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改天再談,你可以先回去了。」她試圖起身送客,不料腳下一個倉促竟然跌倒,背後顧遠折已先一步到了那裡,一把扶住了她的肩膀。
「不急,咱們的談話不是才剛剛開始,月顏姑娘怎麼就急著送客了呢?」顧遠折知道酒中的藥已經見效,他笑得淫邪,身體更是無忌憚的整個貼了上去。
「我有點不舒服……總之你先回去。」頭暈暈的,身體莫名的發燙,然更奇怪的感覺卻不是來自於這些外在,馮月顏有些慌了,只想快些送走這個人。
「妳不舒服,卻正是顧某舒服的開始。」顧遠折抑制不住自己過度亢奮的聲音,「沒想到月顏姑娘竟單純至此,這般的美人任人放過都捨不得。」他不再客氣,伸舌便向馮月顏頸間舔去。
只因為他說和馮平陽有交情,所以馮月顏才直覺的認為他不會對自己做什麼,可現在就算她再遲鈍,也明白剛剛是發生了什麼。
「你竟然在酒裡下藥!你就不怕我日後殺了你?我兄長也不會放過你。」
「我怕,妳的武功那麼強,顧某可是都快怕死了。」顧遠折嘻嘻笑著,「可妳一旦成為我的人,又怎麼狠得下手殺自己的男人,至於妳那兄長,能跟將軍府攀上一門親事,不也是很完美的事?」
雖然她不會娶她作正室,但這樣的女人,不管是第幾房都不會失寵的。
「你騙我,你說在將軍府就可以見到兄長。」眼睛,不由自主的瞇了起來,她不想的,可越發粗重的呼吸,逼得她眼睛不失控制的瞇了起來。
「月顏姑娘妳可就冤枉顧某了,平陽兄確實和我爹有些交情,但不表示他是我爹的手下,更不表示他必須在將軍府,妳去了將軍府,他自然會去了不是嗎?」
事實上,馮平陽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想把他納入麾下是他爹的期望,可並不表示他們已經成功了,可加上馮月顏,事情就不一定了。
雙手由後解下她衣前的繫帶和腰間的銀帶。將無袖的上衣扒向兩邊,裡面暗紅的肚兜稱著那初雪般的肌膚,叫看的人眼前一陣眩暈。
「月顏姑娘,妳瞧過自己的樣子嗎?當個侍衛真是太可惜了……」他說著,兩手就要撫上那胸前的豐乳,馮月顏強壓下體內的媚藥,提起內力向他一推。
顧遠折倉促的後退幾步,被椅子絆倒在地,而馮月顏這平常的一推,已是使了她全身的力氣,她也因為失去支撐而腳下不穩,跌坐在椅子上。
馮月顏從未如此挫敗過,只因為自己的大意中了這種下三濫的招。自從九歲那年進了平楓堡,她就再沒依靠過什麼人。
可現在,在這四下無人的庭院中,真希望有人能來阻止這一切。
那個人真的出現了,卻是一個對她如惡夢般的人。
在顧遠折從地止爬起,準備再次撲向她時,突然發現自己懸空而起,什麼力量由後拉著自己,他的雙腳離開了地面。
「顧公子,如此深夜與我的侍衛談心,愉快嗎?」耳邊,陰冷的風帶來一個男人的低語,他聽得出來這是佐天涯的聲音,卻又不怎麼敢相信。
佐天涯的聲音不會這樣充滿危險,這和平日的他不同,還是說這才是真正的他?
