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冷沁來說,他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看慣這種激情級畫面。自從第一次看過後,他每次與劉儒雅鬥嘴,都會變成盯著他那形狀美好的薄唇發呆,不知那薄唇如果也那樣覆在自己的上面,會……
啊!夠了!停止!
冷沁覺得自己快崩潰了,乾脆找一天真拿儒雅來試試,或許他的心思就不會……唉!心好亂!他不知如何面對這種莫名的情緒。
明知他們來了,也看到了,竟還不停止,這王仲也太那個了吧!
「咳!」實在不好意思再看下去,劉儒雅忍不住打斷他們。
「啊!」古皓雲猛地推開王仲,羞怯地躲到他身後,而王仲還一副好事被打斷,老大不爽的樣子。
「兩間廂房準備好了,我們是想應該要盡一點地主之誼帶你們過去,想不到來的不是時候。」
「沒錯。」
王仲竟然說得理直氣壯。
「看來是我們不對,我們應該只準備一間廂房就好,幹嘛如此多事。」
「正確。」
「仲大哥!」古皓雲聽得又羞又氣,拉著他,想阻止他不要再說下去。
「只要一間廂房就好,還有,記得來訪時要敲門。」
「是啊,以免看到太養眼的畫面。」
「是的。」
「我會記得在門外等你們整理好衣服再進去的,你放心好了。」
「謝謝。」
「夠了!」古皓雲真拿他們沒辦法,仲大哥與儒雅一搭一唱地逗著他,弄得冷沁紅著臉愣在一旁,他多不好意思。
他索性拉著冷沁離開。「冷沁。」
沒反應。
「冷沁!」
「啊!」終於有反應了。
「對不起,讓你看到我們……」
「啊!不,我只是……我只是……啊!太刺激了。」從驚訝中回神的冷沁,開始顯露他頑皮的本性。「感覺很好嗎?」「啊?這……」
「雲兒,我可是很純情的,從沒看過如此香艷刺激的熱吻,害我一臉茫然地呆住,多糗!等會兒碰到劉儒雅肯定會被他恥笑一番。所以為了補償我,你一定要解決我的疑問。」
這兩件事好像有點八竿子打不著,不管,為了解決盤踞心中數日的苦惱,他一定要搞清楚。
「嗯。」
「你答應了!哇!太好了。那……剛剛的感覺好嗎?」
問的人不好意思,回答的人更甚。
「嗯。」幾不可聞的回答。
果如他所想的,他決定一定要拿儒雅來試試。「他常常這麼做嗎?」
「嗯。」
「他喜歡你嗎?」
「嗯。」
「那你喜歡他嗎?」
「……」
「雲兒!你答應我要替我解惑的!」
「其實我搞不清楚自己對仲大哥的感情,我對他一直是敬愛之情,一直到仲大哥對我表白我還是分不清楚我對他的感情是只有單純的敬愛,或是還有其他的成分,我分不清……」
「他喜歡你。」
「是的,一直到有人點破,我才知道原來仲大哥是這樣看待我,仲大哥在我心目中一直佔有非常重的份量,但我從不覺得自己值得他……」
「你值得的,要對自己有信心。」
古皓雲很高興有人能真誠地聽著自己說話,「我最不希望傷害仲大哥,但我不知道,我怕自己最後還是辜負了他的一片癡情。」
「傻雲兒,你說你不知道,那搞清楚不就得了。」
「這麼簡單?」
「就是這麼簡單。」
「今晚戌時到後院亭子,我會跟你知道,事情其實就這麼簡單。」
冷沁一眼便看穿古皓雲對王仲的情意;從他看王仲的眼神、表情、動作、言談,在在都顯示他已經愛上王仲,可是他好像還有些遲疑。一問之下,才知道這小美人竟然還說不知道。
唉!仲還真是辛苦。沒關係!有他在就搞定了。
但一下子便能理清別人感情的冷沁,卻一直無法解開心中情感糾葛的結,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
戌時一到,古皓雲果真來到後院。
冷沁示意他不要出聲,拉他躲到草伍,藉著月光偷看遠處另一個亭子。
坐在亭子裡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王仲。在這樣的涼夜裡,他獨自一人,不知是在等誰。
為什麼要瞞著我?古皓雲感到有些怪異。
「雲兒,你靜靜地在這裡看,我送了一個禮物給你的仲大哥,免得那天他慾求不滿,對你下毒手。」
不久,有一名穿著清涼,薄紗內似乎只著肚兜的女子來到。
這女子愈來愈靠近王仲,最後竟幾乎整個人掛在他身上,看來是身體不舒服、站不住,才倒在他懷裡,可是那明明是裝的,根本就是裝的,太明顯了!
