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風流 第五章
    晚上六點,水宓在浴室的鏡子前看自己最後一眼,她看見一個完美無瑕的女人,臉孔上是精致巧妙的化妝,閃亮的秀發柔軟地披垂在肩上,身上是一件能展現姣好身材的新洋裝。

    唯有這樣慎重的打扮,才能堅強她的內心,保護她熬過今晚。

    她在手腕和耳後噴上幾滴香水,它的味道與洋裝的成熟風味相得益彰,垂在她頸邊的是典雅的珍珠項鏈,它是耿偉生前送她的生日禮物。

    水宓在腳上穿上一雙意大利手工制成的細跟高跟鞋,就下樓找養父他們。

    她在華麗的廳堂找到她養父、何叔與雷宇揚,三人正坐在酒吧裡喝餐前酒。

    「水宓來了,我們去吃飯吧!」何平的神色跟平時一樣自然,只是多了一點笑容,讓水宓不再提心吊膽。

    他們移駕到一個包廂裡坐下,雷宇揚為他們點完菜後,將一副深色的太陽眼鏡遞給水宓,露出調皮的笑容。

    「我想這是你的,水宓,它是在我們的游泳池裡發現的,事實上是在池底,你記得它是怎麼掉下去的嗎?」

    「毫無疑問的,一定是被不懷好意的人丟下去的。」水宓不甘示弱地反擊。

    「真令人難以相信,水宓,自從我們住進這裡,我還沒看到態度惡劣的人。」耿堂低頭喝湯,一邊說。

    「爸,就在你睡午覺的時候,有個男人非常 變態,一直去騷擾一個年輕女孩,使她不得不離開那個水池。」水宓加油添醋,極盡可能地詆毀雷宇揚。

    雷宇揚的黑眸充滿笑意,他的身子輕輕一移,在桌子底下,他健壯的大腿抵住她的,然後大手鑽進她的裙襬。

    「水宓,你應該告訴我的,我一定會把他趕出去。」雷宇揚的手大膽地在她腿上撫摸,水宓卻無法出聲抗議。

    她的高跟鞋狠狠地踩上他的腳趾,很高興她的細跟高跟鞋終於發揮用途了。「不用了,那個女孩似乎能夠控制那種情況。」

    雷宇揚畏縮一下,大手不敢再造次。

    「啊,我們的菜來了。」耿堂高興地道。自從來到歐洛度假村,他的胃口變得很好,像是要補回前陣子沒吃東西的胃。

    水宓暗暗得意地望著推到他們桌旁的那輛餐車,侍者把中西參半的晚餐送上他們的餐桌。

    在豐盛的晚餐中,他們時而交談,但每個人都吃得飽飽的。

    「水宓,明天天亮前,你願意跟我一起去騎馬嗎?沙漠的美麗朝陽一定會讓你印象深刻的。」雷宇揚突然提議。

    「當然好啊!」水宓一時開心得忘了防備。「我很喜歡騎馬,我參加騎馬俱樂部已經好幾年了……」

    「抱歉,宇揚,我不想掃你們的興。」耿堂鄭重地插口。「水宓大概忘了,她現在不能騎馬。」

    雷宇揚頗為意外。「為什麼?」

    「咦!水宓沒有告訴你嗎?她已經懷孕了,不能做太劇烈的運動。」何平代替耿堂回答這個問題,他對於有人追求水宓是樂觀其成,但是他不清楚雷宇揚會怎麼看待水宓肚裡的孩子。

    雷宇揚聽完,整個人楞住了。

    懷孕?!水宓懷了他的孩子?!他簡直不敢相信水宓這樣欺瞞他,那晚她明明說她吃了避孕藥,怎麼還會懷孕呢?

