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照的滿地反射陽光的白雪更……不,不是白,雪底滲出的鮮血,把大地染紅了。
官兵拖拉著滿城的屍首,清理的工作無聲的進行著,官兵們不發一語。
而在軍營裡頭,幾十個人被綁著,十三個幫主都在內,朔金使柳英早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妖人!想以一抵百殺我兩百精銳?再呼風喚雨啊!再扭曲官兵的器械啊!說!段小曲人在何方?你們的賊頭是誰?”
朔金使柳英萬萬想不到,他才通過層層的關卡,好不容易當上朔金使,竟頭一次出任務就栽跟頭了!弄潮使和御風使負傷逃出,希望他們能逃回蒼茫山莊通風報信。
“段小曲?小曲?哈哈哈!這一切都是為了他?你是他的誰?他慘了!比我還慘!你弄不出他的,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哈哈哈!”
奕擎怒不可遏,把劍跨上他的脖子:“說!他在哪?在哪?你說了,我給你請大夫療傷止痛,或是你要求死?我讓你好走,不說?這是小意思而已,你想嘗試真正酷刑嗎?小曲在哪裡…”
“哼哼哼!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朔金使柳英冷笑幾聲,集中意志力冥想,讓奕擎的劍插入頸內。
“氨奕擎猛抽出劍,柳英已經死了。
什麼叫小曲比他慘?什麼叫小曲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嬌柔的小曲兒!誰敢!誰敢動楚楚可憐的小曲!
奕擎遙望太行山。就是那裡,他的小曲,近了。
天還未亮,將軍帳中傳出一陣怒吼,“不准傷他!”
奕擎直坐起身,全身冷汗的喘息著,小曲……他夢見小曲兒一身鮮血,讓無數的男人玩弄著,俏臉寫滿了痛苦,妖野的腰肢晃動,他還在叫著自己的名字,他在叫救命……
奕擎走出帳外,踏著雪到結冰的水缸前,拿起水瓢敲破冰面,自大軍成營後,每一天的開始都是這樣子……
破碎的冰塊和冰水由頭頂直下,滾燙的淚水被沖淡,他聽到人稱他冷血將軍,可是又有誰知道,他的血是怎樣沸騰燒灼的?夜夜都見到那個無辜的小身體被……
握緊拳頭,仰起俊秀的臉,沾濕而有碎冰在上的長發飄逸在刺骨寒風中,“啊~小曲~”
錐心泣血的吶喊傳到太行山上,小曲在夢境裡聽到奕擎的叫喚,正心碎的在夢中流淚,就被一陣慌忙的腳步聲中驚醒。
抬頭看看窗外人影晃動,他拉了一件貂袍包裹住自己,推開門,黨雲飛衣衫不整的跟逸水疾奔過來。
他在小曲房門口停了一下,“果然出事了,我要去嘯風樓,風雪很大你快進房,再睡一會吧!”說完轉身要繼續走。
小曲拉住他,“雪地裡穿成這樣?要冷死也別死在我面前,吶!披著!”
暖和的貂袍披在黨雲飛冰冷的身體,他看看一臉不自大的小曲,忍不住親他倔強的臉頰一下,“謝了,快進房吧,別凍壞了。”
小曲凍得發紅的臉更紅了,“親什麼啊!死怪胎,要你多事!”啪地一聲關上房門。
剛剛夢裡奕擎的叫喚聲好真實,卻叫的讓人心不安……孔雀東南飛,五裡一徘徊,仰頭相向鳴,夜夜達五更……擎哥……擎哥?
小曲猛然驚悟,那真的是奕擎,那樣刻骨銘心的狂喊,與過去夢境中的柔聲低喚不同。
人說情到深處,往往就算身無彩鳳雙飛翼,還是能心有靈犀一點通。蒼茫山莊出的事一定跟奕擎有關!
他急急忙忙的,往頭上戴著一頂白貂昭君帽,罩著一件白狐狸毛斗篷,腳下的軟鞋也不換成雪靴,手爐也不帶,頂著風雪往嘯風樓狂奔過去。
嘯風樓四周點起牛角防風燈,天色將亮未亮的,但燈火照的通明,樓中喧鬧聲沖天,好像有人在申吟。
小曲才進門就聽到自己的名字。
“他指名要找段小曲,柳英被他一刀砍傷右臂,心神散渙用不了異能,我喚起大風傷了幾十個兵,但是那個人一點都不怕死,從背後抽出羽箭,迅雷不及掩耳的射過來,我顧著扶柳英,沒發現暗箭,所以才被他射中了左肩。”是御風使韓朝鳳的聲音。
弄潮使霍爾玉接著說:“我們當時都帶著酒意,萬萬想不到臨時受擊,那個頭兒自稱神威將軍奕擎,他邊砍人邊喊:把段小曲交出來。”
“他簡直像個瘋子一樣。”
“他確實像是瘋子……”
小曲隨手戴上的昭君帽被狂風吹落,一路滾到兩張圍著人群的貴妃椅前,黨雲飛抬起頭來,看到的是一個攝人的美景。
昏黃的角燈照在一張淒迷妖艷的臉龐上,黑發在漫漫白雪中飄揚,白色的罩袍掀起,小巧的紅唇輕輕說聲:“總算來了。”
白袍裹著纖細的身體往地上倒下。
“小曲!”黨雲飛伸手御風,撐住了差點撞擊地面的身體。
袁鐵衣沖過去扶住他,“別再說那個人了,小曲聽了會受不了。”
小曲推開扶著他的那雙手,“雲飛你放我吧?你的人為我受傷送命,值得嗎?”