見狀,古皓雲心裡覺得很不舒服。
王仲與那女子又發生一些拉扯,不知是誰的錯,那薄如蟬翼的輕紗嘶的一聲竟破了!
那幾乎未著寸縷的女子,乘機癱軟在王仲懷裡,眼看著就要吻上他……
古皓雲突然從草叢裡站了起來,衝了出去。
「雲兒?」雲兒怎麼會躲在那裡,難道他都看到了?糟了,雲兒一定誤會了!
王仲毫不憐香惜玉地甩開那名女子,急忙追向古皓雲,好不容易抓住一直極力掙扎的他。
「雲兒,你誤會了。」
「誤會?你們都抱在一起了,還說誤會!」古皓雲失控地大喊。
「那是她站不住,我才扶她的。」
「騙人!明明是背著我和她幽會!你不必顧忌我,仲大哥,你一定是可憐我,同情我孤苦伶仃,才會一時迷惘,以為自己喜歡我,現在你弄清楚了,還是女人比較好。沒關係,為了你好,你就把我忘了,好好去找別的女人,不要再管我了!」他用力推開王仲。
「你說的都是真的!?」王仲不曾用如此嚴厲的口氣對待他。
「唔……」原本就很傷心的古皓雲,一聽到這麼嚴厲的語氣,忍不住哭了出來。
一看到他的淚水,王仲怎麼可能不心軟。「唉!那你為什麼哭?」他輕輕將古皓雲摟在懷裡。
古皓雲好像突然想到什麼,又奮力掙開王仲的懷抱。
「不要用剛剛抱過女人的手抱我!」
「為什麼?」聽到他這麼說,王仲瞬間轉怒為喜。
古皓雲看到仲大哥竟然在笑,他就更生氣。「走開!」
「你還沒回答我。」
「不知道。」
「不知道?」
「對,不知道,可是我就是生氣。」
「傻雲兒,你這就叫作嫉妒。」
「嫉妒?」
「對,當你看到我抱著別的女人就生氣,就表示你在嫉妒,我好高興。」
「我才沒有。」
「那我再去抱那個女人。」
「不可以!」一想到王仲會去抱別人,他全身就起雞皮疙瘩。
「為什麼?」
對啊!為什麼?他憑什麼不准,他憑什麼?
「雲兒,你再不說,我就去吻剛剛那個女的,相信她會十分樂意。」
啊!怎麼可以,一個擁抱他就受不了,更何況是吻,不可以!
古皓雲在情急之下吻住王仲,他顧不得一切,只想阻止他去吻別的女人,任何人。
原本主動的他,一下子便變成被動的一方,反而癱軟在王仲臂膀裡,氣喘吁吁地。
「雲兒,你會嫉妒就表示你喜歡我,我好高興,我終於等到你的回應,我真的好高興。」
原來,這就是喜歡,這就是愛。好甜、好膩,濃得化不開。
心,被填得滿滿的,再也塞不下其他的感覺。
古皓雲覺得自己好幸福!
☆☆☆
這個詭計的成功,要歸功於兩人,冷沁負責帶古皓雲躲在草叢偷看,並誆騙王仲說,既然他幫古皓雲兒尋找玉k之謎,就表示他們欠他一份情,他要王仲到涼亭,幫劉儒雅婉轉地拒絕癡纏他的女人。
而劉儒雅的任務就單純多了,他負責找個女人配合他們表演,犧牲色相地誘惑王仲。這當然不能找秦萱萱,要是欠她人情,他恐怕會被啃得屍骨無存,只好私下找她的部屬商量。
得逞的兩人,跟在王仲後頭,怎肯放棄看好戲的機會,一見王仲與古皓雲熱吻,冷沁又看呆了,吻一個人,感覺真的那麼好、那麼幸福嗎?
王仲卻朝他們這方向一瞪,兩人知道自已被發現,為不惹人嫌,只好放棄繼續看戲的機會閃人。
「儒雅。」
「少主,請你叫我劉大哥,好痛!」可惡!竟然揍他,果然要少主敬老尊賢,是不可能的。
「你……」
「我怎樣?」
「你……」
「少主,想不到你也有話說不出口的時候啊,好痛!」唉!話多必失。
「你有接吻的經驗嗎?」豁出去了!今天我一定要把煩惱解除。
「當然,我是大人,當然會有身為大人該有的經驗,小孩子是不會懂的。好痛……」
可惡!再打我頭,我就給你好看。當然,劉儒雅只敢在心裡嘀咕。
「我要你吻我。」
「什麼?」劉儒雅震驚萬分,他有沒有聽錯?