    不行!他不許有私生子的存在。

    沉默的氣氛相當凝重,水宓幾乎要昏厥過去,她臉上的血色在瞬間全部褪去,她全身顫抖地等待雷宇揚拆穿她。

    雷宇揚緊握著雙手,手指關節因而泛白,他用窒息的聲音問道:「我不知道這件事,實在……是看不出來,恕我冒昧地問,幾個月了?」

    他轉過頭,眼中冒著熊熊火焰地盯著水宓,要她開口解釋。

    「我……我……」水宓支支吾吾,逃避的眼睛直看著自己的腿。

    「孩子,這沒什麼好害羞的。」耿堂笑著開口。「宇揚,水宓大概懷孕兩個月左右,她是在我兒子發生意外之前懷孕的。」

    「真是恭喜你們。」雷宇揚嘲弄地放松身體,炯亮的黑眸又瞪了不安的水宓一眼。

    耿堂高興得笑不攏嘴。「謝謝,就是這個好消息使我從沮喪中活過來,宇揚,在水宓告訴我她懷孕之前,我根本不想活了,還有你的熱心招待也令我煥然一新,現在我覺得我還可以多活幾年。」

    「我也希望如此,耿先生,我很想看見你擁有這個孫子。」原來如此,這愛撒謊的小女巫從他這裡偷走他的種,就是要激起她養父的求生意志。

    可惡!就算她的出發點是為了孝心,他仍不會輕易饒過她的。

    水宓快受不了了,她不確定雷宇揚會不會把內幕全盤托出,她還是趕緊離開好了。「對不起,我突……突然有一點頭暈。」

    雷宇揚的手緊抓住她的手臂,像是要扶水宓站起來,其實是箝制她的行動。

    「耿先生,水宓看起來需要呼吸一點新鮮空氣,我開車帶她出去走走。」

    「不!不!」水宓沖口而出,試圖掙脫他有力的手。

    「去吧,孩子。」耿堂堅持地道:「出去走走也好,反正這裡有老何陪伴我,你不用擔心我們兩個老的,而且宇揚會好好照顧你。」

    「耿先生,我會讓水宓得到應有的『照顧』,你可以信得過我。」雷宇揚不給水宓有時間抗議,硬拉著她的手走到度假村的停車常

    他們離開後,耿堂有些迷惑地看向何平。「宇揚這孩子好象生氣了,你不是說他在追求水宓嗎?」他再活也沒幾年了,他當然希望水宓找到好的歸宿,有好男人照顧她,所以他的態度十分開通。

    「是啊!不過他們小倆口的事,我們最好不要插手,讓他們自己去解法。」何平扶耿堂站起來。「我們回房休息吧!」

    ※※※

    雷宇揚的跑車在大街上奔馳,往山區快速馳去。

    「雷宇揚……我……」水宓小心翼翼地啟口,圓睜的黑眸露出一抹懼意。

    「不要說話,我現在心情非情非常惡劣,聽不進去,你可以趁現在再想些別的陰謀。」他的聲音異常低沉緊繃,帶著令人難以忽視的警告意味。

    這麼凶啊!水宓又害怕又委屈地縮了縮嬌軀。「人家只是──」

    「住嘴!該死的女人,我非常的生氣,你現在最好照我的話做,小女巫。」他失控地怒吼一聲,突然在一條蜿蜒的小路旁停車,輪胎摩擦著地面,發出尖銳的聲音。

    水宓嚇得縮在座椅的角落,恐懼地睜大眼睛看著雷宇揚。

    雷宇揚的眼眸中充滿暴力,他緊抓住她的左手,強迫地拔下她指頭上的白金婚戒。

    「住手!你在干什麼。」水宓大叫一聲,不顧一切地撲過去搶她的結婚戒指。「快還給我,這是我的結婚戒指。」

    雷宇揚用力把它丟出車窗。「我早就想把這礙眼的東西丟掉。」他再次開動車子,在公路上急馳。

    水宓難過無助地坐在椅上,美眸中盈滿清淚,他怎麼可以丟掉她的婚戒?那是耿偉和她養父一起為她挑選出來的戒指,是一項充滿回憶的紀念啊!

