下,露出一張迷人的笑臉,沖舒拉招了招手然後離開。
平恬和遲澤同時扭頭看舒拉。舒拉也是一臉的呆像,"舒拉你什麼時候認識這麼一個大帥哥的?"
"你說……一天見三次是不是有緣?"半天,舒拉冒出了這麼一句。
"好象……算是吧。喂。舒拉你……"
舒拉突然雙掌一合。"我決定了,就是他了,伊喬。"閉眼,許願,舒拉鼓勵自己。
平恬和遲澤面面相覷,"該不會是……"
遲澤苦笑,"好象……"
平恬點頭,這個時候他們非常的有默契,"他不像是……啊。"
不過算了吧。這件事情要靠舒拉自己努力才可以啊。
***
舒拉抬頭看了眼這間只可以用雄偉豪華來形容的國內頂級酒店,自己站在離門口足有50米的地方,就沒有辦法再移動腳步了。昨天晚上在電話旁轉了無數圈,終於撥通了在料理店遇到的那個男人的電話,伊喬,248766562。除此之外,舒拉對他不再有任何的了解。電話似乎不是他本人接的,但是電話那頭的男人在停頓了片刻之後給他定了約會的時間和地點。
晚上8點,凱拉克酒店。619。
舒拉咽下一大口吐沫,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好的。我知道了。"
先前看到他身邊簇擁的豪華車隊的時候,自己還抱有一絲幻想,說不定這個人是哪個有錢人的手下呢?現在看來就卻不大可能,在凱拉包一晚,並不是一般的工薪階層可以承受的了的。
可是……說不定……說不定自己能勸的動他呢?舒拉這樣想著,咬了咬牙,勇敢的走了進去。
"您好,我可以為你服務麼?"漂亮的服務小姐在第一時刻迎了上來。
"我有約,619房間。可以給我指下路麼?"
服務小姐的臉在瞬間有些扭曲,"6……619房間是麼?好的,請跟我來。"
自顧自想著自己該如何應對的舒拉並沒有看到服務小姐異樣的表情,直到坐了電梯,來到房門前,服務小姐忍了半天終於開口,"先生,祝您……愉快。"
已經伸到門把上的手停住,"嗯?"這家酒店的服務好的過分呢。
"哦,沒什麼。我們的總機電話是66875,電話就在窗頭邊,拿起來直接撥#就可以。"
"房間裡不是有人麼?"
"啊,是的。"服務小姐緊張的一頭汗水,"我……我還有別的事情。"說完逃似的跑掉了。
直跑到拐角處才停下來猛的喘了幾口氣,旁邊有兩個服務小姐走過來,"怎麼了?看你跑成這個樣子。"
"不是,619又有人進去了。"
"什麼!"剛過來的兩個服務小姐異口同聲的叫起來,"就是那個變態男的房間?"
"對啊。進去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小男生。好漂亮好漂亮,像女孩子一樣。"
三個人同時沉默了下來,一身的冷汗。
凱拉克酒店的人幾乎都知道這間有名的619房間,是某一個神秘男子的長期包房。據目擊者稱,這個男人還長的無比英俊。但後來大家也發現,這個包房內,經常會進出一些年輕的男性,各個都是標准的美少年,然後在隔天,服務人員會在房間內整理出大堆大堆沾滿血跡的床單,血跡多的觸目驚心。於是關於這個房間主人是虐待狂的傳言也不脛而走。且有越傳越離奇的趨勢。有人說,620房間的客人反映半夜聽到痛苦的尖叫聲,有人說,廚房後的垃圾銅裡有人發現了支解的屍體,但不知道為什麼警察悄悄來帶走後就再沒有消息了。總之,619的客人是一個變態已經是凱拉克飯店每一個人的共識了。
而此刻,舒拉已經走進了這個房間。敲了敲門沒有人反應,於是自己轉動把手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可以看到客廳一整面的落地窗,華燈初上,夜色下飄搖的都市泛出一種清冷的美麗,如繁星點點,海面燈火。地上,是足以覆蓋整個腳面的高級地毯,牆上掛著航海和建築兩種不同風格的油畫。窗邊的一組沙發,顯然是高級的皮質,透過一扇半掩的歐式憑欄,隱約可以看到內式那張超SIZE的大床。
