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興起想去拜訪表哥祝長風的穆星凌,身邊理所當然有著尹千旭的陪伴。
越過春意正濃的林子,屬於綠蔭下的芬芳沁入心脾,教人身心舒暢。「追影慢慢來,不趕。」坐在前頭的穆星凌彎下身對馬兒柔聲道。
「星凌,你真的不後悔嗎?」
這老古板悶了幾天,又不知在煩惱什麼沒用的事,穆星凌也不問,很有耐心地等著他自動說出口;但他也明瞭,自己的耐性可能只到抵達表哥家附近,看得見那間小屋頂為止,他再不說,就休怪他使出狠招。該用什麼方法呢?
當尹千旭在苦惱時,一旁閒著沒事做的穆星凌心裡想的便是如何整治他。什麼方法是以前沒用過的新花樣?什麼方法才夠特別?
當然尹千旭想得愈久,愈不開口,他的下場也就愈慘。
「沒頭沒腦的,你在問什麼?」
「你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刻意愈笑愈甜的穆星凌手輕輕地刷順馬兒的毛。
「我……就是……」
穆星凌側身,半倚在尹千旭拉住韁繩的手臂上,對著他愈笑愈甜。
看著那炫目的甜甜笑意,尹千旭倏地打了一陣冷顫。
「事隔這麼久,你還在懷疑,你是不相信我是嗎?」穆星凌說紅便紅的眼眶內打轉的珠淚蓄勢待發。
這些年他裝哭的功夫愈練愈精湛,已經到不用手擰很久,便能讓淚珠湧出的境地。瞧,現在他不是被他唬得一楞一楞的嗎?
他的淚教尹千旭心慌,明知他不是說哭就哭的人,那淚肯定是假的,可是不論是真抑或假,對他而言都是相同的,一樣教他心疼。
「別哭呀!我、我沒有不相信你,只是……」
「只是你沒有辦法讓我在家享清福,過著和以前一樣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的日子,僕人成群地服侍在側,對不對?」
還是星凌聰明,不用說他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過現在不是佩服他的時候,情況有點怪怪的,什麼地方怪他又說不上來,只覺得眼前的笑容甜蜜得過了頭。
這時他的手背好似被紮了一下,因為不痛不癢,他也就不予理會。
「自從爹因公殉職後,穆家就和我了無瓜葛,兄弟姐妹們繼承家業的繼承家業,嫁娶的嫁娶,也沒什麼值得我為他們煩心的,我若繼續待在那兒和他們爭家產,那才真惹他們心煩呢。」
尹千旭另一隻手背似乎也被輕輕地紮了一下,但他沒空分心去注意,他正專注地聽著穆星凌的話。
「我再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從不曾後悔,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夫復何求。」
「星凌!」聽到心上人的肺腑之言,感受到他不變的真心,讓他再次確認彼此的情意,狂喜的尹千旭忍不住想緊緊將穆星凌擁入懷中溫存。
但他的雙手竟僵硬不聽使喚,漸漸地全身也開始僵硬,使得他連騎在馬背上也不得,姿勢難看地跌下馬,四肢朝天地僵在地上。
穆星凌手輕輕一揚,說也奇怪,尹千旭竟又站起來,突然間雙腳不聽使喚地整個人往樹幹上撞去……
「別在我這兒整人,否則就請你別來了。」剛毅渾厚的嗓音自兩人後方響起,他對著他身邊的人道:「灰火,麻煩你了。」
淡淡地一笑,灰火輕巧地飛躍至尹千旭身後,輕拍數下,讓細不可見的針自他體內竄出,飛射至樹幹上。
「你這小鬼,不怕再這麼整他他會嚇得自你身旁逃開?」穆星凌的表哥祝長風語帶揶揄。
「才不會呢!他這輩子是栽在我手上了,逃也逃不了的。」
「這麼有自信?」祝長風啼笑皆非的眼光在兩人間流轉。
「那當然,不信你可以問他。」穆星凌認為話題已竟,他笑盈盈地走向灰火這位賞心悅目的美人兒。這麼久沒見,他還是一樣美呢!
「喔?」
響應祝長風的疑問的是尹千旭寵溺的笑容,這讓祝長風明瞭,他是沒得救了。
想不到他的好友真的栽在那小魔頭的手裡,善哉,善哉!
—完—
★欲知(凶星霸愛)祝長風的癡纏情事,請看《邪拐隱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