    他的憤怒充塞車內的所有空間,令水宓快要窒息了,但是她強忍住眼淚,決定不讓他瞧見他所造成的痛苦。

    稍頃,雷宇揚把車停在一座大鐵門外,他按下搖控器上的按鈕,那扇大門便自動打開。

    「你……你帶我來這是什麼地方?」水宓的俏臉上全是緊張。

    「我家。」他咬牙切齒地迸出話來。「你放心,你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想你的花招。」

    水宓默默地坐著,訝異地注視面前這幢大宅,她不知道除了歐洛度假村外,雷宇揚還有別的產業,他的財富顯然超過她和養父兩人所有。

    這幢巨宅坐落在山丘上,可俯視整個棕櫚泉,在頗長的私人車道上往下眺望,她可看見整座城市的點點燈火。

    雷宇揚在寬敞的有頂停車位上煞車,轉過臉來,瞇著眼瞪視她,一副凶惡的表情。「到了。」他跨下皮沙發坐墊,甩上車門,然後走到另一扇門替她開門。

    水宓坐著沒動,轉過俏臉避開她慍怒的審判目光,她的心髒狂烈地跳動,害怕萬一他完全明白她的謊言後會如何對待她。

    「下來。」雷宇揚低聲咆哮。

    「不要!」水宓顫抖著嗓音拒絕,雙手放在大腿上,緊張地交握著。

    雷宇揚身體探入車內,抓起不斷掙扎的她,把她抱進他家大門。「不要掙扎,該死的小女巫,我還不想傷害你。」雷宇揚低咒一聲,抱著輕盈的她進入起居室,然後將她放了下來。

    「開始說吧,我要知道你的每一件事,從你在『沙沙精品店』買的那頂假發開始,到你抵達歐洛度假村為止。」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憤怒使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沙啞。

    「你怎麼知道我在哪裡買假發?」水宓意外地瞠大圓眸。

    雷宇揚的俊臉微微泛紅。「那是我的事,你快點說,說完之後,再告訴我你的丈夫和孩子。」

    水宓在起居室內踱著步子,眼中布滿痛苦的神色,她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該隱瞞?雷宇揚狂暴的怒氣嚇壞了她,她也害怕如果拒絕詳細說明她的婚姻和孩子,雷宇揚會用可怕的手段來懲罰她。