舒拉聽見浴室內有水聲,低頭看到衣物從客廳一路丟到浴室,像是有人在洗澡的樣子。於是先在沙發上坐下,聽著嘩啦啦的水聲,無來由的開始緊張。
不是太清楚應該怎麼樣跟這個人說。首先要說明,拍av片不是一件羞恥的事情,而且遲澤拍的是藝術而不是色情。再來就是,當一個AV明星其實很好的,雖然還不至於上個大街也要喬裝打扮一翻,但是也能經常的感受到來自周圍人群的注目禮。最重要的是能賺很多的錢!啊,這一條估計不行,他應該不缺錢。那VSM大獎呢?應該有些吸引力吧。
舒拉胡思亂想著,絲毫沒注意到依喬已經洗完了澡站在了他的面前。
"在想什麼呢?這麼認真。"聲音驟然在耳畔響起,舒拉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張漂亮的臉蛋就已經在自己眼前了,驚的幾乎跳起來。
"抱歉,嚇到你了麼?"依喬扶住舒拉的肩膀,溫柔的笑起來。
舒拉漲紅了一張臉,"沒……沒有,還好,還好。"
依喬從一側的吧台取出兩個酒杯,倒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舒拉,"來,喝點酒給你壓壓驚,我叫依喬,請多關照。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
"啊,沒有麼?"舒拉急忙站起來,鞠了一躬,"我叫舒拉,請多關照。"
依喬還在笑,很誘惑的那種。舒拉咽了口口水,這個男人讓他緊張。僅僅是一個微笑,就令自己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此刻,他只穿了件浴袍,故意似的沒有系好腰帶,露出大半個胸膛。和舒拉想象的一樣,光滑,白皙,卻又結實,健康,每一絲都充滿活力。
依喬在另一側的沙發上坐下,伸手指了指桌面上的一張紙,"這是一張空白支票,上面的金額你可以隨便填。我很榮幸能邀請到你。"
舒拉看著那張支票半天有點反映不過來。"那個……那個……"
"還需要什麼麼?請直說,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舒拉咬了咬牙,閉上眼睛,"請和我一起拍av片,拜托了。"
依喬半天沒有說話,舒拉緩緩的睜開眼睛,掩飾不住的失望。卻看到依喬笑的高深莫測。
"不……不可以麼?其實av片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舒拉急急的解釋,卻杯依喬打斷,"我看過你拍的av片,所有的,很欣賞,准確來說,我也是你的FANS。"
"哎?"舒拉吃了一驚,心底也有小小的火苗開始忍不住竄動。
"如果你真的想要拍下來做為紀念的話,我可以答應你。"
"真……真的?!"舒拉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他居然答應了?難道是老天助他麼?老天真是對他不薄啊。
依喬看了看已經傻掉了舒拉,覺得得意,"而且在這裡就可以。"他伸手指了指四周,"我這裡的自動拍攝裝置是世界上最先進的。"
"你騙人。"舒拉不可置信,眼睛睜的大大的。
依喬站起來走到牆邊,不知道摁了什麼,就聽到喀喀喀的聲音不斷響起,四周的牆壁居然完全縮了上去,整個房間就像一個精巧的玩具盒,幾個翻轉,天花板上,牆壁內,都露出了完備的燈光和攝影設備。依喬像個獻寶的小孩子,"怎麼樣?看這架攝象機,可以360度翻轉,FR-7型,最新款的哦!"
