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消息都沒有?」言武煩躁的問克宇。
「納喇府的下人說根本沒見到董鄂修羅這個人,現在連納喇德拉都不知道在哪裡,北靜王府的家丁也說沒有這個人,他像失蹤一樣。」
言武後悔的敲擊桌面,「納喇德拉在搞鬼!」
蘭芳那天負氣而走,他以為蘭芳會跟克宇一道離開,結果晚上又看到克宇過來問蘭芳的下落,他才發現蘭芳一個人失蹤了。
那麼美艷的外貌,只有他一個人在外遊蕩,怎麼會安全呢?他又負著氣,會不會做傻事?
那天他話說得太絕了,蘭芳心碎的樣子深深刻在腦海裡。該死的納喇德拉,叫他逼蘭芳走,但現在卻連納喇德拉都失蹤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克宇皺眉問:「你說對他說了重話,到底說了什麼?最後他是怎麼說的?告訴我,我也好猜測看看他的想法。」
說了什麼?他連想都不願再想,蘭芳那雙悲傷的眼睛不斷浮現腦海,他只想讓蘭芳專心於功名前程,卻激的蘭芳心死。
他竟直到現在才想到如果身邊沒有愛侶相伴,就算爬到世界的頂端,也無法孤獨地抵抗刺骨寒風,那不是項羽死前的心境嗎?他扮了幾百次的西楚霸王,竟笨到忘了這一點!
「他的想法……我知道他的想法,他心碎、心死了,我傷他太重……他不會再回來…」
言武走出門外,看著院中的涼亭,他們第一次恩愛激情的地方,他重創蘭芳自尊的地方,愛的越深也會恨的越深吧?
那樣愛恨分明的人,他如今在那裡呢?我心愛的蘭芳,快出現啊!
迎仙閣裡的人,似乎也聽到了這股思念的呼喚。
「咳咳!」
北靜王拍著赤裸裸的修羅,順手抓過被子幫他蓋上,「修羅?怎麼這兩天都咳個不停?身上的燒也都不退,刺青師傅明明說是七天就會退燒的,都多久了還燒成這樣?你背上還痛嗎?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修羅明顯的瘦了,主要是因為他不吃東西,如果硬逼他吃,有時會整個又吐出來。
這兩天咳嗽都帶著血絲,一雙清澈明朗的大眼最近更綠了,空蕩蕩的好像失去了生命,人稱「水蓮花魂」的蘇蘭芳,如果不是發燒讓他的臉頰泛紅,那張消瘦的臉恐怕看來真的像是哀怨的鬼魂。
董鄂修羅盯著窗外的藍天,虛弱的說:「快了……」
葉世容撫弄著懷裡的嬌娃,「什麼快了?你在想什麼?」那張俊臉看來好無辜,長睫半掩著,眉頭深鎖,他知道身體的重創折磨著他,卻又無法抑制自己去碰他誘人的身體。
「我說……我快離開人世了……再忍耐……快了……王爺給我燒管煙好嗎?」
他抬起頭來笑著看北靜王,眼底淨是虛無。
葉世容震驚的看著修羅,聽說人要死之前自己會有所知覺,董鄂修羅才十五、六歲,他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他不捨的抱緊修羅,「修羅………你到底是怎麼了?這兩天抽得凶的很,不行!我不能再讓你這樣下去,你斷了癮頭吧!」
董鄂修羅翻身跨坐在葉世容身上,低頭看著他,「你讓我養成了癮,又要我斷?不成,我現在只為了這東西活著,你要碰我就得給我燒煙,不然就得像以前那樣綁著我做。」
「給我嘛,你知道我會讓你多快活的,怎麼玩弄我都可以呦,快點嘛!身體好痛喔!」修羅軟硬兼施的,讓葉世容無法拒絕他。
一陣瘋狂的交歡後,董鄂修羅昏睡不醒,窗外的陽光灑在他臉上……
葉世容看著他的面容,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只要修羅在他身邊一天,他就無法抗拒他的哀求,更無法停手摧折他。難道真要這個小東西死在他手上?
