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君寵妾 第十章
    熁律坐在太師椅上,看著跪在地上的嫵寧、杜嬤嬤。

    嫵寧看著大廳裡的五名男子,她一雙美瞳睜個挺大,而她面前正坐著一臉冷笑的熁律,她的身子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夫君……你……你不是還昏迷在……床上嗎?還有……你……你的雙腿不是……」

    「怎麼,」熁律一手撐著俊瞼,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我這副德性讓你失望是不?」

    「我……」她搖了搖頭!「嫵寧很高興夫君……」

    「閉嘴!」他聽不下去了,「你和邪焰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一併和他來陷我於下幸?」

    「我不認識他,我真的不認識他!」嫵寧拚命的搖搖頭,「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

    「好一個不知道就了結嗎?」

    「我真的不知道……」嫵寧掉下幾顆淚水,她知道這次事情大了,而她卻也莫各其妙成了邪教的同黨。

    「好吧,姑且不談叛國之罪,你一個婦道人家將納蘭府搞成什麼樣?你說,七出之罪你哪一條沒有犯到。?」說著,他的笑容愈勾愈大。

    「請貝勒爺恕罪格格……」杜嬤嬤在一旁開口求饒,「格格是為了貝勒爺好,為了貝勒爺,格格一手扛起納蘭府的家務。」

    熁律看到杜嬤嬤開門,他眼裡閃過犀利的眼神,「你這奴才,敢在我的膳裡下藥,你同你的主子也是一樣的罪行,還敢開口求饒?」

    「貝勒爺饒命、饒命啊!」杜嬤嬤拚命的磕頭。

    一旁的魅看著杜嬤嬤,他幽幽的開口:「邪君,在前幾天我看到那杜嬤嬤將一隻布袋送出了府,看那樣子,袋裡好像是個人。」他好整以暇的揮著袖子扇風,唉,沒了他心愛的銅骨扇,他可真是熱死了。

    熁律挑起眉,心裡閃過不安,「說,麻布袋藏著誰?」

    杜嬤嬤支吾其詞的,眼兒睨向嫵寧,只見嫵寧微微的搖頭。

    「奴才不知道。」杜嬤嬤堅持不說,低下頭來。

    「不知道?」熁律提高聲音,心裡漸漸的不耐煩起來。

    當大廳內在審人時,綠荷嬌小的身子跑了進來,她全身上下都是傷,一張小臉也全是瘀血,令人看了不捨,而這些傷全是被嫵寧教訓而來的,而她今日會出現於此,是因為熁律下令將她從地牢裡放了出來,且她一出來,便是尋著晨曦的人影,沒想到找遍了納蘭府上下,卻一個人影也沒有,因此她急得來找熁律。

    熁律一見到綠荷的身影,每次見她都沒規沒炬的,他寒著聲問著:「綠荷,你來這兒做什麼?」

    綠荷心急,因此腳步也急,一個不小心整個人欲往地面撲去時,魅一把長臂將她給接住了。

    她抬起一張滿是傷的小臉,映入她眼裡的是一張傾城的美顏,她先是看傻,之

    後便脫口而出:「謝謝你,姐姐。」

    姐姐?魅整個人石化的站在原地,坐在一旁的雁陵、君傲全竊竊的笑著,只有風赫毫不做作的大笑出來。

    綠荷不明白他們在笑什麼,她離開魅的懷裡,連忙來到熁律的面前,「爺,事情不好了。曦兒姑娘人不在府裡,奴婢找遍全府上下了,廚房的陳大娘也說一整天沒見曦兒姑娘的身影了。」

    「你說曦兒不在府裡?」

    「是,奴婢保證找遍全府上下了。」綠荷轉向看著嫵寧、杜嬤嬤,「也許是被少福晉送出府也不一定。」

    麻布袋!熁律倏地站起身,來到杜嬤嬤的面前,「說,那只麻布袋你送到哪裡去了?」

    杜嬤嬤抿嘴不說話,眼光依舊瞄向嫵寧。

    「不准說!」嫵寧咬牙的說著,「就算死也不准說,我要讓晨曦一輩子痛苦!」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該死!」熁律長腳一掃,將嫵寧掃向一旁,力道令她全身像是散了骨頭一般,「不說是不,杜嬤嬤?」