舒拉已經驚訝的合不攏嘴了,手指著依喬不停的顫抖,"你……你……"
依喬點了點頭,"拍av片是我的業余愛好,在AV界我用的名字是喬。單字,喬。舒拉,我盼望能與你合作已經很久了。"
喬!他說他是喬!舒拉興奮的睜大了眼睛。就算不是AV圈混的人也都知道這個神秘的人物。VSM制作人大獎連續三年的獲得者,但是從來沒有上台領過獎,完全沒有人知道他長的什麼樣。業內人士傳說,這是個兼編導攝演綜合一體的人物,所拍的片子精致唯美,完全不像出自個人之手。可是他的片子不僅是流通渠道異與常規,連片中的演員都是在此片之後再沒有人見過的神秘角色。有人試圖順著各大地下賣場的銷售渠道了解他的背景,均被人用某種手段攔了下來。
他和臭名昭著的遲澤可以說是AV界的兩個極端。遲澤絕對是現代先鋒派,喬則是完美的古典主義擁護者。但是喬在AV界的吸引力比遲澤要大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一直有傳說喬拿出市場的是他所拍片子的二等品,他的手中還有大量更千金難買的絕品。這對任何一個AV收藏者來說都是一個致命的誘惑。
"你是喬?就是那個……那個《暗黑下品浪漫》的喬?"
依喬微笑著點了點頭,有些許得意。
"我很喜歡你的片子呢!我們同學也都非常喜歡!含而不露,恰到好處!我好久都沒有看到過這樣的片子了,我最喜歡的片子裡有一半都是你的作品!"舒拉激動的像初次見到自己偶像的追星族。不過說起來,舒拉真的是喬的FANS,或者說他們互為FANS。
英雄惺惺相惜,相見恨晚。依喬止住了這場互相表揚的對話,"那我們開始好麼?時間已經不早了。你要不要先洗個澡?"
舒拉搖了搖頭,"不用,我洗過澡來的。"興奮的笑容仍掛在臉上,還不是太介意依喬的猴急。
依喬把酒杯放到一邊,一手勾住舒拉的脖子,一手探到後面去關燈。啪的一聲,室內的大燈熄滅,無數星火般閃亮的銀藍色小燈在天花板上閃亮,和窗外的夜景溶為一體。
舒拉的退後兩步抵到了沙發,索性倒了下去。依喬的重量完全壓到他的身上,讓他忍不住申吟了一聲,"在……這裡麼?"
"放心,燈光夠的,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覆上舒拉誘人的唇瓣,像是品嘗一塊美味的糖果般,上下舔噬,然後包含在口中吮吸。靈巧的舌頭從齒間滑過,不放過每一個角落。舒拉忍不住發出細碎的申吟,依喬的技巧好的沒話說。雖然腦海中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但是此刻已經意亂情迷的舒拉完全想不起來。
渾身的躁熱火一般一波波湧上來,舒拉不耐的扯開自己的領口,露出痛苦的神色。
"我來。"依喬把他的手別向身後,自己用牙齒咬開襯衫的紐扣,順便在瑩白的胸膛上留下或深或淺的印記。"脫掉對方的衣服是一個男人的權利。"依喬笑起來,聲音在耳畔格外蠱惑。
然而就是這句話讓舒拉想起了一些事情。不是……應該是他做攻的吧。實在是他已經太習慣作被動的一方了,況且依喬既溫柔又體貼,讓他差點把正事都給忘了。
依喬的手已經從腰間伸了進去,抽出了皮帶,拉下鎖鏈。"等……等一下。"
舒拉集中最後一絲清醒的神志,從褲兜裡掏出一樣東西來。"避孕套?"喬皺了下眉。
"是藥。"
"怕懷孕麼?"依喬故意開了個玩笑。
"不是啦。吃吧。"
"你懷疑我的能力?"一舉扒下舒拉的褲子,驟然的涼意讓舒拉忍不住叫出聲。"哎呀,你!"
"你這樣很傷我的自尊哎。試試看,我會讓你明天起不了床。"
舒拉頓時漲紅了一張臉,雖然燈光昏暗,但舒拉覺得依喬一定能感受的到自己臉上驚人的溫度。"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這藥……這藥……"舒拉捏著藥丸舉棋不定。這藥是臨走時遲澤給他的,警告了好幾遍,在做之前一定要給對方吃這種藥,但至於這藥是一般的催情藥還是別的什麼,舒拉真的是忘了問。
然而下一秒,舒拉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被依喬裹在了手裡,溫暖的觸感,手指間的藥丸也被依喬吞了下去。
"哎……"舒拉有點驚訝。
依喬沖他笑了笑,"相信你這一回,如果我死了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哦。"溫柔的語氣卻讓舒拉打了個寒顫。上帝保佑遲澤不是在害他。
依喬的吻從小腹開始,逐漸往下,在胯骨的兩側往大腿的內側游移,已經渾身無力的舒拉突然問道,"依喬,我們的姿勢……是不是……是不是,不對……呃,別……"伸手攔住依喬繼續進攻的唇舌,依喬又好氣又好笑的抬起頭,"有什麼問題麼?"