他起身幫修羅蓋上被子,伸手試試他的額角,仍舊發燙,他病了嗎?如果是刺青引起的高燒應該早退了吧?
這座精美的籠子,原本就是為了關他而造,如果他病死在這兒,那自己恐怕會心痛一輩子……葉世容走出園子,叫了一個下人,「去備馬車,要穩一點的。鋪好軟墊,半夜叫馬伕等著。」
***
半夜一陣急迫的敲門聲在怡園外響起,巡邏的幾個護院上前開了門,「誰大半夜敲門?」
打開門,只見地上躺著一個人被黑貂毛大袍包著,只露出一張潔白的小臉,在月光下緊皺著眉,看來很痛苦,而遠遠的馬車疾駛而去,不知來人是誰。
護院蹲下去仔細看看那張臉,「哎呀!蘇蘭芳!快去叫段老闆!他是死是活啊?」一群人急迫的腳步聲踏到了言武房前,言武正失眠,遠遠的聽到這陣騷動就起床了,披上外袍。
最近他的脾氣特別差,他猛拉開門,怒喝一聲,「搞什麼鬼!抓賊也不用那麼大聲,都給我滾遠……」
拉開門,他看到了護院手中的一團黑色的東西,愣住了,露出來的棕色長髮和白皙的小腳,那樣熟悉……「蘭芳!」
才把蘭芳放在床上,克宇也過來了,「回來了?」
言武坐在床沿,心疼的拍拍他的臉,「怎麼瘦成這樣呢?醒醒,哎!好燙。」
克宇靠近他,嗅了嗅,皺眉說:「這味道不對勁。」
言武也吸了幾口氣,「是安神香吧?香香甜甜的,難怪他昏迷不醒。」
「不對!這不是安神香的味道,你讓讓。」說著克宇伸手解開包著蘭芳的外袍,沒想到底下竟連一件衣服都沒有。
「你們都出去。」言武趕緊拉起袍子蓋住他,叫圍觀的護院們出去。
人走後再拉開袍子,雪白的肌膚上斑斑吻痕、齒痕、鞭痕,胸口和大腿上一片片淤血,手腳都有繩子綁過的痕跡。言武驚訝的望著克宇。
克宇皺著眉搖頭,「糟了,這次難過關了。」
言武的心給撕碎了,他的小蘭芳、小寶貝,都過些什麼日子?他護不了他的虞姬還算什麼大王?他非得要了那個傷害他的畜牲的命!
「你去拿他以前用的金創藥,不會難過關,仔細照顧點就好了。」
克宇歎了口氣說:「唉,這點傷算什麼?他中了煙毒才是大問題。」
蘭芳**了幾聲,言武心疼的抱起他,「什麼煙毒?會要命嗎?他全身燙得很,先請大夫來。」
「大夫沒用,我明天替他採草藥去……天吶!」克宇突然瞼色一變,坐在蘭芳的背後,撥開他的長髮。
言武趕緊讓蘭芳俯臥在自己的左臂上,順著克宇的眼光看向蘭芳的背,他也倒抽了一口氣。
栩栩如生的一片蓮花海中,輕披透明薄紗的敦煌飛天反彈琵琶圖,從蘭芳的頸部延伸到腰臀部,細看那飛天仙女,竟有幾分像蘭芳。
言武伸手去摸那幅圖,「弄不掉,是刺青。」這麼大一幅青,要忍痛多久才能完成?