看黨雲飛不發一語,小曲又對著眾人說:“你們真願意為了我送命?”
弄潮使霍爾玉說:“死的未必是我們,他用計偷襲才讓我們在酒後大意失禹州,現在我們有備而戰,在太行山開戰反而占了優勢。”
小曲聽了害怕的說:“你們要殺他?別殺他,把我送出去就沒事了,讓我回他身邊好不好?”
黨雲飛走過去捧著他的臉,怒目凝視著他說:“想都別想!我幾百名教眾逃到山腰上,他們的家人都死在奕擎手裡,我不能放棄你,也不會放過他。逸寒,架他回房鎖起來!小看我幽冥皇帝?哼!准、備、開、戰!”
一把野火,整座禹州城付之一炬,大火映照飄搖落地的白雪,綿延三日。
十萬大軍寂靜無聲的踏雪前進,領頭的人披著戰甲直挺的坐在黑色馬背上,眼神銳利的看著前方,左右兩名隨扈各舉一幅明黃大旗“神威聖武”、“擎天保皇”。
小曲被反鎖在房內,明知道奕擎就在不遠處,卻被攔著不能奔向他懷抱,他氣得槌門。
“放我出去!死妖怪!死怪胎!人見人厭的破爛男!放了我!關我一輩子都沒用的,誰會愛你這個臉上有疤的怪胎?我恨你!恨不得你被擎哥殺死!”
逸寒在房外緊張的大叫:“噓!不要再說了啦!待會少主又要對你動手了,快閉嘴,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小曲越聽越氣,“動手就動手,有本事打死我好了,我才不要跟那個下流怪胎一起生活,黨雲飛!放我出去!令人做嘔的刀疤丑男,我恨死你了!”
門被轟一聲震開,黨雲飛一臉陰霾站在站外,小曲跌坐在地上,看到黨雲飛從未顯露的凶殘眼神,想到上一次他的眼神也沒這麼凶惡,已經對他痛加折磨了,現在他一定更狠……
小曲往門外沖出,被黨雲飛攔腰抓住,逸寒害怕的小:“少主饒了小曲,他一時情緒失控才會……”
黨雲飛怒吼一聲:“滾!”
逸寒趕緊搗住嘴,往前院求援去。
“長老,快點來救人,少主又要對小曲動手了。”
諸葛玄才正替兩個受傷的特使療傷,逸寒沖過來說黨雲飛又要對小曲動手,他忙帶著幾個黨雲飛較信任的人沖進小曲住的碾玉樓。
才踏入院中就聽到小曲的尖叫,“礙不要!”
諸葛玄忙拍著門:“少主,小曲的身體才復原,受不了一再…”
房中傳出一陣怒吼,“滾!誰敢勸,我丟他下山!”
“少主別沖動,事後又後悔就來不……”;話還沒說完,院中風雪急遽卷成漩渦狀襲來,諸葛玄趕緊往後退。
逸寒急的說:“長老!你怎麼能跑?”
諸葛玄搖搖頭,“這是小倆口吵架,越勸他越氣,我要留著一條命呢!我用的是腦力,抵不過你們的異能,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袁鐵衣急著說:“起碼想法子救救小曲呀!”
諸葛玄說:“我們聚在這,讓少主更火大,倒楣的是小曲,還是散了吧!看來這次小曲真激怒少主了。”
逸寒和鐵衣對看一眼,房內傳出一陣陣哭泣聲,他們只好不忍的搗住耳朵,跟眾人離開碾玉樓。
小曲讓黨雲飛丟到火爐前,他恐懼的瞪著黨雲飛:“你說好不再動手的……不要……”
黨雲飛跪在小曲面前,用力的推倒他,“你不是說動手就動手,有本事就打死你嗎?”
說完硬生生的賞了他一巴掌。
小曲害怕的哭了出來,他可以感覺到鼻血流出來,嘴唇也咬破了,黨雲飛的手勁大,他還沒有感覺到痛,只覺得臉麻麻的,頭很暈,很想吐……粗暴的吻覆蓋自己,小曲卻只能無力的哭著,連推開他的力量都沒有。
“成天想他,他殺了多少人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怎麼都替代不了他的地位?連一點點都比不上他?因為我是怪胎?我是妖孽?我臉上的疤很難看?”