    「不說,奴才死也不說。」杜嬤嬤爬向嫵寧的身邊,「奴才只聽格格的話。」

    「是嗎?我有很多方法可以凌遲你,像是一刀一刀的割下你的肉,讓你生不如死的方法多得很……」他恐嚇著。

    杜嬤嬤倒抽一口氣,嚇得抱住嫵寧的身子。

    「嬤嬤,你這一生對嫵寧忠心不二。」突然,嫵寧勾起一張美麗的笑容,「可是我希望你死之前還是對我一樣忠心……」話一說,杜嬤嬤的嘴角突然流出鮮血來,一雙老眼不解的看著嫵寧,「嬤嬤,你安心去,嫵寧不久也會跟著你去的。」她抽出染了鮮血的匕首。

    在場無人嚇了一跳,就連熁律也沒想到她突來這一招。

    嫵寧趁眾人還未回神過來,起身抓住綠荷的手臂,匕首抵住她的頸子,「別亂來,否則我便殺了她。」

    「別管奴婢,爺。」綠荷雖然怕,可是她明白自己的生命是微不足道的,「將

    她抓住,別管奴婢了!」

    「嫵寧格格,不可再傷人了。」君傲也從椅子站起,制止場面失控,「什麼事都可以商量的,別再傷害無辜了。」

    「無辜?」嫵寧大笑,「你們納蘭府欺我太甚,如今卻又要將我逼上死路,我唯一的遺憾,就是沒將晨曦陪我一起下黃泉……不過晨曦那個賤奴卻也得生不如死!她笑著,腳步直往後面退著。

    熁律握緊拳頭,「綠荷,你的忠心我記著了。」說完,他便一步步的上前走向嫵寧。

    「邪君,夠了!」魅拉住熁律的手臂,「別要讓人犧牲了。」

    「放手!」熁律用掉魅塊的手,臉上全是殘忍之意,「嫵寧,你死罪難逃。」他毫不畏懼的走上前,無視她的威脅。

    「別……別過來,你不顧你的奴才嗎?」嫵寧一驚慌,刀口在綠荷頸上劃了血痕。

    「笑話,只是一名奴才罷了。」熁律邪笑著,「納蘭府裡不缺一名奴才的。」他眼裡儘是殘酷。

    見綠荷威脅不成,嫵寧氣得在綠荷頸上劃了個弧度,之後便將她推給面前的熁律,自己則逃出了大廳。

    「該死!」熁律接住滿身是血的綠荷,「嚴嫵寧,我不會饒你的!」他將綠荷嬌小的身子小心的交給一旁的魅,「把她救回來!」說完,便追了出去。

    魅小心的將綠荷放入懷裡,他檢視著她的傷口,後望了她清麗的小臉時,才發現她蒼白的小臉有著笑容,而一雙大眼也直勾勾的看著他。

    終於,綠荷勉強的開了口:「姐……姐,你真的……真的長……長得好……好美……」話還沒說完,綠荷便跌人黑暗的深淵。

    「全是一些瞎了眼的傢伙!」魅恨恨的說,「我不是女人!」

    大廳裡,又是一堆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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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嫵寧被處了極刑,而且還連累了家族。

    而邪教之事暫且緩住了,皇上對五名貝勒有著賞識,順便召見他們,賜予每個人每個賞賜。

    熁律不耐煩,這幾天他直尋著晨曦的下落,可惜的是,府裡每個人都不知道她的下落,讓他像個無頭蒼蠅般到處亂撞,也將自己弄得有些狼狽。

    該死的!早知道別將嫵寧處死,問出晨曦的下落才處以極刑才對!熁律恨恨的想著。

    「熁律貝勒,聽到朕的話嗎?」皇上扳著龍顏問著,從剛才,熁律就心神不寧了。

    熁律回過神,微彎了腰,「回皇上的話,臣失神了。」該死,為什麼他要將時間浪費在這裡!

    「在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皇上好奇的問著。

    「皇上,邪君他啊,」魅在一旁的插了話,「在想美人兒呢!」

    「美人兒?」皇上不解的皺起英氣逼人的俊眉,「你們倒是說說,來到朕的宮裡、朕的面前,還想著女子?」

    「皇阿瑪,您誤會魅的意思了。」君傲上前一說,「邪君不是想府裡的女子,而是對他情深義重的女子,因為嚴嫵寧的關係,而下落不明。」

    皇上笑了一聲,「只不過是一名女子罷了。」他龍心大悅,「這次朕對熁律也有些抱歉,不該將嫵寧賜婚給你的,如今朕為了補償你,特地挑了一名女子送給你,許你可以娶她為少福晉。」