"可是……我覺得……"舒拉掙扎著讓自己在沙發上坐穩一點,"做攻不是這個樣子的。"
依喬一愣,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他。難道他的技術真的很糟糕,可看他的樣子,明明已經是不行了啊。"是麼?那應該是……"
話音未落,就見舒拉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跳起來撲到依喬的身上,重重的聲響,兩人跌倒在長毛地毯上。舒拉還好,墊在下面的依喬只覺得一陣頭暈眼花,忍不住叫道;"你干什麼啊!"好不容易培養的氛圍消失怠盡。
依喬大字型躺在軟軟的羊毛地毯上,舒拉坐在他的腰間,手足無措的樣子,"對……對不起。"
依喬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天啊,你怎麼搞的,又不是第一次做。"
"是……是第一次做攻……啊……"
"什麼!"依喬猛的坐起來,只覺得一陣頭暈腦漲,瞬間又被舒拉壓了下去,"你別動啦!"
"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弄錯了點什麼?"依喬發現自己身體有一種飄離的感覺,越來越軟,使不上力氣,心下的一點點疑惑越來越大,"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不知道。"舒拉很誠實的回答,"遲澤給我的,說要給當受的人吃,不然對身體不好。"
依喬幾乎一口血吐出來,"你說什麼!我做受!你開玩笑呢吧!"
舒拉到也是一愣,"我沒有和你說麼?"仔細想想,似乎是沒有。兩個人一見傾心,都忘了先說明一下各自的要求。舒拉甩了甩頭,"反正我是要當攻的。不然我有遲澤,找你干什麼?"
依喬不怒反笑,冷冷的說,"遲澤,就是那個臭名昭著的遲澤?"
"什麼臭名昭著!他是很棒的!"舒拉立刻反駁,他對遲澤的信任從來沒有改變過。猛然間發現依喬的不對勁,"你不能動了!"
依喬的臉漲的通紅,卻仍是一副冷酷的表情,"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否則的話,我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上。"如果是此刻坐在依喬身上是另外的人的話,一定會被依喬這翻言語嚇一個冷顫。一個人說的話是真是假你看他的眼睛就可以知道,一個人是什麼樣的人,你看他的氣質就能了解。可惜舒拉在這兩方面的觀察能力都比較欠缺,這一點上,他無論如何不能和狡詐多變的遲澤比。
不過很可惜,現在這個人是舒拉,處於被動地位的是依喬。若不是舒拉,依喬沒這麼容易上當,若不是依喬,舒拉也沒這麼容易踩到狗屎運,不論遲澤事先給他多少個錦囊妙計。
依喬眼裡的寒光只被舒拉當作太激動的淚眼朦朧,而身上那種陰狠的氣勢,也很榮幸或者是不幸的沒讓舒拉感覺出來。舒拉好心的建議他,"我們去床上好不好?地毯雖然很厚,但是感覺還是太硬了,我怕你受不了。"
"舒拉!"依喬咬牙切齒。都怪自己一時輕敵才會著了這個小妖精的道兒。如果……只要……他只要能反擊回來,他一定會用一萬種方式讓他生不如死。
眼瞧著依喬已經連反嘴的勁兒都沒有了,舒拉自動自覺的想把依喬抱起來,可惜依喬身高體重都比舒拉多出那麼一點,舒拉臂力有限,使了兩下勁兒,發覺自己真的沒有辦法把依喬抱起來。於是站起來沖依喬道了聲歉,"對不起哦,我力氣小,你忍耐一下。"
然後抓了依喬的雙腳,費力的往內室拖。
依喬看著只穿著小內褲,抗著自己雙腳無比認真往前拖動的舒拉,想死的心都有了。這輩子沒有過的怪異感覺。誰來告訴他這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