才說著只見小曲翻身干嘔,鼻血流入喉嚨,加上頭部剛剛撞擊地面,讓他不適的反胃。
黨雲飛又心疼又氣憤,“非得激的我動手?你要乖乖張開腳,還是要再挨打?”
小曲哭著說:“雲飛……你真的又動手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再找藉口動手的。
這次沒喝酒,你還不是這樣?……還說愛我……騙子……嗚……”
“我愛你,真的!”
“你一再傷害我,讓我活在恐懼裡,我就知道早晚會再像上次一樣……嗚……”
小曲放聲痛哭,哭聲扯著黨雲飛的心,他心疼的拭去小曲臉上的血跡。
“到底怎麼做才能真的得到你?我愛你愛到要恨你了!軟到不能軟,退到無路可退都沒用,用硬的又叫人萬般捨不得,讓我的心千瘡百孔,結果哭的還是你,如果我有淚,也想像你這樣嚎啕大哭。”
黨雲飛粗魯的脫下小曲的上衣,他的胸口依然白皙,紅艷的珠子仍像上次看到的一樣,柔軟而有彈性,他忍不住把可愛的珠子含在口中,用舌尖色勒著誘惑的輪廓。
小曲微微的顫抖,胸口一陣快感讓他覺得羞辱,“嗯……不要……雲飛別恨我……
礙…我沒辦法……礙…別摸那裡礙…雲飛住手……”
黨雲飛把小曲翻過身讓他叭下,用大掌分開如玉的圓滾美臀,炙熱的唇落在優雅的背部,“別掙扎,你也想要不是嗎?身體不會說謊的。叫我的名字,再叫我雲飛啊!
就算是罵我都好。如果第一次遇見你就占胡你,今天也不會弄得大家都難過,別動,乖一點…好緊…連手指都能含得這麼緊…真棒…”
“嗚…嗯嗯…礙不要!我不想要!礙求你住手…”身體的反應讓小曲自責,黨雲飛的手指像奕擎那抽動著,另一只手也像奕擎那樣套弄著對方,yinhui的潮濕聲在空氣裡多刺耳。
“這樣算不想要?那可以讓我看看什麼叫想要嗎?現在是你的腰在擺動,不是我的手在動喔!”
小曲羞紅了臉,啜泣的說:“別說了!把手拿開!”
黨雲飛笑著壓住他,“拿開只怕你捨不得,放松點讓我進去,還是太緊了……”
他把小曲的腿撐的更開,小曲反而害怕的夾緊雙腿。
“是你要這樣的……別又怪我羅~那就忍一下啊!”
“哇礙…”
兩年後——這場仗比雙方想像的都還難打。
黨雲飛率領的玄冥軍神出鬼沒,每次一出現就先卷起狂風暴雨,然後大火球四處拋出,叫人防不用防。
奕擎手下死傷不少,紫禁城中的皇帝聽到戰報,更覺得千萬不可忽視這太行山上的妖邪,尤其他聽說私造龍袍的事之後更怒不可遏,他決心無論派兵多少,一定要拿下太行山。
援兵助勢,頑敵激心,前僕後繼的八旗和綠營兵,也斬了不少妖人。奕擎卻覺這樣的進度很讓他不滿,於是以三十個縱隊的方式,橫掃整座山,把十三幫的遺害都抓起來了,只是妖人的賊窩一時尋找不到。
黨雲飛也氣得半死,他們的異能從不是為了傷人,入冥影教後所學的功夫也是單打獨斗用,這種大軍壓境死傷無數的戰火,讓他覺得毫無意義。
逸水在一次交戰中中箭,諸葛玄替他療傷,小曲聽逸寒說了這件事,覺得很擔心,也想探望逸水,但他被關在房裡快兩年了,黨雲飛就是不讓他出房門。
小曲急的拉著逸寒,“逸水昨時曾識得干戈?怎麼要叫他也上場?”