「脫毛粉、狂瀉藥、軟骨散、吸血蛭、毒王蜂、白巨蟒你選一樣。」
「啊?」
「如果你不照做,我就拿其中一樣用在你身上。」
「什麼!?」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我要學習人生經驗,將來喜歡上其他姑娘才不會太丟臉。」
冷沁紅著臉,破壞了他努力所要呈現的理直氣壯,但這使他變得十分可愛。
從來沒見過這般可人的少主,害劉儒雅的心漏跳一拍,奇怪?怎麼會這樣?
「喂!你到底答不答應?」
看來,若不答應,少主肯定跟他沒完沒了,只好犧牲了。
劉儒雅抬起冷沁的臉,由於兩人身高相差一個頭以上,姿勢還真的有點難度。
「眼睛閉上。」說完,他溫熱的唇拂過冷沁的。
「就這樣?原來吻就只有這樣,看那小倆口一臉幸福,害我以為吻是件很舒服的事,還是,你的技術太差?」
可惡!竟然懷疑我的技術,看來不施展數年來在女人堆裡磨出來的成果,是會被看扁的,看我把你吻得天昏地暗,讓你佩服得五體投地。
劉儒雅先是輕輕吸吮冷沁的芳唇,從嘴角到唇瓣,無一處遺漏,同時大手撫摸著他的身軀,滑過背脊時,引來一陣輕顫,原來這是冷沁的敏感帶。他的舌亦乘機滑進他口中,纏住冷沁讓他無法逃脫。
吸吮、啃嚙,盡情在冷沁口中放肆,而雙手當然也沒閒著。劉儒雅發現,用舌輕舔冷沁的耳朵時,平日古靈精怪的少主就像小貓般,在他懷裡顫抖。
啊!他愛死這種感覺。平日,自己是飽受欺壓的對象,想不到,今日終於可以一反常態,好好地回敬難得如此乖巧的少主。
吻,滑過纖細的頸項,停留喉頭,最後在肩胛骨上留下熱度的痕跡。
「礙…」劉儒雅看著被自己吻得意亂情迷的冷沁,他看呆了,好冶艷礙…
怎麼也不想結束的吻,持續著。
直到有腳步聲出現,他急忙拉著冷沁撲倒在草叢後。
糟了,怎麼緊擁著的身軀與自己的如此契合?慘了,我怎麼會有反應!我怎麼會對這小惡魔……
劉儒雅看著乖乖待在自己懷中,仍舊沉浸在方纔的吻中,顯得非常可人的冷沁。
啊!我過去的二十七個年頭。啊!我的未來……
☆☆☆
他們住在冷秦堂期間,仍有為數不少的小賊不怕死地想闖入,欲擄走古皓雲。王仲不明白,那些人為何現在不殺雲兒,反想擄走他?
從不速之客口中依舊問不出個所以然,如同破廟附近遇襲那次,他們只說都是由一個蒙面人給他們銀子,派他們來的,他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既然無法從「人」下手,那就從「物」下手。
冷沁命秦萱萱開始著手調查蒙面客給的銀子,那些銀子雖然從外表上看來與現今流通的並無不同,但由鑄工、熔化後的成分開始調查,發現與十五年前遺失的官銀十分相似。
當年,由天下第一鏢——威鎮鏢局的柳擎天夫婦親自押鏢,後來,聽說柳擎天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裡,家裡突然失火,夫婦倆一同被燒死屋內,而那批官銀從此不知去向,這事在當時喧騰一時。
但為數龐大的鏢銀,沒理由就這麼憑空消失,官府查了很久,目標鎖定柳擎天胞弟,也是副鏢頭的柳擎際,他是唯一能使武功高強的柳擎天夫婦放鬆戒心,身中劇毒而亡的人。
但當時有不少人證明,柳擎際於事發當時人在西域,事後柳擎際的財產雖有所增加,但數量卻遠不及官銀遺失的數量,加上他又說他的財富是來自於西域經商所得,因此,此案成了一樁懸案,延宕至今。
而柳擎天夫婦倆被燒死的屋內,找不到他們未滿週歲的兒子,如果還活著,那年齡不就與雲兒相仿?