「是為了遮住你的名字,你看這裡的花特別紅,因為你的名字是用硃砂去刺出的,要用更紅的顏色去蓋住。」
「什麼我的名字?」
「你不知道蘭芳把你的名字給刺到了肩胛上?」
言武不回答,只是後悔的抱緊了蘭芳,他說過要把自己的名字刺在背上,一輩子背著,而自己卻狠下心把他推開……
蘭芳輕輕的掙扎了幾下,北靜王又這樣抱著自己?好難過,已經快喘下過氣了,他還抱這麼緊,有兩個人在說話,又要被輪暴了……「咳咳咳……」胸口一陣暖流,血腥味湧上喉頭,蘭芳忍不住把血嘔出。
鮮血撒在言武胸前,他震驚的低頭看自己的前襟,紅色的血映照白色的衣襟,有種淒烈的美感,可是這是蘭芳的血,他深愛著的人兒口裡湧出的……
「好痛!咳咳……很難過啊,王爺放了我……」環抱著的力裡加重了,全身刺痛著,蘭芳無力的掙扎一下,終於忍不住開口。
「是我,你回到怡園了,這裡沒人能傷你,我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的。」言武心疼的用袖子擦拭他嘴角的血跡,「沒事了,沒事了……」
言武?怎麼會又是他呢?又出現幻覺了,總把北靜王看成言武,真是傷腦筋啊!
果然自己是不行了,蘭芳虛幻的浮起笑,「我又把你當言武了……」
「是我啊!我真是言武,你認不出我了嗎?看看,那是克宇,你認得克宇吧?」言武著急的把蘭芳的頭偏向一邊,讓他看著克宇。
真是越來越荒謬,連克宇都出現在幻覺裡,蘭芳閉上眼,又輕笑了幾聲。
「真糟糕……咳……連克宇都出現……王爺恐怕要給我備後事了。呵呵,你要想再打我,可要把握時間。」
言武還想拍醒他,克宇拉住他的手,「讓他睡吧,現在能睡,再下來要打硬仗了。」
克宇待過名醫葉天士家裡,做過他的助手,葉天士是有名的醫癡,為研究如何解煙毒,自己以身試毒染上毒癮,沒想到卻戒不掉。
在葉天士死後克宇才被發派到別處,不過在葉天世手下的那幾年,他學了下少醫理,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他當閒書翻閱,對煙毒更是瞭解。
言武從未見過身中煙毒的人,聽克宇這麼說也只是一知半解,克宇又叫他去準備軟繩,他也只好去準備。
「你也去歇著,明天以後就難安睡了,今夜我先看著他。」
言武怎能睡得著,正要開口說話,克宇又說:「睡不著也得睡,這是為了他,你熬壞了身子怎麼照顧他?」
最少蘭芳安全的回來了,言武已經多久沒合眼了,他回到房裡躺上床,不停回想剛剛噴在身上的血,又想起蘭芳的任性與調皮,那張精緻的臉不斷浮現,讓他心緒不安的遊走在夢境與清醒間。
「啊……」一陣尖銳高亢的尖叫驚醒言武。
天亮了,他想起昨夜蘭芳不是回來了嗎?一躍下床,又聽到尖叫聲。
「啊……王爺放過我啊!」更尖銳的喊叫。
蘭芳!
言武跌跌撞撞的衝進他房內,蘭芳雙手被綁在床腳上,克宇還想去綁他的腳,蘭芳狂亂的掙扎著,讓他看了心頭一陣劇痛。
「幹什麼!放開他!」他上前抓開克宇。
克宇甩開他的手,「幫我壓住蘭芳!」說著又壓著他亂踢的腿。
「好痛!好難過啊……放開我,王爺快給我燒管煙啊……啊……」
言武又驚又痛的捧著蘭芳的臉,「是我言武啊,你怎麼了?」
蘭芳只是不停的哭喊,全身都像刀割,骨頭裡有幾萬隻螞蟻鑽動,烈焰燒灼著五臟六腑,北靜王為什麼要綁著他?他會聽話的,不過是需要吸幾口煙啊!
「北靜王快放了我……求求你……你啊……啊,放了我!咳咳……」
一陣劇咳,血又濺上言武的胸口,他驚痛的要給蘭芳鬆綁。
克宇忙抓住言武的手,「不要放他,你要害死他嗎?」
「你有問題!這樣綁他幹什麼?他叫成這樣,血都吐出來了。我要放了他。」
「這七天是這樣的,你心軟就是害他,他現在不清醒難道你看不出來?要真放了他,他馬上一頭撞死在你面前。」
「七天!」言武愣住了,這樣子要綁七天?