    但三年前她就發誓要保守秘密,現在不想違背諾言。

    「你變成啞巴了啊?」雷宇揚譏諷地撇起嘴角,走向一張大椅舒適地坐下。

    「我……我不知道從何說起。」水宓嘟囔一聲,在他面前的地毯上來回走動。

    雷宇揚的眼底閃耀著寒光。「你坐下來說,我有的是時間,在你說清楚之前,我不會放妳走的,一天、十天我都不在乎。」

    水宓突然感到很頭疼,她在雷宇揚面前坐下來,心情煩悶地無心欣賞這屋子的擺設,只覺得起居室的設計好象滿和諧的。

    「你還東張西望?!」雷宇揚被她的態度給惹惱了,他怒火中燒地吼叫著:「你給我解釋清楚,你怎麼可以在你丈夫過世不到三個禮拜,就高高興興地找我上床?」

    水宓被他凶得雙眼湧出淚水。「我不得不如此,而且我只有那天才這樣做。」

    「不得不?!為什麼不得不?我的天啊!我懷疑自從跟你做過愛後,我還會和其它女人做愛。」雷宇揚的聲音變得粗啞而嚴厲。

    「我也不是隨便找個男人就算了。」水宓哭喊出聲。「我非常想念我的孩子,我好寂寞,那晚是我唯一可以懷孕的機會。」

    「唯一的機會!你才二十五歲,還有好幾年的時間可以懷孕。」雷宇揚擺明不相信這小女人的說辭。

    水宓淚眼汪汪地道:「不是,我要的是耿偉的孩子,我希望我的孩子有名份,這樣我養父才會恢復健康,除非我在耿偉過世後的一個月內懷孕,否則沒有人會相信那是耿偉的孩子。」

    「那你就什麼都可以囉?我究竟是何德何能被你選上,成為你的『種馬』啊?」雷宇揚壓抑一股要破口大罵的沖動,俊臉早已氣黑了。

    「我不是隨便選的。」水宓下意識替自己爭辯。

    「那是什麼原因?」雷宇揚那性感寬實的嘴唇抿成一條死硬的線條。

    水宓低下頭掩飾她的困窘,沉默一下子,才囁嚅地開口。「是……是因為你的眼睛和嘴巴長得有點像耿偉。」

    雷宇揚怒不可遏地從椅子站起來,罵了一連串的粗話,現在輪到他在地毯上來回踱步了,他右手不斷地搓揉頸子,濃墨般的黑眸激射出駭人的殺氣來。

    「我是因為這樣才被你『相中』的?妳這天殺的女巫!」

    水宓怕得臉色驟變,坐立不安地回避他噴火的目光。「我想這樣才沒有人……懷疑孩子不是耿偉的,孩子應該長得跟強強一樣。」

    「不要再說強強是你的孩子,你根本沒有生過孩子。」雷宇揚的太陽穴一陣疼痛,使他不得不用手揉弄。「在我們做愛之前,你甚至沒有愛人,強強是誰的孩子?告訴我。」他劈頭逼問她,聲音巨大而尖銳。

    「我不能說,我是因為要孩子才找上你的,你……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在雷宇揚恐怖的怒氣下,水宓委屈得抽噎兩下。

    他憑什麼朝她大聲小聲?他們兩人非親非故,一點關系都沒有,她頂多……頂多從他那裡偷了一點精子而已。

    「你撒謊,你說你吃了避孕藥!」雷宇揚的吼聲一聲大過一聲。「你故意向我獻身好使自己懷孕,如果我一輩子都沒有遇到你,我是不是永遠無法知道我有個孩子流落在外頭?妳太自私了!」

    難過的淚水滑下水宓的臉頰,她痛苦地縮著身體,他的指責讓她意識到自己有多鹵莽自私。

    她是出於自私自利的理由,希望有個孩子來激起養父的求生意志,解除她的寂寞,而不願意去想孩子長大後是否有權利見他的親生父親。

    「不要再哭了,可惡!」他不悅地擰起眉頭。

    「人家忍不篆…」水宓失去控制地啜泣。

    雷宇揚走到她身前,雙手在身體兩側緊握成拳頭。「你難道沒有想過這種行為很危險嗎?你可能會和流氓、吸毒的人上床。」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的心全揪成一團。

    「我自己會判斷,我又不是白癡。」水宓一臉受辱地低喊出聲,覺得她的智商遭受侮辱。

    「我的天啊!妳太天真了。」雷宇揚難以置信。「你真的以為男人的需要得到滿足後,就不會干下什麼壞事嗎?」

    水宓聽了他帶有暗示的話,臉色立刻變得蒼白,除了快一點懷孕外,她顧慮得似乎不太周全。「應該……不會吧!」

    「你這傻女人,你的身材成熟性感,足以勾起任何男人的欲望,沒有男人會輕易放你走的,況且你的身體那麼嬌小,根本無法抵抗一個十歲小孩的力道。」雷宇揚生氣地繼續數落她。

    「你別侮辱人,我當然可以。」水宓瑩瑩的瞳仁透露出一丁點的惱怒。

    「那你就證明它。」雷宇揚抓住她的玉頸,把水宓從沙發上拉起來,然後低下頭吻她,強迫她貼住自己的身體。

    水宓使盡全力掙扎,她的粉拳用力捶打他堅實的身軀,然而他卻一動也不動,毫無阻礙地繼續懲罰她,無情而憤怒地深深吻著她。

    直到嘗到水宓鹹鹹的淚水,雷宇揚才停止動作,推開她顫抖的嬌軀。

    「你看看你自己,我一只手就可以控制你,可以輕而易舉地剝光你的衣服、強暴你,然後把你棄屍到郊外。」他氣得口不擇言。

    水宓輕顫地撫摸自己腫痛的紅唇,可憐兮兮地懺悔。「我的確……沒有考慮清楚,可是現在也沒有什麼差別了,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我那時只知道我要懷孕,我要──男人。」

