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該來的還是會來,不用問王仲也曉得來訪者是誰,他只是還在盤算該怎麼讓古皓雲完全接受他,又不會傷害到他。他怕自己的情慾一發不可收拾,特地訂下兩間客房,想暫時不見古皓雲,讓自己下午的吻中冷靜下來,但他知道他必須給古皓雲一個答案。
他抬起強迫埋首書中,卻一個字也沒讀進去的雙眼,就看見一幕令他為之屏息的畫面——被熱氣熏得嫣紅的小臉,鮮艷欲滴的粉唇,而他氤氳的翦水大眼正遲疑地望著自己。
王仲好不容易壓抑下即將湧出的慾望,心疼地拉過他,仔細地幫他擦拭仍在滴水的髮絲,怕他著涼。
窗外清澈的月光灑了進來,房內僅有王仲溫柔地為古皓雲擦拭秀髮所發出的{z聲。兩人都沒有開口,怕破壞這如同被下了魔咒般曖昧的氣氛,真希望時間能就此停祝
「我……」兩人同時猶疑地不知如何開口。
「你先說。」
王仲寵溺地看著古皓雲,就這麼久久地望著,久到令古皓雲開始懷疑他是不是不想開口。「就如你猜測般,我們不是結拜兄弟。」
什麼,那我們是……
「我們是一對戀人。」他怕極了失去雲兒的那段日子,為了得到古皓雲,為了留住古皓雲,他打算不擇手段。
如青天霹靂般的話轟得古皓雲大腦無法正常運作,可是……可是……
「對,你我都是男人。」
那……
「可是那也無法阻撓兩顆真誠相愛的心。」
真的嗎……
「真的。」看出他眼中的懷疑,王仲堅定地說。
可是……
「你還在懷疑?」
這教我怎麼相信,古皓雲在心底吶喊。
「那我問你,今日下午的吻,會令你覺得噁心想吐嗎?」王仲不惜冒險,想探出他的真心話。
古皓雲捫心自問,除了狂亂的心跳,他真的不覺有半絲作惡的感覺。
「是吧?因為那不是第一次。」王仲開始大言不慚地說,「以前你總是溫馴地窩在我的懷裡,一次又一次地讓我吻遍你的朱唇、你的雙眼、你的鼻翼、你的柳眉、你的頭項、你的……」
「不要說了!」古皓雲滿臉緋紅地摀住他的嘴。
王仲深情地望著他。如果眼睛能完全傳達情意……
他解開衣帶,任由衣物糾纏古皓雲的手臂。
古皓雲真是敏感,輕輕一撫都能引來嬌喘連連。王仲輕笑,唇移至他頸間,舔過不停上下輕顫的喉結,舌尖挑逗已被手指玩弄得發紅的突起,他原本白皙的肌膚,如今染上一層薄紅。
王仲好不容易拉回僅剩的一點理智,他警告自己要慢慢來,不可太過心急,以免嚇跑他鍾愛的寶貝。是的,今生不可能再有別人令他如此心動,不可能再有別人比古皓雲更加重要,他的終生伴侶非古皓雲不可,其他人的陪伴對他而言根本無意義,他是如此地重視古皓雲,所以他告訴自己要以退為進。』王仲幫古皓雲整理被自己弄亂的衣物之際,古皓雲仍眼神迷地望著他,像在抗議為什麼停止了,害他差點忍不住想當場要了他。
王仲帶著古皓雲回他的房間,道:「早點睡,明天一早還要趕路。」他好不容易忍住想吻古皓雲額際的衝動,怕自己會把持不住,好不容易終於放開了他,步回自己房內。
是夜,激動不已的兩人,帶著對彼此的思念入夢。
寂靜的夜,傳來遠方不絕於耳的陣陣蟲鳴,和著不斷蔓延的思緒,編織著濃濃的夜色。
☆☆☆
一早醒來,古皓雲擔心不知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仲大哥,但見仲大哥仍如往日般待他,使他一方面鬆口氣,一方面又不禁懷疑難道那是一場夢;心裡一邊希望那是假的,一邊又希望那是真的,搞得他心中一片混亂,連前方有一面牆也沒發現。
咚!古皓雲撞痛了鼻子,不自覺地摸上那害他隱隱作痛的罪魁禍首。
咦?怎麼牆會凹凸不平,怎麼牆溫溫熱熱的,怎麼牆還會說話?