克宇歎口氣說:「熬過這七天就有機會了,你看著他,我要去採藥給他解毒,千萬記著,不要心軟放了他。」
「可是他在吐血呀!」
「那不相干,放了他,血還是照樣會吐的,給他擦擦就好,大概是傷了肺了,能解煙毒自然能療肺傷。」
言武回頭看看哭個不停的蘭芳,一般怒火熊熊燃起,該死的北靜王!
蘭芳被綁在床上整整三天,哭喊到最後,全身虛脫,聲音也啞了。
克宇給他灌下幾碗藥,減輕了一點身體的痛楚,他輕輕**著,意識仍然很混亂,言武拿著濕布替他拭著汗。
「嗯……言武……」迷糊裡看到眼前的人,蘭芳還是不相信真的是他,於是怨慰的說:「你好狠……送我進這種地獄裡……嗚……」
言武悔恨的凝視著他,「對不起,我不該推開你,等你戒了毒,我任你打罵出氣好嗎?」
蘭芳恍恍惚惚的看著他,
「好奇怪,言武像是真的……身體也真的痛,王爺,你又拿了什麼藥給我吃啊?讓我吸口煙好嗎?我會乖乖的服侍你,我會很聽話的……」
「傻蘭芳,你回怡園了,看看四周,這是你的房間!醒過來點,北靜王怎麼折騰你的,你瘦的不像話了。」
「你不就是北靜王嗎?給我燒管煙嘛!身體又開始痛了,王爺,我會讓你舒服的,你也讓我舒服點啊!」
「蘭芳!」言武聽了急怒交加,「我是言武,你怎麼失心瘋了?向北靜王這樣低頭,丟不丟臉啊?」
「武?嗯……騙人,言武不要我了……嗚………好難過……放開我!」說著又開始輕泣。
言武捧著他的臉凝視著,「看看我小寶貝,我要你,一直都要你的。記得你頭一次登場的那晚,在你房裡我脫下你的衣服,結果看了你的傷,又心疼的下不了手。你以為我不要你,傷心的把我踢出門,我說你是獨一無二的蘇蘭芳,不管上不上床我都喜歡你,記得嗎?我是言武,真的是我。」
蘭芳定眼看著言武,那雙多情的眼,難道真是他?「不要看我!不許看我!」他轉開頭,怎能讓言武看到這麼羞恥的他?
「你認出我來了!我不是故意趕你走的,我讓你舅舅騙了,他說你要離開我才有將來,叫我趕走你。你走後我們找了你好久,沒想到你是在北靜王那裡。」
「是我舅舅叫你趕我出去?……咳……你為什麼要照做呢?」
「我想讓你安心的去爭取應有的光榮,我想讓你無牽無掛的。我愛你呀!怎麼能讓你困在這裡?誰知道……」言武痛心疾首的撫著他。
「別看我……我不是那個蘇蘭芳了……你不知道我做過些什麼……」他是那樣淫亂的跟北靜王苟合,還有無數個不知名的男子,都跟他狂亂的翻騰在那張床上。
「我應該相信你……天吶!我讓自己,我很髒……沒臉再見你……」
為什麼還不死?為什麼要清醒的面對這一切?難道不是言武推他去北靜王府的嗎?