逸寒悲慟的說:“這場戰爭比少主想的要難,我們能力強,可是對方人力多,僵持快兩年死傷無數,還要打多久誰也不知道。我們若死守蒼茫山莊,官兵一定進不來,但是少主一心要那個人的命,拼命攻打擎天保皇軍,每況愈下,到最後只怕他怒極了,只身跟神威將軍單打獨斗,去取他的命。”
看著窗外,前年此時被關進來,轉眼兩年,平時黨雲飛不在,他根本出不了房門,只有跟黨雲飛一起時小曲才能出去,晚上就硬占有他的身體,不管他怎麼哭鬧都沒用,他就是能厚臉皮,嘻嘻哈哈的纏著他。
其實出去不出去並沒有多大差別,對他而言只有奕擎在不在而已,黨雲飛如果真的決心要殺奕擎,或許會以死相搏,到時只有兩敗俱傷……
小曲無力的對逸寒笑笑,“逸水是你親生兄弟,你該去陪他吧?我好累,晚上總讓他鬧得睡不好,我要休息,你點個安神香,點完就去陪逸水。”
逸寒恨不得能馬上守著逸水,所以點了香便關上房門反鎖,走向另一個院落。
“硬撐了這麼久,卻是回看血淚相相流……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多少人為了這個讓風雨摧殘的破身體送命?這世間容不得我了,擎哥……雲飛……都忘了我吧,從此生死絕恩愛,再不用為我動干戈!”
小曲由枕下抽出黨雲飛送的精美蝴蝶刀,刀柄往外折,露出銳利的刀鋒,正想往胸口送,黨雲飛開了門進來,迎面而來的恐怖景象,讓他全身的血都凍結住了。
“小曲快放下刀子!”
刀尖對著單薄的胸膛,讓黨雲飛也不敢輕舉枉動。
“你早晚要殺奕擎,不如我先死了,到黃泉路上等他。”
黨雲飛震愕的說:“住手!你要為他死?你死了我更非殺他不可。”
小曲流下晶瑩的淚水。“不……不只為他……我也不想你死,你們遲早要廝殺,總會有一個送命,我不忍見他死,也不忍你……”
黨雲飛慢慢的走近,“所以……這美麗胸膛上的刀子,也是為我?”他握住小曲顫抖的手,沒想到自己的手抖得更厲害,要是他進房門的時間再晚一步,再一秒,小曲就……
“我還敢再奢求什麼?你的心底,總算有點位置給我,放了刀,對……好乖。”
他把小曲擁抱在胸口緊緊壓著他,“你每天為他流多少淚,將來回他身邊能不能偶爾也想到我,偶爾也為我落淚?”
是該放手了,把一朵脆弱的花兒緊抓在手中,卻想要不傷害到他,真是癡心枉想。
他以為總有一天小曲會忘了那個人,想不到三年……他都撐了三年,過去多少身體的痛楚他都忍了,現在要尋死,為了他之外,竟也為了自己?夠了,只要小曲眼終於看得到他這個人,就夠了,他不能讓小曲死……
“雲飛?你……你要讓我走?”
黨雲飛淒涼的笑著柔聲說:“不讓你走行嗎?我不能成天盯著你吧?你若一心求死,誰攔得了你?我知道自己很自私,硬把你關在這裡。你給了我很多快樂時光,你的嘻笑怒罵都是我最珍貴的最美的回憶,你的眼淚則是我最深沉的愴痛,如果你死了,我不會原諒自己……我真的愛你。”
黨雲飛把頭埋在小曲肩窩,他的聲音哽咽著,小曲驚訝的發現,黨雲飛……居然在哭。
他可以是威風凜凜的教主,他可以是惡劣霸道的掠奪者,他可以是殘忍玩弄的強暴犯,他可以厚著臉皮裝瘋賣傻,他可以說出全世界最下流的話……可是他怎麼也有眼淚?他也會像自己一樣流淚……?
小曲在他耳邊低語:“雲飛……謝謝……謝謝你的疼愛,謝謝你的委屈退讓,我知道你也苦,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要的不是這三個字。”
小曲張開口,即使再想騙他,還是說不出口,“我……我愛……我……對不起……”
黨雲飛心酸的苦笑,“生平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明明你就在眼前、在懷裡,卻咫尺天涯,離我那麼遠,遠得我不知要到哪裡去尋找你。明明萬般捨不得,卻不能漠視你的悲傷,只能默默地看你走。如果我不在你身邊,有天你或許會想起有個人,曾為你心碎,為你流淚。”
靠在黨雲飛的胸前,聽他的別語,小曲不禁替他悲哀,“雲飛……對不起……你給的很多,是我無福消受……”
黨雲飛把他抱上床,“別道歉,不要內疚的離開,我要你快樂,這是我欠你的。
記不記得你剛來的第一天,我做了一個風雨花球,那是你最後一次笑的那麼開心。不能讓你再次開心的笑著,我很愧疚,我不要你也抱著歉意過日子。”
小曲拉著他的手,“我從沒有心甘情願的吻你,今天……”
黨雲飛愣了一下,湊近他的唇,“可不可以……把下輩子留給我?過奈何橋前,我們都別喝孟婆湯好嗎?”
小曲輕輕閉上眼,“傻瓜,我不喝的話怎麼忘得了奕擎?不然你別喝,你來找我,我答應陪你一個輪回。”
最後一次接觸柔軟甜蜜的雙唇,“這年日子無聲無息消逝,很痛楚但是也很幸福,如果下輩子也能這麼幸福,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