王仲抓住在他胸膛上非禮的手,他不想在大庭廣眾下表演親熱戲碼,卻忍不住又想逗逗他,於是靠在他耳旁,輕聲說:「雲兒,你這麼喜歡摸我這麼主動,我是很高興,但觀眾這麼多,不太好吧?」
古皓雲嚇得猛抽回雙手,摀住耳朵,紅著臉頰,連脖子都紅了,不敢抬眼望望四周的人們,恨不得當場消失。
「哈哈哈!」王仲開心地牽著古皓雲離開客棧,往他們今天的目的地出發,沿途不時哈哈大笑。
可惡!他究竟要笑多久,看到他出糗,竟然那麼開心,他也太會笑了吧!最近也太常看他笑,彷彿仲大哥一輩子都沒這幾天來笑得多,可是為什麼他會有這種感覺?疑雲浮上古皓雲心頭,想得他的頭又開始痛了起來。
雲兒真是太可愛了,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都足以讓他沉醉癡迷,他再也不放開雲兒,他要用一輩子好好地呵護雲兒,王仲暗自許下諾言。
王仲憑藉師父曾逼迫他們洗耳恭聽的旅遊趣事的記憶,帶著古皓雲尋找師父曾留下的足跡,穿過層層林蔭,終於聽到潺潺水聲。他想與古皓雲分享世上所有的美,古皓雲忘卻的記憶,他可以再重新幫他製造,他可以花一輩子的時間,再幫他重新打造。
水從高處流瀉而下,形成一個水窪,如同階梯般通往天際,水奇妙的彎度,造就戲於水雲間的一抹彩虹,氤氳的水氣,不絕的鳥語,這美景如同仙境。
「哇!好美!」
王仲微笑地看著為渾然天成的景色所著迷的古皓雲,摟著古皓雲的蠻腰,施展蜻蜓點水的輕功,點過一階一階的水梯,如仙人踩著雲梯,登向天庭。
古皓雲緊抓王仲衣衫,張大雙眼,恨不得將所有美景盡收眼底。
他癡癡地望著美景,而王仲則深情款款地望著他,兩人沉醉在山水美景間,久久不能自己。
王仲手指又捲上他的青絲,戀戀不捨。
「走,咱們去找師父所說的那間竹屋。」
不一會兒,根據師父的描述,王仲找到了竹屋。
竹屋藏於枝椏間,立於水畔旁。打開窗子,瀑布就在眼前,其中或有魚兒奮力向上跳躍,好似伸手一撈,即可捕獲。微風徐徐吹來,令人心曠神怡。
「仲大哥,我們在這兒多住幾天,好嗎?」
王仲雖擔心那些人不會放棄追殺他們,但心想此地如此隱密,應該不會那麼快便被發現,而且只要是古皓雲的要求,他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古皓雲興沖沖地四處打掃,還趕他出去捕魚。
這下他可成了漁夫,不過只要是為了古皓雲,一切的一切,他都不在乎。
黃昏時分,古皓雲如變戲法般,用有限的材料做出美味的料理。
餐後,王仲輕吻古皓雲香唇,拉著他踏著月色,欣賞迥然不同於白天的景致——一輪明月倒掛水中,淘氣的魚兒四處泅游,弄皺一池春水。
☆☆☆
這天,王仲外出打獵,順帶查看自己布下的陷阱有沒有遭人破壞。自從柳擎際將古皓雲推落至懸崖後,一直找不到他的蹤影,而離開冷秦堂時,冷沁曾警告他,柳擎際似乎已經瘋了,將古皓雲誤認為柳擎天,以為當年的冤魂一直纏著他,所以他一定還會設法將古皓雲除去,如果雲兒還活著。
雲兒當然還活著!
柳擎際可能以為,只要找到他們,就能找到遺失多年的官銀,殊不知他汲汲營營的東西,古皓雲竟連找都不去找,根本不放在心上。
巡視所有陷阱,王仲拎著獵物往最後一處機關走去,啊!繩子斷了,難道……
他連忙施展輕功,急急往竹屋飛去,一定要來得及,一定,雲兒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啊!」竹屋裡傳來淒厲的叫聲。
難道,雲兒……王仲衝進竹屋時發現古皓雲倒在地上。「不!」
他完全喪失理智,瞪視完全瘋了的柳擎際,出手狠毒。
「唔……」
聽到古皓雲的申吟聲,王仲微一分心。
柳擎際也在此時乘機逃跑。
「不要追了。」
古皓雲只希望王仲在這個時刻,能陪在他的身旁。