    熁律垂眸,拱手道:「恕臣無禮,臣不想再娶任何的女人了。」他只要他的曦兒。

    「熁律,別拒絕皇上好意。」雁陵拍著燴律的肩頭。

    皇上笑著,拍了拍手,一名身穿紅色喜服的女子,緩緩的被宮女扶了出來,她的頭正蓋著大紅的喜蓋,因此看不到她的容顏。

    「如何?」皇上看了看身旁的喜服女子一眼,「朕瞧過過女子的容顏,傾城傾國的國色天香,而個性又不失純真,朕將她賜給你如何?」

    「恕臣不接受皇上的好意。」熁律凍著俊臉。

    「你先瞧瞧她吧!」皇上將身旁的女子輕輕一推,將她推向熁律的懷裡。

    「礙…」暑服女子沒由來被這麼一推,身子踉艙的往剛跌去,口中也流洩出清脆的叫聲。

    熁律原本不想接住此女的身子,不過聽那熟悉的叫聲時,他的手臂不由自主的一攬,將她攬入懷裡,而喜蓋也因此滑下鳳冠,一張令人怦然心動的美顏映人他的眼裡。

    熁律的一顆心揪緊,這張美顏縈迴在他腦海散不去,如今安然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他聲音沙啞的說著:「貓兒,我找了你好久……」

    懷裡的晨曦一見到熁律,眼裡馬上濕潤起來,她擁著他的身子,「爺,我好想你、好想你……」

    「我也是。」他的唇摩擦著她臉頰,一點也不避嫌,「只是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是……」晨曦望向魅,「是那位貝勒爺及時阻止杜嬤嬤的主意,他派人在中途攔下馬車,阻止馬伕將我送遠,之後便安排我回去多炎府住個幾天,貝勒爺說過幾天便可以看到爺,要我耐心的等著。」住在多炎府裡,她心裡想著的全是他。

    「魅,又是你——」熁律瞪向偷笑的魅,「該死的你,讓我一連找了好幾天……」

    「是你自己沒問我晨曦的下落。」魅還有話說,只是人早已躲在皇上的後頭。

    「該死的你!」熁律一氣,所有的帳都想跟他一起算了。

    「別氣、別氣。」雁陵打著圓場,「至少魅替你找回了晨曦,了了一場願。」

    「是阿是啊,沒感謝我就算了,還直咒我死。」魅打開銅骨扇,悠閒的揚著風。

    「咒你死算是好了,」風赫閒閒的喝著茶,冒出了一句,「邪君沒砍死你已經算你命大了,圖騰玉爆炸一事你還欠他一個解釋哩!」

    見熁律直瞪著他瞧,魅呵呵的笑著,暗中的睨了風赫一眼,「你喝茶就喝茶嘛,做啥那麼多話!」

    風赫看了魅一眼,「因為我想看你被揍。」

    「你……」魅收起扇子,杏眼圓瞪的看著風赫,「我沒被打死,你很不開心啊?」

    「沒的事。」風赫搖著手,「我只是想看你哭的樣子罷了,是不是像婆娘似的。」

    「風赫,你真是夠了!」魅生氣了,他在暗諷自己像個女人。

    皇上在一旁哈哈笑著,「你們這五貝勒真是討朕歡心。魅,說說圖騰玉為什麼會爆炸?」

    「回皇上的話,那只圖騰玉是臣精心製造的,是為了讓邪焰混淆,而那只圖騰玉裡頭有著機關,只要一觸及高溫便會自動爆炸。臣原本想利用這個機關炸死邪焰,等他內力提高時,便會點燃玉裡的炸藥,結果沒想到他竟然毫髮無傷。」反而讓熁律有危險。魅刻意別開熁律那雙殺人的眼光。