難道是他自投羅網?他自己找上北靜王?為什麼會一錯再錯……言武輕吻他的額角。
「你醒來就好,過去的事都別再想了,我好愛你,為了我撐著點,把毒戒了好嗎?」
蘭芳淒涼的看著他,「你不懂嗎?我毀了,戒不掉這毒了,好痛苦,真的受不了這種痛,讓我死了更好。你下不了手就送我回北靜王府吧!我沒臉見人了,只有那只禽獸才是我的同類,讓我去跟他同歸於燼。」
言武痛心疾首的說:「堅強點,克宇說過了七天就會好一點,你都撐了一半了,你可以,我知道你一向夠勇敢。」
蘭芳苦笑著:「七天?哈哈哈過了七天呢?你要我一輩子背著恥辱活下去?我連看著你的資格都沒有了。我不勇敢,我害怕我想逃,不能逃離人世,也要逃入幻影裡。這種痛苦遠超過以前所有的痛,我撐不下去了,你現在不送我進北靜王府,只要一放了我,我就會過去找他的,我會哀求他收留我。用身體取悅他。難道你還能綁我多久?」
言武不敢相信的問:「為什麼說這種話呢?難道連自尊都不要了嗎?你那麼愛面子的人,怎麼會這樣說?」
蘭芳猛搖頭,「你不懂!好痛苦,真的好痛苦,求求你……言武,我求你都不成?放了我吧!我沒救了……求你……嗚嗚……你說愛我的,別讓我受罪了……我好怕……還有更多痛苦等著,我好丟臉…」
身體的痛楚嚴重打擊蘭芳,受傷的自尊更讓他瀕臨崩潰,怎麼會一步步走到這田地的?他自己找上這一切,還能要求言武用同樣的愛來待他嗎?全世界都毀滅崩塌了,不如讓他拋下一切苦難,潛入幻境裡吧!
「我要殺了他!混帳東西!騙人的王八!我殺了你!……嗚……好痛……」
「咳咳……」一陣哭訴讓他又咳出血來,虛弱的身體失血之後再次陷入昏迷。
言武心痛的看著昏迷不醒的人兒,他看來完全不像過去那麼高傲而神采奕奕的,卻那麼脆弱無助,竟這樣低聲下氣的苦苦哀求他。
北靜王把他的志氣摧枯拉朽,讓他變成沒有靈魂的空殼……北靜王……言武替他拭淨血跡,愛憐的看了一會兒,把那張蒼白的臉記在心上。轉身回房更衣,腰間繫上端親王送的軟刀,寶貝蘭芳……我替你報仇……
***
葉世容正在煙榻上,小妾替他燒著煙:「王爺好久沒讓奴婢侍候了,叫妾身好想您。」
他煩躁的揮手,「囉唆!再吵就出去,換別人來。」
堇鄂修羅現在如何?該不會死了吧?戒大煙不容易,他不知撐不撐得了?要是他真戒了,一定要想辦法再弄進他來,只希望他別死了,那麼可愛的小臉和妖嬌的身體,死了多可惜。
家丁來報:「王爺,外面有一個男子,說是為了董鄂修羅的事而來,您要傳見嗎?」
董鄂修羅?難道真死了?
「嗯,叫進來。」
言武一進門就怒氣沖沖的瞪著葉世容,「你幹的好事!」
「真死了?什麼時候的事?」他竟覺一陣無可抑制的悲傷。
「難道你丟他回來就是讓他等死?快說,有沒有解毒的藥?」
葉世容笑出聲:「哈哈!你要解藥,他是沒死羅?哼!井底之蛙,煙毒有藥可解嗎?綁他幾個月,如果沒成廢人,等毒清了本王再抓他進府。」
言武扶著腰刀恨恨的說:「還想抓他進你的淫窩,你這種人渣,殺了一百個你都抵不了一個蘭芳。」
葉世容正笑著說:「殺了我只怕他會哭,小淫貨在床上可是爽快的很,你叫他別來找我他未必……」話沒說完,他驚訝的發現一條銀色飛蛇穿透胸口一陣刺痛,他抬起頭來看著言武,領悟到自己的性命不保,「你……刺殺本王為了一個娼……妓……」
「蘇蘭芳不是娼妓!他比你高貴的多!」言武手裡運氣,把軟刀往上一挑,葉世容的身體從左胸到肩上劃出一道裂縫,血噴上言武的身體和臉,「死吧!」
溫熱的血,和蘭芳的一樣溫暖啊?言武摸摸臉上的血,在葉世容小妾的尖叫聲中,滿意的笑了,他再也傷不了蘭芳了……
很多只手壓著他,他幾乎也要失去現實感,他們壓他入牢房,壓他上順天府,在大堂上,他總是乾脆地說:「北靜王是我殺的,他不是個人,他是畜牲,給我判刑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