「雲兒,我還以為……我遲了一步。」
所以你打算殺了他,再尾隨我自殺,對吧,古皓雲心想,卻無力說出口。
「……不要……」不要為了我而自殺。但尚未出口,他就昏了過去。
☆☆☆
接下來的日子,對王仲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古皓雲還是沒醒,而他現在就如鬼魅般,蓬頭亂髮、滿臉鬍髭,平日瀟灑的模樣已不復見。他飛鴿傳書尋找師父,因為古皓雲身上的奇毒,遍尋名醫皆不得解,也許師父能救他,但三天了,再不見師父的蹤影,他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與雲兒生不能同日,死也要同時。
「唉!怎麼變成這副德行,害我差點認不出來。」
「師父!快……」王仲終於盼到師父,隨即拉他進入竹屋。
童笑癡經過一番仔細的診斷後,不禁搖搖頭,臉上蒙上一層陰影,不發一語。
「師父,求求您救救雲兒。」王仲苦苦哀求。
「傻孩子,雲兒是我的義子,我哪有不救他的道理,只不過他身上中了西域的奇毒,我恐怕……」
童笑癡知道,要是自己救不活古皓雲,那他也將會失去唯一的徒兒,一次失去兩個,還真是不划算,當然他一個也不想失去。
「不過……」
「師父,快說!」
「哎!你先別急,你先想想,如果雲兒醒來發現他的命是用你的命換的,你想他會高興嗎?」
「師父?」
「你又不是不知道雲兒的為人,這樣比教他死還痛苦。」
「師父!」王仲跪在童笑癡面前。
「你這是做什麼?」
「師父,只要您不告訴雲兒,雲兒便不會曉得。您就騙他,說我以為他死了,所以變心地娶了尚書千金,讓他不要再來找我那不就成了,師父,我求求您。」
「仲,你……」
「求求您。」
「好吧!」童笑癡無奈地答應,自懷袋中取出一顆閃耀著黑色光芒的果實。「這叫勾魂果,是為師的前些日子無意中獲得的,它從天而降至我的袋中,必是與我有緣,它之所以稱作勾魂果,乃因它必須吸取大量年輕的血氣,才能發揮作用,而被吸取血氣的人,通常……唉!我也不是很確定。」
王仲點了點頭,走到古皓雲身邊,輕輕烙上一吻,「雲兒,但願來生再續此生緣。」
語畢,王仲挑斷自己的動脈,逐漸沉往黑暗深淵。
雲兒……
☆☆☆
在連續三天三夜的高燒後,古皓雲醒了過來,也恢復了一切記憶,但他發現守在他床邊的人竟不是仲大哥,而是義父,便覺事有蹊蹺。聽了義父的話後,他簡直不敢相信。他想相信仲大哥,卻又不願懷疑義父。
他漸漸恢復元氣,也開始會對童笑癡展開笑顏,但童笑癡知道,他根本就不快樂,看他強顏歡笑的樣子,童笑癡屢屢忍不住想將事情真相告訴他,想勸他為了王仲好好地活下去,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唉!這對苦命的鴛鴦。
童笑癡是何等人物,他的人生經歷過許許多多的風浪,豈會看不出他們間的情愫,或許他比他們更早就發現,在他們還未理清自己的思緒前。
童笑癡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這對他從小看到大的人兒,他們間的真摯情愛可是世間少有,只是剛好他們同一性別而已。而且他們間互補得剛剛好,一個似鋼,一個似水;一個陰鬱,一個開朗;一個冷酷,一個柔情;王仲少了皓雲就不是王仲,反之亦然,傻徒兒你怎麼不懂呢?唉!
這天,古皓雲以想一個人靜一靜為由,並保證不會尋短之下,童笑癡同意讓他一個人在河邊散散步。
邊走,他的思緒邊轉著……
仲大哥真如義父所說,以為他已死,所以在心灰意冷下娶了尚書千金嗎?就這麼簡單,就這麼快,難道他以前的所作所為都只是一時興起的?他不相信仲大哥對他的所有情意都是假的,不相信只為了好玩仲大哥會那樣吻他,仲大哥真的因為太傷心,而變心嗎?