    雷宇揚野蠻地咆哮:「你這小女巫,你利用我!」

    「不……不完全是這樣。」水宓的俏臉紅通通的,一半是哭紅的,另一半是不好意思。「我去過其它三家酒吧,徘徊了好幾個小時,都無法這麼做,我甚至看見好幾個更像耿偉的男人。」

    「為什麼是我?」他的男性尊嚴獲得一點補償。

    「我也不知道,當我走進那間酒吧,便不由自由地被你吸引,我覺得你好象是我等待的人,所以我才走向你。」水宓真誠羞澀地啟口。

    雷宇揚懷疑地瞄一瞄她。「你不要以為諂媚我,我就會原諒你。」

    水宓走上前,把手按在他的手臂上,深情地道:「是真的,自從離開你後,我一直對你念念不忘,我──愛上你了。」每晚雷宇揚都進入她的夢中、她的腦海,讓她想忘也忘不了他。

    雷宇揚低頭凝視她那張清麗脫俗的臉蛋,心中吶喊著不要相信這小女巫的話,她曾經在台北騙走他的精子,並且偷偷摸摸地離去,她欺騙了所有人。

    他雙手捧起她的臉,殘酷地道:「我不相信你,我只知道你的無性婚姻令你大為沮喪,所以你到酒吧找男人上床,還替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孝順的理由。」為了報復水宓的謊言,他盡說難聽的話來傷害她。

    水宓伸出手,用盡她所有的力氣打他一巴掌,她的臉色因為傷心欲絕而蒼白,眼眸因他的無情屈辱而飽含痛苦。「明天一大早我就走,這輩子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水宓蹣跚地走到門口,即使徒步她也要走回飯店,她不要再待在這裡接受他的侮辱,這會把她對他僅存的愛意抹殺掉。

    「妳不能走。」雷宇揚注視著她僵硬的背脊,眼中有一抹難掩的恐慌。「我們明天一早就結婚,你想一輩子不看到我恐怕很難。」

    水宓強自鎮定地轉頭看他,下巴抬得半天高。「我不會嫁給你的,『雷先生』。我為什麼要嫁給一個憎恨我的男人?」

    她不會愚蠢到以為雷宇揚沒有其它目的,就要她嫁給他。

    「無論你同不同意,你都要嫁給我,我不會讓我的孩子冠上別的男人的姓。」雷宇揚自信十足地露出冷笑。「如果你不怕耿老先生知道一切的話,你大可以掉頭就走。怎麼樣?」

    水宓倒抽一口冷空氣,她沒想到雷宇揚那麼卑鄙,竟然說出這種無恥的話來。「你怎麼可以拿我養父的健康來威脅我?!我還以為你喜歡他老人家呢?」這男人簡直太可惡了!

    「我是喜歡他,但並不影響我的手段。水宓,我要妳,我要你成為我的妻子。」雷宇揚伸手撫摸水宓那細嫩的臉頰,俊臉上掛著邪笑。

    水宓氣炸了,恨不得拍掉他色迷迷的手,但是情勢逼人,她不能這麼做。「好,我會嫁給你,但不是現在,我需要一點時間讓養父適應,慢慢接受我們的交往,等你宣布我們要結婚時,他老人家才不會太驚訝。」

    這是合情合理的要求,可以讓她拖延一點時間,她才不想嫁給這霸道的男人呢!

    雷宇揚英挺的眉毛皺了起來。「我可以給你兩個禮拜的時間,但是有一個附帶條件,在這十四天內你要服從我所有的命令。」

    「命令?!什麼命令?」水宓的雙眸閃出警覺的光芒。

    「任何我要妳做的事情,包括陪我上床。」他威脅地緊盯著她,撫摸她玉頰的手滑到她胸前,熱呼呼的體溫透進她的衣服內。

    水宓先是俏臉通紅,隨即悄悄松了口氣,兩個禮拜應該夠她想出法子擺脫雷宇揚了。「好吧!希望你會遵守協議。」水宓退後一步,試著面不改色地躲開他的大手。

    「我送妳回去。」雷宇揚的心情突然變好了,現在水宓是屬於他的了,而且九個月後他即將有自己的小孩。「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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