「我是在洛陽別業附近撿到雲兒的。」聽著有何特長萱萱向冷沁報告調查結果,王仲也開始懷疑起古皓雲的身世。
「與當年柳擎天夫婦出事的地點相近,這麼想便說得通了,為何柳擎際沒有大富大貴?因為他找不到大部分遺失的官銀,原本以為找到雲兒的玉k,就能解開謎底,所以想殺雲兒滅口。」
「後來必是解不開玉k之謎,所以想擄走雲兒,這柳擎際也未免太瞧不起咱們冷泉宮了。」冷沁怒道。
「可是怪就怪在依屬下調查,目前柳擎際與友人人在西域,日前去西域途中還曾親自拜訪許多官員,好像是刻意讓人知道,他是真的前往西域,就如當年一樣。」
「難道不是他做的?」
「不,依屬下的調查,那銀子確實出自柳擎際府中,這銀子下面多出一細微凹痕,每一個都一樣,必定是鑄模沾黏雜質所留下的痕跡。」
「難道他府中另有高手。」
「屬下查過,柳擎際疑心病很重,從不把重要事情交予他人,包括自己的家人。這事關未尋獲的大批官銀,他更不可能冒險。」
想必柳擎際認為自己曾背叛親大哥,所以其他任何人也可能會背叛自己。
「這麼說來,就是他有身份!」冷沁略加思索後道:「秦堂主。」
「屬下在。」
「我命你馬上派人前往西域,將那位易容的假柳擎際押回。」
「是。」
「還有,馬上招集人手,今晚子時圍攻柳府,只要抓住柳府內每一個人,不怕找不出易容的柳擎際。」
「是。」
「仲,借雲兒一用,可否?」
王仲認為這計謀太過危險,但古皓雲怎麼可能讓自己置身事外,尤其在大家都為他的事如此賣力時。
「當然。」古皓雲搶著回答,「只要我派得上用常」
☆☆☆
當晚,冷沁率冷泉宮眾人夜襲柳府,將所有柳府中捉到的人,不分男女老少,全數集中在中庭,只剩數名壯丁仍在與之纏鬥。
眼看那數人已快撐不下去,又有人回報冷沁說找到柳擎際藏銀子的密室,內有鑄具,及部分還未改造的官銀。
「柳擎際!你大勢已去,出來吧!」冷沁喊道。
被俘虜的老弱婦孺中,有人見古皓雲單獨一人立於石柱後,認為機不可失,馬上施展擒拿手抵住他的脖子。
「柳擎際,原來你易容為一個佝僂老人,其實不久後我也會讓你變成這樣,你用不著那麼心急。」冷沁顯出超乎年齡的冷靜。
王仲盯住柳擎際,雖然有冷沁的保證,但他還是生怕古皓雲有所不測。
「情勢逆轉,你把人都放了!」柳擎際大喊。
冷沁只是好整以暇地掏出玉k道:「這,你不要了嗎?」
「玉k!怎麼會?」
「你那小兒科的機關還難不倒我。」想他冷沁,為了躲避惡作劇後的懲罰,冷泉宮裡大大小小的機關,哪個他沒闖過,有的機關他還故意弄壞,因為他玩膩了,想換個新鮮的玩玩。
「玉k給我,你不怕我把他殺了。」
「殺了雲兒,你就找不到剩下的官銀,你捨不得的。還有,你沒感覺到手指開始發麻嗎?」
柳擎際臉色驟變,「你下毒!」他被逼急之下,想痛下殺手,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這不過是我平常拿來整人的僵定散,不會死人的,你不用嚇成這樣。」
冷沁扳開他的手,拉回古皓雲,並替他撒上中和劑,再送他回一旁一臉心急的王仲懷裡。
這小倆口,真教人羨慕。
劉儒雅看到柳擎際的慘狀,不禁想起他以前的經驗,頭皮開始發麻。
有一次,少主拉他的手摸他的衣服,正當他納悶少主在幹嘛時,他整個人就突地僵住,像木頭人般定住不動一整天,立在外面任風吹雨打,蒼蠅蚊子纏身,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直到宮主回宮,命少主幫他撒上中和劑,他才得以脫困,不用繼續喂蚊子。但只要他稍微一動,全身即麻痛難耐,一直到七天後情況才好轉,一想到那幾天的夢魘,他還是心有餘悸。
他還是趕緊離開這小魔頭。對!離開,趁小命還在時,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