可是義父是不可能騙他的,義父他又不曉得他們之間的情愫,古皓雲心裡一陣絞痛,淚又滑了下來,仲大哥……
被水花濺到,古皓雲驚得回神,自己怎麼會走到瀑布前,冥冥之中好像有誰在呼喚他。仔細一瞧,竟有一條歪斜小徑可通到瀑布後方。他覺得自己好像非進去不可。穿過瀑布,只見有一洞口,深不見底,他彎身穿梭過陰冷黑暗的甬道,走了許久,在他開始擔心無法找回原來的路,回不了竹屋。
打算返回之際,他看到光線透過黑暗傳來,愈靠近,光線也就愈加明亮,原來是依附在沿壁上的青苔。他四處看著洞內,注意到前方有一個像人形的物體,忍不住向前一望。
「礙…」
冰湖上躺著的竟是王仲。他動也不動、臉色慘白地躺在冰上。
「啊,仲大哥!」
古皓雲僅存的一線希望在探了探王仲的鼻息後,消失殆荊為什麼自己從鬼門關溜了回來,仲大哥卻留下他獨自往陰間去?難道,仲大哥是為了救雲兒才……不,好不容易才理清自己對你的感覺,你怎麼可以拋下我!雲兒走了你絕不獨活,那仲大哥你走了,雲兒怎麼能獨活……所以你才請義父說那種謊言欺騙雲兒,雲兒太笨了,竟然懷疑你……
他趴在王仲身上嚎啕大哭,哭聲之淒厲,彷彿足以撼動天地。
仲大哥,你知道被留下來的人的痛苦嗎?你怎能如此狠心,你怎麼忍心?古皓雲輕輕地吻上王仲,染紅王仲蒼白的唇,原來激動得連咬破自己的唇亦不自知;而如珍珠般的淚滴更不斷自哭紅的雙眼滴落在王仲的臉上。
纖纖玉指撫上安詳的臉龐,「仲大哥,你是因為自己能夠救了雲兒,所以才走得這麼安詳嗎?」
他輕撫被自己的血染紅的唇,「我愛你!是的,我愛你,你竟然在雲兒還沒表達自己的情感之前先走了,那你之前的努力不全都白費了嗎?你醒醒礙…你醒醒礙…」
古皓雲想起仲大哥那拙劣的謊言,狂熱的吻,他的冷,他的溫柔,他的呵護,他一切的一切,往事歷歷如在眼前。
小時天冷時,仲大哥總是強拉他一起窩在炕上,生怕他著涼;在他徹夜背讀醫書時,仲大哥甚至會端碗熱湯慰勞他,雖然那味道實在教人不敢恭維,不過真的好窩心。在王府時,孤立無援的仲大哥仍費盡心思,不願他受一點委屈;後來兩人一起旅行時,他怕他過於勞累,走走停停,使得他們的行走速度簡直可跟蝸牛 比美,不過只要能與彼此相伴,不論天涯海角都是美好的,相信仲大哥也是這麼想的,是的,只要能在一起。
珠串似的淚滴不停地滑下,古皓雲不自覺地狠狠咬住自己的唇,不讓自己陷入瘋狂之中,這使得傷口更加擴大,血水染紅了王仲,使他看來似乎又鮮活了起來,讓古皓雲癡迷地望著他。「仲大哥,雲兒要永遠在這兒陪你。」
他被深切的悲傷淹沒,沒發現自己的生氣正一點一滴地流失,沒發現二人四周,被異常的紅光籠罩,更沒發現他的仲大哥臉上竟有逐漸加深的紅潤。在他昏倒在王仲身上前,只想到要永遠留在這裡,永遠不離開他心愛的人,仲大哥……
潺潺流水聲和著陣陣蟲鳴鳥叫,嗯……好熟悉,好像又回到竹屋,又回到與仲大哥兩人似神仙眷侶般的日子,對了,我一定是到天堂了,所以我睜開眼睛一定可以見到仲大哥,可是眼皮好沉重,怎麼睜不開,快點睜開,我要看仲大哥……誰在叫我,礙…是我的仲大哥。
……」古皓雲又沉入黑暗中。
☆☆☆
再度張開眼睛時,已又過了三天。 古皓雲呆呆地望著房間,望著窗框,望著窗外流水,和竹屋好像哦!他腦中一片混沌,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在這兒?
「你醒了。」像夢一般的溫暖聲音傳來。
古皓雲雙眼迷地望向他朝思暮想的人。
「又哭了,再哭就要哭瞎了。」
沒關係,瞎與不瞎都沒關係,只要有你就好,只要有你。
古皓雲張大雙眼,一瞬也不瞬,生怕一瞬眼,仲大哥就會不見。
王仲坐在床沿,端起藥碗,「來吃藥。」
古皓雲傻呼呼地,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傻瓜,眼睛不累嗎?」王仲伸手要幫他擦拭眼角殘餘的淚水,「別躲,我不會再離開你,再也不會。」
輕觸臉龐的大手,雖然粗糙,但是很暖和,落在唇上的吻,雖只是淺嘗,但也是熱的……
「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來,先把藥喝了。」
☆☆☆
原來勾魂果的功效是吸收一個人的血氣再轉移至另一人的身上,加以增幅,擴大效用,所以他可以救人,亦可以殺人,端看使用者而定,而且它對同一對人們可以重複使用,直到有一方死亡。
一個勾魂果只能使用於同一對人們身上,只有這對人們的血氣能相互交流,彼此救助,對其他人完全無用,當然,也可將其中一人的所有血氣全轉移至另一人的身上,所以才說它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
當時,因王仲過於急於傳送所有血氣給古皓雲,才會呈現假死狀態,否則依勾魂果的強大增幅作用,王仲不用割斷動脈,也可以救古皓雲,可能只是多花些時日罷了。
還好童笑癡將王仲置於這集聚天地之氣的精華地帶,留住王仲僅存的一點元神,否則縱使勾魂果有再大的增幅效果,也回天乏術,童笑癡也是事後才完全弄清楚,原來勾魂果有這麼大的功效。
童笑癡在古皓雲醒來,確認兩人身體狀況後,便又丟下他們,繼續他的遊山玩水,只留下一句話:「不打擾小倆口恩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