    「邪焰沒事,我倒有事了。」熁律死鎖著俊眉說著。

    晨曦擔心的看著熁律,「爺,您哪理受傷了?」

    熁律原本怒氣高漲,可懷中有著嬌軟的人兒,怒氣慢慢的被撫平了。「沒,我沒受傷。有你,什麼傷都不會痛了。」

    「對嘛,那你還記著仇做什麼呢?」魅嘿嘿的笑著。

    皇上搖了搖頭,看著魅一張笑臉,沒有人會真的生他的氣吧!「好了,熁律也別再生氣,如今魅也幫你找回美人兒了,再加上他要求朕讓你們成親,你就原諒他了。」

    「哼,我勉強了。」熁律摟緊了晨曦,冷淡的說著。

    「還勉強咧!」魅也抬高俊臉,沒有好氣的說著,「我比較勉強好不。」

    「朕答應讓你和晨曦成親,讓她成為你的少福晉,朕會親自挑個好日子,讓你早點成婚,也會親自到場為你祝賀,為表朕的一番心意及歉意。」

    「謝皇上恩典。」燴律牽著晨曦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頭。

    熁律看了晨曦一眼,握緊他手中的小手。

    這一生,他不再放開她的手,會緊緊的抓著她的手、摟著她的身子、擄著她的心,永永遠遠的讓她留在他的身旁。

    納蘭府裡,又再次的張燈結綵,大紅的燈箠nE掛、喜球也高結著,這次的婚禮顯得熱鬧多叮

    綠荷小小的身子在房裡忙進忙出的,手上正端著桂圓四果,走往府裡的新房,等一下她便會看到新房裡有位新嫁娘了。

    她通過迴廊,正巧碰上悠閒正用扇子揚著風的魅,她一瞧見他,小臉上全是笑容,因為她這條小命便是他救回來的。

    「姐姐、姐姐。」她扯開好聽的嗓子叫著,直對魅猛叫。

    魅往自己的後頭瞧了瞧,自己的後頭根本沒半個人經過,她口中的「姐姐」是在叫誰?

    是他!魅收起扇子,繃著臉來到她的面前,正想開口制止她時,她卻已經笑容盈盈的直對著他笑,連連對他欠身。

    「姐姐,真謝謝你救了我一命。」綠荷看著他一張漂亮的臉蛋,傻呼呼的笑著,「你人長得漂亮,醫術又那麼好,心地又那麼的善良,難怪你身邊有那麼多的貝勒爺跟著你,一定都是要追求你的吧!」她自想自語著,「那些貝勒爺真有眼光,看上姐姐你這麼好的一個人。」

    「你……」別直叫他姐姐!魅氣炸了,被她這麼一叫,納蘭府裡的人全以為他女扮男裝,每個人都對他「姑娘、姑娘」的叫著,叫得他晚上都惡夢連連。

    「姐姐,我現在有事,不能陪你了。」綠荷沒有發現他臉色不對,還是嘴甜的叫著。

    魅本想拿著銅骨扇往她頭上一敲,好讓她看清自己的身體,他有喉結、有喉結耶!怎麼會是「姐姐」呢?

    當他舉起扇子時,發現她頸上纏繞的繃帶竟有著絲絲的血跡,他才驚覺她的傷還沒有完全好,而她竟然給他下床了。

    「誰准你下床的?」魅皺著眉問著。

    綠荷看了他一眼,「我自己准我自己下床的。」她笑著說,也一邊移動腳步。

    魅移動腳步,跟在她的後頭,「你知不知道你頸上的傷已經裂開了?」

    綠荷依舊走著,手不自覺的摸向頸邊,發現真的有黏稠的液體,可她不驚訝,只是淡淡的說著:「沒事的,又死不了人,姐姐不用擔心。」

    「回房裡躺著。」魅大步來到她的前面擋著,伸手搶過她手中的果子,「你的命是我救回的,聽我的話回去。」

    「可是……」她指了指他手上的果子,「我得到新房去。」

    「別去了,這種東西叫人送去就行了,」他看了看四周,正巧看到一名男人身穿大紅喜衣走來,他看了男子一眼,將手中的果子給他,「喂,自己的東西自己拿去。」

    熁律接過果子,莫名的看著魅急忙牽著綠荷走掉,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

    沒關係,今天是他大喜之日,他不生氣的!熁律在心裡這麼告訴自己,

    原來魅沒在喜宴上,是在府裡誘拐他的小丫環。熁律一邊想著,一邊來到新房外頭。

    站在新房外頭,熁律推開木門的手竟然還有些顫抖,沒想到今日的他會心甘情願的成親……

    而他的祈嫁娘,是他最愛的貓兒。

    愛?他邪君熁律也明白愛人的滋味了,直想生生世世都擁著晨曦的人。

    推開檜木的門,大紅的喜氣染了新房一陣艷紅,只是當他望向床炕上時,他一臉的笑容全不見了。

    他的新嫁娘不見了!

    晨曦呢?

    熁律的暴吼聲傳開在新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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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風涼。

    晨曦一個人坐在後院的花園裡,這裡人靜,沒有人會經過,因為今天的客人全聚集在前院,根本沒有人會來這裡。

    今夜,她穿著一身吉祥的嫁服,人卻沒待在新房裡,一個人可憐的坐在花園中間,滿園的花草掩了她嬌小的身子,也伴著她渡過無語的分分秒秒。

    嫁給爺不是值得高興的嗎?為什麼她要偷偷的逃離新房,一個人在這裡無語的哭泣著呢?