門窗連動都沒動過,他是何時進來的,又是怎麼進來的?或者他並不是個只會靠人保護的土匪,而是平楓堡內最身藏不露的高手。
這個男人把自己藏的太深,或者還有很多事情是他未察覺的,難怪爹會說離他遠點,而等他終於明白這一點時,已經來不及了。
他能知道佐天涯在發怒,並且是滔天的怒火,明明只扯著他的後領口,顧遠折卻感覺到自己脖後一陣刺痛。
「佐天涯,你可要想好,我是將軍的兒子!你動了我,我爹是不會放過你的!」
「是的,你是將軍的兒子,所以滾吧。」佐天涯彷彿聽到了,又好像根本沒在意他在說什麼,把他往門外一丟,他居高臨下的冷冷盯了他幾秒,關上了門。
那幾秒的意思是什麼,顧遠折不想思考,他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屋內,一切如常。
佐天涯轉過身,映著桌上點點燭火,燭火後的人妖嬈到讓人心痛。
馮月顏雙眼迷離,呆呆的坐在椅上,任外衣自她的肩膀處滑落,暗紅的肚兜下急促的起伏著,她雙唇微啟,似要對他說些什麼,又無從開口。
佐天涯的臉沉了下來,難看如窗外漫天的濃霧,讓這個夜連一絲月光也透不進來。
如果不是他早發現顧遠折對馮月顏別有用心,如果不是今天他看到顧遠折的鬼鬼祟祟,如果不是他因為不放心,所以處理完公事後繞到這裡看一眼。
那麼,今晚會發生什麼事?他對自己的是不解,對顧遠折的是不屑,而對馮月顏的,便是氣。
他想不通,為什麼馮月顏會給顧遠折開門?想不通她為什麼會跟他喝酒?難道在先前每一個夜,都有男人能如此輕易的進了她的房。
還是說,她對顧遠折是動了真情,她真的愛上了那個小白臉,便心甘情願的想把自己給了他。然後,是不是在顧遠折離開這裡的那天,她也要一起離開。
遠離她的仇人,投入她所愛之人的懷抱?太可笑了,她這一生,怎麼還可能離得開他。
「你……」見他杵在門前,不動也不說話,只定定的看著她,馮月顏實在受不了他那種探究的目光,更無法承受他眼中的怒火。
為什麼,看到她如此不堪樣子的人,偏偏是佐天涯?
「妳叫我什麼?」佐天涯優雅的走去她身旁,托起她小巧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月顏,我是妳的誰,妳怎麼能對我如此的不客氣。」
「主人。」馮月顏有些屈辱的咬了下嘴唇,「主人,請你離開這裡,好嗎?」
如果他再不離開,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她全身都好熱,肚兜的下面脹得難受,而下體更是在發生著她不清楚的變化,很濕很癢,教她好想哭。
「離開這裡,然後把那個顧遠折叫回來嗎?」佐天涯的眉心緊了下,「妳就那麼喜歡他?喜歡到他給妳下藥也無所謂嗎?」
「不、不是。」馮月顏奮力的搖了搖頭,想表明她不是那個意思,更想搖去佐天涯的手在她下巴所產生的熱感。
他的手好像有魔力,叫她想把全身都貼上去,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當她發現自己其實並不希望佐天涯離開時,就知道有什麼一定會發生了。
「不是?妳確定?」佐天涯將她轉過來。讓她人坐在椅子上,而背靠在桌子上,他蹲下來,與她平視。
馮月顏望進他的眼裡,發現他眼中的自己表情竟是那樣淫 蕩、那樣飢渴,那個似乎正在向他乞求的女人,真的是自己嗎?馮月顏不願再看,撇開臉閉上了眼,而臉上的潮紅就在她閉上眼的一瞬間染上了全身。
……
隔天,馮月顏醒過來後,人是在她熟悉的床上,身上的棉被還有剛被曬過後太陽的香氣。
眼前是她的屋子,一切都是那樣自然,可她知道昨天的一些都不是夢,她的身上還留有佐天涯帶給她的感覺,和他的味道。
是佐天涯抱她上榻的嗎?是他為她蓋上被子的嗎?這些馮月顏都不得而知,她的記憶只有幾個短暫而模糊的畫面,那是她想忘卻又注定伴隨終身的記憶。
佐天涯真的要了她的身子,他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要了她的?這件事她不可能去問,而這也將成為她心底永遠的謎。
馮月顏在床上躺了整整七天,從沒外人進入過的別院也多了個小丫鬟竹釆專門照顧她,她知道那竹釆肯定是佐天涯派來的,但她什麼都沒問,只是本能的拒絕去思考這一切。
能拖一天是一天,她實在不知道這樣的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佐天涯。
這一天馮月顏起的格外早,想是近兩天休息的太多,眼見天還未亮已經是怎麼也睡不著了,她起身簡單的梳洗了一下,正好竹釆端著一盆熱水進來。
「月顏姑娘,你怎麼起來了,竹采端了洗鍬水來,隔夜的水太涼!」竹釆急急忙將水盆放在一旁,來扶馮月顏,「你身體好不容易好轉一些,這碰了涼水萬一再惡化可怎麼辦!」馮月顏甩開竹釆攙扶的手,竹釆不依不饒。
「月顏姑娘你不知道,那天堡主突然叫我來照顧你,我見你面色蒼白的樣子都快嚇死了!偏偏堡主又吩咐不許找大夫來看,只有竹釆一個人乾著急,堡裡上下都在問我你的情祝,我也不知該怎麼跟他們說。眼見你身體真的好轉,可千萬不能再有個什麼閃失。」
馮月顏怎麼能告訴竹采,自己之所以體力虛脫,之所以面色蒼白的原因,既然佐天涯沒對別人提起,她又何必糾結於此。
這麼看來佐天涯派人來照顧她,到底是關心她的身體,還是怕她的異樣被別人看出,而洩露了那一晚的事呢?她畢竟只是一個侍衛而非舞伶,讓外人知道堂堂平楓堡主人,竟對自己的貼身侍衛下手,想來是會敗壞他的名聲吧。
「月顏姑娘,月顏姑娘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哪裡不舒服竹釆幫你揉揉也好,可你就是不讓我看,咱們都是女人,你怕什麼呢。」當然是怕她看到佐天涯那夜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竹采,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沒事的。」馮月顏輕笑,再次避掉竹釆伸上來的手。
「有什麼可辛苦的,誰還沒病沒痛的,別看月顏姑娘武功好,一旦生起病來也是兵敗如山倒,沒個人在一旁照料可怎麼行,堡主現在才派我來你身邊,我都覺得是晚了呢!」
「我也只不過是平楓堡的下人,又怎麼能勞旁人照顧。」馮月顏安撫竹釆。「你知道我武功好就行,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真的已經沒事了,你別再擔心。」
下人?竹采眨眨眼,沒想到馮月顏是這麼定位自己的,他們這些真正的下人,可從來沒把她當成和自己同等級的人,應該說堡中除了堡主佐天涯外,就屬他們這幾個平日很難見到的侍衛地位最高了。
包括馮月顏在內的五個暗待,對他們來說就跟自己的主子一樣。
「月顏姑娘說這話不是太見外了嗎?我們把你當自己人,你把我們當旁人。」竹釆撅了撅嘴,轉而又高興起來,「不過堡主要知道你身體己經無礙,一定會很高興的,我一會就把這個消息告訴堡主去!」
「還是我自己去吧,身為侍衛卻這麼久沒在堡主身邊,這本就是我的不是。」
「也好,你不在的這幾天,都是阮晴姑娘代替你的位置,雖然阮晴姑娘也生得美長得俏,可大家還是看慣了你在堡主身邊的樣子,突然一換人都有點不適應。」
竹采笑嘻嘻的,阮晴姑娘和月顏小姐一樣,名列平楓堡五個暗侍之一,可平日隨時在佐天涯身邊的人只有馮月顏,其他四人另有事情。具體是什麼事,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知道,所以說他們和月顏小姐相處的時間是這五人裡最長的。
他們喜歡月顏小姐不是因為她生得多麼俏麗,他們是真心喜歡這個話不多,表情不多,可心地卻很善良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