    她不明白,只知道一切太過於美好,美好的令她害怕的想要逃跑。

    原本只是熁律的小奴,如今卻一下子就要成了他的少福晉,她好怕這只是一場美夢,過了不久便會驚醒。

    她不要,她想要長長久久的待在他的身邊,不求富、不求貴的,只求他疼她、寵她就行了,只是為什麼她突然的這麼幸運,糊里糊塗的成了他的少福晉。

    婚禮愈來愈近,她的心就愈來愈不安,再加上熁律忙著婚禮一事,晚上根本都沒到她的房裡休歇,因此根本沒有發現她心裡不安。

    此時的晨曦,無助的坐正在圃裡,忍受著冷冽的露水之寒。

    爺找不到她,可能會很生氣吧!她的心裡雖如此的想著,可是她就是不想回到新房裡,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坐著。

    突然,後院的四周變得吵雜,裡頭還摻雜著熁律的暴吼。

    「給我找,找出福晉的人。」熁律恰好來到花圃一旁,而他不知道自己只跟晨曦隔著一堵花牆。

    晨曦縮緊身子,眼裡的淚水也忍下住落了下來。

    自己已經這麼幸福了,為什麼還覺得有些空虛呢?是不是自己已經學會了貪心呢?

    熁律靜下心想著,不明白晨曦為什麼要逃,難道她不願嫁給他了?

    靜下心想著的熁律,突然聽到自己後頭的花圃有著小小的啜泣聲,他心一擰,翻開花草一瞧,赫然發現晨曦正哭得如淚人兒一般,他彎著身走了進去,坐在她的身旁,摟著她的身子。

    「告訴我,為什麼一個人來到這裡?」見她的模樣,他捨不得對她大聲,「是不是不想嫁給我?」

    她搖搖頭,不全然是這個原因,她想嫁給他,可是心裡非常的不安。

    「那是什麼原因?」

    「我……我好怕,我從來也沒想過要嫁給爺,可是如今卻要嫁給您了……心裡好不安,又發現自己好貪心……愈來愈貪心……」她在他懷裡嚶泣著。

    「為什麼怕?」他溫柔問著。

    「因為……因為是皇上賜婚的,爺不得不答應,還有我是奴,怎能嫁給爺呢?」

    她說出自己的感覺,「好怕、好怕爺不愛我了。」

    「傻貓兒,別怕。」是他的錯,是他沒親口告訴她要成親,讓她誤會而心裡不安了。「我愛你,所以我才接受皇上的賜婚。」

    「可是我……」

    「別你阿我啊,你不相信我的真心了?」他將她的小手貼近白己的胸膛,「聽,有沒有感覺到我的心在跳動?」

    她淚流滿面的點點頭。

    「那你聽,我的心正說著『我愛你』三個字。」他輕笑著。

    她覆耳貼近他的胸口,聽著他規律的心跳聲,感覺他男性的氣息全包圍著她的身子。

    「聽見沒有?」他拂著她的長髮,「生生世世愛著你。」

    聽見他赤裸裸的告白,她臉兒紅成一片,「我也愛爺……」

    他抬起她的小臉,想看清楚她的表情,「那我重新再問一次,我心愛的貓兒,你願不願嫁給我?」

    她垂下美眸,「可是我是奴,爺會被人笑的……」

    「誰敢笑,我便打斷他們的牙齒。」他緊抱著她,「記不記得和我約定過,你說你不離開我的,如今在我的新婚之夜你卻逃跑了,害我的心疼死了,沒了你,我會痛苦而死。」

    「爺,大喜之日別說那個字。」她抬起小臉,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我的新娘都跑了,管什麼大喜之日。」

    「我在這裡。」她揉進他的懷裡,「我以為,爺一成親就不愛我了,因為這幾天爺一直沒來找過我……」

    「傻貓兒,新郎和新娘成親之前,是不能見面的。」他輕吻她的額頭,「你以為我不來找你,是不愛你了?」

    她輕輕的點點頭,「我以為……」

    「我愛你、我愛你。」他封住她柔軟的小嘴,好一下子才離開,「這樣你聽見我心裡的話嗎?」

    「聽見了、聽見了。」她用力的點點頭,淚水也滾滾而落。

    「我再問最後一次,願意嫁給我嗎?願意陪我生生世世嗎?」他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晨曦輕咬著微腫的下唇,點了點頭,「我願意……」

    「貓兒。」他再度的抱緊她,「記住你的承諾。」

    「爺,對不起……」她不該逃出來的。

    「沒關係。」他笑著抱起她走出花叢,「我們還沒誤了洞房的時辰。」

    窩在他的懷裡,晨曦的心裡已然沒有不安了,這時她才明白,熁律是多麼的愛她,而她也甘情願的嫁給他了。

    律將晨曦抱往新房裡頭,完全不理會一旁驚訝的人,不管他們驚呼、不管他們驚叫,反正這場逃婚事件是暫時的了結了。

    而這對新人,則在新房裡卿卿我我,渡過漫長的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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